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能这样!月琼好似第一次见严刹,脸上刚刚浮上来一点的红润瞬间消失。话说回来,我和严刹第一次见面也没这么害怕过,他还很大胆地跟严刹讨包子吃咧。
“我听你的。”严刹又说了一遍。
“这种事哪里能听我的?!”月琼低吼,这明明就是在逼他!
“你若不希望我反,我就不反;你若同意我反,我马上出兵。这也许是古年对我的试探。”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怎能如此儿戏!”他,他怎么可能同意反!不,不!他、他不能让严刹出事,他是小妖的父王,“他”一定会杀了严刹,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可是谋反是诛九簇的大罪,不,就算严刹现在不出兵,“他”也不会对严刹手软。
严刹不说话,那双绿眼直勾勾地盯着月琼,月琼不知道严刹这是怎么了。这人一向是自己决定的事从不更改,何时要听他的意思了?他,他又不是他的谁,他,他只是一个公子!只是厉王世子的爹!
“月琼,这回我听你的。”
如催命符般的声音又在月琼耳边响起,看着那张突然觉得很坏很坏的脸,月琼闭上眼。过了好半晌,他睁开眼很平静地说:“我跟小妖、桦灼安宝、洪喜洪泰去岛上。”说完就挣扎着要下来,要打要杀他不管!
身子被放下来,但禁锢却没松开。粗糙的手指抬起大胆公子的下巴,低头啃了上去,怀里的人气喘吁吁时仍不忘用一双大眼控诉他的过分,啃完了,严刹在他耳边说:“我出兵。”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轻松,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悲哀。把头埋在严刹的胸前,月琼哑声说:“严刹,若你赢了。。。。。留下皇上的命。”
“嗯。”严刹的回答很干脆,绿眸闪过精光。
“我跟你进京,出兵的事要小心行事,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前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月琼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嗯。”严刹抱起他。
“你要把小妖平安带出京城。”这一天还是来了。
“嗯。”大胡子扎了上去。
“要反。。。。。每一步都需想仔细 。”在严刹解开自己的衣裳时,月琼问,“严刹,我那块黑色的本牌呢?”得去找徐叔叔了。
严刹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撕了他的衣裳。
“唔唔唔。。。。。。”这件衣裳是才做的!
这一次月琼没有发呆。在被严刹啃了不知几遍之后,第二日他忍着浑身的酸痛在严刹出去后就起床了。起来时,他的枕边多了块木牌——雾岛岛主的令牌。月琼快速写了几封信,然后找来叶良让他把信送出去,并把令牌给了他,告诉他如何与徐离骁骞的手下联系。在叶良离开之后,他又喊来桦灼安宝、洪喜洪泰,告诉他们他和小妖要进京了。
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四人的表现很平静,只是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跟你一道进京。”
月琼摇摇头,淡笑道:“这次进京,多有凶险。从京城出来后我会让人把小妖送到岛上。”
“月琼,那你呢?”黎桦灼问。
月琼深深吸了口气,笑得有些让人看不透:“我跟着他。”这不是打仗,只管往前冲就行了。与其在岛上睡不安稳,不如跟着他来得安心。不去深思自己为何会做这个决定,他做便做了。
屋内顿时静默,月琼拿过他的宝贝木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金老虎和碎银交给黎桦灼:“这个留在身上,应急。”
“公子,我和洪喜决不离开您!”洪泰的眼圈红了。
月琼摇摇头:“当初我让小叶子为我涉险,险些丢了他的性命,这个错我不会再犯。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事若成了,我会去找你们;事若败了,我也会去找你们,你们放心,我会活着回来。”和严刹一起活着去找你们。
“公子。。。。。”洪喜洪泰急着还想再说什么,月琼却是心意已决。他搂了下洪喜洪泰,低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公子,您别这么说。”两人的声音带了哽咽。
黎桦灼在月琼开口前道:“你什么都别说。我等着你和王爷平安来找我们,你一天不来,我们就等一天,一年不来我们就等一年,一直等下去。”
月琼笑了:“这感情好。”
四人都快哭了,只有月琼还是淡淡地笑着,犹豫了一下,他道:“洪喜洪泰,去给我买些胭脂水粉、画笔唇纸来。再买一身红裳。”
洪喜洪泰一愣,马上道:“我们这就去!”没有问公子要这些做什么,两人转身跑了。
这时候,黎桦灼上前紧紧抱住他,哑声说:“月琼,对不起。。。。。”声音中是浓浓的歉意。
月琼笑着拍拍他:“怎么和我说对不起?这几年若非你天天来陪我聊天,安宝常偷偷给我买小食,我一定会闷得头发都白了。”然后他小声说:“等我回来喝你和安宝的喜酒。”
“月琼!”黎桦灼愕然地推开对方,安宝也呆住了。
月琼脸上闪过得意:“我可是孩子的爹了,安宝脖子上时不时出现的红点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黎桦灼的眼睛一眯,轻捶了月琼一拳,笑骂道:“我都不知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狡猾了。”
“人总得聪明一回。”月琼从未笑得如此开怀过。
黎桦灼脸上闪过不怀好意,慢条斯理地问:“哦?那我何时喝你和王爷的喜酒?”
月琼脸上的笑立刻没了,结结巴巴地说:“我,男子和男子,怎么能成样、”
黎桦灼上前一步:“难道我和安宝就不是男子?”
月琼后退一步:“我、我和严刹,不需要,成亲。”
黎桦灼再上前一步:“你这么说?”
月琼脖子一梗:“我就这么说了!”从未如此硬气过。
黎桦灼低笑:“安宝,咱们就拭目以待,看月琼和王爷到底会不会成亲。”
安宝低笑,月琼的脸发烧:“不会!?”成亲?太、太丢人了!
洪喜洪泰回来后,桦灼安宝已经不在屋内了。把东西交给公子,两人沉默地退下。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月琼失神。
站在校场上,严刹最后一次检阅自己 的兵马。在他身后站着的全部是他忠心耿耿的部下:李休、周公昇、徐开远、熊纪汪、严墨、严壮、严牟。。。。。甚至连管家严萍都来了。
校场上的气氛肃穆凝重,带着浓浓的杀气。阅兵台下的五万兵马是严刹明面上的兵马,也是他手最精税的一支兵马。五万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三月的寒风都无法吹散场中不断涌出血性。
严刹已经决定向武夷秘密出兵。安王杨思凯临走前已经吩咐了他的幕僚,一旦情况有变,他们要听从严刹的调度。这样严刹手下不仅有自己的十四万兵马,还有杨思凯手上的九万兵马,加起来接近二十三万兵马。再加上恒王江弥的旧部六万,大约有近三十万的兵马。、
不管是严刹,还是杨思凯、江裴昭,这几年都在私下招兵买马,防着就是这一天。齐王解应宗上报朝廷是六万兵马,不过谁会相信?他的手上至少有十五万兵马,而古年的手上则有三十万兵马外加八万禁军。三十万对五十七万,胜算难测。
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