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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一、成为他(1 / 2)

燕六郎此言一出。

场上先是静了一下,众人或讪笑,或担忧,但是人群依旧有些沉默,响应并站出者寥寥。

燕六郎深呼吸一口气。

知道是他威信不够,就算他打头阵站出来,也没多少人放心跟随他,一起赴火线。

燕六郎环顾一圈人挤得黑压压的大堂。

胸中愤怒忽消,只觉厌倦疲惫。

以前明府在时,即使任务再累,他也不觉得什么。

燕六郎默默过头,看向身后方那一张空荡荡的公案桌。

缺了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

大堂内,有小吏出声打破僵局:

“小燕捕爷,就算您现在想去上游支援折翼渠,但彭郎渡这边也没官船啊。”

“明府借的那一批官船在哪?”燕六郎头不回道。

“禀捕爷,也被刁县丞带去了折翼渠的庆典,这批官船本就要归还江州,眼下调去,用作第一批驶过新渠的船只,顺路返回江州…

“暂时没有官船,要不咱们先安排人手,疏散县城百姓,先撤去大孤山再说?”

燕六郎陷入沉默,脸色迟豫。

他身后方,大堂内聚集的众人又开始吵闹起来,声浪压制不住,越来越大。

四面八方,或愤慨,或焦急,或沮丧的各种情绪与反馈,燕六郎只觉扑面袭来。

甚至刚刚燕六郎重返大堂时,扫视过一圈,发现此前被他训斥“蛊惑人心”的几个小吏已消失人影,可能已跑。

燕六郎咬牙,准备回头,尝试压下众人。

可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人群的嘈杂声浪,忽然小了一大截。

人群中的闹声迅速冷寂下来。

燕六郎皱眉疑惑,身子才回转到一半,就听见安静大厅内,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都让开。”

属于年轻县令的声音回荡大厅。

原本混乱不堪、意见相左的官吏人群陷入了一片寂静,纷纷后退一步,让开一条道路。

“明府!”

燕六郎愣愣回正身子,欧阳良翰穿官服的身影,从人群分开的中间道上走进大堂。

欧阳良翰目不斜视,路过发呆的蓝衣捕头,步至公案桌前,抖袖坐下。

年轻县令平静的目光缓缓扫过大堂内的众人。

特别是此前带头喧闹的那几人。

他不说话,于是县衙大堂,气氛宁静。

一时间,众人脸上表情精彩复杂,或惊喜,或松气,或惭愧,或垂目。

燕六郎微微啊嘴,上下端详突如其来的年轻县令欧阳良翰没去看他。

“砰咚”一声。

有公案桌一分为二,翻页般倒地。

欧阳良翰收起月光长剑,长身而立。

他幼冠扶剑,目视前方,开口说话。

于是乎。

全场所有人都清楚听到那一句无比熟悉、又令人凛然的铿锵话语。

“主张弃逃者,可斩!”

后厅。

柳阿山低头,掏袖。

默默戴上面具,走进了大堂。

他也不知道从何处鼓起的勇气,成为他,走出去。

柳阿山只是隐约看见前方有一道夜色中渐行渐远、挥手笑别的背影。

“老爷,俺办事,你放心。”

今日上午的阳光,依旧明媚。

落在龙城县内各座建筑的古旧屋檐上。

但与每日照常升起、亘古永恒的太阳不同,只有置身满是泥泞的人间,才知道生存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某位年轻县令配剑身影的突然降临,令龙城县衙内的混乱思想整合归一。

众人迅速聚集在前者的身边,行动起来。

此刻,几乎没有人去问欧阳良翰为何从南陇老家突然返回。

因为,他是欧阳县令,没有为什么,也无需问理由。

这些时日这位年轻县令所作的一件件不可能之事,令县衙上下所有人信服,无人敢轻易质疑。

县衙大堂。

柳阿山佩戴蜃兽假面,暂时替代明府,只半时辰不到,他迅速整合众人,各自分派出了任务,并发布了县令手书。

燕六郎率先带领捕班的人,循着上次的避难营方案,将龙城县城及周边的百姓们召集,带去大孤山避难。

而柳阿山,亲自带领剩下的人,前去蝴蝶溪上游救闸。

不过眼下折翼渠那边还没回应,官船还没驶回彭郎渡码头。

于是柳阿山做出分派。

先让此前从上游回来预警的官吏们,迅速乘小船返回上游各个村镇,公布县令手书,召集父老乡亲们前去大孤山躲避有可能的水灾。

或者就近寻找高山避水,等待后续的官船营救。

而柳阿山暂时留在龙城,带人去准备相应的防灾救闸的物资,聚集在彭郎渡码头——这也算是汲取了上一回欧阳戎连夜乘船去上游救闸、结果匆匆赶至,救闸物资不够,得就地取材的经验教训了。

同时,柳阿山再次派人,十万火急的前往折翼渠典礼那边,去把官船开回彭郎渡。

一道道命令自县衙大堂内分派下去,众人默契散去,各司其职,各就各位。

整个县衙宛若一台机器,各个零部件得到稳定补充,缓缓启动运行起来。

这就像一颗小齿轮,四两拨千斤般,影响到了龙城县城这颗大齿轮。

整个龙城县城也随之动员闹腾起来,

就在这时,老实领命后、准备带手下离开的燕六郎孤身折返县衙大堂。

在调度公文的柳阿山转头看了眼他,退避众人,将燕六郎带去后厅无人处。

“你是…明府,还是…”燕六郎扶刀,欲言又止。

柳阿山抬手扶了扶下巴位置,当着他的面直接摘下了面具,脸色平静。

“阿山兄弟!”

燕六郎瞪眼,原本默默扶刀柄的手掌松开。

他又是震惊,又是松了口气。

疑窦顿解。

“剑与面具,老爷给我的,本是其它用途,现在只能急用。”柳阿山长话短说道,朝燕六郎点头:“老爷不在,我们得站出来。”

燕六郎皱眉,“阿山的这些安排布置,也是明府的提前安排?”

柳阿山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戴上面具,头不回朝大堂出去,出门前,有闷声传来:

“燕兄,我们以前一直默默跟着老爷背后,老爷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其实已把什么都教给我们了。”

燕六郎沉默。

“我…明白了。”

稍息。

县衙大门口,某位蓝衣捕头带领一众捕快背影匆匆远去,前去组织县城百姓转移避难。

柳阿山继续留在县城里,带领剩下的官吏们,各处跑动,调集各类抢险救灾的物资,聚集在彭郎渡码头。

一个多时辰后。

往日拥挤的彭郎渡码头,已被清空不少,腾出不少停船渡口,岸边也堆满了调运而来的各类物资。

至于周围原本的热闹街市,也在燕六郎等人携带县令手书广而告之撤退避难后,冷清寥落起来。

柳阿山在码头岸边检查物资,不时搭上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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