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满脸委屈地站在门口,夹着哭腔问傅津南:“洗手间在哪儿,我找不到?”
傅津南轻叹一声,起身带唐晚去洗手间,路上,唐晚红着脸吐槽:“能不能快点啊?”
“要不您就地解决得了?”傅津南停下脚步,问她。
唐晚委屈巴巴地看了看傅津南,“我好像还可以憋一会儿。”
傅津南耷了下眼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事越催越急,不催还好受点。”
唐晚:“……”
第16章好好考试
最后傅津南还是好心将她带到了洗手间。唐晚一见到标志,想也没想直接钻了进去。
解决完,唐晚站在洗手台前一脸懊恼,恨不得掐死刚刚的自己。
就不能矜持点吗?就不能再忍忍吗?
冷水拍了拍脸,唐晚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算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唐晚认命地想。
好不容易安慰好自己,谁知,一出洗手间就撞见了傅津南。
几米外,他一个人站在回廊,后背抵在红漆柱头上,蜷着上半身,手上捏着一根烟正往嘴里送。
夜色下,一切被黑暗笼罩,他也融入其中,染得浑身充斥着一股落寞之气。
有种将死未死的衰败感,就好像拖着一副躯壳活着,内里的灵魂早已被掏空,剩下的只有死气沉沉。
唐晚不太明白,这样的感觉怎么会出现在傅津南身上呢。
他明明什么都不缺,要什么都可以唾手可得,为什么看起来还活得这么费劲呢?
后来唐晚才明白,他这样的,最缺的是一颗真心。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如流水一样多,可没图他点什么的,算不过十根手指。
唐晚抬脚走到傅津南面前,离他两米远时,唐晚停下脚,仰起头、鼓舞勇气问他:“傅津南,你是不是很少开心过?”
傅津南手一抖,烟灰掉在手背当场起了个泡,水泡边一圈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进去这大半天就想了这么个问题?”
傅津南弹了弹烟灰,平静如水地望着眼前的唐晚。
见她眉眼间满是认真、没有半分玩笑,傅津南脸上的情绪淡了下来。
唐晚低头望向脚下的影子,两团黑影不知何时交叠在一起。地上,唐晚的脑袋正好落到傅津南肩膀上。
原来,他这么高啊。
“每次看见你,你好像都不怎么开心啊。”唐晚低下头盯着脚尖,声音有点弱,
傅津南抽了一口烟,脸上淡淡笑了一下,哄她:“哪有呢,我每次见到你就开心了。”
这话真的很犯规啊,她嘴边本来好多话的,可傅津南这么说,她再也问不出口了。
想了想,唐晚认真说了一句:“那你以后不开心就来见我啊,我都在的。”
“以后你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那我不谈恋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被唐晚这心直口快的话惊到,愣了一下,傅津南掐断烟头,垂下眼皮仔细扫了一圈唐晚,问:“那我岂不是耽误你了?”
唐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傅津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唐晚摇了摇头,满脸坚持:“除了你,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做了。”
小姑娘犯傻了。
傅津南笑得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残酷的:“糖糖,我不是好人,从来不是。”
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唐晚急忙转过身背对傅津南胡乱擦了几下。
不知道是这声糖糖惹哭的,还是那句“我不是好人,从来不是”弄哭的,此刻,她就是很难过、很想哭。
擦完,唐晚收拾好情绪,转过身朝傅津南勉强笑了笑,她压着声说:“可以送我回学校吗?”
回去的路上唐晚坐了后排,上车就抱着书包,闭着眼睡觉。
显然,今天这事伤了她的心。
一直到学校门口,唐晚才出声叫住傅津南:“就停在这吧,免得您多跑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得走几分钟。”傅津南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小姑娘,提醒。
“没关系啊,我今晚想走走路。”
说完,唐晚毫不犹豫解开安全带,提着书包下了车。
连招呼都没打就走开了,真是个没良心的。
小姑娘翻书包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校园卡,还以为又像上回儿进不去了,傅津南正准备解安全带下车,人已经从包里掏出校园卡刷卡进去了。
空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傅津南在原地停了好一阵儿才离开。
近十一点,校园空荡荡的,在外走动的人几乎看不到。
晚上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才两周时间,那片梧桐叶就掉光了,树枝光秃秃的,路灯下可难看了。
唐晚停下脚步出神地望了望梧桐林,接着搂紧身上的外套不停往寝室赶,走到寝室楼下,一对情侣正搂在一起依依相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看了几眼,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人谈个恋爱为什么就这么甜?
唐晚别开眼,抓着包走进寝室楼。寝室门一开,唐晚看也没看直接扔下包上了床,连洗漱都懒得管。
寝室只剩陈可,魏琳回家了,关洁也不在。
本来也没话说,现在闹成这样更没话说,只是唐晚进门前陈可多少关注了一下唐晚。
见她心情不大好,陈可吐了吐舌头,继续写手上的论文。
半夜,唐晚收到一张关洁发过来的照片——一张星空图,满屏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
唐晚点了保存,给她发了条消息:“你去哪儿了?”
【哈尔滨,跟祝政一起。怎么还没睡?】
【刚醒。你跟祝政这是?】
【先不说了,我去洗个澡,累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不愿多说,避开话题没再谈她跟祝政的事。
唐晚回了个晚安就准备继续睡觉。
刚放下手机,眼前突然晃过两个红点,唐晚立马坐起身,拿起手机一看,傅津南给她发消息了?
唐晚挣扎了几秒,心乱如麻地点开对话框——
【如果我只是傅津南,身上没有任何头衔,甚至连这张皮囊都没有,你也喜欢?】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渐渐爬上心头,蚂蚁钻过一样难受,唐晚盯着那排字突然没了勇气。
放下手机,唐晚翻过身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让一切都见鬼去吧,至少,今晚要睡个好觉。
转眼两周后,期末在即。
唐晚天天跑图书馆,背单词差点背吐。这时候她就很讨厌她为什么要选学外语了。
平时如期末,期末如高考,简直没一天轻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天,唐晚复习完从图书馆出来又跑了趟教学楼。
学院有个实习项目,正好招小语种翻译,实习公司距离也近,唐晚闲着没事就报了个名。
今天是去交表盖章,跑完辅导员办公室,又跑了教务处、招生处,最后唐晚在院办公室见到了傅津南。
傅主任的办公室门半开着,唐晚敲了两下没人应,打算进去交完表就走。
谁知,一进去就见沙发上坐了人,那人老长的双腿伸长搭在矮桌,脸上还盖了张报纸正在睡觉。
唐晚以为是傅建安,想也没想地喊了声:“傅主任?”
男人动了动,伸手扯下脸上的报纸,眼带睡意地看向她。
“找他有事?”傅津南清醒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唐晚,问。
唐晚捏紧手上的报名表,朝傅津南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我来交个表。”
傅津南双腿依旧伸在矮桌上,似是习惯了这样,也没管这是学校影响不好。
“什么表,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习表。”唐晚将表藏在身后,不怎么愿意让傅津南看。
傅津南也没强求,站起身,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问唐晚:“一起吃个饭?”
唐晚想要拒绝,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将实习表背面朝上地搁在傅建安办公桌上,唐晚犹豫了几秒,说:“我下午还得复习,不能出校门。”
“吃食堂,不耽误你复习。”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怕学生食堂人太多,唐晚最终还是带傅津南去了教师食堂,点几个学校的特色菜。
也不是没一起吃过饭,可今天总觉得有些别扭。
吃了几口唐晚就没吃了,傅津南吃得也不多。
放下筷,傅津南主动问:“还有多久考完?”
“两个星期吧。”
说着,唐晚收好碗筷,将餐盘放到回收处,
傅津南坐在凳子上没动,等唐晚回来取包,傅津南正在接电话。
“跑哪儿去了,不是专程跑学校请我吃饭?”电话里,傅建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唐晚愣了愣神,目光笔直地望向傅津南。
“临时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傅津南眼皮掀了一下,说起谎来也得心应手,脸上丝毫没有放人鸽子的愧疚,反而坦荡得很。
倒是一旁的唐晚听了有些尴尬,她这算不算同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唐晚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傅津南已经挂了电话。
“你这么骗傅主任不大好吧?”
“不然我跟他说为了跟你吃饭,我放了他鸽子?”傅津南捡起车钥匙,垂着眼皮问唐晚。
唐晚眨了眨眼皮,半天没说发出声。
傅津南确实有事,只是临时改了主意跟唐晚吃了顿饭。饭吃完,傅津南就开车离开了。
离开前,傅津南站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看向唐晚,阳光洒在他身上暖烘烘的,看完,傅津南笑着说了句:“好好考,别挂科了。”
唐晚心下一动,出声叫住他:“傅津南。”
傅津南转过身,脸上挂着慵懒随意,问她:“怎么了?”
“抱歉,我做不到抛开一切跟你说我只喜欢你的人。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那一刻起,你就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缺的傅津南,”
“所以我可能无法——”
唐晚话还没说完就听傅津南问:“回家的票订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
“好好考试。”傅津南寡淡地笑了一下,又嘱咐一遍。
第17章坐哪儿?坐我腿上来。……
考完那天,北京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
雪不算大,只断断续续撒了几粒,跟开玩笑似的。
风却很大,吹在脸上跟刀片割过般,疼得人不敢睁眼。
外院考试时间总是排得很不合理,经常中间放好几天,然后在考试周最后那天留一门考。
留的那门还是听力,临时抱佛脚都没用。幸好唐晚平时还算得上是个认真听课、爱写作业的好学生。
唐晚考完,学校已经空了大半,走在路上空荡荡的,学校的小商店、食堂也都陆陆续续关了门。
一夜之间,这座学校好像被腾空了似的,只剩几栋大楼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搬不走、抬不动。
回到寝室也冷冷清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了门,唐晚走到桌子前放下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刚坐下,关洁的床上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唐晚顺着瞧了过去。
只见关洁穿着浅白毛绒睡衣动作缓慢地下了床,刚睡醒,关洁满脸的睡意,头发也乱糟糟的。
唐晚诧异地看了眼关洁,“你没回去?”
“没。”说完,关洁搓了把脸,穿上拖鞋就往洗手间走。
等关洁从厕所出来,唐晚正在收拾行李。
关洁停了下来,双手抱肩、后背抵在门沿问:“你什么时候走?”
唐晚想到前几天抢票的盛况,有些头疼:“没抢到票,可能得晚几天。”
“这几天住哪儿?”
“随便找个地方住吧,可能就高铁站附近,方便。”唐晚头也没抬,嘴上直说。
关洁抬腿跨过唐晚铺在地上的行李箱,走到床边从抽屉里取出一包黄鹤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屁股坐在椅背,关洁抖出一根烟,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问:“要不要去我那儿住两天?”
啪的一声,橘黄色的火苗点燃,关洁捧着塑料壳打火机,半低着下巴、凑近火苗点烟。
“你在外面租了房子?”唐晚转过脸扫了扫关洁,神色有些诧异。
不过想到关洁经常夜不归宿倒也没那么意外了。
关洁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手捏着烟抽了一口才说:“祝政的房子,一套两居室,百十来平。国贸附近,按最便宜的价租给了我。”
唐晚顿了顿,有些难为情:“我过去住不太好吧,万一——”
“唐晚,我跟祝政不是你想的那样。到现在我俩都没上/过/床,最大的尺度也不过是他那次喝醉抱着我亲了几分钟。”
说到这,关洁寡淡地笑了笑,自嘲:“他有洁癖。我这样的,他瞧不上。”
唐晚扯了扯嘴角,心里有点难受:“关洁,你别这样。你真的挺好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没有你做得好。”
“突然煽情干嘛。你快点收拾,收拾好了我打车过去。”
关洁弹了弹烟灰,一脸的无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也不好多说,收拾好行李,唐晚给李慧芸打了个电话说了没买到票的事。
李慧芸除了嘱咐两句在外面注意安全,倒也没说别的,唐晚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没察觉到什么。
大概是李慧芸突然想通了吧。
等唐晚提着行李箱走出寝室,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口大半天了。
关洁坐在后排在等她,唐晚见了,朝关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绕到后备箱放行李箱。
刚坐上出租车,司机还没开,唐晚就看到了不远处停在路口的那辆保时捷。
唐晚一愣,趴在窗口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辆保时捷瞧。
关洁本来在回祝政消息,撞见这一幕,关洁瞧着那辆保时捷,笑眯眯问:“看什么呢?”
见不是她熟悉的车牌号,唐晚默默退回座椅,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脸上装得很是淡定:“路过一个人,还以为是我认识的。”
“心上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在关洁那里住了两天,这两天她俩几乎没出过门。
每天就是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玩手机、陪关洁练琴,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睡,日子可谓是过得快乐又颓废。
直到第三天,关洁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走之前把大门密码告诉了唐晚。
唐晚也是当天下午接到了傅津南电话,电话响起时,唐晚正在吃泡面。
“回家了?”他的声音有些疲倦,应该是才忙完或者晚上没睡好。
唐晚推开泡面,抱着手机走到阳台。
关洁在阳台养了盆绿植,叶子绿油油的,为这光秃秃的冬天添了不少绿。
“还没呢。之前没抢到票,订了下个月1号的票。”唐晚蹲下身,手指轻轻摸了两下绿植叶子,慢慢说。
“在学校?”傅津南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唐晚收了手,起身站在刷了黑漆的栏杆前,望了望对面刚盖起的高楼,唐晚轻声说:“住在舍友租的房子里。”
“住别人那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晚一时找不到话回傅津南,虽然她也有点别扭,但是他用别人两个字好像也不太妥当吧。
没等唐晚反驳,傅津南简明扼要说了句:“地址发我,我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唐晚收到了傅津南的短信,只两个字——
【下来。】
唐晚拎着行李箱走出小区,一眼瞧见停在路边的保时捷。
不过驾驶座上的人不是傅津南,是他的助理孙计。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好几个月了,唐晚心绪有些复杂。
孙计见到唐晚出来,依旧热情地开了车门替她拿行李箱、开车门。
坐上车,唐晚情绪逐渐低落。
“老板在饭局上走不开,特意让我过来接您。唐小姐,我先送您过去?”孙计系好安全带,扭过头看了眼唐晚,体贴地说了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点了点头没说话。
一路上孙计的话倒是挺多,跟唐晚说了不少笑话,也时不时地说几句傅津南的事。
说到兴头,唐晚主动问孙计:“孙助理,您跟他几年了?”
孙计回忆一番,脸上多了两分感慨:“都四五年了,从老板回国就一直跟着。”
“他人怎么样呢?”
“老板啊?人挺好的。别看他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儿。其实做起事来,挺狠。”
唐晚一时分不清挺狠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做事雷厉风行还是手段毒辣?又或者有其他含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愿意跟他的女孩挺多吧?”唐晚瞄了眼后视镜里的孙计,笑着问。
孙计近视,戴着眼镜,听到唐晚这么问孙计下意识伸手扶了下眼镜缓解尴尬,似乎没想到唐晚会这么直接地问出口,倒把他给问倒了。
斟酌了一番,孙计滴水不漏说:“老板的私事我一般不大关注,不过据我所知,老板是个好人。”
又是一个笼统概括的词。
唐晚没了继续问的兴趣,转过脸默默看风景。
好人吗?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好人。
关洁中途打了个电话过来,跟她交代今晚不回去住。
彼时,唐晚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地方不好停车,孙计没停多久就开走了。唐晚则下车顺着孙计指的方向往巷子钻。
转了两个弯,唐晚才看见孙计说的那处地儿——
空山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起来倒像是个喝茶的雅处,进去了才发现这地儿跟门口那名字可挨不上一点边。
是个娱乐设施齐全的场所,里面什么都有,人很少,估计不对外营业,只供些大佛。
唐晚刚踏进门槛,一个穿着黑丝旗袍、身材极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视线往唐晚身上溜了一圈,女人笑着问:“您是唐小姐?”
“是。”唐晚还不太习惯唐小姐的称呼,总觉得有点别的意思在里面,可他们这圈的人好像都喜欢这么叫。
女人替唐晚体贴地拿过行李箱,一边让一旁候着的人收好行李箱,一边领着唐晚往那曲折幽深的连廊走。
地面铺着地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上面没一点声。
“我叫满娘,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之前没见过,你是第一回过来吧?”
满娘刚刚在前台拿了把扇子,这会儿正握在手里轻轻掂着。
唐晚低头嗯了一声。
满娘笑了笑,侧过身同唐晚打趣:“傅三倒是头一回带姑娘过来,今儿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他喜欢这样的。”
唐晚勉强回笑了一下,抓着包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了大约两分钟,满娘停在了最末尾的一间包厢。
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满娘掀了下眼皮,同唐晚交代:“你且进去,傅三就在里面。想要什么吃的,直接跟里面的人说,我差人给你送过来。”
满娘离开唐晚才敲门。
敲了两下,里面不知谁喊了声进来,唐晚紧了紧呼吸,捏着门把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见包厢坐了一大圈人,全是熟面孔,大多都长了张入目难忘的皮囊,过的都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傅津南正坐在牌桌上打麻将,瞧见门口立着的小姑娘,傅津南笑了一下,扔下手里的牌,身子往后一躺,朝她招手:“坐过来。”
唐晚舔了舔嘴唇,在一众人打量的目光下缓缓走近傅津南,刚走近,就闻到了傅津南身上的烟酒味。
牌桌上都是单人沙发,只能容一个人,唐晚站在一侧,笑着问他:“我坐哪儿啊?”
傅津南撩了撩眼皮,扫了几眼乖乖站着的唐晚。
小姑娘今儿外面穿了件及小腿的奶白色羽绒服,拉链敞开着,里面穿着复古红紧身连衣裙,衬得腰细、腿长,脖子雪白雪白的。
这还没过年,就穿得这么讨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短促地笑了笑,手臂反搭在椅背,人吊儿郎当的,说的话也不怎么正经:“坐哪儿?坐我腿上来。”
第18章不怕我把你卖了?
唐晚到底没敢坐傅津南腿上。
这么多人面前,她还是面薄了点。只轻扫了一下傅津南那双被上好西装裤料包裹着的长腿,唐晚便深深埋了头,羞得脸滚烫,说话也结巴起来:“这不……不太好呀。”
说出的话跟软水似的,软软绵绵,没有半分力道,却像熨斗轻熨过,让人生不起气来。
傅津南怔愣片刻,笑着站起身,伸手将唐晚推到单人沙发坐下来。
自个儿则站在后面,手搭在墨绿色皮质沙发背,垂下眼睑问她:“会打麻将?”
热气全喷在了唐晚后脖颈,唐晚禁不住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闭了下眼,唐晚竭力忽略傅津南对她的诱/惑,偏过脑袋,看着傅津南说:“你忘了吗,我是重庆人。”
小姑娘表情认真严肃,那模样好似在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傅津南审视了一番唐晚,调侃:“这脾气、这语气,谁还敢不认您这个重庆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有些郁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强调:“川渝人惯会打麻将啊。我从小就跟人学打牌,怎么会不会呢。”
傅津南嘴角笑得弧度更大了,故意逗她:“那今晚您可得把我刚输的全赢回来。”
“你输了多少啊?”唐晚偷偷觑了眼牌桌上傅津南所剩不多的筹码,小声问。
“不多不多,也就五道口附近一套大平层。”没等傅津南开口,丁嘉遇笑容可掬地说了出来。
那神态、那语气,好像这套房的价值跟一顿饭钱差不了多少,压根儿不值一提。
唐晚忍不住咋舌,没想到他们玩这么大。一时间进退两难,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坐了几秒,唐晚飞快起身,对桌上那堆麻将可谓避如猛虎。
捂了捂脸,唐晚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脚步挪到傅津南身边,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捧着手小声嘀咕:“我其实牌技特差,上桌就送人头,几乎没怎么赢过。”
“你要是不想再输了,就找个借口不打了呀。我妈每次输牌都说我们家焱焱快放学了,我得去接他。”
“你别这么傻啊,要今晚一直输下去,怕是得好几套房吧。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牌桌上小打小闹还行,玩大了可就没意思了。”
小姑娘跟他二叔家里养的那只麻雀挺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嫌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倒没觉得烦,就觉得这姑娘话又多又密,精力充沛得很。
“那你说说,我找个什么理由不打了?”傅津南偏过脸,凝视着满脸激动的小姑娘,笑着问。
“……”
这倒是把唐晚问倒了,这桌上的人都是傅津南的朋友,玩到尽头上就这么撤了好像也不大好。
皱了皱眉,唐晚扯着傅津南的衣袖,一脸为难:“那你还是继续打吧,好像突然放手也不好。”
“那你替我打。”傅津南风轻云淡说。
唐晚急忙摆手,摇头拒绝:“我不行,输不起。”
“我有点累。你打,我在旁边看着。输了不让你赔,赢了归你,行不行?”
唐晚还是被推上了牌桌,不过不是为了傅津南说的那句赢了归她,而是为了那句我有点累。
她这人心软,看不得人求她,更看不得傅津南跟她服软。
牌桌上,唐晚打得战战兢兢,好几回捏着牌都不敢往桌面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催了好几声,最后被唐晚的举棋不定打败,扬着声笑她:“姑奶奶,您倒是出牌呐。跟您打个牌怎么跟打仗似的。您累不累啊?”
唐晚被丁嘉遇催得额头止不住地冒薄汗,本来就紧张,现在脑子更乱了。眼前一黑,唐晚随手捏起一张二筒准备打出去。
手举到一半,傅津南伸手握住唐晚的手给拦了回来。
傅津南的手有点躁,手心贴在唐晚手背时唐晚吓得一哆嗦。
手背像被灼过一样,滚/烫、酥麻。
“送东风。”傅津南重新捡了张东风扔出去。
刚扔出去,丁嘉遇那边就胡了个清一色。
丁嘉遇牌一推,笑得可谓是满面春风,拿过傅津南桌边最后几枚筹码,丁嘉遇挑了挑眉梢,憋着笑说:“三哥,感谢您今晚大发慈悲撒钱。”
唐晚扭头,目瞪口呆望着傅津南,她还以为他有把握赢呢。
傅津南捞起桌上的烟盒,不慌不忙抽了根烟出来,烟嘴刚咬在嘴里,正准备拿打火机点火,唐晚已经捧起打火机凑他面前了。
傅津南一愣,低头瞥了瞥直着腰杆的小姑娘,倒也没说什么,配合地弯下腰凑近火苗点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烟点完,唐晚甩了甩打火机,等火灭了才放回原处。
见傅津南神色淡然,没什么起伏,唐晚想了想,满脸肉疼地安慰他:“输了就输了吧,下次再来过。总不至于运气差到次次都输。”
傅津南弹了弹烟灰,居高临下望了眼沙发座里的小姑娘,小姑娘话说得倒是漂亮,可眉间装满了幽怨、心疼,显然对他刚刚给丁嘉遇送东风这事还计较着。
别说,还真像个管家婆。
“三哥,这姑娘替你心疼钱呢。你看不出来啊。”丁嘉遇瞧了,下巴一抬,煞有介事地替唐晚翻译内心的真实想法。
唐晚:“……”
丁嘉遇还是荧幕上那个高冷、话少的最佳男主角吗?她怎么觉得这人嘴这么碎呢。
“别搭他。这人嘴碎,说的话没一句能听。”傅津南斜了眼丁嘉遇,替唐晚说话。
丁嘉遇摆了摆手,表示今儿他赢了钱一点不介意傅津南说什么。
这局打完,傅津南牵起唐晚的手就撤人。
出了包厢,唐晚跟着傅津南走出空山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临走前,满娘还坐在前台算账,见傅津南出来,满娘放下账本,抬头上下打量一圈傅津南,语气熟捻道:“这就走了?”
傅津南懒散地点了下头,“困了。”
满娘的视线从傅津南身上移到唐晚脸上,笑眯眯问:“小姑娘行李箱不打算要了?”
唐晚这才想起没拿行李,朝满娘歉意满满地笑了下。
不好再麻烦人,唐晚主动跟着侍者去拿箱子,傅津南则在原地等。
拿完行李箱,唐晚刚走到连廊开端就听满娘开口问:“这姑娘哪儿找的?”
“r大的学生。”傅津南神色有些倦怠,揉了揉眉心,随口一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满娘愣了愣,神色认真起来,“傅三,这姑娘可是个好姑娘。你要没考虑好可别嚯嚯人。”
“敢情我是绑着人姑娘,非让她跟着我了?”傅津南嗤了一声,蹙起眉头,语调不温不凉问。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还跟我认真起来了。就我俩的交情,我还能害你不成?我怕的不是那姑娘,怕的是你一头栽进去爬不起来了。”
“都把人带这来了,你敢说你没点心思?怕是不敢承认。”
“差不多得了。这还没嫁给我二叔呢,就开始站我二婶位置上数落我了?”满娘话还没说完,傅津南皮笑肉不笑地出声打断。
“呸呸呸,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你二叔知道了怕还以为是我撺掇你说的,我这辈子可没想嫁给你二叔。”
傅津南褶起眼皮,双手插在裤兜,睨了眼被戳心窝子的满娘,气定神闲开口:“我二叔吧,他这人就是有一点不好——”
说到一半,傅津南突然闭了嘴不说了。
满娘听得正认真,见傅津南不继续了,满娘追着问:“怎么不继续了,你二叔怎么了?”
傅津南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无辜,“不好意思了,这毕竟是二叔的私事,咱做小辈的也不好多说。”
“你这小王八蛋只说一半是什么意思,故意逗我呢。皮厚了是不是,好歹我也算你半个长辈,这傅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下回儿你这腿要想跨进我这空山居大门,看我不找人把你打瘸了扔出去喂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娘气得叉腰大骂,身上的优雅温柔被傅津南这么一激全都见鬼去了。
傅津南笑得肩膀直颤,末了还不忘补一刀:“忘了说,我二叔这辈子最讨厌骂街的。满娘您有时间多去找我师母喝喝茶,学学人家怎么过日子的。”
满娘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到最后气得撑在前台,别开脸,朝傅津南直摆手:“滚滚滚,你给我滚远点,免得我见了你气大。”
唐晚头一次见识傅津南嘴能这么毒,能把一优雅从容的女人气成这样还真是不容易啊。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满娘,还是佩服傅津南这张嘴了。
也太损人了吧。这要是跟他对阵,怕是会被怼得三天不敢张嘴说话。
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唐晚觉得自己见识还是少了点。
傅津南一上车就窝在后排闭眼睡觉,整个人突然颓下来,打不起半点精神。
跟机器人似的,不充电就罢工不干了。
要不是唐晚前几分钟才看见傅津南怼人的场面,这会儿怕是要被他这张极具欺骗性的皮囊给骗得团团转。
想到这,唐晚低头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唐晚扭过头看向傅津南,见他依旧闭着眼,咬了咬唇瓣,唐晚犹犹豫豫问:“满娘也爱傅主任啊?”
“那岂不是四角恋啊,傅主任爱孙教授,孙教授不爱傅主任,还跟爱人结了婚,满娘又爱傅主任,但是傅主任又不爱满娘,要是——”
傅津南缓缓睁开眼,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小姑娘头顶,见她还在努力掰扯几人的关系,傅津南揉了揉内心,懒懒散散问她:“什么时候改行说绕口令了?”
唐晚闻言,砸吧着闭了嘴。
见小姑娘被堵得哑口无言,傅津南松了松领带,继续逗她:“就这么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卖了?”
第19章梦到什么了?【修】……
车窗没关紧,冷风从大拇指粗宽的缝隙口肆无忌惮钻进来。唐晚正好坐在风口,吹得她龇牙咧嘴,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扯了扯下嘴皮,唐晚默默将那窗缝合上。没多久,车厢的暖气便将唐晚围成一团,凉意彻底被赶跑。
唐晚搓了搓手指,透过余光打量傅津南。
他似乎总是睡不够。一有空闲时间,总是拿来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缝插针地睡。
明明两分钟前还在跟唐晚开玩笑,不过眨眼功夫就阖上眼皮睡了。
惹得唐晚那句“把我卖了我也不值钱啊”,到嘴边了都没能递出去。
她还打算跟他说几句话呢。
轻轻叹了口气,唐晚托着腮、转过脑袋一言不发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孙计开得不算慢。这一晃眼的功夫,那些标志性的建筑便被甩得老远,霓虹灯也在不停移动,看过去恍恍惚惚、重重叠叠的。
刚开始唐晚还认识哪儿是哪儿。越往后,路越来越远、地也越来越偏了。
两旁的路灯都越来越稀疏,到最后彻底没了影子,只剩车前灯照亮方寸之地。
道路两旁的光景被黑夜吞噬,跟怪兽似的,血口大张,平白让人染上两分惧意。
唐晚趴在车窗口,脑袋偏了偏,眼神不由自主扫向驾驶座上的孙计。
孙计只露了半边肩膀,还有一个乌黑的脑袋,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前路。绷着脸,很是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坐了两回孙计开的车,每次他开车都格外小心谨慎,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出了点什么意外。
还不到而立之年就这么老成了。
手指摩挲了两下玻璃,指腹一阵冰凉、滑腻。唐晚收了手,身子往前凑了凑,看着孙计的背影问:“孙秘书,还有多久才能到呀?”
孙计目不斜视,“快了,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唐小姐要是困了,您先睡会儿,到了我叫您。”孙计踌躇片刻,嘱咐唐晚。
困意早上了头,吊着唐晚的全凭一口气。
听了孙计的话,唐晚没再撑着。脑袋往后一靠、身子一缩,眼睛一闭就进入了状态。
唐晚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死。
是被人叫醒的。
肩膀被摇晃了好几下,唐晚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灰扑扑的黑影罩过来,唐晚差点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缓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傅津南。那脸近在咫尺,被放大了好几倍。
眼睛、鼻子、嘴唇一一落入唐晚的杏眼里。唐晚仔细端详了半天,才发现傅津南是双眼皮。
很标准的双眼皮,比美容院模型还要好看。宽窄合适,连中间那道褶皱都像是特意算过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唐晚脑子反应速度慢,分不大清是在现实还是梦里。
胸口冒出一股冲动,唐晚抬起下巴就问傅津南:“你又出现在我梦里了?”
说这话时,唐晚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神跟粘在傅津南身上似的,挪都不挪一下。
傅津南睡了一路,这会儿早清醒了。瞧着唐晚这半睡半醒的迷糊样,傅津南瞅了两眼人,觑着眼睛逗她:“都梦什么了?”
这时候的唐晚好骗得很,说什么答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晃了晃脑袋,唐晚被睡意折磨,脑袋重新倒了回去。
话也说得乱七八糟的:“反正每次都梦见你。梦见你抽烟、睡觉,在电影院陪着看电影,还有你亲我脸……”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头栽在了座椅,眼皮闭得死死的,没半点清醒的痕迹。
傅津南瞧了,眼皮一抽。到底是个没出象牙塔的小姑娘,在这样的环境还能睡着。
也是心大。
昏昏沉沉中,唐晚隐约感觉有人抱着她在走路。
没多久,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水停。一切归于沉寂,唐晚再次陷入混沌。
醒来,已过半夜。是被憋醒的。
屋内一片昏暗,唐晚迷迷糊糊够长手去找墙壁上的开关。
咚的一声,唐晚没踩稳,掉在了床底。脑袋撞在柜角,疼得唐晚直吸气。
捂了捂额头,唐晚挣扎着往洗手间走。
刚摸索两步。房间的灯骤然亮起,冷白的光线四处流窜,很快挤满各个角落。
唐晚眨了好几次眼才适应过来,眼见有了光,唐晚想也没想直往右边的门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背后一道慵散的嗓音响起,唐晚下意识回头,一眼撞见傅津南。
他穿了身松松垮垮的蓝色条纹睡衣,露出大片肌/肤,视觉冲击下,唐晚只觉得他现在比头顶的白炽灯还刺眼。
“不上厕所?”半天没动静,傅津南揉了揉眉心,撩眼看向站在床尾的人。
小姑娘满脸呆滞,站在那儿跟堵墙似的,只差把“见了鬼”挂在了嘴边。
唐晚来不及多想,得了傅津南的指示,一溜烟地钻进洗手间。
洗完手,唐晚手撑在盥洗池前脑子一片空白。
水声哗啦哗啦流,唐晚的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跳。
低头扫了一圈,见身上还是早上穿的那件,唐晚稍微松了口气。
傅津南到底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坏人。
想到这,唐晚深深地呼了口气。弯下腰重新捧了把冷水扑在脸上,凉意一点一点渗入脸颊,唐晚一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
磨磨蹭蹭半天,唐晚终于握住门把,推门走出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出去就见傅津南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抽烟,边上放了个红木桌,桌上搁了一透明烟灰缸。
远远望去,傅津南身上总有一股未曾散开的孤寂。
“我吵醒你了吗?”隔着几米远,唐晚出神地问。
傅津南没吭声,身子就那么懒散地靠在椅背,手肘搭在扶手、指间夹着烟头慢慢往嘴里送。
烟雾缭绕下,那张脸变得模糊不清。
唐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朝傅津南一步一步走近。
距离不到一米,唐晚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盯着傅津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像极了雨雾里看花,只能瞧个大体轮廓,看不清细节。
唐晚能感受到的,也只有一点——傅津南情绪不高。
好像从始至终他嘴角偶尔流露出来的笑意都只浮于表层,并没走过心。
“你怎么了?”唐晚又问。
“不困了?”弹了弹烟灰,傅津南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唐晚巴掌大的脸蛋问。
唐晚谨慎地觑了眼傅津南,柔声回:“睡够了。”
傅津南掐断烟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淡淡开腔:“坐过来,说说话。”
只留了半个身的位置,唐晚坐过去必定会挨到傅津南。犹豫两秒,唐晚还是坐了过去。
刚坐下,肩膀一沉。
傅津南的下巴搁在了她右侧肩膀。唐晚动弹不得,大半个身子僵在原地。
“说什么呀?”唐晚颤了颤睫毛,低着头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是嫌唐晚太瘦,靠着不大舒服。傅津南一把搂住唐晚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唐晚只觉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一时间,鼻息满是傅津南身上的味道。
她的脸全落在了傅津南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唐晚听到了傅津南的心跳声——
砰砰砰……唐晚的心跳跟跑马似地乱窜,
恍惚间,额头前一阵酥麻,只见傅津南伸手拨开了挡在她脸上的碎发。指腹划过的地方跟触过电似的。
“你想听什么?”说这话时傅津南语调随意、清淡。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可话里话外都给人一股暧昧不清的感觉。
唐晚分不大清他到底是客套一句,还是真想跟她说说话。
手指抠了抠傅津南的袖口,唐晚低着眉,说:“你讲什么我都乐意听的。”
傅津南话不多,讲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偶尔提两句在国外留学的事,或者这几年遇到一些人、事。
着墨不多,只讲了个大概,并没深入。至于家里的事,一个字没提。
“前不久去上海倒是听了个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笑话?”唐晚很是捧场地问。
“丁嘉遇去上海拍戏,碰到一上海导演。人一上来就跟他说送丁老师去火葬。丁嘉遇以为人开玩笑,没想那导演连说了三遍。丁嘉遇当场耍大牌不拍了,还骂了导演两小时。后来才知道那导演说的是带他去化妆。”
说到一半,傅津南问:“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唐晚仰着头,眼睛眨了好几下。
“丁嘉遇丢了面儿也不肯道歉,跟经纪人放出话,以后再也不跟上海导演合作了。”
“他真的好逗啊,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很高冷的偶像。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有趣。”
傅津南突然不吭声了。只噙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瞧了唐晚好半天。
“怎么不继续说了呀?”唐晚嘴皮一抖,强忍着困意,睁开厚重的眼皮,满脸疑惑地问傅津南。
傅津南冷嗤一声,抬手轻捏住唐晚的脸颊,笑骂:“小没良心的。把我当什么使唤了?”
唐晚啊了一声,挣扎着要起来。
刚折腾,头顶轻描淡写砸下一句:“再闹,扔你出去喂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
她从三岁起就不信这个了。
临近年关,傅津南忙得不可开交。唐晚被他扔在香山壹号院足足待了整两天,久到唐晚怀疑傅津南怕是忘了她这么一个人在。
第三天早上八点不到,唐晚吃完早饭就提着箱子下楼,准备去西站买票回重庆。
刚走到玄关,门口就蹿进一道身影。人很高,穿着黑衣黑裤,戴着鸭舌帽、口罩,只露出一双棕褐色的眼睛。
深冬的风很大,他一进来,裹挟了不少凉意。隔了四五米远的唐晚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男人脱了帽子,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没等人取下口罩,唐晚下意识问:“丁嘉遇?”
丁嘉遇被风吹得头疼,急忙嚷嚷着让阿姨关门。等门合上,身上回暖了丁嘉遇才将眼神落在唐晚身上。
扫视完,丁嘉遇瞅着唐晚脚边的行李箱,满脸惊奇:“你要走?”
唐晚犹豫地点了下头。
丁嘉遇拍了拍脑袋,一水的不乐意,“三哥怕您一个人待着没意思,非让我过来陪您。怎么我来了你就要走?故意玩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让你过来陪我?”唐晚满眼惊讶,缓了好一阵才问。
丁嘉遇抬腿绕到客厅,把剧本往茶几上一摔,整个人往沙发一躺,斜着眼觑唐晚:“不然我闲的,大老远的跑过来吹风呢?”
唐晚挣扎了几分钟,还是放下了行李走向客厅。
刚坐下,丁嘉遇就将手机扔在唐晚跟前。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傅津南跟丁嘉遇两小时前聊的微信记录。
【今天不拍戏?】
【还在筹备新剧。刚背台词呢,怎么了三哥?】
【替我跑趟壹号院。】
【有急事?】
【陪聊。】
【哥,服气了。】
看完消息,唐晚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傅津南能做到这份,已经很难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都来了,你过来帮我对台词。”丁嘉遇使唤起唐晚一点都没把她当外人。
“我不会啊。”唐晚眨了眨眼皮,一脸无措。
丁嘉遇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看她:“字会念吧?姑奶奶,您好歹承了个名头,也该让我吃点利吧。难不成我俩就这么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在丁嘉遇的威逼利诱下,唐晚还是配合地拿起剧本跟他对台词。
对台词才发现丁嘉遇对待工作是极敬业的,唐晚哪怕有一个字读错、或者感情没到位都被他揪着数落半天。
磕磕绊绊中,总算把剧本对完。
唐晚被丁嘉遇折磨得够呛。好不容易对完一遍,丁嘉遇还想来第二遍,这次唐晚想也没想地摇头拒绝。
到最后,只差把“你饶过我好不好”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丁嘉遇没辙。只能合上剧本,跟唐晚颇为遗憾地自夸:“能跟我对戏的女演员屈指可数,怎么你跟我对会台词还委屈你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唐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夜,唐晚躺在那张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了一阵,唐晚掀开被子、搂紧睡袍下楼喝水。
房子大得唐晚分不清方向,唐晚转了两圈才找到厨房。翻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拧了好几下都没打开瓶盖。
唐晚一时无力,脑袋靠在冰箱上半天没动静。
“拧个瓶盖都不行了?”
傅津南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股风尘仆仆味。
“……你回来了?”唐晚不大敢相信地盯着傅津南,嘴里的话也不自觉地变味了,
“再不回来,某些人怕是待不下去,要偷偷跑了。”
说着,傅津南抬腿走进厨房,伸手拿过唐晚怀里的矿泉水。轻轻拧开瓶盖,傅津南直接喂到唐晚嘴边。
唐晚下意识低头就着傅津南喝了几口。喝水的间隙,唐晚盯着傅津南的食指看了好几眼——
上面多了个水泡,红红的一圈,像是烟灰烫的。
还没看够,唐晚下巴就被傅津南抬了起来。接踵而来的是傅津南滚/烫、柔软的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吻来得毫无征兆。唐晚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傅津南摁在了怀里。
喘/息间,唐晚隐隐约约听到傅津南问:“真要回去?”
唐晚迷迷糊糊嗯了声。嗯完,脖子便被傅津南咬了一口。
这人浑起来真是幼稚,唐晚忍着痛意想。
寂静无声的夜,傅津南脑袋趴在唐晚肩膀,语气少有的恶劣:“回去也好,在这儿没空搭你。碍眼。”
“嗯……”
“明早走?”
“对呀,跟朋友约好了啊,我明天去找她。”
“睡觉吧您。您不累,我累了。”说着,傅津南松开唐晚的肩膀独自上了楼。
唐晚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差点心软了啊。
第20章可不得是我伺候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第二次见柯珍是在北京西站。
她刚取好车票出来就见柯珍戴着鸭舌帽、背着一把吉他正往检票口走。
编了满头的脏辫,手指头戴了好几个夸张、图形怪异的银首饰,走路都带风。
扎在人群里,特显眼。
唐晚眨了眨眼,攥着车票往检票口走。高峰期虽然过了,可西站这边依旧人流如织。
队排得老长,唐晚站在人群眼睁睁地望着那道潇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等她到检票口,柯珍早已不知去向。
检完票,唐晚坐在候车厅等待。距离开车前二十分钟,唐晚收到了傅津南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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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半是嘱咐半是调侃。
好像在傅津南眼里,她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姑娘了。
唐晚小弧度地笑了一下,点开对话框按下语音键:“你别担心我啦,我到家了就给你发消息呀。”
发送成功,唐晚环视了一圈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堆里,唐晚再也没找到柯珍的身影。
或许是她刚刚看错了??
检票口正在检票,唐晚关了手机,提着行李箱去排队。
赶车的时间总是仓促拥挤的,唐晚几乎是被人群推着走的。
过了检票口,唐晚提着行李箱下楼梯被挤得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挤进车厢,人累得够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置好行李箱,唐晚喘了口气,拿着票根再次确定了一遍位置。
确认无误后,唐晚才拢紧羽绒服坐了进去。
车厢里人还在不停流动,来来往往间,唐晚身边多了个人。
唐晚刚开始还没注意,直到翻找完耳机才发现旁边坐着的人是柯珍。
唐晚愣了愣,捏着耳机线看向柯珍。
柯珍一上来就摘了鸭舌帽,脑袋往后一躺就闭着眼睡觉,不给任何人打扰的机会。
她长得很冷清,自然而然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不敢凑上前搭讪。
唐晚本来想打个招呼,见柯珍不愿交流,唐晚也默默戴上耳机听歌。
列车准时出发,一路上两边的风景被甩得老远。
唐晚放了几首常听的曲子,趴在窗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北京越远,唐晚的脑子就越清醒。那些冲昏头脑的情绪好似也变得稀薄起来。
原来,最迷惑人的是北京那座城市。离了北京,离了那人,她就清醒了。
“你是三哥身边那个小姑娘吧?”柯珍似是而非的问话冷不丁地落进唐晚耳朵。
唐晚猝不及防。抖了抖肩膀,唐晚取下耳机扭过头瞧向柯珍。
柯珍重新戴上鸭舌帽,帽子将她前额遮了一大半,只露出半个下巴和一双清透的眼睛。
那双眼睛明明什么都没写,唐晚却觉得充满了故事感。
不知道是因为那位戴着眼镜的男人对她三两句的介绍,还是因为她本人。唐晚对柯珍的好奇心挺重。
“我记得你。三哥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唯一记得住的就你一个。”
没等唐晚开口,柯珍双手合十,转过脸继续说:“你这双眼睛很有辨识度。”
唐晚同柯珍扯了个恰到好处的笑脸。关了音乐、取下耳机,唐晚盯着柯珍的眼睛说:“我也记得你。柯——珍,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唐晚,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叫我满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满?有什么含义?”柯珍有一副好烟嗓,光听声就能让人生出好感。
唐晚低了低头,轻声解释:“我爸给我取的小名,他希望我能圆满快乐地长大。”
“那你父亲应该很爱你。”柯珍抱着胳膊,静静开口。
唐晚笑容滞了片刻,声音淡了下来:“他去世后再也没人叫过我满满。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快忘了。”
柯珍怔了半秒,脸上浮出一丝歉意,“我说话不知深浅,若有冒犯,抱歉。”
“是我主动提的,跟你没关系。”唐晚笑了笑,表示没事。
沉默一阵,唐晚主动问柯珍:“你到哪儿下?”
“重庆。几个朋友开了场演唱会,我去做嘉宾。你是重庆人?”柯珍简单提了两句,又将皮球踢给唐晚。
“重庆周县人。”
“想看演唱会吗?我给你留票。”唐晚话音刚落,柯珍便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晃了晃神,肉眼可见的惊喜:“真的?我可以带朋友一起吗?”
“你确定好人数了给我发消息,到时候我让工作人员拿给你。”
说着,柯珍从卡其色的大衣里翻出手机,点开二维码递给唐晚,“留个联系方式,方便找你。”
唐晚忙不迭地打开微信加柯珍为好友。
两秒钟的功夫,唐晚的微信联系人里多了一个人。
柯珍的头像很简单,一张纯黑照片,很像注销账号。
朋友圈也没几条,发的全是跟音乐相关的东西。
翻到底,一条只写了文字的朋友圈引起唐晚的注意。
——【丁嘉遇,你要死吗?】
——【祝政,我迟早有一天弄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觉冲击太强,唐晚手指停在文字上半天没移动。
说不清是柯珍的怨还是恨,又或者,都不是。
柯珍刚存好唐晚的备注——满满。存完才发现唐晚一直盯着她的那条朋友圈。
“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怕的?”柯珍摁灭手机,面不改色问。
被人抓了现行,唐晚多多少少有点尴尬。摇了摇脑袋,唐晚尴尬否认:“没有。这可能是你情绪波动的时候发的,你并没有去做……”
“要不是犯法,我挺想的。”柯珍轻描淡写打断唐晚的话。
“我跟祝政这辈子,只有他死我活,或者他活我死。”说着,柯珍眼神凉了下来,声音也哑了几分。
唐晚听了几句关洁跟祝政的关系,具体如何她也不清楚。
他们这圈子要是疯起来,她只有当炮灰的命。哪儿能轮到她说话呢。
想到这,唐晚讪讪地摸了下鼻子,没再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久之后唐晚才知道,柯珍这一生都过得很痛苦。支撑她活下去的,不过是那些腐朽发臭的恨意。
这也是唐晚后来为什么发了疯地爱她、纪念她的原因。
列车行驶了十二个小时,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
出了高铁站,唐晚跟柯珍分道扬镳。离开前,柯珍立在几米外的站台神色复杂地看着唐晚,似乎还有什么事没交代。
昏黄的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得老长。时不时有人路过,脚步声、说话声断断续续穿插其中。
站了几分钟,唐晚单手握着拉杆箱,主动出声打破沉默:“你还有话跟我说吗?”
柯珍几度欲言又止,到最后只轻轻垂了垂眼皮,无关痛痒说了句:“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唐晚肯定,她想说的绝对不是这句话。
不过她也没有立场再去问她,想了想,唐晚笑着祝福:“你也是。”
柯珍小弧度地扯了扯嘴角,背对着唐晚挥手告别。随后一手拎着牛仔挎包,一手提着吉他离开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背影给人一种单枪匹马的决绝感,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等柯珍人不见了,唐晚才打车去江然那。
路上,到处都是火锅广告。随处可见的“重庆”字样,连司机都是重庆本地人,一开口便操着一口流利的川/普。
从满是京牌的城市回到满是渝a的城市不过短短十二个时间,短到唐晚还没转换过来。
以至于司机问她是不是来旅游的,唐晚下意识用普通话回了句“我是重庆人”。
司机一下转回重庆话:“都是重庆人说啥子普通话嘛。我还以为你是来重庆旅游嘞。”
唐晚:“……”
“妹妹在外地读书蛮?啷个今天才放假?重庆嘞些大学生早放了。”
“前两天没抢到车票。”唐晚舔了舔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才用重庆话回。
唐晚坐出租车最怕的就是司机拉着闲聊,不光聊得尴尬,话题选得也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现在,司机问着问着就到了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妹妹在学校交男朋友没?嘞个乖的姑娘,应该不少人追噻。”
社死不过如此。
索性,傅津南的电话及时打断这次谈话。
唐晚暗自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那头嘈杂一片,听不清谁是谁。
隐隐约约间,唐晚好像听到了一道女声,听得不仔细,打算再听时,那端只剩一道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傅津南清淡的嗓音传了过来:“到了?”
唐晚握了握手机,歪头望向窗外,“快了。”
“刚坐上出租,现在往我朋友那里赶。”
“没回家?”傅津南听了,随口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抿了下嘴巴,声音低了两个度:“我早上跟你说了啊。我到重庆先去朋友那待一晚上,然后第二天跟她一起回周县呀。你忘了吗?”
走廊尽头,傅津南虚靠在墙壁,摩挲了几下打火机盖,笑回:“抱歉,真忘了。”
唐晚砸吧一下嘴,颇有两分兴师问罪的意味:“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明明早上还应得好好的,晚上怎么就说不记得了呢。”
“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您要我怎么道歉?”
傅津南今晚喝了点酒,酒意上头那刻,说出的话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难不成我现在就买张飞机票,飞过来跟您当面儿认错?”
唐晚怕了他了。急忙捂住手机,小声嘀咕:“谁要你过来呀,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再说了,你要是过来……我可伺候不起你。”
傅津南捏了把眉骨,吊儿郎当回:“哪儿能劳驾您伺候。我没记住你的话,可不得是我伺候您?”
第21章你护不住她,就别招惹【……
傅津南的话张嘴就来,半点都不考虑唐晚是否能承受。
那句话惊了唐晚好几秒。蠕动着嘴唇,唐晚半开玩笑回:“你要是现在过来,我就去接你。”
那端滞了滞,爆出两声轻笑,“那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好没道理的回复。
轰的一下,唐晚脑袋跟炸了花似的,丁点思考能力都没了。
唐晚手脚无力地靠在出租车,晃了晃脑袋,小声嘀咕:“你别开玩笑了,我要当真的。”
“妹妹,前头就到了。车费五十六块,你是现金付还是微信?”前排司机突然出声打破窘迫的状况。
唐晚放下手机,从兜里手忙脚乱翻出一张人民币递给司机,又打开车门去取行李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司机找完零钱,车开走了。唐晚才重新掏出手机给江然打电话。
才发现,跟傅津南的通话还未结束。
唐晚愣了愣神,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你怎么没挂呀?”
“这不是得等您批准了才挂?”电话里傅津南依旧没个正行。什么话到他嘴边一溜就成了不清不楚的调侃。
唐晚说不过他。
下了车冷得直哆嗦。江然两分钟前给她发消息让她再等等。
唐晚一人一行李箱站在红绿灯路口正对着对面那块标志性建筑——人/民解/放碑。
解放碑周边商圈任何一栋楼都比它高,可它依旧是地标,以它为中心发展。
就好像她跟傅津南,无论她在哪儿,她都是被傅津南牵着走的。且自愿以他为半径,在他看得见的范围活动。
想了想,唐晚低头盯了盯自己的脚尖,没头没尾说:“这两年重庆其实发展得挺好。我外婆挺希望我留在重庆的。”
“老人都这么想。”傅津南声音淡如一汪静水,水面没有半分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突然忘了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反倒是傅津南问:“你呢?”
“我?我……也不大清楚。可能待在北京吧。我还要读研呀,还有好多年呢。那你觉得,我是回重庆发展好,还是在北京工作好?”
唐晚最后一句话问得很没底,以至于问整个人一直紧绷着,手心全是汗。
答案唐晚没忍心听。没等傅津南回,唐晚趁着江然打电话过来,急忙找借口摁了挂断。
到底还是个胆小鬼,不敢听惹她不开心的话。
江然赶过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唐晚一回头就看到了人。
个子不高,穿了件嫩黄色短款羽绒服,一蹦一跳过来,跟个小孩似的,没长大。
两人见面,江然一溜烟地跑过来抱住唐晚不放。这姑娘没个轻重,手臂横在唐晚脖子上,勒得唐晚差点没喘过气。
等人放开,唐晚弓着腰咳嗽了好几声。江然听了,没心没肺问一句:“你感冒了?”
唐晚咳到一半,抬头瞄了眼大大咧咧的姑娘,忍不住扶额吐槽:“也就高旭受得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然跟唐晚一个初中,又一块儿上一个高中。她性格活泼,话又多,经常拉着唐晚说话。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高中毕业,唐晚选择去北京,这姑娘不愿离家太远留在重庆学医。当初报志愿,唐晚一直以为这姑娘走新闻,没曾想学医去了。
唐晚纳闷,问她为什么想学医,这姑娘的回答她至今难忘——
【想做一个有良心、有温度、有责任的医生,尽可能帮那些治不起病的人。】
嗯,理想远大,值得表扬。
大一开学,她俩各奔前程。这姑娘在重庆北站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非说以后见不着面了,还嘱咐唐晚有了新朋友也不能负了她,惹得围观群众纷纷侧目。那眼神快把唐晚当“负心汉”看了。
还好当时高旭在旁边拉着才没让她继续哭下来。高旭是江然男朋友,两人高一就处对象了。
江然倒追。高旭比她俩高一年级,是学校培养的清北苗子。江然天天堵人门口表白。很多人不看好她,没想到她坚持一年把人追到手了。
在教导主任、班主任三番两次的□□短炮下,他俩在早恋堆里成了唯一一对坚持下来的。
到现在她俩谈了快八年。唐晚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俩能走完长征,拿到结婚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到高旭,江然脸上多了抹娇羞,连声音都软了下来:“哎呀,你突然提他干嘛啊。他知道你来,现在在家里准备菜呢,晚上咱们吃火锅。”
“你俩同居了?”唐晚有些诧异。
江然摆了摆手,从唐晚手里接过行李箱,一边挽着唐晚的手臂一边解释:“他不是实习吗,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也跟着住了进去。反正离我学校也不算远,挺方便。”
“同居就是好。我现在连袜子都不用自己洗,全是高旭洗。家里都是他做饭,我就洗个碗,偶尔拖个地啥的。”
唐晚歪头打量了几眼满脸挂着甜蜜的江然,慢悠悠开口:“嗯,确实好。脸都圆好几圈了。”
江然苦大仇深地捂住脸,“不可能!我没胖!”
唐晚掐了捏江然婴儿肥的脸颊,笑眯眯问:“高旭给给你喂什么了,怎么养得白白胖胖的。过年是不是不用买肉,吃你就可以了?”
“晚晚,你再说下去就没朋友做了啊。”江然拽着唐晚胳膊故意往下扯了扯,仰着头人畜无害地放狠话。
唐晚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说错了吗”
江然抓住唐晚的腰使劲挠痒,挠到唐晚哭笑不得地求饶了才放手。
时间过得很快,聊着聊着就到了他俩租的小区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区比较旧,晚上昏黄的路灯照着巷子有点窄。他俩租的五楼,没电梯,全靠人力提行李。
楼道到处贴着广告,墙面灰扑扑的,一手贴上去全是灰。地上还有人扔的纸团、香蕉皮,散发的味道有点难闻。
提着箱子不能并排走,江然在前面带路,唐晚跟在后面。
“这房子谁租的?”走到四楼转角,唐晚喘了口气,盯着江然的背影问。
江然提着箱子,头也不回说:“我!”
“怎么选这儿,环境好像……”
“他刚实习嘛,工资也没有多少。而且他为了我放弃留在上海回重庆已经牺牲了很多了呀。他又不肯让我出钱,我就只能替他省省了。我们之前找了不少房子,我就觉得这套合适点。反正……以后有机会就换好一点的,我们还年轻呀,不急。”
江然停下脚步,转头笑嘻嘻地打断唐晚没说完的话。
唐晚对上江然弯成月牙的眼睛,默默将嘴边的话换成了祝福:“会的。”
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火锅味,从厨房飘过来的。
“晚晚,穿这双,我特意给你买的新拖鞋。”唐晚打量房间的间隙,江然弯下腰从鞋柜上取了双藕粉棉拖放在了唐晚脚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暖流涌上心头,唐晚笑着点头。
刚换好鞋就见高旭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戴着粉色系围裙,上身穿着灰色卫衣,袖口挽到手肘,一派“良家妇男”形象。
见到门口的唐晚,高旭朝她腼腆笑了笑,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唐晚笑着点头。
高旭跟她话不多,打了招呼就钻进厨房给她俩切了盘水果,水果盘上还体贴地放着几根牙签。
江然一回来就脱了外套,拉着唐晚瘫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追剧。
唐晚刚开始还不太适应,“让高旭一个人准备不太好吧?”
江然拿着牙签插了块哈密瓜塞进嘴里,边嚼边摇头:“他做饭不让我进厨房。我偶尔洗碗都是他不在家的时候。”
“嗯?”唐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然盘腿坐在沙发,斜了眼厨房,解释:“我上次炒饭把锅烧坏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晚。”
“嗯?”
“你谈个恋爱就知道男朋友为什么不让女朋友进厨房了。”
一盆冷水浇得唐晚透心凉,唐晚咬了咬牙,问:“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家高旭那样?”
江然不可置否地点头,“也是。我们家高旭最好了。”
“不过我刚刚的话你也可以考虑考虑,都快大学毕业也该谈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
“不要。”唐晚一口拒绝。
“难不成你谈了??”江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揪着唐晚瞅好半天。
唐晚想起了傅津南,想起了那个不明不白的吻。
她好像还没有个名头。
“然然,进来拿筷子。”高旭在厨房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然立马穿了拖鞋往厨房走,走到一半,江然退回来,贴在唐晚耳边说:“我觉得你不对劲,晚上我俩一起睡,我好好审问你。”
唐晚拍了拍江然的脑袋,转移话题:“拿筷子去。”
高旭很体贴,准备的鸳鸯锅,荤素菜都齐全。还提前买了她跟江然喜欢喝的饮料,她喝橙汁,江然喝可乐。
桌上,三人吃得开怀。
唐晚烫了一片牛肉片,蘸了油碟,夹起筷子吃起来。
高旭时不时给江然夹菜、递纸巾,动作做得自然,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见了,嘴角弯了弯,笑着打趣:“还有人在呢,就不能想想我这个电灯泡的感受吗?”
高旭不好意思笑了下,握着筷子跟唐晚搭话:“她马马虎虎的,衣服弄脏了她又哭。没办法。”
“是没办法还是惯着她?”唐晚好笑。
“都有。”高旭说这话时正在替江然挽袖口。
唐晚叹息:“你俩太过分了。”
江然努了努嘴,替唐晚夹了两片肉、几片土豆,边夹边说:“你吃啊。”
没一会儿江然放下筷子,端起可乐往空中举杯:“快半年没见了。来,干杯庆祝一下!”
唐晚同高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宠溺,配合着江然碰杯。
为爱情,为友情,为重逢。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小时,唐晚吃得肚子撑得圆滚滚的,江然也躺在沙发上挺尸。
实在太饱,江然拉着唐晚下楼溜达散步,高旭在家里收拾烂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了楼,江然带着唐晚往江边走。
路灯一排排照下来,地上的树影与晕黄的光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然半天没出声。
唐晚勾手搭在江然肩膀,问她:“怎么不说话?”
江然仰头叹了口气,脸上罕见多了抹犹豫。
“晚晚……高旭是为了我才放弃留在上海回重庆的。”
“嗯,怎么啦?”
“他这边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人脉。我怕他会后悔。”一直没心没肺的姑娘也有烦心事了。
唐晚摸了摸江然的脑袋,问:“那高旭回来你开不开心?”
“那肯定啊。我俩异地了四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当然开心。我就是怕他……”
“然然,高旭比你理智。他认定的事不会后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然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没再纠结这事,转而问起了唐晚:“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唐晚复杂地看向江面,五颜六色的光线倒映在上面,衬得波光粼粼,跟画儿似的。
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唐晚神色淡淡开口:“没有。”
“会遇到的!”江然脑袋靠在唐晚肩膀郑重说。
“然然。”
“怎么啦?”
“如果……你爱上的是一个坏人呢?你还会爱吗?”唐晚斟酌了几秒,问江然。
“爱啊。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爱了就躲不掉啊。不过我们家高旭才不是坏人。”江然几乎没有考虑地回答了唐晚。
唐晚禁不住摇头,她怎么会问这姑娘。早栽进爱情了,哪儿能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对,高旭不是坏人。
傅津南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彻头彻尾的坏人。
“三哥,你今晚不对劲啊。打牌打得没意思还是怎么回事?”丁嘉遇坐在傅津南对面,瞅了老半天,问。
傅津南掀眼睨了睨嬉皮笑脸的丁嘉遇,没搭他。
倒是一旁的祝政捡起桌上的烟盒,往嘴里塞了根烟。扫了眼边上坐着玩手机的关洁,祝政捞起打火机慢慢点烟。
“柯珍什么时候回京的?”抽了一口,祝政垮下脸,啪的一下将打火机扔在桌上,询问众人。
这是要发火的征兆。
丁嘉遇最先有反应,“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祝政扫向丁嘉遇,凉嗖嗖问一句。
“一周前,你去了哈尔滨。珍珍回来给她妈上坟,她在机场给我打电话,我当天亲自接她去的。这事跟嘉遇没关系。老祝,您要怪就怪我。”费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卑不亢回。
祝政冷呵一声,随手扬了牌桌。麻将到处飞,有两块砸到关洁手机上,关洁手机屏幕当场碎了。
关洁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祝政。见他正在气头上,关洁自认倒霉,挪了挪凳子,离他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费,您跟她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还替她打起掩护了。敢情我不问,您就不张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还赶不上她一个电话?她算个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替她帮忙?”
祝政的话又狠又密,几乎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费哲几度想要解释都被祝政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屋里就剩傅津南一人没出声,跟个局外人似的,手臂搭在扶手、脑袋靠在座椅里,翘着二郎腿看戏。
“什么叫她算个什么东西?哥,我喊你一声哥是尊重你。可你也好歹嘴里留点口德。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妹,跟你你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你不乐意她回祝家她也没回,人如今回来上个坟你都不乐意,有你这样的吗?”
丁嘉遇听得刺耳,跟着掀翻眼前麻将,推开椅子站起来跟祝政面对面地杠。
祝政见状,火更大了。上前一把揪住丁嘉遇的领口骂:“丁嘉遇,你到底他妈哪儿边的?”
“我他妈哪边儿都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你他妈一大老爷们欺负一姑娘。”
丁嘉遇吼完,包间突然陷入沉默。
半分钟后,祝政气笑,指着丁嘉遇的脑门骂:“我欺负她?也不看看她跟她妈做那些不要脸的事,还我欺负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死心塌地替她说好话?学她妈那套勾/引人呢?”
傅津南拧了拧眉,出声打断:“祝政,话说到这份就没意思了。”
祝政一愣,松了丁嘉遇的领口。红着眼扫了一圈桌上的人,骂:“得,都他妈我的错。她是女的有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骂完,祝政气急败坏踢开椅子离开包间。
关洁瞧了,有眼力见地捡起祝政的外套跟着走出去。
费哲也没脸留下来,找了个借口离开现场。
包间里,只剩下傅津南两人。丁嘉遇满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被祝政揪过的领口立得老高,他也没管。
傅津南眯了眯眼,不慌不忙问:“你跟珍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丁嘉遇丧着脸问。
“没怎么回事,跟祝政闹这么大。”
丁嘉遇扬起头,愤愤不平说:“三哥,你这话可得讲点良心。明明是祝哥不把人当回事,回来上个坟还骂成这样。谁听了心里好受。我就是……”
“丁叔不会让你娶珍珍。你要有心思,早点断了。别害她。”
傅津南的话宛如一把利刃噗呲一下刺进丁嘉遇的心脏,将他搅动得不得安生。
缓了缓神,丁嘉遇条件反射反驳:“三哥,你误会了,我对她没那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起身,绕过麻将桌走到丁嘉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要真没意思,就把你心思都收住,别让人看见。”
“你护不住她,就别招惹。”
第22章我从来没期待他是个好人……
晚上,江然抱着枕头爬上床,自来熟地掀开被子拱到唐晚旁边睡了下来。
被子一掀,冷风直往被窝里灌,唐晚缩了缩脖子。扭过头看着江然,问她:“你睡我这儿,高旭呢?”
江然搂着唐晚的胳膊,语气极其无辜:“他自己睡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今天跟你睡。”
唐晚仰面叹了口气,没说话。
刚躺下,门口便响起敲门声。高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然,睡了吗?”
江然翻过身盯着那扇门问:“怎么了?”
“给你准备了暖宝宝。晚上睡觉你放在脚边,别感冒了。”高旭顿了一下,解释。
“还不给人开门去。”见江然躺在被窝里不愿动,唐晚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然笑嘻嘻地摸了摸耳朵,掀开被子去开门。高旭没进来,只将暖宝宝隔着门缝递给了江然。
“准备了两个啊?”江然抱着高旭递过来的两个暖宝宝,傻乎乎问。
高旭伸手揉了揉江然的脑袋,声音平静温和:“朋友在,不能偏心。”
关了门,唐晚斜眼瞧了瞧抱着暖宝宝仔细选颜色的江然,慢悠悠开口:“我不冷,你要是喜欢,今晚你可以两个抱着一起睡。”
江然傻笑,弯腰趴在床尾将粉色暖宝宝塞在唐晚脚边,一个抱在怀里。
热源突然脚心传来,唐晚热得缩脚,好一会儿才重新放回去。
本来冰凉的脚因着这个暖宝宝回暖不少。唐晚惊羡地望了望旁边的姑娘,双手枕在枕头上感慨:“突然觉得有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江然极其认同地点了点头,脑袋贴在唐晚肩膀边不停劝她:“是的!你就应该找个男朋友照顾照顾你。不过一定要找个好看点的、责任心的!”
责任感她认同,但是为什么非要好看点的?
“为什么一定要好看的?”
“颜值即正义啊。长得好看的,在我这里有特别优惠券。要是太丑了,我这关不太好过。”江然义正言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不禁想起了傅津南,他那张脸确实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双”,放明星堆里也不输半点。
更遑论他那身气质也是无人能及。
唐晚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的江然倒是睡得香,刚躺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睡眠。
这姑娘爱抢被子,睡着睡着唐晚的被子就被她抢了大半,到最后全掉在了床底。
唐晚冷得直哆嗦,坐起身弯腰将被子捡起来重新盖在身上。
捡了两三次都被她被卷过去了。唐晚实在睡不着,披着羽绒服外套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走到厕所,唐晚用冷水洗了把脸,人清醒了不少。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鬼使神差地,唐晚给傅津南发了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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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唐晚立马后悔,这么晚怎么可能还没睡。手指摁在消息上面刚想撤回,那边便打了个问号过来。
唐晚看到问号,心跳骤然一滞。
捂了捂脸,唐晚蹲下身轻轻靠在玻璃门上,微信里对话框输入了好几次都被她删除了。
她不知道回什么好。
犹豫间,一个视频电话毫无征兆地打了过来。
震动不断,唐晚望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f”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呼吸一紧,心跳骤然乱如麻。眼看铃声不停响,唐晚手指颤抖地按下接听。
刺啦一声,视频接通。映入眼帘地便是天花板挂着的那串水晶灯,以及沙发上坐着的傅津南。他身上穿着酒店的睡袍,翘着二郎腿,手上端着玻璃杯在喝酒。
手机应该被他搁在了茶几上。从那个角度看过,只能瞧到半张脸。
几乎是仰视。下颚线条流畅,一路蜿蜒到喉结、没入那深蓝色的睡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晃了晃酒杯,眼皮朝下瞥了瞥屏幕里的人。瞥到后面的玻璃门,傅津南似笑非笑问:“躲厕所发信息,怕人知道?”
隔着屏幕唐晚都觉得傅津南那眼神太过赤/裸,在他面前,她好像还真藏不住什么。
举着手机,唐晚垂着头小声解释:“……他们都睡了,怕打扰他们。”
唐晚里面穿着江然的吊带睡衣,羽绒服没拉拉链,这一低头风光全漏了出来。
偏生唐晚放大的是傅津南的画面,压根儿没注意右上角的自己。
傅津南本来在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卡其色的吊带下,锁骨精致漂亮,再往下是一片刺眼的白。
随着唐晚的动作,那条线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大半光景泄/露。
宛如天山顶上的雪莲,漂亮得不可方物,柔软到一碰就碎。
傅津南握紧酒杯,眼皮底下眸色不自觉地暗下来。指腹摩挲着杯沿,傅津南眯着眼问:“你不冷?”
唐晚愣了愣,“不冷啊。我穿着羽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吊带掉了。”傅津南一口闷了杯中的酒,提醒。
唐晚蓦地低下头,手机顺势拿近,那里的风景几乎贴在了屏幕。
一眼望去,满目雪白。
傅津南气血不停翻涌。揉了揉太阳穴,傅津南罕见失控地喊了声唐晚。
唐晚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将手机移开,“你……你看到了?”
“大晚上的你想考验我什么?”傅津南撩起眼皮,盯着唐晚那片有起伏的线条问。
“……”
傅津南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膝盖,笃定道:“糖糖,该是你的躲不掉,早晚的事。”
视频挂断,唐晚握着手机,捂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她都干了什么???
呼了一口气,唐晚拧开水龙头不停往脸上扑水。冷水扑了四五下脸上的温度都没降下来,耳边还残留着傅津南那句蛊惑人心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糖糖,该是你的躲不掉,早晚的事。
要不是聊天记录还稳稳当当地躺在微信里,唐晚一定怀疑昨晚肯定是场梦。
直到到了北站,高旭将两人的车票送到江然手里,唐晚才回神。
“你今天怎么不大对劲?”江然伸手在唐晚眼前晃了晃,问。
“没事。可能没睡醒,有点困。”唐晚粗鲁地揉了把头发,找借口否认。
江然瞅了两眼唐晚的黑眼圈,幽怨地望着罪魁祸首高旭:“是有点早,现在才八点。”
高旭一脸无奈,揉了揉江然后脑勺,解释:“你不是答应你妈下午跟她回家一起走亲戚?”
“晚,你要怪就怪我妈吧。”江然脸蹭了蹭了唐晚的肩膀,生无可恋地狡辩。
唐晚哭笑不得,“我怪她干嘛,反正都要回去,早晚都一样。”
趁着高旭去买早餐,江然神神秘秘问:“你昨晚那么晚了跟谁打电话啊?”
唐晚身子一僵,“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昨晚啊,我起来上厕所。你不是在厕所打电话嘛。我走到门口就没上了。听声音好像是个男人,谁啊?”江然打了个哈欠,将知道的情况全都倒了出来。
“……卖保险的。”唐晚气定神闲回。
江然瞪眼:“你大晚上跟卖保险的打电话?”
唐晚一噎,笑着回:“一个朋友。”
“晚晚?”
“嗯?”
“你那语气跟我和高旭打电话的语气差不多吧?所以我们要诚实,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别不承认好吗?”江然一副“你就是骗人”的表情,丝毫不给唐晚解释的机会。
唐晚认命:“你说是就是吧。”
江然还想追问,一个电话及时打断。唐晚晃了晃手机,笑得明媚:“我先接个电话。”
关洁打过来的。唐晚走到一边接通电话:“怎么了?”
“你跟傅津南怎么回事?”国贸大楼,关洁跪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眼电视上刚播的新闻,一边抽烟一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怎么回事?”唐晚眼皮一跳,神色有些异样。
关洁狠狠抽了口烟,仰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不停回荡着祝政的话——你那室友可比你聪明多了,跟了傅三,能吃亏到哪儿去?至少跟他的这段时间,没人敢动她。
“还记得前不久我在demon被打那事?”关洁吐了口气,问。
唐晚现在都能回想起关洁当时的惨状,甚至能记起洗手间那几个女人的讨论,握了握手机,唐晚闭着眼回:“记得。”
“计绿的朋友徐茵就是傅津南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听说这位徐小姐手段厉害得紧,比起计绿有过之无不及。唐晚,如果那天被打的人是你,你能做到跟我一样不当回事吗?也不要脸吗?”
关洁的话宛如一盆冷水朝她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浇得她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唐晚的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似的,张不开、发不了声。
好半晌,唐晚才低着声说:“关洁,是我先招惹他的。”
“没有回旋的余地?”关洁皱眉,不愿唐晚陷太深。
唐晚抬头望了望天空,灰蒙蒙一片。冬日重庆的天,几乎见不到太阳。
“没有。”唐晚盯着自己的脚尖,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的一下扔了打火机,关洁压着声再次问:“这条路一旦走了就不能退了,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关洁半天没吭声,唐晚还以为她挂了。刚想挂,就听关洁问了句:“你觉得傅津南是好人?”
“我从来没期待他是个好人。”
第23章卧室的门是随便能开的?……
下午六点不到,客运汽车准时抵达周县车站。
等车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唐晚才摘了耳机,拍了拍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然提醒她下车。
两人一个住街头、一个住街尾。虽然距离不远,可在两个方向。
得告别了。
下了车,江然抱着唐晚肩膀,在她耳边依依不舍交代:“跟我妈走完亲戚回来找你玩。”
唐晚失笑,“放一个多月呢,有的是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然猛摇头,没了高旭在身边也不忘在唐晚面前秀恩爱:“不,我今年去高旭家过年。听说阿姨很喜欢我啦,会给我包大红包~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哦。”
唐晚:“……”
跟江然告别,唐晚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往街尾走。
街上店面基本都开着。大多都是熟面孔,无论是长辈、同辈或是小辈,唐晚只要面对面见了都得跟人打一声招呼。
对方听到声,眼神朝唐晚上下一打量,停下手上动作、笑着问她放假了?
唐晚回嗯,继续走。
走到街中央,收快递的叔叔认出了唐晚,急忙招呼她:“妹妹,你妈在这有个快递,你来帮她拿回去哈。”
唐晚停下脚步,笑着说好。
签了字,唐晚抱着快递盒子瞧了瞧,没看出个名堂。撇了撇嘴,唐晚随手将快递搁在行李箱上准备离开。
“唐晚。”刚走两步,背后传来一道干净的少年音。
唐晚转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耳朵上挂着挂耳式耳机,穿着深色卫衣、外面搭了件黑色外套,配了条阔腿牛仔裤,双手揣在衣兜里,一脸白净。
周煜?梁洪申妹妹的儿子,今年18岁,上高三。
唐晚对他了解不多,只过年过节见过几面。隔了半年没见,没想到都这么高了。应该一米七八了吧?
“你怎么在这?”唐晚眨了眨眼皮,盯着眼前的少年问。
“拿快递。”
少年取下耳机挂在脖子上,迈开腿走到快递门口,身子抵在玻璃柜台,边看着唐晚边问快递员:“叔,有没有梁兰的快递。”
“梁兰?我找找。好像有一个。”快递员弓着腰在快递架上找了找,最终在最底层找到梁兰的名字。
快递员拿起快递问周煜,“尾号1563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煜点头。
“麻烦签个字哈。”周煜握着笔头写自己的名字。手指修长,骨节清晰,皮肤很白,上面的筋络分明。
唐晚站了一会儿打算离开,刚有所动作,背后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嗓音:“姐姐,你等等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唐晚总觉得这声姐姐叫得格外怪异。
这么多年,她还没从周煜嘴里听到过一声“姐姐”。
这是第一次,平时他都直呼她名字。要么跟李慧芸一样,叫她“晚晚”。
“……那你快点。”脸上僵了一下,唐晚催促。
“马上。”少年又恢复了干净的嗓音。正处变音期,声音里夹了一丝磁音。
比起傅津南,有点幼稚。
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唐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脚步声响起,唐晚的行李箱落到少年手里唐晚才回神。
少年双手没空,左手拎着两个快递,右手提着唐晚的行李箱。脚上还拖着棉拖,走在路上踏踏响。
“姐姐,为什么这次回来得这么晚?你们学校不是早放假了吗?”走到一半,少年停下脚步,歪过头神色颇为认真地问她。
又叫了姐姐?
唐晚脸上一愣,装得很是平静:“没买到票,在学校住了几天。”
过了几秒,唐晚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学校放假了?”
少年不以为意,随口一说:“你们学校校历上不是写了吗?”
“……”唐晚抱着李慧芸的快递没说话。
车轱辘刺啦刺啦响,唐晚走在马路中间,没注意后面有车过来。直到手臂被人拉扯,整个人被人拽到马路边唐晚才惊呼一声,只见一辆车飞快滑过,距离她不过一米距离。
车一过,扬起无数灰尘。唐晚捂了捂鼻子,瞥了眼旁边的少年,唐晚故作镇定地说了句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你刚刚走神了。”周煜停下脚步,面对面地对着唐晚,一本正经提醒。
唐晚掀了掀眼,语气有点淡:“周煜,你有点烦。”
“哦。可是姐姐……刚刚要不是我拉你,你今天是要被骂的。”少年的眼睛明亮干净,那里头生不出半点心思,好像字字句句都是说的肺腑之言。
唐晚不太想承认,她居然搞不定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还是一个被她讨厌的小孩。
李慧芸嫁过来带了个拖斗,作为梁洪申唯一的亲妹妹,自然是极不赞同的。可也奈不何她哥的固执。
有几年梁兰回家拜年都是挑唐晚母女不在家的时候过来,直到李慧芸生了梁焱,梁兰对李慧芸的态度才好点。
至于唐晚这个拖斗,梁兰明里暗里都看不惯。唐晚成绩不算差,梁兰就拿自己的儿子比。
什么我儿子参加了某数学竞赛获了奖,又参加什么物理比赛……
久而久之唐晚对这位名义上的表弟就有了讨厌之情。虽然她从没说出口,可过年那段时间周煜去她卧室找她,她总会赶他出去。
想到这,唐晚闭了闭眼,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转头问他:“你妈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跟舅妈一起打牌呢。”周煜点头,答得顺口。
唐晚垮下脸,自顾自地往前走。
没走两步周煜便跟了上来,在唐晚身边说个不停:“你讨厌我妈连我也讨厌上了啊?”
“我没讨厌任何人。”唐晚嘴严,不肯说真话。
周煜拉住唐晚的手臂问:“没讨厌你干嘛不跟我说话。我加你微信你还给我拒绝了。”
“你什么时候加我微信了?”唐晚不可思议地看向周煜,压根儿没有这回事好吗?
“有。上个月十三号。我加你,你拒绝了。”周煜说得斩钉截铁。
唐晚想了半天,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她那天刚出食堂就有人问微信。当时人多,她不好拒绝,让对方扫了一下回到寝室就拒绝了。
所以这个人是周煜?
“我搞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重加回来吧。”
唐晚没办法,重新让周煜扫微信。滴的一声,通过好友申请。
周煜加了微信,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姐姐寒假忙不忙?”
“忙。”
“帮我补英语吧,姐姐。我高三了,英语很差,高考会拖我后腿的。”
唐晚不耐烦起来,“你可以找补习老师,比较专业。”
周煜不依不饶:“姐姐,舅妈已经答应了。这个寒假我就住你家,你帮我补课。”
一股气从唐晚胸口冒出来,唐晚仰着脖子问周煜:“凭什么?”
周煜被唐晚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到,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出声:“姐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唐晚此刻的心情跟吹气球一样,一松开,气就瘪了。火气再大,看着周煜现在跟个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满脸可怜的样,唐晚也散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摆了摆手,唐晚勉勉强强回了句:“有时间再说。”
回到家,果然看到李慧芸在打牌,唐晚打了声招呼就想上楼。
还没迈开腿,李慧芸便招呼唐晚:“晚晚过来替我打一下,我去接你弟。”
唐晚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坐上了牌桌。坐下来才发现她们打的是四人组的“双抠”,两副牌合在一起打,算分。唐晚最喜欢的玩法。
“几个月不见,晚晚又漂亮了不少。学校很多男孩子喜欢吧。”说话的是隔壁陈阿姨。
唐晚刚想说没有,周煜不知何时坐在了唐晚身边,手上拿了两杯奶茶,一杯搁在了唐晚手边,一手端着自己喝。
“晚晚有男朋友了没?”右手边的张阿姨也跟着问。
按照她们的八卦程度,唐晚敢肯定,她要是回答有,她们一定会继续追问——
舌尖轻抵了一下牙齿,唐晚笑着摇头:“我还在上学。”
“都大学生了,该谈了哦。那晚晚有喜欢的人吗?哎,说起这事,我看二芸她家的儿子还挺不错,也在北京上学,要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姨,我有啊。”唐晚出了手上的牌,急忙打断对方。
“真有?”
“真的。”
唐晚没注意,旁边的少年听到那句话将嘴里的吸管咬扁,眼底滑过了一层阴影。
打了两圈李慧芸就回来了。唐晚把手上的牌递给李慧芸就一个人上了楼。
走到玄关口,弟弟梁焱背着小书包、仰着脑袋脆脆地喊她:“姐姐。”
唐晚一向拿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没办法。
弯下腰,唐晚伸手接住飞奔过来的梁焱,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唐晚笑眯眯开口:“焱焱想不想姐姐?”
“想!”六岁的梁焱拱进姐姐的怀里,不停点头。
“有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百分想!”
唐晚挑眉,“有一百分?”
“嗯!”
过了两分钟,唐晚抱着怀里的弟弟提醒:“梁焱,不许撒娇。”
卧室里,梁焱在书桌旁不停捣鼓他的小玩具。唐晚则坐在椅子里抱着手机给傅津南发消息。
是唐晚啊:【我到家了呀笑脸】
f:【嗯】
是唐晚啊:【……你在干嘛?疑惑】
f:【打字】
是唐晚啊:【打字?有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f:【回你】
唐晚忽地烫了脸,拿手扇了扇凉风,等冷静得差不多了唐晚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要是方便……我们要不要开个视频?】
刚发过去,那头便打了个视频过来。唐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指按了接听。
噗通噗通……唐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
电话里,傅津南神色懒懒地倚靠在茶室的太师椅,双腿搭在矮桌,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
隐隐约约,对面好像还坐了个人,只露了个半个衣角,看不清脸。
意识到有第三者在场,唐晚一直忍着没说话。倒是傅津南声调散漫地问了句:“怎么不吭声?”
“小南,这茶你尝着如何?”刚想说话,那头先有了动静。
唐晚立马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我二叔那儿的茶可好多了。老师,您有这么好的茶怎么不早拿出来。您要早说,我一定天天往您这儿跑。”傅津南收了视线,抬起眼皮朝对面的人说。
“没大没小。来我这儿还得靠茶叶吸引了,那你可甭来,免得给我气出病来。你二叔整一无赖,还能跟我比呢。你要爱你二叔,赶紧给我滚。”
傅津南敛了神,笑得坦坦荡荡:“老师,您可别冤枉我。我来你这儿可比去二叔那儿多了去了。虽然我跟二叔在血缘方面是亲了点,可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这辈分重要多了。”
说出的话没个正行。
这人怎么在谁面前都这样啊?
唐晚:“……”
她怎么觉得傅津南是故意的呢。明明在忙,还答应她开视频,存的什么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捂了捂脸,唐晚扯了耳机戴上,怕梁焱突然出声暴露了。
手机被傅津南挪了下,唐晚这才看清说话的人。
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看着很像老学者,唐晚认识这位,是物理学院的院长张奇文——孙教授的丈夫吧?
……难怪孙教授会抛弃傅主任选择张院长,光论脸,张院长也是能比得啊!
正想着,耳边一道戏谑的嗓音响起:“哟,我有这么好看,还看走神了?”
唐晚????说什么呢???还有人在啊!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人啊…”唐晚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傅津南挑眉,镜头一转,往这间茶室转了一圈,笑眯眯问她:“哪儿有人?”
唐晚一愣,见没人,胆子大了两分,声音也大了起来:“就刚刚啊。你别想骗我,我都听到你跟人说话了。”
傅津南脑袋往后一靠,神色不变:“骗你什么了?”
唐晚说不过他,耍赖:“反正你就是骗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难不成我还有反驳的余地?”傅津南没皮没脸起来。
唐晚咬了咬牙,嗔他:“傅津南,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傅津南闻言一乐。清了清嗓子,傅津南直起身,眄她:“我怎么不正经了?”
唐晚仰头叹气,她果然说不过这人。
“让开视频的人是你,说不正经的还是你,敢情我做什么都是错?”傅津南似笑非笑问,
“……我的错。”唐晚求饶。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唐晚下意识问:“谁?”
“我。”门口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
唐晚皱了皱眉,脸上有点不乐意,“有事吗?”
“有事。”
唐晚正准备起身开门,傅津南略带沙哑的嗓音钻进唐晚的耳朵:“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脏猛地一缩,唐晚舔了舔嘴唇,突然有些心虚:“……表弟。”
“卧室的门是随便能开的?”傅津南觑着眼,问。
第24章姐姐的朋友我都认识
唐晚身体好像钻进了一条毛毛虫,痒得她头皮发麻。
偏生还得应对傅津南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眸。他半躺在座椅,眼皮轻掀,深陷的眼窝里酝酿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浮在表面的、没有温度的,疏离的。
“姐姐,能不能开门?”门外,周煜再次问。
唐晚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啪的一下,手机掉在了桌面。
背对着屏幕,唐晚看不到傅津南的表情。
两秒后,耳机一道轻飘飘的嗓音穿透耳膜,“慌什么?”傅津南瞧着那漆黑的屏幕不紧不慢问。
唐晚肩膀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心压紧桌面,唐晚重新扶正手机,将屏幕对准自己。
屏幕的人再次出现在视线,唐晚埋着脑袋不敢看他。心虚地看了眼那道紧闭的门,唐晚小声地咳了一下,压着嗓子问傅津南:“……我去开个门,你要是忙就挂了?”
傅津南挑眉,没吭声。
唐晚以为他会挂,摘了耳机挪开凳子就往门口走。
路过地毯上坐着玩玩具的梁焱,唐晚弯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忍不住感慨——
当小孩儿真好,什么都不用懂。
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门缝,唐晚手搭在门沿,隔着门问周煜:“什么事?”
周煜低头瞥向唐晚挡在门口的那只手。手掌很小,又细又白,皮肤太嫩,手背还透着几根青筋。
唐晚一上楼就换了睡衣,香芋紫的毛绒睡衣。露出的那截脖子很白,隐约可见的锁骨精致漂亮。
“舅妈喊你下楼吃饭。”周煜舔了舔嘴唇,盯着唐晚那截白皙的手臂缓缓出声。
唐晚依旧坚守在原地,没让周煜窥探半分卧室内的光景,“哦。知道了,还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了。”周煜目光很沉很重地压在唐晚脸上,说。
“……那你先下去,我马上下来。”唐晚受不住周煜的眼神,急忙出声赶周煜。
周煜懒懒地哦了一声,双手插在裤兜转身离开。见周煜离开,唐晚无形地松了口气。
哪知,一口气还没松完,周煜突然转身问:“姐姐,你刚刚在跟打电话?”
唐晚心一颤,捏着门否认:“没谁。”
“你喜欢的人?”周煜不为所动。
唐晚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起来:“周煜,我跟你还没有熟到可以交流感情的地步。你适可而止。我喜欢谁,跟谁打电话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周煜站在几米外无声地望着唐晚,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滑过短暂的怔愣,似乎没想到唐晚的态度会这么干脆。
“姐姐,记得下楼吃饭。”半晌,周煜脸上恢复平静,若无其事提醒。
唐晚只觉一拳打在棉花团里,泄了气后只剩无力。
砰的一声关了门,唐晚后背抵在门板仰着脑袋深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并不想把脾气发在周煜身上,也不想因为大人的事牵连无辜,可她憋不住。
看到周煜,她就想到很多糟糕的瞬间。这些瞬间迫使她去恨、讨厌一个人,而最直观的那个人就是周煜。
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一个。
想到这,唐晚忍不住鄙视自己。她骨子里还真是个记仇的人。
收拾好情绪,唐晚拉起梁焱准备下楼吃饭。走到一半,唐晚总觉得不对劲。
松开梁焱,唐晚又转回房间拿手机。屏幕还亮着,视频还没结束。
唐晚全身冰冷,只觉血液倒流,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傅津南看到了?听到了?
指尖一阵发麻,唐晚面色苍白地捡起手机,颤颤巍巍点开对话框。
瞥见视频的景象,唐晚吊着的心稍微放下。
傅津南随意将手机扔在了一旁,这会儿正在跟老师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茶香四溢的茶室,傅津南吊儿郎当靠在座椅,瞧着眼前细细品茶的老师懒懒开腔:“老师,真别说,您这儿的茶确实不错。”
“打什么歪主意?”张奇文放下茶杯,警惕地看了眼傅津南。
傅津南坐直身子,肩膀往前倾了两分,笑得邪里邪气:“老师,我能有什么歪心思?不就想跟您这沾点光。老师,您应该不会拒绝学生这么个小请求吧。”
张奇文僵了半秒,脸上半是惊讶半是无奈:“就知道你这小子来我这一趟不捞一点东西不是你的做派,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哪儿回来不是真情实意的。”傅津南理了理衣领,慢悠悠反驳。
张奇文摆了摆手,叮嘱傅津南:“找我什么事你直说?跟我这不走外面那套弯弯绕绕。”
傅津南一乐,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回:“那学生可直说了。”
“我想买您刚做的那个项目。”
唐晚还想听下去,那头已经按了挂断。屏幕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凝视了几秒已经结束的通话,唐晚将手机充上电、搁在书桌下了楼。
下楼,牌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周煜母子,其他几个打牌的全都回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慧芸还在炒最后一个菜,见到唐晚,李慧芸自然而然地交代:“晚晚,拿筷子吃饭。”
唐晚点了点头,抬腿走进厨房。
抽筷子的间隙,李慧芸转过身问:“寒假放多久?”
唐晚数了五双筷子,开口:“一个月。”
“你周煜表弟马上高考,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给他补一下英语?”
李慧芸手上不停翻炒锅里的土豆,嘴上也没息:“你英语好,给他补成绩也是提高自己。”
“你小姑这人虽然嘴巴大,说话有时候也不太好听。可周煜这孩子没长偏,心思也正,你不看你小姑的面儿,看你梁叔的面儿成不成?”
李慧芸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最擅长地就是拿人情压她。唐晚即便再不乐意,也没法拒绝。
闷闷地嗯了一声,唐晚拿着筷子走出厨房。
走到门口正好撞到转角的周煜,唐晚脚步停了一下,对着他神色不明地说了句:“我脾气不怎么好,讲课只讲一遍,你能接受?”
“能。”周煜盯着唐晚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避开周煜的目光离开原地。
饭桌上,唐晚一言不发地端着碗吃饭。李慧芸跟梁兰时不时地说几句。说着说着,话题就转移到了唐晚身上。
“晚晚快毕业了吧?”梁兰拿着筷子,眼神不停往唐晚身上瞟。
唐晚扯了扯嘴角,“快了。”
“我们家煜煜这不马上高考了吗。我打电话问老师,他说煜煜这成绩啊能上清华。晚晚,到时候你弟弟去北京,你俩姐弟还可以一起约出去吃个饭啥的。”梁兰扒拉一口米饭,说这话时满脸的骄傲。
唐晚不为所动,只轻轻扫了眼对面没说话的周煜,随口一问:“他要考清华?”
“他这成绩不上清华去哪儿啊。我跟你姑父可期待他能拿到清华录取通知书。”
“周煜这孩子聪明,要是真考上清华,我们也跟着沾光。”李慧芸替唐晚夹了一块排骨,顺着梁兰的话接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梁兰听了满脸高兴,那表情跟周煜已经考上清华了似的,“那是。嫂子,我们家煜煜就是聪明。”
饭桌上,一直没出声的周煜突然打断大人间的互相吹捧:“妈,我不考清华。我想跟姐姐一个学校。”
梁兰一愣,脸上浮出不解:“你好好的清华不考,考你姐的学校干嘛?”
周煜看了眼置之事外的唐晚,慢慢开口:“我喜欢姐姐……”
唐晚呼吸一紧,蓦地抬头看向周煜,只见周煜淡淡抬眼,继续说:“的学校。”
一口气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唐晚差点被周煜整得呛出声。
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故意吓人?
梁兰还在劝周煜好好考虑,唐晚因着刚刚的事没了胃口,喝了点汤就离了饭桌。
晚上,一家人挤在客厅看电视。唐晚的房间正对客厅,电视机声、说话声吵得她睡不着。
唐晚心情烦躁,索性拿了手机下楼,打算散散步。
周县的夜晚不比北京热闹。晚上除了路灯几乎没什么人影,走在路上空荡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着走着,唐晚感觉身后有人。
下意识转头,一眼对上周煜琥珀色的眼睛。唐晚脚步一顿,双手揣在口袋、仰着下巴问他:“你跟来干嘛?”
“跑步。”
答完,周煜又挂上了耳机,穿着白天的黑色卫衣,径自绕过唐晚。
唐晚盯着那道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走到一半,唐晚正准备回家,江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晚晚,我刚回来,你要不要来我家!?”
“这么晚了,明天吧。”唐晚站在路灯底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揣在兜里拒绝。
江然不乐意,继续诱/惑:“别啊。我有事跟你说。现在九点不到,哪晚了。你快来嘛,我买了不少吃的。”
“你能有什么事?”唐晚毫不客气地揭穿江然。
“事大了去了!你来不来,不来我们绝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
“那你快点!我先去洗个澡,门没关,你来了直接进来。”
唐晚还没来得及答应,那头便迫不及待挂了电话,生怕她拒绝似的。
电话挂断,唐晚继续往街头走。
没走两步,跑完三圈的周煜跟了上来。
唐晚歪头看了眼,“不跑了?”
周煜呼了口气,点头,
“那你回去吧。我去朋友那儿。”唐晚笑着下逐客令。
“哪个朋友?”周煜追问。
唐晚拧眉:“你不认识。”
“江然?我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姐的朋友我都认识。”
第25章那你多抱抱。【两章】……
昏黄的光影下,少年背光立在唐晚面前。深色连帽卫衣将他衬得少年气十足,光洒下来落在他那剪碎的发梢染了少许金色,毛绒绒的,像极了跟主人撒娇的泰迪。
透过那琥珀色的瞳仁,唐晚仿佛感受到了周煜的满腔热忱、真实。
有那么一秒,唐晚是震惊的、失了声的。
这个家就连李慧芸都不曾这么仔细关注过她。
怎么一个在她眼里压根儿没有存在感的表弟不但知道她学校什么时候放假,还认识她朋友呢?
唐晚不敢深究,更不敢细问。
到了江然家楼底,唐晚伫立在楼梯口,转身同周煜说:“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周煜站在两米远,抬头望了望唐晚背后漆黑的楼道口,面不改色道:“你先上去了,我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没再坚持,拿着手机上楼。楼道有声控灯,唐晚刚踩上两步就亮了。
顺着光,唐晚一步一步往前走。隐约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唐晚顿了顿脚,继续向前。
直到转角上了二楼,唐晚才松了口气。
江然没关门,唐晚自来熟地推开门、换了双拖鞋走了进去。
客厅空荡荡的,估计江然还在洗澡。唐晚绕到沙发,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侧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刚躺下,江然顶着一身水雾走了出来。
唐晚抬起眼皮,扫了一圈江然。江然穿了身土黄色的珊瑚绒睡裙,长度到脚脖子,连帽。
领口往下一拉,锁骨还有两颗明显的吻/痕。她俩都是白皮肤,平时轻轻戳一下皮肤都起红印子。
看了几秒,唐晚捏着抱枕问:“找我有什么大事?”
江然揪着干毛巾径自走到唐晚身边,脱掉拖鞋盘腿坐下,手撑着下巴兴致勃勃问唐晚:“看演唱会去不去?”
“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三乐队,在奥体那边。我最爱的歌手柯珍也要去!听说她现场超级绝,我上次就想去来着,没抢到票。这次来重庆,我一定要去啊!都到家门口了,再不去可就没机会了。”
江然后仰躺在沙发,满脸激动地咆哮。
唐晚听到柯珍两个字一愣。
不会这么巧吧?
“哪个柯珍?”唐晚直起身子问江然。
江然猛地瞪大眼,“不是吧,你不知道柯珍??就那个唱摇滚的女人啊。前不久参加一节目刚拿了冠军。不过她一般都搞地下,你这种活在3g网的人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她给我的感觉就是自由、无拘无束,然后很敢说话。”
“你不知道柯珍,你总知道我本命丁子扬吧??”
唐晚:“……”
她不但知道,还见过,一起对过剧本、说过话。
“知道。”唐晚急忙点头。不过她认识的是丁嘉遇。
江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真的,柯珍可太有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狐疑地看了眼江然。
“节目最后一期扬扬是特别嘉宾,柯珍那天跟扬扬同框,主持人顺嘴问她认不认识丁子扬。当时柯珍脸一垮,眼都不带斜一下地回了句——丁子扬是谁?”
“就是因为这事,她还被扬粉黑老长时间。啧啧啧,当时扬扬是顶流啊!她真不怕死。本来我也讨厌她,后来去搜了她的歌。靠!真香!他妈好好听!
江然摊了摊手,仰面长啸:“反正我爱死这女人了!”
唐晚哭笑不得,“真想去?”
江然猛点头,“当然!!喊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帮忙抢票的,十点开始抢票,我俩努努力。”
唐晚想说不用,还想说柯珍会给她留票。不过看江然这副打了鸡血的模样,唐晚估计她说了也不会信。
两人硬生生捱到了晚十点,唐晚没抢过票。不知道要一直刷新网页,等她点进去已经秒没了。
江然也没抢到,抱着唐晚嗷嗷叫,
为了不让耳朵受苦,唐晚拍了拍埋在她肩膀哀嚎不断的江然,主动问:“我有渠道拿到票,你要吗?”
“废话,当然要。你哪儿来的渠道??”江然猛点头,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眨了眨眼皮,一本正经回:“我有柯珍微信。”
“啊!!!!你认真的???”江然满脸不可思议。
两秒后,江然的尖叫声穿破天花板:“晚晚!!你!真绝了啊!!!我跟柯珍居然能躺在同一个微信号!!呜呜呜呜,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唐晚只提了两句她跟柯珍从北京回重庆坐一趟车的事,没提傅津南那层关系。
江然抱着唐晚的胳膊一个劲地夸她运气好。唐晚想的却是傅津南。
他身边的人,能差到哪儿去呢。
晚上十一点,唐晚没让江然送,一个人迎着月色回家。
走到一半,唐晚觉得不大对劲,又倒回两步。
冰冷的台阶上,周煜坐在上面握着手机在打游戏。要不是屏幕冷光打在他脸上,唐晚压根儿认酒意不到那里还坐了一个人。
大冬天,他一个人在这儿坐了三个小时?唐晚拧眉,搂紧羽绒服走了过去。
脚步刚停下,周煜就有感应地退了游戏。面色自然地将手机揣回衣兜了周煜才仰起头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着月色,唐晚上下打量了一通周煜。打量完,唐晚碰了碰周煜的手指,刺骨的凉。
她没猜错,他真在这儿等了一晚上。
收了手指,唐晚皱眉问:“你一直在这儿?”
周煜站起身,一米八的个子瞬间高了唐晚一个脑袋,罩在她身上将光遮得严严实实,“怕太晚,你一个人回去害怕。”
唐晚脸上浮出一丝诧异,“我今天要是不回去呢?”
周煜抬头看向二楼未灭的灯,语气很是平静:“灯灭了我就回去。”
唐晚哑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少年的心思太深,唐晚猜不太透,只以为他是想让她补英语才这么做。
唐晚再怎么不愿意,今晚的等待也让她态度好了不少。
她真没办法对他冷脸。
“周煜。”走到家门口,唐晚叫住周煜。
周煜目不斜视看向唐晚,等待她说下半句。
唐晚盯着周煜交代,“明天开始补英语。晚上把你做过的卷子,还有你的成绩单都找出来。”
“好。”
“我说了,我很严格。你能……”
“姐姐,我能。”
少年意气风发,说出的话跟风一样轻,却字字斩钉截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那么一瞬间,唐晚是羡慕周煜的,羡慕他毫无保留的底气,也羡慕他不顾一切的勇气。
唐晚一时没话说,摸了摸鼻子,讪讪开口:“那行,晚安。”
保时捷刚开进壹号院,就撞见一酒气熏天的男人抱着酒瓶躺在门口睡觉。
孙计以为是哪个流浪汉,下意识将车灯打在男人身上,刺眼的灯光照得男人直皱眉,嘴里不停嘟囔:“小曼,我不是故意的。”
孙计认出了人急忙关了车灯,扭过头一脸尴尬地瞥向后排的傅津南,言语间也变得小心翼翼:“……老板,是宋先生。估摸着喝醉了。”
傅津南不慌不忙坐直身子,捡起外套、推开车门下车。
几步走到门口,傅津南居高临下扫了眼地上躺着的酒鬼,随后径自抬腿从人身上跨了过去。
按了密码,傅津南睨了睨没眼力见的孙计,拎着大衣慢悠悠开口:“送警察局去。”
孙计当场愣住,略带迟疑地问一句:“老板,这可是……你姐夫。”
“不然?你姐夫?”傅津南挑眉,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计还没来得及开口,地上的人已经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喝了不少,浑身都是酒气,站都站不稳。孙计时不时伸手扶一下,怕宋华池真摔了。
宋华池手一推,顶着酒意问傅津南:“南南,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还是不是你姐夫?”
傅津南不动声色扫了眼宋华池,嘴角一勾,说出来的话扎死人:“这您得问我姐去。我姐说你是,你就是。我姐不承认,你自然不是。”
宋华池当场黑脸,指着傅津南痛心不已:“南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跟你姐又没离婚,怎么不是你姐夫了。你姐不认我,你也不认了?”
“这一年,你姐人我见不着,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我除了找你,我还能找谁说理去。”
“南南,姐夫心里苦谁知道?南南啊,你姐真要把我折腾死了才肯原谅我吗?我现在想看她一眼还得偷偷的……”
傅津南越听头越疼,眼见人没完没了了。傅津南转头交代孙计:“给我扔出去。”
说着,傅津南准备闪人。
哪知,前脚刚踏进屋,后脚就被宋华池给抱住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了酒,成话痨了,叨叨个不停:“南南啊,你姐夫苦啊,是真苦。你说说,你姐心怎么这么狠呢?”
搁这和尚念经呢?
傅津南被逼无赖,随手扔下大衣,跟着宋华池坐在门口的台阶。
“南南……”
话还没说完,傅津南凉嗖嗖打断宋华池:“姐夫。别说我姐,就你现在这怨妇样,我也想踹了你。”
“亲人啊,南南。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还是你姐夫?”宋华池因为那句姐夫感动得泪流满脸。
傅津南:“……”
两个大男人坐在别墅门口还真谈起心了。
宋华池闷了一口气,问傅津南:“南南,你说,你真情实感地跟我说说这事能是我的错吗?”
傅津南冷嗤:“听您这意思,那姑娘是我姐给你塞/进怀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华池满脸后悔:“都说了那女的跟我没关系,怎么你就不信了。那女的公司新招的秘书,那天我喝醉了,被人算计。压根儿没发生啥。你姐不信。南南,你是男人,还不信我?”
傅津南不为所动:“我可没老婆,也没跟秘书睡/觉被拍。”
“你怎么这么轴呢。都说了没睡,我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还能做?都去医院检查了,报告都递给你姐了,你姐不信,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南南……”
眼见宋华池又要煽情,傅津南眉一拧,急忙打断:“没办法。”
“南南,姐夫也不是存心为难你,你……”
“不,挺为难我。”
“南南,你姐……”
“你离了算了,没用。”傅津南眉眼间的耐性耗尽,话说得又绝又狠。
到最后,宋华池被傅津南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存了报复心理,非扒着傅津南不放手。
傅津南气急,一个电话打给亲姐傅曼。傅曼听了,面无表情回:“丢警察局去,别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
傅津南自认为做了件好事。大冬天的,没麻烦警察,傅津南随便找个人将宋华池送到了傅曼那儿。
等人送走,傅津南清净了。
抬头看了眼天,哟,今儿晚上还有月亮呢。
瞧了几秒,傅津南翻出手机给小姑娘发了一条消息——
【瞧瞧,跟你一个月亮吗?】
唐晚是半夜醒来看到那条短信的。就躺在一堆垃圾信息里,稍不注意就被她全删除了。
可她还是看到了。
一个月亮吗?
唐晚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伸手掀开窗帘。一轮明月还高高悬挂头顶,银白月色下,一切变得朦胧、暧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着手机,唐晚双手撑在窗台、迎着冷风打下一行字——
【晓看天色暮看云。】
发完,唐晚关了窗、爬回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睡觉。
周煜的基础不差,英语虽然是他的弱项,可每次考试都上了120。
看完错题,唐晚有些头疼。周煜失分最多的是作文。
他用了太多自由句式,跟应试英语有很大的距离。如果按照唐晚的标准,他作文不至于拿那么低,可老师扣分扣得狠,几乎达不到及格线。
放下卷子,唐晚拿卷子盖住脸,忍不住叹气:“你写得也没错,就是老师扣分比较多。”
周煜不动声色看向唐晚。
天还没亮,周煜就被唐晚叫起来读课文。读了差不多一小时,唐晚开始看他的卷子。
在家不出门,唐晚随随便便挽了个丸子头,睡衣外加了件长款羽绒服,脚上踩着拖鞋,一脸懒散地趴在书桌上看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还带着睡意,眼睛半睁不睁,没精神。
搭在桌面的手指白嫩、细腻,指头粉粉的,很好看。
“我说话你在听?”唐晚耷拉着眼皮问周煜。
周煜低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忍着笑意回:“在。你说我的作文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扣分比较惨。老师找我谈过几次,说我的写作方法不适合老师。”
唐晚忙不迭地点头:“对啊,所以你为什么不改变一下你的……写作方式。”
“可是姐姐,难道我屈服、顺从就能拿到高分了吗?”周煜说得很是无辜。
唐晚本来有很多意见,因着他这句话,唐晚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半晌,唐晚将卷子放了回去,扭着脖子问他:“那你还补不补了?”
“补。”
“那就听我的,按我说的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唐晚从网上找了几篇高考高分作文让周煜自己先看。
周煜看作文的时间,唐晚自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随意翻了一下页面,唐晚不由自主打开短信框,眼神盯着两条对话出了神。
【瞧瞧,跟你一个月亮吗?】
【晓看天色暮看云。】
消息发送时间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现在早上八点零五,他应该还没起来吧?唐晚还在走神,柯珍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只要两张票?】
【三……张,可以吗?我忘了我闺蜜男朋友了……】还有一个留给高旭吧,不然江然又要哭遗憾了。
【行,我让人留了四张。你到时候找负责人拿或者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张?唐晚蹭地一下坐起身。
柯珍给她是好意,唐晚一个走后门的,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给她四张。
应该是觉得三张有个人很孤独?
唐晚还没想通,柯珍又发了一条过来——
【剩下那张你可以问问三哥。】
啪的一声,唐晚的手机没拿稳掉在地板,砸出清脆的声音。
唐晚弯腰一脸心疼地捡起手机,见没摔坏,暗自松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怎么这么没出息,提到傅津南就这么反常?
唐晚懊恼地拍了拍脸蛋,抱着手机仰躺在沙发上满脸犹豫。
周煜本来在认真看作文,听到动静,转过头神色不明地望了两眼唐晚。
“你怎么了?”周煜捏着笔头问。
唐晚啊了一声,还没缓过来。直到对上周煜疑惑的目光,唐晚才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你作文看完了?”
周煜垂眼,“还有一篇。”
“那你继续,看完再说。我去洗个脸。”唐晚说完,穿上拖鞋往洗手间走。
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啦哗啦流。唐晚低着脑袋捧了好几捧凉水往脸上扑,直到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唐晚才关了水。
她该怎么跟傅津南说呢?
这个问题唐晚想了一个下午。
吃完饭,李慧芸带着梁焱出去打牌。周煜回学校有事,家里只剩唐晚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懒得出门,躺在床上追剧。追到一半,傅津南终于给她回了消息——
【离这么远,想我又能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透着调侃,凭着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唐晚好像猜出了傅津南回这条短信时的神情。
一定是慵懒的,眼里含着两分笑意,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戏谑,唇角的弧度都勾得刚刚好。
痞里痞气的浪荡公子哥,随便一句话就能掀起一阵南风,刮得人心痒难耐。
唐晚想,傅津南要是乐意哄人,肯定将人哄得晕头转向。
字字句句从他嘴里说出来,哪个字不带点暧/昧呢。
【……你想不想看演唱会?】
【嗯?】
【柯珍在重庆有个演唱会,给了我四张票,还差一个人,你要不要来?】唐晚打这句话时,足足花了三分钟。
唐晚发早,石沉大海般,迟迟没收到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害怕他回,又害怕他不回,她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关了手机,唐晚下床选明天的衣服。
傅津南没回信,唐晚也不好意思跟江然说拿了四张票,只说有高旭的份。
江然知道这事,抱着唐晚亲了好几口,非说她是个吉祥物。
不愧是丁嘉旭的粉丝,说话都一个样。
为了表示不满,唐晚还是决定不告诉江然,她见过她的本命,还不止一面,让她后悔去吧。
演唱会第二天晚上六点开始,唐晚跟江然当天下午就去了重庆。
刚出北站就看见高旭站在广场等着她俩。江然见到心上人,猛地扑了过去。
人来人往的广场,他俩旁若无人地亲了好几分钟。
唐晚实在没忍心看,一个人悄悄躲远了。
就是这时候,唐晚接到了傅津南的电话。电话里,傅津南轻飘飘地问她:“到江北机场了怎么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脑子嗡嗡响,好一会儿才惊呼:“你你来重庆了!??”
言语间藏不住的欢喜。
傅津南眉一挑,满不正经地逗她:“没,你听错了。”
“我来接你好不好?”唐晚咬着唇,扭扭捏捏问他。
“那你快点,迟了我不等你了。”那头,傅津南夹着笑意说,
唐晚连跟江然交代一句的功夫都没有,匆匆忙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江北机场赶。
她从来没觉得,五十分钟的路程这么漫长,漫长到她恨不得长翅膀自己可以飞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唐晚找了好几圈都没找着人。
正当失落之际,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这儿。”
唐晚扭头,一眼撞进那双幽深、漆黑的深窝眼。
人来人往中,她目不转睛盯着眼前那道身影。那人穿着长款黑大衣,背后人影幢幢,而他孤身独立,宛若神明,高不可攀、满目山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满是喧嚣,唐晚却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跑马般踏踏不停。
对视间,唐晚蓦地笑出声。
当着所有人的面,唐晚一头栽进傅津南的怀里。
一时间,鼻息里满是他的气息,唐晚靠在他的胸膛餍足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这么想我?”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喟叹。傅津南微凉的唇瓣贴在唐晚耳边故意问。
唐晚缩了缩脖子,手指轻扣着傅津南袖口的纽扣小声回:“想,很想。”
傅津南笑得肩膀直颤,笑声震得唐晚耳朵发烫。
“那你多抱抱。”他说。
第26章巧不巧?你遇上了。……
人头攒动的机场,唐晚小心翼翼地抓住傅津南腰间的衣服,手指轻贴在羊绒大衣上,触感有些凉、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也害羞地埋进了傅津南的胸膛,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抱了不到一分钟,唐晚不大好意思地松了手。
隔了两步距离,唐晚捏了捏发酸的指尖,埋着脑袋小声问傅津南:“你怎么来了呀?”
傅津南轻描淡写觑了眼红到耳尖的人,嘴角一扯,故意逗她:“你说我怎么来了?”
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唐晚撇嘴,不明不白想。
傅津南似乎看出了唐晚的心思,淡淡嗤了声。
站了没两分钟,一直没出声的孙计突然冒了出来。
见到唐晚,孙计很是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好似早猜到了唐晚会在。
尴尬的人反而是唐晚。孙计刚刚就站在傅津南身后,肯定看到她做了什么。
想到这,唐晚刚沉下去的羞耻心又钻出来了。
一直到上了车,唐晚才回过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同傅津南坐在后排,孙计在前面开车。因着之前那一幕,唐晚一上车就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整个人规规矩矩坐在座椅,双手搭在膝盖,不敢有任何多余举动。
傅津南瞧了唐晚这做贼心虚的模样,眉头一皱,问她:“躲什么?”
“……没躲啊。”唐晚摇头否认。
睨了眼那道越躲越远的身影,傅津南眉拧得更深了,“没躲你坐那么远?”
唐晚:“……”
在傅津南的注视下,唐晚的屁股又往中间挪了点。
挪得不算多,两人之间隔了一条银河。
孙计对重庆的路不熟悉,上车就开了导航,一路上导航的声音倒是替沉闷的车厢添了不少乐趣。
路过景点,唐晚时不时跟傅津南说几句,说得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没什么意思。
她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知道什么偏僻的故事。
说着说着,唐晚就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睡着了。
等傅津南阖上眼皮,唐晚才意识到他精神状态又差了。
黑眼圈又深又重,脸色也不大好看,身子半窝在座椅里满身颓靡气。
他睡得不怎么舒坦,眉头蹙着,脑袋时不时往下垂。唐晚中途拿了靠枕轻轻塞在了傅津南脑袋后面。
过程不算轻松。
唐晚单腿跪在座椅,一手拿着靠枕,一手扶着傅津南的肩膀一点一点将手上的靠枕挤在傅津南脖子下。
怕吵醒他,唐晚的动作很是小心。等弄完,额头都冒了一层薄汗。
跪得太久,唐晚脚背抽筋,没站稳,幸好及时撑住才没摔在傅津南身上。
脚背疼得厉害,唐晚半天没敢动,只嘴里小声抽气缓解疼痛。
前排开车的孙计听到动静,扭过头看了眼唐晚,见她伸着左腿、表情狰狞地抽气,孙计忍不住关切:“唐小姐,你没事吧?”
唐晚龇牙咧嘴地摇头,“没事……就是脚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唐晚抬起发麻的左腿小弧度地甩了甩。
“那您多注意点。”孙计见没什么大碍,收回目光继续看前方。
重庆地形复杂,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绕得孙计头皮发麻,也没多余精力去管唐晚。
唐晚刚想出声答应,膝盖上就多了一股力道。紧跟着,唐晚的左腿被傅津南握住、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直到脚脖子传来一股热源,唐晚才回神。
下一秒,唐晚的脸飞快滚烫起来。
傅津南是……在替她揉脚???
那如白玉般好看的手指此刻正贴在她的小腿肚慢慢捏着,力度不轻不重,很是舒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手指捏过的地方酥麻一片,她怎么觉得腿更麻了?
咽了咽口水,唐晚紧张兮兮地盯着傅津南那张摆满认真的俊脸。
明明捏脚这样的事做起来很不体面,怎么到了他身上就这么和谐呢?
脚心被温热的大掌包裹,唐晚受不住痒,脚不由自主地往回缩,还没挣脱开就被傅津南重新抓了回去。
脸上的温度还在不停攀升,唐晚低头看了眼被傅津南握在手里的左脚,结结巴巴问:“你你……干嘛啊?”
“不是脚麻?”傅津南不动声色扫过唐晚那张红透了的小脸,反问。
脚心一片灼热,唐晚呼吸一紧,连说话都带了颤音:“好……好了。不用捏了,我我我不麻了。”
话毕,落在脚心的手已经挪开了。唐晚垂头一看,她的脚还搭在傅津南大腿上。
画面太过暧昧,唐晚不忍直视。急急忙忙收了脚,弯着腰穿鞋。
鞋穿好,唐晚窘迫地蜷在座椅里不敢看傅津南。
等红绿灯的间隙,傅津南掏出一包烟打算抽一根,指尖还没碰到烟,似乎想起什么,傅津南皱了皱眉又将烟盒揣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见了,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
咬了咬唇,唐晚从小提包里翻出一包用了一半的湿巾。从里取了一张湿巾,唐晚缓缓凑近傅津南。
趁傅津南不注意,唐晚低着脑袋、伸手抓住傅津南的大手拿湿巾一点一点擦拭。
从手背到手心、再到每根手指,唐晚擦得很仔细。
淡淡的茉莉香味钻进鼻息,傅津南垂着眼皮一言不发瞧着凑在身前替他不停擦手的小姑娘。
估摸着是头一回儿,害羞得紧,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半低着脑袋只能瞧见半张布满红晕的侧脸,嘴唇紧咬着,咬得用力,唇色有些泛白。
几根头发丝不听话地钻进脖子,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白。
傅津南眼一眯,伸手捻起唐晚脖子上的头发丝。
察觉到傅津南的动作,唐晚肩膀一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半晌,唐晚捏紧湿巾,不太自然地找借口打破尴尬。“好热,你热不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扫了眼快要把自己埋到座椅里的人,出声交代:“孙计,温度调低点。”
江然打电话过来,唐晚只觉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着傅津南的面,唐晚迫不及待地按了接听。
一时间,寂静的车厢里只剩下江然的关切声,“晚晚,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唐晚扇了扇滚烫的脸,回:“额,临时有点事。”
江然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什么时候处理好?我跟高旭去超市买菜,晚上我们在家吃烤肉?”
唐晚还没想好怎么回,傅津南的身子突然靠了过来。男人垂了垂眼皮,薄唇贴在她的耳朵低声轻问:“你去朋友那儿,我怎么办?嗯?”
“晚晚,你在听吗??”半天没等到回复,江然再次问。
脖子上贴了一只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锁骨,捏住了她的耳垂。
刹那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唐晚的耳背,下一秒,耳朵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
唐晚手一抖,手机啪的一下掉在了座椅。
傅津南边臂越过唐晚的肩膀,捡起掉落的手机重新贴回唐晚的右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里江然喋喋不休地说着晚上的活动,“吃完烤肉我们一起看电影怎么样?也可以玩点游戏。对了,我叫了两个朋友,长得还行,你跟他们可以……”
“糖糖,怎么不说话?”傅津南薄唇轻触着唐晚的左耳。一时间,氛围暧昧到了极点,连说出的话都染了几分不清不楚的醋意。
“晚晚,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你呼吸怎么那么急?”
“呃,我……”
唐晚话还没说完,傅津南另一只手已经覆上了唐晚的后脑勺。
下一秒,唐晚瞪大了双眼。
傅津南不知何时将她搂在了怀里,整个人被他强行摁在了他大腿上。按在后脑勺的手轻轻往下一压,傅津南的薄唇贴在了她的嘴唇。
电话还没挂,江然的声音在耳畔不停回荡,唐晚却听不进一个字。
舌尖碾压、轻触、席卷,一点一点吞噬唐晚未说完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厢里温度不停攀升,唐晚坐在傅津南怀里动弹不得。
落在腰间的那只手滚/烫、坚固,指腹轻轻碾过薄薄的布料,一点一点攀爬。
喘息间,耳边响起傅津南暧/昧不清的嗓音:“糖糖,晚上还去朋友那儿?”
唐晚眼里满是氤氲,被傅津南弄得七荤八素,压根儿没了思考力,嘴里下意识回:“去……”
傅津南手指有意无意滑过唐晚的锁骨,垂着眼皮循循善诱:“我大老远赶过来,你忍心丢下我去朋友那儿?”
唐晚挣扎摇头:“不……”
不忍心。
傅津南见状,眼底浮了一抹笑意。揉了揉唐晚的脑袋,傅津南将摁了静音的手机递给唐晚,轻哄:“来,你自己说。”
唐晚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取消静音后,唐晚沉了一口气,同电话里的人说:“江然……我今晚有事,在外面住。你跟高旭好好过两人世界吧,”
江然以为唐晚怕麻烦,急忙解释:“你住哪儿?你不会是觉得麻烦就在外面住酒店吧。晚晚,我跟高旭都很欢迎你的,压根儿不会觉得你打扰我们。再说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大晚上的,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遇到坏人……然然,我先挂了啊,有什么明天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江然回应,唐晚急忙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唐晚腿脚发软地趴在傅津南肩膀。
她到底还是心虚。
“糖糖,我就是坏人。巧不巧?你遇上了。”傅津南捏了捏唐晚的鼻子,似笑非笑问。
第27章傅津南,你拿我当什么呢……
晚九点,黑色轿车悄无声息抵达渝州宾馆。唐晚还以为正常入住,没想到人还没下车,宾馆门口就乌泱泱地立了一大排人。
个个穿着正装,严阵以待地挺直腰杆,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
直到车停稳,经理谨慎小心地迎过来,唐晚才意识到他们等的人是傅津南。
傅津南不是爱摆架势的人,瞧见这一幕,脸黑了不少。
车门打开,傅津南迟迟没抬腿,整个人躺坐在后排、阖着眼皮装睡觉。
要不是前两分钟这人还在逗她,唐晚真会相信他没睡醒。
一时间,唐晚在车里坐也不是、下也不是,隔着傅津南,唐晚同经理对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理满头大汗,弯着腰战战兢兢打量着半天没动静的傅津南,交错在身前的两只手不停搓着,看起来很是窘迫。
气氛一度尴尬,唐晚在经理的无声祈求下伸手轻轻扯了两下傅津南的衣袖。
傅津南懒懒掀开眼,视线往唐晚身上一转,事不关己问:“扯什么?”
唐晚呼吸沉了沉,趟了这趟浑水:“……到了,下车好不好?”
傅津南审视的目光轻压在了唐晚脸上,看了两秒,傅津南坐直身子,扣好西装纽扣,躬身下了车。
整个过程,一个眼神都没给经理。
经理倒没多心,反而递给唐晚一个感激的眼神。
唐晚颇不自在。
直到出了电梯、刷卡进了门,唐晚才松了口气。一路上来经理赔了不少小心,话也说得隐晦,唐晚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却也知道全是挑好听的话说。
唐晚听过不少权势下的谄媚、委曲求全,可亲眼见又是另一回事。
要说没有反感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这个世界不就这样吗?
“不高兴了?”换了鞋,傅津南边解纽扣边问。
纽扣解完,傅津南脱了身上的大衣,顺手扔在了客厅沙发。
半天没等到回应,傅津南撩起眼皮扫了眼门口立着不动的唐晚,见她面色不怎么好看,傅津南侧着身、手搭在沙发靠背,眉头微蹙:“怎么不说话?”
唐晚沉重地眨了眨眼皮,“没。就是有点困。”
“去洗澡,洗了睡。”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唐晚抹了沐浴露,泡泡挤满全身,橙子味到处都是。热气升腾,白雾占尽各个角落。
唐晚身处迷茫,头一回儿觉得前路漫漫,找不到方向。
恍恍惚惚洗完澡,唐晚没带换洗的衣服,裹好浴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出来才发现傅津南躺在沙发睡着了。沉睡的傅津南有些安静、亲和,没了白日的疏离感。
人太高,睡在沙发上有大半截腿落在半空,这姿势不太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看了几秒,抬腿走到沙发旁伸手轻轻拍了拍傅津南的肩膀。
拍到第三下,傅津南慢慢睁开了眼皮。被吵醒的缘故,深陷的眼窝里先是浮出两分不耐,最后转成了迷茫,像极了森林里被人突然发现的麋鹿。
唐晚凑近时身上一大股橙子味,傅津南闻了清醒了不少,视线掠过唐晚胸前的浴巾,傅津南捏着眉心问:“洗完了?”
“你很困吗?要不要去床上,沙发上睡着不太舒服。”见傅津南精神不大好,唐晚主动凑上前替他揉太阳穴。
揉了没几分钟,傅津南进了浴室。唐晚整个人软下来,在傅津南躺过的位置躺了下来。
刚开始还有精神,后来眼皮越来越重,唐晚直接闭上眼睡了。
迷迷糊糊中,唐晚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另一侧床陷下去的那一刻,唐晚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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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紧张到傅津南的气息覆在她上方时唐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温热的手指顺着额头滑到了眼睛、鼻子,最后到了唇瓣。沿着纹路,一点一点滑过。
唐晚的呼吸忍不住轻了起来,睫毛也跟着颤了两下。正准备继续装睡,头顶砸下一道清淡的嗓音:“醒了?”
唐晚尴尬地睁开眼,哪知,映入眼帘地便是傅津南不着一缕的上身,结实有力的胸肌、线条流畅的腹肌、人鱼线……
轰地一下,唐晚慌乱别开眼,“你怎么不穿衣服?”
“睡觉穿什么衣服?”傅津南答得理直气壮。
“你……唔。”
唐晚还没说完,温凉的薄唇便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大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蚕食的她理智。
不知不觉间,唐晚身上一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下意识低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将浴袍剥了下来。
指腹碰过的地方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明黄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随着温度上升泛出淡淡的粉色,跟珍珠似的漂亮、动人。
赤/诚相见时,唐晚能感觉到伏在肩膀上的人呼吸急了起来。
热气喷洒在脖子,唐晚禁不住动了动身子,刚折腾两下,耳边便响起傅津南沙哑的嗓音:“别动。”
感受到腰腹下的温度,唐晚登时僵住了身子。
此刻,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傅津南的宰割,任由他一寸又一寸观赏,任由他慢慢研究。
唐晚抓着傅津南的腰,小弧度地晃动自己的身体,咬着唇拒绝傅津南,“好痛,不要……”
傅津南动作一僵,低头看向那双充满水雾的杏眼,杏眼里满是无措、紧张。
好一会儿,傅津南才拧眉问:“第一次?”
唐晚满脸滚烫,洁白的牙齿咬紧下嘴唇,窘迫地嗯了一声。
有那么一两秒,傅津南的表情是难看的、难以置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一回儿,做事全凭心意的傅津南心生了悔意。
他不该招惹这样的人,也不该拉人入深渊。
裸/露在外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拉长、温度的下降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唐晚有些冷,下意识往傅津南怀里缩了一下。
哪知,刚碰上傅津南的手臂,傅津南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离开前,傅津南将被子扯过来严严实实遮住了那副白玉般纯洁的身子。
躺在床上的唐晚捏紧被角,脸色一度难看到了极点。
夜色漫长,唐晚躺在空荡荡的卧室睡意全无。
傅津南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
本来相近的关系好像突然回到了冰点,唐晚仰头盯着天花板突然有些想笑。
她看不清傅津南,从来都看不清。
唐晚是被柯珍的电话吵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上八点,唐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翻过身、手臂越过床头捡起床头柜的手机按下接听。
电话里柯珍自然而然问:“那张票送出去了?”
唐晚凌晨四点多才睡,这会儿眼皮沉重,喉咙干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大概吧。”
“你感冒了?”那头,柯珍顿了顿,问。
“没,没睡好吧。”唐晚哑着嗓子说。
柯珍似乎听出了唐晚的不对劲,下意识问了句:“有事吗?”
几乎一秒不到,唐晚的眼泪从眼眶飞快滑落,没多久唐晚抱着手机小声抽噎起来。
柯珍没出声阻止,只做一个树洞,任由她发泄。
等唐晚发泄得差不多了,柯珍说:“晚上唱完找你。”
唐晚捂住脸拒绝:“不……不用了。”
她已经够丢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挂断,唐晚丢下手机打算起床。被子一掀开就看到了身上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错落在上面,看着有些骇人。
唐晚闭了闭眼,捞过床尾的浴巾重新裹在身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浴室。
洗漱完,唐晚走出浴室。一出去就撞见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傅津南。
烟雾缭绕中,唐晚好像看到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薄淡、平静,仿佛昨晚的事没有发生。
“饿不饿?”傅津南弹了弹烟灰,偏着脸问唐晚。
唐晚抿了抿嘴唇,想要张嘴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津南也不催,脑袋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递烟。半根烟抽完,傅津南掐断烟头扔在了茶几的烟灰缸里。
“出去吃早饭。”傅津南站起身,隔着几米远同唐晚淡淡开腔。
唐晚抬眸看了眼傅津南,傅津南脸上没什么情绪,看不出高不高兴。
早餐吃的重庆小面,唐晚选的摊位,故意选了又杂又乱的店,还让老板多加点辣。
傅津南吃不了辣,知道唐晚故意的,也没说什么,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点客人很多,店比较小,时不时有人穿梭而过。老店装修有些破旧,桌椅全是油,连筷子都是,唐晚吃惯了没觉得有什么。
傅津南不同,几乎吃一口皱一下眉。
见傅津南吃得冒汗,唐晚反而过意不去,给他倒了杯温热水搁在了左手边。
吃完,傅津南好脾气地问她:“解气了?”
唐晚当场愣住,对上傅津南了然的目光。唐晚忽然发现,她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人矜贵,身边多的是嘘寒问暖的人,向来不缺什么。
如今能陪她在这小饭馆吃一顿,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由着她来,哪儿会猜不出她逗弄的心思。
想到这,唐晚心一沉,问:“傅津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呢?”
第28章爱的人是一条狗【两章】……
面馆门口,唐晚收敛着呼吸、轻颤着眼皮盯着傅津南的背影。
眼睁睁地望着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踏着风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到跟前,傅津南伸手轻轻捻过唐晚脸颊旁的头发丝。
手指滑过后颈,轻触到唐晚侧脖处的肌肤,指腹碰了碰唐晚没遮住的吻/痕,傅津南沉着声问:“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唐晚吸了吸鼻子,抬起小脸看着傅津南。那双漂亮的杏眼里装满了细碎的流光,跟夜空的星星似的,一闪一闪发着光。
她说:“我要你啊。”
我要你俯首称臣、满心满眼都是我,还要你这辈子永远无法坠入空门,入不了佛祖的眼,洗不清身上的罪孽啊。
“要点别的不好吗?”半晌,傅津南声线平和地问出来。
唐晚走上前搂住傅津南的腰杆,下一秒摇头拒绝:“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就要傅津南一个人。”
傅津南想找点破绽,谁曾想,怀里的姑娘满眼真诚、干净。别说撒谎,连犹豫的痕迹都没有。
真铁了心地要他这个烂人?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姑娘,不爱钱、包包,要他。
蓦地,傅津南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浮于表面的笑,不见底,衬得这这本就寒冷的早晨越发冷。
唐晚不自觉地松开傅津南的袖口,深呼了一口气,想说自己在开玩笑。
哪知,傅津南突然俯身,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点评:“野心挺大。”
“你愿意给吗?”唐晚呼吸一紧,捏紧指尖、仰着脖子反问。
傅津南眉目极淡,说出的话却让人烫脸:“多不简单。我人就在这儿,你想怎么要?”
“床上、沙发,还是……”
唐晚瞪大眼,“你别耍流氓。”
傅津南轻嗤,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入耳:“自个儿说要我,怎么反骂我流氓了?”
“难不成你还想玩点别的花样?这倒是得费点心思,我……”
“别说了!”唐晚踮起脚尖捂住傅津南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傅津南这才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酒店,刚把门合上,唐晚就被傅津南摁在了门板。
还没反应过来,傅津南的唇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贴了上来。
后脑勺被他扣住,往前一压,唐晚整个人贴在了傅津南的胸膛。
一时间,耳边全是他凌乱的心跳声。
“真敢要?”
“要。”
傅津南眼一眯,捏着唐晚泛红的耳朵问,“坏人也要?”
唐晚眨眼,反问:“你能变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能。”
“那我也要。”
这世界能有多少好人?
爱了就爱了,管他好人、坏人,不都是人吗。
晚上七点,唐晚站在奥体门口等江然。凉风吹得人头疼,唐晚拢紧羽绒服衣领自顾自地望着周边的一切。
老早就有人等在了外围。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转眼功夫就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拉横幅,有的举着荧光牌,有的手舞足蹈跟同伴讨论。
唐晚瞧过去,好多都是柯珍的歌迷。
——永远自由,永远疯狂,永远不要命。
——如果你爱的人是条狗。不怕,我替你杀死那条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你活,我要你疯,我要你成魔成鬼只爱我。
——再见吧,再见你妈的见,这狗屁不通的世界。
全是写的柯珍。
忽然间,唐晚好像明白了江然的激动。这样赤/诚直率、不顾后果的人,谁不爱呢。
得知位置在vip区,江然抱着唐晚亲了好几口。
不知道是不是柯珍的安排,四张票没连在一起,唐晚没跟江然一块儿,捏着票去了另一个vip区。
手里还有一张票是傅津南的。
他应该不会来了?
演唱会还没正式开始,观众席陆陆续续有人走动,耳边到处都是讨论声。
唐晚头一回听演唱会,不大习惯这样的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尴尬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腿长,坐下来时挡了她一大半光,身上气场很足,唐晚左侧凉嗖嗖的。
唐晚偏头一看,眼里浮出惊愕——
傅津南?
低头瞅了瞅手上的票,唐晚扯了扯傅津南的衣袖,提醒他:“坐错了,是这边。”
说着,唐晚指了指她右侧的位置。
傅津南懒得动,双腿岔/开,神色散漫地靠在座椅里不吭声。
唐晚怕有人过来,手指又捅了一下傅津南的胳膊。
这回傅津南终于舍得把眼神落在唐晚身上了。
“是这儿,你坐错了。”唐晚咽了咽口水,再次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说完,唐晚头顶就罩了件外套,把她脑袋、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的。
眼前一片黑,啥也看不清。唐晚气急,一把扯开外套,低头扫了眼——
哦,傅津南的。
将外套搭在大腿上,唐晚呼了口气,扭过脸不看傅津南。
她也是有气性的好吗?
刚别过脸,一只大手就将她脸掰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傅津南俯身对着唐晚的脖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故意报复似的,力道很重,咬得唐晚直抽气。
好不容易推开胸/前的脑袋,铺在膝盖上的大衣已经掉在了地上。
唐晚弯腰捡大衣,手指刚抓到衣服,傅津南的大手贴在椅背,凑过身吊儿郎当问了句:“我不让,能把我怎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让就不让啊,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唐晚抓了把衣服,气急败坏说。
听完才知道,那位置傅津南自个儿买的,没占别人的位。
傅津南又不说话了。身子颓在座椅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落在唐晚大腿上的那只手却不见停下,有一下没一下游走着。
唐晚呼气,斜了眼旁边不着调的人。忍着声将大衣展开搭在两人身上。
这下,傅津南更放肆了。
眼见他旁若无人的乱来,唐晚伸进大衣用力地掐了把傅津南的手背。傅津南吃痛,皱着眉觑了眼旁边敢怒不敢言的姑娘,倒是没再胡来。
唐晚见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隐约清楚,傅津南这会儿由着她是因为昨晚的事和早上她说的那番话。
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
可是,恃宠而骄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唐晚眨了眨眼,主动凑过去亲了一口傅津南。
傅津南嫌弃地扫了眼边上的小姑娘,抬手擦掉脸上的口水。
那模样,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幼稚死了。
八点钟,演唱会正式开始。
音乐的浪潮里,唐晚随着一阵又一阵地尖叫融入氛围。
柯珍上台是第三首歌,唱的是她出圈那首情歌。
今夜的柯珍穿着黑色亮片吊带短裙,露出的腿又长又白。
耳朵上戴着夸张的银饰,走起路来风情万种。
她一出来,底下喧嚣不停,全都扯着喊柯珍的名字。那劲儿,恨不得把嗓子喊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扫了一圈台下,半垂着脑袋弹曲。
前奏刚响起,底下的人便开始不停叫。唐晚也跟着喊了几声。
傅津南眉头皱得老高,撑着下巴睨向边上不停折腾的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举着不知道从哪儿得的荧光牌,全程只顾跟着吼,瞅着她这副憨痴的模样,傅津南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唐晚有感应地扭过头,一眼撞进傅津南盛满笑意的深窝眼。
那里头噙着千丝万缕的温柔,化作一汪水,将她一点一点溺在其中。
唐晚呼吸一滞,放下手上的荧光牌,低头捧着傅津南的脸亲了下去。
傅津南双手枕着头往后一仰,由着她亲。
台上柯珍正好唱到——
“我要你活,我要你疯,我要你成魔成鬼只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的人是条狗,是一条只会摇头摆尾的狗。这狗屁不通的世界,我爱上了一条狗。”
后来唐晚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就叫《爱的人是一条狗》,写给丁嘉遇的。
丁嘉遇就是柯珍爱的那条狗。
为什么用“条”,不用“只”,大概只有柯珍自己清楚吧。
亲完,唐晚抬头往后一扫,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戴着鸭舌帽、口罩,坐在斜后方的人是丁嘉遇吗?
唐晚刚想确认就被傅津南摁回了座椅。就是这么一秒,那人抬眼看了过来。
只一个眼神,唐晚就认出了丁嘉遇。
唐晚刚想出声,台上的柯珍突然丢下吉他拿起话筒走了过来。
人潮汹涌中,柯珍脱了高跟鞋,张开双手毫无征兆地跳下舞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下意识惊呼出声,刚捂住嘴就见柯珍被观众席的歌迷接住,众人抬着柯珍往空中抛了好几下才放下她。
人群里,柯珍拿着话筒边唱边往唐晚的位置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柯珍身上,还有被柯珍选中的唐晚脸上。
众目睽睽下,唐晚被柯珍拉着起身走到了舞台,离开前唐晚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傅津南。
傅津南眼皮半垂,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座椅扶手。
好似……由着柯珍胡来?
江然看到这一幕,满脸震惊地搂住高旭的胳膊,“卧槽,柯珍选的人是晚晚!??”
高旭顺着看过去,“好像是。”
“晚晚会……疯吧?要是李姨知道,肯定又要跟晚晚谈话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晚晚做这些没用的事。”江然想起李慧芸止不住的摇头,话也说得没头没尾的。
江然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傅津南身上,“晚晚身边的男人是谁,好帅!比我们家扬扬还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朋友连续提了两个男人,高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然然,你还记得你男朋友是谁?”
“哎呀,不一样嘛!”
光束打在唐晚身上时,唐晚紧张得不敢呼吸。
她怎么也没想到柯珍玩起来这么疯,疯到她没法接。
居然让她现场选一个人接吻。
唐晚吓得腿都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么多人,她敢亲傅津南吗?傅津南也不会由着她来吧?
正想找借口拒绝,柯珍忽地一笑,笑着说:“我开个玩笑。”
说着,柯珍的眼神落到了后面。滞了两秒,柯珍扬起笑重新回到舞台。
离开前偷偷拍了两下唐晚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又像在为她刚刚的举动道歉。
演唱会散场已经十点半,唐晚跟傅津南提前几分钟离场。
出了奥体,唐晚跟着傅津南坐上车回酒店。
兴奋了三小时,唐晚累得不行,上车就瘫在了座椅里休息。
嫌睡得不得劲,唐晚揉了揉眼睛,毫不犹豫躺在了傅津南大腿上。
傅津南见了,眼皮一掀,说起了风凉话:“吼了一夜还知道累?”
唐晚猛地睁开眼,对上傅津南薄淡的眼眸,唐晚故意往傅津南怀里拱了一下,张嘴说:“演……”
喉咙吼哑了,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舞足蹈了半天,傅津南倒是读懂了唐晚的意思——
演唱会都这样啊,谁像你那么闹的场子都能睡着。
胆子大了。
傅津南想的是。
中途,柯珍给傅津南打了电话。
当时车厢一片安静,柯珍说的话全进了唐晚耳朵。
“三哥,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呗?顺便叫上满满吧。”
傅津南沉默两秒,问:“哪儿?”
柯珍还在演唱会现场,背景太吵,扯着喉咙说了两次:“就这附近。我订好了位置给你发消息。”
傅津南没拒绝也没答应。
电话挂断,唐晚仰着脖子盯着傅津南的喉结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喉结凸出、性感。
盯了两秒,唐晚满眼期待:“你会去吧?”
嗓音哑了,说出的话跟胡乱拉二胡似的,太难听了。
傅津南垂眸凝了凝怀里的人,故意说:“不去。”
唐晚小脸一垮,抓着傅津南的袖口磨蹭,“去呗。我还喜欢柯珍的。再说了,她刚刚还说请我吃饭呢。”
傅津南挑眉,“什么时候说了?”
唐晚一脸骄傲:“就刚刚啊。不刚跟你打电话吗。”
“满满,你?”傅津南似笑非笑看着唐晚那双狡黠的杏眸,问。
没等唐晚回,傅津南又问:“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唐晚舔了舔嘴唇,笑得一脸无辜:“……也没你说的这么熟。就我回重庆,我俩刚好一节车厢。”
“还有满满是我小名。我爸取的,他是医生,脑外科的,经常进手术室。生我的时候他手底下有个病人没撑住去世了,就给我取了满满,希望我圆满快乐地长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这,唐晚停顿了一秒,歪着脑袋评价:“其实我爸这名儿取得不怎么好。他有次手术失败,被病人家属骂得不行。还有人骂他,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
傅津南面不改色瞧着怀里的姑娘。
还以为她会哭,没想到铁石心肠。不但一滴眼泪没流,还笑得出来。
“谁那么不懂事,说这不要脸的话气人?”傅津南捏了捏唐晚的耳垂,慢悠悠问。
唐晚笑了笑,说出的话极淡:“我才十三岁呢,哪儿能记那么多。”
“那你爸现在还做医生?”
“没,那场手术后我爸就没了。我妈第二年就改嫁了。”
傅津南手一滞。
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唐晚身上,唐晚闭着眼皮由着他看,也不管他,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
没几分钟就到了酒店。唐晚嗓子还哑着,傅津南路过前台要了清音丸。
唐晚倔,怎么都不肯吃药,傅津南哄了好一会儿才骗她吃了两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小姑娘捧着玻璃杯问他:“我都吃药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吧?”
傅津南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场气笑,“这又什么道理?”
唐晚不为所动,厚着脸皮问:“我本来就不想吃药。你逼我吃还不能让我拿点好处?”
“得,当我喂了白眼狼。说说,要我做什么事?”傅津南往沙发一坐,斜着眼觑了两眼凑在跟前的人问。
见傅津南这么好说话,唐晚身子往前一凑,大大方方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说:“现在还没想到,以后说呗。”
“我欠你一人情,是这意思?”
“嗯。”
傅津南一巴掌拍在唐晚屁/股,笑眯眯打趣:“能耐了。”
柯珍定的位置就在奥体附近。
一路上唐晚说了柯珍不少好话,傅津南当没听见,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快到包间门口,傅津南才不经意地提了句:“珍珍疯起来不要命,你少跟她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吐了吐舌,没再说话。
不过看她那满脸怀疑的表情,傅津南知道,这姑娘有主意着呢,他说的话能听进去才怪了。
柯珍早到了。见到唐晚见人进来,柯珍抬起头同傅津南解释:“三哥,重庆火锅最有特色。来都来了,再不喜欢也尝尝?我点的鸳鸯锅,你涮点素菜,这菜都新鲜。”
傅津南倒也没甩脸子,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
饭桌上唐晚吃得最欢,时不时地拿起筷子往红汤里烫菜。
汤底红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怕辣。
傅津南皱了好几次眉,筷子没伸一下。
唐晚有下吃得太急,辣椒呛到喉咙,呛得她满脸憋红,止不住的咳嗽,眼泪也哐当哐当掉。
傅津南见了,给她倒了温水送在她手里。唐晚咕噜咕噜喝完,嗓子眼还是辣。傅津南又替她倒了一杯水,还替她拍了拍后背。
柯珍见这场面,神色一愣。
她还没见过三哥这样伺候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傅津南去了趟洗手间,柯珍同唐晚在门口等。
柯珍接了个电话有事要先走,临走前上下打量了一圈唐晚,同她神色复杂说了句:“三哥对你挺好。”
唐晚眨眼皮,承认:“是啊,挺好。”
“可是三哥不相信爱情。”柯珍又说。
这回儿唐晚没吭声,目不转睛盯着柯珍。柯珍耸了耸肩,有些无奈:“你别陷太深。”
直到柯珍离开,唐晚还没回神。
怎么可能呢。
她已经陷进去了。
第29章流氓【两章】【修】……
疯了一晚上,唐晚累得半死,上了车就阖眼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第二天凌晨六点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上起了大雾,窗外白茫茫一片,视线看不出十米。
渝州宾馆楼层不高,大雾下,跟处在仙境似的。
重庆是个雾都,尤其是冬季最为明显,一旦起雾,整座城市都陷入茫茫白雾,颇有“天上宫阙琼楼玉宇”的味道。
唐晚睡得太长,脑袋晕乎乎的,迷迷糊糊爬起来、坐在床头缓了好长时间。
揉了把脸,唐晚顶着鸡窝头,扭头看向旁边的傅津南。
傅津南睡相极好,只占了一小块地方,连被子都只堪堪遮了一半,空气中露出大半边身子,还好屋里暖气开得足,要不然怕是要冷死。
唐晚心虚,小心捞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往他身上掩了掩。
盖好被子,唐晚动作轻缓地下床。昨夜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酒店的浴袍,身上还有股橙子味,应该是洗过澡?
唐晚低头闻了闻,嗯,好像还有火锅味。
没找到鞋,唐晚绕过床头,伸出脚指头勾傅津南的拖鞋。
傅津南的鞋码很大,唐晚穿着跟小孩偷穿大人鞋似的,后脚跟露出好大一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走到洗手间门口,唐晚还差点被绊倒。脚趾撞到门跟,唐晚疼得直吸气。
愤懑不平地低头看了眼拖鞋,唐晚费力走进浴室。时间还早,唐晚脱了拖鞋、扯掉身上的浴巾重新洗澡。
浅黄色的沐浴露往身上抹了好几圈,确认没有火锅味了唐晚才打开喷头冲洗干净。
洗完,唐晚重新裹上浴巾,将头发吹得半干了才出浴室。
傅津南还没醒。唐晚扔下手上的毛巾,提着拖鞋赤脚走到床边将拖鞋随手扔在地板上。
扔完,唐晚一屁/股坐在床侧观察傅津南的睡颜。
傅津南的睫毛很翘,根根分明,又密又黑。嘴唇浅粉色,唇瓣又薄又软,就是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太毒了。
没被毒死还真是她的荣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砸吧嘴,慢慢勾下腰凑近床头,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沿着傅津南的唇线勾勒。
勾了一圈,唐晚紧着呼吸去碰傅津南的眼睫毛。
指尖刚挨到睫毛,床上的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
唐晚手一抖,不小心戳到了傅津南的眼角,指甲盖划了一道口子。
血珠子飞快冒出来,唐晚懵了,想要伸手去擦。还没碰到伤口,傅津南的脸就躲开了。
傅津南眼皮一撩,抓着她爪子兴师问罪:“大早上谋杀亲夫?”
唐晚被谋杀亲夫四个字震得晕头转向。
傅津南幽幽转醒,脸上挂满不耐烦,整个人处在暴走边缘。
唐晚瞧了,立马明白。
这人有起床气,还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伤及无辜,唐晚硬是坐在原地不敢动分毫。
缓了一阵,傅津南捏着捏眉心坐起来,睨了两眼不敢说话的人,傅津南鼻子里溢出一声哼笑,“刚不挺大胆的,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还没想到合理的解释,唐晚胸口的浴巾就散开了。
胸口一凉,唐晚条件反射伸手捂。
犹豫间,身上早被剥得一干二净,哪儿能捂得住。再说,这欲拒还迎的模样更惹人怜爱了。
傅津南眸色一深,被子一掀,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将人压在了床上。脑袋埋在唐晚脖子用力闻了一口,满鼻子的橙子味,搅得人神智清醒不少。
唐晚刚想说话脸上就被傅津南随手捞过的浴巾盖住,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一点都看不见了。
耳边只剩高低起伏的呼吸声。
黑暗中,唐晚的耳朵极度敏感,一点点动静都被她听了进去。
许是没想过他俩会突然走到这一步,唐晚多少有点害怕,整个人僵硬得跟牵线木偶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闭着眼,感受着傅津南不同平常节奏的呼吸声,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舞蹈室那个女生的话。
这人不是性/冷/淡?
怎么就到这地步了??
唐晚还在怀疑,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萦绕周身的那股压力突然消失,傅津南走出了卧室。
意识到这个可能,唐晚想也没想地扯掉了遮住眼睛的浴巾。
身上几近不着一丝一缕,唐晚满脸窘迫,下意识想拿傅津南脱落的睡袍盖身上。
手指刚碰到睡袍,门口便想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唐晚眼一抬,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沉郁的深眸。
那里头噙着她看不懂的风雨。
傅津南拿着一瓶刚打开的红酒懒洋洋走进来,每走一步,唐晚想,她离进狼窝不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她逃,那人搁下红酒,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如铜墙铁壁,挣脱不开。
傅津南耐心很足,硬是等她僵硬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才继续。
猎手捕杀猎物前,都会在猎物濒死之际,放任它挣扎、逃脱,直到逃无可逃才一击致命。
唐晚现在就是那个猎物,而傅津南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猎手。
中途,傅津南随手捞过红酒瓶,仰着脖子灌了一口。
下一秒,虎口掐住唐晚的下巴将嘴里的红酒全数渡给了唐晚。
连着灌了好几口,唐晚差点没缓过来。有一口喝得太急,红酒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锁骨,有些黏。
唐晚想要伸手擦,手还没碰到便被傅津南单手反剪在脑后。
那人低头,眼里满是欲,满是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望着他这副专注虔诚的模样,唐晚忽然想起陈奕迅歌词里的一句话——
“对你,我崇拜得太过份。”
傅津南这人,是劫,是难,也是她这辈子难得一遇的冲动。
酒意上头,唐晚整个人昏昏默默,脑子总是同傅津南的节奏慢一拍。
脸上越来越烫,冰凉的手指落在下巴时,唐晚主动抓住那只好看修长的手让自己贴得更近。
傅津南目光笔直地盯着眼前的人,跟撬了壳的珍珠似的,浑身裹着一层淡粉色,漂亮得移不开眼。
瞥了眼床头柜的红酒,傅津南慢条斯理拿过酒瓶,骨节清晰的手指落在那漆黑光滑的酒瓶煞是好看。
真不知道是这精心设计的酒瓶衬手,还是手衬酒瓶。
总之,赏心悦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傅津南轻睨手里的酒瓶,俯身贴在唐晚耳边蛊惑:“要不,我们换个方式喝这酒,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一怔,还没缓过神脖子上便传来一阵湿凉的触感。
蓦地,唐晚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疯了,真疯了。
他的方式……简直不忍直视。
酒不醉人人自醉。唐晚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只知道那向来淡漠、清薄的深窝眼里酝了不少她看不懂的情绪。
砰的一下,红酒瓶摔在了地毯滚了好几圈。
原来——
这人疯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清心寡欲是假,不屑一顾是真。他想要的,哪儿样得不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佛前不谈欲,人后不言色。
可一切罪恶、痛苦、欢愉的尽头——都是傅津南。
《相爱很难》里说:“无论热恋中失恋中都永远记住第一戒,别要张开双眼。”
她谨记于心,不曾睁眼。
不曾瞧见那人破欲,也不曾看见他眼底酝酿的片刻欢愉。
傍晚时分,唐晚昏昏沉沉醒来。醒来灰蒙蒙一片,好半晌,唐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额头滚烫,喉咙难受得紧。唐晚想喝水,喊了好几声傅津南都没动静。
睁开眼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哪儿有傅津南的影子。
唐晚心下一沉,强撑着身子下床。明明两分钟不到的距离,唐晚硬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厨房。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唐晚费力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完水,唐晚重新绕过客厅回卧室。走到一半唐晚停下脚步。
眼神直勾勾地盯了几秒岛台上的红酒瓶,唐晚脑子一热——
眼前尽是荒唐事,处处旖旎、满是荒诞不经。
困意席卷,唐晚禁不住,闭着眼又睡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眼前白茫茫一片,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唐晚一脸迷茫。
好像是发高烧了,傅津南抱着她进了医院。现在还在输液?
“醒了?”傅津南收了手机,抬着眼皮落到唐晚迷糊的脸上,问。
唐晚嗓子疼,发不出声,好半晌才点了下头。
傅津南勾着腰伸手碰了碰唐晚的额头,见烧退了,傅津南瞧了瞧床上的人,调侃:“身子怎么这么弱,上体育课偷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瞪了眼傅津南,哑着声埋怨:“还不是因为你。”
傅津南倒也没否认,端起白粥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唐晚。
唐晚也不客气,整个人瘫在床上由着他伺候。
除了偶尔嗔他一声,倒也没别的不满。
这一下,他俩的关系好像突飞猛进了。可实质如何,唐晚也无法看清。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二十九。
唐晚看演唱会那事没跟李慧芸说,李慧芸最后还是从江妈妈那里知道了。
李慧芸对于唐晚一个人跑外面待好几天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回来以后把她看得死死的,哪儿都不许去。
唐晚因着那场高烧也没心情出去,整天待在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周煜高三课业抓得紧,只周末过来补课。唐晚乐得清闲,每周给他布置点作业就这么混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三缺一时,唐晚还是被李慧芸拉着一起打牌。
唐晚打一次输一次,上了桌就给人送钱。惹得经常过来打牌的阿姨笑话她是观世音菩萨——专门来撒钱的。
都是小打小闹,每天输硬也不过一两百。唐晚也没当回事,只当混日子。
周县五天赶一次集市,正逢二十九,年前最后一天。
一大早李慧芸便敲了唐晚的门,让她早点起来帮忙办年货。
唐晚困得不行,硬是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盖,两耳不闻窗外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慧芸喊了四五次没喊动,直接拿了钥匙开门,一把掀开唐晚的被子将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唐晚赖不下去了,不情不愿起床。
头也不梳,脸也不洗,睡衣外面罩了件羽绒服就下楼。
李慧芸见状,搂着怀里的梁焱说她:“你穿的都什么衣服?怎么穿得这么邋遢,脸没洗头没梳……”
唐晚把羽绒服帽子一戴,拉链一拉,双手揣在兜里,扬着笑脸问同样迷糊的梁焱:“弟弟,要不要跟姐姐买糖去?”
梁焱脑袋一蹭,立马从李慧芸怀里爬出来,跑过去搂住唐晚的大腿要跟她走。
唐晚乐得揉了揉梁焱的脑袋,牵着弟弟的小手要走。
李慧芸看了,摆手:“算了算了,懒得说你。你这打扮要是能找到男朋友才怪。”
唐晚反驳,“我这样怎么了?”
“我在你这年纪哪天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这姑娘懒得头都不梳了。”李慧芸拿话怼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也不计较,哼哼两声,提醒她:“妈,你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东西可都被人买完了。”
李慧芸这才放弃说教,挎着篮子锁门和唐晚一起往集市走。
几分钟的路程,路上遇到不少熟人,唐晚领着弟弟一个一个打招呼。
遇到不知道怎么称呼的,李慧芸在旁边小声提醒,唐晚扬着笑脸继续叫人。
不少人夸唐晚姐弟俩懂事,李慧芸有这对儿女幸福。
唐晚哼哧两声,倒也没反驳。
集市人挤人,热闹得紧。唐晚带着梁焱穿梭在里面,一会儿买这个、一会儿买那个。从头逛到尾,买了不少东西。
最后想起没买烟花,唐晚又转头去买了两三盒仙女棒,两个□□……
抱了一大堆,唐晚有些狼狈。刚想打电话给李慧芸让她来接一下,周煜就出现了。
大半个月没见周煜,唐晚怎么觉得他又长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米六五的个子在他面前矮了一个头不止,头发剃了一截,整个人清爽不少。
他这个年纪好像不怕冷,大冬天的,外面穿着件棒球服、里面套了件海蓝色卫衣就没了,配了条深蓝色阔腿牛裤子,脚上踩着小白鞋,脚脖子还露出一截。
唐晚低头扫了眼自己——
都快裹成球了。
李慧芸说得挺对,她穿得确实挺邋遢。
想着眼前的人是弟弟,唐晚也不计较了。由着周煜拿走右手的东西,自己抱一个□□。
回去的路上,唐晚上下打量了一圈周煜,主动问:“你多高了?”
周煜斜了眼旁边不停皱眉的人,默默开口:“181。”
“你多少岁?”唐晚又问。
“十八。”周煜回答得干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停住脚,抬头觑了觑周煜,“这意思是你还要长高?跟你走一块儿,我压力挺大。当你姐姐有点累。”
“你要是不想当姐姐,也可以不当。”周煜皱着眉说。
“难不成当妹妹?”唐晚随口一说。
周煜沉默半秒,拒绝:“不要。”
唐晚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周煜拒绝得这么彻底,脸上的笑滞了一下,唐晚叹气:“就开个玩笑啦,别在意。”
周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看唐晚那满不在意的模样,周煜换了个话题:“我参加物竞拿了一等奖。”
唐晚学文,理科不算好。听到周煜这么说,唐晚眼前一亮,主动夸他:“挺棒。我高中最差的就是理综。尤其是物理,很垃圾。你要走特招?”
周煜摇头,“不走。”
唐晚想了想,随口一说:“你成绩不错,不走特招也能上清华。”
“我不去清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我要考你的学校。”
周煜态度坚决,唐晚也不好劝。到底是他自己的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为什么非得去她学校?
除夕当天,唐晚还是没能逃过李慧芸的催促。大清早地就被叫了起来帮忙。
忙忙碌碌大早上,把菜备得齐齐整整了唐晚才能喘一口气。
晚上还得守岁,唐晚吃了饭趁着空隙回床上补觉。
刚上床,一条微信弹了进来。
唐晚下意识点开,发了一个大红包——微信转账5200。
唐晚以为是李慧芸给的压岁钱,想也没想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退出去才发现是傅津南发的。
唐晚当场愣住,她怎么这么手痒就领了呢???
犹豫两秒,唐晚默默把领了的5200退给傅津南。
刚转过去,那头便发了问号过来。
唐晚盯着问号看了半天,斟酌了半天,回他——
【太多了呀。要不你收回去?】
那头正在输入中。唐晚拍了拍脸,警告自己下次一定要看清了再领,别见了钱就跟瞎了似的。
【家里小孩都有。给了就收着。】
家里小孩都有?他把她也当小孩了?还是说都是5200,所以不算多?
唐晚忍不住发酸,有钱可真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一直没收,唐晚也不好催。
这还是他俩半个月来第一次聊天,谁知道他一冒出来就发红包呢。
正想着,傅津南直接弹了一个视频过来。
唐晚吓得不轻,缓了好几秒才找耳机插上按下接听。
刚按下就看见傅津南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背后是一堵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看样子是在书房。
斜后方还有一堆奖牌、奖杯、锦旗,数目多得吓人。
“脑袋里琢磨什么?”傅津南寡淡的嗓音打断了唐晚的思绪。
唐晚眨了眨眼皮,笑着摇头:“没。”
傅津南瞥了眼屏幕里的人,懒洋洋开口:“凑近点。”
唐晚一脸懵,下意识凑近了些,刚凑近就听傅津南打趣:“半个月不见,脸胖了一圈。在家吃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轰地一下,唐晚羞愤欲绝:“你才胖了!你试试往镜头前凑会不会胖。”
唐晚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堵了一张放大版的俊脸。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哪个角度都好看,别说胖,她连一丝赘肉都找不到好吗。
唐晚气得不行,“为什么你在镜头里这么好看?”
“哪儿最好看?”傅津南逗她。
“……”
“穿衣服好看,还是不穿好看?”
“傅、津、南。”唐晚烫着脸,一字一句喊。
傅津南咳了一声,似笑非笑瞧着唐晚不说话。
唐晚怕扫了兴,哄了一句:“……都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改天你多看看。想怎么看怎么看。”
“……”
流氓。
傅津南时间不多,只聊了几分钟就挂了。挂之前让她拿了钱别多想,说图个吉利。
唐晚拿人手短,被他逼着说了好几句荤话才放手。
挂断视频,唐晚整个人都是烫的。
没两分钟那钱就被退回来了。唐晚点开零钱,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好一阵儿。
想来想去,唐晚把那钱放在了另一张卡,打算拿这钱给他买个小礼物。
这么想着,唐晚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散开了。
朋友圈都在发除夕的文案,也有群发的祝福,唐晚也跟着复制了一条群发给了微信联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先回复的人是丁嘉遇——
“除夕同乐啊,小姑奶奶。”
唐晚盯着那句小姑奶奶瞅了瞅,想起上次打牌的事,唐晚忍气吞声说了句:“叫我……唐晚就可以啦,小姑奶奶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那头秒回:“哪儿不好意思。我觉得这称呼正合适。”
……怪不正经的好吗,唐晚腹诽。
犹豫几秒,唐晚主动问丁嘉遇:“傅津南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吗?适合做礼物的那种。”
“哟,小姑奶奶知道三哥要过生日了呢。今儿这条祝福是故意的?”
唐晚瞅了瞅短信,“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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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眨眼,他确实没说啊。
那头的丁嘉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补救地回了句:“要三哥没跟你说,可别说是我说的。你自个儿问去。礼物这事,礼轻情意重,你送什么都行。”
唐晚哦了一声,没再回。
正月初七,跟她外婆一天啊。
第30章合着你是来讨债的?
一觉睡到傍晚,唐晚是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的。
左右邻居在自家门口噼里啪啦炸,五颜六色的烟花直冲天际。
唐晚这才惊觉,16年彻底结束了。
这一年,来来去去那么多事,到头来唐晚一件也记不得,唯一记住的便是傅津南这个人。
李慧芸是个讲究人,每年过年准备的年夜饭都格外庄重。家里只四口人,却年年准备十八样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荤的、素的、热的、凉的、卤的、炖的全有。
唐晚下楼时李慧芸正在门口贴对联,浆糊往门上一刷,红彤彤的对联就被她捏着角贴了上去。
梁焱刚上一年级,字都还认不全就举着小指头读对联上的话:“天地和家……”
李慧芸之前是语文老师,听儿子念得磕磕绊绊的,职业病犯了,指着梁焱认字:“乖乖,是天地和顺家添财,平安如意人多福。这字认顺,不读川。”
梁焱奶声奶气读:“sun”
“shun,翘舌,把舌头卷起来。再读。”
“sun。”
李慧芸点了点梁焱的鼻尖,笑话他:“你个傻孩子哟,教都教不过来。跟你姐姐以前一个样。”
唐晚顿了一下,走上前搂住弟弟。一边伸手捏弟弟肉嘟嘟的小脸一边反驳李慧芸:“李老师,我小学拼音可是您亲自教的。再说了,我普通话还过了二甲呢。”
天知道,她一重庆人考二甲有多难。考试前她还特意找人练了一周平翘舌、前后鼻音。偶尔没说明白,还被人笑话好半天。
大过年的,李慧芸也没再念叨唐晚。拿着刷子把浆糊糊好,使唤唐晚把地上的对联递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这才顺手拿起对联递给李慧芸,递之前看了眼对联,瞥到上面的农行字样,唐晚砸吧嘴:“这对联又是银行送的吧?”
“这不去取钱,人工作人员见我办了业务就送了。免得去买,这红底黑字的多吉利。”李慧芸边贴边跟唐晚唠家常。
唠了几句,李慧芸转了话题:“一会儿吃了饭记得给你爸上柱香,我跟你一块去。”
唐晚脸上的情绪慢慢淡了下来,看了眼收拾凳子准备吃饭的李慧芸,唐晚瓮声瓮气地回了个好。
梁洪申这几天一直忙着手头的生意,到饭点了才回家。
李慧芸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数落了好一番。梁洪申脾气好,埋着头一个劲地道歉,还时不时替李慧芸夹两箸她喜欢的菜。
这么多年,这屋里就梁洪申记得住李慧芸的喜好,把她当小孩儿看。
唐晚早习惯了,装个透明人,端着碗吃自己的。虽然面上没说,心里却一直尊重着梁洪申。
饭吃完,李慧芸上楼换衣服,梁洪申洗碗。唐晚坐在沙发上陪梁焱玩小游戏。
“晚晚。”梁洪申洗完碗走了过来。
唐晚将手机递给梁焱,抬起头问:“梁叔,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洪申从衣兜里掏了两个红包出来,小的给梁焱,大的给唐晚。
唐晚眨了下眼皮,满脸不好意思:“梁叔,我都快21了,还收压岁钱不太好。”
梁洪申长了张国字脸,外人看着严肃,在唐晚面前却没半点架子:“二十一怎么了,别说二十一,你就三十一、四十一在梁叔这儿也只是个小姑娘。梁叔的一点小心意,别跟我客气。女孩子身上有钱才有底气,也不会随随便便被男人给骗了。”
最后一句话像魔咒,一直徘徊在唐晚脑子里。
唐晚偷偷觑了眼梁洪申,没发现什么异样,暗自压下心底的复杂,唐晚满脸尴尬地接过红包。
厚厚的一叠,落在手心沉甸甸的。
这怕不只一点小心意。
唐晚不禁想起第一次见梁洪申的场景。
那时的她刚14岁,读初三,平时在学校住宿。周末放假回去刚好撞见梁洪申送李慧芸回家。
黑色轿车停在家门口,他提着两大袋米进屋。
李慧芸在旁边一脸笑,看梁洪申肩膀上有脏东西,李慧芸踮起脚尖替他拍了下来,两人相视而笑,眼里满是情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幕太刺眼。唐晚红着眼眶砸了所有东西,还把人赶出了门。
梁洪申被迫离开后,母女俩互不理解,李慧芸哭,她也哭。
哭到伤心处,李慧芸指责唐晚不理解她一个女人有多难,唐晚指责李慧芸父亲尸骨未寒就找别人。
李慧芸气得要打她,唐晚也由着她打。
唐晚有哮喘病,当天情绪太过激动,犯了病直接晕倒。
李慧芸吓得半死,急忙抱着她进医院抢救。
唐晚半夜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李慧芸就坐在床头守她。
不到四十的李慧芸头上添了好几根白发,皮肤泛黄、手指头全是疮伤,看着老了好多岁。
唐晚心头一酸,这才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一个早年丧夫的可怜人。
出了院母女俩彻夜谈了一次。原来,她眼中温柔体贴、能干的父亲私底下是一个工作狂,把眼中除了工作没别的。
两人的结合是长辈撮合,并非双方的意愿,这么多年夫妻俩的关系看起来和睦也不过是为了孩子,算不上亲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梁洪申,大概是李慧芸真正遇到的一个爱人。谈起他,李慧芸眼睛都是发着光的。
后来,唐晚随着李慧芸住进梁家。李慧芸是二婚,怕丢人不愿意大摆酒席。
梁洪申什么都听她的,唯独这事不肯。他不光大摆宴席,还在结婚当天哭得稀里哗啦,年过四十的男人抱着李慧芸一个劲地说他这辈子能娶到李慧芸是祖坟冒青烟。
场面一度让人哭笑不得,唐晚却见到了爱情的模样。
要说心情,她一定是复杂的。
罢了,都是往事,再提也没有意义。
唐晚每年上香都是一个人去,这次多了李慧芸。
母女俩独处的机会不算多。再加上李慧芸平时管唐晚管得太严,唐晚同李慧芸的话也越来越少。
距离有点远,李慧芸打算开电瓶车过去。
唐晚不会开,手上提着香、蜡烛,小心翼翼爬上了电瓶车后座。
刚坐上去,李慧芸就在前头提醒:“把安全帽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哦了一声,接过李慧芸递过来的安全帽戴在头顶。
一路风很大,吹得唐晚脸疼。
吸了吸鼻子,唐晚抓着李慧芸的衣角、低着头躲在她身后。
原来,这副单薄的身躯是能替她遮风挡雨的。
电瓶车开不到墓地,还得下来走一段路。唐晚下车没走就站在路口等李慧芸停电瓶车。
等车停稳,母女俩沿着小路走。
地面坑坑洼洼,时不时踩到石子,李慧芸在身后时不时提醒唐晚注意脚下。
唐晚每回都答应。只是越靠近父亲,她的情绪越低。
“晚晚,你爸这辈子活得也算有价值。当了十几年的医生,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了不少人命,就是没救得了自己。”
到底夫妻一场,李慧芸提起唐父还是忍不住惆怅,“你爸那天要是不当值,不做那手术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那病人家属怎么就……”
唐晚眼眶一红,压着声打断李慧芸:“妈……别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慧芸叹了口气,没再继续。
不知不觉就到了墓碑前,唐晚盯了好一会儿墓碑上的照片。趁着李慧芸点香的功夫,唐晚屈膝跪在了唐父面前磕了两个头。
李慧芸在一旁嘀咕:“老唐,女儿真长大了,这些年没给你丢脸……”
唐晚听了几句,眼泪止不住地掉。
李慧芸知道唐晚有话说,故意留了时间让唐晚独处。
等李慧芸找借口离开了唐晚才放声哭出来。
先是小声抽噎,到放声大哭。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开,惹得不远处等待的李慧芸都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回去的路上唐晚的精神一直恍惚,李慧芸喊了好几声都没答应,把李慧芸吓得不轻。
好不容易出声,说的却是些莫名其妙的话:“妈,我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这孩子,怎么神神叨叨的。出什么事了?”
唐晚勉强笑了一下,否认:“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慧芸只当唐晚上了香心情不好,也没多想,只说:“妈也不求你其他事。只要你健健康康,将来能遇到良人,有一个好归宿就成。”
唐晚呼吸一滞。
遇良人,有一个好归宿吗?
这辈子怕是不能实现了吧。
“没有遇到呢?”唐晚舔了舔嘴唇,追问。
李慧芸愣了愣,下意识回:“怎么可能遇不到呢,有心就成。”
“要真遇不到,你妈我也不是养不起你。在家做一辈子的姑娘也成。”
唐晚眨了眨眼,眼里滑过一丝怔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以为李慧芸会骂她呢。
傅津南回到老宅,老太太正坐在院儿里看雪,怀里还抱了个小丫头。
旁边生了火炉,明火上还煮着茶,茶水沸腾,滚出一圈又一圈的白泡。
小丫头看到傅津南,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顶着一张圆嘟嘟的脸喊他:“小舅舅、小舅舅,抱抱。”
傅津南神色懒怠地瞥向小丫头,见她穿得跟个福娃似的,傅津南眉一挑,打趣的话张嘴就来:“啧,欢欢,你自个儿瞅瞅,你胖成啥样了,再过两年,太奶奶都抱不动你了。还有你穿这衣服,多喜庆,跟连廊挂的灯笼多像。”
小姑娘正是臭美的年纪,听傅津南这么说,当场哭了出来,还非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老太太最见不得重孙女哭,拿起一旁的拐杖就往傅津南身上招呼,“你这混球,快三十了,还没长大,一来就惹欢欢哭。”
“平时不见踪影,一回来就惹人嫌。好好的,你逗她做什么。”
傅津南挨了两拐杖,嘴上越发没个正行:“您还是我亲奶奶吗?这大过年的,就拿我出气。敢情就我是捡的,她才是您亲重孙女呗。”
把老太太气得不行。
小孩子没气性,转眼就忘了事。见舅舅被打,傅欢护犊子,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奶声奶气求饶:“太奶奶,别打舅舅,别打舅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好,不打,太奶奶不打。”老太太护得跟什么似的,心偏得傅津南没眼看。
伸手抱过老太太怀里的傅欢,傅津南一边揪着小丫头头顶的两根辫子一边打听其他人:“罗老师还在庙里?”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派人请了,说今儿不回来团圆了。让我们自个儿吃。”
“你母亲这些年也不好受,你要是有心,多去陪她说说话。你爸这事,怨不得她,都是命。她如今怕是恨透了我们傅家。”
说到这,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两分愧疚。
傅津南除了最初有一丝波动外,没任何反应。
手指拨了两下小丫头的辫子,傅津南笑得一脸无辜:“您跟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要论亲近,那也得我姐。我跟罗老师可没什么聊的。这一年到头,我要能见着她两次还是看欢欢的面儿。”
老太太也不说话了,只顾着叹息。
傅欢吵着要吃冰糖葫芦,平日里傅曼管得严,不让她吃甜食,只傅津南偶尔偷偷给她留几颗。
傅津南向来宠外甥女,要什么给什么。听她要糖葫芦,拿着车钥匙就出去给她买。
出去绕了一圈,买了几串山楂口味的、还有两串橘子、草莓口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家门口刚好撞见傅曼的车,傅津南当场摁了两下喇叭。傅曼瞧了,降下车窗问他:“刚回来?”
傅津南呵呵一笑,“那哪儿能啊,自然是比您这大忙人要早。老太太那儿我可都请了安了。”
姐弟俩打小儿就在傅家高压教育下长大,不过长着长着傅津南就长歪了。
傅曼随了老太太,性格强势,做事果断,进的是政府机关。
平日忙得天昏地暗,哪儿有功夫管家里的事。
听傅津南这么说,傅曼眼一眯,这威严自然而然来了,“你这是打算跟我闹什么?”
傅津南立马投降,“我哪儿敢。”
傅曼这才收回眼神、开着宝马进院子。
傅津南几乎是傅曼带大的,对她有敬畏之心。
在外面他怎么疯都行,到了家里,尤其是傅曼面前,那一定是守着规矩的。
倒也不是单纯的怕,而是这些年傅家全靠他姐一个人撑着,要不是她,走这条路的人就成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最讨厌这些麻烦事,自然不肯。
傅曼这个做姐姐的也就认了。
想到这,傅津南睨了两眼刚买的糖葫芦,忍不住喟叹——
今儿的糖葫芦欢欢是吃不成了。
年夜饭还没到点,傅津南趁着傅曼进了书房,还是留了一串糖葫芦给傅欢。
傅欢也怕她妈,握着糖葫芦跑门口藏着掖着吃。
吃到一半,傅欢迈着小短腿踉踉跄跄跑进屋抓着傅津南的手就往外走。
傅津南人高马大,自然是抓不动的。
“跑外面做什么?”傅津南觑了觑不停吸鼻子的姑娘,随口问。
傅欢瘪嘴,奶声奶气说:“爸爸在门口,他不肯进来。小舅舅,你叫爸爸进来好不好?”
傅津南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呀?那爸爸怎么办……”傅欢年纪小,不知道爸爸妈妈正在闹离婚,也不懂为什么爸爸不敢进门。
傅津南懂啊,那肯定不趟这浑水。
“找你妈去。别问我。”
傅欢瞪大眼,“可是爸爸说找舅舅,让舅舅出去。”
傅津南嘶了一声,抱着看戏的心情走了出去。
人刚到门口就被宋华池给拉住了。
“南南,你姐今儿是铁了心不让我进这门。自从你姐嫁给我,哪儿年的团圆饭我没在傅家吃。您要还认我这个姐夫,就替我求个情成不成?好歹把这饭吃了。”宋华池丧着脸不停埋怨。
傅津南:“……”
“宋家没给你饭吃,非得跑这儿来受罪?”
“我哪儿敢回去,老宋要知道了不得打死我。我反正今儿就赖在这,让不让进我都在这门口站着。”
傅津南真心不爱管这破事,“那你搁这儿待着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南,我待你不薄,你跟我要什么我没给你。如今我让你跟你姐递个好话你也不肯了。你也别……”
“合着你是来讨债的?”傅津南眉头一皱,问。
“……”宋华池站在门口,眼巴巴等着傅津南。
到底脸皮厚。
傅津南被磨得没脾气了,摆手跟他妥协:“我还真没看出您脸皮能厚到这份儿上,早干嘛去了。”
“这等着吧您。我给您开面儿去。”
第31章喜欢
傅曼性子强势,整个傅家除了傅老太太能压两分没人能管得了她。
傅曼刚上任那段时间,年纪轻,没什么信服力,处处受人打压。她性子强,自然不服。
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将反对的声音全都平了。
再到傅盛安出事,傅家几乎是在刀刃上行走,连大声喘口气都不成,形势用树倒猢狲散形容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曼为了父亲的事,又是到处奔走。无论是处理车祸现场还是平息丑闻,她都做到无可挑剔的份儿,没让整个傅家为傅盛安陪葬。
傅津南人在国外,不清楚国内形势,等回来已是半年后,一切尘埃落定。
也是这半年,傅曼人瘦了好几圈,进医院住了好几次院,差点把身体搞垮。
因着这事老太太一直对她有愧疚,每每有意见、只要不涉及根本,傅老太太都依着傅曼。
当初嫁给宋华池就是她自个儿的主意,两人是大学同学,互生情愫,算起来是自由恋爱。
傅津南至今记得,为了这事,傅曼在祠堂跪了整两天。
从祠堂出来,傅曼当着一众人的面儿说以后她的孩子姓傅。
宋家就宋华池一个儿子,跟谁姓这事倒也没意见。非但如此,宋家父母还提议儿子入赘傅家。
傅曼第一个反对,说这事不合适,也就不了了之了。
算起来宋华池这些年一直是傅曼的后盾,一个公司老总,为了迎合她的时间随时缺席公司的事。
因着傅曼身子熬坏的事,宋华池那半年天天熬粥、熬汤给她,督促她休息、养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里的事就没让傅曼操心过,没跟她吵过架有过不满,就这两点,傅津南对宋华池都是尊着。
今日能开口求情,一是因为傅曼虽然嘴上说要离婚可心里还爱着宋华池,要不然,宋华池再不肯她也能离,二是那事确实不是宋华池的错。
想到这,傅津南垂了垂眼皮,手搭在扶手瞥向办公桌前不停忙碌的傅曼,问:“您跟姐夫是真不打算和好了?”
傅曼动作一滞。放下手上的文件,傅曼抬眼不慌不忙扫向对面的傅津南,见他懒洋洋地瘫在座椅没个坐相,傅曼眉头微皱:“你这身懒相跟谁学的?”
“这不讨论您跟姐夫的事,管我干嘛。”傅津南不满地睨了眼傅曼,出声提醒他来的目的。
提起宋华池,傅曼的脸色不大好看,话也争锋相对起来:“他让你来当说客?”
傅津南翘着二郎腿,轻叹:“这不人杵门口儿眼巴巴等着您松口呢。大冷天的,欢欢也搁那儿守着。我能不管?”
傅曼愣了愣,起身走到窗边往院门口瞧了两眼,刚好瞥见了门口停的那辆路虎。
老太太听说宋华池来了,让张妈出去请人进屋。这会子张妈正苦口婆心地劝宋华池进去。
宋华池怕傅曼生气,只说天气冷张妈快进去,他自个儿依旧守在门口不走也不进门。
傅曼目睹一切,嘴上冷嗤了一声,冷着脸骂:“宋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离婚协议书扔他办公室好几张了还没签。我都净身出户了,他还想怎么着?难不成出轨的人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嘶了一声,盯着眼前钻牛角尖的人问:“他要真出轨了,今儿恐怕连家门都蹲不了。我就不明白了,你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还不肯原谅,到底想干嘛呢?这当初死乞白赖要嫁给他的人不是你吗?”
书房里骤然安静下来,傅曼重新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刚坐下,傅曼审视的目光就落在了傅津南身上。
“听说你最近玩得挺开,身边又跟了个没出校门的姑娘?”
傅曼养了一身政府机关工作的威严,盯着傅津南的眼神跟审犯人似的,只差当场大义灭亲了。
眼见惹火烧身,傅津南禁不住懊恼,他没事儿往傅曼身边凑什么劲?
傅津南伸了伸长腿,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一边摩挲着金属边缘,一边吊儿郎当试探:“您打哪儿知道的?”
傅曼一听,明白他这是认了。
“注意点分寸,别玩儿太过。爸的前车之鉴是什么,你应该明白。”傅曼踌躇片刻,提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津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嘴角噙着笑,说:“我这辈子又不娶妻生孩子,哪儿能成第二个傅盛安。”
傅曼顿了顿,转移话题:“让宋华池进来,吃了饭签离婚协议。”
因着刚刚的事,姐弟恋的兴致都不大高。傅津南听到傅曼松口,没等她反驳,立马嬉皮笑脸起身离开书房。
晚上唐晚吃得有些撑,肚子一直不怎么舒服,连着跑了两三趟厕所,第四趟下来人都颓了。
家里人多,打牌的凑了好几桌,一楼闹哄哄的,全是说话声。
唐晚嫌吵,一个人躺在二楼沙发玩手机。
想到丁嘉遇说的事,唐晚一直没想好主意。傅津南的生日太赶巧,怎么就跟她外婆一天生了?
唐晚每年都给外婆过生,总不能今年错过吧。
想到这,唐晚有点郁闷。
她既不想错过外婆的生日,也不想错过傅津南的。
“舅妈叫你下楼打牌。”周煜不知何时上了楼,就站在门口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立马收了手机坐起身,瞥了眼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周煜抬腿走进客厅,手上还拎了个礼品袋。
唐晚哦了一声,弯下腰穿拖鞋。鞋穿好,唐晚起身下楼。
路过周煜,衣袖被周煜扯住了。唐晚顿下脚,一脸疑惑地看向周煜:“有事?”
周煜将手上的礼物袋递给唐晚,“送你。”
唐晚有些惊讶,指着自己问:“送我?”
“新年礼物。”周煜一脸淡定。
唐晚默默接过礼物袋。本以为他是学生,送的礼物都是些布娃娃之类的小东西,打开一看,居然一条项链。
虽是小众品牌,心思却巧妙。一看价格就不便宜。
唐晚只看了两秒就把项链还给了周煜,“这项链应该不便宜,你还是送给你妈吧。”
“是送你的。”周煜坚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周煜不肯,唐晚换了个方法:“花了多少钱?我折成现金给你。周煜,你用父母的钱买这么贵的礼物不太好。”
周煜红着耳朵解释:“花的是我自己的奖学金,没用他们的钱。送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不喜欢,随你怎么处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晚再不要也不太好。
唐晚也不知道今晚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前脚刚收了礼物,后脚打牌一直输。
越打这气性越不好,唐晚又拿了一副惨不忍睹的牌。想要不打了,又怕扫了大家的兴。
可谓骑虎难下。
“晚晚,都跟阿姨们打了半个月的牌了,怎么还没点长进。这学费不都白交了?”唐晚对面的阿姨见唐晚心不在焉的,知道她输牌输得不高兴,笑着跟她打趣。
唐晚打牌不喜欢记牌,也不爱算。但是跟她打的都是些老/江湖,她不就是凑上去输么。
还好打得不大,要是按傅津南他们的玩法,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陪不起。
“我帮你看看。”刚想着,旁边多了一个人。
唐晚一扭头就见周煜坐了下来,正弯着头看她手里的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煜会打牌?平日不是让你跟你妈一块儿把牌学着,你都说要学习吗。看你姐输得太惨,要帮她赢回来?”一旁的阿姨瞧了,笑眯眯问。
周煜不慌不忙看完唐晚手里的牌,礼貌回:“之前看你们打,会一点点。”
说着,周煜凑在唐晚耳边小声说:“姐姐,你这牌真挺差的。赢的几率有点小。”
唐晚:“……”
她能不知道她拿的是什么烂牌吗?
这牌确实没救了,但是也没唐晚估计得那么惨。周煜不光替唐晚看牌,还记其他三家的牌,算来算去,虽然没赢但是也没输。
又打了几局,周煜慢慢扭转局势,替唐晚赢了点钱。
打牌结束,唐晚笑眯眯地数了数手里的钱。
啧,不光赢回了本钱,还有盈余。
小一千呢。
周煜上完厕所回来就见唐晚躺在沙发上数钱,跟个小孩似的,一脸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抽了两张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周煜脸上也多了两分笑意:“姐姐赢了钱这么开心?”
唐晚顿时收住笑脸,抽出五张毛爷爷递给周煜,“一人一半。”
说着,唐晚叹气:“我输了大半个月,今晚好不容易赢一回儿能不高兴吗。”
周煜瞥了眼茶几上的五百块,倒也没拒绝。收了钱,周煜说:“要是赢牌能让你高兴,我下次继续帮你。”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
“你现在的任务是高考,少想些别的。我前天给你布置的英语作文写好了?”唐晚摇头打断周煜。
周煜收了笑,神色认真起来:“写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耽误高考。今年九月你肯定能在r大看见我。”
“你为什么非要去r大?”
“喜欢。”
“你妈不是喜欢你考清华吗,你真不考虑考虑?”
“不考虑。”周煜回答得干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想起网上说为爱考哪儿哪儿的传言,下意识问:“难道你喜欢的人也要考r大?”
周煜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唐晚???
爱情有这么玄幻?
第32章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唐晚接到mh公司打来的电话时正在陪江然弄头发。
理发店阿姨跟江然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给她染脏橘色。
本来没唐晚什么事,江然非说新年新气象,忽悠着唐晚烫了个复古羊毛卷。
烫完头,唐晚简直不敢直视。
望着镜子里能跟“泰迪”认亲戚的自己,唐晚深呼了一口气,按捺住脾气,接通那个来自北京的陌生号码。
“您好,唐晚女士。我是mh的hr,您的实习简历已经通过,请问您这个月五号前能入职吗?”电话里,一道公式化的女声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愣了两秒才想起是学校期末前给的实习项目。
面试当天好像也是这个声音,不过面试完对方只礼貌回了句请回去等消息。
唐晚还以为黄了呢。
电话挂断,江然顶着橘黄色的脑袋凑过来问:“谁的电话?”
江然头发太显眼,唐晚瞅了好几眼才回:“一个实习公司。让我下周一去上班。”
“今天才初三啊。你十五都不过就回北京?”江然翻出日历一看,忍不住惊呼。
唐晚笑了笑,解释:“谁让我是打工人呢。这个公司各方面都挺好的,要西语专业的公司本来就少,我这次就当历练嘛。”
江然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当天晚上唐晚就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回北京。为此唐晚还发了条朋友圈——
回北京啦。
附带了一张她的机票信息图,江北t320:10—大兴22:5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完唐晚就收拾行李。唐晚回家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个笔记本电脑,本来没多少,李慧芸又给她塞了不少特产,让她带回去给室友。
唐晚盯着李慧芸塞的火锅底料、茶叶和几小罐酱菜看了几秒,嘴巴抿了抿,没敢跟她说寝室关系不融洽。
自从上学期魏琳偷拍事件后,寝室群已经沉寂了两三个月。魏琳倒是没拉黑她,不过也没跟她聊过。
魏琳偶尔在朋友圈发些指桑骂槐的话,唐晚也当没看见。
“晚晚,你那件毛衣还没干,明天穿什么走?”李慧芸抱着一堆衣服走进来,问。
唐晚绕过床尾,指着李慧芸手里的衣服说,“这件香芋紫的针织裙吧。”
“行,我给你放这边。”李慧芸单独拿出针织裙放在一边,又将床上的衣服一一挂进了衣柜。
挂完,李慧芸又替唐晚检查了一遍行李,等差不多了李慧芸才撑着腰叹气:“还以为你能等到外婆生日了再走,没想到这么早。你那什么公司?靠不靠谱?”
“外企。学校定的实习项目,挺靠谱的。”
“上回听你梁叔说你周瑾小姑也在外企,学的也是翻译。临走前她留了个电话号码,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给她打一个。这人情是我们欠的,跟你没关系。”李慧芸说着,从兜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唐晚。
唐晚顿了顿,伸手接过那张黑白色调的名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mh市场部总监周瑾?
有这么巧吗?
忽然间,那张名片好像成了烫手山芋。四周有棱角的边缘硌得手心有点疼。
—可惜,他这样的,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的爱慕。
—靠近他的,都不会有结果。
隔了几个月,周瑾那番话却依旧清晰、刺耳。
唐晚清楚,周瑾虽然不是故意为难她,却也存了几分心思。
她用几句话勾勒出傅津南的完美,又用两句警告提醒她不要肖想这样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晚,想什么呢。电话响了怎么不接?”李慧芸出声打断唐晚的思绪。
眼见李慧芸的手快碰到手机,唐晚飞快拔下正在充电的电话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见是关洁打过来的,唐晚稍微缓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傅津南。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唐晚仔细听了两句,倒是听到了丁嘉遇的声音。
——哥,上回儿是我不对。您怎么着都成,可别跟我见外啊。小时候一块儿疯,怎么长大了还生分了。
——得了,煽个屁的情。要想不生分,别在我面前提柯珍就行。
——丁嘉遇,打火机拿我。
最后那道是傅津南的。
“你明天回来?”唐晚还想再听几句,关洁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了外边。
唐晚后背抵在墙壁,望了眼乌漆墨黑的天,回:“有个实习。”
“住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定。”
关洁靠在走廊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祝政刚递给她的烟盒。
—中/南/海,里面只剩一根烟了。
抖出最后一根烟,关洁咬着烟头问:“我明天得上班,你来了直接去公寓?”
唐晚想了好几分钟才说好。不过不是白住,唐晚跟她平摊房租。
关洁本来没当回事,见唐晚坚持,还是收了那笔钱。
没说几句就挂了。关洁不爱祝政玩的那套,一个人躲外面抽烟。
抽到一半,包间里走出一个人。
关洁抬眼瞧了过去。
傅津南手拎着外套走了出来,走廊灯光昏暗,他背光站在门口,整个人显得阴恻恻的。
这群人玩得疯,喝酒、抽烟、打牌样样齐全,下午刚在郊外飙完车,晚上就继续组局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不是第一回见傅津南,可每次见都刷新眼界。
这人平日浑身散发着颓废气息、一副死了爹的丧气样,可玩起来比祝政还疯、狠。
要关洁形容,那一定是——谁要惹了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光想着关洁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抖了抖烟灰,关洁故作淡定地问了句:“傅先生找什么?”
傅津南空腹喝酒搞得胃有点难受,正想找个人给他送碗粥。见眼前说话的人是关洁,傅津南眯了眯眼,随口吩咐:“去秦记带点粥回来?”
关洁抽烟的动作一顿,朝傅津南瞥一眼,见他没开玩笑,关洁忍不住吸气:“傅先生您知道秦记是要提前几天排号的吗?我现在过去能买得到?”
傅津南单手搭在门沿,寡淡的视线凉嗖嗖地落在关洁身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傅津南好脾气地说了句:“你过去提我的名字,没人敢让你等。”
关洁这次没吭声,掐了手上的烟头就走。
傅津南盯着那道背影看了好几眼才转回包间。
这姑娘跟唐晚一个宿舍?
飞机晚点,唐晚到大兴机场将近十二点。出了机场,冷风刷刷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冷得直哆嗦,这个点出来没多少人,打车打了快半小时都没司机接单。
好不容易抢到一辆出租车还被一对情侣给占了。
唐晚只认倒霉。
傅津南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电话里,那人稳稳当当问:“还在机场?”
唐晚只差当场跪下来给他拜一拜了,算得真准。
冷风吹个不停,唐晚外面罩了件薄大衣,里面就一件香芋紫的针织裙,凉风钻进脖子里,冷得她磨牙齿,说话直哆嗦:“刚下飞机。”
那头听了,丢了句等我几分钟便挂了电话。
唐晚看了看已经结束的通话,没再勉强打车,给傅津南发完定位又提着行李箱往机场里走。
蹭点暖气,要不然等傅津南过来,她怕已经冻成冰雕了。
等身子暖和一点了唐晚才细细琢磨起傅津南那句等我几分钟是什么意思。
还没想出答案傅津南人已经到跟前了,身后还跟着孙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计手上提着行李箱。
将近一个月没见面,唐晚有些恍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怎么感觉又变好看了?
唐晚舔了舔唇,迷迷糊糊问:“你也刚下飞机?”
傅津南由下到上扫视着面前的人,脚上踩了双浅棕色长筒靴,腿勾得又直又细。
大冬天的,冻得耳朵都红了还敞着外面那件学衣服,里面的针织裙紧贴在皮肤勾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
再往上,视线落在唐晚刚烫的头发时傅津南眼皮一跳,“烫头发了?”
唐晚小心翼翼觑向傅津南,见他表情不怎么好看,唐晚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反问:“不好看吗?”
傅津南装作认真地打量了一圈,本想回一句还行,结果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唐晚那双水汪汪的杏眼。
杏眼里满是期待,跟星星似的,闪着光,
本来挺唯美的,结果顶了一头羊毛卷,怎么看怎么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没忍住,傅津南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笑得肩膀直颤,半点情面儿都没给唐晚留。
唐晚气得不行,捂着脸钻进傅津南怀里,一个劲地哭诉:“你怎么能这样啊,不许笑了。”
“我就说不烫不烫,阿姨非说我烫出来肯定好看。早知道你笑话,我就不问你了。我明天就弄回来!”
傅津南这才停下笑,一本正经问:“给你烫头发的tony老师是哪儿毕业的?改天再去烫点其他样式,今儿这头发不错。”
说着,傅津南抬手故意揉了揉唐晚毛绒绒的脑袋,感慨:“白捡了一泰迪,多划算。”
唐晚心梗,缓了好几秒才拍开那只在她脑袋上不停作恶的手,嘴上哼哼唧唧说:“傅津南,你有点过分。”
傅津南笑着更放肆了,最后咳了两声,故作认真问:“以后叫你小泰迪行不行?”
唐晚幽怨地瞪向想一出是一出的傅津南,脸拉得老长,只差把不乐意刻脑门儿了。
直到丁嘉遇开车过来,唐晚才知道傅津南今晚要飞上海。
之所以打电话说等他几分钟是因为他当时就在机场等航班。
两人见面不过半小时就匆匆分别。唐晚说不清那滋味,只觉胸口闷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我去?”傅津南也注意到了唐晚情绪低落,故意问。
唐晚别开脸,否认:“没有。”
傅津南懒得揭穿她。漆黑的深窝眼上下扫了一圈唐晚,笑眯眯问:“要不跟我一块儿去?”
唐晚心下一动,想了想,摇头:“不去。过两天要实习了,我得准备准备。”
“什么实习比我还重要了?”傅津南眼一睨,捏着唐晚的耳垂那颗小痣问。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唐晚耳背,唐晚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肩膀,刚想后退就被傅津南圈住搂在了怀里。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唇瓣,唐晚刚想惊呼,那人便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热烈而又缠绵。
要不是丁嘉遇过来打断,恐怕唐晚会瘫在傅津南怀里。
“三哥,这大庭广众下不好吧?”丁嘉遇带着口罩、鸭舌帽站在两米远故意打趣。
傅津南这才松开,喘着气将羞得不行的唐晚摁在怀里,等她缓得差不多了才低声交代:“我不在这两天少跟丁嘉遇玩儿,不是什么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津南。
傅津南秒懂,嘴角一勾,补充:“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33章换一条,不好看。……
“三哥刚跟你说什么了?躲我躲这么远。”
等红绿灯的间隙,丁嘉遇扯掉口罩露出那张过于清秀白净的脸庞,扭过脑袋神色不解地盯着唐晚。
丁嘉遇被人追捧惯了,说话直来直去,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
唐晚其实挺喜欢丁嘉遇的性格——开朗、率真,不用让她拐弯抹角地去试探、揣测意图。
她曾经追过丁嘉遇演的一部古装剧。剧里他饰演一个家破人亡的年少将军,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他用了十年时间蛰伏成长,最后成功复仇,稳固江河。
丁嘉遇演技很好,把少年的隐忍演到了极致,这部戏出来他圈了不少粉。
江然就是其中一个。
剧刚播放那段时间江然天天在她耳边不停讨论,还揣测丁嘉遇是不是也跟剧里的男主角一样,生活里也是个隐忍不发、足智多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唐晚跟他私下有接触,恐怕也会这么想。
他长得太具欺骗性了。
“三哥是比我好看,可你也不用犹豫这么久吧?”丁嘉遇半天没听到回复,忍不住又问。
唐晚干咳了一声,扯着笑脸说:“傅津南让我少跟你玩,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丁嘉遇气得爆粗口:“三哥这是被鬼附身了。还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要不是好人,我能大晚上跑出来接您?”
唐晚垂了垂眼,没再继续。
虽然气得不行,丁嘉遇还是将唐晚规规矩矩送到了关洁住的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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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取出来还没来得及跟丁嘉遇说一声谢谢,丁嘉遇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了一地尾气给她。
唐晚哭笑不得。心里有点后悔,刚刚不应该傅津南说的话说给丁嘉遇听。
有背后议论人的嫌疑。
唐晚进公寓时关洁还没回来。
站在玄关处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瞥到茶几上那束已经干枯的玫瑰花还有被风吹得四处飘的窗帘,唐晚才琢磨关洁可能好几天没回来过了。
将行李放回小卧室,唐晚主动收拾起卫生。那束枯萎的玫瑰花被唐晚取出来扔进了垃圾桶,又把花瓶里已经发黄的水倒掉、冲洗干净。
关好留了一半的窗户,唐晚拖完地,提着两袋垃圾下楼。
这个点小区没什么人,只剩几盏路灯坚守在岗位。
唐晚对小区不怎么熟,找了好几分钟才看到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扔完垃圾,唐晚搂紧衣服往回走。
走到一半唐晚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十几米外,关洁手拎着一塑料袋从一宝马车上走下来。
宝马车主绕过车头趁着没人将关洁一把搂紧进了怀里,关洁来不及阻止,额头被宝马车主亲了两口。
前一秒关洁还皱着眉拒绝,后一秒关洁拿着宝马车主递过来的卡笑得灿烂。
昏黄的路灯下,关洁笑得太过刺眼。
唐晚想要出声叫关洁,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任凭她多用力都出不了一点声。
宝马车主驱车离开唐晚都没能发出一点音。
关洁走近了才发现电梯口站着的唐晚,见她神色不怎么对劲,关洁神色自若问:“你看到了?”
唐晚看了眼关洁手上的银行卡,斟酌了几秒,委婉解释:“我下楼扔垃圾。”
不是故意看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伸出食指摁下电梯键,等电梯的过程,关洁从包里翻出一盒烟,抖出一根点上火抽了起来。
抽了两口,关洁破罐破摔道:“看到了就看到了。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
“给钱就能睡。”
关洁的语气很平淡,唐晚找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好像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唐晚几度想要说两句,最后都合上了嘴。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她承认,她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是惊讶的。听说是一回事,眼见为实又是另一回事。
电梯门打开那一刻,唐晚禁不住窃喜。试图通过这一插曲缓解空气中凝滞的氛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各自占一个角落。关洁那根烟还没抽烟,只是进电梯前就掐断了,还剩一截捏在手里。
沉默几秒,唐晚主动问:“那人是谁?”
关洁撇了撇嘴,脸上挂着嫌弃:“一姓潘的老男人。孩子都快有我大了还来招惹我。他真以为我缺这点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关洁将手里的名片用力折断,折到手心发红才停下来。
“今儿祝政不在场子,这姓潘的有应酬,喝了酒非要送我回来。也不怕酒驾被抓。”关洁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唐晚定了定神,视线落在关洁手里的塑料袋上,转移话题:“你买了烧烤?”
关洁似乎猜到了唐晚不会露出嫌弃的表情,或者压根儿不在意唐晚的看法。只扬了扬手里的串串,邀请她:“串串。我唱了大半宿还没吃饭呢,你要不要一起?冰箱里还有几瓶啤酒,配着吃。”
“行啊。”
开了门,两女大学生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吃起了串串,脚边还放着几瓶开了的啤酒。
唐晚喝不惯,抿了一口啤酒就换成了可乐。
吃到一半,关洁一手握着啤酒瓶,一手拿了一根串往嘴里塞,嚼了两口肉,关洁抬着眼皮打量了两眼唐晚,问:“校庆那天你就对傅津南上心了吧?”
“当天都在传外语系的唐晚找他要了一签名,还把你俩的照片发在了学校论坛。不过我去翻的时候照片早被删了。”
说到这,关洁停了半秒,“我其实那天看到了你从一辆保时捷车上走下来。不过——我没想到是傅津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咬竹签的动作一滞。吃是吃不下去了,唐晚勾手取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不慌不忙抬眼看向关洁。
关洁表情很平静,没什么大起大伏,即便说着这样隐晦的事,她也没八卦心。
像是在简单陈述她知道的一件事,既不添油加醋,也不期待听的人有回应。
唐晚将纸巾扔在垃圾桶,仰着脸望向头顶的水晶灯。
良久,唐晚语气沉闷道:“不是校庆。更早一点。”
“我每周五都出去练舞,练舞室一起练舞的姑娘是舞蹈学院的。长得很漂亮,皮肤又白又嫩。估计是她们学院的校花。平时我们没什么交集,直到有次上完课我跟她一起走出舞蹈室。”
“有个外形很显眼的男人等在门口。女孩一见到他就红了脸,明明很想扑过去抱住那人,结果走到跟前了反而停下了。”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就是对他很好奇。他只站在那儿,就吸引了我大半目光。”
唐晚神情渐渐恍惚起来,声音也带了点沙哑:“我不止一次遇到他。每次他都特别体贴地送女孩来上课,然后在附近的咖啡馆或者车里等一两个小时了又送女孩回去。
“他表情很淡,几乎没怎么笑过,笑也不见底。女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偶尔会回一句,大多时间都窝在车里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只持续了一个月,后来我就没见过他送那女生来上课了。再后来,我就在校庆上见到他了。”
唐晚表情由最开始的恍惚到迷茫,再到现在的淡笑。
耸了耸肩膀,唐晚伸手遮住头顶倾泻下来的橘黄色灯光,指缝间,唐晚好像看到了一抹白光。
几分钟后,唐晚这样评价自己——算起来,我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这世界哪儿那么多巧合,不过是蓄谋已久罢了。”
关洁蠕动两下了嘴唇,到底没说透。
人生有太多昏暗面,没必要每一面都算清。
过了两天丁嘉遇还计较着傅津南说的那句话。
第三天一大早丁嘉遇就打骚扰电话过来,非要拉着唐晚跟他出去玩。
为了让唐晚答应,丁嘉遇又是威逼又是利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去唐晚学校找她这事都被他想出来了,唐晚拒绝无效,只得不情不愿答应。
她还真以为是去哪儿玩,没想到丁嘉遇坐着他的保姆车直接将她拉到了片场。
平生第一回,唐晚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煎熬。
丁嘉遇上完妆去拍戏,她就被孤零零地丢在了片场。他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压根儿没人管她。
片场闲杂人等不能进,唐晚沾了丁嘉遇的光,能一窥幕后的拍戏现场。
导演拿着大喇叭不停喊,演员到处跑,有泥里滚的、也有骑马的,丁嘉遇就是那个骑马的。
又是拍古装戏,大冬天的,他穿了一身冰冷的铠甲,坐在马背上英雄救美。
这一幕拍的是男女主角初见的戏份。唐晚头一回见,跟看稀奇似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丁嘉遇。
拍到一半才发现演丁嘉遇对手戏的人是曲舒。
如果说丁嘉遇是现在的男顶流,那么曲舒就是圈里的女顶流,只要有她在的戏,收视率绝对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唐晚为数不多比较喜欢的一个演员。
曲舒演的亡国公主,和亲途中遇到劫匪,而丁嘉遇饰演的男主角正是沿途护她的侍卫。
满脸血的公主遇上唯一一个能救她的侍卫,自然情愫暗生。
两个都是实力演员,一个眼神就能让旁观者心动。
丁嘉遇下戏时唐晚还在琢磨这剧结局好不好。
趁没人注意,唐晚小声问丁嘉遇:“你跟曲舒很熟?”
丁嘉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歪过脸审视了两秒唐晚,晦涩不明回了句:“还算熟。”
唐晚没多想,只以为都是一个圈子的,认识很正常。
“怎么,你喜欢她?”丁嘉遇今天的戏份拍完了,这会儿正在卸妆。
旁边的化妆师职业操守很好,无论丁嘉遇人说什么,她都紧闭着嘴唇不说半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眨了眨眼,笑着点头:“我挺喜欢她的戏。人也不错,没什么绯闻。听说不少二代追她她都没答应,是粉圈出了名的冰美人,应该还单身吧?”
丁嘉遇嗤了一声,大大咧咧评价:“那是人眼光高,看不上呗。上次年宴,一男演员公开表白她,被她当场拒了,还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唐晚一怔,没想到还有这面。
化妆师卸完妆就出去了,丁嘉遇双手枕着脑袋靠在椅子上问:“是不是觉得滤镜碎了一地?”
他是怎么好意思顶着一双情感泛滥的桃花眼还一脸无辜地问她这句话的?
“……”唐晚无言以对,暗示自己人无完人,要是自己被架在尴尬的位置可能也会反感。
丁嘉遇似乎猜出了唐晚的反应,拍了拍唐晚的肩膀,任重道远说:“你要真喜欢,我现在就去给你要两张签名照。”
也不等唐晚反应,直接拉着人往曲舒的化妆间走。
丁嘉遇门都不带敲的,直接推门进了,跟走自己家似的。
曲舒刚准备走,瞧见丁嘉遇,曲舒一愣,过一会儿笑着问:“丁老师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把唐晚往曲舒跟前一推,嘴上说:“给您带了一小粉丝。要有空能给她签个名、拍个合照?好不容易见您一面,给个面儿呗。”
对上曲舒试探的目光,唐晚恨不得踹丁嘉遇两脚。缓了缓神,唐晚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吸着一口气跟曲舒攀谈:“抱歉,打扰曲老师了。我是您的剧迷,很喜欢您的戏。”
“没关系,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曲舒和善地笑了一下,找一旁的助理拿了一张签名照亲手签名递给了唐晚,又跟她合了一张影。
丁嘉遇拍的,趁唐晚不注意按了快门。照片拍完修都没修直接发她手机上了。
曲舒措手不及,最后只讪讪地笑了一下。
“要不我再搭台让你跟偶像一起吃个饭?”拿到签名照,丁嘉遇凑过脸问唐晚。
唐晚咬牙拒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丁嘉遇带唐晚来片场的事不少人知道,有好事者打听,丁嘉遇盯着唐晚贱兮兮回一句:“我一妹妹,跟我长挺像吧?”
旁人露出探寻的目光,似乎在揣测丁嘉遇嘴里的妹妹是亲妹妹还是情妹妹。
丁嘉遇也不解释,由着他们猜,好似在说——你们尽管猜,猜对了算我输。
唐晚总算明白傅津南那句不是什么好人的深意。
他们这群人高高在上惯了,听不进逆言,喜欢端着脸看人笑话。
唐晚没话语权,坐在一旁没吭声。
丁嘉遇见了没再继续逗她,领着唐晚往外走。一路上说尽了好话,唐晚依旧没动静。任凭他嘴皮子说干了都不搭一句嘴。
直到丁嘉遇说了句:姑奶奶,我错了,随你处置成不成。
唐晚才笑眯眯地盯着丁嘉遇打听:“什么都可以?”
“那不然呢。”丁嘉遇揉了揉头发,满脸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等的就是这一句,收了不高兴,唐晚弯着眼睛说:“那你陪我选礼物吧,傅津南的生日礼物我还没选好。”
丁嘉遇嘶了一声,这才明白被坑了。
到底守信用,丁嘉遇再不乐意还是陪着唐晚去商城选礼物。
他是公众人物,一路上都得戴口罩、帽子,唐晚也不管,拉着他进了一家又一家奢侈品店。
选了三四个小时都没选到合适的,丁嘉遇累到够呛,撑着眼皮问:“姑奶奶,照您这姿势,您今天能选好我跟您改姓行不行?”
唐晚也不大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问:“你觉得送他什么好?”
“人什么都不缺,你看什么顺眼挑什么呗。诚心诚意的礼物谁还在意价格。要想送,送一戒指呗。”丁嘉遇嗔了眼费心费力的唐晚,随口一说。
哪知唐晚又纠结了。
“戒指是能随便送的吗?而且送戒指他也不一定会收啊,要是——”
“我哥的人生信条是不婚主义,要不你送他一尾戒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婚主义?”没由来的,唐晚的鼻子酸了一下,连问话都不由自主带了两分颤音。
丁嘉遇抬头就看见了一家戒指店,指着问:“那品牌就不错。”
唐晚顺着瞧了过去——
ehearts,一家很年轻的品牌,却吸引了不少年轻人。
丁嘉遇右手戴的就是同品牌的。
最终唐晚走进了那家店。每一款都有特色,店员很尽职地介绍,唐晚一眼看中那款永恒之藤。
买完戒指唐晚情绪突然陷入低潮,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之前从来不信哪根手指所戴戒指的含义会永恒不变。
戴上婚戒的也可以取下,不戴的也可以戴上。
甚至不婚也可以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她怎么也没想过,她会亲手送傅津南尾戒。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明知道那是假的,还是愿意飞蛾扑火。
一切荒唐无知,她却甘之如饴。
窒息感油然而生。
唐晚眼前一片漆黑,下电梯时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连着滚了好几圈。
耳边嗡鸣声不断,唐晚是被丁嘉遇抱离现场的。
膝盖疼得厉害,唐晚低头一看,磕出血了。血丝不停往外冒,粘在了丁嘉遇外套,白色外套染得血红。
周围人越来越多,他们张着嘴不停说着话,唐晚却听不清一个字。
整个世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唐晚手抓着丁嘉遇的衣袖,费力挤出一句话:“我想傅津南了。”
说这话时唐晚另一只手还死抓着那只尾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当场愣住。
下一秒丁嘉遇转身抱着她进了停车场,边说边安抚她:“先去医院把伤处理了再说。”
“我没受伤。”唐晚捂住膝盖,摇头。
丁嘉遇惊了。最后没办法,上车拿手机给傅津南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秒才被人接通——
“有事?”电话里,傅津南轻飘飘地问了出来。
丁嘉遇只觉找了个救星,将手机一把塞在了唐晚手心,让她自个儿应付傅津南。
唐晚两腿曲着,膝盖还在流血,有的已经干成了一条线,有的染在了手上。
拿过手机,唐晚闭着眼靠在座椅靠垫,声线格外平静:“傅津南,我想你了。”
“跟丁嘉遇在一块儿?”那头,傅津南滞了一秒,转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呼吸一紧,情绪骤然低到谷底。
对上丁嘉遇复杂的目光,唐晚眨了眨眼,若无其事解释:“我有点好奇演员是怎么拍戏的。就求丁嘉遇带我去片场看了看,我还遇到了曲舒,她还给我签了名呢。”
傅津南半晌没说话。
气氛越来越冷,唐晚握了握手机,主动结束通话:“我打扰你了吧。那——挂了。”
没等傅津南回应,唐晚直接按了挂断。电话挂断,唐晚朝丁嘉遇笑着道歉:“丁嘉遇,对不起啊,把你衣服弄脏了。”
“拿纸把血擦一下。”丁嘉遇没忍心看唐晚的表情,拿了一坨抽纸递给唐晚。
唐晚怎么都不肯进医院。丁嘉遇没办法,找了个小诊所拿了点消炎药替她处理了伤口。
送到小区门口,丁嘉遇手搭在方向盘,面带愧疚道:“本来带你出去玩的,没想搞成这样。”
“跟你没关系呀。我先进去了。”
唐晚笑得很开心,拿起礼物袋、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了两步,唐晚退回来扒在车窗口提醒丁嘉遇:“开车注意安全。还有——不要提前告诉傅津南我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丁嘉遇摆了摆手,认输:“行行行,不告诉。你快点进去休息。”
正月初五,唐晚按照约定时间去mh公司入职。
入职前唐晚查了不少关于mh公司资料,知道这是一家比较有影响力的外企,客户群源来自各个国家。
带唐晚实习的叫陈询,戴着眼镜,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偏瘦,长相比较清秀。不过人有点腼腆。
跟唐晚说话时总是红着耳朵。
陈询是个尽职的前辈,带着她熟悉工作环境,又跟她简单介绍了她的工作。还提醒她不要把工作时间浪费在没必要的事上。
唐晚刚开始没听明白,直到办公室其他几个人让她不停让她带咖啡、打印文件唐晚才懂陈询的意思。
办公室里就她一个实习生,其余都是老职员。
坐她前面的叫荣梅,年纪最大,是办公室比较有威信的一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一位长相比较成熟的叫郑文语,德语翻译,说话很大胆,行事风格也很特别。
“陈询,你带这位实习生长挺好看的。哪个学校的?公司不是不招实习生了嘛,怎么老板突然又招了一个,还让你亲自带。”午休时间,郑文语端了杯咖啡,视线落在唐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问。
郑文语声音不算小,办公室几个人都能听见。
唐晚自然也听见了,整理文件的动作慢了一秒。
陈询正在给唐晚讲解接下来的工作,听到郑文语的话,陈询扶了扶眼镜,面带微笑说:“老板的决定我怎么能轻易揣测。不过倒是巧,她跟我一个学校,算是我直系学妹。”
郑文语眼底滑过一丝惊讶,装作若无其事打趣:“原来是r大的啊。高材生呢,我还没看出来。毕竟她这长相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实力。”
“组长,我整理好了。”唐晚面不改色地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陈询,期间不给郑文语一个眼神。
陈询接过文件看了两眼,又递给她一份西语文件,让她试着翻译,下班前把文档发他邮箱。
郑文语见没人搭理她,也没再继续。不过视线往唐晚身上瞧了一眼,眼里带着探究,试图将她看穿。
这一翻译就翻到了下班时间。单纯翻译没问题,可是中间涉及太多专业知识,唐晚不得不查字典,这才耽搁了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办公室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晚才堪堪翻译完。
本想第二天再给陈询,没想到他还等着她。
邮件发送到陈询邮箱,迟了半小时,唐晚有些不好意思。陈询收了邮件才提醒:“下次记得守时。”
唐晚歉意满满地答应。
出了办公楼才发现下雨了。唐晚站在原地打算等雨小点了再走。
陈询开车路过,停下车问她要不要搭一段。
唐晚摇头拒绝。
陈询刚走,一辆京牌保时捷就停在了唐晚脚边。
雨水溅了唐晚一身,
唐晚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还想退,雨雾里传来熟悉的嗓音:“上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进了后排,对上那双深陷的眼窝唐晚才意识到真是傅津南。
缓慢地眨了眨眼皮,唐晚顶着一身湿气,满脸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傅津南风尘仆仆、没什么精神的样,唐晚试探性地猜测:“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要不回来,你是不是坐别人的车走了?”傅津南捻起唐晚一缕头发丝玩了两下,随口一问。
唐晚这才知道他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那是我顶头上司,负责带我实习。还是我直系师哥,可能看我站在一旁等雨停才客气问一句。”唐晚凑近傅津南小声解释。
“照这么说,我不也是你学长,怎么没见你叫一句傅学长听听?”
她怎么觉得在占她便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刚想反驳,傅津南就转了话题:“那天怎么哭了?”
“哪天?”唐晚一头雾水地看着傅津南。
“丁嘉遇惹的?”
唐晚秒悟,勉强扯了下嘴角,否认:“不是。”
“难不成我还能隔空把你惹哭?”傅津南回忆起那天接到电话的场景,眼里掠过一丝不明,调侃。
唐晚自然不肯说实话,笑着敷衍过去。
“项链不错,刚买的?”唐晚今日穿了低领内搭,一弯腰项链就掉了出来。
听见傅津南询问,唐晚低头看向项链,周煜买的那条,“别人送的。”
傅津南挑开拉链,手指拨了拨心形点缀,垂着眼皮问:“哪个别人?”
“表弟。我姑姑家的儿子。”唐晚怕痒,往后缩了两分。
刚说完,脖子上的项链就掉在了傅津南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换一条,不好看。”傅津南自顾自地说着。
下一秒,脖子一凉。傅津南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条项链重新戴了回去。
周煜买的那条被他捏在手心,揣回她左口袋里。
第34章赵晓伟,我没机会了。……
自从戴上项链,唐晚就没抬过头。脖子上的凉意早被体温覆盖,白玉制的兔子吊坠落在锁骨间晶莹剔透,衬得肤白、漂亮。
这是傅津南第一次送她礼物,一送就这么大手笔。
反观她那枚尾戒好像不值一提。
那个女孩说的没错,傅津南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个顶大方的人。
这礼物花了多少心思唐晚不敢细细揣测,只觉戴在脖子沉甸甸的。
傅津南这会儿倒是没睡,撑着眼皮在跟人交代接下来的事,聊的都是些唐晚没接触过的话题。
唐晚竖着耳朵听了几句没听懂,撇了撇嘴,别开眼看向窗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霓虹灯将这座城市点缀得璀璨夺目,广告牌上的明星妆容精致、荧光下烨烨生辉。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似平地而起,与身后历经岁月洗礼的故宫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她下班那会儿六点半,正是堵车的点,如今车被陷在二环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旁侧车上的人好像总偏头时不时地往这边瞧,试图窥探车里的场景。
明明隔着一层透视玻璃,唐晚却觉得对面的人看到了自己。
她就那么赤/裸地暴露在对方打探的眼光里——羞耻心、罪恶感在心下四处乱窜。
唐晚恍然想起几个月前她跟司机说那句“不是所有女大学生都这样”的场景。
她那时底气多足,又多义正言辞。
若是再碰到那个司机,她恐怕再也做不到当初那般理直气壮。
她也想替自己狡辩,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坏,没那必要给人拎出来讨论,可想法冒出头就被她压了下去。
唐晚没勇气再同外面的人对视。
傅津南还在打电话,车里,唐晚同前排孙计的目光交集在了后视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触便移开。
那一秒,唐晚看到了孙计眼底被人发现后的尴尬。而她何尝不窘迫呢?
还好,车流重新动了起来。唐晚紧绷的心脏也松了一点。
“饿了?”通话结束,傅津南转过脸瞧了几秒埋着脑袋不吭声的唐晚,问。
唐晚就中午吃了个面包,隔了几个小时,肚子早抗议过,这会儿饿过头反而不知道饿了。
傅津南也就这么随口一说,没等唐晚回答便吩咐孙计把车开到附近一私家菜馆吃点东西再回去。
在上海折腾了两三天,傅津南累得够呛,胃口不怎么好。
点了四个菜没吃几口,就喝了小半碗粥,这顿饭就结束了。
唐晚反而成了胃口大的那位,吃了一小半的菜还添了一小半碗米饭。
傅津南瞧了,笑着打趣:“我见过的女孩里就你跟我吃饭放得最开,跟你吃顿饭我胃口好不少。”
唐晚突然没了食欲,一半是被他笑的,一半是因着那句我见过的女孩里就你跟我吃饭放得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捏了捏筷子,唐晚将碗搁在桌面示意自己吃饱了。
傅津南也没深究,找人结了账,捡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唐晚跟在傅津南身旁默不作声,走之前唐晚偷偷看了眼账单。
一顿饭花了小五位数。
她还在惊叹价格太高、是不是在明目张胆地抢钱,人在意的是味道合不合适、正不正宗。
唐晚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证明人就是有三六九等的。
人一顿饭就能抵她两三个月的工资。
孙计女朋友前两天生病住了院,吃饭前孙计找傅津南临时请了两天假。
回去的路上傅津南亲自开车。
开车前,傅津南站在车边,从上而下地扫了一圈唐晚,最终决定把车钥匙递给唐晚,“来,你开。”
唐晚当场拒绝,她一驾照都没拿到手的怎么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一听,不负责任说:“那玩意拿不拿没关系,能把车开走就成。你坐上去,我指挥你。”
唐晚差点气哭,红着眼睛蹲在地上、抱着胳膊不出声。
傅津南见状笑得不行,弯着腰伸手将人拉进怀里,语气格外轻佻:“我一坐车的都不怕,你开车的还怕?要看不惯我,您直接踩油门往护栏撞,撞死算我的。”
唐晚见他越说越混,心里又是气又是委屈。兔子急了还咬人,一个没憋住,唐晚踮起脚尖往傅津南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咬得挺狠,嘴里冒铁锈味了才松口。
傅津南疼得嘶了一声,强行掰开怀里的脑袋,抬起唐晚的下巴瞥了两眼她嘴唇边的血丝,皱起眼皮问:“不就跟您开个玩笑,招您惹您了,下嘴这么狠?”
唐晚瞪着傅津南的脸不吭声。瞪了几秒,那双干净的杏眸里溢出水花,一颗一颗滚出眼眶,顺着脸颊掉在了脖子里。
傅津南这才意识到过火了。
叹了口气,傅津南重新将人拉回怀里,大手贴在姑娘后背小心安抚着,薄唇贴在唐晚耳垂边服软:“大晚上的别跟我置气,以后不跟您这玩笑了成不成?”
唐晚的气随着傅津南的服软早消了,只是眼泪不值钱,掉个不停。
傅津南没见过这么会哭的,又是拉手又是擦眼泪,最后直接将人半哄半推进了副驾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全带系好,傅津南弯着腰亲了亲唐晚的嘴唇,低声呢喃:“怎么这么娇气,一说就哭,以后都不敢跟您随便开玩笑了。”
唐晚吸了吸鼻子,睁着眼问他:“这是玩笑吗?随随便便拿命说事。就算你不要我负责,出了事我也逃不开啊。你随便拉个人问问,驾照没到手,谁敢上路。遵纪守法懂不懂?”
傅津南被唐晚这一板一眼的问话给逗笑了,手掌贴在唐晚脸上摩挲了一会儿,勾着腰凑到唐晚跟前评价:“不错,这觉悟挺高。那咱今儿就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说着,傅津南大半身子退出副驾驶将车门关上,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不知道是不是唐晚的话给影响的,回去的路上傅津南开得老慢,还时不时给唐晚指道路两旁的路标。
不超车不抢道,还翻出手机给唐晚背道路交通安全守则。
看着正儿八经的,可那斜睨的眼神,还有他那一身吊儿郎当的样,硬是让人觉得这人有点邪里邪气的。
唐晚没敢再惹他,怕他突然发疯,默默坐在副驾驶听他背守则。
傅津南也不嫌烦,逮着她背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期间还喝了两口水。唐晚好几次说话想让他别背了,结果人一板一眼拒绝:“那不成,这遵纪守法的前提是熟悉法律,这要不跟您面前熟悉熟悉,还不大敢开车了。”
唐晚无语,憋了口气没话说。
就这样,唐晚一路听着傅津南念着交通守则跟他回到了壹号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到了傅津南还不肯放过她。憋了一路唐晚急着上厕所,车还没停稳就着急忙慌解安全带,还没解开旁边的人就不停念魔咒:“着什么急?这不还没停稳,你解安全带干嘛呢。懂不懂遵纪守法?”
唐晚憋得慌,眼泪汪汪地盯着傅津南,好一会儿才求饶:“傅津南,我错了行不行。你折磨我一个多小时了,我现在就想上个厕所。你要是想继续,等我解决完了再折腾我,可以吗?”
傅津南乐得不行,大手横过唐晚的腰肢,亲手替她解了安全带。
解完还不忘调侃:“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快去。”
唐晚:“……”
等唐晚出来,傅津南人不见行踪。
就这么会功夫,陈询把她翻译的文件看完了,还提了不少意见,让她重新修一下。
唐晚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我公司上班时间比较弹性。
笔记本在关洁那,唐晚不得不去找傅津南借。
上次在壹号院住了好几天,唐晚也算是一个熟客了,轻车熟路上了二楼,站在主卧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两秒后,里面传来傅津南懒洋洋的嗓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眨了眨眼皮,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进门就见傅津南没穿衣服!!
刚洗完澡,傅津南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紧实、精致的胸肌一一暴露在唐晚眼底,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水滴顺着发尾吧嗒一下掉在了胸膛……
喉结滚动处,掀起一片波澜。
唐晚人懵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傅津南,直到傅津南解了身上唯一的浴巾唐晚才忍不住叫出声。
刷地一下转过身,唐晚手忙脚乱往外走。
走到一半,傅津南轻飘飘地问一句:“找我什么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咽了咽口水。唐晚艰难挤出一句话:“……借一下笔记本。我改一下下午的翻译文件。”
傅津南睨了两眼脊背挺得笔直的人,穿好裤子,慢悠悠捡起床上的黑衬衫不慌不忙穿在身上。骨节清晰的手指捏着水晶纽扣从摆尾处一颗一颗往上扣。
扣到第三颗,傅津南忽然松了手不慌不忙走到唐晚跟前。
居高临下扫了一圈红着脸躲避的人,傅津南嘴角一勾,抬腿把门踹上。
趁唐晚不在意,一把将人压在了门板。
傅津南刚洗过澡,压过来的那瞬间沐浴露的味道扑了唐晚一鼻子,撞得她脑子晕乎乎的。
直到被傅津南掰正脑袋,强势吻下来唐晚才反应过来。
薄唇肆无忌惮地逗弄她的兴趣点,一点一点蚕食她的理智。
唇角到唇面再到舌尖,每一处都不放过。
眼见快喘不过气了傅津南才松开唐晚,低头扫了扫软瘫在怀里喘气的人,傅津南压制住眼底的情/欲,随口问了句:“你这进的什么破公司,员工下班了还得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觑了觑不知人间疾苦的某人,小声嘀咕:“……你以为谁都跟一样啊。我一实习生能有什么办法。”
“我哪儿样?”傅津南不依不饶问。
唐晚撇了撇嘴,咬牙:“压榨人的资本家。”
傅津南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捏着唐晚耳朵故意纠正:“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您忘了?”
唐晚:“……”
她错了行不行?
陈询没说时间,唐晚忐忑得很。没跟傅津南多说,拿了笔记本就蹿下楼兢兢业业修改。
傅津南好像挺闲,就瘫在沙发上看唐晚改。任她抓耳挠腮,时不时蹙眉、摇头。
有时候看乐了还拿手机拍了下来。没关闪光灯,唐晚捕捉到这一幕,扭过头幽怨地瞪他一眼。
傅津南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唐晚奈何不了他,只得转过脑袋继续盯着屏幕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唐晚整理好重新发给陈询。
发完才发现傅津南人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累得够呛,唐晚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感慨打工人不容易。
本以为没什么事了,周煜又给她发消息问问题。
唐晚粗略看了一圈,觉得有点难度,一问才知道是英语竞赛题。
叹了口气,唐晚重新坐直腰杆讲题。
微信打字不方便,唐晚跟周煜打了一个视频。打视频前,唐晚特意挪了个位置。
视频接通,周煜的脸出现在屏幕。依旧白白净净,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额头前的碎发乱了几根,看着挺可爱。
周煜平时走读,下了晚自习,这会儿应该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背后一堵白墙,旁边放了个书架,算是试卷、辅导书。
他妈怕打扰他学习,特意给他租的两居室,跟一个成绩不相上下的同学合租,平时没什么人打扰他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看了眼时间——晚十一点半,还在学习呢。
唐晚打量周煜时,周煜也在打量唐晚背后的环境。
就一堵白墙,没别的。
唐晚其实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度,尽量不暴露壹号院的环境。
“你不是马上高考了吗,怎么又去参加英语竞赛了?”唐晚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顶着视频里的人问。
周煜用的手机,把手机搁在台灯上,伸手一边将镜头转向桌面上的英语卷子,一边回:“英语老师的推荐。竞赛在下周,不影响考试。”
说着,周煜指了其中一道题问:“姐姐,这个为什么选c?”
唐晚集中精力看了过去,读了题,唐晚琢磨了几秒,解释:“时态问题,这是过去时,你选的现在时,还有这个词……”
周煜一直盯着视频里的人,隔得近,周煜能看见她的下巴、鼻子、嘴唇,还有锁骨。
讲题时,唐晚下意识低头,脖子里的项链掉了出来,明晃晃地落在了周煜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煜眉头一皱,下意识捏紧笔。嘴唇动了动,想要问为什么不戴他买的那条。
“周煜,听懂了吗?”唐晚讲完就见周煜在发呆,忍不住提醒。
周煜缓慢地抬了抬眼皮,对上唐晚询问的眼神,周煜昧着良心摇头。
唐晚也没说什么,继续给他讲了一遍。
连续讲了好几题,中途唐晚有点口渴,跟周煜说了句就去厨房找水喝。
喝了水,唐晚重新坐回去。周煜在认真做题,唐晚没好打扰,手撑着下巴趴在桌上无所事事地玩手机。
玩着玩着,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唐晚吓一跳。
“这人谁?”唐晚还没来得及反应,傅津南便睨了眼视频写作业的人,懒洋洋问一句。
周煜听到傅津南的声音下意识抬头,一眼对上一双薄淡的眼。
隔着一道屏幕,周煜都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无声对视了好几秒,周煜差点破功。傅津南倒是格外淡定,手压在唐晚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唐晚没想到两人会对上,虽然她自认为没做什么亏心事,可是这一幕……总觉得不对劲。
眼见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唐晚假装咳嗽两声,顶着傅津南审视的目光解释:“我……表弟,马上高三,找我辅导英语。他其他科成绩都挺好,就英语有点差,寒假答应我妈给他补课……”
傅津南目光锁在满脸心虚的唐晚身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问:“您这英语水平还能给人辅导?不怕误人子弟呢。”
“你又是谁?”周煜瞥见不太自然的唐晚,手指压着笔头反问。
少年之所以是少年,就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作敢当,敢于面对,天不怕地不怕。
唐晚眼睁睁地望着傅津南笑了。似乎觉得有趣,傅津南身上那股子混劲又来了,隔着屏幕跟周煜搭话:“叫我一声姐夫总没错的。”
周煜当场变脸,瞅着傅津南盯了好半天才问唐晚:“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唐晚也被那句姐夫惊到,目光呆滞,一时没敢出声。
傅津南反而成了三个人里最自在的那位,当着周煜的面,傅津南捏起唐晚的下巴,薄唇不由分说地贴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得没像之前那么狠,触了一下就离开了,不过宣示主权的意味十足。
“这下信了?”傅津南一手撑在书桌,一手落在唐晚后背,对着视频里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周煜吊儿郎当问。
周煜低着头没说话。只要桌上快要被他捏碎的纸张告诉他此刻的情绪有多汹涌。
有那么一瞬间,周煜想说放开她。可到嘴边全被咽了回去。
眼前的男人嚣张、不可一世,眉眼间全是居高临下的傲气,只一眼,周煜便清楚无论哪个方面他都赢不过。
就是因为清楚,周煜才难受。
“周煜,今天就先讲到这吧。改天我再给你讲。”唐晚实在没法看这个场景,伸手打算摁断视频。
手还没碰到屏幕便被傅津南握住。
唐晚一愣,下意识用眼神询问他想干嘛。傅津南嘴角一扯,对着周煜说:“以后别让你姐讲,我会,问我。”
说完,傅津南抬手压下笔记本,捧着唐晚的脸就亲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频还没挂断,周煜那端将两人缠绵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周煜眼一红,主动摁了结束。
通话结束,周煜一脚踹开椅子走出卧室。
室友还窝在沙发上刚结束一局游戏,队友太蠢,他一个人骂骂咧咧了半天。
见到周煜浑身是火地走进厨房,又见他拿着矿泉水仰着头灌个不停,咕噜咕噜,喉咙一上一下滚动。
喝得太猛,水从嘴角流出来打湿圆领t恤,一时间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室友头一回见周煜情绪起伏这么大,瞪大眼走到周煜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好一会儿才问:“卧槽,你见鬼了?还是咋了??”
周煜喝完水,扬手啪地一下扔进垃圾桶,矿泉水瓶呈抛物线掉了进去。
“去不去跑步?”周煜掀起衣摆抹了抹嘴角,问室友。
“我他妈大晚上发疯吧。十一二点了你告我出去跑步?你受什么刺激了?做题把脑子做坏了?”室友眼睛瞪得老圆,像是抓到了什么刺激的事,一个劲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煜理都没理,换了鞋就往外走。
室友骂了句脏话,跟着跑了出去。
妈的,这狗比真疯了。这他妈是跑步吗,这是不要命吧。
跑到附近情侣山的山顶,室友拖着腿累得差点叫娘。喘着气抓住周煜的胳膊不让他继续疯:“兄弟,咱能不能息会儿。我真不行了。你要不让我死了算了。”
周煜大汗淋漓,随地躺了下来。
仰头看天空,眼前漆黑一片,不见半点光亮。
室友在一旁喘着粗气,嘴上直嚷嚷:“你到底遇啥事了,这大晚上的能别吓我不。最近压力是有点大,你也不至于做题做疯了吧。你这好歹吭个声啊,这不声不响的……”
说到一半,室友停了下来,见了鬼了地盯着周煜。
一向沉稳、寡言少语的周煜哭了????
卧槽尼玛,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他妈到底怎么了?吭个声要死啊。”室友一脚踹在周煜小腿,骂骂咧咧问。
周煜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男人亲唐晚那一幕,怎么甩也甩不掉。
“卧槽,你到底……”
“赵晓伟,我没机会了。”没等赵晓伟骂完,周煜不声不响挤出几个字。
赵晓伟一怔,盯着周煜那丧气样问:“什么没机会了?竞赛还是啥?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点。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出主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不就戳到伤心处了。要之前,赵晓伟打死也不信这狗比会哭。上回打篮球把腿摔断了都没见他眨下眼,这会子怕是把心窝子捅了。
哭得倒不娘,赵晓伟心里还不忘评价一句。
“赵晓伟,你对隔壁班的陈小雨有多喜欢?”躺了一阵,周煜坐起来,转过脸问赵晓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晓伟没了嬉皮笑脸,咳嗽一下,答得格外神圣:“你该问我有多爱。知道我有多爱打游戏吧?为了陈小雨,我可以卸了游戏。就这么爱。”
周煜弓着背不吭声。
良久,周煜沉着声说:“为了她,我可以放弃喜欢的一切。”
“卧槽,你他妈大晚上的是为了一女生,哪个班的?就你这人畜不分的脸皮和你那年级第一的身份还追不到一姑娘??”赵晓伟挺直了背,一脸惊讶地看向周煜。
只差把“你得了吧,别他妈耍我”挂嘴边了。
“追不上。我追不上她。”周煜摇头,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赵晓伟没折了,甘愿当个出气的垃圾桶。
唐晚被傅津南亲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想起没结束通话。想要翻开笔记本,傅津南直接把笔记本推在一旁,搂着唐晚的腰将她摁在桌面。
挣扎间,衣衫尽褪。
唐晚仰头的瞬间,瞧见头顶的灯光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圈。
眼前的轮廓也有些模糊,唐晚看不清傅津南的脸,只一味沉溺在他数不清的欲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起彼伏,没有休止。
她想看他沉溺情爱的神色,想看清他眼底是否有欲、是否有她的倒影,可惜,还没看清就被他蒙住了眼。
一切归于黑暗。
她好像沉浮在一片白雾里,看不清周围,孤身一人站在一艘木船上漂忽不定。
醒来已经八点半,距离上班时间不到半小时。
唐晚急得不行,掀开被子随随便便套上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就往外走。
下楼正好撞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傅津南,比起她的慌乱,傅津南简直悠闲得过分。
“醒了?”折了下报纸,傅津南掀眼看向唐晚,慢悠悠问一句。
唐晚幽怨地瞪了眼傅津南,捏着包往门口走,“我上班快迟到了!你早上起来怎么不叫我一声?”
“桌上有早餐,吃了我送你。”
“不行,我没时间了。”唐晚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懒懒抬了下眼皮,倒是没吭声。
出了门,唐晚傻眼了。压根儿没车,她怎么去?难怪傅津南那么淡定。
唐晚呼了一口气,拎着包重新走回去。
傅津南已经起身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傅津南不慌不忙端起咖啡喝了口。
唐晚脑仁痛。
“……都没车。你送一下我啊?真迟到了,我上班第二天就迟到,人怎么看我啊。迟到了要扣工资的,我一个月就三千块钱,扣了——”
“吃完,我送你。”
唐晚急得不行,跺了跺脚。又坐下来吃早餐,吃得太急,呛到了喉咙。
傅津南睨了她一眼,吊儿郎当问:“有人跟你抢?”
“……”唐晚愤懑不平地瞪了眼傅津南。
眼见到了九点,唐晚彻底没脾气了。迟都迟了,早迟晚迟没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通这一点,唐晚反而没了压力,规规矩矩坐在餐桌上认真吃早餐。
反倒是傅津南多看了一眼唐晚,见她塞满嘴,两旁的脸颊鼓得圆圆的,傅津南轻描淡写问:“你在mh?”
“嗯。”唐晚嘟囔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的?”唐晚这才想起,她从来没跟傅津南说过她在哪里公司实习。他昨晚怎么就到她公司接她了?
傅津南抽了张纸擦了擦唐晚的嘴角,漫不经心开口:“你说巧不巧,mh公司老板是我姐夫。你当初那实习简历我还过了手。你这简历做得倒是漂亮,就是有些假。”
唐晚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假了?不是怎么会是你姐夫的公司,你……”
说到一半唐晚闭了嘴,这实习项目是傅建安推荐的,还跟她交代去了多学点东西,敢情一家人啊。
“跑过几次马拉松,身体素质好——”说到这,傅津南停顿一下,目光落在唐晚的脸上,“你昨晚的表现可不见得身体素质好,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傅津南,你闭嘴!”唐晚脸一热,起身捂住傅津南的嘴,让他闭嘴。
翻译除了费脑力还费体力,学校除了抓学习还抓身体素质,每学期规定跑一百公里,唐晚每次跑步都很痛苦。
刚开始费力跑,后面也学着其他人找代跑,以至于后来跑八百成绩总是很拉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作假,还不让我说了?”
“……”
“你就得多练练,改天我专门请人——”
“求你了,别说了……”
第35章我不比他干净
傅津南有时候浑起来是真恶劣。
虽然唐晚想着破罐子破摔,觉得迟到就迟到了,可也没想过让傅津南走后门。
路上她无意催促了一声,试图让他开快点。结果这人撩起眼皮睨她一眼,转头就给宋华池打了个电话。
没等对面说话,傅津南捏着电话,忒不要脸说:“你弟妹今天起床晚了,一会儿上班别让她上司骂她。”
宋华池惊得嘴里的咖啡都喷了出来,缓了足足两分钟才问:“你说谁?”
“这您就甭管了,反正今儿别扣她工资。一实习生,一个月就那么点,扣了我都不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上唐晚惊愕的目光,傅津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唐晚人都傻了,这人做事都不讲点人情世故吗?
她一实习生,迟到了本来就不对,结果他还不让扣工资?
办公室本来就有人不满,她再走后门,不得戳她脊梁骨吗。
唐晚越想越不对,趁着傅津南挂电话,唐晚干咳两声,试探性说:“傅津南,你刚刚这通电话好像不该打吧。”
“不您让我负责?”傅津南瞅了瞅唐晚,嘴上正儿八经问。
唐晚气短,提着音量反驳:“但是我也没让你给老板打电话啊,你这样我还怎么在办公室待下去啊。”
傅津南貌似听进去了,还认同地嗯了声。
不过下一瞬,傅津南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还给她出馊主意:“要不你扯个谎,说你在路上扶了一老太太,被人讹了,临了给人送医院了才迟到的?”
唐晚:“……”
他是怎么做到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半段路唐晚手撑着下巴、偏着脑袋看窗外,没搭理傅津南。
壹号院到公司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唐晚到公司楼下快十一点了。
整整迟到两小时,想到陈询那张脸,唐晚禁不住腿软。
昨天才提醒她注意时间,今天就迟到了。她都没脸见人。
哆哆嗦嗦开了门,唐晚捏着包飞快跑进公司大门口。
傅津南本来还在解安全带,听到关门声,下意识回头。
结果只瞧见唐晚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津南差点气笑。
一句再见都舍不得说?
解了安全带,傅津南脑袋瘫在靠垫,歪过脑袋盯着那道身影凉凉淡淡嗤了声。
等人彻底不见踪影,傅津南才推开车门下车。
宋华池老早就在办公室等傅津南,瞧见人自来熟地走进来,宋华池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完,宋华池跟看稀奇似的,眼神不停打量脸上挂着不乐意的人。
沉默两秒,宋华池斟酌着问:“你刚在电话里说的那姑娘是我公司的实习生?”
“今年新招的实习生就一个,好像是r大的,叫什么晚来着。我翻翻资料——唐晚,r大西语专业,长得还不错。这不是二叔推荐那姑娘嘛。前阵子二叔跟我吃饭还提过两句。你又怎么回事?”
傅津南一脚勾过宋华池面前的办公椅坐下来,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扶手,脸有些臭,话也硬:“你查户口呢?”
宋华池翻简历的动作一顿,“这简历上不写着?还我查户口。你先说说这姑娘跟你怎么回事,你姐知不知道?”
“你多了个弟妹,就这么回事。至于我姐,您可别什么都跟她提。”傅津南摆了摆手,人没什么耐心,也不乐意让宋华池多问。
宋华池见状,轻叹了口气,扶着椅子坐近办公桌,“你姐最近怎么样?”
傅津南淡淡地睨了眼宋华池。见他欲言又止,还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傅津南伸手捡起宋华池桌角放置的打火机、烟盒,当着宋华池的面抽了一根。
奶白色的烟雾慢慢蜿蜒上空,傅津南抽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捏着烟问:“怎么突然开始抽这玩意了?”
宋华池顺着傅津南的目光瞧了过去,人有些恍惚:“烦躁的时候没什么打发的就抽一根。你姐之前不准我抽烟,现在我抽也不管我了。”
“南南,我真没辙了。你姐这辈子是真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不喜欢跟宋华池搭话的原因就一点——无时无刻不提他姐。
整得他是他俩的传话筒似的,多大多小的事都要他来传。尤其是他这倒霉姐夫,这两年下来差点把他人整没了。
前两年,宋华池出去应酬被当场捉奸在床,傅曼那天气得把酒店门都砸烂了。
门一开就见宋华池光着身子跟一姑娘睡在一块儿,傅曼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见这场面,连给宋华池解释的余地都不留,直接甩了人两耳光,当着人的面特冷静地说了句离婚。
宋华池哪儿肯,说什么也不离。
傅津南当时就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瞧着宋华池着急忙慌穿好衣服去追傅曼。屋里屋外就剩傅津南和床上赤/裸的姑娘。
这姑娘是宋华池新招的助理,挺年轻,顶多二十来岁,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就是做的事有点不厚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津南也不说话。直接把门一关,后背抵在门板抽烟。
床上的姑娘见了颤巍巍地开口:“我是清白身,老板喝醉了抱着我不放,还强迫我……”
话还没说完,傅津南咬着烟头抬腿走近床尾,手捏着被角猛地一掀。
姑娘的裸/体就这么暴露出来。傅津南冷呵了一声,眯着眼问:“都跟人睡了怎么没见床单上有痕迹?”
“我这人别的没学会,整人那套玩得一溜一溜的。你确定跟我耍花样?”
也许是傅津南的眼神太过唬人,小助理哭着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通。
原来是宋华池喝醉了,这姑娘临时起了歪心思——想趁机上位。这才故意开了一间房把两人扒个一干二净拍了几张照片想勒索宋华池一把。
宋华池醉得一塌糊涂,人都站不起来了,自然啥也没发生。傅津南后来掉了监控,确实是这么回事。
傅曼虽然知道真相,可铁了心要离。家里的人也劝过,可她压根儿不停。非但不听,还把傅欢从宋家接回来自己带。
宋华池前前后后找过傅曼无数回,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刚开始还替他在傅曼面前说两句好话,后来宋华池到处堵着他求情,傅津南被堵得没脾气了,心一狠,直接拿话回他:“你俩离了算了。”
“这事没挽回的余地了。”
“没救了。”
“不可能。”
回忆到这,傅津南觉得这地儿是待不下去了。
起了身,傅津南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转头就往外走。
眼见人走到了门口,宋华池又厚着脸皮问:“南南,你帮我一回,我把那实习生提到我办公室当助理。等她实习完,我给她学校领导反馈让她毕业来公司正式入职。”
傅津南手搭在门把,侧着身睨向办公桌前坐立不安的宋华池。
见他满心满眼的期待,傅津南扯了扯嘴角,笑骂:“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坏事,赶着这辈子给你抱冤来了。”
“明儿你过生,你要是请我过去你姐不会怪你。南南,我连你生日礼物都准备好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宋华池逮着机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发现您就一克星,专他妈克我的。”砰的一声,傅津南骂完,用力甩上门。
力道有点重,震得门一颤一颤的。宋华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装作没这回事。
端着咖啡准备敲门的周瑾因着傅津南关门差点没拿稳,缓了缓神,周瑾神色不解地看向从宋华池办公室出来的傅津南。
见他要走,周瑾下意识拦住人,“听说你过来,特意给你泡了杯咖啡,喝了再走?”
傅津南垂下眼皮凝视了几秒杵在眼前的人,似是想起什么,傅津南主动问了句:“你过年没回周县?”
周瑾一愣,捏着咖啡杯柄说:“我一直在北京过年。我哥倒是回去过两天,不过都是给我爸上坟,没待多久。”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周瑾跟傅曼一个学校,算是傅曼的学妹。两家有接触是因为周成康,周成康年轻时是傅老爷子身边的得力助手。
周瑾是老来得女,深受周成康宠爱,周成康跟老爷子忙的时候,周瑾有段日子住在傅家。
老太太待她不错,傅曼也跟她有点交集,这才在傅津南面前这么熟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真算起来,傅津南跟傅曼见面的次数没超过十根手指头。
“随口这么一说。”手指掐断烟头,傅津南没什么耐心回。
周瑾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问:“算起来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上回过来还是公司招新。今年老板就招了一个实习生,就周县您住的那家酒店老板的女儿,您还有印象?”
傅津南视线终于落到了周瑾脸上,瞧着她那一脸谨慎的模样,傅津南貌似认真地想了想,故意问:“叫唐晚?长得还挺漂亮,身材也不错。”
“来公司了?哪个部门,我去瞅瞅。”
周瑾脸一白,没想到傅津南顺杆子往上爬。且看他兴致勃勃,周瑾仓促否认:“可能我记错了,应该不是她。”
傅津南不爱在这儿待,没说两句就要走。走之前周瑾端着那杯咖啡问:“咖啡不喝了?”
“自己留着喝,我还有事。”傅津南头也不回地拒绝。
周瑾盯着那道离去的身影,眼底滑过一丝失落。
唐晚匆忙赶到办公室时里面正在开会。看见工位上空荡荡的,唐晚心底拔凉拔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拉开椅子,唐晚抱着包包一屁股坐下来。对着黑屏的电脑,唐晚发现自己已经做好了被辞退的打算。
十一点半,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
郑文语第一个,捏着本子扫了眼座位上六神无主的唐晚,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郑文语站在她身边尖着嗓子说:“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你们r大的学生是不是都跟你一样不怎么守时?这都快中午了才过来,本来该你的工作结果我做了。搞得我才是那个实习生。”
“这次倒是有我帮你,下次呢?你好歹也是了名校高材生,能拿出来点态度?”
唐晚理亏,埋着头没敢说话。
“文语,你把刚刚的会议纪要整理下来交给我。”陈询走出来打断郑文语。
郑文语哼了一声,默默回到了自己工位整理会议记录。
陈询没给她留工作,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事做,只能把昨天的文件翻出来看有没有漏洞。
“唐晚,你跟我进来一下。”陈询见郑文语安静了,手指敲了敲唐晚的桌面,示意她跟着走。
唐晚小弧度点头,放下包包,深呼一口气,跟着陈询走进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了办公室,陈询一直在翻手上的文件,像是没看到她一样,没搭理她任她站着,
唐晚刚开始还没吭声,到后来越站越尴尬。
舔了舔嘴唇,唐晚主动问:“组长,您找我是?”
陈询这才合上文件,抬眼看向满脸窘迫的唐晚,想了想,陈询出声:“我记得我昨天就提醒过你注意时间。公司不是学校,上课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来第二天就迟到两个多小时,中途没打电话、发短信提前讲明原因。很多本该是你的工作因为你的迟到移交给别人,这无疑加重了别人的负担。”
“这对你而言或许只是个实习,一个月结束你可以安然离开公司,可是公司不养闲人……”
唐晚听得面红耳赤,内心只剩羞耻。陈询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可一字一句都真实,没有跟她拐弯抹角,算得上是一个好领导。
也许是唐晚太过安静,陈询终于停下来看了眼唐晚,见她面上满是尴尬,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摆出一副认真聆听、悔改的样。
陈询握拳咳了咳,突然不太好跟她说重话,接下来的话,陈询语气稍微柔了两分:“我希望今天的事不要有第二次。你昨天发过来的作业还不错,一会儿我再给你发两份,你下周一给我。”
出了办公室,唐晚整个人都是烫的。中途陈询问她为什么迟到,唐晚脑子一抽,突然想起傅津南跟她扯的谎。
快到嘴边了,唐晚才及时止损,拐弯说了句早上睡过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询听完沉默两秒,问她:“你在学校上早课也经常迟到?”
唐晚猛摇头。
她在学校基本上都能做到早睡早起,要不是傅津南昨晚太狠,她也不至于睡得那么死……
为了弥补早上迟到的那两个小时,唐晚中午没去吃饭,一个人坐在工位上继续工作。
陈询倒是让她去吃饭,见她拒绝也没说什么。
中午有三个小时休息时间,办公室里的人全约着出去吃饭,唐晚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翻文件。
中途傅津南给她打了个电话,唐晚想着今早的事,心情有点郁闷,想也没想,直接摁了挂断。
过了两分钟,那头又发了条微信:【被骂了?】
唐晚咬了咬牙,手指戳了两个字:【没有。】
【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上班,不方便。】
【不吃饭?】
【迟到的人没资格吃饭。】
保时捷车厢里,傅津南降下车窗,神色懒散地瞥了眼不远处的高楼。
两分钟后,傅津南亲自打电话给某人点了一份午饭。
不能亏待了这姑娘。
唐晚收到那份饭是在半小时后,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刚坐回工位桌上就多了一份外卖。
旁边还站着一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尔文雅的男人。
“你的午饭。”宋华池拎着袋子递给唐晚。
唐晚眨了眨眼皮,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好像没点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华池等唐晚接了手才问:“中午大家都休息,你怎么不一起去吃?”
唐晚不大好意思,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不简单,可她猜了半天都没猜出是谁。
视线轻轻移了移,唐晚一不小心看到了宋华池手腕上戴的那块劳力士,屏了下呼吸,唐晚大胆揣测:“你是傅津南的姐夫宋总?”
宋华池眼皮一跳,眼底蓄起笑意,问:“那小子在你面前提过我?”
“呃,提过一次。”面前的就是大boss,还是傅津南的姐夫,唐晚心脏骤然提起,紧张得不行。
迎上宋华池的打量,唐晚手心都在冒汗,
比起傅津南,这位的眼神更具穿透性、更客观,唐晚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宋华池淡淡笑了下,没再纠结之前的话题,眼神落在外卖袋子,提醒唐晚:“这午饭是他给你点的,你记得趁热吃。工作上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唐晚受宠若惊,好一会儿才点头。
见唐晚放不开,宋华池故作忙碌地抬起手看了看腕表,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之前,宋华池站在两米远审视了一转唐晚,笑着开口:“南南这人有点浑,你平时跟着他多担待。”
唐晚愣在原地,等人走了才琢磨宋华池嘴里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宋华池表面是跟她说傅津南这人有点浑,让她多照顾照顾傅津南的感受,可细想,这话怎么都不对劲。
唐晚虽然不曾刻意想她跟傅津南到底属于那种关系,可也明白他俩不是什么正经男女朋友。
就像宋华池今天用了“跟着”两个字,或许,在他们眼里,她只是傅津南的一个附属品——没有自主权,没有选择权,没有身份的附属品。
唐晚看着手上的纸袋,突然没了胃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津南对自己的生日不怎么上心,家里人却紧张得很。
尤其是老太太,非让他初七回家吃午饭。连平日忙得不见人影的傅曼都特意打了两通电话交代他早点回去。
打电话时唐晚正坐在副驾驶跟关洁发短信。包厢很安静,唐晚没怎么刻意听,可电话那端的声音还是入了唐晚耳朵。
电话里无非是在跟傅津南商量怎么过生日,该准备哪些东西,要做哪些事,参加的有哪些人。
傅津南不爱折腾,随便点了几个人——祝政、丁嘉遇、费哲、还有一个徐茵。
徐茵是老太太提的,傅津南没搭话,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唐晚听到徐茵两个字眼神明显暗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攥得手指发白,手机棱角压得她指腹疼她也没松手。
电话挂断,唐晚扯着笑脸问傅津南:“你明天生日?”
傅津南表情很淡,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轻描淡写回:“是有这么回事。”
“你之前怎么不早说呢,我连礼物都没准备。”唐晚手撑着下巴,一脸疑问。
到了目的地,傅津南把车停在一边,故意打趣她:“把你自个儿送我不就是礼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噎了一下,没吭声。
心情没由来地往下跌。
傅津南不是忘了,也不是记不起来,就是觉得他俩没到陪着过生日的交情,所以才没跟她提这事。
“下车。”傅津南解了安全带,提醒发呆的唐晚。
唐晚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了空山居。
“怎么到这儿了?”唐晚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珍珍回北京了,给她接风洗尘。顺便给我提前过个生。”
唐晚没懂这里面的门道,盯着傅津南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傅津南瞧着唐晚那迷迷瞪瞪的眼神,抬手揉了揉唐晚的脑袋,笑着解释:“珍珍的身份上不了台面,老太太不怎么喜欢她。每回儿她过去总发脾气,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珍珍怕她伤心,这才在外面聚。”
唐晚心里不大好受,心里想的没忍住,一下子憋了出来:“柯珍身世再差,也跟她本人没关系啊,也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怎么就上不了台面了呢。她都上不了台面,那我岂不是更上不了台面。”
话说完,对上傅津南那张寡淡的脸唐晚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半晌没吭声,人抵在车门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她。
那深窝眼里溢满了薄淡,一如唐晚当初在校门口跟他对视时残留下来的冰凉刺骨。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想哭。
中途傅津南抽了根烟,烟雾呛得唐晚忍不住咳嗽,眼泪也刷刷掉。
唐晚哭得无声无息,只眼泪掉在衣领吧嗒响一下。
“哭什么?”傅津南弹了弹烟灰,波澜不惊地望着唐晚。
唐晚咬着嘴唇没敢说话。
“又不是我让珍珍生在这环境,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也不是我一个人是规定的。这圈子就这样,您要看不惯也没法。”
傅津南的声调前所未有的平静,好似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怪罪唐晚之前那些不恰当的言论。
他这样平静反而让唐晚忐忑不安。
“我只是……”唐晚紧了紧手心,想要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眼一抬,打断她:“要论杀人诛心,祝政可比我强多了。当初珍珍母亲生了重病,临终前领着珍珍到祝家门口闹。祝叔怕闹大把珍珍接了回去,祝政人就在二楼阳台看。”
“珍珍在祝家那几年待得并不踏实,她母亲去世,她偷偷立了个墓碑,祝政知道直接掀了。要不是珍珍拿命跟祝政拼,怕是连骨灰都保不齐。”
明明讲的是别人的故事,唐晚听得却难受。她有点同情柯珍,却又无力改变。
唐晚无声叹了口气,苦着脸评价:“祝政这人好烦。”
傅津南扫了眼唐晚,声音极为寡淡:“圈子里苟且的事多了去了,满满,我不比他干净。”
第36章还好今天不是你生日。……
唐晚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走进空山居的大门的。一进去满娘就嗔了两眼傅津南。
早知道他要过来,满娘一直在店里等着。如今看到人,满娘从上到下扫过两人,嘴上打趣:“哟,还舍得过来呢。还以为你又倒在哪个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傅津南瞧着满娘,笑得痞里痞气,嘴里也不怎么正经,“不是您说我过来要把我腿打断的?听了这话,我哪儿敢轻易过来。”
“滚滚滚,别拿逗小姑娘这一套唬我。”满娘举着扇子拍了拍傅津南的胳膊,满是嫌弃。
满娘二十七八的年纪,穿了旗袍,人往那儿一站,自有万种风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了双丹凤眼,一瞥一笑都勾人。成熟女人的魅力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要不是知道满娘对傅建安有意思,唐晚一定怀疑满娘跟傅津南的关系。
“也不看我俩什么关系,我能骗您?”傅津南长臂搭在前台,慢悠悠问。
说完,傅津南扫了一圈桌面,瞥到了青花瓷盘里的薄荷糖。傅津南伸手随意捡起两颗,一颗撕开塞进自己嘴里,另一颗递给唐晚。
跟看顾小孩似的,唐晚捏着薄荷糖想。
这一幕就在满娘眼皮子底下发生,满娘啧啧两声,笑骂:“顺手牵羊你倒是做得顺手。”
“错了,是借花献佛。”傅津南撑起身,搂过唐晚的肩膀,纠正满娘。
满娘止了笑,视线轻飘飘地落了一眼在唐晚脸上,转而说:“懒得跟你贫。他们在3号包间,你进去就是。”
傅津南这才领着唐晚进包间。
唐晚上次来得匆忙,没认真观察这里的环境。
走到头才发现这地儿真是隐蔽又安全,包间隔音得很,里面什么都齐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陈设装修更是费了不少心思。大堂没吊顶,直接镂空设计,头顶的水晶灯算下来估摸着好几十万。
墙角摆了几个花瓶,一个正红胆式瓶,一个天青梅瓶,里面象征性地插了几朵梅花。
唐晚最先注意的反而是花瓶本身,色泽漂亮、做工精细,跟博物馆的比差不了多少。
唐晚多看了两眼,想猜一下是什么年代的。
还没猜明白,傅津南凑在她耳边问:“喜欢这瓶子?”
唐晚盯了盯瓶子,眨眼:“颜色挺好看。”
“清朝年间的。要喜欢,我找满娘顺一个。”
傅津南说这话跟玩似的,脸上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反倒是唐晚吸了口气,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抓着傅津南的衣袖问:“清朝的?”
“这不就是古董吗,怎么随便摆在这儿。这么贵要是被人摔坏了怎么办。拿来插花也太可惜了。”
傅津南被唐晚这胆战心惊的模样给逗乐了,含着笑意调侃:“再贵也就一瓶子。拿来插花也算物有所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不吭气了。
她跟傅津南这群人的价值观有差异,这事于她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珍藏品,可在他看来不过就一瓶子。
不食人间疾苦的公子哥自然不懂柴米油盐的辛酸。
“要不要?”傅津南单手端起花瓶瞅了瞅,问她。
唐晚往后退两步,猛摇头:“不要。”
傅津南没再逗她,将瓶子放回原处。觑了眼神色不怎么对劲的人,傅津南简单提了两句:“满娘家里搞古董的,这点东西对她不值一提。空山居是她一手打理的,比起这俩花瓶重要多了。”
“来这儿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一个月赚的利,抵这七八个瓶子都不止。”
这下,唐晚彻底没话了。
傅津南虽是好心,可唐晚越发觉得他俩差距大得没谱。
紧了紧呼吸,唐晚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手挽着傅津南的胳膊讲:“你跟我说这么多我也不太懂。我不要这花瓶,一是因为我这人还有那么点自尊心,不拿不该拿的;二是这东西给了我我也没用,左不过是摆在家里小心供着,反而让我多了负担。”
“知道你是好心,可我拿来也没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透彻得很,知道自己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傅津南没了兴致,睨了一眼人,正儿八经说一句:“你今儿要敢要,我还真长眼了。”
唐晚嘴角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默默傻笑两声,装作没听懂。
柯珍做东,结果人还没到。
傅津南两人进去时,包间里就丁嘉遇、费哲。
大家都有默契,柯珍在的场合没祝政,祝政在的场合没柯珍。
他俩要遇上了,绝对火山爆发,闹起来没完。
丁嘉遇见了两人,急忙招待:“正等你俩,快过来搓麻将。”
唐晚一听搓麻将就想撤,她这牌技,过去就是送人头的。
傅津南对这事不怎么热衷,却也没扫兴,拉着唐晚坐了下来。
他自个不打,临时找了满娘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是被傅津南硬推上去的,她再怎么说牌技差,傅津南也不理,只宽容大度交代:你尽管打,输了算我的。
过年回家,唐晚满打满算输了两千多。有次输了七八百,唐晚闷着气跟傅津南提了两句,这人没两分钟就给她转了两千。
说是安慰她的。
钱唐晚虽然没领,心意却是收了的。
想着想着,唐晚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坐了牌桌。
满娘经常陪客人打,牌技自然不用说。丁嘉遇上回就赢,唐晚防他跟防贼似的,仗着她坐庄,尽出些丁嘉遇胡不了牌。
打了一转,丁嘉遇脾气上来,骂骂咧咧问:“姑奶奶,我跟您有仇呢。至于这么整我?”
许是丁嘉遇跟她年纪相仿,再加上丁嘉遇性子直,唐晚倒是不怕丁嘉遇,反而跟他呛了起来:“大家都是这么打的,我怎么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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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嘉遇人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管不顾,没什么分寸。
说完才发现傅津南表情不对,连带着屋里的气氛都冷了下来。
唐晚这个当事人反而在状况外,想说两句缓和,还没张嘴,傅津南就出声了。
“脑抽了?”傅津南冷着脸,问。
丁嘉遇讪讪一笑,闭了嘴。
满娘是个人精,一见气氛不对,找了个借口就往外走。
唐晚也觉得自己待下去有点难堪,满娘走后,唐晚也说去趟洗手间。
出了包厢,唐晚逃也似地蹿进洗手间。一进去就见满娘坐在盥洗台抽烟。
唐晚尴尬地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准备转身离开,满娘及时叫住唐晚。
“丁嘉遇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你别往心里去。”
满娘捏着烟,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纤细又好看,脚上的高跟鞋被她踢在一边,懒洋洋坐在那儿有股子风情味。
唐晚收回视线,点头:“我知道他不是有心的。”
满娘打量了一眼唐晚,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两句:“傅三这人平日散漫惯了,不爱人管他。有时候说话做事凭心意,脾气不怎么好。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姑娘跟着他,确实容易吃亏。”
转而转去话题都在自己身上,唐晚不大情愿外人谈她跟傅津南的事,却也明白她跟傅津南之间,她从来不是有选择权的那一个。
闭了闭眼,唐晚勉强扯出个笑脸。她现在实在找不出借口为傅津南开脱。
满娘见这状况也没再说下去,掐了烟头、洗了手就找借口离开。
唐晚也没待多久。
包间门口,唐晚本来准备推门进去,手刚碰上把手就丁嘉遇讲:“三哥,我这人说话确实没顾脑子。刚刚那话确实不该说。先不说你不打算结婚,要真结婚也不是那姑娘。下回儿我再也不开这没分寸的玩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没想听墙角,却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我结不结婚碍你什么事?
——这辈子您要能见我结婚的场面,我管您叫一声爹。
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为什么还会痛呢?
唐晚是个很爱哭的人,这会儿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要不是柯珍,她恐怕要在门口站一宿。
柯珍飞机晚点,到了机场一路打车再碰上堵车,时间不够,有段路是跑的。
“怎么不进去?”柯珍缓了口气,问唐晚。
唐晚这才回神。见到柯珍,唐晚眼底浮出惊喜,脸上挤出一丝真诚的笑意,抛开杂念跟她解释:“去了趟洗手间。”
“三哥他们都在?”柯珍边脱羽绒服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点头,握着扶手轻轻一扭,将门打开:“都到了,就等你。”
柯珍跑得满头大汗,脱了羽绒服,后背湿了大半。
唐晚见了,掏出衣兜里的纸巾递给柯珍,示意她擦擦。
她俩一进门,丁嘉遇就望着姗姗而来的柯珍问:“这局你做东还来这么迟,故意的呢?”
柯珍扯出纸巾擦了擦额头,这回儿没跟丁嘉遇怼,“飞机晚点,路上又堵车。这才晚了。”
“三哥,让你久等了。”柯珍又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傅津南,不好意思地说了句。
傅津南没当回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柯珍坐过去。
柯珍扭过头看向唐晚,唐晚没说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想到门口的那幕,柯珍笑着应下,却推着唐晚坐在了傅津南身边,她自己往丁嘉遇一旁坐。
坐下没多久,柯珍就从黑包里翻出一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递给傅津南,笑着祝福:“三哥,生日快乐。祝你接下来的日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弯腰接过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是一菩提串,楠木雕的。
“自个儿做的?”傅津南眼前一亮,拎着手串问柯珍。
柯珍口渴,端起桌上的酒咕咕噜噜喝了两口才解释:“要不是我亲自雕的,我哪儿敢送你。三哥你是不知道,为了刻这么一串东西,我受的苦可不少。雕这玩意的是个老师傅,人七八十了,说什么也不肯教我。”
“我软磨硬泡两三天他才勉强同意。这还没什么,关键我后来跟那老师傅同吃同住了两个多月。老师傅是个闷的,一天没说两句话,可把我给憋死了。”
“反正就雕出这么个玩意儿,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了。”
傅津南听了,直接将菩提串戴在右手。手指摩挲了两下珠子,傅津南笑着夸她:“让你这闹腾的性子安静两个月可不容易。这礼物走了心,我自然不敢浪费。这不戴上挺好看的。”
柯珍端着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丁嘉遇瞅了几眼菩提串,酸里酸气地踢了一脚柯珍,问她:“怎么我生日你就随便给发一句生日快乐打发我,三哥生你送礼倒是挺实心实意的。这差别有点大哈。我是哪儿点不如三哥了?”
柯珍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丁嘉遇。
丁嘉遇更气了,抬手啪地一巴掌拍在柯珍后背,骂骂咧咧问:“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嘴里的酒差点被拍出来,睨了两眼突然犯病的丁嘉遇,柯珍冷着声说:“给你发句生日快乐都不错了。你跟祝政那点破事还要我拿出来说?”
“我跟祝哥又怎么了?柯珍你说话得讲点道理,我一没做亏心事,二没得罪你。你跟祝哥的事跟我没多大关系,你就看不惯我,故意找话怼我呢。”
丁嘉遇气血方刚的年纪,一句话就点燃。
“柯珍,说真的,我这些年没欠你什么。你对谁都和颜悦色,专跟我掉脸子到底什么意思?”
“哪儿回你的事我不是尽心尽力。你跟祝政之间的龌龊,我也尽量避开,要真遇到我也站你这头。如今我反倒落了个不讨好的名,你是真当我没脾气?”
丁嘉遇发火的事毫无征兆,柯珍也被他整得发懵。
一直以来他俩互相看不惯,遇到一块儿总怼对方。
柯珍没想过他会撕开脸把这些事摆桌面讲,这一来,柯珍反而不好说了。
这些年柯珍确实有意跟丁嘉遇避开,可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丁家不让他跟她走太近,为了这事,丁母还特意找她谈了,她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初丁嘉遇非要进娱乐圈,为了这事要死要活的,丁父差点气死。万般无奈下,丁家同意他出去闯。
他不知道的是,丁母把这事的错全都归在了柯珍头上。
两人当初在这几人里走得最近、关系最好,柯珍经常拉着他去各个演唱会,自己的乐队表演也请他去现场。
这一来二去,丁母就猜到了。
骨子里的偏见是一直有的,丁母这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自然瞧不起柯珍的身份,老早就警告她不许带坏丁嘉遇。
柯珍早年不懂事压根儿不放心上,后来才明白她虽然在跟他们一块儿长大,可终究是不一样。
就像上回儿她抽空回北京给三哥过生,三哥让她回老宅。还没进门,老太太就跟三哥发火不让她进去。
从那以后,柯珍再也没去过傅家。
到后来,柯珍经常外出演出,丁嘉遇进娱乐圈拍戏,他俩的关系就越来越淡了。
一年到头也没见过几面,连双方的生日都不曾一起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有两回儿倒是抽空给她打电话,几个人凑一起想给她过生,可柯珍人外面疯得很,经常跟人跑荒郊野岭、没信号的地方,收到信息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过生日的事自然就耽搁了。
想到这,柯珍闭了闭眼,头一回儿服软:“下次儿给你认真过行不行?”
丁嘉遇见好就收,借机搂着柯珍的肩膀,笑眯眯地约定:“那到时候记得隆重点,最好刻骨铭心,能让我记一辈子。”
后来,丁嘉遇那个生日确实过得刻骨铭心,也让他记了一辈子。
可那天后,他再也没过过生日。
随着两人的和解,包间气氛再次和谐起来。丁嘉遇没了气,习惯性地跟柯珍怼两句。
如果没有祝政,这一天对于唐晚来说,虽然中途有点挫折,却也还算凑合。
也是巧。
祝政约了客户来空山居谈生意。谈完,客户率先离开,关洁去了趟洗手间,他站在包间门口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途撞见费哲出来,祝政想也没想,跟着进去。
哪知刚走两步就瞧见了坐在沙发上跟丁嘉遇玩游戏的柯珍。
这一屋子人倒是和谐。祝政火大,一把推开拦在眼前的费哲,大步走过去直接揪住柯珍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柯珍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已经被祝政摔在了地上。
祝政没等柯珍起身,一脚揣在柯珍身上,指着鼻子骂她:“谁他妈让你回来的?老子说了多少遍,让你滚出北京,别让我看见你。你他妈胆子够大,在我眼皮子底下跑,当我是傻子?”
“上回儿让你逃了,这次又跟我玩这一套?老子不打女人,可你柯珍是个例外。”
说着,祝政一手扯住柯珍的头发将她往外拖。
柯珍也不是吃素的,对着祝政拳打脚踢,奈何祝政力气大,一巴掌扇在柯珍脸上当场流鼻血。
等众人反应过来,柯珍已经被拖到了门口。
唐晚吓得不行,瞧见祝政红着眼要吃人的模样,唐晚胆子比脑子快,想也没想,直接跑过去去拦祝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碰上祝政的胳膊,唐晚就被他一手甩开。力道很重,摔得唐晚眼冒金花。
眼见柯珍头发被祝政扯了好几撮,唐晚心一横,上前抱住柯珍的身子不让祝政继续拖。
“滚开。”祝政正在气头上,见有人拦,抬腿揣了一脚唐晚。
这一脚踹得唐晚差点没缓过来,直接跪倒在地上抽气。
祝政没想伤及无辜,何况这姑娘是傅津南的人,还是关洁的室友。
如今这一踹,理智多少有点回笼,下意识弯腰扶唐晚。
柯珍刚开始只是挠他,撞见这一幕,柯珍费劲爬起身,随手捡起地上滚落的酒瓶,趁着祝政没注意,一个用力,瓶子砸在了祝政脑袋上。
酒瓶哗啦一下碎成碎片,祝政脑袋开了花,额头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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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珍头皮被拽得生疼,身上也疼,见祝政出了血,柯珍忍着痛,红着眼跟祝政放狠话。
祝政抹了把血,抬手就要打柯珍。还没打到人,傅津南一把将柯珍拉在了身后,拦住了祝政那一巴掌。
“祝政,你他妈能冷静点?”傅津南冷着声骂。
唐晚被打得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往边上走。
祝政气笑,皮笑肉不笑地睨了两眼被傅津南护在身后的柯珍,嘴上骂:“你说说,我他妈怎么冷静。这女人他妈当初答应得好好的,说不回北京,结果他妈出尔反尔,背着我回几次了?”
“还有你们,到底他妈是谁的兄弟。胳膊肘往外拐,当老子猴耍呢。”
“就他妈可怜,我妈还在精神病院待着呢,她不可怜?她把你几个当亲儿子照顾的时候你们全忘了?敢情就我一个人还记着呢。”
这话说得在场几个人都安静下来。祝政母亲没生病前是个顶温柔的人,厨艺又好,几家小孩都爱往她那跑。
这么些年,大家忌讳着祝政,都没提过。如今这一提,实打实地戳了大家的脊梁骨。
不看佛面看僧面,祝政做得再过火,也得给姨面子。尤其傅津南,受的恩惠最多,这下越发没法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晌,丁嘉遇出声打破沉默:“祝哥,姨的情意哥几个都记得。我这话听起来是挺风凉,可再怎么算,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你没错,柯珍也没错。你没权利选择出生,她也没权利。”
“你这么些年,有问过她愿意吗?”
祝政气笑,冷脸看丁嘉遇。屋里的人全被他扫了一遍:“得,你们就偏她。老子没你们这群兄弟。”
关洁洗完手出来,就见祝政站在对面的包间门口骂。犹豫两秒,关洁问:“祝政,你走不走?”
门半开着,里面只隐约有几个人影,关洁没看清。
直到走近,关洁才扫清眼前的一切。
这一幕不是自己能看的,关洁顿了顿,停在几步远,没再继续问。
本来不想趟这趟水,直到瞧见弓着腰不停抽气的唐晚,关洁才咬了咬牙,一手推开祝政扶起唐晚。
“你打的?”关洁搂住唐晚的肩膀,问祝政。
祝政听见关洁的嗓门,下意识抬眼往关洁那儿看,瞧见唐晚脸色煞白、身子不停发抖,祝政脸上多了抹躁意,话也说得模糊:“谁让她跑过来拦人。不小心打到了。”
关洁气笑,搂着唐晚就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迈出腿就被傅津南拦住。
关洁对傅津南有怕意,一时间没敢说话。
傅津南一直注意着柯珍,没看到唐晚也被殃及,这会儿皱着眉接过关洁怀里的唐晚,问她:“打哪儿了?”
唐晚肚子疼得厉害,闭着眼没吭声。
傅津南见了,低声咒骂一句,抱着唐晚离开。
“傻里傻气的,柯珍的事,你掺一脚做什么。”路上,傅津南一边开车一边骂她。
唐晚捂着肚子,话说得有气无力:“总不能看柯珍挨打吧,祝政下手狠死了,柯珍头发都被拽掉好几撮。左边脸手掌印也肿得不成样。”
“自个儿还是泥菩萨,倒有那闲心管别人。”
“……柯珍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唐晚忍着痛反驳。
傅津南偏过脸,似笑非笑扫了两眼唐晚,说:“他俩的事我都没敢插手,你倒是挺有情义。”
再说下去,怕是要吵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不愿僵化,合了嘴没再说话。
好半晌,唐晚才睁着眼说了句:“还好今天不是你生日。”
傅津南神色一滞,故意打趣:“怕我有阴影?”
唐晚费力笑了笑,说:“是怕我有阴影。第一次给你过生,就整得这么不开心,以后都不敢给你过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第37章那别弄丢了。
祝政那一脚踹得太狠,唐晚呼吸都不敢用力。
借着车灯,唐晚偷偷掀开毛衣瞧了一下被踹的地方——
腰侧一片淤青,紫得吓人,对比另一侧肿了不少。
难怪这么疼。
唐晚轻轻嘶了一声,把衣服重新掀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以为没多大点事,直到洗完澡出来,看见唐晚坐在沙发上咬着毛衣衣摆,举着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擦药,傅津南才知道伤有点重。
皱了皱眉,傅津南扔下毛巾,走近沙发。被踹的位置有些偏后,唐晚扭着身不太好擦。
尝试了四五次都没碰到,非但没碰到,还把碘伏弄在就白毛衣上。
一大股味。
傅津南见状,顺手接过唐晚手里的碘伏,凑近身瞧了瞧唐晚腰侧。
被踹得那块肿得发紫,瞧着骇人。
“刚刚怎么不吭声?”傅津南一边蹲下身,一边伸手将唐晚身上的毛衣往上掀。
等掀得差不多了,傅津南才拍了拍唐晚的小腿,示意她挪一下位置。
唐晚愣了愣,身子往右偏了偏。
没多久,腰侧传来冰凉的触感,棉签碰到伤口,疼得唐晚腰都在颤。
傅津南舌尖抵了下牙齿,轻声安抚:“别动,我轻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唐晚颤着睫毛答应。
傅津南动作确实轻了不少。
渐渐适应腰侧的痛意后,唐晚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傅津南身上。
此刻,傅津南单膝跪在地毯,一手捏着棉签、一手拿着碘伏正弓着腰、凑近唐晚认真替她擦药。
距离靠得很近,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唐晚腰间时唐晚禁不住痒,小弧度地抖了两下。
这姿势,这氛围,唐晚很难不想歪——有那么一两秒的错觉,唐晚想,他虔诚地好像在向她求婚。
如果真有这个可能,她一定是受不住他的蛊惑的。
等唐晚回神,傅津南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将棉签顺手扔进垃圾桶,傅津南捡起瓶盖拧紧碘伏。
起身前,唐晚突然张开双手搂住了傅津南的脖子。
傅津南动作一滞,掀着眼皮处变不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近到可以看清各自脸上的绒毛,看清双方眼底的倒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唐晚手指攥紧傅津南领口的衣服,俯身贴在傅津南耳边轻声说。
傅津南将碘伏搁在一旁,手搂住唐晚没受伤的那一侧腰,将人往怀里一带,轻描淡写问:“不是没准备?”
“有准备的。你等等我。”
唐晚松开傅津南,够长手拿过沙发角落的挎包。手指拉开拉链,从包里掏出一个淡银色方形小礼盒递给傅津南。
傅津南接过礼盒,当着唐晚的面打开。瞥到那颗尾戒,傅津南漆黑的瞳孔缓慢地缩了两下。
“送我这玩意?”傅津南捏起尾戒,神色不明地瞧向唐晚。
唐晚放下毛衣,后背靠在沙发靠垫,扯出笑,问他:“好不好看?”
“我那天出去跟丁嘉遇跑了一下午,选了老长时间才选好。我以前还不知道有这牌子,这一款卖得挺好。”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永恒之藤。我一眼就相中了,总觉得永恒的东西不管怎样,蕴意总是好的。”
“你试试,合不合适?”唐晚垂眸看向戒指,贴心问他。
眼前的人太过平静,傅津南一时分不清是真送礼物还是故意试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唐晚的注视下,傅津南拿起戒指戴在右手。
尺度刚刚好,不大不小。
戴上的那一刻,唐晚神色有些恍惚,咬了咬嘴唇,唐晚红着眼问:“傅津南,你会收的吧?”
傅津南听到唐晚略微哽咽的声音,抬了抬眼皮,波澜不惊回:“会。”
“那别弄丢了。”唐晚肩膀抖了抖,忍着酸涩开玩笑,“你戴上挺好看的。”
那枚尾戒最终被傅津南取下放回了礼盒。
合上的那一刻,唐晚想问,是不喜欢那枚戒指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他以后是要结婚的?
“明天再戴。”他说。
时针指到十二点的那一刻,唐晚撑着最后一点精力跟傅津南说了句生日快乐。
傅津南表情很淡,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既没客套地说一句谢谢,也没冷着脸拒绝。
估计这一晚的惊喜全都停在了柯珍那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没等多久就闭眼睡了。这一晚,她实在是太累了。
身体累、心累,她能撑到凌晨都是为了能在这一天的开始,亲口在他耳边祝福一句生日快乐。
她希望他二十六岁这年——
他们之间无论走到哪一步,他都能在某一刻想起她是有真心祝福过他的,有真心希望他快乐、平安的。
——傅津南,我希望你这一生能有所爱、有所求、有所期待。
——我想你是快乐的,又想你独自承受这世间所有的孤独、痛苦。
前半句是真心的,后半句是假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一早,李慧芸就给唐晚打了通电话。
电话响起时,傅津南还安稳地睡在她右侧。怕吵醒他,唐晚下床的动作很轻。
穿上鞋,唐晚拿着手机小心走到了阳台。电话接通,李慧芸熟悉的嗓音穿过耳膜:“晚晚,今天还在实习?”
唐晚捂住手机,扭过头打量了一眼床上的人,见傅津南没有转醒的迹象,唐晚才认真接电话:“今天周末,不用上班。”
“外婆今天生日你没忘吧?”大清早,李慧芸的嗓门有些大,还夹着两声狗叫。
唐晚听到这一句,内心涌现出愧意。明明傅津南跟外婆一天生日,她却只在意傅津南,连最亲的外婆都忘了。
“我刚到外婆家,你大舅没妈正在杀鸡,大舅一早就出去了。你夏表姐今天也要回来,本来我要买蛋糕的,夏表姐说她买了。”
那头,李慧芸喋喋不休地说着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唐晚如今身处高楼,仿佛一脚踩在半空,每往前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勇气,生怕不一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
李慧芸讲的这些小事反而让唐晚有了真实感,不至于让她完全迷失自我。
“你二舅新买了烧烤架,晚上在院子里一家人吃点烧烤。除了你夏表姐,其他几个表兄妹都陆陆续续到了。刚你满表哥还在问你去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仔细听完了才抱着手机问:“外婆呢?”
“就你知道要问外婆。她这两天咳嗽得厉害,昨天还在医院输液。现在在屋里烤火,我把手机拿给她,你跟她说两句。”
没等唐晚回复,李慧芸就举着电话进了屋。这过程,唐晚一直坐在阳台上的躺椅等着。
没两分钟,电话里传来老年人的问候:“晚晚,吃饭没有?”
老年人言语匮乏,擅长用实力行动关心小辈,拿着那块冰冷的手机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
唐晚笑了笑,同外婆讲:“外婆,还早呢,一会儿再吃。”
“说什么?听不大清。慧芸,这手机是不是坏了?”外婆小心翼翼的问话声传了过来。
“妈,没坏。晚晚,你声音大点,外婆耳朵不好,听不见。”
唐晚本来害怕吵醒傅津南,因着李慧芸的话,音量大了点。
“外婆,还早,我没吃饭。”
“好好好。那你待会儿别忘了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婆,生日快乐。祝您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什么南?”
“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唐晚提起声一字一句重复。
老人被唐晚哄得哈哈笑。
“听你妈说,晚晚初三就去北京上班,工作累不累?”
“外婆,不累。”
“住得好不好,吃得怎么样?”
“都挺好,外婆别担心。”
外婆叹了口气,又问:“晚晚马上都21了,这日子是越过越快了。晚晚在学校有没有相好的对象?”
唐晚突然没了声。
没等唐晚回,外婆又唠叨起来:“找对象一定要看人品,看对你好不好。咱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就要实诚人。你外公当年为了给我送两颗糖走了七八公里,我那时候嘴上骂他傻,可心里是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孙,咱是普通人家,别的不求,就求半夜饿了有口热饭。”
唐晚听得胸口发闷。外婆说的话字字在理,她非但却没往那道上走,反而走了一条没回头路的。
电话挂断,唐晚转了五百给李慧芸,让她代她给外婆买点补品。
李慧芸嘴上说她用钱太洒,还是笑着领了钱。
“给家人打?”傅津南不知何时醒了,这会儿正倚靠在阳台口的玻璃门看她。
唐晚没想到这通电话被他听到,也意外他会关心她的家事。
收了手机,唐晚斟酌道:“外婆今天生日,刚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不清楚,傅津南到底有没有听到外婆说的那段话。
傅津南推开玻璃门走到唐晚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随口一问:“外婆多大年纪?”
“七十五。”
“挺巧,跟外婆赶一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叫外婆叫得太自然,唐晚缓了两三秒才意识到他在随着她叫。
“那祝外婆身体健健康康,寿比天齐。”傅津南捡起圆桌的报纸,冷不丁地说一句。
唐晚怔了一下,回谢,“谢谢,外婆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
傅津南掀了下眼皮,似笑非笑问:“你说外婆开心是因为这两句吉祥话,还是因为这吉祥话是从孙女婿嘴里说出来才开心的?”
“你这年纪,谈婚论嫁有点早。要真找,挺适合能在你身边嘘寒问暖的人。”
唐晚隐约感觉傅津南听到了外婆的那番话,却不曾想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来,弄得她措手不及。
张了张嘴,唐晚无力解释:“我还小,没想过结婚。”
傅津南放下报纸,起身瞧了瞧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唐晚,笑着调侃:“开个玩笑还当真了。要真嫁人,也得看我乐不乐意。”
吃了早饭傅津南就开车出去了。唐晚知道,他要回老宅跟家里人吃饭。
等傅津南离开,唐晚打车回了关洁那儿。关洁白天休息,唐晚进门她才起床。
关洁刚刷完牙出来,撞见门口的唐晚。关洁缓了两秒,问:“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有点累,换了鞋、扔了包就往沙发上走。
“刚吃,你呢?”唐晚抱着抱枕趴在沙发,扭头问关洁。
关洁绕过餐桌,盘腿坐在沙发,“刚起床,正准备继续睡。”
上下扫视了一番唐晚,关洁关切问了句:“你伤好点了?”
唐晚摇了摇头,答:“擦了药,还有点淤青,没什么大事。”
关洁弯腰捞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一边往嘴里递一边骂祝政:“祝政这傻逼有病,疯起来谁都打。”
“还好你昨晚跟傅津南走了,不然他人更疯。我费了老劲才把他拖走,昨晚回去醉得一塌糊涂,估计现在酒还没醒。他脑袋上的口子还是我强行摁着他让医生给缝了针的。”
唐晚慢慢消化完,转而问其他人:“那柯珍没事吧?丁嘉遇和费哲呢?”
关洁往后一躺,神色平静道:“也进了医院。”
唐晚提了口气,没好再问。
“你昨天怎么回事?”关洁弹了弹烟灰,追问唐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指着自己,有些疑惑:“我?”
“他们那圈子的事你搅进去干嘛。要真玩起来,不够你死的。他们几个,哪个不是狠角色。”
“你以为傅津南是什么好人?听说他最近揽了一个项目,利翻了七八倍。这项目之前有人盯了两三年,结果他只花了半年时间就到手了。费的心思、手段你自己想。”
“你跟他压根儿不在一个段位,玩不过他。点到为止就行,别越陷越深。”
“他这种人一旦沾上就永远无法摆脱了。无论你跟他最后有没有结果,他都会把你拿捏得死死的。压根儿没你挣扎的份儿。”
关洁表情很淡,话却一针见血,扎人身上又狠又痛。
像是当头一棒,砸得唐晚脑袋晕乎乎的。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她没那个自信给傅津南开脱。
毕竟在她那儿,傅津南的形象跟关洁说的差不了多少。
良久,唐晚压着嗓子问:“你跟祝政呢?”
提到祝政,关洁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关洁脸上浮出寡淡的笑:“我跟他算不上什么。顶多各取所需。”
“你不喜欢他吗?”唐晚犹豫两秒,问关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笑得弧度大了起来,到最后,关洁止住笑,神情平淡讲:“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我跟祝政从一开始就没可能,就算有,也被我亲手掐断了。”
“这世界,没钱没地位,谈什么都扯淡。”
第38章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两天后,柯珍发微信约她吃饭。那时,唐晚刚把手头的工作做完。
实习生接触不了什么核心项目,唐晚的工作简单,平时就帮忙复印文件、跑跑腿,办公了室的人忙不过来会让她帮忙翻译点东西。
不过也有例外。
陈询平时很严苛,唐晚每次交上去的作业都会被他挑剔得一无是处,挑剔完,陈询又打回来让她重新修改。
邮件发送成功,唐晚抬起头,忐忑地看一眼陈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陈询笔直地坐在办公椅上,黑框眼镜也掩饰不住他的严谨认真。
收到邮件的陈询不慌不忙放下手里打发时间的杂志,将目光盯向电脑屏幕,手握着鼠标点开邮件。
唐晚眼睁睁看着陈询脸上的神色由最初的放松到皱眉再到怪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猜,又要被打回来了。
唐晚瞥了眼时间—19:10分。
她又得加班了。
办公室静得可怕,唐晚手撑着下巴,有些生无可恋。
“有功夫出神,没时间反思总结?”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刻薄的嗓音。
唐晚吓一跳。
陈询走路跟鬼飘似的,都没声。
唐晚抹了抹鼻子,神色恹恹说:“您还是直接告诉我您又哪儿不满意了,我马上改完交您,别耽误您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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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询推了推眼镜,扯着嘴角说,这副表情给人一股温良、好说话的错觉。
唐晚进公司那天还想着这位师哥肯定是个好人,现在想想,还是太年轻。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简直太会玩心理战了。
“没到睡觉的时间总得陪女朋友吧?组长,别把所有时间都奉献给工作啊。”下了班,公司没什么人,唐晚瞧着陈询公式化的模样开了一句玩笑话。
陈询拧了拧眉,答了句:“我没女朋友。”
唐晚:“……”
经过这一出,气氛变得尴尬。唐晚想走,可陈询没放话,她也只能干着急。
唐晚捏着中性笔不停按压笔帽,哒哒哒,一下又一下,按到最后,唐晚的耐性逐渐耗尽,
踌躇两秒,唐晚堆着笑问他:“那我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陈询对上女孩无辜的眉眼才想起他过来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了一声,陈询态度温和道:“你这次的完成度挺高,可以走了。”
“真谢天谢地,我就怕你今天又拦我。”唐晚得了令,立马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收拾到一半,陈询皱着眉问她:“你着急走?”
唐晚点了点头,轻快答:“约了人吃饭。再不走来不及了。”
陈询欲言又止望了望眼前的姑娘。
唐晚长得漂亮,皮肤又白又亮,眼睛干净清澈,做事态度也认真负责。
算是陈询带过的实习生里最好的。刚开始陈询也跟郑文语想的一样,认为她是走后门走进来的。
上面的人让他带,他也只是公事公办,后来发现这姑娘专业知识扎实,成绩在年级段排前三,口语表达流利,反应速度也快。
不是他想的什么草包,本着爱才之心,陈询对她要求更高,交给她的工作量也有意多了点。
“实习完有意向转正?”陈询思索片刻,问唐晚。
唐晚本来打算走了,听到这话停了半分钟,对上陈询期待的目光,唐晚略带抱歉地拒绝:“翻译这个行业要是想做到极致,基础知识扎实太重要了,我未来打算读研,不着急参加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自己的考虑就行。”陈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唐晚感激地看了眼陈询,“师哥,今天真的有急事,我先走了。”
——
走出办公楼,天色早黑了。
公司在银泰中心,周围的热闹倒是不曾被夜色完全覆盖。
道路两旁的彩灯还挂在树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荧光,车水马龙、行人匆匆、举目繁华。
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柯珍打一个电话,还没按出去就瞧见了路口等待的柯珍。
二月中旬,北京的冬天还没完全过去,路上的人大多穿着羽绒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唯独柯珍穿了件单薄得卡其色大衣,内搭了件花色衬衫,深蓝阔腿牛仔裤配和墨黑马丁靴。
头发两边各编了两条细辫,脖子、耳朵上依旧佩戴着很夸张的银饰。
远远一看,又酷又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猜都知道,这姑娘是玩摇滚的。
扫视一通,唐晚浮出笑上前打招呼:“等很久了吧?”
柯珍站了有一会儿,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向唐晚,对上唐晚那一秒,柯珍眼底溢出真诚的笑,“没几分钟。”
“那就行,外面风大又冷,你要是等太久感冒了就不好了。”唐晚吸了吸鼻子,搂紧衣服说。
说完又看着柯珍那件薄外套,见她还敞着,唐晚忍不住问:“天有点冷,你要不要把衣服扣上?”
“我有一条围巾,你要戴吗?”
唐晚从包里翻出一条宝蓝色围巾递给柯珍。
“没事,不冷。对了,你想吃什么?”柯珍不怎么怕冷,既没扣扣子,也没接围巾。
“都行。”
柯珍想了想,还是遵循唐晚的意见:“那我带你去一家偏僻的店?那家味道挺不错,就是环境有点差。”
唐晚忙不迭地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距离有点远,唐晚本来打算打车的,没想到柯珍自己开了车。
是一辆吉普牧马人,黄色系,野性十足。
唐晚怔愣半秒,跟着爬进副驾。柯珍开车还算克制,没她想得那么猛,却也没那么安静。
走了一段路,柯珍主动跟唐晚搭话:“这车跟着我跑了很多地方,是我为数不多的老朋友。我叫它托马斯。”
“挺酷的车。”唐晚伸手碰了碰车窗,指腹一阵冰凉。凑近才发现,车窗上有大大小小的划痕,看起来确实饱经沧桑。
“那天祝政踹你是不是踹得很痛?”提起祝政,柯珍的声调冷了下来。
唐晚有猜到柯珍会问这事,没想到她问得这么急。
腰间的淤青早已消散,那天的场景却历历在目。
事情太过突然,唐晚始终记不清祝政是怎么把那一脚踹她身上的,唯一记得的是傅津南那冷静得过分的眼神。
明知道现场过于混乱,他不一定看到那一幕,她却始终记怀他。
毫无缘由的记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了根似的,在她心里肆意生长。
这两天她有意忘记,却发现徒劳无功。她没法欺骗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傅津南不在意她。
因为不在意,所以可以理所当然地装作没看见,可以理直气壮为自己找借口。
唐晚掐了掐手心,笑着摇头:“当时可能很痛,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柯珍声音轻了两个度,“抱歉,我没想到他会疯到那个程度。我跟他打习惯了,狠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们一直这样吗?只要一见面就吵架、打架。”
唐晚揪着安全带,沉吟片刻,偏过脸看着柯珍冷淡的侧颜。
刚说完,柯珍就停了车。
位置确实偏僻,在郊外的一家四合院,车子就停在院子外。
大门口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院子里坐了几个人,围着火堆在烤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见动静,里面的人挥手招呼:“柯姐,快进来,就等你了。”
唐晚顺着声瞧了过去,是个剃了寸头的青年,穿了件松垮垮的短款棉衣,手上还拎着一瓶啤酒。
“那些都我朋友。”说完,柯珍降下车窗朝剃头青年喊了一声:“抽根烟再进来。”
柯珍解了安全带,脑袋往后仰了仰,神情有些迷离:“我跟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至少我不是。”
唐晚缓了半秒才弄清柯珍在回她刚刚的问题。
“我妈是个十八线小模特,跟那男人不小心睡了一晚就有了我。自从生了我,她就没再做模特。她文化程度不高,做的活儿都是些脏活累活。为了养我,她一天做四五份工。”
“印象里,她很瘦,受到皮包骨。早年间她的身体就搞垮了,后来大大小小的病一大堆。等我八岁,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她怕我一个人饿死,拉着我去祝家威胁那男人。还跟我说以后有吃的有喝的,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说到这,柯珍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下,唐晚看不太清她眼底的情绪。
“我一进去就见到了祝政,保姆跟我说那是祝家大儿子,是我哥哥。我小时候没玩伴,第一眼见祝政我真挺喜欢他的。”
“我追着他跑叫哥哥,不停讨好他。可是他很讨厌我。经常打我、骂我。再后来,那女人死了,祝政要扬了她的骨灰。那是我第一次反抗祝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伸出手弹了弹烟灰,一字一句讲:“我跟祝政这辈子只有你死我活的份儿。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二十多年的恨与怨,柯珍用最后两句终结她跟祝政的命运。
唐晚胸口有些闷,试图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索性柯珍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即便讲的是自己的故事,面上也能风轻云淡。
“唐晚,从今以后,你是我柯珍的朋友了。”
“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第39章这是一场灾难。
烟抽完,柯珍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尖踩灭。
郊区冷空气过盛,唐晚推开车门那一瞬,冷风灌进脖子打了好几个颤。
院子里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一留山羊胡子的胖子,一剃头瘦青年,还有一文静姑娘。
见唐晚两人一前一后跨进老旧木门,徐高大手一挥,招呼她俩:“快过来烤烤火,这天儿忒冷。你俩站冷风里也不怕吹成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双手揣兜里,领着唐晚入了座。明火烤得人暖烘烘的,没多久就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唐晚手有点冰,特意挪了挪凳子凑近火堆。
“这姑娘不是你在重庆站抽到的那幸运观众?”胖胡子眯起眼,打量一圈唐晚,越看越觉得眼熟,斟酌两秒,问柯珍。
柯珍坐的是矮凳,矮了唐晚一个肩,这会儿正握着火钳加火柴。
夹了两块干柴块放在火堆上,柯珍又捅了两下火盆里烧的明火,等火苗燃大,柯珍放下火钳,不可置否地点了点下巴:“记性挺好。”
说完,柯珍视线转了转,给双方介绍:“唐晚,我刚认的朋友。”
“对面那胖子叫徐高,平时我叫他高子。你左边那位叫王成,还有高子的媳妇周霞姐。都是三三乐队的成员,高子是键盘手,成子吉他手,我主唱,偶尔充当鼓手。周霞姐负责日常。”
柯珍几句话介绍完。唐晚虽然没近距离接触过几位,但上次演唱会见过,也不算生疏。
都是自来熟的性子,唐晚刚认识完就被他们拉入聊天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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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只顾听,跟听故事似的。
火苗越来越大,映得人满面红光。
聊到一半,徐高见媳妇一个人忙碌,丢下众人陪媳妇收拾八仙桌,又从厨房里端出一锅炖好的牛肉,锅里热气直冒,肉香四溢。
插上电,锅里很快沸腾。
收拾完,徐高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这院子是徐高的,前两年乐队不景气,徐高寻思着开了个店。夫妻俩都不怎么经营,味道却做得不错,很多人慕名而来。
徐高是个任性的主,一年开两个月就不营业了,也没把这店当营生的档口。
唐晚中午没怎么吃,这顿吃得比较实在,连喝了两碗汤,汤下肚子,胃暖暖的。
饭桌上没什么规矩,徐高提了一箱啤酒出来,几人边喝边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本来不喝的,经不住几人的劝,也跟着开了一瓶,不过没喝两口。
气氛浓郁,伴着沸腾的汤锅,唐晚扫了一圈几人。
猛然发现此刻的柯珍是高兴的,她卸掉了所有伪装,将真性情流露在了众人面前。
吃到一半,徐高放下筷子问柯珍:“你那新曲子写得怎样了?能在下一场演出前完成?”
柯珍夹了块牛肉放在碗里,筷子拨了两下米饭,柯珍淡定道:“差不多了。”
徐高愣了愣,问:“吃完饭试试?”
“行啊。”柯珍想也不想,爽快答应。
吃完,唐晚帮着周霞收拾残局,柯珍抱了把电吉他坐在火堆前调音。
徐高、王成也跟着搬出自己的设备配合柯珍。
院子里,三个人坐在一堆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看起来缺一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霞不让唐晚洗碗,唐晚擦完桌子,拿了根凳子坐在三人对面打算当一个合格的观众。
一首《墓志铭》,曲风依旧摇滚,掺杂了很多私人情感。
柯珍的写词能力很强,作曲也厉害,短短几句话就让唐晚泪流满面。
尤其是词,字字句句都夹着深意。
—我知道我罪不可恕,我知道死亡绝对神圣。
—我死后,要长眠雪山脚下,要鲜花掌声。
—我不再呼吸、不再害怕,不再失去。
—爱恨从此逝,我要随风倒。
—世人骂我张扬不要脸,我偏要跋扈不信命。
—我死后,要长眠雪山脚下,要鲜花掌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不期待死亡,但我也不害怕死亡。
唐晚抬头那一刻,恍然明白,这就是柯珍的态度。
这首歌虽然还没发表,唐晚却有预感,一定会大爆。
柯珍两个字会成为一种时代象征,具体是什么唐晚不清楚,唐晚只是预测。
事实证明,这首歌后来一举封为神曲,成了歌手们遥不可及的梦。
这场狂欢结束已经凌晨三点,狂欢过后是无尽的疲劳。
柯珍喝了酒,再加上时间太晚,徐高留她俩睡在了东侧的厢房。
周霞似乎早料到了,很早就铺了床,只等她俩休息。
院子里的火堆只剩一堆冰凉的黑炭,进门前唐晚抬头望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吹散乌云,星河满地跑。
今天是个好日子。
唐晚打了个哈欠,搂紧身上的棉衣走进厢房。
只一张床,今晚她俩一起睡。
唐晚脱了外套钻进被窝,她睡里侧,柯珍睡外面。
夜太长,唐晚睡不着,翻来翻去好几转。
“睡不着?”漆黑中,柯珍薄荷般清凉的嗓音响在唐晚耳畔。
唐晚抱着被子,盯着窗户出了会儿神。
“我认床,吵醒你了?”
柯珍翻了个身,否认:“没有,我也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说说话?”
唐晚眨了眨眼皮,轻声嗯了一下。
柯珍想了半天,决定从傅津南身上打开话题:“你觉得三哥这人怎么样?”
即便知道柯珍看不到她的表情,唐晚还是呆滞了两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晚尝试着用几个词概括:“人很坏,脾气不好,性格也恶劣。”
“那他在你心里挺一文不值的。认识三哥的哪个不铆足劲夸他,你还是第一个谈他时没一句好话的。”柯珍笑着打趣。
唐晚摇了摇头,否认:“不是诋毁,是了解他所有缺点后还选择喜欢他。可见我是真的爱惨了他。”
柯珍很少谈感情,如今却被唐晚几句话勾起了心思。
换了个姿势,柯珍枕着脑袋评价唐晚:“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是怎么相处的,可我看到的是你对三哥的迷恋、喜欢,还不足以谈爱。”
“你将三分喜欢表现出十分,将喜欢当做/爱去看,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公平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我挺喜欢你的,也很尊重三哥。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三哥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有时候目的性太强,不一定能如愿以偿。”
唐晚一怔,没想到柯珍就这么拆穿了她。
不知道是羞愧在前,还是惊慌在后,唐晚总觉得柯珍是在敲打她。
上次的车站劝告,这次的推心置腹,无一不是在向她提醒。
唐晚舔了舔干涩的下嘴皮,言语有些苦涩:“我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柯珍轻轻拍了拍唐晚的肩膀,轻轻说:“三哥看似坚不可摧,其实心挺软。我们这圈子见惯了尔虞我诈、假模假样,最缺的是一颗真心。”
“这世界没什么占便宜的事,大多都是付出代价的。你想要什么就得先付出什么。”
——你想要什么就得先付出什么。
除了一颗真心,她好像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那枚尾戒,唐晚睁着眼皮挣扎:“傅津南是不婚主义。”
柯珍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柯珍的声音小了不少:“八年前傅家发生过一桩丑闻。那时候傅家很招眼,傅叔身居高位,为人处世刚正不阿,是很多人眼中的绝世好男人。”
“可就是这位绝世好男人在回京路上出了车祸。车里三个人当场去世,一个是傅叔,还有一个是傅叔的秘书,还有一个司机。”
“新闻媒体大肆报道,傅叔半生名誉扫地,那秘书是他的情/妇,报道里两人衣衫不整、抱做一团,死前的事一目了然。”
柯珍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唐晚一时没能消化,缓了好半晌才问:“那结局是不是很……”
“当时局势大变,傅家四面楚歌。傅叔的葬礼从简,老太太三个月闭门不出,罗姨伤心过度进了寺庙修行。傅曼姐一力挡下所有事。”
“三哥运气不好,那天刚回国就撞见这么一出。傅曼姐怕牵连他,将他强行送出国。”
夜幕星河,本该是一个不错的夜晚,却因这个故事覆上一层悲伤。
说到中途,柯珍掀开被子将屋里的灯打开了。惨白的白炽灯打在她身上,衬得她面色十分难看。
柯珍不知道掏出一盒烟,盘腿坐在床上拿起打火机点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抽了一口烟,柯珍继续说:“费哲哥工作一年买了一辆新车,我急着想试,他怕我胡来,请了半天假,压着我一起去机场接三哥。”
“我们的车距离傅叔的车不过五百米,车祸发生前三哥还在调侃那车车牌号选得太不吉利,四个四。”
“没多久,车毁人亡。三哥目睹现场人都懵了。傅曼姐赶到现场最先发现人群外崩溃的三哥,怕他被媒体影响,傅曼强行让费哲哥将他送回机场并遣送出国。”
“我至今认为——那是一场灾难。那场灾难除了三哥,每个牵连其中的都是帮凶,又都是受害者。三哥受到的伤害,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不知何时,唐晚也跟着钻了被窝,即便炕上很暖。唐晚裸露在外的皮肤依旧冷得起鸡皮疙瘩。
柯珍自认为是一个流血不流泪的人,可讲起往事还是禁不住掉了眼泪。
唐晚亦然惊讶。原来,柯珍这样的酷女子也会哭。
“三哥心里有一片荒原,那地方至今无人问津。他终年徘徊其中,无论悲痛还是欢愉。”
“唐晚,我其实挺希望你爱上三哥的,又怕你爱上三哥。三哥这人变数太大,不到最后谁也没法判定他到底在想什么。”柯珍弹了弹烟灰,后仰着脖子,一字一句说。
唐晚撑着脸,盯着天花板的白炽灯,半天没有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故事太过沉重,沉重到唐晚不敢添一言一语,也不愿意为它附上运气的成分。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是动摇了的。
她知道,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怜悯、同情的心就代表她栽了。
现在,她好像对傅津南有一点点的同情了。
柯珍走那天唐晚还在上班,她这人来去自由,离开时像一阵风,吹过就没了。
唐晚应该算是一个特殊的朋友,还收到了她的短信。
只有六个字——
【珍重,后会有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人知道她要去哪儿,也没人知道她到哪儿停。
唐晚回了个好。回完,唐晚又点开了傅津南的对话框。
对话停在一周前,他生日前一天,结束语是她说的。
实习最后一天,唐晚做事心不在焉。中途翻错两个数字被陈询骂了足足半小时。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唐晚去财务处领了工资,不多不少,刚刚三千块。
薄薄的一叠,唐晚仔细数了一遍,忍不住感慨赚钱养家不容易。
领了工资,唐晚底气十足,给关洁打电话请她吃火锅。
关洁今天没上班,接完电话,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到了三里屯。
唐晚也不清楚她为什么非要去三里屯吃。
或许是为了巧遇傅津南。
后来唐晚才明白,傅津南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刻意约定,再多的巧合都碰不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唐晚点了变态辣锅,辣得她舌头疼,辣出眼泪。
关洁中途问她要不要换锅底,唐晚死守重庆人的倔强,非说重庆人吃辣很厉害,不用换。
说这话时唐晚辣得两眼通红,人都差点没了。关洁笑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唐晚也不听,继续往锅里放菜。
火锅吃完,两人沿着街头走,关洁看得门儿清,问她是不是跟傅津南崩了。
唐晚翻出手机看了看没有动静的微信,咬着唇瓣不说话。
捱到受不了唐晚才说傅津南没找过我。
关洁翻了个白眼,问她是面子重要还是傅津南重要。
唐晚想也没想,直接回面子重要。
他不理他,她干嘛主动理他。
傅津南真不是不理她,是真忙,忙到想不起还有唐晚这么一个人在。
等傅津南想起唐晚,唐晚已经开学半个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建安周三上午有个讲座,唐晚早早地去占了位。
她选了个不怎么明显又不至于听不清讲座的位置,靠门倒数第四排。
傅建安一直是院里权威性的人物,他的讲座自然座无虚席。
不过唐晚怎么也没想到傅津南也来了,还坐在了她身边。
十点十分,上课铃声打响,大教室人山人海,唯独唐晚身边的位置放了支钢笔被人提前占了位。
放钢笔时,唐晚扭头看了眼,不认识的人。钢笔倒是挺值钱,牌子货,唐晚多看了两眼。
傅建安走进教室那一刻,喧闹戛然而止。学子们扬着满脸的崇拜将目光落在讲台上的傅建安身上。
几个月不见,傅教授依旧温润如玉,一举一动都刻画着知识分子的形象。
唐晚想起了傅津南,这个跟傅教授一个姓的男人居然没有从教授身上学到半点好习惯。
摇了摇头,唐晚强迫自己认真听讲座。
注意力一旦集中,一切变得虚无,周围是否有人出去、有人进来她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隐隐约约中,唐晚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佛手柑的味道。
没等细想,傅建安的声音再次将她吸引过去。
直到大腿攀爬上一只手唐晚才猛地收回目光。
落在大腿上的那只手骨节清晰可见,皮肤过于白皙,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很是明显。
最引人注意的是小拇指上戴的那枚尾戒。
唐晚见过一模一样的。
屏住呼吸,唐晚扭过头看向旁边的人。一个月没见,男人依旧显眼。
今日没穿西装,搭了黑色卫衣、黑色裤,头顶戴了同色系的棒球帽,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却遮不住他那流利的下颚线。
他这打扮融入大学生的阵营一点都不违和。即便同学们不想错过傅建安的讲座却也有一两个开始将目光悄悄移到傅津南身上。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有的甚至拿起手机偷拍。
唐晚不禁感慨,这人真是只花蝴蝶,走哪儿都招人稀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过来了?”唐晚怕被人看见,伸手轻轻推开搭在大腿上的那只手,边推边小声问。
傅津南不怕事,唐晚越抗拒他越放肆。手是没碰她大腿了,可身子靠了过来,手还搭在了她的椅背,整个人都快挂她身上。
唐晚吓得慌,下意识往后退。哪知这一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动静太大,所有人都往声源处看。连讲台上的傅建安都顿了两秒。
“同学,注意安全。”傅津南嘴角勾了勾,一手拽起唐晚。
唐晚:“……”
没多久,傅建安的声音再次将同学们的目光吸引回去。
唐晚捂了捂脸,有些丢人。
这堂讲座有点难熬,唐晚有心认真听,注意力却被傅津南吸引。
到最后,唐晚只听了句“谢谢大家今天的赏光”。
讲座结束,唐晚趁着同学们往外走,自己一个人坐在位置磨磨蹭蹭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一本书、一支笔还有一张a4纸,唐晚足足收拾了五分钟。
傅津南看不过去,取下棒球帽扔在桌上,似笑非笑问她:“你今天还能收拾出花儿来?”
唐晚被怼得无话可说,一骨碌地将东西塞进包包,拉好拉链起身往外走。
她一走,傅津南也跟在了后面。
刚走到门口,还在解答疑惑的傅建安及时叫住傅津南:“小南,一会儿一起吃饭?”
傅津南瞧了瞧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拒绝:“二叔,今儿没空。改天再说。”
傅建安若有所思地看向侄子,想起刚刚那幕,隐约猜出点什么。
唐晚出了教室走得很慢,傅津南一看就知道她在刻意等他。
傅津南笑了笑,抬腿追了上去。
“吃饭去?”傅津南垂着眼皮扫了扫眼前不做声的姑娘,问。
唐晚还在犹豫,听到他这吊儿郎当的话,唐晚咬牙拒绝:“我已经跟人约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不为所动,“跟谁?”
“……同学,你不认识。”说着,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关洁打电话。
电话刚取出来就被傅津南没收,下一秒,傅津南轻搂着唐晚的肩膀,哄她:“今儿我特意过来一趟,别让我白来。跟你同学说一声成不成?”
唐晚耐不住傅津南软磨,没两分钟就放弃了原则,鸽了那压根儿不存在的同学。
车里,傅津南歪着脑袋觑了两秒假装打电话的人,淡淡嗤了声。
一个月没见成小骗子了。
他俩口味不一致,傅津南选了家中规中矩的淮扬菜。
这顿饭吃得挺安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唐晚是找不到话说,傅津南是话少。
吃完,傅津南结完账,站在路口抽烟。
唐晚洗完手出来就看他一个人,背影有些落寞。
周围的热闹反而衬得他冷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本来打算吃完就回学校,撞见这一幕,多少有点狠不下心。
傅津南抽了一半,扭头瞥了眼原地不动的姑娘。想了想时间,傅津南主动问一句:“看不看电影?”
唐晚点头。
这次去的不是私人影院,按傅津南的想法是打算去的,省事。唐晚不肯,最后傅津南依唐晚的意思走。
唐晚没在网上订票,到了影院,唐晚挑了个最近上映的电影《爱乐之城》。
歌剧表演,讲的是爵士钢琴家和女演员的故事。影片围绕梦想和爱情展开,算是一部现实向,结局也现实。
傅津南不爱看情情爱爱的电影,进了影院就睡觉,刚开始还只是瘫在自己的座椅里,到最后脑袋倒在了唐晚的肩膀。
影片结束,傅津南被唐晚用力推醒。对上唐晚不满的眼神,傅津南揉了揉眉心,随口一问:“电影讲什么?”
唐晚鼓足的气立马泄了。
挑了重要情节讲了一遍,唐晚对着傅津南说了两句电影里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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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foolishastheymayse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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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那些做梦的人,哪怕他们有点傻,敬那些痛着的心,敬我们制造的混乱。
傅津南听完,俯身亲了亲唐晚的嘴唇,正儿八经评了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确实有点傻。”
唐晚被他气得半死,这人挺会扭曲事实的。
后来唐晚明白,傅津南不是不懂爱,是怕这东西。
第40章傅津南,你是不是很闲啊……
走出电影院,晚霞挂在天边染得满目红光。电影院门口有个老婆婆在朝来往的路人卖玫瑰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婆婆年龄跟外婆差不多大,笑起来皱纹连都变得十分可爱。
唐晚揣了揣兜,趁着傅津南回消息,抬腿走了过去。
“姑娘要买花?”老婆婆浑浊的眼落在唐晚白净的脸庞上,问她。
唐晚径自看向婆婆花篮里的玫瑰花,蹲下身挑了朵看起来最新新鲜的。
“婆婆,多少钱?”捏着玫瑰花根部,唐晚小声问。
婆婆掏出自己的老年人手机,说:“十八块。只要现金哦,婆婆不会用微信。”
唐晚翻了翻包,找出一张五十递给婆婆。
婆婆接过钱,用大拇指摩挲两下辨别真伪后,又从兜里翻出老花镜戴在鼻梁,老花镜有点大,一直往下掉,婆婆时不时伸手推一下。
看起来不像自个儿的。
唐晚也不急,蹲在一旁等婆婆翻钱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是钱包,不过是一红塑料袋,塑料袋被卷了好几圈,婆婆颤颤巍巍的手一层一层掀开塑料袋,最后露出一大叠零钱。
小到五角,大到一百,有零有整的。
“姑娘,找你三十二是吧?”婆婆一边数钱一边问。
唐晚耐心十足地点头。
“买花送给自己,还是送人呢?”婆婆舔了舔大拇指,粘着口水的手指从那叠零钱里抽出一张二十,一张十块,再取两张一块。
唐晚偏过脑袋斜了眼对面的人,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玫瑰花瓣,跟婆婆答:“送人。”
婆婆将零钱塞给唐晚,又觑了眼傅津南,八卦道:“送男朋友吧?对面那个小伙子?”
没等唐晚回应,婆婆哼哼两声,夸赞:“小伙子长得倒不错。就是瞧着不怎么靠谱。送花还要你个姑娘家买。现在的年轻人都看不懂喽。”
唐晚被婆婆的孩子气逗笑,下一秒,唐晚凑近婆婆替傅津南说好话:“婆婆,就是因为他好看我才喜欢啊。”
老太太重新将塑料袋折叠好,小心翼翼揣回夹衣口袋,又瞅了眼唐晚,自顾自说着:“小姑娘眼皮子浅,小心别被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撇了撇嘴,没说话。
蹲了两分钟,唐晚没再打扰婆婆做生意,起身拿着玫瑰花走向傅津南。
傅津南回完消息就瞧见唐晚手里多了朵玫瑰花,顺势往前一瞥,两米外不就有个老太太在卖花么。
“喜欢这玩意儿?”傅津南收了手机,盯着唐晚护在手心的玫瑰花,问。
唐晚仰起头对上傅津南的目光,眨了眨眼皮,唐晚将玫瑰花递给傅津南:“送你的。”
傅津南怔住。还头一回儿有姑娘送花给他。这一出怎么瞧怎么出戏。
“还真让我大开眼界,敢情在您这,我是喜欢这玩意儿的人?”傅津南捏了捏眉骨,笑眯眯问。
唐晚沉默两秒,强行将玫瑰花塞在傅津南右手,“傅津南,我第一回送花,你能别拒绝我吗?”
小姑娘声调软绵绵的,其中还掩了两分娇嗔。
这下傅津南没再吭声了,垂眸扫了眼手里的玫瑰花,傅津南突然有点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皱了皱眉,傅津南随便找了句话茬子:“送花这事是男人来的,哪儿轮得着你。”
唐晚背着手,摇头:“又没人规定送花这事只能男生来,怎么就不能轮着我了?事实证明,爱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所以我送你花也是没有缘由的。”
傅津南目光沉了一瞬,两秒后,傅津南弯下腰,贴在唐晚耳边戏问:“满满,你这样,我还怎么理直气壮做个坏人?”
唐晚掐了掐手心,咬牙试探:“那你不做了?”
傅津南沉吟片刻,揪着那双雾蒙蒙的杏眼看了会儿,反问:“要不我试试能不能改邪归正?”
这下轮到唐晚惊愕了。
傅津南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唐晚有心辨别,却怎么也分不清。
只是她私心想,有那么一秒,傅津南可能是认了真的吧。
唐晚斟酌完,不死心,狠下心问:“傅津南,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吗?”
“满满,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心软了。”傅津南眉眼间满是笑意,话却说得格外薄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读懂了。这人不愿意再往深里去了,关系点到为止最好,他不乐意节外生枝,生出什么别的情绪。
唐晚明天还有早课,傅津南没留她,任劳任怨开车送她回r大。
要是没那玫瑰花的事,他或许还有一点兴致好好陪她过个夜。
不知道是不是默契,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傅津南开着车,唐晚窝在副驾驶跟江然聊天。
江然马上实习,最近正在家里赶论文。高旭过两天要来北京出差,她也想跟着过来。
唐晚收到消息,高高兴兴回:你过来我请你吃北京烤鸭。
江然:那肯定!不光北京烤鸭,还要陪我爬长城、逛故宫
唐晚看到爬长城、逛故宫几个字就头疼,人山人海的,不得累死。
咬了咬牙,唐晚爽快答应:天知道我来北京这么久一次都没去过。舍命陪君子,你来了我跟你一起去呗。
江然:行,到时候约。先不说了,我去给我们家高旭买酱油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她隔一屏幕还能吃到狗粮呢。
“跟谁聊得这么开心?”傅津南余光扫了一下翻白眼的人,随口一问。
唐晚退出微信,想也没想,直接答:“发小。上次柯珍演唱会就她、她男朋友还有我们叁一起约的。”
提起江然,唐晚话多了两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俩从小一起玩,这姑娘特直率。她男朋友也挺不错的,两人从高中一直谈到现在,我发小先追的她男朋友。刚开始挺难追,大家都以为他俩成不了,没想到不但成了,还是最久的一对。”
说到这,唐晚忍不住感慨:“我们那一届现在都有人感慨他俩的结局真让人跌破眼镜。”
傅津南握了握方向盘,冷眼看她一眼,见她满脸羡慕,傅津南凉嗖嗖来一句:“这辈子长着呢,这会儿谈结局有点早。”
唐晚莫名其妙扫了扫傅津南,忍不住反驳:“怎么就早了?反正他俩最后肯定是要结婚的,到时候天长地久地在一块,这不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么。”
傅津南听着讽刺,罕见跟她论了起来:“这世界分了手的恋人大把,结了婚再离的也大把。多大点年纪谈天长地久。”
唐晚:“……”
不知不觉到了校门口,唐晚无心再跟傅津南争辩,默默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门的保安还是之前那位大爷,瞧见傅津南的车牌号,大爷啥也没问,直接拿着遥控器按了升降杆。
晚上八/九点,校园没什么人,再加上傅津南走了条偏僻的路,路上人更少。
绕了一圈校园,眼见快到宿舍楼,唐晚及时叫停。
车子安安稳稳停在了景观大道。道路两旁的路灯一盏一盏地按顺序排下去,光线昏暗,地上满是斑驳的树影。
车厢一片安静,唐晚坐了半分钟,窸窸窣窣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车。
绕过车头,唐晚拿着包站在一旁的枫树下,打算等傅津南走了再离开。
哪知傅津南坐在车里半天没动静。晚上风有点大,唐晚被风吹得有点冷,没再跟傅津南僵持,唐晚向前走了两步。
走到驾驶座旁边,唐晚弯下腰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懒懒降下车窗。
车窗降下,唐晚隔着一段距离跟傅津南说话:“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啦。”
刚说完,一只手从车窗伸了出来。唐晚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人勾了过去。下一秒,一道薄凉的唇瓣堵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被迫弯下腰配合傅津南的动作。
这个吻来势凶猛,唐晚毫无抵抗力。比起之前,更像是发泄。
亲到一半,唐晚的下巴磕到了车窗,疼得唐晚忍不住惊呼出声。
见状,傅津南一条腿半跪在座椅,一条曲在脚踏板,直起背配合唐晚。
大手扣住唐晚后脑勺不停将她往下压,动作强势、不容拒绝。唐晚几度想要打断都被他一一堵了回去。
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唐晚扶住车门才不至于跌软在地上。
“你先走,我抽根烟。”傅津南捡起烟盒抖出一根烟衔在嘴里,一边捞打火机一边催促唐晚。
唐晚愣了愣,一言不发看向傅津南。经过刚刚那一遭,傅津南领口有些凌乱,他也没管,就那么瘫在座椅里点燃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烟雾缭绕在他面前,唐晚却一眼瞧见他眼中的薄淡。
那是唐晚从未看过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舔了舔嘴唇,想要说点什么。还没开得了口,就见傅津南一手捏着烟头,一手往后翻了翻座椅。
翻了几下,傅津南翻出了唐晚送的那朵玫瑰花。
玫瑰花已经破烂不堪,花瓣掉了好几片,叶子也奄了。
傅津南眉头一皱,没想到硌后背的是这玩意儿。
“下次重新给你买?”傅津南揉了揉眉心,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姑娘,小心着问。
在他眼里不过一朵花而已。
没由来的,唐晚觉得今晚跟傅津南出去是一个错误。
傅津南说到做到,后面半个月,唐晚每天都收到一束花。
雷打不动的香槟玫瑰,一次十九朵。
有次花店店员送花过来,唐晚那时还在上课,店员抱着花站在教室门口问:“谁是唐晚?这有束你的花,你能出来拿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唐晚身上,唐晚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厚着脸皮接了花。
下了课,唐晚忍无可忍。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傅津南,想也没想,直接拨了语音电话。
电话接通,唐晚忍着气问他:“傅津南,你是不是很闲啊?”
那头,男人懒懒淡淡问:“拿到花了?”
唐晚:“……”
“不喜欢?那我明天换别的。”
“傅津南,求你别送了。再送我就成笑话了。”唐晚泄了气,服软。
好半晌,对方摁断通话,朝她甩了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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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好,回去【修】
唐晚一开学就跟辅导员提了搬寝室的事。层层审核下来,手续终于在这周五弄了下来。
关洁周五没课,特意回了趟学校帮她搬东西。她过两天也要搬到祝政那儿,顺便一起。
唐晚叫的货拉拉还没到,收拾完东西,有点累,唐晚拎着钥匙下楼买了两瓶汽水。
拧开其中一瓶,唐晚仰着脖子喝了两口。喝完,唐晚站在宿舍门口眺望了两眼对面那条油漆路。
马路空荡荡的,没车没人。
抹了两下额头上的汗水,唐晚没再等,拿着汽水上了楼。
回到寝室,唐晚拉开椅子坐下来,闭着眼走马观花地回忆了一番这三年来寝室发生的点点滴滴。
要说没有留恋是假的。无论好坏都是经历,过了一个寒假,唐晚对魏琳当初的做法早就释怀了。
仔细想想,她大概也明白了魏琳当时的心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恨谈不上,顶多是自尊心和嫉妒心作祟,心里产生了不平衡。
唐晚上周去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随口在她面前提起了上学期奖学金的事。
魏琳综合素质排下来跟她相差零点几,最后她上了,魏琳没有。
也是那段时间,魏琳家里出了点事。
魏琳私底下找辅导员问过奖学金的事。不过辅导员没明说,只让她继续努力。
唐晚想,魏琳怕是早知道了。
砰的一声,寝室门被人打开。
唐晚以为是关洁,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口。见是魏琳,唐晚神色一滞。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又很快避开。
“你要搬出去?”魏琳攥紧包包,盯着唐晚收拾好的那堆东西,率先打破沉默。
唐晚对上魏琳打探的目光,平静地点了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琳扯了扯嘴角,将包包挂在挂钩,端起桌上的陶瓷杯灌了两口水。
灌完,魏琳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后,魏琳貌似无意地问一句:“你是搬出去跟你男朋友一起住?”
“上次讲座坐你旁边那位好像有点眼熟,你们是不是……”
“不是。”唐晚冷下脸,厉声打断魏琳。
魏琳没想到唐晚反应这么大,讪讪笑了一下,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句抱歉。
“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私事。就是上回看你俩在车里接吻,有点好奇。”
“对了,这事不止我一个人在讨论。你要不信,可以看看学校论坛。上面那个背影挺像你的,似乎你也有同款羽绒服。”
唐晚面色多少有点难看。
她跟傅津南的事虽然没刻意隐瞒,可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魏琳今天这话是好奇还是别有用心,唐晚不愿再往下揣测。
至于帖子,唐晚打开学校论坛看了一圈。首页爆红的就是魏琳说的那条内容。
唐晚心头一颤,手指冰凉地点开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面只一张模糊的照片,连轮廓都看不清,猜测是她的也不过凭着一件羽绒服。
蓦地,唐晚紧绷的心像断了弦,庆幸的心情油然而生。
幸好没拍到脸。
权衡几秒,唐晚镇定下来,当着魏琳的面否认:“你看错了。我没谈恋爱,也没接吻,更没男朋友。搬出去也是跟关洁合租,跟其他人没关系。”
“至于羽绒服,今年挺流行白色的,款式一样的挺多。还有——我那件羽绒服半个月前送去干洗店了,现在还没寄给我。凭羽绒服就认定是我,应该算是诽谤吧?”
唐晚撇得一干二净,半点破绽都不留。魏琳本来就是捕风捉影,自然没有再问下去的底气。
魏琳扯了扯嘴角,转移话题:“那我可能是真认错人了。你需要帮忙搬东西吗?”
唐晚不想跟魏琳再说下去,拒绝:“不用,我叫了货拉拉。”
魏琳没再说话,弯腰取出行李箱、拉开衣柜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半小时后,关洁跟着货拉拉两个工作人员一起到了寝室。
关洁留在寝室的东西不多,就一个行李箱,随时可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租的房子是一个学姐的,两人一起参加过辩论赛,算是有点交情。
知道唐晚要租房子,学姐主动私聊她,问唐晚愿不愿意租她的公寓。
下个月学姐要出国留学,房子闲置下来也没用,打算租出去赚点外快。
两人一来二去,聊得差不多了就约在附近签了合同。
签之前学姐带她去看了房子,两室一厅,九十平左右。
租金不贵,一个月一千五,距离学校近,又是新装修,唐晚算是捡了大便宜。
本来唐晚还不大好意思,学姐让她放宽心,跟她交代:随便住,也没指着它赚钱。
唐晚这才放心。
搬完东西,唐晚请关洁在附近吃了顿日料。吃到一半,祝政打电话找她有事。关洁歉意满满地抱了一下唐晚,跟她说了句下次她请就匆匆忙忙拿包离开餐厅。
唐晚一直看不懂关洁跟祝政的关系,关洁虽然每次都骂祝政,可只要祝政有事关洁总是丢下自己手头要紧的事去找他。
如果不是特别在意,恐怕做不到吧?唐晚自认,她对傅津南再喜欢,也不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这就是她跟关洁的差别。关洁坦坦荡荡,她顾虑重重。
其实唐晚有时候挺羡慕关洁,关洁做事不计后果、不问前程。她不行,她一定要一个结果,无论好坏。
唐晚去付款才知道关洁走之前付了。
走出餐厅,天都黑了。
刚搬到出租屋,很多东西还没添置,唐晚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急用的。
提了两大口袋,又多又沉,勒得唐晚手心泛红。
走进小区,唐晚将东西扔在公园座椅,自己跟着坐了下来。
休息了几分钟,唐晚突然想起今天是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
江然堂妹今年也上高三,跟周煜一个班,中午堂妹发了视频给江然,江然又转给了唐晚。
唐晚这才翻出手机看视频。周煜是高三学生代表,视频里他穿着黑白条纹校服站在主席台脱稿发言,底下是乌泱泱的人头。
周煜是薄荷嗓,音质干净通透,辨识度高,说起话来温柔治愈,很讨女生喜欢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频里女生的尖叫声足以说明周煜在学校有多受欢迎。
江然堂妹就是其中一个。
看完视频,唐晚点开周煜的对话框,从兜里取出耳机插上给周煜发了一个视频通话。
晚上九点半,晚自习刚下课。周煜接通时还在路上。
视频里,周煜还穿着誓师大会上的那套校服,拉链严谨地扣到顶端,唐晚只能瞟到他凸出的喉结。
“姐姐?”那端,周煜略带诧异叫了一声。
唐晚被那声姐姐差点呛到,咳了两下,唐晚没话找话问:“你才下晚自习?”
周煜嗯了一声,贴心解释:“刚下十分钟。我去了趟办公室,现在还在路上。”
唐晚眨眼,有些不大好意思:“那你专心走路,回去了再打?”
周煜趁着唐晚不注意,伸手推了把旁边不停探头的赵晓伟,面不改色撒谎:“没事,我身边没别人,不打扰。”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了,你紧不紧张?”唐晚摸了摸鼻子,尽可能地维持姐姐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煜对上唐晚关切的目光正想说不紧张,不知道想起什么,周煜顿了一下,点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