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雷道:“若在三招之内砍不死我,明日就放过买天五十里之遥。”
济朗听罢哈哈笑道:“你根本没有生理可言!不要妄想了!”
分雷半搭着眼皮,甩了甩拧好的绷簧刀,枰了枰斤两笑道:“你同意不同意吧?”
济朗眯着眼睛道:“五招之内!如果在五招之内取不了你的性命!我明天就先放你们五十里!”
分雷哈哈一笑!一声“请了”横刀冲前!
只见分雷脚下奇步叠起,似踏非踏,身前倾又刀锋在后,济朗嘴上露出一丝笑意,振臂一抖藤狼束旋身避过绷簧刀的锋芒,只听“嗉”地一声劲风在他身后掠过!分雷的刀气竟斩开一道长两丈的地坑!两人迅那间交换位置,济朗一旋刀身,后撩分雷背后!
“呯”“呯”两声一同响起!
原来另一声是黑旗客栈三楼上莽乌特的砸碗声,而后者则是分雷满脸溅血!勉强扛住济朗的背后一刀!
济朗压下股股刀气,狞笑道:“第一招都扛不过去吗?”
分雷被刀气切开的额头狂喷着鲜血,脸上却嘿笑道:“不是没死么!”
济朗抬手“哗”地撤回藤狼束!一脚蹴往分雷下腹!分雷大吃一惊!惊的是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那脚尖本含着内劲!没踢上也要死半分!他哪敢造次,狼狈地旋翻过一个不雅的动作,七滚八滚地掠在一旁,还没他清醒过来,只觉胸前刀风再起!分雷一咬舌尖!箱底的内劲狂涌而出!他堪堪仰头避过,却在刹那间看到济朗所施的刀气平平整整地削去三丈远的花埔植物!
济朗收回藤狼束!喝道:“第二招!”
分雷呸了一口血!一举手中绷簧刀旋斩开去!嘴中还不忘喊道:“第二招是我的!”
济朗微微一怔!那分雷劈来的刀虽然刀气散乱,却虚晃不明!四面八方均排来阵阵刀鸣!济朗心神保守元一,手上藤狼束旋起股股旋风!见分雷单刀直取他肋下,济朗闷喝一声!以刀柄急速磕去!
只听“嘭”地一声!两人炸了开来!
当刀劲抖起的气雾散去时,只听到铁爷尖声叫道:“我的花啊!我的花!”
分雷与济朗双双抬头望去,见那早先端木盆的侍女已伴在铁爷身旁,而买天和德喀的大将已端着酒坛挤在三层的廊道上盯着二人了。
分雷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嘿笑道:“还比不比了?”
济朗头盔下一脸灰白,肋间却涌出血水,他迅速地用衣袍掩住伤口,哑声道:“这样吧,明早你若能将客栈前的神柱压下半尺,我就放你们五十里!”
分雷收回绷簧刀,咧着大嘴笑道:“那就多谢哩!”
“等等!”
分雷回头看去,济朗沉声道:“今后,你我不会这么痛快了。”
分雷点点头,道:“战场上见吧,兄弟。”
第七话德喀尝帘甲
第八话 巴哈秃儿之柱
分雷一脑袋扎进水盆中,刹那间染红了清水,膨胀的舒畅感使他在水中的面颊泛起了一个个小气泡,他睁开眼看着盆底的两只轩蝠飞了起来。
“呼!”分雷猛地从水盆中扬起头!一边长喘着粗气,一边透过廊道望着大漠间的寒夜星斗,强奇里站在一边递来羊绒巾,他接过抹了两下后听强奇里道:“现下是危机四伏,我们是不是给德喀的马下点‘料’?”
分雷抹干双手,揉搓着小手指头道:“没必要,既然济朗划下道来,就毋须搞那些动作了。”
强奇里老脸映着红润,显然喝了不少,他颌首接过羊绒巾,还是难以释怀地叹了口气道:“战争中讲究不择手段,我们不应该完全听信济朗的,况且我们将缺兵少,到了明天被咬着尾巴,谁也活不了。”接着干咳一声道:“我们大可马革裹尸,但毕竟带着突厥的可敦啊……”
分雷心头一怔,强奇里最后一句话正刺中了他的软肋,带兵打仗最忌拖着妇孺,何况他们还带着突厥的可敦!德喀士兵在草原上是数一数二的猛骑,明日正是一场血战,敌手人多势众,就算买天勇士如何拼命,也保不准藏珠有个闪失。而且他看到德喀的坐骑都是五岁的新马子,那股马鼻子里喷出的生性,连狼群也避之不及,追击起来颇为要命,这刻综合起来,心头像压着千斤巨石一般。
强奇里又道:“最让人担心的是鸿吉里,这小子自打救了可敦后,就默然无声,如果要百里突围,第一个‘跌马’的就是他。”
分雷皱眉道:“他此刻在何处?”
强奇里哼了一声,道:“就在你和济朗动刀时的后院。”
分雷收拾心情迈出厢房,临走时嘱强奇里好生休息,便下了三楼,这时迎面碰上了铁爷,铁爷手中拿着一个檀木盒子,抬头见分雷后劈头便道:“头人好不讲信义!可别告诉我你和济朗是闹着玩的!”
分雷知道遇见他就没好事,只好苦笑道:“事出有因,铁爷毋要动气,小弟拿脑袋担保,今晚再不会出事。”
铁爷疑惑地瞅瞅分雷受伤的脑袋,面上稍缓道:“我也是知情善理的人,草原上谁家不晓得买天与德喀的百年仇恨,只是我希望别毁了三间井的规矩,你看看,刚喝点酒,你就出彩了,这长夜漫漫,谁晓得明早天一亮,这黑旗客栈里会有几具没气儿的尸体呢。”
“再者说,你看看我那几株宝贝花儿啊,这不是要我老命吗,我……”
“得得得。”分雷怕他唠叨个没完,从怀里掏出半个金疙瘩,塞进铁爷手心里笑道:“知道铁爷爱花如命,我是个粗人,也弄不着好花,这就算赔礼了,异日有缘,兄弟定会搞到稀世珍品孝敬铁爷。”
铁爷一听,眉头立时舒展开来,笑道:“那赶情好,孝敬谈不上,我姓铁的何德何能敢劳烦头人,不过要是真有好种儿,记得我就行啦。”
当下,两个秃头笑在了一起,分雷见他一直紧握着那个檀木盒子,想问又觉不妥,只好压下好奇,打了几句客套话后告别铁爷,向后院走去。
兴许是和铁爷谈久了,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分雷心忖这鸿吉里莫不是回房睡觉了?他又思索起强奇里的话,暗想,至从藏珠可敦获救后,鸿吉里就常常愁眉不展,有时大队奔驰时,他也是呆呆地骑在马上,分雷此来,也正是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足音想起,分雷眉头一皱,暗叫好奇怪的声音,往往一个人走路是有节奏的,左右脚相互交错踏地而行,而这个足音却像是用一只脚走路的。
分雷暗捏拳劲,后悔没把奔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