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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在慌乱之中,斑纹大船停靠在萨骕布坞头,分雷和江老头抢先跳下大船,这时迎面而来的薛延陀骑兵已在百丈之外了。

“嘉布塔拉!给我领着买天兄弟顶上!江老头!孔果洛!你二人负责将伤兵转移向玳轲岩城!梭伦打号子求援!”

四人领命而去,嘉布塔拉见敌骑旋风般杀来,向后大喝道:“上嚼链子!”

二十个买天勇士掏出身上的铁链子,迅速地各自连接而上,一边十人地向两个方向拉扯着跑去,嘉布塔拉抡起链子锤见身后买天士兵陆续集结,再看近在咫尺的薛延陀骑兵,心急如焚下暴喝一声!领着一百多个买天勇士结成弧型阵,当第一批薛延陀骑兵杀来时,嘉布塔拉叫道:“起链子!”

长达十三丈的铁链子倏地绷起!十多匹战骑嘶鸣着绊在泥地中,身后紧随而来的薛延陀骑兵与绊倒的战骑绞在一起,一时冲势尽去,嘉布塔拉迎着雨水纳喝着杀去,一百多个买天勇士瞬间隐入薛延陀的战骑之中。

大雨滂沱,分不清漫天的雨水还是血水,闷哼声、交击声、豁肉声、惨嚎声彼彼传来。

当后续的买天勇士杀入阵中时,一排排短矛穿过雨水掷来,二十多个买天男儿应声倒去,这时一道红光迎着雨水冲上天际,可瞬间便被大雨打得灰飞烟灭……

分雷指挥着环刀子部的战士抬着重伤兵赶下船去,再看嘉布塔拉撕杀的方向,已辨别不出是哪方人马了,一个个身染污泥,混乱地杀作一团,直到战了两柱香的时候,买天勇士也没让薛延陀骑兵挺进一步!当最后一个环刀子部的伤兵撤出大船后,分雷单眼中放射着血一般的腥红!电闪般切入战阵之中,他砍翻数个敌兵后,全身旧伤再次崩出口子,鲜血刹那间染红了狼袍,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背后挨了一记锤子,口中狂喷着鲜血倒在泥水中,分雷呛着泥污勉力抬起脑袋,一时悬晕下,眼前的杀戮变的诡异,所有的喊杀声都缓慢而低沉,他穿过层层士兵的腿脚,看到四蹄刨着泥浆由远奔来,他看的真真切切,马上人就是苟古拉,那深陷狼牙头盔中的脸面狰狞而恐怖,他嘶吼着举起长把马刀向一人冲去……

分雷看到了那人是谁,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不!”

嘉布塔拉抡着链子锤,恍然间望向分雷,再转身回头时,苟古拉已将他的首级劈向雨雾之中……

买天悍将嘉布塔拉的断项处哧出数尺鲜血,却屹立不倒,直到苟古拉身后跟随的骑兵乱矛刺身而过,那巨大的身体才轰然倒地。

分雷“嗷”地一声拎刀而起,混身刀口喷出触目惊心的鲜血,终还是昏倒了下去,在他闭上单眼时,看到了成捆的红色号子在云雨中炸裂了开去……

第三十八话萨骕布

第三十九话 玳轲岩城 (上)

在贺兰山南域逐渐平缓的山脉之上,倚黄河而建的玳轲岩城,正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中。这座历经六百年战火洗礼、仿如坚石般的巨大三角城,在微风轻抚的草原之上默默地苏醒过来,那向着北方的角城仿似一颗高傲的狼头,默默聆听着岁月的蹉跎。

六百年来,在风蚀日化、兵戕战祸之下,它没有烟没于历史的长河,那炯炯有神的生命之眼验证着黄河两岸的兴衰,这一刻,那隆隆的大地撼动着一位凡人的苏醒,在飘絮着兰花香的玳轲岩内城,分雷终于睁开了眼睛……

宽敞明亮的卧房满是摇曳的兰花,伴着阵阵幽香,他看到头顶一方方栩栩如生的大善彩佛,七色的光芒令他幻梦幻生,分雷尴尴地撑起身子,越过宽大的矮台大窗向外望去,天边的几片薄云淡淡地镶在蓝天之中,一群大雁长歌而去,一切都显得平静祥和。

他直起伤痕累累的身子,捂着肋间一步步蹭向窗前,当一股微风掀起墨绿色的花纹帘子时,他颤动两扇干烈的嘴唇,哽咽地望着满目城帮,他知道……终于站在了玳轲岩城之上,窗外支出的杆杆金狼之旗迎风飘动,与他共同俯视着雄伟的玳轲岩城。

“咿呀”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迈进的侍女看见分雷立于窗前,一惊下将木盘中的面疙瘩掉在了地上,门外一人听到响动蓦地闪了进来,一看下也为之一震。

“头……头人……”

江老头颤着身子,老脸泛着激动的神色喊道:“头人醒啦!头人他醒了啊!”

只听门外传来阵阵盔甲相磨的声音,孔果洛、强奇里、贾扎拉、莽乌特、年尼雅五位买天大将一股脑涌了进来!

分雷深吸了一口玳轲岩城的空气,默念着心中的圣灵后,微微转过头来,他望着六人淡淡笑道:“我好像回家了……”

孔果洛等人齐声道:“我们回家了!”

分雷蓦地张开双臂,像只雄鹰一般招揽着天地,买天大将们扑了上去与他搂做一团。

那月来的生死在这一刻终于歇止了下来……

分雷由高达二十丈的内三角城下来后,乘上一匹白色红翎座骑,其他大将相随左右,在买天勇士们的震天呼喝中,顺着玳轲岩城中央大街向狼头角城急驰而去,半路中,两骑分左右靠拢而来,来者正是索阿和梭伦,分雷默默向索阿点了点头,后者头戴乌盔,迎着来风飘洒着美须报以一笑,那再次相逢的生死之感,让两人情不自禁地仰天齐喝,跨下俊马阵阵嘶鸣下飞蹄奔去!

在众骑呼啸着尘埃勒定在狼头角门前时,二十个黑甲战士迎面而来,为首一人上前半跪在分雷马前郎声道:“神勇的第一巴哈秃儿!我等恭候多时了!”

话音刚落,分雷面前层层护墙道上的过百突厥士兵齐敲着盾牌,阵阵轰然的盾鸣意味着最高的礼仪,分雷挚诚地以礼相示后下了马,在黑甲士首的带领下,众将绕着石梯登上傲视百年的城池之顶——狼头牙底!

攀上城尖后,七部大型投油车便映入眼帘,六十多个突厥士兵则在角落里擦试着瓷蒺藜①,因为这种火器威力甚大,黑甲士首示意众人绕道而过,在穿过投油车后,他们走进漆黑的堡垒之中。

这时一声咆哮如雷的嗓音隔空而来,就连分雷也觉得耳鼓发麻,待他走进这间阴暗的垒室后,只见迎面耸立着一位高大的强人,那个头连莽乌特也无法比及,此人额间扎着彩翎头带,一张方脸凶神恶煞,那双眼睛还露着噬人的凶光,口字胡下的双唇向上拱起,一副天生的杀相,他满身虎皮革甲,手按三尺宰刀,这刻回转身形正与分雷打了个照面。

两人相视一番默默转过身形,分雷暗赞好一身铁骨子,不由问道:“可是阿史那晨烈将军?”

阿史那晨烈紧绷的脸忽地化做笑容,仰头哈哈笑道:“分雷!好一个分雷!”

二人虽然没有见过,却在此时拥在一起!

阿史那晨烈捏着分雷的肩头,感叹道:“惹人羡慕啊!分雷头人!百骑破千奚,三间井与敌同眠,单骑战德喀,唐席斩川刀,独马抢可敦,最后是那巧战狼耳桥!精彩!响当当的草原第一巴哈秃儿啊!来来!”说完拉着分雷坐在椅上,牛铃一般的双眼放射着憧憬的神色幽幽道:“你尚算不知!每当你游击于草原之上,那一次次的胜利均振奋着我狼军士气!若不是大敌当前!我***宁愿做你马前小卒!杀他娘的痛快!”

这时梭伦笑道:“那你可别尿裤兜子了!不然你家娘们可有罪受喽!”

众将听罢轰然大笑,阿史那晨烈红着脸道:“干啥!都知道就算了啊,可别往外传!”说着他自己也咯咯乐了起来,分雷见这汉子就由衷的喜欢,不觉想起与他一般的嘉布塔拉,他知道提起这个不是时候,却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可将老嘉的尸骨抢回来了?”

众人听闻抿住笑意,许久没人吭声,分雷眉头微皱,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沉默已久的强奇里上前道:“我们本已在广顺堡布置了一支骑兵,就等着头人来呢,谁知道大雨滂沱,伺号兵一直没看到信子,所以耽搁了……”

分雷眉头依然紧锁着,他瞄了一眼年尼雅,后者呼了口气说道:“若不是梭伦兄弟急中生智成捆地拽信子,我们可能连头人也抢不出来了。”

分雷额头青筋凸现,单眼凝视着地面,他一字一字问道:“老嘉的尸首呢……”

室内静默无声,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分雷颤抖地向室外走去,忽然间,他只觉喉头一甜,眼冒金花下“噗”地呛出满口鲜血,孔果洛上前扶住他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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