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滨,小钟她们吃饭的茶楼半里外,一家高端法餐厅。
两人都b约定时间早上半小时就到这附近。心思不真在吃饭,最初也没定好吃什么。大多数店已经开始等位,要么也足够吵嚷,不适宜说话,这家门庭冷落、上菜慢又僻静的法餐正好合适。
敬亭做事不喜拐弯抹角,看到大钟吃餐前面包,用一大块h油涂抹满整个截面,习惯跟nV儿一模一样,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当即板起脸,直言问:“多少钱,你愿意离开我的nV儿?”
最近她听过的豪门里就有类似的台词。斟酌来去,好像只有这样说最直接明了。
“我已经不带小钟的班了。”大钟面不改sE道。
“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接近她?身为教师却跟学生纠缠不清,你是什么居心?”
大钟依然从容自若,不紧不慢道:“您误会了。”
倘若无端被怀疑,被泼脏水,这反应显得过于冷静。
他是有备而来。
敬亭不相信地冷眼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钟继续道:“她最近在学校是有点黏我,不过小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起来像委婉承认她们的确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但又捉不住尾巴。
“别再接触小钟。再让我知道你们有瓜葛,就是学校来找你。”敬亭道。
大钟点头不语,厚着脸皮反来套话,“不知道您是看到什么,才有这样的想法?有些话放在家长的处境,直接跟小孩挑开确有尴尬之处,身为教师反而更容易开口。”
听他不动声sE地茶言茶语,敬亭不过冷冷地一眼看破,毫不上套,“自己不知遮拦,还怪别人撞破?”
语气多少有些冲。不待回答,她又缓和了语气,“以你的履历不必屈就于小小的高中,更合适的工作,我也可以帮你找。”
此前一直在退避的大钟,却也针锋相对地回道:“你觉得小钟就是可以用这些身外之物来交换?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那么不谙世事。”
聊到这里,敬亭的两个目的已经达到,一是确认小钟今天不是撒了谎为出来见他,二是探探他的态度,给他上点压力,让他知难而退。
尽管他看起来软y不吃,心中的念想也不形于sE,心计之深超出他的年纪,也不像教师该有的。但她也感觉得出,在他那边,自己也不是容易应对的角sE,两人是天生的不对付。
敬亭即刻挂上另一张和颜悦sE的脸皮结束这段话,一边赔罪,一边道:“你瞧我这人,X子本就容易急,孩子一出事,更是收不住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今天……又闯祸了?”
敬亭故作讶异,“你知道她去了哪?”
他默然摇头。
真不知道?敬亭似闲谈般转开话题,“我以前养过一只猫,名字叫招财,平日放在店里招徕客人。放得久了,猫会渐渐习惯被各种陌生人逗弄,本X全失,将倦怠的媚态当成保护sE。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只猫是小钟最好的朋友。因为孤独,小钟不得不喜欢它。但猫的本X教她讨厌。她说这是家里的妓nV。”
大钟从未意识到在想起她时神sE会不一样,从落地窗眺向历史文化街区的整片仿古建筑,她在的地方,断续说道:“这孩子有一点与别人不同。她好像不觉得人和其他动物有本质的区别,在她眼里都是‘兽’,区别无非是虚伪的两足兽,或坦诚的四足兽。小钟没法理解人道的光辉、人的尊严。她更愿意将那只猫当成自己的同类,误入人类社会的四足兽。”
“可是有人让她想起那只猫。”敬亭托腮皱眉,神情困惑,“然后,她想努力变rEn了。”
大钟yu言又止。
敬亭g脆地切开牛排,“你觉得对于父母,孩子该是什么?一款高智能的小宠物,养她终归是解闷的消遣,期待她一定变成某种模样,反而太勉强?还是说,子息繁衍,自然之理,孩子就该作为父母生命的延续,某种崇高意义的延续?”
大钟认真思考了很久,给出答案:“我觉得是Ai。一种剥去所有可被理解的理由、诱惑或x1引,还会触动的哀怜。”
“今天下午,小钟在自己房间里,穿了一身很X感的内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还拍照。然后就抱着个手机聊天,开心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敬亭抬眸看向他,“身为家长,怎么都不忍看孩子变成这样,低贱地向人求欢,跟小狗摇尾巴似的,哪怕对面只是戏弄她。你不明白那种感觉吧?等你自己有孩子,就会明白了。”
话音未落,大钟的手机忽然振动亮起,有新消息进来。
是小钟,问他晚上在g嘛,有没有空。他看着聊天界面不经意地笑了一下,才要组织语言,想怎样解释今晚的会面才妥当,说多少隐瞒多少。却不知种种神态全都被对面的敬亭看去,他察觉气氛变微妙,只好暂且将手机放下。
敬亭叹了口气,将话锋一转,坚定说道:“小钟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当然,我也不想看她变成不属于自己的模样。”
吃完饭别过,大钟又觉跟敬亭的见面不必教她知道,徒增没法解决的烦恼,只简短地回:「现在有空了。」
但小钟那边没了消息。
想来聚餐没那么快结束,顾不及也在意料之中。他等着她的回信,在临江长道上无所事事地散步,停下来观察这座匆匆生活的城市。
交通发达以后,城市里的各处都兴起大小不一的商圈。附近的老城区反而显得疏冷落寞,许多铺面一旦关门,就不再有新的店开张。它们一直保留着迁走时的模样,墙纸被揭去半角,从中撕裂,却还无人收拾地挂着。
从小熟知的公园、遗址、博物馆,被布满青苔的苍翠古木,修成JiNg的肥硕红鲤,半新半旧的古建筑,破漏的瓦片屋顶与蓝白夹芯板,巢泥与枯h落叶……映在繁华的记忆里,这些毫不起眼的事物,反成最显眼的印记。
&光好的时候,经常有穿着汉服出来拍照的人。但到天sE渐暮,只有孤冷的淡紫夕yAn还算可观。天气预报上日落时间已过,但还有一段耀眼的光没有沉入长河,在水天之际撕出裂口,从中心一点一滴渗出柔情的浅粉,N油浮沫般,流淌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渐次点亮的灯影里,他看尽整场日落。一片蜷曲的nEnG叶坠进掌心。空气微cHa0,像是小nV孩浴后沾Sh的发稍,流露着自己未曾知晓的叛逆,青涩温柔。
气呼呼的少nV总将想Ga0破坏的心思写在脸上,但用尽全部的力气扮凶,也无杀伤力。好像就算lU0裎相对,也难以生出狎亵念想,不过是顽皮偷食的新奇窃喜。她竟然觉得他好玩,装作什么都懂,仿佛恨不能将他生吃了,却不知自己也在害羞,耳垂烧如樱珠YAn红。一转过身,小尾巴不经意就掉出来,摇摇摆摆,想被注目的本意,出卖得一g二净。
吃饱的刺猬在怀间睡着,没有顾忌翻出柔软的肚皮,诉说求Ai的甜蜜心情。她半抱枕头,张嘴呼x1,嘴唇吐泡泡般翕动,像口中含着块甜掉牙的糖。他一直痴守在旁,没有睡着,直到她缓缓苏醒,才翻过身装成睡去。
“水。”小公主娇气地使唤道。
他却道:“先醒了就自己去拿,我睡会。”
小公主不依不饶推着他撒娇,“这不是醒着嘛。大懒猪,快起来,太yAn公公落山了。”
话如此说着,她猝不及防在他紧致的PGU上掐了一把。
“嘿嘿嘿,翘PnEnG男。”她满面含笑,刻意报复似的挥手拍他。他这才翻身起来,将不安分的小手制住。
她马上抬高眉头,睁大双眼,露出yu泣的可怜神情。
忍让变成不假思索的习惯,就会渐渐忘记这温柔原是出自本X,还是假装。他只是很无奈,没法为一点小事拉下脸凶她,“小钟,你不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m0一下又不会怎样。不会是你连捏捏也能y吧?yu求不满,sE狼,变态。”
他无计可施,用吻堵了她的嘴。
唇上她咬的伤还未好,又被狠狠地咬痛。他不得不松开,濡Sh的杏眼却盈满了嗔怨,“你主动亲我就为了不让我说话啊,坏男人,我觉得自己被玷W了。”
“那怎么办?”他明知故问,果然还是没法心甘情愿让她捏PGU。
她g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缠上去,“要亲回来。”
两人一个叠一个地翻滚,直到再亲下去就出事的程度,才藕断丝连地分开。
他问:“昨天累坏了吧?看你一早上都跑来跑去的。”
“是呢。”她扬着下巴撇开头,做出不屑的模样,一边又忍不住眯眼偷觑他反应。
“我给你按一下。”他将她的一条腿放在膝上,从小腿肚最结实的r0U往外r0u按。
她接受了,但不过一会,神sE又古怪地躲闪,“你可以下手再重一点的。又不是一捏就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刻意重按两下,心不在焉地抬眼望,很快又照原样轻飘飘地r0Un1E。少nV又像气球一样撑起来,将腿cH0U回,道:“sE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借机m0我。”
“嗯,我反省。”
她一脚踩在他的x间,伸腿缓缓踩倒,“反省个P,谁让你反省了?你就是个木头。肚子好饿,我要吃饭,快带我去吃饭。”
一溜烟的功夫,她就套好运动服,转过头说,他的衣领没有理好,后半被压在里面。他正想自己整理,她已经跳ShAnG沿,趴在他背后将领子翻正,像只爬墙张望的小动物挂在肩头。耳边风缱绻地吹,他又被她缠倒在床,像漂浮在一片水里,本该映在水中的倒影,反过来趴在他身上。
“为什么不跟我做?嫌我小?”
“你就是小。”他不怕Si地抬杠。
她却顿时涨红了脸,“是你笨蛋,明明、明明蹭一蹭就能进来的。”
“哦,那你怎么不蹭一蹭自己吃进去?我给过你机会了。”
……
本来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回过神来,大钟已身在那家广式茶楼的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依然没有回他的消息。天sE暗了,街区被花灯映照通明。
时机倒凑巧,他过来没有多久,就碰见小钟从茶楼里出来。身后半步,一个纤瘦的男人将手搭在她的右肩,她转过头便忽然笑了,盈盈地半倚在那人身侧。好像喝了酒,醉了。男人回望她的眼神却别有图谋。
其他人紧随其后。她跟要离开的人挥手道别,剩下的人开始商量接下来去哪里继续玩,酒吧,或者去唱歌。小钟站在男人旁边默默地听,似乎也打算同去。
大钟就站在路中央,不是隐蔽的小角落。她的视线也左右张望,但就是没往他这边瞟一眼。
一行人三三两两走到路边。有人开了车来,剩下五个人打了两辆网约车。不巧小钟还跟那男人一块。大钟连忙拦了经过出租空车,跟在小钟的车后面。
他坐上车才意识到此举的可笑。
简直像卑怯又疑心病的丈夫想抓妻子出轨?
说到底,她们本来也不是那种关系。
无名无分。如果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他或许刚才就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让她离可疑的男人远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蒋绪卸妆以后是一个有点虚弱的清秀男人,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体重竟然只有一百斤出头,皮包骨头,细得要命,敬亭见了大概会形容为“白斩鸡”。
其余亲友的形象和以前小钟想象的差别也不小。她到得最晚,错过下午的第一回相认,晚上吃饭到茶楼,大家遂罚她盲猜每个人都是游戏里的谁。
除了少数几位有缘见过照片的,小钟竟然没有一个猜对。尤其她们的指挥,沧桑的声音像油腻中年大叔,小钟印象很深。这多好猜。她二话不说就指了自己正对面神似岳云鹏的胖子。
但指挥其实是她附近戴眼镜的瘦长脸,外表像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可惜长了嘴。他们打赌一张大月卡,小钟来了,会不会猜他是他。果然猜错了!胖子富哥其实是今天摆宴准备求婚的东道主,此刻爽快地愿赌服输,当场就给指挥充上。
小钟悄悄发现,原来他们已经结伴去玩新的游戏。
而且当蒋绪换下cos装,在场所有人都是寻常又朴素的打扮,完全看不出这是关于游戏的聚会。倒是小钟这身精挑细选的水手服显得格格不入。
聊的也是很世俗的话题,学业,工作,婚恋,日常琐事,别人家的八卦,只偶尔用游戏中的名词比附现实的事。
譬如调侃富哥愈见发福的身材是“修多了根骨”,或把现实的学位代替为游戏里的修真等级,高中及以前是炼气,本科是筑基,硕士、博士依次是金丹和元婴,在座正好有一位金丹毕业打算考取元婴的勇敢修士。
不过大半的人都已经步入社会,仅有两位正在筑基的大学牲,像小钟这样还在炼气的也是个例。
对于社会人,钱自然也是要紧的话题。游戏中的货币叫“阿堵”,一桌人也就阿堵来阿堵去地聊现实中的钱,一聊到阿堵就刹不住车。
其实是说理财。最近的股市不太安定。上月A股跌得厉害,这个月才反弹。医药板块却因美帝即将落实的《生物法案》全线崩盘,原本极有潜力的创新药股一下子变成了烫手山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位姐姐听这话有点坐不住了。她正好持仓不少创新药,担心未来形势不好,股价一跌再跌,正犹豫要不要趁早脱手。富哥却劝她再作观望,并将投资的道理讲给大伙听。
一味追涨杀跌太情绪化。要知道,涨跌只是现象,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创新药是烧钱出成果的产业,它能融资,就能涨回来。但哪些股有这个实力?需要深入调查。
富哥在这方面可谓颇有研究。他能在叁十岁前全款买车买房,经济自由,甚至提前退休,就是靠的炒股。他还说,普通人想致富,不可能指望月复一月替人打工,只能是用杠杆,以小博大。当然杠杆这东西,能放大收益,也能放大亏损。杠杆越高风险也越大,有时候就跟赌博一样。
读博?
富哥讲起道理跟连珠炮似的,语速太快。金丹修士听岔了“赌博”,还以为在讲他的“读博”。
而小钟在想她的大钟。他爱看同花顺,应该也炒股。或许是见惯他平时不爱惜钱财的态度,她第一反应竟然觉得他应该赔进去不少。人菜瘾大。
但是换个角度,他这样对阿堵毫无概念,花钱如流水,又从哪里去印钞?
更合理的解释是炒股赚很多,太多,以至于阿堵对他而言,已经变成一个虚幻的数字。他玩策略、博弈之类需要计算的游戏很擅长。
小钟低头看手机,正想给大钟回消息。蒋绪忽过来搭话,悄悄问她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跟人说话还一边看手机不太礼貌,她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和大钟聊天,只好又暂且搁下手机,微笑着敷衍说还行。在外就餐的一般水平,不功不过。富哥请的客,小钟不打算挑挑拣拣。
但蒋绪似没看出她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自顾自地吐槽起来,这桌饭实在差点意思,比粤省的餐馆差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那边人?小钟漫不经心问。其实听口音听得出来,完全不像。
他也回答不是。
这下没话好聊了吧。
小钟又摸起手机,在手中转了半圈,蒋绪却顺势讲起他的出身地,在外学画或游历的见闻,几乎没有插嘴打断的余地。全程她就问出一句话,你今年几岁?他说叁十一。
真的好自来熟。头痛。小钟发现自己完全不知如何对付这样的人。为数不多的社交经验,只要她表现出冷淡,别人一般就失了兴趣,不再来睬她,但是蒋绪却似毫不在意回应,滔滔不绝地给她讲,久而久之,仿佛她不搭理人才显得失礼。
苦闷的小钟不知不觉吃多了红酒。
尽管心里还对敬亭的忠告倒背如流:人多的饭局吃酒须小心,旁人敬酒,给她递饮料更须小心,不要吃没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可听蒋绪讲话实在太坐牢,又没别的事情做,正好红酒瓶摆在旁边,她就一杯杯给自己倒。
最初酒劲不上头,小钟还以为自己很耐喝。什么酒?明明跟果汁一样。再来!
然后却是天旋地转,晕晕乎乎想睡觉,手机也拿不稳。好几种不能共容的思绪在头脑中逐渐鲜活,生机勃勃地想干架。坐牢感抛去九霄云外,蒋绪聒噪的声音也听不见,反而浑身燃起灼人的野心和欲望。
小钟这才朦朦胧胧地感觉出来,哦,好像吃醉了——醉?醉不了一点!才喝到好时候。酒,好东西。嘻嘻,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端起酒杯,落空的惆怅却似浓云倾坠在身上。
好难受,又想他了。
眼前的情景渐成一片虚实相融的清醒梦。男人们喝高,讲话嗓音胖起来,就只听见他们吵吵嚷嚷,斗酒,划拳,吹水,装腔作势讲“我当年”。蒋绪也觉男人的游戏更有意思,终于不再来管小钟。
在醉意的过滤下,他们津津乐道的一切显得渺小而无聊。原来蒋绪对利益颇为计较,言必称数据和市场,或许都称不上艺术家,就一画画赚钱的俗人。他在绘画之路上的所求,也不过是市侩又肤浅的虚荣心,或者说,自我的膨胀。
其他男人们听了他“深入浅出”的叙述,意识到神秘的艺术事业也不过是另一种未被揭破的凡俗,却得到极大的精神满足。
她跟这些社会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喧闹的话语不再听得入耳。小钟只当他们在用某种早已失传的死语言演滑稽剧。
再然后,吃得差不多,聊得也差不多。灯光转成柔美的粉紫色,抒情音乐一放,花束、礼盒和演讲稿送上来,摄像机准备就绪,压轴的求婚仪式如期展开。
被求婚的新娘本人似乎也早早地感觉到,起先并不讶异,看向围观的众人,才夸张地演绎出惊喜的幸福,嗔怪富哥小题大做,弄得太隆重。早就疏于联络的一桌子人,一时竟似与这对新人无限亲近,纷纷起哄着送上祝福。
怎么说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扶着额角侧倒在椅背,却已提不起精神。
好在无人留意她。
再后来散了饭,小钟早早地出来透风,站在窗边吹了好一会,才稍稍下了点酒意,端起手机,本来想问大钟“你等下能不能来接我”,一清醒又问不出口。
昨天找了他,前天找了他,大前天也找了他,今天竟然还要找,都连续四天了。这是在干什么?签到打卡?养小火苗?也该稍微冷一冷,淡一淡,吊吊他的耐性,让他先忍不住反来找她。
想象中的计划很完美,但小钟想错了自己的处境。
在楼梯间又遇到蒋绪了。他好像是有意而来。
蒋绪问:“他们接下来要去唱歌,你还去吗?”
小钟摇头,“我有点累了。”
“那就找个地方继续聊学画的事?”
说这话时,他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得过近,小钟略感不安,下意识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蒋绪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带有施压的意味,像大人冷冷盯着做错事的小孩,要她知错改正。
潜台词:不要不识抬举。
怎么回事?
酒精让大脑变迟钝。小钟本来觉得没做错,但蒋绪坚定的态度却教她忍不住怀疑,像交卷以前最后再把答案检查一遍。
小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蒋绪也看出她不舒服,顺势走上来搀扶,并拍了拍她的后背。身上本就不舒服,被他一拍更不舒服。她推开他,倚着墙壁向后仰起头,难耐地抓挠一遍颈侧,从下颌一直扯到领口。
蒋绪目睹此情景,似颇为震动。
她又何尝不懂男人的眼神?他想象中的清纯少女不该做此大胆、撩人又无谓的动作,但是实在很撩人。
——没办法,男人本就是如此肤浅的动物。天气热随便抹一把粉汗,他都觉得是为他流的,她心里有他。
听蒋绪继续说:“这条路有圈内人领你进门,会容易很多。我手上有资源,也可以手把手教。明年考钱塘的学校就可以过来了。最开始协助我完成一部分商稿,就当积累经验,到合适的时候推你出道。”
“为什么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大概是与大钟相处带出来的习惯。他会明知故问一些她不愿直言的问题,占取对话的主导地位。
但好像只有在他面前的笨蛋小钟回回咬钩,用来对付别人就失灵了。
蒋绪就不吃这套,“你不是喜欢画画吗?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小钟确信自己就是讨厌蒋绪。明明是他别有所图,却矫情作态,仿佛他在好心施舍她。
真是可笑,在更早的青春年代,她竟然就喜欢了这么个最关心自己的画能不能卖出高价的俗物。
然而,蒋绪给出的诱惑,颇足以动摇此时见识尚浅的小钟。
听起来踩着他往上爬是一条很平顺的路。
俗言隔行如隔山,画画的事家里帮不到太多。以前的国画老师也是小地方安于现状、失去野心的老师。以前他教小钟参加各种比赛,也不过抱着近于买彩票图一乐子的念头。何况小钟没那么喜欢国画。
但是蒋绪不一样,他至少让小钟看见行得通的路,或许也是需要抓住的“贵人”,在关键时刻改变她的命运。
谁说贵人带来的影响一定是正面的提携?她预见得到,这条路上,蒋绪能用来成就她的东西必将是痛苦。也只有这样,她才会下足狠劲,破釜沉舟,想报复他今日的轻蔑,证明他所相信的那套市侩哲学不是真理,而是因为他井中窥天,他浅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犹豫良久。
按理说,这种事情急不来,该有充分考虑的余地,不可能是几分钟决定的事。
蒋绪却有点等不及,“怎么说?我明天一早回钱塘。”
这会小钟依旧半醉半醒,慢慢地尚可思考,一被催促就乱了,不及细想,思路就被带跑,“那等会找个地方坐下来,详细聊聊。”
先探探虚实,发现画饼,随时告辞。
但还是想得太天真。
小钟摇摇摆摆地随蒋绪上了网约车,才觉出不对劲。
车内放有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底下却是熏人的体臭,两股鲜明的气味谁也不让谁,她吃了酒本就头痛,闻着味加倍恶心,若不是早在饭店的卫生间吐过,险些就吐在车上。她又开窗吹风,想起大钟说过的一番话:
很多骗术本身并不高明,仔细推敲就立不住脚,全是漏洞。但很多时候设局的人会从情绪入手,制造刺激,让受骗的人处在紧张、焦躁、不安定的状态中,匆忙做出不理性的决定。
刚才就是这样的情景。是蒋绪想让她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本以为自己那样说,最多是再去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坐会,却没想到蒋绪竟然把车直接打到今晚落脚的酒店,直接带她去房间。
肯定不能去。
现在怎么办?
小钟只好借口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拖延时间想脱身的说法。
最好不要撕破脸,留着他或许未来有用,套两句内幕信息也是好的。错过今天的机会,他也没法轻易再打主意。
如果实在想不到,那就直说,说完赶紧跑。
蒋绪寸步不离跟在旁边,便利店就巴掌大的地方,小钟左转右转也拖延不了多久,最后就买了瓶水随他往回走。
小钟老远就瞧见酒店的旋转门外站着一个人,身形很像大钟。穿着西装,更像了。
但他是连休息日都穿西装的那种人吗?
是因为穿了西装,她才觉得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近却发现,这哪里是像?明明就是本人。
他……怎么会来?
小钟放慢脚步,迟疑不前。
蒋绪不明就里地回头看,也停下来。
大钟动身迎上,向她们走近,神态从容,镇定,分毫不让。
可她记得他也说过,正是清楚手中是一副烂牌,面上才更要保持冷静,不能露出破绽,让对手去怀疑自己,自己给自己挖坑。
现在的姿态,亲眼看到她随别的男人来酒店,大概是他在心里已然破碎。
他并不看那个多出来的男人,径直走到小钟面前,才稍稍缓下神色,带上讨好的笑意,伸出双手,做出想要抱她的样子,开口向她道:
“我来接我老婆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钟缘着接住自己的手臂,轻手轻脚地跃至他的背后,揪着外套,从侧边微微探出头,将计就计地演下去,“事情就是他说的这样。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虽然那个称呼,老公,她纠结半天,还是叫不出口。
好像一挂到口中,喉咙就像吃多了糖的时候,隐隐作痛。
大钟感觉到她的紧张,又侧转过身,将她环抱至面前,借着整理头发的间隙,在耳边轻道了声“别怕”。然后手垂落下来,依旧与她的小指勾在一处。
此刻的蒋绪却是满头问号,不依不饶地拦在前面,质问道:“她不是还在上高中吗?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男人。”
他用最简洁的方式刹住对方的话,不做多余的解释,一反常态地很没有耐心。
大约是被当场打脸的情绪作用太强烈,蒋绪仍不愿接受这样的说法,继续冷言嘲讽,“装什么清高。”
“非要我把结婚证甩你脸上才肯相信?”
大钟从上衣内袋摸出一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翻手给蒋绪看,不冷不热继续道,“婚戒,看到了吗?我每天跟她睡在一起,她是什么人,难道你比我清楚?我说什么都不相信,她说自己是高中生,你倒不怀疑?你太蠢了。”
或许是歪打正着,或许是敏锐的直觉又发作,这段话不偏不倚净往蒋绪的痛处戳,实在教他备受扰乱。小钟也暗暗地出了口气。教他以前在网上捏人设“骗”她,如今也因同样的事被大钟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留下原地凌乱的蒋绪离开。
一日过去,境况已是天翻地覆。自由的独处来之不易,却没有好好约会的心情。两个人似有无数话要说,又一句都开不了口。
刚买的水被蒋绪拿着,还没来得及喝,小钟又借着买水遁进便利店。
大钟倒很知道她的脾气,自觉地等在门口。
小钟满腹心事,一边想着,一边在货架前多转了一会。
心事没怎么想通,想买的东西却变多了。水要买两瓶,一瓶冰的,一瓶常温,常温给猫猫,猫猫怕冰。再是小零食,吐酒时把晚饭一并吐掉了,现在又有点饿。
有排货架全是小瓶便携装的酒。她想起醉醺醺的奇妙感觉,也有点心动。但今天恐怕不宜再饮,接下来她更需要保持清醒。
所以她去柜台买了包进口的女式细烟。网友说是不太好买的稀有货,焦油量低,没什么烟味,但花香韵很好,小钟看见正好有,二话不说就想买来试试。
一共六十三块。正要付款,她瞥见旁边摆着的避孕套,超薄,持久,空气裸感,魔法猫舌……吸溜,应该有用,怎么把它忘了?
小钟连忙又追加上一盒。
然后,烟和套子揣进包里,出门手里就拿着吃的两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子又空空荡荡,念念不忘的只有刚才看见的“魔法猫舌”。
遗憾的是她没有买,而是买了比较朴素的超薄款。她担心他面子薄,接受不了那种一看就很情趣的东西。太辣了。
小钟咕咚咕咚地饮了小半瓶水解辣。
他陪着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走,路过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街,拐进沿静谧的林荫路,沿着步行长道经过图书馆,再到一座古刹近旁。一句话也没说。
好像在生闷气。不确定。
想到这里,小钟也有点闷闷不乐。他在人前一个劲讲些惹她遐想的话,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可能连正经的男女朋友、恋爱关系都算不上,只是偷情。
既然他不愿开口,只好由小钟先来,“你再说一遍是我什么人?”
他转回头,嘴唇微动,却不出声。眼瞳雾濛濛的,是她看不懂的哀容。
就是说不出口。
她气恼地要强吻他,却被一手摁住。
只有干跺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释一下。”小钟道。
他一连疑惑地反问:“什么?”
“戒指。”
“哦。”大钟又将那枚收好的戒指取出来,重新戴上。很明显大了一圈,套上是松动的。
难道说不是他的?但婚戒这种东西,谁会把自己的给他?
小钟疑惑地望他眨眼。
他于是将戒指戴至食指,大小刚好。
“用来配衣服的饰品罢了,家里有一堆。”
但小钟隐隐猜到,他下午或者晚上,应该跟什么人见过面,不然没道理打扮得如此正式。
而且还瞒着她,昨天问他,他说今天没有安排。
“你没开车来?”小钟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喝了酒。”
“跟谁?”
他迟迟不回答。
“被人甩了才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她半真半假地刻薄道。
大钟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以牙还牙,“那个男人就是你说崇拜很久的人?”
“昂。”小钟坦然又不屑地应声。
没人愿意过多谈论上当受骗的经历,尤其是事后自己也发现曾经中招的骗术实在拙劣,竟然那样轻易就被骗过去,多丢人。
她想他应该也感觉得出来,她不喜欢那个男人。
有什么好多讲的?
但吃醋又是另一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我不过来,你就要跟那个人上床?还是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跟我一样,带你去酒店是给你玩,不会真的做什么?以前跟你讲那么多都是白讲的吗?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小钟才没有心情听他说教,听到一半,早就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等他那个慢条斯理的语速把话讲完,早就忍不住狠狠怼他,“你好烦,我妈妈都没有这样管过我。”
“你以为她不想管你吗?一言不合就逃走,大事小事都不愿意说,你这个样子,她才不得不背着你操心。”
小钟被说得语塞。听他的话有几分道理,很多事本来可以告诉妈妈,但在吵架的场合,又不是很想承认,反而因为被说中,更是莫名地来气,“你有什么资格讲?”
“是不是非要把你缚在身边,一天操上几遍,操得下不来床,身上印满我的标记,你才肯老实?”
不算是狠话,他在思考具体该怎样做,专注地侧捧起她的脸,轻轻擦拭颊边的飞红,以为那是妆粉,却不知中午化的妆到现在早已半褪,残余不过一层似有若无的薄白。
“说到底还不是想睡我?给你睡你又不敢。”
不敢?他似乎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可笑,同时听她这样讲,又未免心寒,闭上嘴不再辩解。
在她眼中这副态度却是十足的轻蔑,他甚至不做掩饰,仿佛当她小孩看不懂似的。
“你当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小钟忿忿然重新问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外的认真。
可他偏偏回了一个像在哄她的答案,“你是我。”
什么意思?
听起来好像吵到一半吵不过,干脆不讲道理地说“我是你爹”。
她不明白。
他更强烈地又道一遍:“你是我。”
言语以外的情绪让她如有所悟,他想说的,就像在以前的梦里,她感觉到自己在他的里面。但这不只是她的梦,单机离线版,他也感觉得到,她的确在。
她是他。
亲吻像一朵绽开的花落在唇角。她的下巴本就为仰望他微微抬着,又随这场吻仰得更高。最初止于含吮,似认错,似安抚。她迟疑的回应略显木讷。雨声深浅不一,敲着每一场梦飞散的轨迹。欲望的火星混杂在其中引燃,迸裂向世界的边缘。
唇关失守,变成一片不设防的野地。魔法的猫舌头却不跑进来,衔一抹胭脂,像系着续命的细索,缘着颈边缓缓放绳下坠。新鲜的红痕断断续续渲染开,迭在她自己抓挠出来的长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纤柔的抚慰更教她失控,越压抑越颤抖。眼泪掉下来,天下雨了。先是几滴打在肩头、发间,像风摇落枝头的宿雨,不一会的功夫,却乱珠般越坠越密,坠得发沉。
没人带伞。卖伞的店家也已远在几百米外。狭窄的檐下人挤不进,树底还姑且算是避雨之所。等雨停。至少等雨小些。她们不管不顾做她们的。四周寂静得异常,无车也无行人。路灯微黄的光,在雨潮中缓缓晕成一片,照见夜中深郁的翠意。
他摸了她,像藤蔓追逐着流走的湿意,变成攀附着她,捧着她,宛若侍奉一尊神像,将一切都献给她。眼眶为信仰的狂热烧得通红。
她竟宁可以为雨水砸进他的眼睛,又问了白痴的话,是不是隐形眼镜淋了雨不舒服?他告诉她真正令他魂牵梦绕的存在。手指绕过腿后掐着肉的蕾丝花边,扯断吊带袜扣,解放美丽的拘束。
犹是树底雨小,衣服还是很快被水浸透,寒意沉沉地贴住身体,现出曼妙的曲线,与裸身也无差别。成双的胸罩状若蝴蝶,轮廓只见一隅,已有观山海意。
他也不能免俗地看怔了一刹,不顾她扯下领花,正要解上衣的纽扣,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丢过来盖住她。她不好好披,还想嫌弃地丢回去,他索性用过大的衣服给她严严实实裹了一整圈。
“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吧。”
“不做了?”她屑屑望着他满身是水的狼狈模样,明知故问。
他艰难地在手机上打车,从后揽着她的腰,一边护着她冒雨往马路边走,一边却斤斤计较地还嘴,“留点精神。再中途睡着,不放过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夜灯的光像是浮上水面喷水的鲸鱼。她们相会在幽黑的海上,冰轮坠入玻璃,浅淡光华揉成一片纹理朦胧的细砂。室内没有开灯,窗帘半拢,夜色正迷离。
手揭开浸满水的湿衣,像撕下一层自然掉落的虫蜕,乌贼的躯干从外套里剥出。她像小鸟收拢翅膀般踮起脚尖,在他无防备的唇间轻啄,揪着衣领的手却被当场抓获。接着,两只藕臂被举过头顶,他亲身将她定在门上。诡异却亲昵的姿态,似一场献祭魂灵的失传禁术。
软玉遍是雨水经流的印痕,此刻又在秘戏的勾挑中见微知着。仪式向来是为重现,重现心神摇荡的瞬间,灵与肉照会的最初。唇舌勾着黏糊糊的爱意轻刷,像乱弹的果冻轻陷进来,不安分却无处去捉。水中孤舟漫漫游移,凭着记忆探至下乳的痣。
他几是跪在她身下,继续做在外面时未及做的事。
像水生动物第一回登岸,大理石的地砖流落一汪脱水渗出的浅潭。咸腥的潮味,未干的水珠在发间滚动,好似顶着一丛凌乱的水草。她从顶上揪着他的头发,时而烦躁地将他推开,时而又不舍地抱住。
雨中冻住的感官终于回温,她渐渐被吻得没了脾气,消去浑身湿透的冷意,却抖得更厉害。咬牙,嘶,布料的线结扯断。他比昨日又是判若两人的过分。
才刚进门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情不自禁亲了他,他也不过亲了比嘴唇更多的地方。
在此支离破碎的夜晚,再无隐忍或压抑的理由。
柔韧的肉压上鼻梁,浸水的布料却虚悬。腰间的防滑扣变成刻意而为的情趣,宽边的波纹蕾丝围簇着,似雏鸟尚未丰满的羽翼。潮湿是局促不安的露水,涓涓滴落,却转成下流的风韵。
他放肆地想要找寻一个更舒服的角度,平日放不下的矜持风度都忘了,更不介怀当他坐到地上,坠下来的她仿佛骑着他。手掌握住脚踝,拢过白丝醒目的污痕。记住网站不丢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不嫌脏。”她半推半就地怪道。
等了好久,她忘记他的嘴被堵着,说不了话,于是又把他揪开。
“小钟更喜欢被插,还是被舔?”
污言秽语!
她慌忙将他重新按回去。他却大笑着违抗,又压低声问:“或者,一边被插,一边被舔?”
没有回应。
本来巴掌就快清脆地落在他的脸上,但他灵巧地躲过,闪身钻回。她下意识地挺身前躲,却正好将半开的花苞送至他唇齿间。流心的爆珠不偏不倚正好被咬破,泉水浪流。
目不视物的夜色中似游着一尾柔若无骨的鱼。最初庞大得足以吞噬天地,却随他的抚弄渐渐流动,又化成无限小,缘着细道钻进她的身体里,四处腾跃,穿出衔环的涟漪。她腰间一酸,失去平衡缓缓滑坠,只一条腿挂着他的肩。他小心地平躺下,她又坐在他的上面。
“受不了了?要投降了?用手指就软成这样,还妄想我用别的?岂不是人都要没了?”
她才听出他似乎也有点醉。但醉意不多不少,恰好让他放下很多的思想包袱,暂时像她一样,仅听从直觉去行动,听从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
现在一切事情都变得水到渠成。她以为自己又会像昨天最开始那样紧张,慌乱,放不开,但他的热情让沉闷的阴云都消散了。他比她想的会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嗓音却是意外的沙哑,比平时更低也更糙,被火烧的。鬼知道是欲火还是妒火。那些放浪的话本不该由他来讲,不合他的气质和身份。电话里听不出什么,当面的冲击感就太强了。
“都被骑了,就少说两句吧。”
她说着狠话,却也惧怕被他报复,飞快从他身上爬下,站起来,居高临下踩着他,脚尖绕着他的奶缓缓打转,威胁。
但他露出享受的表情,好像她在奖励他。眼瞳被如水的月光照得莹亮。他非但没有听劝,还轻笑着继续顶撞她,“你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小妹妹?”
“糟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从纽扣间的空隙轻轻挑了挑衣襟。脚进不去,于是作罢。他却自作聪明地扯掉领带,为她将衬衣解开。他想让她继续踩。
老流氓。
她逆反就是不遂他愿,缘着未开的衣襟遁走,来至腰间,想做些更恶劣的把戏要他好看。
于是,脚丫落在微起的山峦,却被布料底下传来的热意忽地一烫。回过神来,好像是心里作用的烫。那里只是稍微热一点。
冒犯的感觉其实是他顶到她了,尽管接触不过短暂的一瞬。
为什么男人立得这样容易?难道他平时见她,暗地里都是敬礼的状态?所以他对她的感觉一直都确信,她却捉摸不定,弄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
“你……你真该死。”她结结巴巴地骂。
他又侧身来抱她的脚,害她惊弓之鸟似的跳进角落。
细想想有点后悔,没必要那样说的。好像败兴了。他什么样,她以前不清楚吗?有欲望是正常的事,没有才奇怪呢。
“那个……”她稍稍想弥补,一时却想不出可说的话。
没法像他张口就来。
却见他起身向斜照的月色走了两步,背对她脱去上身的湿衣,露出后背匀称的肌肉,潦草地理了理一团乱的头发。听见她的声音,他又转回头,“嗯?”
“一夜、七次。你可不可以一夜七次?”
她很想说点什么,不想让他在做的时候都不时感觉她是小孩,沉闷又无聊。但一开口竟然是此等虎狼之词,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颇有兴趣地微微挑眉,嘴上却欲擒故纵地说:“我不知道,看你给不给机会了。”
眼神又缠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丢下衣服来抱她,一路抱进淋浴间,终于开了灯。
这是他家,他的猎场,她仿佛才想起这件事,没有来由地呆愣一刹,反应过来,弯腰去脱笨重的湿袜子。
他从后偷袭,像是临时起意,忽地就往圆润的桃瓣中心抽了一下。啪。带着响亮的水声。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巴掌落下来的感觉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隔靴搔痒,还有意料以外的惊诧。不能随便捡肥皂,可不就是这道理?男人真可怕。
小钟下意识就捂着后面又跳起来,沉脸转头,凶巴巴地盯他。他却不知悔改,反迎着她的注目走近,面朝里按上瓷砖墙,锁住扭挣的后腰,多余的布料全部剥开,裙摆将脱未脱挂在大腿间。
又是一下。啪。然后,放鞭炮一样的啪啪啪啪。
“你过分了。”
她没法理解这是一种情趣。如果是,也只能是变态的情趣,什么“青春复仇?堕落教师掌掴痴女JK~蜜桃美尻淫语惩戒~”之类的岛国片。
尽管这让她在浑身湿透的情形下,还感受到一股从天灵盖漫灌下来的湿意。
也是彻底的羞辱。她连说话都刻意多出几分不解风情的生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料他玩得自得其乐。她浑身警戒,提起十二分精神,抵御入侵,他偏偏就不打,吊着她的耐性,还有心情跟她闲聊。知道说他没用,骂他,他还更来劲,她索性紧抿着嘴,任怎样作弄都不开口,闭眼,装死。然而装久了容易走神。她一走神,他又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