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又略带讶异夸赞她皮肤好,保养得宜,看起来竟然像只有十几岁。
小钟却像被一只忽然飞过的奇异蝴蝶x1引去注意,对身边的对话毫不措意,只是愣愣地想,结婚和买漂亮的内衣有关系?是为“洞房花烛夜”准备?但现在这个时代,真有人忍得住把第一次留到婚后?
——不是的,是因为婚姻听起来是T面的男nV关系,问得出口。而他一向很懂得怎样在这些关于T面的社会规则间游刃有余。
到此地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试了自己的尺码,32D,刚好合适,上身b看它单独花里胡哨地摆着更漂亮。果然是贵有贵的道理。导购又说她很幸运,这个尺码店里暂时只有一件。
就像在等她一样。
不用自己花钱的购物T验实在太容易令人愉悦,很快她就不想再计较他言语上占她便宜的事,敬亭那边也可以以后再说。
他买下连带下装的一整套,又问:“就要这身?不再看看吗?”
她摇摇头,踮脚趴至他耳边,小声道:“我下次穿给你看,但你下次什么时候来见我?”
他若有所思又有点得意,却不回答。
后面的话,要等她们出去散步,他才委婉地说:“我什么时候上班,你不是都知道吗?”
不肯主动的人就是不肯主动,他依然想要她去找他。
然而,没等到下次见面,第二天中午起来,昨夜洗完刚好也晾g,小钟就迫不及待地穿了这身,也迫不及待想给他看。
打开手机,她才想起刚醒时就给他发过消息,大概是十点多,因为想不到说什么,就发了一个狐狸探头的卡通表情“在吗”。现在吃过中饭,做过家务,一点多了,他一直没回,她也忘了。
有可能真的有事在忙,有可能觉得无内容的垃圾信息不必要回,有可能是故意想吊着她保持距离——小钟自信以多年网上冲浪的经验,很擅长通过打字聊天的细节揣摩屏幕对面的真实想法,想不想继续聊,有没有被冒犯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套东西在他面前失灵了。
关心则乱。
几乎是故意赌气,她穿着整套内衣站在穿衣镜前,找到一个能挤出G0u的撩人姿势,拍照,调滤镜,发到他那边去,并高高在上地附言:
「我高兴赏你的,T1aN着撸吧。」
结果他秒回:
「?」
只有这简简单单一个问号,没发表任何想法。
小钟吓一大跳,卖萌着试探:「你好凶。」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转了好一会,他才道:「不然……你想让我夸你白,还是夸你大?」
而后,他又添上一个词:「慷慨。」
看似文雅,实则充满坏意的冒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氓。我是让你看的是衣服!你买的衣服!」
火冒三丈的表情包很快刷屏,但真实的小钟脸上却挂满笑意。
「衣服?不想看,没你好看。」
小钟勉强接受,转而问:「为什么上午不回我消息?」
他道:「刚醒。」
她对他的说法满是怀疑,「睡到下午?给你发YAn照你就秒回,骗小孩呢。」
「失眠了。」
他总是想了很久,却只说很简短的话。
又是因为她?
小钟越发觉得他在感情的很多方面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笨拙。她都不好意思一直欺负他。
过了好一会,前后两条消息都被时间提醒隔开,大钟又道:「我起来了,去卫生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又去撸?不会吧不会吧。」她邪笑着挑衅。
对面的大钟彻底陷入沉默。
小钟为等他的消息,眼睛不愿有一瞬离开屏幕。然后,她意识到大钟或许真的是刚起床去洗漱,抱着手机滚回床上,又是欢喜又是恼。
「好想今天就见...」
话语停在输入框,未能发送。
今天她已有其他的安排,和网友们面基,逛漫展,吃晚饭,再得空就太晚了。大钟也知道,昨天她跟他说过。
周末了,敬亭呢?
小钟好一会没听见有声响,以为她出去了。
其实敬亭在,在yAn台上打了很久的电话,怕打搅到小钟关了玻璃门。隔着若隐若现的窗隙与帘幕,少nV闺房里的春景,全落进她的眼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钟最后没有穿原本准备好的魔nV战袍。那身不好穿x罩,但她今天更想穿新的漂亮内衣,就另换了身水手服,蓝白sE的基础款,再久违地扎个双马尾。
既然是游戏宅见面,她想打扮得二次元一点。
自从下半年回到学校,那款游戏小钟几乎没再上线了。
游戏产能不足,热度减退,运营策划为保住自己的年终奖屡屡作妖,背刺老玩家,吃相难看,大Ga0服从X测试筛选韭菜,更是将游戏推入江河日下的颓势。
亲友们也走的走,散的散,奔赴各自的生活。其中有对因游戏结缘的情侣,却排除万难走进现实。聚会最终能够组织起来,也是借这对Ai人的光。男方秘密筹划一场求婚仪式,并邀来旧日亲友的一并见证。
小钟和这两位感情不深,可来可不来,更倾向不掺和。
她决定来,是因为她的nV神会来。
&神之前已介绍过,是小钟在绘画路上的偶像,社交账号的名字叫奈酱。
奈酱真正T验游戏的时间很短,也是亲友团里最早不玩的那个。
大家玩游戏各有所求,有人为炫富装杯,有人求社交陪伴,而奈酱是想以以当时火热的同人圈为跳板,去走职业画师的成神之路。她对游戏本身兴趣不高,之后走红,可以如愿画想画的作品,游戏自然也就抛在一边。
小钟也没想到时到今日还有她追星成功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化好妆,背上痛包,准备出门,小钟意料之外地撞见敬亭。
“原来你在家。”
敬亭不冷不热地笑,“你这话滑稽,我不住家里,该住去哪?”
“没听见声音,还以为你不在。”
敬亭略带困惑打量她通身的装扮,“像校服,又不像校服。去约会?跟什么人?晚饭不在家吃咯?”
小钟蔫蔫地低头,“也不算约会。”
昨夜她预定以外地很晚归家,但敬亭只知道学校开运动会,悄悄订了一桌很丰盛的菜,打算犒劳她。小钟不回来,敬亭一直把菜热着,怕她又饿着回来还没东西吃。等到八点多,小钟终于回来,却说已经在外面吃过,不吃了。
“跟同学去听音乐会。”
或许是因为敬亭对她的装扮流露不解,小钟下意识地撒了谎,隐瞒漫展、游戏之类的事。
“那得去大剧院吧,路还挺远。你们约在哪见面?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很多时候,小钟难以分清敬亭间歇X的热情是出于不假思索的好意,还是母亲对小孩的控制yu。每每敬亭露出这副面孔,小钟反而会感到压抑,暗暗地想逃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也不用了,多麻烦你。地铁挺方便的,挺方便的。我们都是各自过去,到大剧院门口集合。”
小钟语无l次,躲闪不定,敬亭的疑心也愈发加重,刨根问底地追问详细。
“哪一场?”
“交响乐,同学推荐的。你也知道我是个文盲,没有留意。”小钟战术挠头,作困扰状。
“看看票?”
“电子票,在同学那。我看看聊天记录。”
小钟装模作样打开手机,只见群主Ai莎又在群里小钟,问她快了快了,到底是多久到。
无中生有的票据自然是翻了半天都找不着。
敬亭却也只好放过她,“你先去吧,别让人家等着。”
小钟长舒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出去。
“哎,你等等。”敬亭换了双外穿的拖鞋,从楼道追出来,“你的伞带了没?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闻声回望,想前两日运动会那么好的天气,不相信会下多大的雨,拒绝多此一举地回去拿伞,“阵雨而已,下一会就停了。哪有这么好运气,在半路就被淋到。”
敬亭目送小钟下楼走远,回到家中,拨了个电话。
“钟老师,请问你今晚有约吗?”
电话那边的大钟许久才答:“没有。”
敬亭道:“那正好,你有空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前段时间,要感谢你照顾我们家钟杳。”
“好,我会来。”
晚饭的时间约在六点。
另一边,小钟赶到漫展现场大约是三点半。凑得不巧,约好碰面的Ai莎这会刚好有点事走不开。午后的日光照下来还是热,她坐在旁边的竹影底下等。
打开手机,大钟发来的消息依旧停在那条去洗手间,仿佛掉在里面再没出来。
小钟又举起手机,镜头正对广场,JiNg心挑选一个二次元人物多的角度,拍下此刻的盛况,给大钟发过去,道:
「看!漫展人好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漫展啊……」
他很快回复,但也相当冷淡,不感兴趣却装作想听她讲。
「马上就能见到我崇拜很久的画师了,嘻嘻。」小钟又道。
「那好啊,玩得开心。」
此外好像也没有可以说的话。
小钟又按捺不住地站起来,走到约定好的雕塑旁,转头看见水池边有一群人,正簇拥着杀生丸轮流合影。
扮成杀生丸的似乎是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或是高挑中X的nV人,化着贴近动漫人物的夸张妆容,分不清。
此人有很强的表现yu,看表演的人越多,伊就越兴奋,越能发挥自己的才能。正是这样的表现yu,让伊此刻扮演着社交达人的角sE,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摆出亲密无间的姿态,享受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完全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小钟好奇又困惑地观察她们,中间的杀生丸忽然往这边看。
被发现了。
还未来得及避开,站在对面负责拍照的nV人也循着视线望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
是Ai莎。
虽然以前没见过本人,但她以前在朋友圈发过照片,小钟认得出。她说今天穿着黑sE碎花连衣裙,也对得上。
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相认?小钟的社交恐惧症又犯了。
但Ai莎也认出小钟,立马跑来面前,将她拉向人群,边走边说:“抱歉,刚才来了很多人想跟奈酱拍照。”
杀生丸就是奈酱,好像对视的瞬间她就隐隐有这样的预感。但同时心底也有另一GU力量在拼命否认。应该不是的。小钟印象里的“nV神”不Ai说话、十分高冷,和眼前自来熟的形象相去甚远。
“你是那个……小兔子头像?”奈酱问。
是男人的嗓音,正如他纤细的外表,声线也偏高些。
毫无疑问是男人。
哪怕已经有很多铺垫,在知晓真相的此刻,小钟仍不免愣住。无论节庆的氛围怎样热闹,她却像独自坠进黑白sE的静音世界。
奈酱的虚拟形象、各种小习惯很nVX化,b如Ai发颜文字,会用心把社交主页装扮得很少nV,小钟一直确信他是大姐姐,没怀疑过。很多人都这样认为,他从不否认,不纠正,仿佛nVX身份就是他赛博皮套的一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次元的事归二次元,现实归现实。皮套不能等于披上它的管人,形象不同也算不得严格的欺骗。
但是在小钟的角度,出于纯粹的喜欢把一个现实中的男X叫作老公,和姐姐妹妹之间相互叫老公,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奈酱努力回想起关于小钟的记忆碎片,想不起来。等拍完照,g脆直接打开手机,翻着聊天记录“开卷考”,然后一抬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道,“蔷薇双雀?我记得你的画。”
对于小钟,这却是又一段不愿提起的黑历史。
《蔷薇双雀》是小钟初中时代的画。那会还在原来的家,后妈不待见她,自己的小孩都照顾不过来,周末、寒暑假经常把她丢去国画老师的地方。
老师每周盯着她画,一点点指导。小钟为早点画完溜出去玩,也就听话地应付。半年间画了不少。
本以为这些就是平时习作,无非是给她找点事做,她画完也就放着没管。谁知其中大多数画都被老师寄出去参加社会上的青少年绘画b赛,还拿了两个很有水准的奖。
《蔷薇双雀》就是其中拿了大奖的一幅,老师也说这幅画最好。半大不小的小钟对艺术的鉴赏还没开窍,也看不出名堂,只知道那幅画花的时间也很多,画羽毛b想象中更费人,眼睛也为此痛了很久。
要知道,小钟从小就没拿过三好学生、优秀班g部之类的荣誉,忽然拿奖,大家都夸她,感觉是想象不到的爽,自己也忍不住拿这事四处炫耀,炫耀到游戏亲友群里。
奈酱也在群里,但最初小钟不知道人家是正经的美术科班出身。他都从来没说什么,小钟一个半瓶水倒好意思,洋洋得意让群友看画,大力夸赞她。
小钟记得当时奈酱没冒泡,还以为他没看群不知道,原来他也在默默窥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井底之蛙的样子大概已经丢人了。
小钟略带尴尬地浅浅点头。
“有意思的,以后也打算走画画的路?”
“没想好。”
奈酱先是若有所思地皱眉,然后又像猜中什么,给她一个微信加好友的二维码,道:“微信名就是我本名,前几年在钱塘开了家画室,想参加艺考的话,应该可以帮到你。”
不是去年才从美院毕业吗?
——恐怕也是“人设”。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小钟顺势加上他,也没有管什么下位者亮码、上位者扫的赛博敬酒礼。
微信名叫蒋绪。小钟点进转账,确认账号的实名认证,是一个人。
这回该是真的。
就当作重新认识这个名叫蒋绪的杀生丸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正她的奈酱上一次登录游戏已经是久远的几百天前,未来只会更久。
不会再度亮起的灰sE头像就像一座赛博墓碑,躺在她的好友列表。她还记得他的签名,“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也不会再动了。
简单地重新认识完,三个人一起逛漫展,哥哥姐姐都JiNg通成年人的社交游戏,笨拙的小钟自然而然就被当作小姑娘悉心照顾,跟着她们就好,什么都不必C心。
其他人呢?基本都到了,说是去抓娃娃了。等会吃饭的茶楼是网红店,周末基本都是爆满,不能预约,要排队,再过会就得早点过去,大概四点半?噶早就吃晚饭,感觉像在爷爷NN家。
后面几乎就是蒋绪和小钟聊画画的事。
他知道小钟关心成为艺术生的道路,又碍于初见面,不好意思太带有目的X地发问,他就主动讲起这些,还坦言说,他并非想拉小钟去他开的画室培训,而是讲些现实的情况,艺考画室这个行业水很深,多知道点的信息可以让小钟少走很多弯路。
具T讲的也的确是很实际的建议,甚至对于十八岁的小钟,实际得太过世故。
就像他自己以前画同人“曲线救国”,固然b籍籍无名Ga0原创好出头太多,但是小钟会忍不住想,这违背了同人创作忠于热Ai和自由,以及非商业化的本意。
但是听得越多,小钟越怀疑起自己。
如果这世道真能容许人站着逐梦,又拿来那么多人跪着挣钱?
她想要继续画下去,迟早也不得不考虑这些事,学院的资格,圈内的人脉,或是世俗的声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暗暗地感觉不喜欢蒋绪。
不是因为意见相左,也不是因为她曾擅自将他误会为完全不同的人,而是因为她看见蒋绪皱眉,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父亲,被一种不容忽视的违和感攫住。
在她为数不多关于父亲的记忆里,那个男人也经常做类似的表情,似乎想表达惊奇或欣赏,却不能坦率地让认可就是单纯的认可,总要矜慢地留有几分吹毛求疵。
&0不懂他真正的想法,真情也似虚伪。
——也可能是她草木皆兵,过度解读,毕竟蒋绪对她不坏,讲话也诚恳。
实在摇摆不定的话,不妨换个角度——
她的喵喵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想象不出来,喵喵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滨,小钟她们吃饭的茶楼半里外,一家高端法餐厅。
两人都b约定时间早上半小时就到这附近。心思不真在吃饭,最初也没定好吃什么。大多数店已经开始等位,要么也足够吵嚷,不适宜说话,这家门庭冷落、上菜慢又僻静的法餐正好合适。
敬亭做事不喜拐弯抹角,看到大钟吃餐前面包,用一大块h油涂抹满整个截面,习惯跟nV儿一模一样,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当即板起脸,直言问:“多少钱,你愿意离开我的nV儿?”
最近她听过的豪门里就有类似的台词。斟酌来去,好像只有这样说最直接明了。
“我已经不带小钟的班了。”大钟面不改sE道。
“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接近她?身为教师却跟学生纠缠不清,你是什么居心?”
大钟依然从容自若,不紧不慢道:“您误会了。”
倘若无端被怀疑,被泼脏水,这反应显得过于冷静。
他是有备而来。
敬亭不相信地冷眼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钟继续道:“她最近在学校是有点黏我,不过小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起来像委婉承认她们的确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但又捉不住尾巴。
“别再接触小钟。再让我知道你们有瓜葛,就是学校来找你。”敬亭道。
大钟点头不语,厚着脸皮反来套话,“不知道您是看到什么,才有这样的想法?有些话放在家长的处境,直接跟小孩挑开确有尴尬之处,身为教师反而更容易开口。”
听他不动声sE地茶言茶语,敬亭不过冷冷地一眼看破,毫不上套,“自己不知遮拦,还怪别人撞破?”
语气多少有些冲。不待回答,她又缓和了语气,“以你的履历不必屈就于小小的高中,更合适的工作,我也可以帮你找。”
此前一直在退避的大钟,却也针锋相对地回道:“你觉得小钟就是可以用这些身外之物来交换?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那么不谙世事。”
聊到这里,敬亭的两个目的已经达到,一是确认小钟今天不是撒了谎为出来见他,二是探探他的态度,给他上点压力,让他知难而退。
尽管他看起来软y不吃,心中的念想也不形于sE,心计之深超出他的年纪,也不像教师该有的。但她也感觉得出,在他那边,自己也不是容易应对的角sE,两人是天生的不对付。
敬亭即刻挂上另一张和颜悦sE的脸皮结束这段话,一边赔罪,一边道:“你瞧我这人,X子本就容易急,孩子一出事,更是收不住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今天……又闯祸了?”
敬亭故作讶异,“你知道她去了哪?”
他默然摇头。
真不知道?敬亭似闲谈般转开话题,“我以前养过一只猫,名字叫招财,平日放在店里招徕客人。放得久了,猫会渐渐习惯被各种陌生人逗弄,本X全失,将倦怠的媚态当成保护sE。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只猫是小钟最好的朋友。因为孤独,小钟不得不喜欢它。但猫的本X教她讨厌。她说这是家里的妓nV。”
大钟从未意识到在想起她时神sE会不一样,从落地窗眺向历史文化街区的整片仿古建筑,她在的地方,断续说道:“这孩子有一点与别人不同。她好像不觉得人和其他动物有本质的区别,在她眼里都是‘兽’,区别无非是虚伪的两足兽,或坦诚的四足兽。小钟没法理解人道的光辉、人的尊严。她更愿意将那只猫当成自己的同类,误入人类社会的四足兽。”
“可是有人让她想起那只猫。”敬亭托腮皱眉,神情困惑,“然后,她想努力变rEn了。”
大钟yu言又止。
敬亭g脆地切开牛排,“你觉得对于父母,孩子该是什么?一款高智能的小宠物,养她终归是解闷的消遣,期待她一定变成某种模样,反而太勉强?还是说,子息繁衍,自然之理,孩子就该作为父母生命的延续,某种崇高意义的延续?”
大钟认真思考了很久,给出答案:“我觉得是Ai。一种剥去所有可被理解的理由、诱惑或x1引,还会触动的哀怜。”
“今天下午,小钟在自己房间里,穿了一身很X感的内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还拍照。然后就抱着个手机聊天,开心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敬亭抬眸看向他,“身为家长,怎么都不忍看孩子变成这样,低贱地向人求欢,跟小狗摇尾巴似的,哪怕对面只是戏弄她。你不明白那种感觉吧?等你自己有孩子,就会明白了。”
话音未落,大钟的手机忽然振动亮起,有新消息进来。
是小钟,问他晚上在g嘛,有没有空。他看着聊天界面不经意地笑了一下,才要组织语言,想怎样解释今晚的会面才妥当,说多少隐瞒多少。却不知种种神态全都被对面的敬亭看去,他察觉气氛变微妙,只好暂且将手机放下。
敬亭叹了口气,将话锋一转,坚定说道:“小钟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当然,我也不想看她变成不属于自己的模样。”
吃完饭别过,大钟又觉跟敬亭的见面不必教她知道,徒增没法解决的烦恼,只简短地回:「现在有空了。」
但小钟那边没了消息。
想来聚餐没那么快结束,顾不及也在意料之中。他等着她的回信,在临江长道上无所事事地散步,停下来观察这座匆匆生活的城市。
交通发达以后,城市里的各处都兴起大小不一的商圈。附近的老城区反而显得疏冷落寞,许多铺面一旦关门,就不再有新的店开张。它们一直保留着迁走时的模样,墙纸被揭去半角,从中撕裂,却还无人收拾地挂着。
从小熟知的公园、遗址、博物馆,被布满青苔的苍翠古木,修成JiNg的肥硕红鲤,半新半旧的古建筑,破漏的瓦片屋顶与蓝白夹芯板,巢泥与枯h落叶……映在繁华的记忆里,这些毫不起眼的事物,反成最显眼的印记。
&光好的时候,经常有穿着汉服出来拍照的人。但到天sE渐暮,只有孤冷的淡紫夕yAn还算可观。天气预报上日落时间已过,但还有一段耀眼的光没有沉入长河,在水天之际撕出裂口,从中心一点一滴渗出柔情的浅粉,N油浮沫般,流淌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渐次点亮的灯影里,他看尽整场日落。一片蜷曲的nEnG叶坠进掌心。空气微cHa0,像是小nV孩浴后沾Sh的发稍,流露着自己未曾知晓的叛逆,青涩温柔。
气呼呼的少nV总将想Ga0破坏的心思写在脸上,但用尽全部的力气扮凶,也无杀伤力。好像就算lU0裎相对,也难以生出狎亵念想,不过是顽皮偷食的新奇窃喜。她竟然觉得他好玩,装作什么都懂,仿佛恨不能将他生吃了,却不知自己也在害羞,耳垂烧如樱珠YAn红。一转过身,小尾巴不经意就掉出来,摇摇摆摆,想被注目的本意,出卖得一g二净。
吃饱的刺猬在怀间睡着,没有顾忌翻出柔软的肚皮,诉说求Ai的甜蜜心情。她半抱枕头,张嘴呼x1,嘴唇吐泡泡般翕动,像口中含着块甜掉牙的糖。他一直痴守在旁,没有睡着,直到她缓缓苏醒,才翻过身装成睡去。
“水。”小公主娇气地使唤道。
他却道:“先醒了就自己去拿,我睡会。”
小公主不依不饶推着他撒娇,“这不是醒着嘛。大懒猪,快起来,太yAn公公落山了。”
话如此说着,她猝不及防在他紧致的PGU上掐了一把。
“嘿嘿嘿,翘PnEnG男。”她满面含笑,刻意报复似的挥手拍他。他这才翻身起来,将不安分的小手制住。
她马上抬高眉头,睁大双眼,露出yu泣的可怜神情。
忍让变成不假思索的习惯,就会渐渐忘记这温柔原是出自本X,还是假装。他只是很无奈,没法为一点小事拉下脸凶她,“小钟,你不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m0一下又不会怎样。不会是你连捏捏也能y吧?yu求不满,sE狼,变态。”
他无计可施,用吻堵了她的嘴。
唇上她咬的伤还未好,又被狠狠地咬痛。他不得不松开,濡Sh的杏眼却盈满了嗔怨,“你主动亲我就为了不让我说话啊,坏男人,我觉得自己被玷W了。”
“那怎么办?”他明知故问,果然还是没法心甘情愿让她捏PGU。
她g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缠上去,“要亲回来。”
两人一个叠一个地翻滚,直到再亲下去就出事的程度,才藕断丝连地分开。
他问:“昨天累坏了吧?看你一早上都跑来跑去的。”
“是呢。”她扬着下巴撇开头,做出不屑的模样,一边又忍不住眯眼偷觑他反应。
“我给你按一下。”他将她的一条腿放在膝上,从小腿肚最结实的r0U往外r0u按。
她接受了,但不过一会,神sE又古怪地躲闪,“你可以下手再重一点的。又不是一捏就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刻意重按两下,心不在焉地抬眼望,很快又照原样轻飘飘地r0Un1E。少nV又像气球一样撑起来,将腿cH0U回,道:“sE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借机m0我。”
“嗯,我反省。”
她一脚踩在他的x间,伸腿缓缓踩倒,“反省个P,谁让你反省了?你就是个木头。肚子好饿,我要吃饭,快带我去吃饭。”
一溜烟的功夫,她就套好运动服,转过头说,他的衣领没有理好,后半被压在里面。他正想自己整理,她已经跳ShAnG沿,趴在他背后将领子翻正,像只爬墙张望的小动物挂在肩头。耳边风缱绻地吹,他又被她缠倒在床,像漂浮在一片水里,本该映在水中的倒影,反过来趴在他身上。
“为什么不跟我做?嫌我小?”
“你就是小。”他不怕Si地抬杠。
她却顿时涨红了脸,“是你笨蛋,明明、明明蹭一蹭就能进来的。”
“哦,那你怎么不蹭一蹭自己吃进去?我给过你机会了。”
……
本来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回过神来,大钟已身在那家广式茶楼的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依然没有回他的消息。天sE暗了,街区被花灯映照通明。
时机倒凑巧,他过来没有多久,就碰见小钟从茶楼里出来。身后半步,一个纤瘦的男人将手搭在她的右肩,她转过头便忽然笑了,盈盈地半倚在那人身侧。好像喝了酒,醉了。男人回望她的眼神却别有图谋。
其他人紧随其后。她跟要离开的人挥手道别,剩下的人开始商量接下来去哪里继续玩,酒吧,或者去唱歌。小钟站在男人旁边默默地听,似乎也打算同去。
大钟就站在路中央,不是隐蔽的小角落。她的视线也左右张望,但就是没往他这边瞟一眼。
一行人三三两两走到路边。有人开了车来,剩下五个人打了两辆网约车。不巧小钟还跟那男人一块。大钟连忙拦了经过出租空车,跟在小钟的车后面。
他坐上车才意识到此举的可笑。
简直像卑怯又疑心病的丈夫想抓妻子出轨?
说到底,她们本来也不是那种关系。
无名无分。如果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他或许刚才就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让她离可疑的男人远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蒋绪卸妆以后是一个有点虚弱的清秀男人,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体重竟然只有一百斤出头,皮包骨头,细得要命,敬亭见了大概会形容为“白斩鸡”。
其余亲友的形象和以前小钟想象的差别也不小。她到得最晚,错过下午的第一回相认,晚上吃饭到茶楼,大家遂罚她盲猜每个人都是游戏里的谁。
除了少数几位有缘见过照片的,小钟竟然没有一个猜对。尤其她们的指挥,沧桑的声音像油腻中年大叔,小钟印象很深。这多好猜。她二话不说就指了自己正对面神似岳云鹏的胖子。
但指挥其实是她附近戴眼镜的瘦长脸,外表像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可惜长了嘴。他们打赌一张大月卡,小钟来了,会不会猜他是他。果然猜错了!胖子富哥其实是今天摆宴准备求婚的东道主,此刻爽快地愿赌服输,当场就给指挥充上。
小钟悄悄发现,原来他们已经结伴去玩新的游戏。
而且当蒋绪换下cos装,在场所有人都是寻常又朴素的打扮,完全看不出这是关于游戏的聚会。倒是小钟这身精挑细选的水手服显得格格不入。
聊的也是很世俗的话题,学业,工作,婚恋,日常琐事,别人家的八卦,只偶尔用游戏中的名词比附现实的事。
譬如调侃富哥愈见发福的身材是“修多了根骨”,或把现实的学位代替为游戏里的修真等级,高中及以前是炼气,本科是筑基,硕士、博士依次是金丹和元婴,在座正好有一位金丹毕业打算考取元婴的勇敢修士。
不过大半的人都已经步入社会,仅有两位正在筑基的大学牲,像小钟这样还在炼气的也是个例。
对于社会人,钱自然也是要紧的话题。游戏中的货币叫“阿堵”,一桌人也就阿堵来阿堵去地聊现实中的钱,一聊到阿堵就刹不住车。
其实是说理财。最近的股市不太安定。上月A股跌得厉害,这个月才反弹。医药板块却因美帝即将落实的《生物法案》全线崩盘,原本极有潜力的创新药股一下子变成了烫手山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位姐姐听这话有点坐不住了。她正好持仓不少创新药,担心未来形势不好,股价一跌再跌,正犹豫要不要趁早脱手。富哥却劝她再作观望,并将投资的道理讲给大伙听。
一味追涨杀跌太情绪化。要知道,涨跌只是现象,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创新药是烧钱出成果的产业,它能融资,就能涨回来。但哪些股有这个实力?需要深入调查。
富哥在这方面可谓颇有研究。他能在叁十岁前全款买车买房,经济自由,甚至提前退休,就是靠的炒股。他还说,普通人想致富,不可能指望月复一月替人打工,只能是用杠杆,以小博大。当然杠杆这东西,能放大收益,也能放大亏损。杠杆越高风险也越大,有时候就跟赌博一样。
读博?
富哥讲起道理跟连珠炮似的,语速太快。金丹修士听岔了“赌博”,还以为在讲他的“读博”。
而小钟在想她的大钟。他爱看同花顺,应该也炒股。或许是见惯他平时不爱惜钱财的态度,她第一反应竟然觉得他应该赔进去不少。人菜瘾大。
但是换个角度,他这样对阿堵毫无概念,花钱如流水,又从哪里去印钞?
更合理的解释是炒股赚很多,太多,以至于阿堵对他而言,已经变成一个虚幻的数字。他玩策略、博弈之类需要计算的游戏很擅长。
小钟低头看手机,正想给大钟回消息。蒋绪忽过来搭话,悄悄问她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跟人说话还一边看手机不太礼貌,她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和大钟聊天,只好又暂且搁下手机,微笑着敷衍说还行。在外就餐的一般水平,不功不过。富哥请的客,小钟不打算挑挑拣拣。
但蒋绪似没看出她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自顾自地吐槽起来,这桌饭实在差点意思,比粤省的餐馆差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那边人?小钟漫不经心问。其实听口音听得出来,完全不像。
他也回答不是。
这下没话好聊了吧。
小钟又摸起手机,在手中转了半圈,蒋绪却顺势讲起他的出身地,在外学画或游历的见闻,几乎没有插嘴打断的余地。全程她就问出一句话,你今年几岁?他说叁十一。
真的好自来熟。头痛。小钟发现自己完全不知如何对付这样的人。为数不多的社交经验,只要她表现出冷淡,别人一般就失了兴趣,不再来睬她,但是蒋绪却似毫不在意回应,滔滔不绝地给她讲,久而久之,仿佛她不搭理人才显得失礼。
苦闷的小钟不知不觉吃多了红酒。
尽管心里还对敬亭的忠告倒背如流:人多的饭局吃酒须小心,旁人敬酒,给她递饮料更须小心,不要吃没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可听蒋绪讲话实在太坐牢,又没别的事情做,正好红酒瓶摆在旁边,她就一杯杯给自己倒。
最初酒劲不上头,小钟还以为自己很耐喝。什么酒?明明跟果汁一样。再来!
然后却是天旋地转,晕晕乎乎想睡觉,手机也拿不稳。好几种不能共容的思绪在头脑中逐渐鲜活,生机勃勃地想干架。坐牢感抛去九霄云外,蒋绪聒噪的声音也听不见,反而浑身燃起灼人的野心和欲望。
小钟这才朦朦胧胧地感觉出来,哦,好像吃醉了——醉?醉不了一点!才喝到好时候。酒,好东西。嘻嘻,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端起酒杯,落空的惆怅却似浓云倾坠在身上。
好难受,又想他了。
眼前的情景渐成一片虚实相融的清醒梦。男人们喝高,讲话嗓音胖起来,就只听见他们吵吵嚷嚷,斗酒,划拳,吹水,装腔作势讲“我当年”。蒋绪也觉男人的游戏更有意思,终于不再来管小钟。
在醉意的过滤下,他们津津乐道的一切显得渺小而无聊。原来蒋绪对利益颇为计较,言必称数据和市场,或许都称不上艺术家,就一画画赚钱的俗人。他在绘画之路上的所求,也不过是市侩又肤浅的虚荣心,或者说,自我的膨胀。
其他男人们听了他“深入浅出”的叙述,意识到神秘的艺术事业也不过是另一种未被揭破的凡俗,却得到极大的精神满足。
她跟这些社会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喧闹的话语不再听得入耳。小钟只当他们在用某种早已失传的死语言演滑稽剧。
再然后,吃得差不多,聊得也差不多。灯光转成柔美的粉紫色,抒情音乐一放,花束、礼盒和演讲稿送上来,摄像机准备就绪,压轴的求婚仪式如期展开。
被求婚的新娘本人似乎也早早地感觉到,起先并不讶异,看向围观的众人,才夸张地演绎出惊喜的幸福,嗔怪富哥小题大做,弄得太隆重。早就疏于联络的一桌子人,一时竟似与这对新人无限亲近,纷纷起哄着送上祝福。
怎么说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扶着额角侧倒在椅背,却已提不起精神。
好在无人留意她。
再后来散了饭,小钟早早地出来透风,站在窗边吹了好一会,才稍稍下了点酒意,端起手机,本来想问大钟“你等下能不能来接我”,一清醒又问不出口。
昨天找了他,前天找了他,大前天也找了他,今天竟然还要找,都连续四天了。这是在干什么?签到打卡?养小火苗?也该稍微冷一冷,淡一淡,吊吊他的耐性,让他先忍不住反来找她。
想象中的计划很完美,但小钟想错了自己的处境。
在楼梯间又遇到蒋绪了。他好像是有意而来。
蒋绪问:“他们接下来要去唱歌,你还去吗?”
小钟摇头,“我有点累了。”
“那就找个地方继续聊学画的事?”
说这话时,他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得过近,小钟略感不安,下意识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蒋绪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带有施压的意味,像大人冷冷盯着做错事的小孩,要她知错改正。
潜台词:不要不识抬举。
怎么回事?
酒精让大脑变迟钝。小钟本来觉得没做错,但蒋绪坚定的态度却教她忍不住怀疑,像交卷以前最后再把答案检查一遍。
小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蒋绪也看出她不舒服,顺势走上来搀扶,并拍了拍她的后背。身上本就不舒服,被他一拍更不舒服。她推开他,倚着墙壁向后仰起头,难耐地抓挠一遍颈侧,从下颌一直扯到领口。
蒋绪目睹此情景,似颇为震动。
她又何尝不懂男人的眼神?他想象中的清纯少女不该做此大胆、撩人又无谓的动作,但是实在很撩人。
——没办法,男人本就是如此肤浅的动物。天气热随便抹一把粉汗,他都觉得是为他流的,她心里有他。
听蒋绪继续说:“这条路有圈内人领你进门,会容易很多。我手上有资源,也可以手把手教。明年考钱塘的学校就可以过来了。最开始协助我完成一部分商稿,就当积累经验,到合适的时候推你出道。”
“为什么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大概是与大钟相处带出来的习惯。他会明知故问一些她不愿直言的问题,占取对话的主导地位。
但好像只有在他面前的笨蛋小钟回回咬钩,用来对付别人就失灵了。
蒋绪就不吃这套,“你不是喜欢画画吗?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小钟确信自己就是讨厌蒋绪。明明是他别有所图,却矫情作态,仿佛他在好心施舍她。
真是可笑,在更早的青春年代,她竟然就喜欢了这么个最关心自己的画能不能卖出高价的俗物。
然而,蒋绪给出的诱惑,颇足以动摇此时见识尚浅的小钟。
听起来踩着他往上爬是一条很平顺的路。
俗言隔行如隔山,画画的事家里帮不到太多。以前的国画老师也是小地方安于现状、失去野心的老师。以前他教小钟参加各种比赛,也不过抱着近于买彩票图一乐子的念头。何况小钟没那么喜欢国画。
但是蒋绪不一样,他至少让小钟看见行得通的路,或许也是需要抓住的“贵人”,在关键时刻改变她的命运。
谁说贵人带来的影响一定是正面的提携?她预见得到,这条路上,蒋绪能用来成就她的东西必将是痛苦。也只有这样,她才会下足狠劲,破釜沉舟,想报复他今日的轻蔑,证明他所相信的那套市侩哲学不是真理,而是因为他井中窥天,他浅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犹豫良久。
按理说,这种事情急不来,该有充分考虑的余地,不可能是几分钟决定的事。
蒋绪却有点等不及,“怎么说?我明天一早回钱塘。”
这会小钟依旧半醉半醒,慢慢地尚可思考,一被催促就乱了,不及细想,思路就被带跑,“那等会找个地方坐下来,详细聊聊。”
先探探虚实,发现画饼,随时告辞。
但还是想得太天真。
小钟摇摇摆摆地随蒋绪上了网约车,才觉出不对劲。
车内放有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底下却是熏人的体臭,两股鲜明的气味谁也不让谁,她吃了酒本就头痛,闻着味加倍恶心,若不是早在饭店的卫生间吐过,险些就吐在车上。她又开窗吹风,想起大钟说过的一番话:
很多骗术本身并不高明,仔细推敲就立不住脚,全是漏洞。但很多时候设局的人会从情绪入手,制造刺激,让受骗的人处在紧张、焦躁、不安定的状态中,匆忙做出不理性的决定。
刚才就是这样的情景。是蒋绪想让她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本以为自己那样说,最多是再去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坐会,却没想到蒋绪竟然把车直接打到今晚落脚的酒店,直接带她去房间。
肯定不能去。
现在怎么办?
小钟只好借口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拖延时间想脱身的说法。
最好不要撕破脸,留着他或许未来有用,套两句内幕信息也是好的。错过今天的机会,他也没法轻易再打主意。
如果实在想不到,那就直说,说完赶紧跑。
蒋绪寸步不离跟在旁边,便利店就巴掌大的地方,小钟左转右转也拖延不了多久,最后就买了瓶水随他往回走。
小钟老远就瞧见酒店的旋转门外站着一个人,身形很像大钟。穿着西装,更像了。
但他是连休息日都穿西装的那种人吗?
是因为穿了西装,她才觉得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近却发现,这哪里是像?明明就是本人。
他……怎么会来?
小钟放慢脚步,迟疑不前。
蒋绪不明就里地回头看,也停下来。
大钟动身迎上,向她们走近,神态从容,镇定,分毫不让。
可她记得他也说过,正是清楚手中是一副烂牌,面上才更要保持冷静,不能露出破绽,让对手去怀疑自己,自己给自己挖坑。
现在的姿态,亲眼看到她随别的男人来酒店,大概是他在心里已然破碎。
他并不看那个多出来的男人,径直走到小钟面前,才稍稍缓下神色,带上讨好的笑意,伸出双手,做出想要抱她的样子,开口向她道:
“我来接我老婆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钟缘着接住自己的手臂,轻手轻脚地跃至他的背后,揪着外套,从侧边微微探出头,将计就计地演下去,“事情就是他说的这样。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虽然那个称呼,老公,她纠结半天,还是叫不出口。
好像一挂到口中,喉咙就像吃多了糖的时候,隐隐作痛。
大钟感觉到她的紧张,又侧转过身,将她环抱至面前,借着整理头发的间隙,在耳边轻道了声“别怕”。然后手垂落下来,依旧与她的小指勾在一处。
此刻的蒋绪却是满头问号,不依不饶地拦在前面,质问道:“她不是还在上高中吗?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男人。”
他用最简洁的方式刹住对方的话,不做多余的解释,一反常态地很没有耐心。
大约是被当场打脸的情绪作用太强烈,蒋绪仍不愿接受这样的说法,继续冷言嘲讽,“装什么清高。”
“非要我把结婚证甩你脸上才肯相信?”
大钟从上衣内袋摸出一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翻手给蒋绪看,不冷不热继续道,“婚戒,看到了吗?我每天跟她睡在一起,她是什么人,难道你比我清楚?我说什么都不相信,她说自己是高中生,你倒不怀疑?你太蠢了。”
或许是歪打正着,或许是敏锐的直觉又发作,这段话不偏不倚净往蒋绪的痛处戳,实在教他备受扰乱。小钟也暗暗地出了口气。教他以前在网上捏人设“骗”她,如今也因同样的事被大钟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留下原地凌乱的蒋绪离开。
一日过去,境况已是天翻地覆。自由的独处来之不易,却没有好好约会的心情。两个人似有无数话要说,又一句都开不了口。
刚买的水被蒋绪拿着,还没来得及喝,小钟又借着买水遁进便利店。
大钟倒很知道她的脾气,自觉地等在门口。
小钟满腹心事,一边想着,一边在货架前多转了一会。
心事没怎么想通,想买的东西却变多了。水要买两瓶,一瓶冰的,一瓶常温,常温给猫猫,猫猫怕冰。再是小零食,吐酒时把晚饭一并吐掉了,现在又有点饿。
有排货架全是小瓶便携装的酒。她想起醉醺醺的奇妙感觉,也有点心动。但今天恐怕不宜再饮,接下来她更需要保持清醒。
所以她去柜台买了包进口的女式细烟。网友说是不太好买的稀有货,焦油量低,没什么烟味,但花香韵很好,小钟看见正好有,二话不说就想买来试试。
一共六十三块。正要付款,她瞥见旁边摆着的避孕套,超薄,持久,空气裸感,魔法猫舌……吸溜,应该有用,怎么把它忘了?
小钟连忙又追加上一盒。
然后,烟和套子揣进包里,出门手里就拿着吃的两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子又空空荡荡,念念不忘的只有刚才看见的“魔法猫舌”。
遗憾的是她没有买,而是买了比较朴素的超薄款。她担心他面子薄,接受不了那种一看就很情趣的东西。太辣了。
小钟咕咚咕咚地饮了小半瓶水解辣。
他陪着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走,路过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街,拐进沿静谧的林荫路,沿着步行长道经过图书馆,再到一座古刹近旁。一句话也没说。
好像在生闷气。不确定。
想到这里,小钟也有点闷闷不乐。他在人前一个劲讲些惹她遐想的话,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可能连正经的男女朋友、恋爱关系都算不上,只是偷情。
既然他不愿开口,只好由小钟先来,“你再说一遍是我什么人?”
他转回头,嘴唇微动,却不出声。眼瞳雾濛濛的,是她看不懂的哀容。
就是说不出口。
她气恼地要强吻他,却被一手摁住。
只有干跺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释一下。”小钟道。
他一连疑惑地反问:“什么?”
“戒指。”
“哦。”大钟又将那枚收好的戒指取出来,重新戴上。很明显大了一圈,套上是松动的。
难道说不是他的?但婚戒这种东西,谁会把自己的给他?
小钟疑惑地望他眨眼。
他于是将戒指戴至食指,大小刚好。
“用来配衣服的饰品罢了,家里有一堆。”
但小钟隐隐猜到,他下午或者晚上,应该跟什么人见过面,不然没道理打扮得如此正式。
而且还瞒着她,昨天问他,他说今天没有安排。
“你没开车来?”小钟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喝了酒。”
“跟谁?”
他迟迟不回答。
“被人甩了才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她半真半假地刻薄道。
大钟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以牙还牙,“那个男人就是你说崇拜很久的人?”
“昂。”小钟坦然又不屑地应声。
没人愿意过多谈论上当受骗的经历,尤其是事后自己也发现曾经中招的骗术实在拙劣,竟然那样轻易就被骗过去,多丢人。
她想他应该也感觉得出来,她不喜欢那个男人。
有什么好多讲的?
但吃醋又是另一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我不过来,你就要跟那个人上床?还是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跟我一样,带你去酒店是给你玩,不会真的做什么?以前跟你讲那么多都是白讲的吗?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小钟才没有心情听他说教,听到一半,早就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等他那个慢条斯理的语速把话讲完,早就忍不住狠狠怼他,“你好烦,我妈妈都没有这样管过我。”
“你以为她不想管你吗?一言不合就逃走,大事小事都不愿意说,你这个样子,她才不得不背着你操心。”
小钟被说得语塞。听他的话有几分道理,很多事本来可以告诉妈妈,但在吵架的场合,又不是很想承认,反而因为被说中,更是莫名地来气,“你有什么资格讲?”
“是不是非要把你缚在身边,一天操上几遍,操得下不来床,身上印满我的标记,你才肯老实?”
不算是狠话,他在思考具体该怎样做,专注地侧捧起她的脸,轻轻擦拭颊边的飞红,以为那是妆粉,却不知中午化的妆到现在早已半褪,残余不过一层似有若无的薄白。
“说到底还不是想睡我?给你睡你又不敢。”
不敢?他似乎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可笑,同时听她这样讲,又未免心寒,闭上嘴不再辩解。
在她眼中这副态度却是十足的轻蔑,他甚至不做掩饰,仿佛当她小孩看不懂似的。
“你当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小钟忿忿然重新问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外的认真。
可他偏偏回了一个像在哄她的答案,“你是我。”
什么意思?
听起来好像吵到一半吵不过,干脆不讲道理地说“我是你爹”。
她不明白。
他更强烈地又道一遍:“你是我。”
言语以外的情绪让她如有所悟,他想说的,就像在以前的梦里,她感觉到自己在他的里面。但这不只是她的梦,单机离线版,他也感觉得到,她的确在。
她是他。
亲吻像一朵绽开的花落在唇角。她的下巴本就为仰望他微微抬着,又随这场吻仰得更高。最初止于含吮,似认错,似安抚。她迟疑的回应略显木讷。雨声深浅不一,敲着每一场梦飞散的轨迹。欲望的火星混杂在其中引燃,迸裂向世界的边缘。
唇关失守,变成一片不设防的野地。魔法的猫舌头却不跑进来,衔一抹胭脂,像系着续命的细索,缘着颈边缓缓放绳下坠。新鲜的红痕断断续续渲染开,迭在她自己抓挠出来的长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纤柔的抚慰更教她失控,越压抑越颤抖。眼泪掉下来,天下雨了。先是几滴打在肩头、发间,像风摇落枝头的宿雨,不一会的功夫,却乱珠般越坠越密,坠得发沉。
没人带伞。卖伞的店家也已远在几百米外。狭窄的檐下人挤不进,树底还姑且算是避雨之所。等雨停。至少等雨小些。她们不管不顾做她们的。四周寂静得异常,无车也无行人。路灯微黄的光,在雨潮中缓缓晕成一片,照见夜中深郁的翠意。
他摸了她,像藤蔓追逐着流走的湿意,变成攀附着她,捧着她,宛若侍奉一尊神像,将一切都献给她。眼眶为信仰的狂热烧得通红。
她竟宁可以为雨水砸进他的眼睛,又问了白痴的话,是不是隐形眼镜淋了雨不舒服?他告诉她真正令他魂牵梦绕的存在。手指绕过腿后掐着肉的蕾丝花边,扯断吊带袜扣,解放美丽的拘束。
犹是树底雨小,衣服还是很快被水浸透,寒意沉沉地贴住身体,现出曼妙的曲线,与裸身也无差别。成双的胸罩状若蝴蝶,轮廓只见一隅,已有观山海意。
他也不能免俗地看怔了一刹,不顾她扯下领花,正要解上衣的纽扣,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丢过来盖住她。她不好好披,还想嫌弃地丢回去,他索性用过大的衣服给她严严实实裹了一整圈。
“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吧。”
“不做了?”她屑屑望着他满身是水的狼狈模样,明知故问。
他艰难地在手机上打车,从后揽着她的腰,一边护着她冒雨往马路边走,一边却斤斤计较地还嘴,“留点精神。再中途睡着,不放过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夜灯的光像是浮上水面喷水的鲸鱼。她们相会在幽黑的海上,冰轮坠入玻璃,浅淡光华揉成一片纹理朦胧的细砂。室内没有开灯,窗帘半拢,夜色正迷离。
手揭开浸满水的湿衣,像撕下一层自然掉落的虫蜕,乌贼的躯干从外套里剥出。她像小鸟收拢翅膀般踮起脚尖,在他无防备的唇间轻啄,揪着衣领的手却被当场抓获。接着,两只藕臂被举过头顶,他亲身将她定在门上。诡异却亲昵的姿态,似一场献祭魂灵的失传禁术。
软玉遍是雨水经流的印痕,此刻又在秘戏的勾挑中见微知着。仪式向来是为重现,重现心神摇荡的瞬间,灵与肉照会的最初。唇舌勾着黏糊糊的爱意轻刷,像乱弹的果冻轻陷进来,不安分却无处去捉。水中孤舟漫漫游移,凭着记忆探至下乳的痣。
他几是跪在她身下,继续做在外面时未及做的事。
像水生动物第一回登岸,大理石的地砖流落一汪脱水渗出的浅潭。咸腥的潮味,未干的水珠在发间滚动,好似顶着一丛凌乱的水草。她从顶上揪着他的头发,时而烦躁地将他推开,时而又不舍地抱住。
雨中冻住的感官终于回温,她渐渐被吻得没了脾气,消去浑身湿透的冷意,却抖得更厉害。咬牙,嘶,布料的线结扯断。他比昨日又是判若两人的过分。
才刚进门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情不自禁亲了他,他也不过亲了比嘴唇更多的地方。
在此支离破碎的夜晚,再无隐忍或压抑的理由。
柔韧的肉压上鼻梁,浸水的布料却虚悬。腰间的防滑扣变成刻意而为的情趣,宽边的波纹蕾丝围簇着,似雏鸟尚未丰满的羽翼。潮湿是局促不安的露水,涓涓滴落,却转成下流的风韵。
他放肆地想要找寻一个更舒服的角度,平日放不下的矜持风度都忘了,更不介怀当他坐到地上,坠下来的她仿佛骑着他。手掌握住脚踝,拢过白丝醒目的污痕。记住网站不丢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不嫌脏。”她半推半就地怪道。
等了好久,她忘记他的嘴被堵着,说不了话,于是又把他揪开。
“小钟更喜欢被插,还是被舔?”
污言秽语!
她慌忙将他重新按回去。他却大笑着违抗,又压低声问:“或者,一边被插,一边被舔?”
没有回应。
本来巴掌就快清脆地落在他的脸上,但他灵巧地躲过,闪身钻回。她下意识地挺身前躲,却正好将半开的花苞送至他唇齿间。流心的爆珠不偏不倚正好被咬破,泉水浪流。
目不视物的夜色中似游着一尾柔若无骨的鱼。最初庞大得足以吞噬天地,却随他的抚弄渐渐流动,又化成无限小,缘着细道钻进她的身体里,四处腾跃,穿出衔环的涟漪。她腰间一酸,失去平衡缓缓滑坠,只一条腿挂着他的肩。他小心地平躺下,她又坐在他的上面。
“受不了了?要投降了?用手指就软成这样,还妄想我用别的?岂不是人都要没了?”
她才听出他似乎也有点醉。但醉意不多不少,恰好让他放下很多的思想包袱,暂时像她一样,仅听从直觉去行动,听从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
现在一切事情都变得水到渠成。她以为自己又会像昨天最开始那样紧张,慌乱,放不开,但他的热情让沉闷的阴云都消散了。他比她想的会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嗓音却是意外的沙哑,比平时更低也更糙,被火烧的。鬼知道是欲火还是妒火。那些放浪的话本不该由他来讲,不合他的气质和身份。电话里听不出什么,当面的冲击感就太强了。
“都被骑了,就少说两句吧。”
她说着狠话,却也惧怕被他报复,飞快从他身上爬下,站起来,居高临下踩着他,脚尖绕着他的奶缓缓打转,威胁。
但他露出享受的表情,好像她在奖励他。眼瞳被如水的月光照得莹亮。他非但没有听劝,还轻笑着继续顶撞她,“你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小妹妹?”
“糟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从纽扣间的空隙轻轻挑了挑衣襟。脚进不去,于是作罢。他却自作聪明地扯掉领带,为她将衬衣解开。他想让她继续踩。
老流氓。
她逆反就是不遂他愿,缘着未开的衣襟遁走,来至腰间,想做些更恶劣的把戏要他好看。
于是,脚丫落在微起的山峦,却被布料底下传来的热意忽地一烫。回过神来,好像是心里作用的烫。那里只是稍微热一点。
冒犯的感觉其实是他顶到她了,尽管接触不过短暂的一瞬。
为什么男人立得这样容易?难道他平时见她,暗地里都是敬礼的状态?所以他对她的感觉一直都确信,她却捉摸不定,弄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
“你……你真该死。”她结结巴巴地骂。
他又侧身来抱她的脚,害她惊弓之鸟似的跳进角落。
细想想有点后悔,没必要那样说的。好像败兴了。他什么样,她以前不清楚吗?有欲望是正常的事,没有才奇怪呢。
“那个……”她稍稍想弥补,一时却想不出可说的话。
没法像他张口就来。
却见他起身向斜照的月色走了两步,背对她脱去上身的湿衣,露出后背匀称的肌肉,潦草地理了理一团乱的头发。听见她的声音,他又转回头,“嗯?”
“一夜、七次。你可不可以一夜七次?”
她很想说点什么,不想让他在做的时候都不时感觉她是小孩,沉闷又无聊。但一开口竟然是此等虎狼之词,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颇有兴趣地微微挑眉,嘴上却欲擒故纵地说:“我不知道,看你给不给机会了。”
眼神又缠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丢下衣服来抱她,一路抱进淋浴间,终于开了灯。
这是他家,他的猎场,她仿佛才想起这件事,没有来由地呆愣一刹,反应过来,弯腰去脱笨重的湿袜子。
他从后偷袭,像是临时起意,忽地就往圆润的桃瓣中心抽了一下。啪。带着响亮的水声。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巴掌落下来的感觉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隔靴搔痒,还有意料以外的惊诧。不能随便捡肥皂,可不就是这道理?男人真可怕。
小钟下意识就捂着后面又跳起来,沉脸转头,凶巴巴地盯他。他却不知悔改,反迎着她的注目走近,面朝里按上瓷砖墙,锁住扭挣的后腰,多余的布料全部剥开,裙摆将脱未脱挂在大腿间。
又是一下。啪。然后,放鞭炮一样的啪啪啪啪。
“你过分了。”
她没法理解这是一种情趣。如果是,也只能是变态的情趣,什么“青春复仇?堕落教师掌掴痴女JK~蜜桃美尻淫语惩戒~”之类的岛国片。
尽管这让她在浑身湿透的情形下,还感受到一股从天灵盖漫灌下来的湿意。
也是彻底的羞辱。她连说话都刻意多出几分不解风情的生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料他玩得自得其乐。她浑身警戒,提起十二分精神,抵御入侵,他偏偏就不打,吊着她的耐性,还有心情跟她闲聊。知道说他没用,骂他,他还更来劲,她索性紧抿着嘴,任怎样作弄都不开口,闭眼,装死。然而装久了容易走神。她一走神,他又打她了。
心防一次次被击溃,很快嘴巴也闭不住了。她被打得嗷嗷乱叫,变态、流氓、狗东西,还有更不堪入耳的词语依旧往嘴里乱骂。
身体也被不容抗拒的力道制着,表达抗议的方式只有这样。
末了他却只是淡淡地问:“知错了吗?”
“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你的意思。”
小钟的确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只当他是吃醋,要她来哄。但她不愿意,甚至还暗暗嫌弃,一个大男人心思那么多,还不肯把话挑明,非要在那憋。好,她也憋,看谁先憋死。
但他真正生气的原因是她太将感情当儿戏,想世事太天真。不喜欢也不拒绝。明知可能会受伤,硬摆出一副心甘情愿、“我就是倔”的面孔。告诉她前面有一堵墙不能撞,更是偏要头铁撞一下,好像才发现“哦,那是墙”,然后卖个萌,就当这事过去了。从来不长教训。
他看她却像死性不改的样子。
“穿着我送的内衣,上别的男人的床,更能让你兴奋?”
他揉着她半散的头发,耳语道,“你有那胆量倒试试看,我不劝你了。”
这次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果然“叛逆”地不拗了。
酒劲明明褪了,但她又感觉神魂颠倒,身上很热。他比她想象中更生气,但她好像没有力气再斗下去,权宜之计也只好是赶紧找个台阶服软。她半趴在墙边,半偎在他怀里,松懈下来的声音分外娇媚,“不敢了。”
这又能怎么办呢?他继续吻她。顶上的花洒似落雨般淋下微小的水流,回上来又弥漫成温热的雾气。她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像追逐蝴蝶忙乱地四处翻搅,碰壁,讶异于此地的渺小,晕头转向,然后好不容易退出来,学着他的样子吃嘴唇,滥竽充数。
不过,总是饥饿的小钟似乎对“吃”有独到的见解,很快就进化得比他更娴熟。两人从靠墙边战到玻璃门边,沾水的衣服全脱下来,变光溜溜。她费了一点功夫,才摸到那个尺寸像怪物的玩意。
害怕却好奇,她在温暖的雨中闭上眼,不禁想象如果是他一个人会怎样弄它。也是像她现在这样,听着呼吸与心跳的变化,不断转变抚弄的力度与节奏?喜欢被摸头还是柄?也会想蹭在什么温软濡湿的东西上面,被紧紧裹缠住吗?
答案是想象不出来具体的样子。尽管生着与人一样的外表,他却像星际文里有别于人类的高等生物,只需要精神交流就可以高潮。
他又脸红了,被咬过后沾上水珠的嘴唇饱满像熟透的果子。
“小钟是什么味道?”她问。
“酸的。”他过于简略地作答。
源源不断淌过身体的水流又教她想起舌尖的淫浪,此刻却木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答案不好。”
“又酸又涩,跟没熟的桃子一样。”
小钟更不满意,“你想造反?”
他继续道:“桃子越接近核的部分越不好吃,但是很香。”
她听着这话,鼻腔不由地冲上一阵湿润。好像流鼻血了。用力吸住!还好没流出来。
当作无事发生。
水雾携香气飘荡满室,花草香。狭小的空间恍然也似草木茂盛的花房热闹。泡沫像一朵朵云浮在身上,又被水流冲成滑腻的清液,只边缘发白,倒映五彩的柔光。
名为洗澡,其实更像玩水,心猿意马,该洗不洗。等到玩得差不多忍不住了,才潦草清洁必要的地方。他抱起她的一条腿,像小狗撒尿,扭曲的姿势很快被她否决。翻个面,重新来。她揪着他,有点强横地往里塞,不太成功,最后还是他那边用力才行。
奇妙的感觉,像冰镇汽水开瓶刹那洋溢出来的激情和惊喜。有点痛,但痛觉像巨大的钟声,恰好让平日瞌睡怠工的感官全都苏醒,纤毫毕致品味陌生的鼓胀。
然后,白色泡泡渐渐破灭,异物融成她的一部分,带着腥甜又危险的气味,引诱她去更深的冒险。像处在巨兽的肚皮中,被闷热的液体逐渐溶解,漂流至海上。小钟的确可溶于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望着他笑,明明还没有做什么,就觉得在她里面的他分外可爱。那一瞬间给他的感觉比她更激烈,眼神荡漾,喘息很久都平静不下来,抱着她的手也微微发颤。可爱。
于她的激烈却太过温柔。见他的反应,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他进来,她至少应该演得更用力,做出销魂难耐的表情,或是失控大叫。像这样没有恶意地哄一哄他,好让他等会干得更卖力,而不是光看着他,呆呆的,什么都不做。
现在才开始演,他就看出是演的了。
她轻轻趴到他肩上,搂着他的脖子,等他渐渐适应。
却不知后面有她好受的,演都不必演。
他稍微顶顶,她就受不了,惊慌失措地夹起另一条腿,将整个人挂在他腰间。双脚失去支撑,颠得更厉害。他捣药却是渐入佳境,叁五下就探明白哪里她会爽,怎样弄可以让她叫,让她哭。浴室回声重,很快她的叫声就像散不去的水雾一样,在围城里执拗地荡来荡去。
她感到在他怀中的自己像海马爸爸肚子里的小宝宝。爸爸?是怎样的存在?她的父亲活着,却像已经死了,有时甚至不如死了。但是单身俏父亲逆来顺受地带小孩是件性感的事,海马也是一种很性感的动物。理由呢?你果然想要男的小妈妈?
为什么会在眼前的场合想这样奇怪的事?
要是男人有子宫的话,她是否就可以顺理成章睡在他的里面?
脑子就快坏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顺从接受小狗的姿势,由他捧着椒乳从后进来。然后,她明白了男人最初想用这个姿势是怎样的诡计多端。征服感太强,许多时候她都觉自己被操成了丧失神智的野兽,本能地摆动腰肢,恣肆索求。她看不见他,只有自己的欲火焚身,但他依旧精细地掌控着她的情欲,打她,驯服她,调教她。
她会变成愉悦的小狗——
就在她这样作想的时候,他在一顿猛冲里毫无征兆地慢下来,直到熄火,仿佛颇怀歉意,轻吻她的脸颊。
她不明所以,缠过他还放在腰上的手,问,“怎么回事?”
他温吞地欲言又止,“我……”
再默默退出来。
原来结束了。
“秒男。”她好不甘心地骂。
虽然他也不想,以为自己还可以很久,但就是不可捉摸地失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钟将男人丢出淋浴间,他就坐进一旁的大浴缸,像上岸的人鱼一样,静静趴在边沿,又向透明的玻璃门内望。
她最初没注意,自顾自洗澡,转过身才在一片氤氲的水雾里看见人影,吓一大跳。
干什么?看她洗澡?
她又将他的湿衣服一并丢出去,指指卫生间门,“出去。”
“你的衣服也给我。”
他将能洗的衣物丢进洗衣机,不能洗的暂且晾着。
在客厅等了一会,玻璃茶几上水痕未干的手机忽然振动,跳出来电界面。
号码眼熟,但没有存为联系人。大钟略带疑惑地接起,“请说。”
“怎么是你?”
电话另一边是敬亭不客气的反问声。
敬亭没有理由再给打给大钟,他接的是小钟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我这。”大钟坦然承认道。
少女正好裹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见他在打电话,刻意放轻声音,趴在另一侧悄声道:“拖鞋在哪?给我拖鞋。”
敬亭挂断电话。
大钟仓促将手机放回原处,领着她回到卫生间门口,低头看旁边,“不是给你放着了?”
小钟穿上拖鞋,又羞怯地藏身至矮柜后边,只探出一个脑袋张望。
他也趴在矮柜对面,像撸猫一样薅她的下巴,故意调戏道:“怎么突然开始怕我?”
她一语不发地把头埋低。
“害羞?”
话音才落,浴巾从头顶掉到颈间,露出头发乌黑的后脑勺。没有炸毛,今夜的少女似乎乖顺异常。
“内衣我也洗过了。等下衣服晾干,我就回去。”
“不留下吗?已经十点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小钟被问得一愣,无意识地双肩一耸。
原来还可以留下?成年人的做法就是陪他留下,她刚才说了很孩子气的话?
小钟又将浴巾蒙回头上,缩得更低。
她发现自己对男女相处的事依旧一无所知。
幻想中的浪漫作品不会告诉观众,做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偏差,有人关键时刻掉链子,不打桩也不调情的时候,赤身裸体的相处会尴尬。她现在就像平生初次去高档餐厅的乡巴佬,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对用餐的礼仪一无所知,尽出洋相。
留下,就意味着跟他睡在一起?她还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
要是她睡相不好,流口水还打呼噜,怎么办?那也太丢人了。会跟“秒男”一样钉在耻辱柱上,变成一辈子的笑话吧。
她不再是小孩子,却没有找到成为大人的方式。
“要、要跟你睡吗?”小钟纠结地蜷起脚趾。
“主卧给你睡,我平时都睡另外一边。”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爱却分床睡?
小钟不理解,听起来是很扭曲的关系。虽然一个人睡要比两个人自在,不用担心被打搅。
但是明明在热恋,却要分床。
他竟然不觉膈应?还是他想膈应她?像地摊写的,肉体关系就只是肉体关系,多余的感情交流不必有。
独自离开是有点落寞,但这跟独自离开又有什么区别?
“不好。”
“还是要走?”大钟问。
小钟开始找借口,“我没有衣服穿。”
于是他拿过来一条白色的真丝睡裙,“试试看大小。昨晚回来,看你没换的衣服,顺手买了一件备着。穿上应该好看。”
纯色面料贴肤柔滑,方领荷叶袖A字裙,腰臀间设计了归拔,线条流畅地从上衣过渡至裙,说是睡裙也可外穿,符合老男人优雅但古板的审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将裙子换上,不大不小,正好合身。他顺势就将她从书柜后面带出来,走到镜子前。很合适的一身衣服,尽管小钟不太愿意承认,要她自己买,肯定不买这样温柔贤淑的款式,仿佛多看两眼,就会像受潮的薯片一样没劲。
不过今晚偶尔一穿,意外有几分短途旅行般的新鲜感。她望着镜子里的人影,才吹干的头发蓬松,如云似雾,不做表情时面孔冷冷淡淡。
不像她自己,像他。
看得久了,胸前圆圆的小点从布料底下冒出来。
他也正看着镜子,不知注意到没有,好不尴尬。
小钟从镜子面前走开,坐进沙发里,抱着个跟车里同款的纯色抱枕,翘起两条腿,继续找其他非要离开的借口,想到敬亭。晚上不回家妈妈会担心。
当地风俗是后代就算成年,父母也会定下晚上必须回家的门禁,这已经成为网络流行的烂梗,全国人都知道。
难道要以此为借口逃遁?听起来妈宝又孩子气,小钟又觉难以启齿。
大钟见她久久犹豫,却胸有成竹道:“来打个赌。若我赢了,你留下来。”
还没说赌什么就确信自己是必胜,也太小瞧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定是要分量相当的事情了。”小钟眯着眼思量,“赌什么要我决定。”
“好。”大钟嘴上答应,却借着她暂时没主意,在旁“献策”,“不如你问我问题,你可以尽管找那种我肯定答不上来的,但若我答出来,就算你败北。”
不算公平,但很有意思,小钟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赌局有赌局以外的含义。她也未必要问他从未涉猎、一定答不上的问题,比如国画技巧的细节,冷门艺术家。不如给他一次改变她心意的机会,看他能不能给出惊喜或满意的答案。
他的目的也在于此。
小钟于是道:“留下来的话,我要跟你睡。”
他愣了愣,似乎才发觉之前讲错了话,眼神躲闪地解释,“我是怕你不习惯,两个人睡不舒服。”
“为什么?你的床很小?”
“那也没有。”
越聊越奇怪了。小钟借着看手机中断话题,但手机解锁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回事?
仔细看,她发现误拿了他的手机。她看见他给自己留的备注,yao,像是反复犹豫过,又透着几分仓促的潦草。
她灵光一闪想到,“你猜我给你写的备注是什么?这就是赌局的内容,一局定胜负,给你叁次机会。”
大钟很果断地用掉第一次机会,答:“没有备注。”
猜错了,小钟摇头。
第二次猜,他装作谨慎地思考良久,“猫?”
小钟面无表情地反问:“确定吗?”
反问却教他确信。他看着她的眼睛道:“就是这个。”
“真的要我揭晓答案,不猜第叁次?”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翻出和他的聊天,委婉道:“很接近了。但我不知道算不算对,我写的是‘喵’。”
着装会影响人。穿着一身淑女的衣服,她也不由自主像他那样拐弯抹角,本来就是一句“可惜还是猜错了”,出口却是拐弯抹角的一堆。
或者是说,她已经十足动摇,潜意识不拘小节地认为他猜对,想为他留下?
“怎么猜到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他却故弄玄虚道:“我会仙术。”
小钟也会仙术。她伸出手指勾他的手,小鹿眼睛滴溜望他,黏糊糊地撒娇,“好哥哥,告诉我嘛。”
“嗯——”他颇有几分把持不住,话到嘴边却还是微动喉结忍住,“就不说。”
“不说,以后就叫你叔叔。”
“你叫叫看。”他威胁道。
“怪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都叫了,叔叔又有什么叫不出口的?
大钟却被骑到脸上的顶撞一呛,假模假样道:“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的公交地铁都要没了。”
小钟扮了个鬼脸,心已全无回去的打算,站起身,在他的家里四处参观,脚步轻快转着圈,直教裙摆蓬开,绽成风中弄浪的荷叶。
大钟的家是大平层。客厅宽敞方正,南面阳台,东面大落地窗,都装着百叶窗的遮光帘,半开就十分通透。黑色流纹的大理石铺地,顶上覆盖无主灯设计的智能灯组,色温冷白。
此外还有另一些她没见过的智能家居,不知道什么用。小钟对着音箱喊话,问祂们有没有谁自告奋勇去把主人打一顿,进行一场爱的按摩。他却提醒说,语音识别关了。他不想一个人在家总是对空气讲话。
刚才小钟就发现,卫生间的设施意想不到地便利,智能到很难一下子习惯。客厅当真纤尘不染,干净得缺少生活气。厨房也没有烟火味,看样子也不经常下厨。
活脱脱一个洁癖的空巢老男人。他的生活不再有昔日烟水遥望的朦胧,随她脚步所至,一点一滴坠在眼前,竟也不过是寻常。她知道讲话时发现自己只有一个人的孤独感,甚至觉得有点可怜。
但也不得不说,全屋家居都能联动,装得不错。
“自己装的,花了很长时间?”小钟问。
他点头,“上半年回来边住边弄的,还没完全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时,他想起她的水喝完了,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新的。本想直接拿给小钟,又觉这样不是待客之道,将水倒进玻璃杯才端过去。
口渴的小钟接过杯子不管不顾一口闷完,又将杯子推回他面前。他又为她添满。
小钟本想继续牛饮,却忽然顾忌起自己的形象,收敛仪态,只像吃酒那样咪一小口。
“真好啊。”
她一边说,一边从厨房转出来。卧室她暂时不想偷窥,于是去向置物架后面的书房。一端是他的办公座,桌上的小东西倒摆放拥挤,看样子他平时待在这。
背对的墙上挂着幅书法,写“慎独”二字。想不到他会有这样腐儒的东西。
“那幅字也是你的?”
“不是。老爹留下的东西,也是他非要挂出来,说让我平日看着有所警醒,我就挂看不见的地方了。”
小钟几乎想象出两父子相互怄气的模样,抿嘴极力忍笑,“我以为你是家里人很放心的乖乖男,尽管背地里什么都来。原来也会被家里人特别关照。”
“也说不上特别关照,老爹就是那样的人,喜欢打压式教育,喜欢吹毛求疵,让我反省。”大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家就你一个孩子?”
“有个姐姐,比我大十多岁。”
小钟掰手指数数,稀里糊涂地没数清,就迫不及待道:“我在那边的家里也有个弟弟,上幼儿园了,也是小十多岁。小钟竟然也要当姐姐了,这件事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和姐姐关系好吗?”
“有代沟,很难亲近。姐姐愿意相信老爹的那套,同样的事我做不到。”
“我跟那边的家像陌生人一样。”小钟伸了个懒腰,“要是一生不搭噶就好了。”
“长大了就好离开了。”
两人说着话又回到沙发。大钟小心翼翼趴在她腿上。她顺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在来我们高中以前,在做什么?”
“也是教师,不过在大学。”
小钟诧异,任教大学怎么看都比高中好,工作轻松,又受人尊敬。她轻戳他的侧脸,“不会是因为犯事被赶出来吧?”
“不是。种种原因,一言难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外他不再说什么。
小钟忽然发现刚才缠着他问东问西,很像婚恋真人秀里生硬的相亲场景。
“不好意思。”她对他道歉。
大钟将浴巾在她腿上盖好,“没事。我去洗澡。”
浴室再度淌落水声。
小钟躺在长沙发上闭目养神。
电视柜的一边摆着一口真的机械摆钟。指针似在忽高忽低的水里跋涉,小钟听着自己的呼吸,像小时候躺在阴冷的手术台上,独自等待一场手术。她对世界的印象就开始于此。怀揣现代技术的高知者掌控着她的身体。他们诊断她的病,他们说不是她的错,他们让她只要听话……虽然她弄不懂所有的安排。
动作好慢。
她可还等着,等着,等得呼呼欲睡,逐渐烦躁。
你到底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突然发现了不得的事,鲤鱼打挺地坐起。
他之前一直磨磨唧唧不跟她做,不就是因为早泄,会秒?
这么想就说得通了,男人在这方面的确很容易自卑。
多大的事呢。她又不是为做爱才喜欢他,当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嫌弃。再说,由不会阳痿的靠谱少女小钟来操他,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现在该她采取主动了?
小钟悄悄摸进房门半掩的卫生间,躲在浴室之外。他背对着她的方向,没发现偷窥的小人。
水从凝满雾气的玻璃上整片淋落,白花花的泡沫如雪飘落。肌肉分明的后背溶着水光,饱满挺拔的弧度像久经打磨的艺术品,褶子的阴影透露着岁月的积淀。引而未发的张力,生命原初的秘密,不必假于言语的美丽。原来成熟男人的身体是这样,她随心所欲地观察,揣度。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小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古时代的希腊人沉迷雕刻人类的裸体塑像,或许雕塑和祂们的本尊都是很好的艺术品。
她又被幽深而危险的欲望捕获,想要让世人震撼,想要染指不可及的神明,想要亲口尝一尝禁忌的邪恶与细腻,贪婪的念头掉在水里,五光十色地漫开满地。
大钟一边搓背,一边轻哼着一曲小调。散碎的乐音像樱花飘落,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起来早泄并没有对他的自尊心造成打击。
小钟鄙夷,斜眼暗骂屑男人。
男人转头瞥见她在门外,曲声戛然而止。他连忙躲向角落,拉上浴帘。她抢先一步扒住帘子的边缘,探进一个头,反客为主狡辩道:“不是都看过了,羞什么羞?”
“那不一样。你先别急。”他擦干手,将她的头往外拨。
“谁着急了?我只是来收集一些绘画素材。”
大钟皱眉,“昨天你睡着的时候,也总趴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不信。”
他自说自话,“我帮你想借口,这是梦里都没忘了画画?”
小钟胜负欲骤起,继续顶嘴,“滚开。无趣的老男人,懂个屁的艺术。”
“我是不懂你还咬来咬去,痴笑着,到处流口水。不信你自己来看,胸上这个,是不是你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钟愤然甩下浴帘,“我不上你的当。”
不过多时,大钟收拾好浴室里面走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将在角落画圈圈的小钟拉来身前,颇怀怨念道:“自己看。”
真有一块深红转褐的咬痕,落在与她下乳的痣对称的位置,看着还很……新鲜。
人赃并获,小钟不好意思地并拢双膝,低垂下头,语无伦次:“那你当时怎么不叫——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不叫醒我?”
大钟却不要脸起来,“你问为什么啊?怪叔叔或许还很享受。那个时候,你可比现在主动。”
小钟依稀记起昨日在他身边做过奇怪的“梦”,大致就是类似的内容。她不说话,将半张脸缩进过大的领口。
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小钟的肚子突然也饿了。
她揪着他停下,正酝酿说辞,他的唇已不由分说印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视野在一刹间天旋地转,矜持与试探似滚珠落散一地。深蓝的窗玻璃连着裂变不息的流云纹理,整间屋子似一方缭乱的镜室,重重迭迭的虚影,身下是静谧清池,圆形顶灯似团月,摇曳入水中。
今夜的大雨似像将所有的心气浇熄,潮湿的灵魂软烂如泥,黏糊糊地绕着身体爬行。视线失焦,乱颤,随挥洒的水珠重新落回。情欲的气味漫似柳丝,又似梅雨时节恼人的湿意。
水中月一碰就扰碎。
什么也抓不住。总是差一点。
腰肢在他的掌间弯到极限,似盈满的弦,升起于月出之夜。她不懂得求欢,只得任由他祈求,一点一点抠挖。密密麻麻的蚁群蛀进躯壳,挤满缝隙。荆棘靠得太近,将二人都刺伤。她咬过他的伤疤沁出相思的血,浸润细条。
痛。生长痛。他进来的感觉。
雨停了,百叶窗收起来,外面的天空一片澄澈。
想起她们虎头蛇尾的第一次,小钟还有点犯迷糊。有时像酒还醉着,回环的后劲犹在萦绕,心也被缠得发紧,扑扑地跳。有时又空落落的,不相信那是真实的,做了也像没做似的,只有走过太多路的小腿,依然酸胀的痛着。
明明月在眼前了,她反而没来由地有点嫌他。嫌他不持久,记仇?还是嫌他靠她太近?都不是。是生理性的反应,她嗅到动物的腥气,一种本该吸引她,教她依恋,此刻却徒增焦躁的气味,像是牛奶喝太急,乳脂的浓香反变成催吐的腻味。
绵长的吻告一段落。她阴晴不定地翻了脸,一个人坐进沙发的角落。
“还做不做?”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在面前的姿影谦卑而可怜。手捧起脚踝,眉眼就伏得比腿更低。脚背掠过颌线,微微作痒,如同触电。
还没过完一个晚上,新的胡茬已经冒出来。
原来男人的胡须要每天修剪?还是就他长得太快?
他没再提“一夜七次”的蠢话,但她感觉得出,真正想说的无非是这件事。
小钟动了动下巴,闭着嘴巴闷闷说“嗯”,将一个选择问句模糊成命令句。只因困意上来,她忙虚掩着嘴打哈欠。打完哈欠,又像金鱼忘光七秒以前的事,望他愣愣出神。
嗯?
人造物的电光不再有午后日光的柔情。颓唐的倦意都变成不修边幅的凌乱,在边界分明的光下无所遁形。她将身子歪向靠背,小飞袖就像入夜凋谢的花瓣,蔫蔫地萎垂至手臂,掉在幼时打疫苗留的疤痕之下。
她转了个坐的角度,索性将腿也盘至沙发上,正要拢回袖带,眼神又猝不及防与他相撞,她又想逃。
“那睡觉了?”
“也不好。”
小钟征得同意,从他的书架上拿来一本书,《玫瑰圣经》,又学着他前晚的样子,装腔作势地翻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本书如她所想是一本画谱。以前家里也有一整套影印的植物画谱,日本制造,很厚的精装本,但跨页的画全都可以摊平展开,很方便看。整书都透着日本人刻板印象里一板一眼的精细。小钟看过,也临摹过,有时还可惜没有把它们“偷”出来。放在那边就没有懂它们的人了,羊车望幸,三十六年。
大钟也不像会喜欢这样的书,一页只有几行字。看一句一段都厌烦,他巴不得密密麻麻全是字,最好像梅洛-庞蒂不分段,一口气看下来才叫大快朵颐。
无趣。
小钟将书翻到版权页,发现它的年纪比自己还大,一版一印,现在估计很难弄到。摩挲过陈旧的痕迹,她不合时宜地想到敬亭。敬亭应该喜欢,要是有重版,小钟也可以送她一本。
她于是装装地问他:“怎么想到买这本书?还是别人送的?”
“小时候的事,不太记得了。哦,好像是出去旅游,在机场书店买的。”
“因为它能升值,所以留到现在?听说现在有些早年的畅销书,一版一印可以拍出几十万的高价。”
“这样啊。我不知道。”
“一版一印诶。”
小钟意外他一个看书的人竟然不知道“一版一印”的含金量。
略带尴尬地眨眼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我无意买中彩票,却没有去兑?”他反问。
“留着也好,就当做稀有的收藏品。家里来客人还可以装杯。”
他不以为然,“虚无缥缈的。”
小钟颇不服气地呛声:“是啊,跟所谓‘初夜’这种东西一样。”
“你还在生气。”他对她的心情妄下断言。
“你才生气。”
“过来。”
命令句。他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柔和却笃定。
今夜她似乎比以前更多地见识到他身为老男人的一面。年龄的悬殊带来很多别的东西,阅历或权力。他骗或不骗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处在是与非之间的未然态比任何确凿无疑的事物都更具诱惑。
她可以放任这种危险,交出自己的空白和无措,毫无保留的依恋,变成一件属于他的器物。他会爱她,爱过长夜的烂漫,可以尽情做曾经来不及做的事,直到真正的世界尽头,天昏地暗,凉蟾落尽,玉声流暗水。
他抱她在自己的腿上,先是仰卧,一个姿势久了不舒服,她接连从侧卧翻成俯趴。无言的相处。指尖溜过脊沟,带开发梢的水痕,似将发缕无限地延长。身体为欲擒故纵的触碰微微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欲望时隐时现地流动,实在教两人很难等闲自若地面对彼此。
此刻的他就像发情求偶的猫不甘寂寞,想方设法挑逗她,与她说话,忽而就压低身子,嗅着她发间橙花洗发水的香气,道:“全部变成我的气味了。”
她记仇不理他,翘着两条腿,自顾自翻手中的书,一会平摆在身下,一会又半立起来,书脊架在沙发的扶手。
他不厌其烦将她总是往下坠的长发梳拢在掌中,不至于遮挡住视野,她却没有察觉。
翻至某页,他又出声,“这是酴醾。酴醾欲雪,说花开时白茫茫的一片似雪。待开未开,好比将欲落雪的天气。”
她才注意到他在顶上偷窥,不由自主地紧张一瞬,想不出该说的话,却稀里糊涂被拐进他的话里钻牛角尖,“你、你乱讲,这本书画的是玫瑰。”
“英文里面的Rose本来是泛称蔷薇属植物,但在中文里面,这些花却没有一概的名字,译成‘玫瑰’,只是取其中的一种。酴醾也是蔷薇属。”他在网上找到图,端给她看,“黄黄的蕊心,白色花瓣,宋人称作‘金沙酴醾’,是不是跟书上一样?”
小钟半信半疑地对照,果真很相似,差点就相信了他的鬼话,无意瞄见书页底下的介绍——绯红法国玫瑰“都庞提”,大马士革玫瑰和麝香玫瑰的杂交育种——就知道被他骗了。
花的模样大体近似于单瓣麝香玫瑰,但花瓣边缘像害羞似的染着些微红粉,来自大马士革玫瑰。这种花光听名字就能想象出绮丽的异域传说,像中世纪征服过地中海沿岸的放荡骑士配在身上的花,凌厉,张扬,却有捉摸不透的神秘。
两种亲本都有特别的香气,都庞提也应是异香的花。
“要是能种出来就好了。”她抚摸着纸上的花瓣,怅然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种?”
听他这样问,小钟却猛猛摇头,“以前跟妈妈种过,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网上有个‘种花失败’小组,我跟她去里面并排坐,两个人一起延毕。”
大钟失笑,“种花有什么难的。”
“怎么不难?你做好一切努力,可它就是不听你的,比单恋还难受。”小钟怒,当场打开小组界面,声情并茂念给他听,“有的养着养着就死了,生病了;有的一直装树,装青菜,不开花;有的疯狂生长,乱糟糟的……”
大钟听得更乐,笑意收敛含蓄,脸却泛绯红。她几次转眼看他,总疑心他又在暗暗地憋坏主意。但他没看出她的狐疑。她忽然知道了。他好像在努力哄她开心,所以才讲那些风雅的逸话。尽管结果是完全没有哄到,甚至有点烦,他竟然真想教会她。
她将手覆在他的脸上,不许他再笑,才发觉他的皮肤出人意料的烫,趴在胸膛上听,心跳也很快。
“你发烧了。”
淋过雨,本也无怪。
但他死不承认,却顺势抱住她的脑袋,流连绕过颌与颈,缓缓迎向更低处。
小钟一顿紧张,慌乱伴着耳畔的鼓动加剧。接下来应该……应该就是她想的,该做正事了,他想要她。
而她需要做的只是顺从?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滑下去的途中,顺道舔了他一下。他很敏感,光是这样就受不住了。身体顿时绷紧,口中呢喃着道“不要”。
“真的不要?”她问。
没有回应。也许他真是烧得糊涂,不过被她轻轻一推,就倒卧在沙发,任人摆布。
剥开丝绸睡衣,雨后的蘑菇已倔强地抬起头,红得像熟透,圆润的顶端冒着呆气,天真却诱人地祈求,“请把我吃掉吧。”
她故作冷淡地看看蘑菇,又看看他。
“你没感觉到吗?”
小钟不过是好奇答案,但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奚落之意。
“或许。”
“现在有感觉吗?”
她的手抚摸上去,掌中便留下暧昧的湿润。
但他满嘴胡言,“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比鸡硬。”
如此显着的变化,多少有感觉吧。但小钟就经常察觉不到,哪怕下过的雨走得再快,也不会瞬时就杳无踪迹。直到前天下午在办公室,她才在极度压抑的密闭空间里弄得清楚,那是像鳞浪一样细密的哀愁,在斜阳下翻涌着金光,一阵一阵的酸楚。酸的。如他所说,潮水是酸的。
她用他的手指拨动珠叶,再到更深的翻搅。她想他还未曾仔细摸过她,或是用手指进入。为什么?因为不喜欢?那她会让他喜欢。
两种不同的液体在手指的缠绕间混融,但或许也是进得太深,她提前有了在做的错觉,渐渐不满于他的温吞,包容,好像她怎样胡闹他都会承受。她宁可他控制不住地用力干她,骂她是小婊子。他曾怎样将她按在浴室的墙上,现在也可以故技重施。
还不够。
“看着我。”她命令着,脱掉身上的裙子,又将小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茶几上,口红、粉饼、漱口水、湿巾、纸巾,烟和套。她拆开套的包装,没有细看一眼构造和使用说明,就胡乱将橡胶圈往他上面套。
她相信前戏这种东西就像菜肴的摆盘,没人在家里自己吃饭,还要花里胡哨,大费周章,弄湿,随便弄弄就好了。最下头的避孕套环节,当然也是越快越好。
但他脸色变得难看,不顾形象地仰着头,大口喘气。好像被弄得很不舒服,透明雨衣死死地锢住,似下一秒就要撑破。
她不知道戴这玩意折磨得像受刑。难怪渣男们不喜欢,她看着也很疼。
“太紧了。”他痛苦说道,反手抓着沙发,抓得指节泛白。
“你得戴着,不许弄在里面。”小钟想起刚才迷迷糊糊地忘了这件事,情绪有点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捡起随手丢在地上的包装看,“小号。故意买的?”
小钟终于知道他痛是因为自己疏忽买错了型号,气焰短了大半,“这……这东西还有型号?”
他勉强地半坐起来,一本正经地指给她看,“尺寸在这里,49±2mm。”
这是小号。那大号又有多大?小钟对数字毫无概念。
但听他念出来,她条件反射想起以前上课的情景,心中更增混乱。
“你没有自己的套子吗?”
他摇头,“我要是有,哪来干嘛?”
“坏男人。”
转念一想,小钟有些怅然。他连在家替换的衣服都给她准备好,就没想到会跟她做?留宿就是单纯的留宿。是他将小孩想得太简单,还是她将成年人想得太复杂?
又或者,在她的观念里,戴套做爱是一件必须的事,对他却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坏男人。”
千言万语无处说起,眼角却浸出泪水。
但她难过不是为失望,而是又一次触碰到她们之间的鸿沟,像毫无防备撞着一堵透明的墙,怎么不痛?
她知道他也痛。
而他忍痛怀抱她,不忍见她在面前光着身子还哭。耳畔吐息承着浓郁的情绪愈发沉热,手掌的触碰克制,反而兵不血刃,就教护卫着软肋的重重封锁悉数缴械,像花瓣铺展开,柔嫩的蕊心曝露出来。
“在害怕?”他问。
他明白她的顾虑,那更不可饶恕。
却无继续吵架的必要了。
她破罐破摔,强横地要将他往自己里面塞,有意用痛苦来惩罚他,也惩罚自己。但过于窄小的套戴不长久,她抬腰将他往外吐,橡胶就随动作滑落,像死去的蝉蜕揉皱成小团。果然没办法戴。
又只好直接做了。方才也是如出一辙的状况。就算重来一次,也不可能停下来等。谁要等?她只听见他叫得很媚,很浪,很大声。长颈扬起,手臂向后苦苦支撑,眼光不敢逼视她。失控的姿态教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痛的还是爽的,甚至她最后都不好意思地出言提醒,“叫太大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人说话,他的声音尤其明显,浸润着悬流的清响。木杵在烂熟的浆果里闷闷地捣,捣出发酵的酒精味。坏心情稀释在醉意。情事的快乐并不来自于征服或掌控,而在于磨合,素昧平生的两块顽石终将磨成契合的情状,分不出彼此。
醉的迷雾底下,缭绕是迷人的香甜意。
然而,这事情由她来做,总归少了点风情,不够香艳,有点单调,像多次测量取平均值的生物实验,没有佛心的和尚糊涂撞钟。有时她也觉他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动情,是讨好她,哪怕在兴头上也淡淡地疏离。他是这样的性子。情欲本不该关他的事,他是温柔地自甘堕落,宛若似一片不见边际的月与水,教她悄无声息地溶解。
她终于有暇摸出一支烟,这才发现自己的随身物品里少了一样东西,火。所以潮乎乎的,差几分意。她将烟夹在指间,断续敲他的肩。他问:要抽?然后从沙发旁的架上递来一只用旧的珐琅彩小方盒,点起微白的焰火。她问他是不是抽烟,他倒纳闷她怎么抽上。她其实没抽过,今夜是第一次。解释这件事的时机忽焉溜走,再也没法唐突提起。
就像此夜她们相互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方的第一次,回过味才讶异于此。
她将烟含进嘴里,又吐出来,像囫囵嚼了两口甘蔗,但只尝出人工香精的调味,顿时就厌了,不想再抽。好像当自己变成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就失却曾经的奇妙。那要丢掉吗?她给他也抽了一口。他吸太深,红着脸转向一边呛咳,许久才学会怎样只将烟纳在嘴里。然后,云雾在他闭紧的唇间消失,再无动静。她坚信是他私藏,想尽办法撬开他的嘴,未散的烟飘出来,化细风照拂过她出窍的灵魂。
两个人各自冒烟,肢体相抱,似密宗供奉的双身佛像。他说观音坐莲大概就来自于此。他胡说八道。观音无所谓男女,双身佛却一半男一半女,男身慈悲,女身智慧。
但看到佛像的图片,她又有新的体会。菩萨实难分辨男女,但是有大小。什么大小?年龄?尺寸?她哪一样都比不过他。他取笑她。这才是他的目的,老男人奇怪的攀比欲。小菩萨举着手似要打人,大菩萨甘心为她低眉,却又骗她,要她也将腿缠绕在他的腰间。
她在电光似的一瞬里才忽然变聪明,哪里来邪门外道的典故,他又胡说八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