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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2 / 2)

本以为那边会气得挂掉电话,却没想到对方沈默了下,

“…好,我这就过去。”

轮到老谢傻了,他完全没想到安宁会答应,少有的结巴,

“你要过来?…呃,那个,孩子还在家呢,算了吧…”

说完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如果真有那个心思,卢诘夫又不是不能独处的小孩子,再怎麽说也能出去开个房间。

安宁叹口气,

“…那,节哀顺变,最近一定多联系啊。”

挂了电话,谢之棠的目光放到了拿回来的那台小音响上,过去看了看,里面竟然还塞著一张CD,打开,一个略感沧桑的女声,正是他曾经在卢疼疼病房里听到过的那首歌,

‘没那麽简单

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麽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 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麽简单

就能去爱 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 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不爱孤单 一久也习惯

… …

别人说的话 随便听一听

自己作决定

不想拥有太多情绪

一杯红酒配电影

… …

相爱没有那麽容易

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 …’

老谢静静的听著,微微摇头,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难想象在生命的最後时间卢疼疼竟然会选择听这种歌──这歌词写得,还真是大白话呢。

外面传来些响动,起来出去看看,是卢诘夫上洗手间。耐心的等著他出来,看著他肿胀的眼睛,

“…早点儿休息吧,明天不用去上课了在家缓缓…”

卢诘夫摇摇头,声音粗哑的,

“不用了,我还是去上课吧。我没事儿的…”

老谢回到书房,歌声仍在流转。坐在那里愣了半天,忽然想起什麽地方不对了──卢诘夫那声线不是哭出来的,是开始变声了,自己最近状态不对竟然都没有发现!

而後是苦笑,慢慢加深,直笑到眼泪都掉出来──卢疼疼说的没错: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改变。

擦去眼泪,拿过一只烟斗摩挲著,视线扫过书柜里那一溜儿的各式奖杯,心里慢慢镇定下来──生活还要继续,无论发生什麽都无可退缩逃避。他还是谢大律师,他还是谢之棠,如果有人忘记了,他不介意提醒他们一下!

──

卢疼疼终於走了。关於老谢‘最佳表演’那一段,我在前面借安宁的口分析过,很多女人都希望能有个酷肖丈夫的男孩儿,因为她们希望自己能看到深爱男人的成长。老谢终於能体会卢了──那些揣测过卢真实感情的人,我给你们交代了。

还有一章,有段也很难。然後结束语。这个文的确拖的时间比较长,因为开始的时候没想写成这样,抱歉了。

欢迎留言──让我早点写最後一章吧,HE。

☆、第三十七章

场子里

“你心里有事儿大家都理解,但人总得朝前看。你自己说说你最近怎麽回事儿,叫你10次不来一次的…知道你工作忙,但再忙也得有放松的时间吧,你这样儿兄弟们很担心知道不?!”

蝈蝈痛心疾首的劝导著谢之棠,看他无动於衷,索性把话挑明,

“你前几天找了个小男孩儿出去开房,听说又半截儿把人撂那儿了,让人给你口出来就把人轰走了…诶跟哥们儿说句实话,是不是还惦记著林涛呢?”

听见那个名字,老谢的脸微沈,不过瞬间又调整回来,调笑著,

“现在的这帮孩子真是什麽都说,他说没说他口活儿有多差啊?穿著衣服还没看出来,脱了一瞅,头细脚大脖子长,第二性征刚开始发育──咱也是有儿子的人…”

“你别打岔,我们都觉得你现在有心理问题…是吧安宁。”

蝈蝈也知道真掰赤起来自己说不过靠嘴皮子吃饭的老谢,赶紧拉同盟。安宁坐在旁边儿砸著酒懒洋洋的,

“别‘咱、咱’的,我俩可都没当过爸爸,更没有都开始变声了的儿子。你自己闷葫芦似的什麽都不说我俩也只能通过侧面了解了──结论还是让人欣慰的,据被你晃点的那些男孩儿供述,最起码你还没早泄…不幸中万幸哈。”

老谢撇撇嘴,压根就没指望从他嘴里能听见什麽好话,

“那我还真该谢谢他们了,好歹没玷污了我的清誉哈!”

蝈蝈看这俩又开始斗嘴,有些焦急的赶紧转移话题,四下瞄瞄,搭著老谢的肩膀指著不远处正跟人聊天的一位,

“看那个,我睡过,不错呢,肯定发育完全了激不起你的罪恶感…话说你什麽时候开始有这玩意儿了?”

老谢回过身看看那似曾相识的人,

“…那个?我好像睡过吧…记不起来了…”

安宁也把脖子抻过来,自言自语的,

“不是吧?那人我也睡过…”

另两位僵了一下,然後三人齐齐把头都转回来,老谢咂咂嘴,

“那还是算了,我不喜欢在床上不专心的。”

安宁不干了,

“你几个意思啊?!”

老谢没搭理他,视线被角落里的一个人牵扯过去,微微憧怔间安宁的声音闲闲传过来,

“看上那个了?嗯,是有点儿像林涛…”

收回视线,一口灌下剩余的酒,杯子重重一顿,起身、回家。

过了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谢之棠昂首挺胸的回所里给他临时安置的会议室继续办公,顶住压力多小的案子都接。众人议论了一阵也就习以为常了。然後是老律师休假回来了,也没怎麽著,只是出去宴请的时候不著声色的叫他过去陪酒、结帐外加当司机。要是放在几个月前,眼高於顶的他是不屑於做这些的,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能完全的放下自己,仿佛回到刚开始发迹时的谨小慎微、兢兢业业的察言观色,抓紧每一个可能是虚无缥缈的机会。心里感激著老律师给他的机会,放弃所有休息时间殷勤拜访客户。虽然业务量没上来,但很快,悄无声息间,他的新办公室装修好了,主任的衣著也不再像之前的招摇,客气的过来请他搬家的时候,谢之棠看著这个已经被夹在几个人的斗争间被磨得憔悴无比的女人,恳切的,

“知道你也很辛苦,也感谢你没荒废了所里的一般事务。有什麽想找人说说的,我这边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主任看看他,从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诚意,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那段时间家成了‘旅馆’的代名词,衣柜几乎不用,换洗的衣服直接从阳台的衣架上拽或者从洗衣店的袋子里扯,偌大的房间,得到使用的几乎就是床和洗手间。他甚至破天荒的给自己买了个电动剃须刀,无他,只是因为能早上一边开车一边刮胡子。即便如此,在某些夜不能寐的时候,呆呆的坐在书房里把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又拿出来强迫症般一遍又一遍审核的时候,还是会出现些许恍惚──那个人会随意敲下门就把脑袋探进来,带著一脸的关切,傻乎乎的问一声,

‘还不睡啊,你没事儿吧…’

可惜,眨眨眼,幻像就会消失,留给他的,仍然是每晚回家见到的跟早上出门时一样的杂乱,昭示著他的孤独。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家里有被收拾过的痕迹了,不过也仅限於简单的打扫,桌椅有人擦拭,被子有人叠好而已。老谢注意到了,不过外面的事情那麽多实在顾不上琢磨这些,直到某次文件忘在家里急匆匆的回来拿才发现本该不是在学校就是该在补习班的卢诘夫在指挥著锺点工收拾著屋子,楞了好一阵不过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拿了东西就走。事情办完了才抽出时间好好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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