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隐隐约约中,唐晚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佛手柑的味道。
没等细想,傅建安的声音再次将她吸引过去。
直到大腿攀爬上一只手唐晚才猛地收回目光。
落在大腿上的那只手骨节清晰可见,皮肤过于白皙,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很是明显。
最引人注意的是小拇指上戴的那枚尾戒。
唐晚见过一模一样的。
屏住呼吸,唐晚扭过头看向旁边的人。一个月没见,男人依旧显眼。
今日没穿西装,搭了黑色卫衣、黑色裤,头顶戴了同色系的棒球帽,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却遮不住他那流利的下颚线。
他这打扮融入大学生的阵营一点都不违和。即便同学们不想错过傅建安的讲座却也有一两个开始将目光悄悄移到傅津南身上。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有的甚至拿起手机偷拍。
唐晚不禁感慨,这人真是只花蝴蝶,走哪儿都招人稀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过来了?”唐晚怕被人看见,伸手轻轻推开搭在大腿上的那只手,边推边小声问。
傅津南不怕事,唐晚越抗拒他越放肆。手是没碰她大腿了,可身子靠了过来,手还搭在了她的椅背,整个人都快挂她身上。
唐晚吓得慌,下意识往后退。哪知这一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动静太大,所有人都往声源处看。连讲台上的傅建安都顿了两秒。
“同学,注意安全。”傅津南嘴角勾了勾,一手拽起唐晚。
唐晚:“……”
没多久,傅建安的声音再次将同学们的目光吸引回去。
唐晚捂了捂脸,有些丢人。
这堂讲座有点难熬,唐晚有心认真听,注意力却被傅津南吸引。
到最后,唐晚只听了句“谢谢大家今天的赏光”。
讲座结束,唐晚趁着同学们往外走,自己一个人坐在位置磨磨蹭蹭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一本书、一支笔还有一张a4纸,唐晚足足收拾了五分钟。
傅津南看不过去,取下棒球帽扔在桌上,似笑非笑问她:“你今天还能收拾出花儿来?”
唐晚被怼得无话可说,一骨碌地将东西塞进包包,拉好拉链起身往外走。
她一走,傅津南也跟在了后面。
刚走到门口,还在解答疑惑的傅建安及时叫住傅津南:“小南,一会儿一起吃饭?”
傅津南瞧了瞧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拒绝:“二叔,今儿没空。改天再说。”
傅建安若有所思地看向侄子,想起刚刚那幕,隐约猜出点什么。
唐晚出了教室走得很慢,傅津南一看就知道她在刻意等他。
傅津南笑了笑,抬腿追了上去。
“吃饭去?”傅津南垂着眼皮扫了扫眼前不做声的姑娘,问。
唐晚还在犹豫,听到他这吊儿郎当的话,唐晚咬牙拒绝:“我已经跟人约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不为所动,“跟谁?”
“……同学,你不认识。”说着,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关洁打电话。
电话刚取出来就被傅津南没收,下一秒,傅津南轻搂着唐晚的肩膀,哄她:“今儿我特意过来一趟,别让我白来。跟你同学说一声成不成?”
唐晚耐不住傅津南软磨,没两分钟就放弃了原则,鸽了那压根儿不存在的同学。
车里,傅津南歪着脑袋觑了两秒假装打电话的人,淡淡嗤了声。
一个月没见成小骗子了。
他俩口味不一致,傅津南选了家中规中矩的淮扬菜。
这顿饭吃得挺安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唐晚是找不到话说,傅津南是话少。
吃完,傅津南结完账,站在路口抽烟。
唐晚洗完手出来就看他一个人,背影有些落寞。
周围的热闹反而衬得他冷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本来打算吃完就回学校,撞见这一幕,多少有点狠不下心。
傅津南抽了一半,扭头瞥了眼原地不动的姑娘。想了想时间,傅津南主动问一句:“看不看电影?”
唐晚点头。
这次去的不是私人影院,按傅津南的想法是打算去的,省事。唐晚不肯,最后傅津南依唐晚的意思走。
唐晚没在网上订票,到了影院,唐晚挑了个最近上映的电影《爱乐之城》。
歌剧表演,讲的是爵士钢琴家和女演员的故事。影片围绕梦想和爱情展开,算是一部现实向,结局也现实。
傅津南不爱看情情爱爱的电影,进了影院就睡觉,刚开始还只是瘫在自己的座椅里,到最后脑袋倒在了唐晚的肩膀。
影片结束,傅津南被唐晚用力推醒。对上唐晚不满的眼神,傅津南揉了揉眉心,随口一问:“电影讲什么?”
唐晚鼓足的气立马泄了。
挑了重要情节讲了一遍,唐晚对着傅津南说了两句电影里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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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foolishastheymayseem
here’stotheheartsthatache
here’stothemesswemake.
敬那些做梦的人,哪怕他们有点傻,敬那些痛着的心,敬我们制造的混乱。
傅津南听完,俯身亲了亲唐晚的嘴唇,正儿八经评了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确实有点傻。”
唐晚被他气得半死,这人挺会扭曲事实的。
后来唐晚明白,傅津南不是不懂爱,是怕这东西。
第40章傅津南,你是不是很闲啊……
走出电影院,晚霞挂在天边染得满目红光。电影院门口有个老婆婆在朝来往的路人卖玫瑰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婆婆年龄跟外婆差不多大,笑起来皱纹连都变得十分可爱。
唐晚揣了揣兜,趁着傅津南回消息,抬腿走了过去。
“姑娘要买花?”老婆婆浑浊的眼落在唐晚白净的脸庞上,问她。
唐晚径自看向婆婆花篮里的玫瑰花,蹲下身挑了朵看起来最新新鲜的。
“婆婆,多少钱?”捏着玫瑰花根部,唐晚小声问。
婆婆掏出自己的老年人手机,说:“十八块。只要现金哦,婆婆不会用微信。”
唐晚翻了翻包,找出一张五十递给婆婆。
婆婆接过钱,用大拇指摩挲两下辨别真伪后,又从兜里翻出老花镜戴在鼻梁,老花镜有点大,一直往下掉,婆婆时不时伸手推一下。
看起来不像自个儿的。
唐晚也不急,蹲在一旁等婆婆翻钱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是钱包,不过是一红塑料袋,塑料袋被卷了好几圈,婆婆颤颤巍巍的手一层一层掀开塑料袋,最后露出一大叠零钱。
小到五角,大到一百,有零有整的。
“姑娘,找你三十二是吧?”婆婆一边数钱一边问。
唐晚耐心十足地点头。
“买花送给自己,还是送人呢?”婆婆舔了舔大拇指,粘着口水的手指从那叠零钱里抽出一张二十,一张十块,再取两张一块。
唐晚偏过脑袋斜了眼对面的人,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玫瑰花瓣,跟婆婆答:“送人。”
婆婆将零钱塞给唐晚,又觑了眼傅津南,八卦道:“送男朋友吧?对面那个小伙子?”
没等唐晚回应,婆婆哼哼两声,夸赞:“小伙子长得倒不错。就是瞧着不怎么靠谱。送花还要你个姑娘家买。现在的年轻人都看不懂喽。”
唐晚被婆婆的孩子气逗笑,下一秒,唐晚凑近婆婆替傅津南说好话:“婆婆,就是因为他好看我才喜欢啊。”
老太太重新将塑料袋折叠好,小心翼翼揣回夹衣口袋,又瞅了眼唐晚,自顾自说着:“小姑娘眼皮子浅,小心别被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撇了撇嘴,没说话。
蹲了两分钟,唐晚没再打扰婆婆做生意,起身拿着玫瑰花走向傅津南。
傅津南回完消息就瞧见唐晚手里多了朵玫瑰花,顺势往前一瞥,两米外不就有个老太太在卖花么。
“喜欢这玩意儿?”傅津南收了手机,盯着唐晚护在手心的玫瑰花,问。
唐晚仰起头对上傅津南的目光,眨了眨眼皮,唐晚将玫瑰花递给傅津南:“送你的。”
傅津南怔住。还头一回儿有姑娘送花给他。这一出怎么瞧怎么出戏。
“还真让我大开眼界,敢情在您这,我是喜欢这玩意儿的人?”傅津南捏了捏眉骨,笑眯眯问。
唐晚沉默两秒,强行将玫瑰花塞在傅津南右手,“傅津南,我第一回送花,你能别拒绝我吗?”
小姑娘声调软绵绵的,其中还掩了两分娇嗔。
这下傅津南没再吭声了,垂眸扫了眼手里的玫瑰花,傅津南突然有点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皱了皱眉,傅津南随便找了句话茬子:“送花这事是男人来的,哪儿轮得着你。”
唐晚背着手,摇头:“又没人规定送花这事只能男生来,怎么就不能轮着我了?事实证明,爱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所以我送你花也是没有缘由的。”
傅津南目光沉了一瞬,两秒后,傅津南弯下腰,贴在唐晚耳边戏问:“满满,你这样,我还怎么理直气壮做个坏人?”
唐晚掐了掐手心,咬牙试探:“那你不做了?”
傅津南沉吟片刻,揪着那双雾蒙蒙的杏眼看了会儿,反问:“要不我试试能不能改邪归正?”
这下轮到唐晚惊愕了。
傅津南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唐晚有心辨别,却怎么也分不清。
只是她私心想,有那么一秒,傅津南可能是认了真的吧。
唐晚斟酌完,不死心,狠下心问:“傅津南,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吗?”
“满满,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心软了。”傅津南眉眼间满是笑意,话却说得格外薄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读懂了。这人不愿意再往深里去了,关系点到为止最好,他不乐意节外生枝,生出什么别的情绪。
唐晚明天还有早课,傅津南没留她,任劳任怨开车送她回r大。
要是没那玫瑰花的事,他或许还有一点兴致好好陪她过个夜。
不知道是不是默契,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傅津南开着车,唐晚窝在副驾驶跟江然聊天。
江然马上实习,最近正在家里赶论文。高旭过两天要来北京出差,她也想跟着过来。
唐晚收到消息,高高兴兴回:你过来我请你吃北京烤鸭。
江然:那肯定!不光北京烤鸭,还要陪我爬长城、逛故宫
唐晚看到爬长城、逛故宫几个字就头疼,人山人海的,不得累死。
咬了咬牙,唐晚爽快答应:天知道我来北京这么久一次都没去过。舍命陪君子,你来了我跟你一起去呗。
江然:行,到时候约。先不说了,我去给我们家高旭买酱油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她隔一屏幕还能吃到狗粮呢。
“跟谁聊得这么开心?”傅津南余光扫了一下翻白眼的人,随口一问。
唐晚退出微信,想也没想,直接答:“发小。上次柯珍演唱会就她、她男朋友还有我们叁一起约的。”
提起江然,唐晚话多了两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俩从小一起玩,这姑娘特直率。她男朋友也挺不错的,两人从高中一直谈到现在,我发小先追的她男朋友。刚开始挺难追,大家都以为他俩成不了,没想到不但成了,还是最久的一对。”
说到这,唐晚忍不住感慨:“我们那一届现在都有人感慨他俩的结局真让人跌破眼镜。”
傅津南握了握方向盘,冷眼看她一眼,见她满脸羡慕,傅津南凉嗖嗖来一句:“这辈子长着呢,这会儿谈结局有点早。”
唐晚莫名其妙扫了扫傅津南,忍不住反驳:“怎么就早了?反正他俩最后肯定是要结婚的,到时候天长地久地在一块,这不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么。”
傅津南听着讽刺,罕见跟她论了起来:“这世界分了手的恋人大把,结了婚再离的也大把。多大点年纪谈天长地久。”
唐晚:“……”
不知不觉到了校门口,唐晚无心再跟傅津南争辩,默默闭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门的保安还是之前那位大爷,瞧见傅津南的车牌号,大爷啥也没问,直接拿着遥控器按了升降杆。
晚上八/九点,校园没什么人,再加上傅津南走了条偏僻的路,路上人更少。
绕了一圈校园,眼见快到宿舍楼,唐晚及时叫停。
车子安安稳稳停在了景观大道。道路两旁的路灯一盏一盏地按顺序排下去,光线昏暗,地上满是斑驳的树影。
车厢一片安静,唐晚坐了半分钟,窸窸窣窣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车。
绕过车头,唐晚拿着包站在一旁的枫树下,打算等傅津南走了再离开。
哪知傅津南坐在车里半天没动静。晚上风有点大,唐晚被风吹得有点冷,没再跟傅津南僵持,唐晚向前走了两步。
走到驾驶座旁边,唐晚弯下腰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懒懒降下车窗。
车窗降下,唐晚隔着一段距离跟傅津南说话:“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啦。”
刚说完,一只手从车窗伸了出来。唐晚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人勾了过去。下一秒,一道薄凉的唇瓣堵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被迫弯下腰配合傅津南的动作。
这个吻来势凶猛,唐晚毫无抵抗力。比起之前,更像是发泄。
亲到一半,唐晚的下巴磕到了车窗,疼得唐晚忍不住惊呼出声。
见状,傅津南一条腿半跪在座椅,一条曲在脚踏板,直起背配合唐晚。
大手扣住唐晚后脑勺不停将她往下压,动作强势、不容拒绝。唐晚几度想要打断都被他一一堵了回去。
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唐晚扶住车门才不至于跌软在地上。
“你先走,我抽根烟。”傅津南捡起烟盒抖出一根烟衔在嘴里,一边捞打火机一边催促唐晚。
唐晚愣了愣,一言不发看向傅津南。经过刚刚那一遭,傅津南领口有些凌乱,他也没管,就那么瘫在座椅里点燃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烟雾缭绕在他面前,唐晚却一眼瞧见他眼中的薄淡。
那是唐晚从未看过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舔了舔嘴唇,想要说点什么。还没开得了口,就见傅津南一手捏着烟头,一手往后翻了翻座椅。
翻了几下,傅津南翻出了唐晚送的那朵玫瑰花。
玫瑰花已经破烂不堪,花瓣掉了好几片,叶子也奄了。
傅津南眉头一皱,没想到硌后背的是这玩意儿。
“下次重新给你买?”傅津南揉了揉眉心,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姑娘,小心着问。
在他眼里不过一朵花而已。
没由来的,唐晚觉得今晚跟傅津南出去是一个错误。
傅津南说到做到,后面半个月,唐晚每天都收到一束花。
雷打不动的香槟玫瑰,一次十九朵。
有次花店店员送花过来,唐晚那时还在上课,店员抱着花站在教室门口问:“谁是唐晚?这有束你的花,你能出来拿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唐晚身上,唐晚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厚着脸皮接了花。
下了课,唐晚忍无可忍。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傅津南,想也没想,直接拨了语音电话。
电话接通,唐晚忍着气问他:“傅津南,你是不是很闲啊?”
那头,男人懒懒淡淡问:“拿到花了?”
唐晚:“……”
“不喜欢?那我明天换别的。”
“傅津南,求你别送了。再送我就成笑话了。”唐晚泄了气,服软。
好半晌,对方摁断通话,朝她甩了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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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好,回去【修】
唐晚一开学就跟辅导员提了搬寝室的事。层层审核下来,手续终于在这周五弄了下来。
关洁周五没课,特意回了趟学校帮她搬东西。她过两天也要搬到祝政那儿,顺便一起。
唐晚叫的货拉拉还没到,收拾完东西,有点累,唐晚拎着钥匙下楼买了两瓶汽水。
拧开其中一瓶,唐晚仰着脖子喝了两口。喝完,唐晚站在宿舍门口眺望了两眼对面那条油漆路。
马路空荡荡的,没车没人。
抹了两下额头上的汗水,唐晚没再等,拿着汽水上了楼。
回到寝室,唐晚拉开椅子坐下来,闭着眼走马观花地回忆了一番这三年来寝室发生的点点滴滴。
要说没有留恋是假的。无论好坏都是经历,过了一个寒假,唐晚对魏琳当初的做法早就释怀了。
仔细想想,她大概也明白了魏琳当时的心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恨谈不上,顶多是自尊心和嫉妒心作祟,心里产生了不平衡。
唐晚上周去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随口在她面前提起了上学期奖学金的事。
魏琳综合素质排下来跟她相差零点几,最后她上了,魏琳没有。
也是那段时间,魏琳家里出了点事。
魏琳私底下找辅导员问过奖学金的事。不过辅导员没明说,只让她继续努力。
唐晚想,魏琳怕是早知道了。
砰的一声,寝室门被人打开。
唐晚以为是关洁,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口。见是魏琳,唐晚神色一滞。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又很快避开。
“你要搬出去?”魏琳攥紧包包,盯着唐晚收拾好的那堆东西,率先打破沉默。
唐晚对上魏琳打探的目光,平静地点了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琳扯了扯嘴角,将包包挂在挂钩,端起桌上的陶瓷杯灌了两口水。
灌完,魏琳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后,魏琳貌似无意地问一句:“你是搬出去跟你男朋友一起住?”
“上次讲座坐你旁边那位好像有点眼熟,你们是不是……”
“不是。”唐晚冷下脸,厉声打断魏琳。
魏琳没想到唐晚反应这么大,讪讪笑了一下,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句抱歉。
“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私事。就是上回看你俩在车里接吻,有点好奇。”
“对了,这事不止我一个人在讨论。你要不信,可以看看学校论坛。上面那个背影挺像你的,似乎你也有同款羽绒服。”
唐晚面色多少有点难看。
她跟傅津南的事虽然没刻意隐瞒,可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魏琳今天这话是好奇还是别有用心,唐晚不愿再往下揣测。
至于帖子,唐晚打开学校论坛看了一圈。首页爆红的就是魏琳说的那条内容。
唐晚心头一颤,手指冰凉地点开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面只一张模糊的照片,连轮廓都看不清,猜测是她的也不过凭着一件羽绒服。
蓦地,唐晚紧绷的心像断了弦,庆幸的心情油然而生。
幸好没拍到脸。
权衡几秒,唐晚镇定下来,当着魏琳的面否认:“你看错了。我没谈恋爱,也没接吻,更没男朋友。搬出去也是跟关洁合租,跟其他人没关系。”
“至于羽绒服,今年挺流行白色的,款式一样的挺多。还有——我那件羽绒服半个月前送去干洗店了,现在还没寄给我。凭羽绒服就认定是我,应该算是诽谤吧?”
唐晚撇得一干二净,半点破绽都不留。魏琳本来就是捕风捉影,自然没有再问下去的底气。
魏琳扯了扯嘴角,转移话题:“那我可能是真认错人了。你需要帮忙搬东西吗?”
唐晚不想跟魏琳再说下去,拒绝:“不用,我叫了货拉拉。”
魏琳没再说话,弯腰取出行李箱、拉开衣柜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半小时后,关洁跟着货拉拉两个工作人员一起到了寝室。
关洁留在寝室的东西不多,就一个行李箱,随时可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租的房子是一个学姐的,两人一起参加过辩论赛,算是有点交情。
知道唐晚要租房子,学姐主动私聊她,问唐晚愿不愿意租她的公寓。
下个月学姐要出国留学,房子闲置下来也没用,打算租出去赚点外快。
两人一来二去,聊得差不多了就约在附近签了合同。
签之前学姐带她去看了房子,两室一厅,九十平左右。
租金不贵,一个月一千五,距离学校近,又是新装修,唐晚算是捡了大便宜。
本来唐晚还不大好意思,学姐让她放宽心,跟她交代:随便住,也没指着它赚钱。
唐晚这才放心。
搬完东西,唐晚请关洁在附近吃了顿日料。吃到一半,祝政打电话找她有事。关洁歉意满满地抱了一下唐晚,跟她说了句下次她请就匆匆忙忙拿包离开餐厅。
唐晚一直看不懂关洁跟祝政的关系,关洁虽然每次都骂祝政,可只要祝政有事关洁总是丢下自己手头要紧的事去找他。
如果不是特别在意,恐怕做不到吧?唐晚自认,她对傅津南再喜欢,也不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这就是她跟关洁的差别。关洁坦坦荡荡,她顾虑重重。
其实唐晚有时候挺羡慕关洁,关洁做事不计后果、不问前程。她不行,她一定要一个结果,无论好坏。
唐晚去付款才知道关洁走之前付了。
走出餐厅,天都黑了。
刚搬到出租屋,很多东西还没添置,唐晚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急用的。
提了两大口袋,又多又沉,勒得唐晚手心泛红。
走进小区,唐晚将东西扔在公园座椅,自己跟着坐了下来。
休息了几分钟,唐晚突然想起今天是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
江然堂妹今年也上高三,跟周煜一个班,中午堂妹发了视频给江然,江然又转给了唐晚。
唐晚这才翻出手机看视频。周煜是高三学生代表,视频里他穿着黑白条纹校服站在主席台脱稿发言,底下是乌泱泱的人头。
周煜是薄荷嗓,音质干净通透,辨识度高,说起话来温柔治愈,很讨女生喜欢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频里女生的尖叫声足以说明周煜在学校有多受欢迎。
江然堂妹就是其中一个。
看完视频,唐晚点开周煜的对话框,从兜里取出耳机插上给周煜发了一个视频通话。
晚上九点半,晚自习刚下课。周煜接通时还在路上。
视频里,周煜还穿着誓师大会上的那套校服,拉链严谨地扣到顶端,唐晚只能瞟到他凸出的喉结。
“姐姐?”那端,周煜略带诧异叫了一声。
唐晚被那声姐姐差点呛到,咳了两下,唐晚没话找话问:“你才下晚自习?”
周煜嗯了一声,贴心解释:“刚下十分钟。我去了趟办公室,现在还在路上。”
唐晚眨眼,有些不大好意思:“那你专心走路,回去了再打?”
周煜趁着唐晚不注意,伸手推了把旁边不停探头的赵晓伟,面不改色撒谎:“没事,我身边没别人,不打扰。”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了,你紧不紧张?”唐晚摸了摸鼻子,尽可能地维持姐姐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煜对上唐晚关切的目光正想说不紧张,不知道想起什么,周煜顿了一下,点头:“紧张。”
旁边的赵晓伟骤然瞪大眼。
你他妈紧张??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紧张了?他恨不得上厕所的时间都刷题,你丫的上课还在玩游戏,这是紧张?
周煜接到赵晓伟的不满,默默将手机往下压了压,下一秒,周煜勾着赵晓伟的脖子低声警告:“你要是敢插话,今晚不陪你上分了。”
赵晓伟气得不行,瞪了瞪周煜,手动做闭嘴的动作。
唐晚压根儿不知道这一幕,只觉得正常。她高考前也紧张。
想了想,唐晚安慰周煜:“我高考那段时间压力也大。你放平心态,记得劳逸结合。平时可以下点搞笑视频和听点纯音乐。”
“要是失眠睡前喝纯牛奶。英语多记单词,多看看英语范文。”
周煜认真点头,透过唐晚的手机打量了眼她周围的环境,意识到唐晚还在外面,周煜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姐姐这么晚还在外面?”
唐晚啊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还坐在公园的长椅。
“上午刚搬完寝室,去超市买了点必需品。我现在就在小区楼下,坐会儿就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煜捕捉到搬寝室三个字,忍不住问:“姐姐怎么突然搬出寝室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跟室友处不太来。”
周煜问得真切,言语间没有李慧芸那样斥责,反而是关心,唐晚鬼使神差地说了真话。
“处不来就不处。姐姐怎么开心怎么来。一段关系的维系不是靠一个人,姐姐不用太在意。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要注意安全。”
“姐姐,你小心别被骗了。”
明明比她小几岁,怎么说起来话比她还成熟?
唐晚这两天其实很累,听了周煜的话莫名好了很多。
“周煜,你现在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唐晚眨了眨眼皮,跟周煜开玩笑。
周煜愣了半秒,不争气地红了脸。一路红到耳朵,路灯下照得粉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噗呲一下笑出来,捂着肚子问:“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学校不是很多女生喜欢你吗,没跟女生说过话?”
周煜故作淡定地别开脸,否认:“没红,你看错了。”
“行,我看错了。反正你加油,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就先这样吧,我一会儿回去还得收拾。”
有点冷,唐晚衣服穿得单薄,起身拍了拍屁股,打算挂电话上楼。
周煜沉默片刻,目光锁着唐晚的脸说:“姐姐,你再等等我,就三个月。”
就三个月,我就可以到你身边了。
唐晚以为他是在说高考的事,笑着鼓励他:“那行,你加油,我等你。”
电话挂断,唐晚费力提着两大袋往电梯走。收拾妥当已经过了十一点。
累得够呛,窝在沙发躺了一阵,唐晚翻出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
【搬家真够累的!】
配图是一张写着“累成狗”的柯基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完,唐晚翻出睡衣进浴室洗澡。
洗澡出来,唐晚下意识看了眼朋友圈。好几个人点赞,连丁嘉遇和柯珍都替她点了,柯珍还问她搬哪儿了。
唐晚想也没想,直接把定位发给了柯珍。柯珍秒回:【还以为你跟三哥同居了。】
唐晚:【没。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一个学姐的。】
别说柯珍,连丁嘉遇都发了条语音过来:“跟三哥在一起?麻烦姑奶奶帮我问问三哥,他那手机拿来有啥用。不回短信、不接电话是用来当摆设吗。”
唐晚听完,面无表情打了一行字:“没跟他一块儿,我自己租的房。”
“没?那你搬什么家?”丁嘉遇又甩了一条语音。
这次唐晚没再回复。
傅津南打电话过来,唐晚正准备睡。电话里,傅津南不慌不忙问:“搬出去了?”
唐晚握了握电话,仰着头躺在床上:“下午刚搬。”
“地址发我。”傅津南没再多问,直接进入主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后知后觉地发了定位,发完才意识到他话里有话,“你要过来?”
“看情况。”那头,傅津南模棱两可回一句。
背景很吵,意识到他人在外面,唐晚不愿多问,简短道:“我准备睡了。”
傅津南摩挲着打火机,喉咙里溢一个字:“行。”
唐晚反而没了困意,坐起身,唐晚掖着被子,没事找事:“你在哪儿?”
“祝政酒吧。”说完,傅津南补充一句:“酒喝多了,头有点晕。”
“要我接你吗?”唐晚舔了舔嘴唇,挣扎着问一句。
傅津南甩了个定位,丢了一个字给她:“来。”
唐晚看了眼定位想说她知道在哪儿。
挂了电话,唐晚下床、换了衣服马不停蹄往酒吧赶。
路过药店,唐晚又去买了盒九松轻压片糖。刚听傅津南感觉他醉得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今晚没在酒吧,唐晚没打招呼,直接绕过吧台,顺着傅津南发的包间号走。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着急赶到现场,看到的却是傅津南跟人接吻的场面。
那人唐晚还认识,前几个月给她签名的曲舒。
曲舒手搭在傅津南肩膀,正贴着傅津南说话。原来,平日清高漂亮的影后也会笑,还笑得这么温柔。
难怪丁嘉遇当初神色怪异地看着她,今天她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啪的一下,药盒掉在了地上。沙发上接吻的男女、周围看戏的全都默契地看向门口的唐晚。
唐晚想,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肯定是她了。
傅津南反应过来,一把甩开怀里的曲舒,揉了把眉心,出声招呼唐晚:“坐过来。”
唐晚浑身颤抖,想要转身离开,脚却生了根儿似的,用不起半点力。
旁人看笑话似的,一直盯着她不放。一双双眼睛看过来,跟看稀奇似的。
唐晚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顺着脸颊掉了下来。唐晚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的泪失禁体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挂不住面儿,掀开眼皮不咸不淡问一句:“你又怎么了?”
唐晚对上傅津南薄淡的深窝眼,脸上神情滞了两秒,眼泪跟着止了回去。
“傅津南,你别故意玩我,我玩不起。”咬了咬唇瓣,唐晚当着一众人的面,横下心说。
“好好的,哭什么,搞得像我欺负人似的。唐晚,你第一天认识我?”
傅津南见状,脸一黑。伸腿一脚踹向面前的矮桌。矮桌摆了十好几瓶酒,经他这一踹,酒瓶哗啦啦倒在地上,红色的液体顺着流过各个角落。
颜色红得发紫,看着骇人。
还没解气,傅津南伸手推了把拦在眼前的曲舒,抬腿朝唐晚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唐晚的心脏就骤停一下,跟过山车似的,起伏不定。
唐晚头一回儿见傅津南发火,俨然吓得不轻。这才意识到关洁当初说的狠是什么意思。
包间鸦雀无声,全都屏了呼吸装没看见。有的甚至往后躲远了。
唐晚也想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闹什么?”傅津南捡起地上的药盒,扫了眼上面的字,脸上的戾气少了很多,话却很硬。
“要不愿过来打个电话就是,没人逼你,用不着在这儿给我甩脸子。”
“大晚上的,我招你惹你了?”
唐晚缓缓抬起头,目光笔直地望着傅津南。清澈明亮的杏眼里装满了平静,还藏了几丝傅津南读不懂的情绪。
傅津南无奈,捏着打火机换了个问法:“我怎么你了?能说个明白?”
傅津南刚说完,背后的曲舒笑出声。唐晚顺着声看过去,曲舒朝她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皮,故作好奇问她:“你是那天在化妆师找我要签名的姑娘?难怪你跟丁嘉遇认识,原来你也跟了他。”
那个也字,让唐晚的脸慢慢僵了下去。
“他妈有你什么事?轮得你说三道四,滚远点。”傅津南刚压下去的怒火腾地冒起来,转身指着曲舒鼻子骂。
话里没留一点情面,骂得曲舒当场白了脸。唐晚清楚地看到了曲舒眼底的恐惧。
这是傅津南第一次这么直白赤/裸地骂一个人。
他俩之间要是没发生过什么,唐晚打死都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脸色也不好看,见包间里的人全停下了手里的事。唐晚没由来地烦躁,可事从她起,她不得不打破僵局。
伸手轻轻扯了扯傅津南的衣袖,唐晚僵着脸问:“傅津南,我今天刚搬完家,很累很累。我想回去了。你现在要跟我回去吗?”
听到回去两个字,傅津南憋了一晚上的邪火突然散了。
“好,回去。”闭了闭眼,傅津南掩饰住眼底翻滚的情绪,搭腔。
第42章你母亲为什么不愿意见你……
“好,回去。”
三个字轻飘飘地荡进耳朵,唐晚闻言脚步一滞。紧了紧呼吸,唐晚径自转身往外走。
砰的一声,包厢门被人用力踹开,走出一段距离的唐晚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
只见傅津南拎着外套踉踉跄跄走出包间,暗红色灯光打在他身上,使得平日棱角分明的轮廓罩上一层朦胧感。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觉得这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似的,浑身斥着一股子邪气。
唐晚侧身而立,冷眼旁观傅津南东倒西歪的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了酒吧,唐晚站在路口静静等待代驾。傅津南刚发完火,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
只是酒意上头,人有些站不稳。唐晚一直没搭理,就那么事不关己地插兜站着。
直到肩膀上沉了一个脑袋,唐晚才颤了两下睫毛。
滚烫的呼吸洒在脖子,酥麻感油然而生,唐晚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肩膀。
还没缓过来,腰间就多了一只大手。大庭广众下,傅津南扣住唐晚的后脑勺,对着唐晚的嘴唇毫无征兆地亲了上去。
喘息间,傅津南移开薄唇、贴上唐晚的耳垂。
“满满,我没跟她亲。”傅津南缓慢撩开眼皮,醉意朦胧说。
唐晚脊背猛地绷直。
仔细想,她推开门的那一瞬,看到的确实是傅津南背对着门与曲舒纠/缠的场景,她简单粗/暴地认定他俩是在接吻。
可她忽视了曲舒脖子上的那道红痕,不像是吻痕,倒像是被掐的。
想到这,唐晚轻轻抿了抿唇,清澈的眼底滑过一丝意味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人再浑,也没脚踏两条船的习惯。那女的看着人模狗样,可那心比我还黑。当初拿我当跳板,现在还想跟我套近乎,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能玩我的人还没出世,她算老几,在我眼里顶多一畜生。”
“刚跟我摇头摆尾的,不就想跟我套近乎?去他妈的套近乎。”
“当初跟了我还朝三暮四地勾搭老男人,我可去他妈的,轮得着她甩我?”
傅津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借着酒意一骨碌吐了出来,说到激动处还骂了几句脏话。
言语间充斥着怒气,看来气得不轻。
三两句下来,唐晚好像猜到了一点。
如果她没猜错,大概是曲舒当初跟了傅津南,又因为别人甩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突然有点好奇,曲舒能为了什么人甩傅津南。
“狗屁影后,在我这儿还不如一条狗。”傅津南越说越气,抬腿狠踹了两脚车门。
价值几千万的保时捷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解气的物件。
唐晚忍不住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大屏幕。
曲舒代言的广告正在播放,屏幕上的人一如她当初在三里屯看到的那样漂亮精致,可因着傅津南那一番话,唐晚心里生了股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同情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还没走到尽头,她却好像提前看到了她跟傅津南的未来。
是陌路前途,还是纠/缠不休呢?
傅津南骂了没两句就偃息旗鼓了,最后阖上眼皮瘫在了唐晚肩头。
唐晚偏过头,小声嘀咕:“傅津南。”
“别喊,我头疼。”傅津南抬手胡乱揉了把唐晚的头发,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
见他皱着眉很不舒服,唐晚拿过傅津南手里捏得皱巴巴的药盒,撕开包装取了两粒,塞进傅津南嘴里,“你先把药吃了。”
刚把药塞进去,傅津南就吐了出来。
唐晚咬牙,从傅津南兜里翻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将傅津南扶进车厢。
安顿好傅津南,唐晚又去附近买了瓶矿泉水。
喂药过程艰辛,傅津南不怎么配合,唐晚中途有些恼火,强行将药塞进傅津南嘴里,又怼着他灌了两口水。
唐晚动作太快,傅津南呛了好几下。
“你谋财害命呢?”傅津南吃了药,瘫在座椅里挑着眼皮看向唐晚。
唐晚不为所动,喂了药,脸立马垮了下来。
傅津南嘶了一声,皱着眉问她:“还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唐晚别过脸,握着矿泉水瓶拿捏一句。
车厢陷入短暂的沉默,傅津南啧了一下,后背倚着抱枕,嬉皮笑脸接了句:“我现在想跟你说话。”
“……”唐晚噎了半秒,没吭声。
傅津南也不慌,耷着眼皮问:“真搬出寝室了?”
唐晚睨了眼傅津南,没理。
“现住的房子多大?能住几个人?”傅津南不依不饶问。
“我平时过去住得下?租金贵不贵?房东靠不靠谱?”
唐晚忍无可忍,咬牙打断他:“住不下您这尊大佛。”
傅津南觑了眼唐晚,倒是没再问了。
他也就撑这两分钟,再往下熬,熬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点叫代驾不好叫,唐晚叫了四五次才有一位接单。
叫完代驾,唐晚受不住傅津南身上的酒气,推开车门下了车。
傅津南没说几句就阖了眼,现在睡得正沉。唐晚心思乱如麻,也没那精力管他,自己一个人靠在车门回想今晚的事。
想到中途,傅津南电话嗡嗡响了起来。
唐晚思路被打断,转过身看了看没动静的傅津南。
踌躇半秒,唐晚单腿跪在座椅,够长手费力从傅津南裤兜里翻出手机。
看了眼备注,唐晚按下接听。
“三哥,你人哪儿去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都快找你找疯了。你好歹报个平安,别谁都不理啊。”电话里,丁嘉遇着急忙慌开口。
唐晚手撑着车门,淡淡开腔:“丁嘉遇,是我。”
丁嘉遇愣了愣,惊呼出声:“你现在跟三哥一块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不明所以,语速慢了下来:“我刚把从酒吧接出来,他喝醉了。。”
“没发火没骂人?”丁嘉遇嘶了一声,又问。
唐晚捏着手机,垂眼瞥了一瞥睡死的人,低声呢喃:“发过火吧。他刚刚遇到曲舒了,傅津南提起她火气挺大的。”
前半句在回问题,后半句在试探。
丁嘉遇没深想唐晚话里的意思,着急忙慌骂,“操。这都什么情况。”
骂完,丁嘉遇又道:“先不说别的,你今天先别招惹三哥,离他有多远走多远。最好今天别让他瞧见你。”
唐晚缓慢地抬了下眼皮,声线异常平和:“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丁嘉遇呼了口气,打了个比方:“这么跟你说,就算世界末日来了都没今天要命。”
唐晚满脸疑惑,查了下日历——
3.6号,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就要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算了,今天是傅叔的忌日。傅家的忌讳日子。尤其是三哥,按照惯例,他今天肯定要发疯。平日我们几个都躲着,你倒好,专门撞枪口去。”
丁嘉遇知道唐晚跟柯珍玩得好,这话说得倒是真诚。
唐晚脸上爬过短暂的惊讶。她没想到,柯珍说的那段事故发生时间居然离得这么近。
八年,过了八年都没过去吗?
傅津南今晚的怒骂、反常好像突然有了缘由。
这人平日虽然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却也没像今日这般赤/裸直白地骂一个人。
丁嘉遇没听到唐晚的回应,又想起曲舒的事,愤懑不平解释:“骂曲舒那是她活该。当初三哥对她多认真,这人就一脑瘫,为了攀上一又丑又老的男人竟然甩了三哥。后来知道三哥身份又想回来,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也不想想,她进娱乐圈,三哥给她介绍了多少资源。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三哥心软。要不然早摔下来了。”
“三哥念着她的好,她自个儿不珍惜,怪谁。她自己造的孽难不成还要三哥替她还?这人也是有意思,现在还敢到三哥面前晃荡,真以为三哥非她不可呢。”
“压根儿就她自作自受。以后碰见她,甭搭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起曲舒,丁嘉遇是真气,言语间的鄙夷跟傅津南比,有过之无不及。
如今想想,当初她找曲舒要签名,丁嘉遇一脸看不上的样也是因着傅津南的缘故吧。
唐晚不愿再听傅津南跟曲舒的事,丁嘉遇却说上了瘾。
“姑奶奶,你可别千万学曲舒。人往上走这道理谁都懂,可也别老想借着三哥往上爬。三哥这人心软却也不是傻子。能留曲舒是念着她曾用心陪三哥度了一段肮脏日子。要没这事,曲舒姓谁名谁,谁他妈知道啊。”
“你跟三哥大半年了,别犯傻。”丁嘉遇半是敲打半是提醒唐晚。
“丁嘉遇。”唐晚握紧手机,叫了一声丁嘉遇,“既然不信我,干嘛跟我说这些?”
“你上次帮了柯珍。”丁嘉遇沉默两秒,缓缓出声。
这事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可他记在了心里。
意料之中的答案。
唐晚后背抵在车门,抬着下巴,盯着头顶漆黑天,随口问:“丁嘉遇,我会成为第二个曲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得看你是不是来事儿的人。不来事儿,三哥没那闲心。要能好聚好散,三哥都会善待。”
都会善待。
是那种随随便便陪喝一杯酒就是二十万那种善待吗?
如果不能好聚好散呢?会怎样?
代驾来晚了几分钟,赶过来时满头大汗。
见到路口等待的唐晚,代驾眼尖地扫到了瘫在后排的傅津南。
又瞄了几眼唐晚,代驾眼里有了一番思量。
“唐女士?是您喊的代驾?”
唐晚点头,“是。”
“车钥匙呢?”代驾话是对着唐晚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傅津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顿了顿,看着瘫成烂泥的傅津南,弯腰在傅津南身上找钥匙。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唐晚轻轻推了两把傅津南,傅津南依旧没动静。
唐晚呼了口气,用力掐了一下傅津南的胳膊。
傅津南不耐烦地拍开唐晚的手,嘴里嘟囔一句,“干什么?”
“车钥匙放哪儿了?”唐晚忍着声问。
“不知道。”
“……”
代驾一直站在车门边等,唐晚无奈,又俯身搜了一遍傅津南的衣服,摸索了老半天,最终在车座底下找到。
拿了钥匙,唐晚跪在座椅,随手将钥匙递给代驾。抬头的瞬间,唐晚扫到了代驾脸上一晃而过的鄙视。
唐晚眼皮半垂,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址是?”代驾坐在驾驶座边启动引擎,边问唐晚。
唐晚看了两眼醉死过去的傅津南,报了自己的住址。
刚报完,傅津南摇摇晃晃坐起来,哑着嗓子说了句:“去潭柘寺。”
唐晚一愣,扭过头望着傅津南。傅津南酒醒了大半,这会儿窝在座椅除了衣服有些凌乱,看不出其他异常。
踌躇半秒,唐晚皱着眉问:“你确定现在去潭柘寺?”
“那现在是去潭柘寺还是r大?”代驾一时拿不定主意,又问一遍。
傅津南揉了揉眉心,懒洋洋开腔:“潭柘寺。”
唐晚知道这事由不得自己,对上代驾迟疑的目光,唐晚别过眼没再吭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车子开出长安街,一路往西走。
经过一番折腾,早已经过了下半夜。没了余力支撑,唐晚突然觉得很累。
傅津南倒是越发清醒,眼里一片清明,看不出半点颓意。
唐晚瞅了几眼,没能承受住倦意,脑袋靠在靠垫闭了眼。
这一觉醒来,日头已经过了大半。
时值六点半,窗外天色渐渐明朗。天边撕了一道口子,白光不停从口子里钻出来。
远处墨色青山还笼了层白雾,盘在半山腰,跟镶了一条白腰带似的。
这一觉睡得腰酸脖子疼。唐晚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人还在躺在车里,腿上还搭着傅津南的外套。
揉了揉脖子,唐晚坐起身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正对着的不就是潭柘寺的后门吗?
再往下瞧,寺门口的石阶上,傅津南坐在那儿,跟一座雕像似的。
脚边一大堆烟头,看样子是一夜没合过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轻轻拧了下眉,捏着外套,打开车门下了车。
绕过车头走到傅津南面前,唐晚盯着傅津南看了一阵。
一夜没睡,他眼底满是红血丝,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又颓又废,瞧着让人生不起气。
唐晚弯下身,将外套不声不响地搭在傅津南肩头。
傅津南瞥了眼肩上的外套,又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扭过身看向背后那道紧闭的大门,
大门关得严丝合缝,窥探不出半点光景。
“你一整夜都坐在这儿等?”唐晚蹲下身,仰头看傅津南。
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傅津南紧绷的下颚线。
傅津南抽了口烟,波澜不惊扫了下唐晚,“饿不饿?”
“嗯?”唐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带你去吃斋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哗地一下起身,骤然高了唐晚两个头,入目处是傅津南的胸膛。
唐晚其实不大饿,现在只想回去洗澡睡觉。
可瞧着傅津南那颓废不堪的模样,唐晚嘴边那句“时间太早,现在还没开门“,突然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傅津南似乎早猜到了结果。他也不急,就站在门口等。
唐晚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有耐心过。
等着等着,唐晚忍不住想,他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大晚上的就过来。
拜佛吗?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里打开。唐晚收了思绪,屏住呼吸看向缓缓打开的门。
露出一个打扫的僧人,僧人瞧见他俩,搭了句:“现在还没到时间,八点后再来。”
傅津南睇了眼对方,耷着眼皮说:“我找人。”
“找谁?”僧人握着扫帚,抬眼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你什么事?”傅津南说了两句就没了耐心,话冲得不行。
唐晚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僧人倒是很和气,扫了会儿地,慢悠悠说:“现在找谁都不行。大家现在都忙着做功课呢。”
“我不找你们。”傅津南脾气好了点,没发邪火。
“那你找谁?”僧人又问。
傅津南抬了抬下巴,态度有些恶劣:“找姓罗的那位。”
“姓罗的?哪有姓……等等,你找的可是后山那位?”僧人仔细想了想,半是好奇半是惊讶问。
傅津南这回儿没再回,只点了个头。
“她最近不见客,恐怕您今天是见不着了。要不改天再来?”那位可是寺里的重客,哪儿能随便见的。
傅津南沉默两秒,随口问:“她出家了?”
僧人顿了顿,摇头:“那没。师父说她尘缘未了,还得再等等。”
傅津南挑了挑眉,似乎早猜到了结局,也没多想,随口一说:“你去告她,就说她儿子找她,问她见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等等,我去问问。”僧人思考一阵,丢下扫帚往后走。
唐晚这才知道傅津南是来见他母亲的。原来柯珍说的是真的,傅津南母亲真在寺庙里待着。
又是一阵等待。
即便站在佛门前,傅津南也没挪眼瞧一下里头的光景,就这么站在两米外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山。
没多久,僧人跑了回来。站定,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回傅津南:“她说不见。”
傅津南眼皮掀了一下,满不在意出声:“那多谢您跑这一趟了。”
说完,傅津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步伐快得唐晚差点没追上。
回到车里,唐晚看着准备开车离开的傅津南,问:“就这么走了?”
傅津南偏头睨向唐晚,深窝眼里闪过一丝含糊不清,“不然?难不成杵这遁入空门?”
唐晚:“……”
半晌,唐晚偏过脑袋盯了眼傅津南,试探着问:“你母亲为什么不愿意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3章我努力试试,好不好?……
唐晚想不通,傅津南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见傅津南呢?
比起唐晚的不淡定,傅津南反而成了那个置身事外的人。
“想知道?”沉吟片刻,傅津南斜眼问她。
唐晚咬了咬嘴角,抬头看他。
傅津南笑得痞里痞气的,指间的烟头燃了大半,有几缕烟灰掉在他衣服上,他却浑然不觉地盯着潭柘寺的大门。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一个生,一个死,求的都是一桩事,为的都是心安理得。
傅津南眼里有一团化不开的雾,唐晚刚开始以为是烟雾遮了眼,后来才发现这人本身就是看不透的。
就像现在,他脸上虽挂着笑,她却感受不到一分欢愉。
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表情,无关开不开心。
反而死气沉沉的,跟他那身丧气倒是挺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舔了舔干涩的下嘴皮,降低音量说一句:“你要是不想提可以不说的。”
傅津南抽完最后一口烟,脑袋枕在座椅,轻描淡写提了两句:“也不是想不想提的事。别看我是她儿子,我要见她一面儿也得看她心情。现在除了我姐和欢欢,姓傅的在她那儿都是阶/级敌人。”
唐晚想来想去,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傅津南还是怜悯里面那位。
大约觉得时间还早,傅津南没着急走,停在路边跟唐晚唠起了家常,“08年你多大?”
唐晚缓慢地抬了下眼皮,不是很确定地回答:“08年?应该12岁吧。”
傅津南点了点下巴,拖长语调,“那年我18。要早几年认识你,我是不是得算诱拐未成年?”
唐晚:“……”
“别不信,这就缘分。”傅津南上了瘾,故意逗她,“要08年认识你,我可不敢招惹。”
唐晚瞪了一眼没个正经的傅津南,悄无声息转移话题:“08年——现在算起来确实是挺遥远的年头。可那年发生的大事却刻骨铭心,汶川地震、北京奥运会都是那年发生的。”
“奥运会我爸还带我来北京转了一圈,不过没抢到票,只能在外面感受一下氛围。”
“我妈那年还在中学教语文,她班里有个刺头,奥运会那天那哥哥逃课去看电视直播。那时候好像还是黑白电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起往事,总是感慨时间太过匆忙,人也忙忙碌碌却一事无成。
多少有点遗憾。
唐晚还没从回忆里出来,傅津南兀自笑了一下,神色寡淡提了句:“我只记得北三环3.6号的车祸事件。两死一残、车牌号四个四还有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
“傅津南,你……”
话说到一半,唐晚没再说下去,对上傅津南寡淡的眼,唐晚默默闭了嘴。
这时候说什么都一样,说与不说都是往人伤口上撒盐。
既不是亲历者,又不是见证者,说了只会让人觉得假。
想到这,唐晚主动靠近傅津南,伸手环住傅津南的肩膀,脸贴着傅津南的下巴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傅津南搂了搂怀里的姑娘,察觉到她细微的关怀,傅津南滚了滚喉结,笑着打趣:“大白天耍流氓啊。”
车厢里的悲伤气氛突然没了,唐晚气得半死,掐了一把傅津南的腰杆,咬牙:“你可以选择闭嘴。”
傅津南笑得肩膀直颤。笑差不多了,傅津南手指抬起唐晚的下巴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下意识往后退,退到一半,被傅津南重新拽了回去。
鼻息间满是傅津南的气息,唐晚仰着脑袋配合他的动作,恍惚间,唐晚好像看到了傅津南眼底一晃而过的柔软。
转瞬即逝,她连怀疑的时间都没有。
亲完,傅津南恶作剧似的揉了揉唐晚的头发,等乱成鸡窝了才满意。
中途唐晚横了一眼傅津南,没什么震慑力。他犯起浑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晚心头一震。怎么办?她好像拿现在的傅津南没办法了。
柯珍说得没错,傅津南这人变数太大。他不按常理出牌,随时随地给你一个惊喜或是惊吓,让你来不及做出反应,而后眼睁睁地掉进他的圈套。
就像现在,只要他露出一点点可怜、脆弱,她就生了同情心。
甚至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拿来送给他,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能快乐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想法刚冒出,唐晚就忍不住掐断苗头。她不能,不能这么没有理智。
吸了口气,唐晚脸上浮出迷茫,人也有些恍惚。
“傅津南。”
“?”
对上傅津南疑惑的目光,唐晚神色僵硬地问他:“我要是爱上你了怎么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氛,唐晚问出口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那一秒,唐晚想,她完了。
“能怎么办,爱着呗。”傅津南捻了一根唐晚的头发丝玩着,波澜不惊回了句。
“你——”唐晚目光呆滞,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许是唐晚的表情太过痴傻,傅津南被逗笑。
这一次,他笑里多了两分真诚,眼底那层雾好像也散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良久,耳边响起一道寡淡的嗓音:“满满,你得给我时间。我努力试试,好不好?”
唐晚满脸错愕,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
没等唐晚回应,傅津南啧了啧,转移话题:“走之前小师父说哪儿的农家乐好吃?”
唐晚:“……”
傅津南没指望唐晚回答,有条不紊地翻出手机、打开导航,搜索小师父刚刚说的地址。
距离不算远,开车过去十几分钟。
傅津南瞥了眼导航,哟了一声,面不改色揶揄:“我说这地儿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原来是一朋友开的。”
“今儿带你蹭顿饭去。”
说着,傅津南随手将手机扔一边,准备开车过去。
唐晚猛然回神。看了眼时间,唐晚皱着眉提醒:“可是……我下午有课。”
“不下午的课,急什么?”傅津南耷着眼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想回去补个觉,洗个澡啊,还有避开你啊。
唐晚最终还是跟着傅津南去了那家农家乐。说是农家乐,却跟她想的不一样。
先不说装修有多精致,就门口蹲着的俩石狮子就看得出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也是,傅津南的朋友能是什么普通人。
傅津南不止来过一回儿,进门就有专人领进包间。
店里特色是涮羊肉,唐晚吃不惯,傅津南又让人炒了几个小菜。
一夜没吃,唐晚确实饿,没再矜持,上了桌就认真吃饭。
傅津南的朋友刚好在店里,听到风声,火急火燎走进来跟傅津南打招呼。
对方是个标准的北京大男孩,二十三四的样子,剃了寸头,眉骨处有道疤,叫宋谦。
据说家里是开饭店的,连锁店全国几十家。饭店口碑一直不错,唐晚之前还去光顾过,就是有点小贵。
宋谦跟傅津南关系不近不远,一进包间就跟傅津南开玩笑:“老长时间没见了,越长越帅了啊。你这段日子去哪儿鬼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架着筷子,懒洋洋地睨他一眼,“北京就这么大点地儿,我能去哪儿。好歹也是常春藤高材生,会不会说话,还鬼混。你看我像是鬼混的人吗?”
宋谦听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话拿去骗骗别人行,哄他还是算了。
谁不知道这人浑起来不是人?
“前不久不是听说你在上海搞什么智能机器人?效果怎么样?”宋谦搬了条凳子坐下来,拿了瓶茅台边给傅津南倒酒,寒暄。
唐晚本来当个隐形人吃着饭,瞧见宋谦手里的茅台,唐晚咬了咬筷子,欲言又止地扫了眼傅津南。
眼见傅津南又要空腹喝酒,唐晚下意识阻止:“傅津南,你一会儿要开车就别喝了吧。昨天晚上一晚没睡,胃也不好,你是想喝进医院吗?”
“哟,这姑娘谁啊,徐茵?”
宋谦这才将目光落在唐晚身上,仔细打量两眼,突然觉得有点神奇,宋谦好奇心起来,拎着酒瓶子问傅津南。
都知道徐家姑娘喜欢傅津南,徐家也殷勤地想要嫁女。可当事人一直没搭腔,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看来,传闻不大对啊。这不关系挺好的,还能同框吃饭。
也不怪宋谦把唐晚认成徐茵,之前跟在傅津南身边的人可没这么大胆,当着人的面就敢管傅津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键是傅津南也服管了,这不挺邪乎的事?
傅津南瞥了一瞥只差把八卦两字摆脸上的宋谦,嘴皮扯了扯,懒洋洋开腔:“你眼睛瘸了?”
“不是啊,那是谁?”宋谦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
傅津南呵了一声,吊儿郎当回了句:“关你什么事,赶紧忙你的去,别打扰我吃饭。”
宋谦噎了一下,巡了一圈两人,见气氛不对,避免伤及无辜,推开椅子就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傅津南出声提醒:“把你那瓶茅台拿走。我昨晚醉了一宿,现在看见酒就烦。”
“得,我这就拿走,免得碍你眼。”宋谦又走回来拿酒瓶。
宋谦走后,包间只剩下汤锅的沸腾声。傅津南舌尖抵了抵牙齿,出声打破沉默:“今儿吃炮/仗了?人前好歹给我留个面儿,别逮着我埋汰。”
唐晚自从宋谦提了徐茵两个字脸色一直难看着。
她早后悔问那句话了。越了矩,不该她关心的她去关心什么。
就算傅津南喝死了都不关她的事,她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后不会了。”唐晚垂了垂眼,低声呢喃。
傅津南肉眼可见地滞了一秒,似乎想起了什么,傅津南态度好了点:“你别多想,我这话没怪你。”
“宋谦就这德行。看我身边多了个姑娘,有事没事八卦两句,也没别的意思。”
唐晚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傅津南,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跟我解释这么多?”
这下轮到傅津南愣了,对上唐晚干净清澈的杏眼,傅津南似笑非笑开口:“闲的。”
他也纳了闷了,干嘛跟她解释这一堆有的没的。
许是昨晚酒喝多了还没清醒,傅津南想了半天,勉强得出这么个结论。
自欺欺人也就这么回事。
唐晚下午两点半有课。吃了饭,傅津南开车送她回出租屋。
这是傅津南第一次过来,停了车,傅津南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随口评价:“地段倒是不错,就是这小区有点旧。安不安全另说,这儿全是老人小孩,没什么意思。”
唐晚没好气地看了眼傅津南,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住挺合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倒是没继续吐槽,随着唐晚上了楼。门一开,傅津南大致打量了一圈屋里的陈设,难得夸了句:“还挺干净。”
唐晚:“……”
嘴上不停嫌弃的人进了屋就不挪步了。往懒人沙发上一躺,抱着唐晚的玩偶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
唐晚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看了眼手表,距离上课时间不到半小时。
“你现在打算去哪儿?”装好要用的书,唐晚提着包,站在电视前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傅津南问。
傅津南翻了个身,背对着唐晚随口回了句:“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睡觉。”
唐晚沉默两秒,交代他:“那我去上课了。楼下有餐馆,你要饿了随便找一家吃,也可以点外卖。”
“你干嘛去?”傅津南扔了手上的玩偶,起身坐在沙发,抬眼问她。
唐晚摸了摸鼻尖,满脸平静:“我下午吃食堂,晚上得去图书馆写论文。可能十点左右回来。”
傅津南掀了掀眼皮,凉嗖嗖问一句:“这意思是让我自生自灭了?”
唐晚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真觉得现在的傅津南挺幼稚。
眼见时间越来越短,唐晚忍不住抱怨:“那么多地方你随便去哪儿都成。非待我这干嘛,我这里又小又旧。再说了,你不上课我要上啊。下午的课是张教授的,狠了心地抓出勤,我可不敢翘课。”
“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想一出是一出。”
听到这,傅津南面不改色提议:“行,我陪你上课去。”
“你认真的??”唐晚满脸惊愕,看着起身准备走的人,问。
傅津南睇了眼唐晚,反问:“我像是开玩笑的人?”
第44章您没走丢呢?
傅津南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唐晚阻止不了他,也就随他了。
唐晚下节课上口译,口译老师是张政和,外语系一把手,出了名的高标准高要求,还爱搞课堂突击。
特别注重时间管理的一位教授,上他的课,谁要是敢逃或者迟到,超了三次,平时分一定刷刷刷全扣完。
唐晚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守时的人,没想到当场打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嫌身上酒气太重,临时洗了个澡又换了套衣服,唐晚本来准备先离开,被傅津南硬生生扣在了车里。
等他洗完下楼,二十分钟过去了。唐晚气得不轻,一直扭着头看窗外。
他现在进学校轻车熟路,保安不拦,也不登记。
要是平时唐晚还会忌惮怕被人看见,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上课快迟到了,压根儿没有注意他往教学楼的方向开了。
等反应过来,保时捷已经缓慢停靠在教学楼楼下。
时间两点三十五分,迟了五分钟。
唐晚望着不停往前走的时间,捂着脸,有些绝望。
吸了口气,唐晚扭过头满怀希望地盯着傅津南,她问:“傅津南,现在多少点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津南松了安全带,抬起手腕看了眼时表,“两点三十七。”
唐晚捂脸嚎叫:“你确定不是表坏了??”
傅津南沉吟两秒,瞧着唐晚绝望透顶的表情,憋着笑意逗她:“那你说现在多少点,我调回去。”
“你再磨蹭,可不止迟到十分钟了。”车厢里,傅津南神色淡定地望向缩着脑袋装死的唐晚,提醒。
唐晚:“……”
下一秒,唐晚脑子转了转,顿时眼前一亮:“你说我现在跟辅导员请假说我摔断腿进医院了,这理由放张教授那儿他能信吗?”
傅津南嘶了一声,俯身弹了一下唐晚的额头,又气又好笑:“你这都什么歪理,上课去。”
唐晚猛摇头,浑身透着拒绝:“我不敢。你不懂,张教授太恐怖了。我现在进去肯定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唐晚把包往脸上一挡,怂成狗:“不行不行,我真不敢去,我现在要进去平时分肯定全扣完了。期末肯定挂科,我要请假还能少扣点。”
说到这,唐晚想也没想,直接翻出辅导员电话准备发短信请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消息还没编辑完,傅津南顺手将手机拿了过去。
翻过手机屏幕,傅津南轻描淡写瞥了眼短信内容——
【尊敬的陈老师,我是西语一班的唐晚,上午出门不小心被自行车撞了腿,现在在医院治疗,你看我能不能请个假?】
“就这点出息。”傅津南摁灭手机,冷嗤。
唐晚怒瞪傅津南——
要不是他,她能迟到?
这是论出息的时候吗?这可关乎她期末考试,还有保研的大事。
见唐晚没反应,傅津南抬手拍了拍唐晚的脑袋,不耐烦地催促:“赶紧上课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想出花儿来也得去上。”
说完,傅津南绕过车头将副驾驶的人强行拽出来,摁着唐晚后颈往教学楼走。
得亏是上课时间,没人看到她的怂样。唐晚试图挣扎,手刚碰到傅津南的手臂就被他折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你快点放开我!我不去,我腿疼,我要去医院。”唐晚挣得脸红脖子粗,嘴上却不肯求饶。
“疼个屁。撒谎上瘾了?还腿疼。你怎么不说你脑子进水了?”
啪的一下,傅津南一巴掌拍在唐晚屁股,吊儿郎当压着她往教室走。
唐晚被傅津南打得晕头转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打我屁股????”唐晚扬起脑袋,满脸羞耻地看着傅津南。
傅津南面不改色承认,“嗯,打了。”
“你——”唐晚刚想骂人,已经被傅津南摁在了教室隔壁的墙上。
唐晚登时停下动作,生怕傅津南兽/性大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
“别来了,我知道错了。我上课还不行吗。”
傅津南嗤了嗤,大腿抵在唐晚小腿,俯身凑在唐晚耳朵故意逗她:“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满脸惊恐,双手抵在胸前不让傅津南靠近。
走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只剩老师的提问声以及唐晚乱如麻的心跳声。
唐晚眨了眨眼,露出可怜:“傅津南,你别这样好不好?这是学校,影响不好……”
“早干嘛去了?”傅津南无动于衷,大手攀上唐晚的腰枝,当着她的面贴了上去。
直到碰到一块硬布料边缘傅津南才收了手,理了理唐晚凌乱的衣服,傅津南掩住眼底的情绪,懒洋洋开口:“还逃不逃了?”
留给傅津南的是一个白眼。
傅津南嘴角一扯,故意吓她:“你信不信我在这要了你?”
唐晚瞪大眼,“傅津南,你疯了吧!?”
两点五十二分,唐晚站在301教室门口,听着张教授的声音,腿脚止不住地发软。
大学三年半以来她头一回儿迟到,还是张政和的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一会儿的兵荒马乱,她现在只想当场撞墙。
咬了咬牙,唐晚扭过身横了眼事不关己的傅津南,嘴上嘀咕:“傅津南,要不是你我能迟到?你才是罪魁祸首,我要是被骂,你也脱不了干系。”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钻进傅津南耳朵。
傅津南忍不住好笑。还真是高估她了,骨子里就一胆小怕事的。
抬了抬下巴,傅津南抱着肩膀悠闲自得地回了她一个字:“哦。”
“……”
“杵门口舍不得进来了?迟到了还想逃课?”正当唐晚怀疑人生时,张政和不知何时开了教室门走了出来,打量了一圈唐晚,张政和冷着脸问。
唐晚当场僵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咬了咬唇瓣,唐晚埋着脑袋道歉:“张教授,我……”
没等唐晚说完,张政和将视线转移到了傅津南身上,“几年没见倒是越来越出息了,上次校庆我出差也没见着人。过来找你二叔?”
傅津南余光扫了眼旁边战战兢兢没敢说话的姑娘,漫不经心回:“过来蹭您一节课。不知道您乐不乐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政和一愣,上下扫视一圈傅津南,见他没开玩笑,笑问:“倒是稀奇,蹭课蹭到我这儿了。之前跟你说两句话还得看你有没有时间,如今这是?”
傅津南对着唐晚抬了抬下巴,不走心地恭维了两句张政和:“您这学生在路上跟我夸了老半天,说您专业知识丰富,课上得风默有趣,我听着有点意思,就想过来听听。”
张政和恍然大悟,重新抬眼看向一旁没动静的唐晚。
这姑娘上课一直认真,专业成绩又好,他印象很深。如今撞见这一幕,多少明白傅津南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原因。
沉吟片刻,张政和挥了挥手,让唐晚先进教室准备刚布置的口译。
得到许可的唐晚短暂的松了口气,趁着同学都在忙碌着准备口译作业,唐晚拿着包从后门悄悄溜进了教室。
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唐晚翻出包里的ipad,抬头看了看黑板上的口译作业,开始罗列接下来的口译要点。
写到一半,唐晚身边多了一个人。
唐晚头都没抬,继续准备作业。
“难不难?”傅津南歪着脑袋趴在课桌,一边拿手指点唐晚的ipad,一边觑着她罗列的要点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路突然被打断,唐晚呼了口气,扭过头瞪他。
傅津南笑得一脸无辜,骨节分明的手指从ipad滑到了唐晚手背,指腹碰过的地方掀起一阵涟漪。
唐晚咬了咬牙,拿着ipad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眼见肩膀抵到墙壁蹭了一胳膊的白/粉,傅津南好心提醒:“再退点,贴墙上更好。”
唐晚还想说点什么,张政和站在讲台扫了一圈台下的学生,沉声问:“谁想来试试做这个口译作业?”
底下登时鸦雀无声,全都埋着脑袋默念不要抽到自己。
傅津南瞅见这一幕,似笑非笑评了句:“你们班学习氛围挺不错。”
唐晚自知今日逃不过去,主动请缨:“老师,我能试试吗?”
张政和眼底滑过一丝欣赏,朝唐晚和善地笑了笑,招手示意:“行,你上讲台做。”
脱稿口译,唐晚没拿ipad。
路过傅津南,唐晚明显感觉到自己腿根被他故意掐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目睽睽下,唐晚不好发作,只能趁人没注意偷偷瞟他一眼。
傅津南耷拉着眼皮,面不改色耍流氓:“手感不错。”
唐晚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傅津南脑袋上。
可惜,她没那胆子。
口译内容是关于智能机器人在中国的市场份额有多大,中翻西,文章长达一两千,中间还穿插了很多专业词汇。
张政和给了半个小时,唐晚迟了二十分钟,留给她的只有十分钟,于她而言算是超纲任务。
刚开始翻得还算流畅,到后面磕磕绊绊,几乎是硬着头皮翻下来的。
翻到三分之二,张政和没再为难唐晚,让她先下去。
因着唐晚打了头阵,后面陆续有同学起来做报告,完成度都比唐晚高。
唐晚有些沮丧,抱着ipad不停查找自己的翻译错点。这一查就几个小时,傅津南一觉睡醒她还没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教室人早走光了,时间转到了下午五六点,傅津南侧着身一手枕在桌上,一手搭在唐晚椅背,下巴搁在唐晚肩膀低头扫了两眼唐晚手上标注了一大半的文档。
这姑娘把那篇文亲自翻译了一遍,又总结了文章要点,现在在考虑如何快准顺的口译出来。
傅津南现在才知道,这姑娘还挺较真。
“这里有点小问题。”傅津南手指点了点唐晚用红笔标注的词汇,提醒。
唐晚肩头一颤,小弧度歪了下脑袋。一垂头就见傅津南趴在她肩膀,刚睡醒的缘故,深窝眼里还夹着两丝迷糊。
额前两根头发翘起,显得越发懒散颓丧。
下午六点,太阳透过窗户斜照进来刚好落在傅津南身上,光线将他顺利切割成明暗分明的两面,衬得整个人越发立体。
晕黄色打在脸上使得棱角分明的轮廓柔和两分,下颚线蔓延到喉结,一路滑到领口,最后隐入深灰色卫衣下。
唐晚咬着嘴唇收回视线,埋着头乖巧发问:“什么问题?”
傅津南在唐晚肩膀重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数据分析不对。你这数字太保守,往上再加十个点也绰绰有余,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听得入神,好半晌才想起傅津南最近弄的项目就是智能机器人相关的。
不过他懂西语?
“你会西语?”等傅津南说完,唐晚边记笔记边问。
傅津南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好歹也在马德里待过半年,这点小意思。”
唐晚:“……”
“唐晚,你看这太阳是不是快下山了?”傅津南指导完,瞥了眼右上角的时间,懒洋洋问她。
唐晚抬头看了眼太阳,嘟囔:“都六点半肯定要下山了。”
刚说完脑袋就被傅津南敲了两下,唐晚吃痛,眼睁睁地看着傅津南嘴角扯了扯,阴阳怪气说:“哟,你还知道六点半了呢。中午吃什么了,肚子还这么饱。”
唐晚缓了好两秒才意识到傅津南是在不满她捱这么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陪你上个课上得我腰酸背痛,还得挨着饿陪你改作业。能耐啊。”
“……你一个姿势睡三四个小时不腰酸背痛才怪,话说得漂亮,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唐晚愤愤不平反驳。
傅津南掀了下眼皮,阴恻恻看她:“你还挺会说,怎么不改行说相声去?”
唐晚:“……”
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唐晚默默收拾好东西,扭头问傅津南:“现在食堂还有饭,我请你吃食堂?”
傅津南一口否决:“不吃。”
唐晚眨眼皮:“那你吃什么?”
“随便。”傅津南一时没想好,随口丢了两个字。
唐晚憋着气,一口敲定:“那吃食堂吧。”
正是饭点时间,教学楼没什么人,唐晚拖着不情不愿的傅津南往食堂走。
得亏傅津南今天这一身穿得低调,就简单的卫衣配休闲裤,融入大学生里毫无违和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他这张脸太过招眼。唐晚翻了半天,最后在包里找到一个口罩。
傅津南死活不戴,唐晚咬了咬牙,干脆踮起脚尖,勾着傅津南的脖子费力替他戴上。
刚戴上,傅津南就扯了口罩,一把搂住唐晚的腰杆往怀里一压,想也没想,低头一口咬住唐晚的下嘴皮。
咬得很用力,唐晚疼得不停拍打傅津南的肩膀。
直到咬出血了傅津南才松开,居高临下睨了两眼唐晚红肿的嘴皮,傅津南嗤了一下,这才心甘情愿戴上口罩。
唐晚奈何不了傅津南,只能捂着嘴一个人往前走。
走到一半,傅津南没跟上。唐晚仰头望了望天,又回头去找傅津南。
找到傅津南的时候他逮着一学妹问路。问得学妹面红耳赤,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唐晚呼了口气,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盯他。
傅津南早察觉到了,支走了学妹,傅津南双手插兜里,抬起眼皮懒洋洋问:“差点登寻人启事了,您没走丢呢?”
唐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顿饭没吃成。
唐晚拖着傅津南的胳膊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碰到了傅建安,
三人面面相觑,尴尬无处安放。
最终傅建安率先打破尴尬:“刚听政和说你来学校了,我还不信,没曾想在这儿碰到你。”
“来学校有事?”
傅津南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抬眼问傅建安:“你还没回去?”
“正准备走,你打算做什么?”傅建安噎了口气,视线在唐晚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问。
对上傅建安审视的目光,唐晚神色慌张地松开了搭在傅津南胳膊上的手。
抓了抓手心,唐晚窘迫地喊了声:“傅教授好。”
傅建安淡淡地点了下头,和蔼可亲问一句:“刚下课,还没吃饭吧?”
唐晚挠了挠额头,面色有些难看:“正准备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建安看了看手表,催促唐晚:“那你快去吃饭,别耽误了,食堂到点得关门了。”
唐晚忙不迭地点头。
正准备走,傅津南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了句:“你那寒假实习报告出来了,有空去我办公室我跟你聊聊。表现还不错,值得夸奖。”
唐晚愣了愣,红着脸答应:“好。”
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唐晚头皮发麻地绕过两人进了食堂。
走到门口,唐晚转头看了眼傅津南。
彼时傅津南已经跟傅建安走了一段距离,只看到一个模糊背影。
唐晚攥了攥衣角,僵着脚继续往前走。
“你跟那姑娘怎么回事?”走到一半,傅建安终究没忍住,偏过脸凝视了两眼傅津南,问他。
傅津南半垂着眼皮,浑身上下裹挟着一股痞气,话也说得含糊不清:“能怎么回事?”
“看上了?”傅建安沉了一下,严肃着脸问傅津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顿了顿,吊儿郎当岔开话题:“师娘知道您这么八卦吗?”
果真傅建安听了这话没了问下去的心思。摆了摆手,傅建安叹气:“你师娘都结婚了,以后这话别到处说。败了她名声,不好。”
傅津南扫了眼不好意思的人,一本正经开腔:“要我不说,你也别跟我姐说什么不该说的。”
第45章别说,还真喜欢。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只图了个温饱。
食堂菜品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样,没点创新精神,早吃腻了。
关洁提起这事也吐槽过,还说哪天有钱了要把三楼全翻新,她自己入驻品牌,专门请厨师一个月换次花样,争取让学弟学妹们吃得舒服、放心。
唐晚当时趴在关洁肩膀笑着开玩笑:“求关老板快点发大财,尽快解救r大学生于水火。”
出了食堂,天色悄无声息暗了下来。食堂门口亮着一排路灯,晕黄的灯光打在地上圈出了一个又一个圆弧。
一抬头,光从树叶间隙穿来穿去,弄得影影绰绰,染了一地斑驳。
唐晚站在食堂看了一阵,还没迈出腿,背后刷地一下陷入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食堂阿姨砰的一下关上门,手里拎了一长串钥匙将食堂的一切都锁了进去。
连带着唐晚的那一份希望也关了进去。
没由来的,唐晚心里有些难过,好像很多东西在这一瞬间突然失去了。
她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很多情绪总是到了特定的时间地点才能发挥作用。
就像现在,她又想起了当初替柯珍挡那一脚后傅津南的表情、态度。
要说傅津南没有关心是假的,可她就是钻牛角尖。
唐晚清楚,傅津南在感情上一直比较淡薄。
他这人从不期待回应,也不愿给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承诺。
戏曲里爱得要死要活的戏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傅津南身上。
她不同。
她是个看山看水都能联想出一大篇幅浪漫故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慧芸有时候天真过了头,她这辈子过得顺风顺水,嫁的男人都是爱她的,以至于她总拿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唐晚将来一定要嫁给自己爱的人。
唐晚听完总是笑笑不说话。可到底是女孩子,懵懵懂懂的年纪对爱情这东西总是有幻想的。
李慧芸做语文老师那几年,经常爱带她去电影院看电影。
看得最多的就是泰坦尼克号,那句youjump,ijump一度成了李慧芸标榜爱情的神话。
唐晚那时觉得李慧芸傻,哪有为爱连命都不要的。
后来明白,这些东西真的只能发生在电影里,真到了情人离散之际,不在暗地里拉踩一脚都算善良了。
外婆当初是地主家的小姐,生来吃穿不愁,身旁有人伺候,家庭破落后又嫁了老实本分的外公。
家里的事从没让外婆操过心,后来外婆生了两儿一女,李慧芸是外婆最小的女儿。
外公从小就宠李慧芸,再加上还有两个哥哥罩着,李慧芸这一生几乎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少女心泛滥,总幻想爱情。遇到唐丘章那年,李慧芸不过十九岁。
唐丘章年轻时长得英俊潇洒,人又温润有礼,再加上职业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既受李慧芸的爱慕,又讨长辈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慧芸满二十就嫁给了唐丘章。
他俩感情最浓那年生了唐晚。唐丘章是工作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手术室。
李慧芸刚开始还心疼,后来感情变淡,嘴里的抱怨越来越深,几度闹到脸红脖子粗的地步。
最后一次吵架发生在医疗事故前。那年,唐晚12岁。
那天唐丘章好不容轮休,本来答应了陪李慧芸去补拍婚纱照,结果医院来电话催他回去做手术。
李慧芸脾气上来,气急败坏骂唐丘章是不是要死在医院才罢休。
一向温柔的唐丘章听了这话也气得不轻,转头踢了两脚路边的椅子就出了门。
不过谁也没想到。
唐丘章那天去了医院再也没能出来。十年来,唐丘章第一次手术失误。
他承受不住这个结果,出了手术室,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病人家属面前捂脸痛哭。
中途唐丘章哮喘病复发,濒临死亡,唐丘章求病人家属拿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属直接踹走药瓶,拦住医院的人任由唐丘章一身狼狈地躺在地上费力呼吸。
唐丘章由于情绪波动过大,当场致死。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唐晚怕唐丘章难过,下了课就跑到医院找他。
可惜,太晚了。
她亲眼目睹了一场“谋杀”,却没任何理由告发。
那些人嗜血成性,不把人命当回事。而她年纪尚轻,言语单薄,又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压根儿没有说服力。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这场尽了全力却没抢救成功的手术最后被归结为一场蓄意谋杀。
舆论引导下,父亲术后哮喘病复发且抢救不及时去世的事也变成了畏罪自/杀。
唐晚有一点撒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对08年的记忆除了汶川地震、奥运会还有08年冬末的那场医疗事故。
那还是纸媒当道的年代,这事在当时成了小地方轰轰烈烈的大新闻。
记者陈卓拿着笔杆子大刀阔斧写了一篇关于唐丘章德不配位的文章。
文章内容尖锐,情感激烈。发出来没几个小时就将这件事推向了高潮。
短短几天时间,平日受病人尊敬的唐医生被医院除名,周围邻居怨声载道,全都骂唐丘章是庸医。
长达半年时间,唐晚家门口堆满了臭鸡蛋、垃圾,门上被泼了狗血。
同年,唐晚奶奶因承受不住骂名病倒去世,姑姑远走他乡,李慧芸匆忙改嫁。
再过半年,骂声平息,好像一切都过去了。
那些肮脏的、难堪的、屈辱的回忆全都在那一刻化成了灰烬,甚至连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都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模样。
这场事故的结局,只剩她,只剩她一个人还困在其中难以逃脱。
无数个失眠的深夜,她睁着麻木的双眼问自己,到底该怪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那场手术、怪病人家属、还是怪那个不知青红皂白就发文讨打的记者呢?
可是有什么用呢,父亲再也不能回来了。
幸福美满的家没了,奶奶没了,姑姑走了,妈妈嫁人了,骂的那群人也老的老死的死。
好像每个人都在往前走,好像每个人都在遗忘,好像这个世界真和平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忘不了呢。
她只要闭眼,就是那句冰冷的死都死了能怎么办。
一通电话及时打断唐晚的思绪,唐晚醒过神才发现早已泪流满脸。
眼泪顺着脸颊掉进嘴里,又咸又苦。
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唐晚从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联系人的头像不停跳动,唐晚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缓地按下接听。
是傅津南。
电磁声滋滋响,唐晚捏紧手机,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头,傅津南手搭在咖啡馆收银台,瞟了几秒菜单,问:“喝不喝咖啡?”
唐晚闭了闭眼,紧着呼吸拒绝:“不想喝。”
傅津南没想到唐晚会拒绝,皱眉扫了扫一旁侯着的收银员,吩咐:“另一杯不要了。”
唐晚身心疲惫,实在没心思跟傅津南周旋。趁他跟旁人说话的功夫,唐晚摁了挂断。
防止他再打过来,唐晚不忘关了机。
还剩个报告没写完,明天是dld,唐晚强迫自己恢复正常,转头去了图书馆。
这一忙起来就是两三个小时。
合了笔盖,唐晚扫了一圈周围,只剩几个人。
眼见过了十点,唐晚没再坚持,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图书馆。
十点后的校园空得吓人。
晚上气温骤降,风扫过来,吹得脸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次这个点出校门,守门口的保安换了个年轻的,她走出没被问话,也没被不好的眼神内涵。
只是这次没看见停在门口的那辆保时捷,也没瞧见靠在车门抽烟的傅津南。
明明才半年时间,她却好像经历了好几个春秋。
她跟傅津南的关系原来已经亲近到了这个地步。
回忆尽头,背后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喇叭声。
唐晚转头一看,猛然撞进一双波澜不惊的深眸。
那人坐在保时捷驾座,一手捏着烟头,一手握着方向盘,满脸懒怠地盯着她不放。
这个点人虽然少,但不代表没人。
眼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唐晚没再犹豫,走上前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唐晚还来得及系安全带,车子便刷地一下溜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唐晚扭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人,组织语言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呵了一声,劈头盖脸一顿骂:“长本事了你。我话还没说完就给我挂了,还关机。”
“怕你出事,在学校等你一晚上,结果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挺能耐啊。”
唐晚不愿跟傅津南争辩,偏着脑袋看他两眼,低声解释:“我以为你跟傅教授走了呀。”
说完,唐晚凑过身,手指轻轻拽了两下傅津南的袖口,故意求饶:“我写了一晚上报告,现在又累又困又饿,你能别生我气吗?”
傅津南再大的火也没了。
瞥了瞥只差把放过我三个字写在脑门儿的姑娘,傅津南哼笑:“就这点出息。”
唐晚没管他的鄙夷,伸了下懒腰,笑眯眯承认:“对啊,我就只剩这点出息。怎么办呢,你好像还挺喜欢我没出息的样子。”
傅津南差点因为唐晚这句话撞了护栏。一脚踩下刹车,傅津南将车停靠在路边偏过脸漫不经心审视着唐晚。
抽了两口烟,傅津南啧啧两声,似笑非笑调侃她:“满满,脸挺大啊。”
唐晚撇了撇嘴,装作没听见。
“别说,还真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6章满满,我就是这么个人。……
唐晚不太想分辨傅津南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很多事算得太清楚反而让人难过,过得糊涂点也好。
日子过得很快,三月转眼过了大半。
傅津南前两周去了趟上海,回京那天唐晚正在隔壁学校考ntce。
上学期科一没过,这次只补这一科。
江然知道这事还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笑她,问她综合素质这么简单为什么没过。
唐晚哭笑不得,开玩笑说自己没有常识。
江然噗呲一下笑出声,跟她分享了快两个小时的“应考经验”,要结束了才幸灾乐祸说一句:我考之前压根儿没复习,裸/考过的。
唐晚百般无奈,骂她:“绝交吧。”
电话那端,江然笑到肚子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好几分钟江然才憋着笑换话题:“我跟高旭定了后天的票来北京,你能来西站接我吗?”
唐晚那天有课,只说下了课就去接她。
江然哼哼两声,没勉强唐晚,让唐晚把地址发给她,她自己过来。
唐晚忙着去考试,匆匆忙忙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考两小时,九点开始、十一点结束。考试前,唐晚关了手机将包包搁在教室门口特意准备的桌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晚觉得这次的题没上次偏,好多东西都是她复习过的。
只有一两个她没拿捏准。
铃声打响,唐晚合上笔盖随着人流走出教室。
唐晚很少来隔壁学校,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周围没人,唐晚一时分不清该往哪儿边走。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清洁阿姨,唐晚上前问路,阿姨说了一长串。
唐晚听得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只剩一团浆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方人指路总爱用东西南北判断方位,可唐晚至今只能辨别上下左右。
眼见路越走越偏,唐晚有些挫败。瞧着摆在前面的两条岔路,唐晚决定原路返回。
关洁电话打过来,唐晚还在纠结导航里的北方到底是哪边。
她走了两圈,导航一直无情提醒:你已偏离路线。
闷了口气,唐晚盯着脚尖按下接听。
“唐晚,你考完能回一趟学校?我有封邮件寄到了学校,得找傅主任签个字,你能帮我拿去签一下?”电话里,关洁直来直往问。
唐晚站在路边无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嘴上答应:“我刚考完。签字可以,可是我现在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关洁停了一瞬,追问。
唐晚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我迷路了。”
电话那端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好几秒关洁才问:“你在哪儿?”
唐晚更窘迫了,抠着手指扭扭捏捏回:“还在b大校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绕是关洁都忍不住吐槽:“b大可没我们学校大。你这都能迷路,挺不容易的。”
吐槽完,关洁叹了口气,替唐晚安排:“你在原地别动,我让b大的朋友去接你。”
电话挂断,关洁给唐晚发了一串电话号码,让她跟b大的朋友保持联系。
唐晚回了个好。
怕越走越偏,唐晚没再继续折腾,安安静静等在原地。
等人的过程总是漫长的。唐晚等了两分钟又无所事事地翻出手机看朋友圈。
最先看到的是丁嘉遇的动态。
半个小时前的动态,发了段十几秒的视频。唐晚犹豫着点开视频,视频背景在滑雪场。
视频里丁嘉遇穿着滑雪服在高级赛道滑,中途做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光凭这十几秒就能看出他滑雪滑得不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没多大兴趣,看到一半就退了出去。刚退出去,唐晚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点开视频重新看了一遍。
看到最后,果真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唐晚本来还不太敢确定,可那枚尾戒太明显了,明显到她想怀疑都不行。
所以给丁嘉遇拍视频的人是傅津南?他回北京了?
退出视频,唐晚返回页面,点开跟傅津南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还是三天前的。
最后一条是她发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唐晚不愿多想,却不得不承认傅津南回北京这事没告诉她。
是忘了,还是觉得没必要呢?
“你是关洁的朋友唐晚?”唐晚还没想通就被一道年轻的嗓音打断思绪。
唐晚收了手机,默默抬头看向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个小学弟,长得很精神,后背挺得老直。腿上肌肉线条明显流畅,给人一种有力量的感觉,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运动员。
估计刚打完篮球,身上还穿着球衣,额头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贴在一堆。
小学弟扯着领口扇了两下风,低头看了两眼唐晚,腼腆开口:“接到关洁的电话我还在打球,怕你等太久,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汗味重,别介意。”
唐晚摇头表示没关系。
小学弟不怎么说话,除了最开始那句搭讪,后半段一直不声不响地在前面带路。
“你跟关洁怎么认识的?”走到一半,唐晚嫌气氛太过沉闷,主动出声打破尴尬。
学弟揉了把头发,红着耳朵交代:“之前跟室友去酒吧蹦迪,刚好碰到关洁演出。她长得很好看,唱歌也好听,性格也不错。”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有次活动我鼓足勇气找她要微信。刚开始她没给,后来见室友起哄,她怕我为难才勉强让我加。”
说到这,学弟脸上出现一丝窘迫,“加完我一直没敢找她说话。这还是我俩第一次聊天。”
“不过听人说她好像有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偏头看了眼学弟,见他神情有些受伤,唐晚没忍心说实话。
“你是体育生?”唐晚觑了眼学弟的肌肉,忍不住问。
“学篮球的。”
难怪这么高。
学弟领着唐晚走了十几分钟,唐晚才意识到人多了起来。
原来唐晚走到了东门,绕了一大圈。东门一直被封着,很少有人往这边走。
唐晚这次误打误撞,错得离谱。
学弟把唐晚带到正门就准备回去。唐晚本来打算请他吃顿饭,学弟摆了摆手,说要回去继续训练。
唐晚只得作罢。
到了人多的地方,唐晚反而觉得不自在。校门口很多小情侣,唐晚眼前就有一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学生,男生从奶茶店出来,一手将奶茶递给女朋友,一手牵起女友的手往外走。
眼里爱意汹涌、丝毫不加掩饰。藏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没心机没算计,仅有的小心思在外人看来都十分可爱。
不得不承认,唐晚有时候还挺羡慕这样纯真、不计后果的爱情。
回到学校,唐晚又去了趟快递存储处。
关洁这快递到三四天了,要今天还不取走就被回去了。
唐晚没看邮件内容,拿了邮件就去找傅建安签字。
走到办公室门口,唐晚想起食堂的事突然有些怯场。
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唐晚才抬手敲门,敲了四五下都没人应。
正准备走,隔壁走出一女教授,女教授气质温柔、优雅,穿了套雪白职业装,即便上了年纪也无法剥夺她骨子里透出的美。
女教授手撑在门口,看着她问:“找傅主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忙不迭地点头,“我找傅主任签个字。”
“傅主任开会去了,应该快开完了,你要是着急,再等几分钟。”
“好的……谢谢孙教授。”
“认识我?”孙絮扶了扶眼镜,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唐晚轻轻捏了两下手上的邮件外壳,神情有点尴尬。
她该说她早在大一就听过以傅主任为主的三角恋绯闻了吗,并且几个月前还在傅津南那得到了证实。
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唐晚思索两秒,换了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之前大一辅修中文听过孙教授一堂公开课。”
孙絮试图回忆这个学生,脑子里却没半点记忆。
想了半天都没印象,孙絮和善地笑了笑,让唐晚进她的办公室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没好拒绝,跟着孙絮进了办公室。
按理说孙絮的办公室不应该在傅建安旁边啊,前两个月还是副院长办公室,怎么就换了?
“喝茶还是白开水?”唐晚还没想明白就被孙絮的声音打断思绪。
见孙絮拿着纸杯站在热水器旁问她喝茶还是喝水,唐晚脸上浮出惶恐,急忙拒绝:“孙教授,我不渴。”
孙絮将纸杯放了回去,提醒她:“你坐沙发上等,别站着。”
唐晚刚想拒绝,走廊就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唐晚歪头一看,刚好撞见傅建安的背影。
孙絮也看到了人,直接开口招呼傅建安:“建安,这儿有个学生找你。”
傅建安脚步一滞,走了一半,又重新转回来。
走到门口,看到办公桌旁等着的唐晚,傅建安脸上滑过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表情很快恢复正常:“找我有事?”
唐晚意识到傅建安是在跟自己说话,尴尬地点了下头,无厘头解释:“我有份文件想让傅主任盖下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到我办公室说。”傅建安面色平静答应。
得了许可,唐晚急忙跟上傅建安的步伐。
进了办公室,唐晚将文件双手递给傅建安,傅建安粗略看了一遍内容,皱着眉问:“她人怎么不亲自过来?”
唐晚舔了舔嘴唇,手贴在桌沿小心解释:“她人在外地,今天赶不回来。这文件明天要用,所以才让我过来代签。”
“下次必须本人过来。”唐晚还没说完,傅建安拿起他的私章盖在了文件右下角。
唐晚顿了顿,虔诚开口:“谢谢傅主任。”
“你的实习报告还没拿。”傅建安仔细打量了一圈唐晚,又说。
“额,我现在可以拿吗?”
“在我车里,你跟我走一趟还是在办公室等?”
唐晚当然不敢让傅建安跑腿,急忙讲:“我跟您一块儿去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锁了门,唐晚跟着傅建安去了趟车库。
几分钟的距离唐晚却觉得远得没有尽头,路上唐晚生怕傅建安问些她回答不上的问题,好在傅建安并没唐晚想的那般八卦。
拿了实习报告傅建安就让她离开。对上傅建安迟疑的目光,唐晚几乎落荒而逃。
怕她稍微慢一点,就被傅建安逮着问:你跟我侄子是怎么回事?
唐晚以为今天的兵荒马乱可以到此结束了,没想到临睡前接到了傅津南的电话。
电话里他轻飘飘地说他在小区楼下出了车祸,还把别人车给蹭了。要赔点钱,他身上缺几百现金,问唐晚能不能借点给他。
彼时唐晚已经躺床上了。
这人无声无息消失几天,一出现就这样折腾人。
唐晚憋着气想拒绝,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最后任劳任怨掀开被子下床找钱包。怕他出什么事又怕他等太久,唐晚睡衣都没换,拿了钥匙、钱包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小区楼下,唐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大晚上小区空荡荡的,只剩呼哧呼哧的风声,路灯下的影子摇摇晃晃,像极了拍鬼片。
唐晚回忆起丁嘉遇的朋友圈,下意识以为傅津南在撒谎,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再联想到今天的遭遇,唐晚情绪没收住,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哭了两分钟,唐晚攥着手机给傅津南打电话。
打了两三通,那头都占线。
心头的绝望越来越重,唐晚控制不住地抖起肩膀。
铃声不停响,唐晚迟迟没接。
眼见着通话结束,唐晚动作迟缓地闭了闭眼,握着钥匙往回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见傅津南长身玉立在对面,神色不明地看向她,询问:“跟谁打电话,一直占线。”
唐晚这才知道他俩刚刚都打给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他俩明明都在为对方奔赴,却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见傅津南人没事,唐晚心口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你不是说出车祸了吗?”唐晚眼前看着好好站着的人,咬牙问。
傅津南不可置否地点了点下巴,上前搂着唐晚的肩膀往前走。
转了两个弯,唐晚终于看到事故现场。
傅津南没解释怎么蹭的,可看擦车程度,唐晚反而觉得傅津南的车更惨,
副驾驶车门那划了两分米长的痕迹,而对方的车只擦了指甲盖大点。
对方是女司机,嚷嚷是傅津南全责。傅津南懒得跟人吵,直接问对方要多少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女司机往下扯了扯衣领,倚在傅津南车门问他要联系方式,说赔偿的事后面说,他俩现在可以谈谈别的。
傅津南冷嗤,凉嗖嗖丢一句:那你等着,我打给交警处理。
女司机愤恨地瞪他一眼,狮子大开口,要傅津南赔五千。
傅津南懒得搭她,直接摁交警电话。还没按出去,女司机愤懑不平改口:两千,要现金。
钱包翻干净了也只有一千五,傅津南这才打电话给唐晚救急。
哪知道等了半天都不见人。
女司机见状,嘴上不停嘲讽傅津南,话里话外都是傅津南没钱装什么小开,还嘲他这车是不是租的。
傅津南没了耐性,一脚踹开车门,取了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扔给女司机让她滚。
唐晚听了傅津南的处理方式,除了感慨傅津南财大气粗也没别的说法。
傅津南这人,你说他大方,也不尽然。
就像现在,表是丢给了人,可他满心满眼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进电梯唐晚就听傅津南骂:“傻逼。”
“什么玩意儿。”
唐晚怔了怔,忍不住瞄了傅津南一眼。见他满脸不乐意,唐晚只觉好笑。
这人有时候幼稚起来让人怀疑他的智商只有三岁。
明明一两千可以搞定的事,他非因那两句话丢一块表,丢完才觉得不值。
可仔细一想,唐晚忽然发现他们这圈子是有鄙视链的。
唐晚安安静静等他骂完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津南下巴搁唐晚肩膀,回她:“两天前。”
唐晚心脏一紧,像浸了水的海绵,突然被一只手抓起用力挤,挤得水干了还不罢休。
“所以你回来两天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吗?”唐晚颤了颤睫毛,问他。
傅津南伸手搂住唐晚腰杆,脑袋贴在唐晚脖子,语气软了两分:“丁嘉遇闲着没事弄了个滑雪场,我过去玩了两天。那地儿偏,手机没信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挪了挪肩膀,慢吞吞喊:“傅、津、南。”
“嗯?”傅津南往唐晚身上凑了凑,喉咙里溢出一声疑惑。
唐晚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垂着脑袋低着声问傅津南:“傅津南,你看我像傻子吗?没信号。”
“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骗骗我吗?要没信号,丁嘉遇怎么发的朋友圈呢。你明明早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回一条消息有这么难吗?”
没信号是真的,忘了回也是真的。
倒不是故意骗她,玩起来真忘了,等记起来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理了,
良久,傅津南伸出指腹擦过唐晚眼角的泪珠,边擦边说:“满满,我就是这么个人。你看不惯也没法,我改不了。”
唐晚突然哭不出来了。
“你回去吧,我今晚不想看见你。”唐晚胸口的火全灭了,冷静下来,她眼带笑意赶人。
傅津南自然不肯,将人搂进怀里,又是亲又是哄:“我的错,我的错,别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次我走哪儿一定跟你报个信,别闹了好不好?”
“这两天我没合过眼,就想来你这儿补个觉。不信你看我黑眼圈。”
唐晚看着傅津南嬉皮笑脸的样子,喉咙猛然失了声。
她想,她这辈子怕是逃不开这人了。
“你洗洗睡吧。”唐晚丢完话,甩开傅津南的胳膊进了房间。
睡得恍恍惚惚时,唐晚滚进了一个怀抱。睡意太浓,唐晚实在睁不开眼皮,手指无意碰到一道冰凉的触感,唐晚才意识到是傅津南。
那枚尾戒还规规矩矩戴在他小拇指,睡觉都不见他取下。
唐晚的体质很差,一到换季就感冒,次次中招,这次也不例外。
睡到半夜唐晚发了高烧,温度直飙到39,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说着胡话。
傅津南吓得不轻。
大半夜的,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抱着唐晚去了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上碰到红绿灯,傅津南连骂了好几句,等太久傅津南没了耐心,一路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这一趟怕是扣了他七八分。
到医院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唐晚昏迷前还在想傅津南到底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可惜,她实在提不起精神,一个字都没听清。
总不会是什么好话的,她听了也不一定开心。
第47章密码六个零。
唐晚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发现高烧退下来了,身上也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高烧过后,唐晚脑子一直混沌凌乱着。
挣扎了几分钟,唐晚缓缓睁开眼,强烈的白光刺得她差点没睁开。
鼻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低头一看,右手手背上打着输液,针头直穿青筋,滴管处缓慢的流动,连带着整条手臂发麻、发冷,唐晚缓了好几个间隙才记起自己在医院。
病房又大又宽,布置温馨,暖色调装修。外面风一吹,暖黄色窗帘扬了好几个弧度,跟跳舞似的。
窗边摆着两盆绿植,叶子通绿清透,看得人心情无端好了起来。
床对面还摆了张单人沙发。
傅津南躺在上面有些违和,腿太长,半空还搭了一截,
位置太窄,他半侧着身子,稍不注意就会掉地上。
昨夜太过匆忙,他连外套都没加,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衬衫,衬衫领口解了两三颗露出大片肌肤。
下摆也没扎进去,松松垮垮挂在胯间衬得人懒懒散散的。
唐晚不得不承认,她睁开看到他的那一秒,胸腔里竟然溢满了感动。
这人给她的印象实在不怎么靠谱,以至于他稍微给点好,她都觉得太过难得。
甚至愿意为他找借口,自欺欺人的想,他做到这份上已经尽他最大的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向来讨厌医院,更不喜在一个陌生环境下醒来遇不到一个熟人。
无论傅津南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是怀着感恩的心看待的。
至少没丢她一个人在这儿。
沉吟至此,唐晚扯掉手背的针头,捂了阵冒出的血滴。
等血没流了,唐晚掀开被子拿过床尾的薄毯往沙发走。
傅津南折腾了一宿,等早上唐晚退烧了才得空眯眼睡会儿。
唐晚动作再轻,薄毯的重量压下去还是吵醒了傅津南。
掀眼的瞬间,傅津南深陷的眼窝满是被打扰的不耐烦,眼皮起了两三层褶子,人处在爆发边缘。
“几个意思?自个儿睡好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唐晚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重新捡起掉在地上的薄毯盖在傅津南腿上,做完这一切唐晚才趴在傅津南肩膀问他,“你昨晚一直在病房?”
傅津南咧了咧嘴角,扯谎:“想挺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不大相信,自顾自蹲着身子贴在傅津南手臂旁打量他的精神状态。
说实话,他现在状态很差。搞得唐晚都要怀疑到底谁才是病人了。
傅津南扯宽眼皮轻睨着唐晚,见她脸上恢复了生气,手背自然而然探过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见没大碍,傅津南收回手又重新躺了回去。
阖了阖眼皮,傅津南嘴里轻描淡写溜出两句:“床头柜放着白米粥,饿了自个儿吃去。”
“我补会儿觉,别闹我,要不然猝死算你的。”
唐晚瞅了几秒傅津南遮挡不住的黑眼圈,脸上难得浮出一抹心疼,低声说了句好,唐晚起身离开了沙发。
粥还是热的,唐晚喉咙疼,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
怕惊扰傅津南,唐晚不敢有大幅度动作,只能靠在床上一个人抱着手机玩。
唐晚手机软件太少,把手机翻遍了都没什么玩的。
实在无聊,唐晚找出历年真题练起了dele.c1的试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月中旬考c1,她还没时间练。外语全靠平时积累,抱不了佛脚,不过她早在大二就开始准备了,也不算太糟糕。
而且考试费一两千,她要是没过,对不起这价钱。
写完两套,唐晚仔细对了答案,心里大概有了谱,应付考试应该是没问题的。
“躺病房还不忘学习,挺刻苦啊。”傅津南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这会儿正倚靠在床头懒洋洋地瞧她对答案。
唐晚砸吧一下嘴,关了手机,抬起头瞥了瞥他,问:“可以出院了吗?”
傅津南看她一眼,吊儿郎当回:“你要想多住两天也可以,房间给你开着,你爱怎么住怎么住。”
唐晚:“……”
你当是宾馆呢,还爱怎么住怎么住。
傅津南浑起来就不是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刚出院还没到家,傅津南就拐了个弯,亲自开车带唐晚去丁嘉遇新弄的滑雪场玩。
地处京郊,开车过去一两个小时。
刚开始唐晚还没察觉,直到越走越偏,她跟江然发微信发不出去了,唐晚才发现傅津南之前没说假话。
网络确实不大好。想到这,唐晚若有所思眨了眨眼皮,扭过头瞄了两眼傅津南。
这一幕刚好被傅津南捕捉到,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傅津南嗤了一声,语调四平八稳问:“你发信息还顺畅吗?”
唐晚低头觑了几秒一直打转的信息,眼睁睁看它边上挂了红色感叹号才叹息。
“……网络不大好。”唐晚摸了摸鼻子,承认。
傅津南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你手机可能有问题。你试试我的,看能不能发出去。”
说着,傅津南捡起自己手机扔唐晚怀里,“密码六个零。”
唐晚握了个烫手山芋,半天没找到话回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傅津南大大方方说了密码,她也没那胆子打开。
正巧一个电话进来,唐晚蓦地松了口气,将手机连忙还给傅津南。
递过去那一秒,唐晚不小心瞥到了屏幕。光是那个傅字就让唐晚身子僵了下来。
姓傅的没几个,除了傅建安,跟傅津南有关系的就只那一位了。
傅津南拿过电话,扫到来电人,脸上换了副表情。
“哟,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按下接听,傅津南吊着满不正经的官腔问对方。
那头先是顿了半秒,而后溢出一道清冷威严的女音:“我明天出差,欢欢没人带,你带两天。你人在哪儿,我把欢欢送到你那。”
傅津南猛地坐直身子,满脸懵逼:“你认真的?欢欢给我带,不怕我带坏啊。她那便宜爹哪儿去了,再不济老太太也比我强。你一天天的,别给我整事行不行?”
“也就这两天。老太太身子不好,欢欢闹腾,过去折腾她做什么。我跟宋华池早分家了,你少跟我提他。”
“你天天不务正业,跟丁嘉遇几个泡酒吧有时间,带欢欢就不行,我委屈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傅曼眼里,他们那几个公子哥全是不务正业的废物,承着祖上的恩德,没做过几件人事。
傅曼长他们几个七八岁,他们浑的时候人已经进政府机关了,老爷子当初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可不是比他们厉害嘛。
这倒没啥,最要命的是傅津南经常被傅曼骂,连带着丁嘉遇几个也被牵连。
久而久之他们都怕傅曼,遇到她了,大家都规规矩矩的,不敢乱来。
为这事,丁嘉遇没少跟傅津南抱怨。连祝政都说过一回儿。
祝政没敢明说,只拐弯抹角问一句:“傅曼姐最近忙吧?”
傅津南懒得跟傅曼争,脑袋往后一靠,手枕着后脑勺,习惯性妥协:“您要不怕我带坏,我当然没意见。”
“你先把欢欢送费哲那儿待半天,我人在郊区,得晚上才能赶回去。”
电话里傅曼提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的口吻:“你没事跑郊区做什么?”
傅津南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还能干嘛,跑丁嘉遇的场子滑雪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曼没再多问,只交代他滑完雪别忘了去接欢欢。
临到挂电话,傅曼额外关心一句:“你跟哪个姑娘一块去的?”
坐在副驾驶的唐晚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看向眼傅津南。
傅津南依旧维持着那吊儿郎当的姿势,手捏着车顶的平安符,嘴上没个正经:“能谁,我自己呗。”
哗啦一声,电话里只剩忙音。
能这么挂傅津南电话的,就这一位了吧。
傅津南倒是习惯了,退出通话界面,傅津南睨了眼边上没动静的唐晚,故意逗她:“你还发不发了?”
唐晚看着左上角显示的3g网,撇嘴,摇头。
到了滑雪场唐晚才意识到场子很大。除了滑雪场,其他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说是个小型□□也不为过。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开业,人少得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还没营业吗?感觉人有点少。”唐晚粗略地浏览一圈,顶着疑惑问。
傅津南跟看傻子似的瞧她一眼,嘴上没好气地解释:“这地儿就是拿来自己玩的,对外营业干嘛。”
饶是唐晚早见识过这群人的泼天富贵,可听了傅津南这话还是忍不住咋舌。
占地面积这么广,一年光是维修费都得八位数吧?
“丁嘉遇不差钱,你替他心疼什么。”傅津南点了根烟,往嘴里送了两口才出声宽慰唐晚。
“有这菩萨心肠,倒不如多关心关心自个儿下个月能不能过c1。”
唐晚呼了口气,愤懑不平道:“我现在就回去奋发图强写卷子。”
傅津南夹着烟头,笑眯眯地问她:“你走回去?”
唐晚沉默两秒,没出息地摇头,“来都来了,长长见识也不错。”
傅津南被唐晚的能屈能伸逗笑,举止轻浮地捏了两下唐晚的耳朵,睨她:“会滑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重庆雪都没有我哪儿滑啊。仙女山倒是年年下雪,跟撒了层盐似的,没看头。我倒是想学,可来北京这两年周边人也不会,就这么放着了。”提到滑雪,唐晚脸上浮出一丝幽怨,嘴里忍不住吐槽。
傅津南难得没嘲笑唐晚,揉了揉唐晚毛绒绒的脑袋,正儿八经安慰她:“不是什么难事,待会儿我教你。”
唐晚点了点脑袋,笑着道谢。
丁嘉遇人没在滑雪场,这儿只剩一个负责人,对方见到傅津南,恭恭敬敬领着他俩进了滑雪场。
傅津南吩咐人拿了套装备给唐晚换上。唐晚换完,傅津南早坐在长椅上等着了。
出来那瞬,唐晚差点没认出傅津南。
粗笨难看的滑雪服穿在他身上跟量身定做似的,衬得人身形越发挺拔,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痞气。
这人明明生了双多情眼,可那眼里总是浮着淡薄,久而久之,成了如今这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的浪荡样。
唐晚常常想这人是一开始就这副样呢,还是后天生成的。
要后天生成,他要改过来,是不是也有深情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傻站着干嘛,过来。”傅津南半天没等到人,皱着眉提醒。
唐晚这才回神。
她是初学,只能去初级赛道。
傅津南嫌太简单,就给她做了遍示范,剩下的让她自己琢磨。
唐晚面对这不责任的老师敢怒不敢言。不情不愿嗔了傅津南两眼后,唐晚一个人绕到边上小心摸索着他之前演示过的动作。
傅津南之前玩了两天,早腻了。他没事做,就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偶尔看一眼唐晚。
练了一个多小时,唐晚终于有模有样了。勉勉强强滑了五十米,滑完,唐晚拄着滑雪杖满脸兴奋地往傅津南那儿走。
眼见要到傅津南跟前了,噗通一声,唐晚一屁股栽在了雪里,灌了她一脖子的雪。
摔得眼冒金花,差点没爬起来。傅津南见了,又是笑又是骂:“你蹦跶个什么劲儿,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说着傅津南上前扶住唐晚的胳膊将人搂了起来。傅津南拍了几下唐晚肩膀上的雪,又抬手取下唐晚的头盔,视线往她脸上逡巡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她没磕着碰着哪儿,傅津南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嘴上却没停:“有啥好嘚瑟的?”
“我会滑了,你刚刚看了吗,我滑了五十米!”唐晚还沉浸在自己会滑雪的情绪里,压根儿没管傅津南的呵斥,扬起笑脸朝他炫耀。
傅津南呵了一声,俯身一手搂着唐晚的肩膀,一手指着对面一六岁小孩说:“你跟那小孩比比,看你俩谁厉害。”
唐晚:“……”
这人好好的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两人赶回市区已经驱近傍晚,唐晚知道傅津南有事,中途让他把自己放地铁口,她自己坐地铁回去。
傅津南理都没理,油门一踩,车子立马飞了出去。
唐晚见状,默默将解安全带的手放了下来。
费哲在北二环有套四合院,平日他们几个闲着没事会去他那儿涮涮火锅、打打麻将。
年前费哲重新装了一遍,改成了咖啡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到四合院,费哲正抱着傅欢在院子里玩五子棋。
唐晚第一次见傅欢,小姑娘长得粉粉嫩嫩的,头顶扎了两个麻花辫,穿了条浅粉色公主裙,跟迪士尼小公主没两样。
小姑娘见到傅津南,立马丢下手上的棋子,从费哲腿面挣扎下地,一溜烟地跑到傅津南面前,伸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要傅津南抱她。
傅津南弯腰配合着小姑娘,将人一把抱在了怀里。
“小舅舅,你今天去哪儿了,欢欢都等你一下午了。欢欢可想你了,你没来,我玩得一点都不开心。”小姑娘说话奶声奶气的,正好换牙的年纪,门牙掉了一颗,说话有点漏风,不过不影响她的可爱。
傅津南搂住怀里的小姑娘,笑眯眯地揭穿她:“我看你玩挺开心的。”
小姑娘嘟了嘟嘴,瞪着圆溜溜的眼反驳:“那是表面开心。”
陪了一下午的费哲听了忍不住咳嗽起来,敢情这丫头刚刚跟他玩得很勉强啊。
唐晚向来喜欢小孩,如今撞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母爱泛滥成灾,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傅欢,温柔不行。
眼见小姑娘趴在傅津南肩膀卖力地亲他右脸,唐晚没憋住,小心翼翼看一眼傅津南,压着声问他:“傅津南,你能让我抱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愣了半秒,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姑娘在。
“姐姐,给你抱。”傅津南还没回复,傅欢直接够出胖乎乎的小手,要往唐晚怀里钻。
唐晚受宠若惊接过傅欢,一抱过来傅欢就搂着唐晚的脖子,特别公平地凑过嘴贴了贴唐晚的额头。
亲得口水沾了她一大片。
傅津南见状,捏了两下傅欢胖乎乎的脸颊,纠正她:“叫姑姑,别叫姐姐。”
“不要,老师说了,遇到漂亮的姐姐要叫姐姐。”傅欢朝舅舅摇了摇头,反对。
傅津南嗤了嗤,跟傅欢胡说八道:“你老师脑子不好使,教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有呀,妈妈也说要叫姐姐。”傅欢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傅津南懒得搭理,“得,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别说姐姐,您就认个妈都没关系。”
唐晚:“……”
费哲:“……”
从费哲那儿出来,唐晚抱着傅欢坐在后排玩得起劲,俩姑娘短短半小时就建立了革命友谊。
傅津南中途插一句嘴,一大一小合着怼他。那模样那神态,真跟一个妈生出来似的。
开了一阵,傅津南故意逗小孩:“傅欢,你改姓唐得了。也别叫我小舅,我没你这吃里爬外的外甥女了。”
小姑娘听了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哭得撕心裂肺的,甩开唐晚的手,隔着车座要往傅津南那儿钻。
傅津南吓得直踩刹车。
车还没稳小姑娘就钻进了怀里,哭得一抽一抽,一个劲地摇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要,不要姐姐,我只要舅舅。”
傅津南哭笑不得,抱着怀里的姑娘哄了老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听着小姑娘的哭声也心疼,嘴上抱怨:“你非得把人逗哭了才开心,哪儿有你这么当舅舅的呀。”
傅津南瞥了唐晚一眼,难得没出声怼她。
第48章傅津南,谢谢你啊。……
小姑娘记不住事,傅津南三言两语就把人哄睡着了。
哄完,傅津南还得开车,准备把她放副驾驶扣着。唐晚怕小姑娘睡得不舒服,主动说给她抱。
傅津南挑她一眼,语调四平八稳问:“喜欢小孩?”
唐晚小心翼翼接过傅津南怀里的小姑娘,将小姑娘掀起的裙角轻轻抚平了才点头:“喜欢啊。单纯、可爱,抱着又舒服。”
“你要喜欢,我俩以后去领养个得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傅津南单手搭在车门,耷拉着眼皮瞅了两眼抱着孩子十分小心的姑娘,嘴上随便这么一说。
唐晚脊背猛地僵住,手指间还捏着傅欢的裙角,纱裙触感柔软轻薄,滑过手背透着丝丝凉意。
傅津南这话说得太随意,仿佛养个孩子跟捡个玩具娃娃一样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那,养孩子结婚明明是一件无影无踪的事,可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却毫无负罪感。
唐晚不禁好笑,他这人即便随口开个玩笑,也会让她误以为是真的啊。
“不会真想养?”傅津南嘶了一声,皱着眉问。
唐晚不愿再纠结这个问题,轻颤了两下睫毛,轻声岔开话题:“别开玩笑了。快走吧,这里不能停太久的。”
说实话,傅津南吓得不轻。要这姑娘当了真,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
回去的路上鸦雀无声,似乎意识到刚刚的话题太过沉重,两人都默契地阖嘴,只字不提领养孩子的事。
中途,唐晚接到辅导员电话得回趟学校。
傅津南听了,一个字没说,只在前面路口绕了两个弯,又往r大赶。
大白天太过招摇,唐晚没敢让傅津南开进校区,选了个偏僻的位置下车。
离开前,唐晚弯腰凑到傅津南窗口提醒他开慢点,别把后座的小姑娘折腾醒了。
傅津南降下车窗,手臂撑在窗沿,瞅着唐晚,语调慵懒散漫道:“我去你那儿,你把钥匙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瞪大眼,“去我那?我那地方小,住不下啊。”
傅津南故作为难地握了把方向盘,抬着下巴问她:“欢欢睡得这么香,你忍心吵醒她?”
“我就带她去你那儿睡两小时,醒了就走,这也不行?”
唐晚就这么没志气地被说服了。低头翻了翻包包,唐晚找出一串钥匙递给傅津南。
钥匙串上挂了一只小巧的娃娃,傅津南仔细一看,08年的奥运福娃。
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白了。估计一直随身带着,瞅她那不舍的样,还是个稀罕物。
钥匙递他手里那刻,唐晚不放心地提醒:“只有这一把钥匙,你别弄丢了。”
傅津南目的达成,捏着娃娃,好说好商量地承诺:“这你放心,我保证给你保管得妥妥当当的。”
唐晚还想说点什么,没想起来,只能放任傅津南离开。
回到学校,唐晚径自去了行政楼。辅导员姓陈,二十四五的样子,性格温柔,是学生眼里的知心大姐姐。
唐晚大一大二在办公室值班跟辅导员关系还不错,学校很多消息都是她提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发信息让唐晚回学校是让她填个信息表。
表填完,唐晚跟辅导员粗略寒暄几句就匆匆出了办公室。
想起家里还有两尊大佛,唐晚没敢在学校多待,路过学校超市给小姑娘买了点零食就准备离校。
没想到半道上遇到了陈可。
陈可修中文,唐晚辅修那会儿经常跟她一块去蹭课。
那时候两人关系最近,陈可家在西安,放两三天的假都不回去。
寝室里魏琳每次节假日都回家过,关洁又不常带待宿舍,四个人里就剩她俩互相取暖。
周末她俩起床一起去食堂吃完饭,又一块儿去图书馆学习,要学习累了就窝在寝室看个电影。
可以说她大学三年大半时间都是跟陈可度过的,按理说她俩的关系应该是寝室里最好的。
没曾想,闹到现在她俩连各自的联系方式都没了。
陈可旁边还跟了个女生,唐晚见过两次,跟陈可一个班,叫王馨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迎面过来的两人似乎也看到了唐晚。其中王馨雨最先打招呼:“唐晚,你也来超市啊。”
唐晚恰到好处地笑了一下,“买点零食。”
“听陈可说你搬出寝室了,你现在住外面吗?”王馨雨是个没分寸的人,逮着个人就能扒拉半天。
“我还以为你和关洁互相看不惯呢,没想到还能做朋友。你搬出去不会是跟关洁一块儿住吧。你跟关洁这样的人一块儿住不会也会像她那样随随便便跟一些社会人士在一起吧?”
“毕竟好姐妹一起玩啊。”
唐晚不知道陈可跟王馨雨添油加醋了几分,可听这话,多多少少是添了点东西的。
“王馨雨是吗?”唐晚扯了扯嘴唇,低头问她。
王馨雨挽着陈可的肩膀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似的,昂首挺胸地回她:“是我,怎么了?”
唐晚淡淡笑了一下,波澜不惊回:“有时间多照照镜子。”
“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人说话也太过分了吧。我又没说错,全校女生都这么想,你干嘛只针对我?”王馨雨理不直气不壮地瞪向唐晚,嘴里满是胡搅蛮缠。
唐晚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学着傅津南的语气回她:“我是说,你要是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可以多看看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唐晚将目光移到了陈可脸上。
陈可心虚地别开眼,显然没打算跟唐晚搭话。
唐晚若无其事笑了一下,往她俩身上逡巡一圈,似是而非提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告你诽谤哦。”
话音落下,唐晚没兴趣看她们的反应。提着塑料袋绕过两人出了超市。
刚走两步就响起王馨雨气急败坏的声音,话里嘲讽她跟关洁是一路货色。
唐晚无缘由地挺直腰杆,一路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了小区门口才垮下肩膀。
她跟关洁将近半个月没见了,只知道她这两天在外地,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她一概不知。
可即便什么都不知晓,她也清楚,关洁比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好得多。
电梯里,唐晚后背贴在电梯壁反省着这次的争锋相对。
越反省越后悔。
她为什么要搭理这种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唐晚褪去脸上的后悔,迈腿走出电梯。
门没关,唐晚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进去就瞧见了鞋柜处的两双不属于自己的鞋子。
一大一小规规矩矩摆在她的拖鞋旁边,三双摆在一块倒是让她生了几分错觉。
有点像一家三口啊。
想法刚冒出就被唐晚甩了出去,拍了拍脸蛋,唐晚弯腰换鞋。
在公共区域扫了一圈都没见人,唐晚最后在卧室找到傅津南。
他头枕在墙壁,后背懒懒散散靠在床沿玩手机,长腿搭在一米八的床上有些委屈,中间还躺着睡熟的傅欢,傅欢时不时往边上蹭一点,这一来更是把他挤到了边缘,看着更觉得憋屈了。
似乎察觉到了唐晚的目光,傅津南回完消息,抬眼扫向唐晚。
窸窸窣窣一阵,傅津南翻身下床将站门口的唐晚推出去卧室。
离卧室有一段距离了傅津南才出声:“有点饿了。”
唐晚面不改色指了指茶几上的零食,跟他说:“我刚买的,你先吃点填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轻描淡写看一眼,面带嫌弃地拒绝:“不吃。”
“点外卖行不行?”
“太脏。”
“我出去给你买?”
“太慢。”
唐晚摊了摊手,一脸无语:“那你饿着吧。”
“不行。”
“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忍不住叹气,
硬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到底谁更难伺候啊?
傅津南瞥了唐晚一眼,提了个建议:“你做。”
唐晚抿了抿嘴巴,转身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唐晚歪过脑袋望向抱着胳膊的人倚在门沿:“我这只有面条,给你做个西红柿蛋汤面?”
傅津南这次没挑。
唐晚没怎么下过厨,做出来的东西只能管个温饱,做不到满足口欲。
越想唐晚越觉得傅津南是在故意整她,这人怎么这么烦呢。
做到一半,猝不及防进了个电话。唐晚手湿透了,又拿着面条,不好接电话。
旁边一直盯着进度的傅津南睨了眼手忙脚乱的唐晚,主动伸进唐晚的衣兜翻手机。
布料很薄,指尖滑过唐晚的腰,惹得唐晚一哆嗦,手上面条都掉了好几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看着唐晚泛红的耳朵,等她没耐心了才慢悠悠拿出手机。
指腹滑过按键,电话接通,傅津南歪靠在洗菜池旁,倾身将手机屏幕贴在唐晚耳朵。
贴过来的瞬间,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滑过耳垂,惹得唐晚往外缩了一下肩膀。
差一点,面条又掉了。
唐晚幽怨地扫了眼傅津南,反而撞进笑意明显的深眸。
这下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
电话是江然打过来的,她正收拾行李,收到一半打过来跟她讨论北京这两天天气怎么样,商量带什么衣服合适,又问她明天到西站坐几路地铁。
锅里开水滚滚沸腾,唐晚一边丢面条一边跟江然提建议。
电话结束,甘愿当手机支架的傅津南盯着唐晚白净的面皮,毫无波澜问:“你重庆的朋友?”
唐晚手不方便,只能抬着手臂轻轻拨了两下挡住眼睛的头发,嘴上同傅津南简单说了两句:“她男朋友来北京出差,她来找我玩两天。不过我明天下午有课,没时间去接她。”
“有高旭在,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晚上再请她吃饭赔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的功夫唐晚已经盛好了面条。
盛太满,碗底滚烫,唐晚伸手去碰,烫得缩手。
捏了捏耳朵降温,唐晚到处找毛巾,刚找着傅津南就把手机扔她怀里,他自己端起那碗面条出去了。
也不怕烫。
饭桌上,唐晚撑着下巴,坐傅津南对面眼巴巴地锁着傅津南。
傅津南吃了两口,似笑非笑问她:“想说什么?”
“味道还行吧?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唐晚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
傅津南鼻间哼出气音,故意逗她:“挺难下咽。”
唐晚当即垮了脸。
她的手艺自然是没法跟那些大厨比,可好歹是她费心做的,还特意弄了个爱心煎蛋,就不能跟她客气两句吗?
“别哭丧着脸,太丑,影响市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感谢你这碗面条,我明天给你当苦力,亲自去接你朋友行不行?”
唐晚听到前半句还苦着脸,听到后半句脸上的失望换成了诧异,到最后成了怔愣。
“你去接我朋友?”唐晚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重复一遍。
傅津南轻描淡写扫她一眼,见她满脸惊愕,傅津南眼里浮过一层薄薄的笑意,表情稍微靠谱了点:“待会把你朋友电话、车次信息发我,我把这事揣兜里,不会忘。”
唐晚手心贴着桌面局促地摩挲了几下,咬唇拒绝:“太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去接吧。你这么个大忙人,多耽误你时间啊。”
傅津南没多大耐心。见唐晚说到这份上了,没再多问。
到底是有分寸的姑娘,知道什么事过了尺,什么事不行。
傅津南对她朋友是真没兴趣,接人这事也是因着那碗面条兴起,没别的心思。
要落到别人那儿,求都求不来的事。这姑娘倒是心高气傲,万事拿捏得恰到好处。
傅津南都忍不住好奇,这姑娘心里是不是有把尺子,专拿来衡量他俩的关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也清楚,一旦江然牵扯进来,她这辈子就彻底跟傅津南绑起来了。
她自己愿意走那条前路不明的道,不代表她想拉江然下水。
江然这样的姑娘绝不能被这圈子毁了。
思索到这,唐晚拿捏着语气问傅津南:“这两天江然过来要跟我住,你应该不会过来吧?”
傅津南歪歪倒倒靠在椅子里,左手反搭椅背,右手搭在桌面,表情不明不白地望着她。
良久,傅津南推开椅子站起身,居高临下丢一句:“满满,跟我算这么清,累不累啊。”
唐晚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津南没跟她扯谎,傅欢刚睡醒,傅津南就抱着小姑娘离开了。
走的时候傅欢的鞋忘拿了,唐晚又提着鞋跑下楼找傅津南。
彼时傅津南已经开到了小区门口,瞧见后视镜的人,傅津南到底没忍心看她失望的小眼神,还是将车停边上等她。
唐晚见车停下,又小跑了一段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喘着气跑到保时捷旁边,唐晚隔着车窗把鞋子递给傅津南,递完两手一空,迎上傅津南打探的目光,唐晚浑身不自在。
沉默良久,唐晚垂着脑袋盯了一阵脚下的斑驳的树影,抿着嘴角,小声解释:“傅津南,我没那意思。”
“我朋友话很多,又没见过你,你要过去接她她肯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要问到不该问的,到时候难堪的是我。”
“你跟她非亲非故的,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这番话是真心诚意的,没掺半点水分,傅津南听得出她话里的难为情。
“你那朋友喜欢丁嘉遇?”傅津南似是想起什么,支着下颔问她。
唐晚迟缓地眨了眨眼皮,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她是丁嘉遇的忠粉,喜欢好几年了。”
傅津南骨节清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两下大腿,随后轻飘飘承诺:“好不容易来北京玩一趟,别让她白跑。过两天我让丁嘉遇见见她。”
这条件太具吸引力,唐晚实在拒绝不了。
唐晚揉了揉手心的布料,答应:“好。我先替她谢谢您。”
傅津南见状,垂着眼皮瞥了眼尾指戴着的那枚尾戒,手指捏着尾戒转了两圈,又问:“明儿下午我去西站办点事,顺便送你朋友过来,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哑口无言,眼里只剩下傅津南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不然她不会跟你走的。”
“傅津南,谢谢你啊。”
傅津南摆了摆手,让她回去。
唐晚咽下嘴边的话,无声地笑了笑。
最终,理智断了弦,堕落没了底线,她也沉溺在了傅津南的温柔攻陷里。
第49章他是杀人诛心。
接到傅津南电话是第二天早上,电话里他匆匆忙忙丢一句:欢欢脑袋磕了,我赶早送她去趟医院,下午孙计陪你过去接朋友。
话音一落,没等唐晚反正就挂了电话。唐晚那句‘不用麻烦了’都没能给出去。
也好,免得她到时候分心,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也不用一边照顾江然,一边照顾傅津南。
下午一点,唐晚准时出门,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到蹲在树底下抽烟的孙计。
距离上次见面,过了快一个多月。唐晚一度以为傅津南换了助理,没想到还是孙计,更没想到他也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直以为孙计是那种说话谨慎、性格稳妥的人。
上次女朋友发高烧,孙计想也没想,急急忙忙请假去了医院。
当时唐晚还说孙计这男朋友当得挺合格。傅津南听了,懒洋洋扫她一眼,嘴上吊儿郎当说一句:“我为你鞍前马后还不够合格?”
唐晚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傅津南干瞪眼。
孙计旁边停着傅津南那辆嚣张的保时捷,挂着京a776的蓝底车牌。
唐晚曾特意揣测过776三个数字是否有什么特别意义。
想破脑袋了都没猜出来。
有一回没忍住,趁着傅津南心情还不错,她歪过头,小心试探他:“你这车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彼时傅津南正窝在座椅里抽烟,烟雾轻飘飘绕过周身,他的面容隐藏其中,表情不甚明了。
唐晚以为他不愿意说,尴尬地摸了摸耳朵,给自己找借口:“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傅津南懒洋洋看她一眼,佝着腰往她耳边一凑,嘴里没个正行:“一做/爱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心里搭的高楼轰然倒塌,看着傅津南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当时她觉得这人没救了,别的纨绔子弟好歹还装一下,这人压根儿不屑那一套。
是人是鬼,人前人后,他从不掩饰。
许是唐晚当时的表情太过受伤,傅津南难得起了菩萨心肠,掐了手上的烟灰,咳嗽着解释:“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孩往野了养,女孩往死里宠。”
“我姐从小到大被宠得无法无法,家里没几个人能管她。尤其她上大学那阵儿罗女士恨不得天天跟屁股后面照顾,一年到头为她嘘寒问暖、担惊受怕没停过。”
“到我上大学,家里断了一切经济来源,把我往外一丢,任我自生自灭。那时候穷得连学费都交不齐,暑假去给人搬货,半个月挣了776块,本来1500的,我打坏一东西,赔了人600多。”
说到一半,傅津南掀了下眼皮,深陷的眼窝里挤出一丝寡淡的笑意,嘴上轻描淡写说着:“以前哪儿瞧得上这几百块。后来想想,觉得这事还挺有意义,就随便上个车牌当做纪念。”
“……后来呢?家里没接济你吗?”唐晚愣了愣,没想到傅津南还有这么窘迫的日子,忍不住想听后续。
傅津南轻嗤了一声,满不在乎说:“用不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哑然,盯着傅津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傅津南像是突然被打开了话茬子,主动跟唐晚多唠了两句:“大学以后我就没往家里要过一分钱。暑假跟几朋友搞了个专利,卖了点小钱。后拿这钱搞了点投资,又赚了不少。”
“利滚利的事,赚多了,挺没意思。”
也是,他这种人能委屈到哪儿去呢。
她替他担心个什么劲,他又不放心上。
唐晚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这人总让她出乎意料,总在她认为这人没救时又突然给她来一笔浓墨重彩。
以至于她常常陷入窘迫,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感性,脑子里装的全是这人的混账事,可心里总愿为他开脱。
或许她对他还是有期待的,总想这人也许会有浪子回头、迷途知返那一天。
那时候她不知道,有些人这辈子都不需要回头是岸。
他即便一条路走到黑也是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康庄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神的功夫,孙计已经掐断烟头,走上前替她体贴地开了后门。
唐晚对上孙计友善的目光,熟捻地笑了笑,接着弯腰钻进后排。
“砰——”车门合上,孙计站在车外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
上了驾驶座,孙计扣好完全带,扭过头格外友善地看她一眼,问:“唐小姐,是去西站?”
好久没有听到‘唐小姐’这称呼,唐晚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孙计是在叫自己,晃了晃神,唐晚低声呢喃:“孙助理,我比你小好几岁,叫唐小姐怪不好意思的,你就叫我唐晚吧。”
说完,唐晚看了看时间,又补充:“距离列车到站还有两个小时,路上你不用着急,慢点开。”
孙计对于称呼的事不好说什么,只含糊不清地略了这个话题。
私心论,孙计跟她并没关系,仅有的一层还是跟傅津南沾边的,他拿的是傅津南的工资,自然什么事都以他为先。
唐晚也是过了好几个路灯才想通这事。
歪过头望了望天空,今天天气不好,头顶灰蒙蒙的一片,让人分不清真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不算堵,孙计开车很稳,没傅津南那么莽撞。
昨晚到下半夜才眯着,路上唐晚没坚持多久,走一半就睡着了。
醒来车子已经停在了车站地下停车库,车里孙计正在打电话。
唐晚没刻意听却也知道这通电话来自傅津南。
电话里傅津南交代孙计接完人往秦记开,他在那儿订了桌。
没提他那顿饭会不会过去,也没问她愿不愿意去。
这人做事随心所欲惯了,好像永远学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距离到站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唐晚没做事,揉了揉眼睛,脑袋窝在座椅靠垫,百无聊赖抬头打量车顶。
实在无聊,唐晚又移动目光往车里扫了一圈,这一扫就看见了角落里的抱枕。
掉在了副驾驶车座底,唐晚坐起身、够长手,顺便捡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枕是只粉色小熊,捏在手心毛绒绒的,又软又柔。盯了几秒,唐晚觉得有些熟悉。
想半天才想起这小熊是傅津南当初在周县机场拿的,为了这玩偶他还找工作人员费了一番口舌。
没想到丢车里了。
之前她还在想他要这东西干嘛,现在才明白是给傅欢带的,那小姑娘喜欢粉色,身上全套的粉,连扎辫子的皮筋、发卡都是嫩粉色。
别的不说,他当舅舅还是挺有一套儿的。
唐晚捏了捏小熊耳朵,朝驾驶座波澜不惊看了眼。孙计正好挂电话,抬头刚好与后视镜里的唐晚撞了目光。
孙计脸上一怔,收好手机,朝她妥当地笑了一下。
唐晚不作声地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问:“刚刚是傅津南的电话?”
“是老板的。”孙计点头答。
“听说小姑娘脑袋磕了,要紧吗?”唐晚低着脑袋轻轻拨着小熊的四肢,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计想起早上去接人,笑着摇头:“也就额头缝了两针,其他没什么大碍。”
唐晚听得皱眉,“怎么弄的?”
孙计顿了顿,谨慎着说了两句:“老板早上忙着处理一棘手的事,没注意小小姐起床。小小姐下楼翻壁龛上放的小零食,不小心翻倒一花瓶。”
花瓶砸了脑袋,等傅津南听到哭声已经晚了。
傅津南又是心疼又是气,吩咐人把那包零食全扔了不说,还让人把低处的东西全都放高处,放不下的丢进杂物间。
唐晚听到零食两个字,敏感地想起了她昨天在超市买的那袋。
走之前唐晚随口问要不要带走,傅津南还没回,小姑娘瞪着眼轱辘轱辘转了转,胖乎乎的小手拽着傅津南衣袖奶声奶气说‘舅舅,我要吃果冻’。
傅津南拿傅欢没办法,顺手拎了那袋零食。
没想到这零食还能惹出这么一祸事,早知道唐晚就不买了。
唐晚心中有愧,翻出傅津南的微信打了一行字过去:小孩好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消息石沉大海,连个句号都没得到。
唐晚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
江然人还没从车站出来就在微信给唐晚发了一长串的计划。
唐晚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好笑,这些做完,她怕是要累死吧。
半小时后,列车抵达西站,人群蜂拥而出。
唐晚站在远处一眼瞧见江然,她穿了条特显眼的红裙,裸露的部分白得反光,在一群乌泱泱的人里最为突出。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两手挎满大包小包,那样子不像是来旅游,倒像是来北京逃难了。
唐晚哭笑不得,正要走过去帮忙,江然已经看到她了。
江然满脸激动地朝她招了招手,下一瞬像风一样飞快穿过人群,直往唐晚奔。
跑的时候嫌身上东西太多太累赘,几乎走一步丢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惹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似乎在瞧到底是谁这么奇葩。
江然压根儿不管这些,抱着唐晚的腰直往她怀里钻。
久别重逢,两人多的是思念。
如今见着面儿,多少有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的激动了。
怀里的姑娘激动得语无伦次,嘴上不停说:“我俩明明才两月没见,我怎么觉得过了好几年了。”
“啊!!!!想死你了,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装了整整俩行李箱!!全给高旭拿着呢!”
“我妈给你做了辣子鸡,还有高旭前两天做了饼干,我都给你带了。”
说到这,怀里的姑娘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江然愣了愣,慢慢松开唐晚的腰,神情呆滞地扭头。
只见高旭拖着三行李箱在人群里禹禹独行,还得时不时弯腰捡江然刚刚丢下来的东西,场面多少有点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撞见这一幕,江然心里的愧疚不停攀升,着急忙慌丢下唐晚去帮男朋友拿行李。
唐晚见状,嘴角抽了两下,也跟了上去。
不过帮忙提行李箱的另有其人,是孙计。孙计将车开过来停在一旁,心里谨记着老板的嘱咐,一路贴心帮忙,态度实在亲切温和。
江然满脸懵逼。
想问是不是唐晚叫的出租车司机,可看到路边停的那辆保时捷后还有孙计那身处变不惊的气质,江然又止住了想法。
趁着放行李的功夫,江然拉着唐晚的胳膊往边上一站,歪过脑袋小心问:“这人谁啊?男朋友???”
唐晚神情有些为难,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幕。
正当犹豫之际,合上后备箱的孙计走过来提醒这地儿不能留停,有什么上车再说。
唐晚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江然的手往后排钻。
江然见唐晚不想说也没逼她,只压下心底的疑惑转而聊其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聊学业、实习、聊最近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说了几句高旭这几天的安排。
唐晚一一配合着,高旭话不多,偶尔cue到才说两句。
高旭比江然理智冷静,看问题的角度更刁钻,他似乎早看出了唐晚的窘迫,一路上一直引导着江然,没让她问些尴尬的问题。
中途,唐晚朝高旭感激地笑了一下,对方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终究是爱屋及乌,懂得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维持这段关系。
车里只有江然还在状况外,脑袋靠在唐晚肩膀兴高采烈说着:“高旭这几天出差很忙,没时间陪我。晚晚你可不能丢下我,我为了来北京准备了好几天,列了好多计划呢!”
唐晚摸了摸江然的脑袋,笑着打趣:“你确定你能逛完?别到时候逛一天就喊累了。”
江然皱着眉反驳:“不可能!我可以!”
事实证明,她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旅游是别人的,床是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路大多都是江然在说,唐晚时不时回两句。前面的两人为了缓解尴尬偶尔寒暄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孙计很有分寸,送他们进了包间就合时宜地退了出去。
走之前孙计跟唐晚小声交代:“老板有事赶不过来,您放开了点,这一顿算老板账上。”
唐晚沉默两秒,低着眉同孙计轻轻说了句谢谢。
孙计退场,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气氛和谐又突兀。
江然翻了翻菜单,手肘撑着下巴,忍不住吸了口气:“怎么到这吃饭?好贵啊。一个菜将近五位数,是抢钱吧?那人去哪儿了,要不我们……”
唐晚波澜不惊拿过菜单,瞥了眼上面的数学,轻飘飘说一句:“没事,不用你掏钱,你想吃什么点什么。”
江然瞪大眼,趴在桌上问她:“你付钱跟我掏钱有什么区别吗?我们换个地方吃吧,这地方我光看着就觉得吓人,哪还吃得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正说着,门被人推开。唐晚顺势看了过去,这家店的经理亲自过来了,穿着合身的工作服,胸/口处写着‘秦记总经理’。
这下想走都不行了。
经理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态度亲切地走到桌前,先是说傅先生交代了要好好招待几位,而后又指着菜单上的几道招牌菜热情推荐。
唐晚一直陪笑。到最后,笑得下巴发酸,懒得再笑,唐晚破罐子破摔,说:“按他说的来吧。”
经理这才退了出去。
没两分钟,高旭借由走出包厢,将空间让给姐妹俩。
包间里只剩她俩后,江然直挺着腰,欲言又止看了唐晚好几眼。
半晌,江然捂着脸,满脸犹豫:“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姓傅的又是谁?还有刚刚那开车的又是……”
唐晚掩饰住眼底的情绪,波澜不惊说:“一朋友,开车的是他助理。”
江然显然不信,眉皱得越来越深,语气也有点着急:“哪个朋友这么大方!??又是豪车接送又是请吃这么贵的饭,晚晚,你不会是被什么人给骗了吧?”
“不然哪个傻子能做到这份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啊,哪个傻子能做到这份上了。
她也想知道傅津南到底发什么疯呀。
想到这,唐晚垂了垂眼皮,手搭在檀木桌面,刺骨的凉意钻进手心,她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也随着江然一句接句的疑问慢慢沉了下来。
“然然,你信我吗?”沉默良久,唐晚抬起头看着对面忧心忡忡的江然,嘴里轻轻问。
江然想都不想,立马答复:“当然信啊,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
唐晚缩了缩手指,哑着声问:“那你先不问好吗?等我想好怎么说了再告诉你。”
江然挺直的腰杆陡然垮了下来,跟气球被针扎了一个小孔一样,突然泄了气。
“晚晚,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并不是想逼迫。你要是不想说或者不能说,我就不问了。”
“不用担心呀,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唐晚噗呲一笑,软声软气说。
江然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怀疑。
唐晚收了笑,特别认真地看着江然。看到最后,唐晚别开脸说:“然然,我爱上了一个烂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然瞪大眼,“爱上一个烂人??有多烂??杀人放火、坑蒙拐骗……!??”
唐晚憋住笑,煞有介事点头:“嗯,差不多。”
江然满脸懵逼,盯着唐晚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唐晚噗地一声笑出来,又捂着肚子解释:“没那么严重,我逗你的。”
江然:“……”
后来江然明白,唐晚没撒谎,这人做的事远比杀人放火、坑蒙拐骗严重多了。。
他是杀人诛心,烂到没法没天、彻头彻尾,恨不得扒人几层皮的混蛋。
第50章到此为止吧。
唐晚没想刻意遇见傅津南,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出了秦记,高旭忙着去新公司报道。离开前百般叮嘱两人注意安全,遇到事一定要打电话,那体贴入微的姿态让人误以为他才是北京的常客。
唐晚作为东道主,跟着江然站一块儿听了足足十分钟的告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俩姑娘心思早飞出了天际,等高旭那句‘那我走了’脱口,俩姑娘苦不堪言的脸上终于多了两分生动。
江然更甚,上前踮起脚尖,两只纤细的手臂一把勾住高旭的脖子,嘴巴往他脸颊轻轻贴了两下,弯着眼,笑嘻嘻催促他:“快走吧快走吧快走吧。”
高旭被女友的温柔暴击弄得哭笑不得。喉咙滚了两下,高旭低头叹息:“别人都是见色忘友,怎么到你这完全相反?”
江然吧嗒嘴,眨眼说瞎话:“新鲜感嘛,跟久别胜新婚一个道理。”
高旭:“……”
唐晚没眼看两人的耳鬓厮磨,将目光不动声色移到商城二楼的儿童服装店。
这一移就瞧到了不该看的场面。
要怎么说呢?
大概得用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形容这对才合适。
向来有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这一说,唐晚想,她心心念念这一幕今日总算见到了。
她以为还能撑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老天压根儿不给她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年求的佛在他面前全作废了。
唐晚收了心,仔细盯着对面。
服装店门口放了两台小型粉色机器人,傅欢穿着粉色蓬蓬裙站在其中一台面前,手捏着一袋爆米花正努力够长小手往机器人嘴里喂。
喂到一半,店里走出一年轻女人,瞧见这一幕,女人急忙蹲下身搂住傅欢,阻止她继续做傻事。
女人气质优雅从容,浑身上下名牌傍身,还生了张漂亮的皮囊,粗略看,跟年轻时的温碧霞有几分相似,一头复古卷发更是将唐晚的审美带回了八/九十年代风靡一时的港风。
光那嘴唇涂抹的正红色口红就有正宫的派头了,更别提她看傅津南时,丹凤眼里酝酿出来的“这男人是我的”的底气有多足。
尽管关洁之前偷偷给她看过徐茵的照片,唐晚觉得,照片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实、猛烈。
那感觉仿佛暴雨泄洪,哗啦一下,全都奋力冲破匝道,埋藏地底的肮脏、秘密全都随着滚滚长河一掩而去。
泄洪过后,留下的却是千疮百孔的灾难。
难堪吗?她不知道。
她只是在瞧见傅津南身影的那一瞬间,心脏处毫无征兆颤了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没多少惊讶,毕竟她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今日的傅津南跟换了个人似的。
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气质清冷绝然,五官更是精致立体,线条勾勒流畅,那模样活像时尚杂志精挑细选的封面人物。
他站在店门口一手揣兜里,一手拎着一件公主裙,正垂着眼皮神色不明地瞧着眼前这一大一小。
徐茵一边小心搂住怀里嘟着嘴表示不满的傅欢,一边抬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从医院出来脸色就不大好。
要不是碍于小孩的面儿,恐怕早一走了之了。
几个小时前,徐茵还在医院走访病房,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有个好帅的男人抱着小孩进儿科了’,徐茵听了没当回事。
等她查到下一间,主任突然打了加急电话,让她快回科室看一小孩。
徐茵将病历本递给旁边的实习医生,迟疑着走出病房。
哪知道这位‘好帅的男人’是傅津南呢。徐茵不是没见过这位爷,只是他俩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十句。
可有些人天生就有本事,天生能让一个平日矜持、端庄的姑娘变成一个嫉妒心重到令人发指的小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就是有些人中的一个。
从他出现在她眼里那一刻起,她就彻底沦为他的不二臣了。
只待他一声令下,她定会擂鼓鸣金、赤膊上阵,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可惜,她从来没能让他另眼相待过。
“能他妈快点?没看见小孩哭得不行了?”
一道暴躁的催促声打断徐茵的思绪,徐茵着急忙慌走进科室,走上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检查小姑娘额头上的伤。
磕了一指甲盖大点的伤口,得缝两针。小姑娘又怕又疼,缝的时候眼泪跟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徐茵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好不容易缝好针,她一转头就见傅津南抱着小姑娘好脾气地哄着。
徐茵大跌眼镜,压根儿没想到这位爷还有如此耐心。
小姑娘半天哄不好,徐茵摸了摸白大褂口袋,掏出两颗巧克力递给小姑娘,小姑娘见到吃的似乎忘了哭。
吧嗒吧嗒滴了两颗泪珠,伸着小手拿了一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瞧了,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刺她:“上辈子饿死鬼投胎呢,是个人给的你就伸手拿。”
徐茵脸色一僵,捏着剩下一颗糖转移话题:“欢欢衣服脏了,去给她买件新的吧。正好到饭点了,我们一起吃个饭,你看这样行不行?”
傅津南这才正眼看人。
一看才发现是他那便宜未婚妻,几百年没交情了,要不是傅欢来医院缝针,他怕是连人叫什么名儿都忘了。
这姑娘在英国留学?还是北美来着?
傅津南不爱欠人情,请人吃顿饭就当这事过去了,以后可别拿这事要挟,要挟他也不认。
“这件喜欢?”服装店门口,傅津南把裙子往傅欢面前一递,敷衍着问。
傅欢塞了一颗爆米花在嘴里,抬起头颅瞄了眼舅舅选的公主裙。
好丑!
傅欢猛摇头,“不喜欢。”
傅津南没脾气了,把裙子随手扔给一旁的导购员,懒得伺候了:“你自个儿挑去,懒得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茵难为情地看他一眼,最后自己拉着小姑娘进了店挑衣服。
傅津南心里说不清的烦躁。
趁着人挑衣服的功夫,傅津南走到商城消防楼道,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根烟放嘴里,捏着打火机刚想点就瞧见了‘禁烟区’三个大字。
傅津南骂了句脏话,又把打火机揣回兜里。刚想走,背后突然传来两道讨论声。
“要不我们现在去紫/禁/城看娘娘吧?”
“太晚了,得提前预约。明天再去?”
“也行,那我们回去睡觉吧。我有点累。”
“要不要看个电影再回去?”
唐晚话音刚落,眼前就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擦得锃亮的浅口黑皮鞋,再往上是质地上乘的西装裤,笔直的裤管里包裹着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
视线瞥到那枚熟悉的尾戒,唐晚神色一愣。
她以为,这人或多或少有点忌惮的,毕竟未婚妻近在咫尺。
可这人好像不屑一顾,明明站在道德最低点,他还能风轻云淡上前拦住她,她真不知道这会儿是该笑还是该哭。
“吃得怎么样?”傅津南视线在俩姑娘间逡巡一圈,最终停留在唐晚白净细腻的脸上,漫不经心问。
江然吓得不轻,猛然出现这么个人拦在中间,她还以为遇到了变态,抬头一看,结果这人长得人神共愤、貌若潘安,还满身贵气。
再一想,这语气听着可不像是搭讪的,熟捻地让人禁不住细究两人人后到底有多亲密。
唐晚睫毛轻颤,咬着唇一字一句说:“挺好,贵得让人挑不出丁点毛病。”
傅津南听到前两个字还没什么反应,听了后半句笑得他胸腔止不住地震动。
他笑得放肆,一点都没收敛。
笑到最后,眼尾染了两分猩红,气质陡然恢复从前,丝毫不掩他浪荡公子哥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然头回儿遇见这样邪里邪气的人,又被他莫名的笑给吓到,挽着唐晚的手紧了又紧。
唐晚察觉到江然的怕意,轻轻拍了拍江然的手背,安抚她没事。
等安抚好江然,唐晚又将目光投掷在傅津南身上。
傅津南笑意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早恢复了刚才寡淡无欲的模样。
“你朋友不介绍一下?”傅津南衔着未点燃的烟头,朝唐晚点了点下巴,似笑非笑问。
唐晚不明不白看傅津南一眼,眼里明显带着抗拒。
傅津南嗤笑,没把这当回事,只从兜里翻出手机给丁嘉遇发了条短信。
发完,傅津南摁灭手机,同唐晚轻描淡写交代:“丁嘉遇人在祝政酒吧,你朋友要想见他,我让孙计送你俩过去。”
江然听到丁嘉遇的名字条件反射瞪向傅津南,还没跟傅津南对上眼神,江然就匆忙移开视线。
这人太恐怖了,不敢惹。
这是江然第一次见傅津南的真实感受,以至于后来见这位她总是藏着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听了,迟疑地点了下头。
傅津南懒得再管禁不禁烟区,握着打火机吧嗒一下点了烟。
抽了两口,傅津南心中的烦闷渐渐舒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唐晚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你不高兴?”江然找借口离开,消防通道只剩他俩,傅津南上前一步,瞅了瞅往后退半分的姑娘,拧眉问。
唐晚无声笑了笑,摇头否认:“没啊。”
傅津南顿了顿,取下烟头夹在指间,看着她说:“那过来我抱会儿。”
消防通道寂静无声,唐晚站在角落满脸质疑地瞅向对面的傅津南。
傅津南站在光影下,白炽灯晕在头顶,将他那张脸照得越发冷白,如果刻意忽略掉他眼皮底下那层重得遮不住的黑眼圈和脸上的疲倦,这人的外形条件应该算得上得天独厚了吧。
不忽略也是上乘的。
他睡眠质量好像一直不好,总失眠,一晚上能踏踏实实睡四五个小时都是上天的馈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之前怀疑这人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才这样少眠。后来发现,这人作息乱得不行,不失眠才怪。
你要说他纵情声色、笙笙夜歌,整日花天酒地也确实冤枉他。
他对这些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场所并没旁人想的那般热衷,更多时候是窝于一隅之地睡觉,或是陪她看个电影,钻进哪个巷子吃点夜宵。
好似把一个玩物丧志的公子哥演得惟妙惟俏,实则不然。
就像现在,朝她要个拥抱都这般理直气壮,眼里不沾染半点欲/望,只求字面意义上的抱一下。
落入那个炙热的怀抱,唐晚想的却是另一桩事。
她窝在傅津南硬朗的胸膛,手拽住他昂贵的衣料,半仰着脖子,轻声轻语说:“傅津南,我们到此为止吧。”
第51章可是我信。
等待一个回应竟如此漫长,漫长到她眼皮闭了又睁、睁了又闭,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耳边是傅津南沉稳的心跳声,她却没勇气继续听下去。
他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到她觉得她刚刚那一番英勇是个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害怕从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又害怕继续无名无姓,跟他纠缠不休。
刺眼的光线从天窗口斜钻进来,悄无声息落在傅津南肩头、后背,将他清晰划分成明暗两面。
亮眼的白光下,他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伴随着细碎的白绒毛,一齐融入混沌模糊。
一齐落在肩头的还有浮在半空的尘埃,像浮萍一般,紧贴水面,仿佛离了水就无法生存。
有那么一两秒,唐晚觉得,她就挺像这浮萍的。
无所依靠,无从藏身。
额前两根碎发掉在了睫毛,唐晚怕痒,禁不住用手指一点一点拨开。
拨到一半,搭在腰间那只手毫无征兆松开,唐晚动作本能地滞了两秒。
傅津南捏着烟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烟灰,弹了不下四五次,烟灰像下雪似的往下四处掉。
“我昨夜失眠到两三点,六点起来接了个电话,遇到一傻逼。”傅津南不慌不忙扫了两眼眼前弄头发的姑娘,嘴上漫不经心开口。
唐晚听得迷迷糊糊,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抬眼望向傅津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往嘴里送了口烟,将这事娓娓道来,“那傻逼问我要不要买保险,说什么生命价值需要财富证明,他正好有打开财富密码的钥匙。问我要不要置办一套稳赚不赔的项目。”
“哎别说,我听着有点意思,就给这傻逼投了一笔。”
唐晚听到这忍不住腹诽,知道是骗子还投,到底谁傻?
傅津南似乎早猜到了唐晚的反应,勾腰咳了咳,盯着她似笑非笑问:“想知道我为什么投?”
唐晚摸了摸鼻子,别过脸,装作没听见。
那姿态,显然是不愿意跟他继续牵扯。
傅津南冷呵了一声,掐断烟头,倾身靠近唐晚。
薄唇贴在唐晚耳边,玩世不恭说:“这骗术我高中就玩遍了,能让我输的,只有我自个儿。”
“满满,这辈子长着呢,别想不开。”
前半句是提醒,后半句是告诫。
恩威并施,只差明着告诉她,他俩之间的开始、结束都得他来,没她插手的份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手心没来由的黏糊,攥着的衣料也揉得皱巴巴的,细摸下来,竟有股潮意。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感受。
只觉得无端松了口气,悬在胸口的大石好像突然尘埃落定,有了一个归处。
这场赌注看似是她赢了,可她深知,她早输得一塌糊涂。
傅津南往前走两步,又将唐晚揽入怀里,宽阔的掌心贴在唐晚后颈,轻轻摩挲几下。
指腹捏过的地方泛起一浪又一浪的涟漪,唐晚怕痒,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脖子。
傅津南没当回事,扣着唐晚的腰枝将人往怀里压了又压。
压到深处,傅津南滚着喉结,轻言轻语哄,“丁嘉遇现在身价比我还高,见他一面儿不容易,你带朋友去见见他,别跟我继续在这耗了?”
唐晚半垂着眼睑,盯着傅津南袖口的纽扣,轻问:“那你呢?”
傅津南垂了垂眼帘,双手捧住唐晚的脸颊,弯腰凑近唐晚,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模样:“要我陪你一块儿去?”
“我看你跟丁嘉遇关系挺不错的,怎么今儿跟我忸怩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了,唐晚无力反驳,只能被迫迎上那双幽深、寡淡的深眸。
这才发现,他眼底的倒影全是她。
深情得让人想要溺死在那双多情眼里。
他一个天生薄情的人,怎么能把深情装得这么自然呢?
唐晚抿住唇,歪过脑袋,装作为难的模样,“不会打扰你吗?”
就这一句话,傅津南似是明白了什么。
睨了两眼怀里的姑娘,傅津南嗤笑:“心思挺深。既然早看见了,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试探?”
唐晚抿了抿唇,别开眼没吭声,只是泛红的耳朵出卖了她的小心思。
傅津南嘶了一声,眼底的烦闷换成了饶有兴致。
咬了咬嘴里的烟头,傅津南抬着下巴,噙着笑问她:“就为了逛街的事跟我生气?”
唐晚耷拉着眼,掩饰住眼底的诧异,面色镇定说着:“怪我不小心,打扰您跟人约会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换个地方逛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冤枉人啊。这姑娘跟我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现在连人什么名儿都叫不出来。约什么会呀,这不跟您才算约会,跟她顶多是搭伙儿。”
傅津南见人哄得差不多了,又不正经起来。
唐晚无声笑了笑,扬起巴掌大的脸,杏眸弯成月牙,半咬着嘴唇,装作好奇地问他:“那是你未婚妻吧?长得挺眼熟,好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明星。”
“你认识的明星还挺多。”傅津南顿了顿,满不在意刺她。
先有一个曲舒,又来一个不知名的。
唐晚装作没听见,嘴里自顾自说着:“她长得很有辨识度啊,我看一眼就觉得像那女明星。不过听说那明星去世好几年了。”
“我还听到一个八卦。八卦说那明星在最风光的时候嫁了一权贵,还为权贵生了一个儿子。可惜好景不长,女明星似乎没那福份,早年拍戏落下病根,息影后为了治病花了不少钱。”
“似乎有一次去医院动手术,遇到一庸医,本来是场十拿九稳的手术,没曾想手术失误了。最终那女明星没能走出医院,死在了手术室,而且——动手术的医生也因为这场手术畏罪自/杀了。”
“你说,那医生是不是挺该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的声音很轻很淡,淡到人察觉不出她话里的情绪有几分悲哀、几分愤怒、几分难过。
傅津南越听越觉得这姑娘三观有点问题。
徐政民当年抛弃元妻,娶一戏子入门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圈里传了个遍,对这事大多眼观鼻鼻观心,随便听听就过去了。
唯独老太太没能成那漠不关心的旁观者,为了这事老太太还气了小半宿,翻来覆去骂老头子眼睛没睁开,居然看上了徐家。
又骂徐政民是个不要脸的,丢了宝石,捡块烂西瓜当宝贝。
也难怪老太太生气,徐政民头元妻是老太太嫂子的亲侄女,也算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多少有点欷吁那姑娘的结局。
最后老太太叹了口气,断言俩狼心狗肺的东西走不长。
还真让老太太说对了,几年后女明星生了场重病。
当时的徐政民还在南方任职,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一西南三甲医院有个医术高,从业十年,动了上百台手术,就没出过什么意外的医生。
得到消息,徐政民连忙开车赶了过去。
据说动手术那天,本来不该那医生值班,后来被院长强行叫回医院动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场手术足足做了五个小时,没能如徐政民意,手术失败,女明星没能抢救过来。
傅津南知道这事也是个意外。
那段时间傅家刚从那场祸事里喘过气,傅津南回国堪堪半个月,费哲怕他走不出来,特意在上海给他弄了个接风宴。
傅津南又在上海逗留了两日,几个亲朋好友聚一堆,说说笑笑中提起自驾游的事。
第二天酒醒傅津南谁也没喊,自己一个人就开车去了趟西南,接到老太太电话他人刚好在西南。
老太太给他交代一任务,让他把一姑娘接回北京。
刚巧,那姑娘就是徐政民元妻的女儿徐茵。徐茵那年刚满十八岁,知道女明星动手术这事,气得去医院找徐政民发脾气。
傅津南听了这事差点甩手走人,还是没能捱过老太太的碎碎念,他亲自去了趟医院,打算把这位不知名的远房亲戚带回北京。
谁曾想,手术门口乱作一团。
徐茵的讽刺声,徐政民的怒骂声,还有医生跪地痛哭声全合一块儿了。
傅津南没想趟这浑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徐政民不罢休,想把人搞死的赖皮样,傅津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终究没忍住,啐了一口徐政民,噙着冷笑怒骂:“你这意思是还想把人医生逼死?医生他妈是人不是神。什么玩意儿,还来威胁人这一套儿。”
“人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
骂完,傅津南没再搭这事。丢下俩神经病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回忆至此,傅津南眼底起了三分疑惑。这事都过了八/九年,怎么又被提出来了?
思索片刻,傅津南舌尖抵了抵牙齿,噙着意味深长看向眼前的唐晚。
见她面色平静,眼里满是无辜,傅津南嘶了嘶,手掌扭过唐晚的脑袋,正儿八经问:“谁跟你说医生该死的?”
唐晚用力掐了两把手心,忍住内心翻滚的情绪,仰着脸,满目无辜:“新闻写的啊,当时很多人都在骂那医生该死。”
傅津南听了,深吸了一口气,睨她:“少听点小道消息,全骗人的。”
唐晚淡淡笑了笑,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万一是真的呢?毕竟——你又没亲眼见过呀。”
傅津南懒得再跟唐晚争论,摆了摆手,简单粗暴作总结:“我说假的就假的,你爱信不信。反正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别听风就是雨。”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傅津南抬了抬下巴,再次提醒:“你别跟我倔,有时候真相大白没你想得那么大快人心。没必要把每件事都弄得明明白白,活得糊涂点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偏过头,眼瞅着墙壁上的光圈,似是而非问:“傅津南,你相信因果轮回吗?”
“那玩意就是个笑话。要有因果轮回,这天儿早变了。”
“可是我信。我还信——罪有应得。”
第52章倒是会躲
傅津南站了老半天才噙着笑说:“看不出,您这么嫉恶如仇呢。”
似是站累了,傅津南找了块顺眼的台阶坐下,双膝岔/开,一手搭在膝盖支着下颚骨,一手捏着烟头往台阶沿点烟尾。
点了几下,傅津南停下手中的动作,掀开眼皮,略带好奇问:“那您说说,这天底下谁罪有应得,又谁该因果轮回?”
唐晚听了,蓦地垂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眸。
那里头噙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似嘲似讽,似惑似疑。
明明在笑啊,她为什么看着像是戏弄、揶揄呢。
她那番话在傅津南看来是如此可笑吗?可笑到他能公然挑出来追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这世上最伤人心的,不是抱冤无门,而是他一句轻飘无力的问话便将她这九年的坚持动摇了。
之前那些尖锐的发言在这一瞬好像全变成了泡影。
泡影开始褪色,渐化成无色无味的水,掉落地上,钻进缝隙再无踪影。
别说搅动一番风雨,连一池春水都见不得吹皱。
唐晚面色发白地蜷了蜷发麻的手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傅津南寡而淡地望了她一眼,这样的答案并没让他满意。
不知想起什么,傅津南拍拍裤腿站起身,凑她眼前,混不吝说:“满满,跟我谈这些愤世嫉俗的东西没意思,我也没那兴趣。你要真想找个同好,改明儿我亲自给你寻一个,到时候你想怎么唠怎么唠。”
唐晚哑口无言,看着傅津南好半晌没出声。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以至于他嘴里无论说出多恶劣的话,总有人不信邪,甘愿为他这颠倒众生的容颜沦陷。
就像制造香烟的人总会在烟盒底端提醒‘吸烟有害健康’,可抽烟的人看了也没少抽一包。
不怪他诱惑太大,怪她自制力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然,也不会因着他随口说的一两句戏言当了真。
江然被吓了这一遭,无论后面唐晚说什么,她都表示不会跟这群人走太近。
还说喜欢的是荧幕上的丁子扬,并不想跟他在现实里碰面。
一是怕偶像滤镜没了,二是觉得能跟傅津南做朋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唐晚听了,笑笑不说话。
玩了几天,唐晚打算跟江然一起去天/安门看升国/旗。
为了站人前,当晚凌晨三点半,江然就从床上爬起来准备。
唐晚睡得半梦半醒,被江然晃醒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江然跟某教组织成员似的,非要拽她起床收拾。
唐晚反对无效,只能不情不愿爬起来洗漱。
两人走出小区,往街道一扫,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见这状况,唐晚咬着牙问:“你至于这么早起床?”
江然嘻嘻笑了两声,搂着唐晚的胳膊不停说好话。
四点零五分,两人到达天/安/门广场。
唐晚以为她们够早了,没想到广场已经睡了十好几个人。
有的带着铺盖卷随地躺,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打哈欠,还有的倚在栏杆揉眼睛。
这下唐晚没话说了。
江然带了块藏蓝色披肩,往地上一铺,拉着唐晚一块儿坐下。
三月末,晚上气温骤降,唐晚出门太急,身上只穿了件短袖棉t。
风一吹,冻得她胳膊直起鸡皮疙瘩。
唐晚忍不住吐槽,“我来这么早就为了受罪?”
终究敌不过冷,唐晚借着江然的肩膀靠着挡风。江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拿过脚边的黑包,拉开拉链,从包里拽出一件牛仔外套披在唐晚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好我拿了件外套,不然冻死你。”江然撇了撇嘴,吐槽唐晚。
唐晚顺势拢了拢领口,幽怨反驳:“你要不这么早出门,我也不至于大晚上的被你拽下床。”
江然白了唐晚一眼,理不直气不壮地反驳:“我听网友说了,要想站在前面,最好四点前过来,不然后面挤都挤不进队伍了。”
唐晚没话可说。
“你来北京都快四年了,还没看过升/国/旗?”
唐晚吸了吸鼻子,说:“我每次路过看到的都是升上去的。”
江然叹了口气,无情吐槽:“你就仗着有时间,离你近,可以随时见到才这么不当回事。”
确实是这个理。
她总觉得有的是时间,来得及。可往前望,留给她的时间分明不多了。
江然仰着脖子望了望那一排明亮刺眼的路灯,又扭过脸问唐晚,“晚晚,你现在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唐晚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满脸迷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肚子里一堆答案,她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没有吧。”唐晚眨了眨眼,慢吞吞回答。
江然瘪了瘪嘴,有些不满意唐晚的回答,又找不到话说,只能推推唐晚的肩膀,催促她:“那你问问我啊。”
唐晚被江然的孩子气逗笑,手指轻戳了两下江然脸颊上的小酒窝,配合着问:“那你呢。”
江然笑容满面,端着小手骄傲宣布:“当然是嫁给高旭啊。这辈子无论怎样,高旭一定得是我的。”
喊完,江然突然泄气,“晚晚。”
唐晚自然而然接话:“嗯?”
“我可以跟你说点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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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笑着揉了揉江然的脑袋,给她肯定。
江然突然缓了口气,脑袋窝在怀里,握着唐晚身上的牛仔外套纽扣不走心地玩着。
玩了半分钟,江然瓮声瓮气说:“我上个月跟高旭讨论结婚的事,他特别认真地跟我说求婚是他的事。可是他到现在都没跟我提过结婚的事。”
“可能他还没准备好?”唐晚不忍看江然伤心,小心翼翼给她找理由。
“可是他之前也没主动提过啊。都是我在一边不停说,他只听。。”
“那……你没问过他?”
江然耸了耸肩,气势瞬间垮下来,“我不敢。”
唐晚抿了抿嘴唇,忍不住感慨:“你还这么小就考虑结婚了?”
“哪儿小了……都到法定年龄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以前天不怕地不怕,整天凑男孩子堆里的小姑娘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过年去他家里,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奖状、奖杯,我一直知道他很优秀,但是我没想到……他高三那年是打算出国的。”
“他居然还有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阿姨说,她以为高旭之前喜欢那姑娘,没想到带回家的是我。”
“阿姨这意思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高旭之前都没跟我说过,我寒假见到那姑娘了。可优秀了。我那时候特别难过,就在想,要是我有你这么优秀,高旭是不是会更喜欢我。”
江然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姑娘,喜怒哀乐也全都表现在脸上,能藏这么久,应该挺辛苦的吧。
眼见江然眼眶红了,唐晚急忙将人圈进怀里,手心轻拍着江然的后背,安慰她:“高旭要是看这些,当初就不会答应你呀,更不会为了你回重庆。”
“可是我就是难受想哭。”江然吸了吸鼻子,抱着唐晚委屈巴巴说。
“然然,别哭,我在的呀。”唐晚笑了笑,又问:“那你自己想想,你觉得高旭爱你吗?”
江然思考两秒,态度肯定道:“爱。”
“那为什么要怀疑高旭呢?”
江然仔细想了半天,得出结论:“因为……高旭恐婚?”
唐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短两小时,广场便人山人海了,江然收了披肩,拉着唐晚的手兴高采烈往最前面挤。
人群熙熙攘攘,唐晚被挤得晕头转向,恍惚间,她瞧见半空破开一抹红。
江然激动地举着手机拍照,唐晚站在旁边陪她,偶尔跟她合一张影。
升旗结束,江然异常坚定道:“红旗见证过的爱情一定会圆满。”
唐晚哭笑不得。
说曹操曹操到,江然刚发完誓,高旭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两人在哪儿。
地点约在学校附近,唐晚下午有课,本来约定江然跟她一起去学校参观,哪知高旭要过来。
高旭工作处理完,明天得回重庆开会。江然不愿意一个人在北京,决定跟高旭一块儿回去。
唐晚没好多留,请两人吃了顿饭就送他们去机场。
到了机场,趁着江然上厕所的功夫,唐晚替江然问高旭:“你会娶然然吗?”
高旭皱了皱眉,沉着声回:“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顿了顿,斟酌着说:“别看然然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姑娘,其实她心思挺细的,她可能有时候在你面前比较自卑。”
高旭抬头眺望着洗手间的方向,神色认真说:“如果她不确信我会不会娶她,那我回去就跟她领证。她不相信我,总该相信法定。”
唐晚张了张嘴,没吭声。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她不便插手太多,问这几个问题已经过了尺,再说下去不合适。
离开前江然百般不舍,唐晚笑着让她放心,她不会有事。
江然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后,咬着牙跟她说:“晚晚,你别跟那人走太近。断了吧,你俩就不是一路人。”
“他一看就是那种游戏人间、逢场作戏的浪子,他这种花蝴蝶绝对不会为了谁刻意停留的。”
说到这,江然满脸疑惑地问她:“你从来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也从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为什么非要要跟他扯上关系呢?”
唐晚暗淡无光地望了望江然,低着声反问:“然然,能怎么办呢,我就是爱上这么一个烂人了。”
江然拽了拽唐晚的衣袖,天真地问:“……不理他了好不好?”
唐晚噗呲一声笑出来,一口答应:“好,不理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走江然,唐晚一个人回学校上课。一堂课下来,唐晚一句话没听,全走神了。
关洁这两天电话一直没打通,唐晚一度怀疑她出事了。
正想发短信询问,关洁的电话先来。
教室有人上课,唐晚来不及收拾书,直接弯腰一把抱着书离开。
隔了大半个月,唐晚终于再次听到关洁的声音:“我回北京了,你在哪儿,一起吃个饭?”
“刚上完课,还在学校。”
“那行,我回学校找你。好久没吃过食堂了,有点想念阿姨做的辣子鸡了。”
唐晚忍不住想笑,“你不是说吃腻了学校的饭菜?”
关洁也想起了这事,夹着笑意跟唐晚开玩笑:“太久没吃,打算回学校找点罪受。”
说了几句,唐晚结束谈话:“行,我去趟行政楼,找辅导员有点事。”
路过篮球场,唐晚多看了两眼。学校打篮球的男生不少,偶尔也有校外的人过来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有场篮球赛,两方正打得激烈。五号球衣的男生抢到球,动作迅速地运球往回走,旁边的人不停阻拦,他灵活躲过,最后跳跃起身,投了个三分球。
哐当一声,篮球入洞。
场地外的女生顺势尖叫起来。
轮到中场休息,五号男生接过女生的水,拧开瓶盖,仰起脖子不停灌,灌了一大半才停下来。
唐晚撇了撇嘴,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背后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唐晚下意识回头。
“学姐,好久不见。”刚还在篮球架下的男生已经走到了唐晚身边,鼻息间大股汗味。
唐晚愣了愣,多看了两眼。想了半天才想起这男生是之前b大的体育生。
怎么到这打球了?
男生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主动解释:“有场友谊赛,我刚好有空就过来了。学姐要去哪儿?”
“去行政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会儿能请我吃顿饭?我打完球回学校太远,想在r大吃。”
唐晚想到之前欠他一个人情,没法拒绝,只能答应:“你在篮球场等我?”
男生爽快答应,抱着球重新回到篮球场。
绕过篮球场,唐晚径自往行政楼走。很不巧,辅导员不在办公室。
唐晚叹了口气,觉得今天运气不大好。
摁开电梯,唐晚抱着书本站在一旁等候。
电梯还在负一楼,唐晚没事做,一直盯着上面的数字看。
眼见它跳到六楼,唐晚挺了挺背,准备进电梯。
电梯门打开那瞬,唐晚下意识往边上站了一步,打算等里面的人出来了再进去。
等了半天,里面的人迟迟没动静。唐晚愣了愣,下意识抬眼往电梯厢里瞧。
还没瞧出是否有人,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仿佛回到校门口,那人坐在保时捷里气定神闲问她‘走不走?我送你一程。’
傅津南怎么过来了?找傅建安,还是又送哪个姑娘回学校?
唐晚还没想通,便被傅津南一把拉进电梯。
明明电梯里只他两人,唐晚却觉得异常拥挤,拥挤到她呼吸困难。
合上电梯,傅津南修长的手指落在电梯键负一的位置问,“要去哪儿?”
唐晚见他按下负一楼,默默往前走两步,又按了“1”。
“食堂。”唐晚按完,慌忙往后退两步,与傅津南拉开距离了才松了口气。
傅津南顺势瞥她一眼,见她跟躲他跟瘟疫似的,忍不住好笑。
握拳咳了咳,傅津南抱着胳膊,后背抵在电梯门似笑非笑看着唐晚,问她:“躲我是个什么意思?”
唐晚顿了顿,否认:“没躲你。”
“没躲?那陪我出去吃个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
“不行?”
“我今天有约,你找别人吧。”
正巧电梯到了,唐晚怕傅津南追问,连忙抱着书本离开。
电梯外等了不少人,唐晚钻得快,傅津南被拦在后面一时半会没出来。
等他出去,那姑娘早不见踪影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躲?
第53章谁沾上我,谁倒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一口气憋到头,一路跑出行政楼,等没人了才撑在后墙旁的栏杆,蹲下身缓情绪。
傅津南那句‘你能跑哪儿去?’,吓得唐晚腿脚发软,蹲地上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
她能借着人群逃离傅津南,傅津南也能凭着人找到她。
之所以让她跑,不过是故意跟她玩捉迷藏,想等她躲累了,自己出去找他投降。
奸商!
休息完,唐晚弯腰捡起掉落地上的书,抱怀里继续往食堂走。
下午六点,正是饭点,唐晚到篮球场,之前打球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唐晚站在篮球框外定定地扫了几眼,没发现那学弟。
走了?
“学姐,我在这儿。”唐晚还在窃喜,背后一道爽朗的嗓音及时打断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尴尬地眨了眨眼皮,扭过头看向男生,男生身上还穿着球衣。
“你队友呢?”
“吃饭去了。我刚去了趟洗手间,学姐等很久了?”
学弟刚去完洗手间,手上还在滴水。顺带洗了把脸,额前短发湿成缕,水滴顺着脸颊掉进脖子,弄得领口湿了大半圈。
唐晚视线从学弟颜色深浅不一的领口移开,别过脸,问:“还要等一个人,你介意吗?”
学弟点了下脑袋,表示不介意。
篮球场到食堂还有段距离,两人肩并肩往景观大道走。
唐晚矮对方半个头,说话总要仰头,唐晚说了两句就不愿继续了。
大部分都是学弟说,唐晚平着声回。
聊的话题大多围绕关洁,问到不好回答的问题,唐晚会斟酌着回一句‘我也不太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跟傅津南太久,唐晚也学了他那套应付人的准则。
一旦遇到不愿答的或者懒得答的问题,用一句“或许吧”、“不大清楚”或是干脆不说话来应付。
“学姐,你在想什么?”
正出神,冯浩突然歪过脑袋凑在唐晚眼前,猛然怼上一张放大版的五官,唐晚吓得不轻。
下意识往后退两步,还没退到头,手腕被人一把攥住捞了回去。
太过仓促,唐晚没站稳,下意识往前趔趄,一头栽进冯浩硬朗的胸膛,撞得她眼冒金花。
冯浩也没料到会这样,看唐晚捂着额头抽气,冯浩条件反射伸手去扒唐晚贴在额头上的手,试图看她到底撞哪儿了。
湿凉的手心贴在唐晚手背那一刻,唐晚一惊,抬头看,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唐晚当场冷下脸,用力甩开冯若的手。
冯若被唐晚弄得手足无措,言语匮乏到只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后脚跟抵到了石墩,冯浩要不拉她,她肯定会摔地上。
算起来,也不是他的错。
唐晚只能自认倒霉,郁闷地摇了摇头,没跟冯浩计较。
殊不知,两人这一幕被保时捷后排的男人尽收入眼底。
“特意来学校找我,是有什么事?”张奇文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粉笔灰,主动同傅津南打开话题。
张奇文也坐在后排,不过因着视线受阻,没看到刚刚那一幕,也没留意到傅津南眼底的阴霾。
傅津南听到张奇文的问话,升上车窗,噙着意味不明,从那两人身上收回目光。
看了眼一旁擦眼镜的张奇文,傅津南肩膀往靠垫一靠,嗓音懒散说:“过两天上海有个智能峰会,想请您一起去瞧瞧。”
张奇文琢磨片刻,似是想起什么,顿时恍然大悟:“就那什么世界人工智能峰会?前两天主办方倒是给了邀请函,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对这次的峰会主题有兴趣?”
傅津南懒懒掀眼,拖长语调说:“我靠这玩意儿吃饭,能不有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奇文擦完眼镜,重新戴回鼻梁,眼前世界顿变清晰。听着傅津南的话,张奇文笑了笑,感慨:“看来这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世界。新事物层出不穷,我也不得不服老。”
傅津南瞥过后视镜,等看不到踪影了才心不在焉安慰:“您老还年轻着呢,别多想。”
张奇文笑着摇头:“目前国内人工智能看着前景是不错,实施起来却难,大大小小的问题不少。不少企业想在这上面分一杯羹,高校也有意向发展。可高科技这块儿,国内跟国外的差距确实不小。你要走这条路,不容易。”
“对了,你上回儿从我这里买的项目,后续如何?”
聊到正事,傅津南没了吊儿郎当的样,不自觉地直起背,神情严肃正经起来。
许是遇到了难点,傅津南眉头拧起,言语含糊不明:“七八成。”
张奇文听了,眼底滑过明晃晃的欣赏,望着傅津南夸赞:“七八成?倒是比我预测得要好得多。我底下带的几个研究生还在关注这项目后续。生怕这项目入了商人口袋后,项目结果违背他们本来的意愿。”
后半句张奇文说得委婉,没把学生们的慷慨发言转给他。
傅津南对这番话没什么感觉。
手指扣了扣玻璃,傅津南不痛不痒评一句:“到底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天真可爱,能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听着客气,细究下去,满是高高在上的轻视。
张奇文当了这么多年教授,自然听出了傅津南话里的轻蔑。
他这学生,别的不谈,就拿他当年随便做的一项目跟他现在实验室的学生奋斗几年的比也是绰绰有余的。
狂妄骄傲点正常。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学生,被傅津南这一通说,多少让他有点挂不住面儿。
想到这,张奇文咳嗽一声,巧妙岔开话题,“项目可遇到什么问题了?”
傅津南脸上浮了两分烦躁,揉着眉心,简单说了两句:“核心技术欠缺,离投入市场的期限有点远。”
张奇文拍了拍傅津南的膝盖,安慰:“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傅津南心烦意乱,顾不上礼数,阖了阖眼皮没再搭腔。
保时捷行至食堂,傅津南随同张奇文一齐上了三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奇文边走边领着傅津南介绍:“学校新请了个川渝厨子,做的川菜一绝,要不今儿尝尝?”
傅津南听到川渝,神情滞了半秒。想起景观大道看的那幕,傅津南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说:“尝尝鲜也不错。”
张奇文没听出什么不对劲。
上了三楼,张奇文到川菜窗口跟食堂工作人员交涉,傅津南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玩手机。
三楼重新装过,桌椅全换了一遍,整体以暖色调为主,环境打造得跟外面的咖啡馆差不了多少,有点小资那味儿了。
傅津南坐的位置靠窗,往下瞧,正好看到食堂外那块广场,学生吃饭大多要经过那广场。
也是巧,傅津南这么轻轻一瞥,又看到了景观大道那对儿。
两人往那一站,倒是挺登对的。
所以,就为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要和他闹?
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瞎子。”傅津南收回眼,扯唇骂。
唐晚站在台阶,无端打了个喷嚏。
刚巧关洁赶到,听到唐晚这声喷嚏,故意打趣:“谁这么念叨你?”
唐晚擦了擦鼻子,刚想说话,关洁再次出声打断她:“你俩怎么凑一块儿了?”
关洁抱着胳膊往两人身上逡巡一转,皱着眉问。
“碰……碰巧。我过来打篮球,正好撞见学姐,原来学姐等的是你啊。”冯浩急忙往前走一步,眼神狂热地看着关洁,嘴上结结巴巴说。
关洁兴致不高,抬着头颅,淡淡哦了一声。
冯浩没管关洁的态度,继续凑她身边找话题:“你这半个月怎么没去酒吧驻唱?”
关洁皱了皱眉,一边挽着唐晚的胳膊往二食堂走,一边偏过脸问冯浩:“我俩要去吃饭,你还有事?”
冯浩被关洁问得下意识停住脚步,求助的眼神却落在了唐晚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窘迫地摸了摸鼻尖,扯着关洁的衣袖,解释:“我欠他一个人情,得请他吃顿饭。”
“你能欠他什么人情?”
“上次去b大考试迷路,他送我出去这事啊。”
关洁猛地停下,转过身盯了两眼冯浩,朝人问:“就吃个饭是吧?那行,一起。吃完就回你学校去。”
冯浩猛点头,生怕关洁反悔。
三个人点了个排骨炖土豆汤锅,吃饭途中,冯浩一个劲地献殷勤。
关洁刚开始还应两句,到最后嘴巴都不张了。
吃到末尾,关洁放下筷子,神色复杂地盯了两眼冯浩,直截了当问:“你喜欢我?”
冯浩刚从锅里夹的排骨因这一句话吧嗒掉在桌上。
“喜欢,第一面见你就喜欢了。”冯浩攥紧筷子,羞涩得一路红到耳根,最后点头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行,必有一人尴尬。唐晚此刻的处境就挺尴尬,想走又不怕打扰两人,只能默默待一旁听着。
关洁唱这出坦白计,也不知冯浩接不接得住。要接不住,怕是没机会了。
唐晚取了张纸巾,一边擦嘴角,一边想。
关洁满脸平静,她垂着下巴,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我会抽烟、为人浪/荡犯贱?还是说单纯喜欢我这张脸呢?”
冯浩咽了咽口水,努力组织语言:“不是,你虽然长得确实漂亮,但是也不全是因为外貌,更不是……因为你说的那样。你会弹吉他,唱歌好听,思想成熟——总之,跟我之前认识的女孩都不一样。我就是喜欢你。”
关洁闻言,挑着眉往冯浩处挪了挪椅子,挪到椅子腿快碰到一起了关洁才停下。
冯浩因着关洁的动作紧张得额头冒汗,身子更是僵硬得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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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烟嘴,关洁又找出塑料壳打火机点火。
啪嗒一声,橙黄色的火苗的冒出,关洁俯身点燃烟,烟点燃,烟雾四起。
关洁抽了一口,指间夹着烟,风轻云淡说:“喜欢多容易,嘴上说两句的事我也会。可是你一没钱,二没地位,说穿了也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你拿什么喜欢我?你不会真以为靠你那点真心就能讨我喜欢吧?”
说到这,关洁歪了歪身,反手搭在椅背,继续问:“天天来r大,不知道我在r大名声多坏?我这样的,你真喜欢得起吗?”
“知道我妈做什么的吗?她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坐台女,现在也靠那行吃饭,我跟她差不了多少,你也不介意?”
冯浩被关洁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许是从来没想过这么多,又或者他的喜欢只限于毛头小子那类的冲动,如今关洁毫不客气的几连问直接把人问倒。
没两分钟,冯浩推开椅子离开食堂。走时满脸难堪,没留一个字。
颇有不再回头不再搭理的意向。
冯浩离开后,食堂只剩她俩。唐晚捏了捏筷子,斟酌着问:“你说这些话是认定他回答不出来,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撇了撇嘴,装没听懂:“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哪知道他这么不经问。”
唐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知道怎么回关洁。
关洁抽了两口烟,手指摸了摸油乎乎的桌沿,主动问:“还想这事?”
唐晚抿了抿嘴,面上存了疑惑:“你拒绝人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走这么极端的一条?”
“不这么说,他能死心?”关洁垂着眼睑,神情不明说,“听说他天赋不错,有机会进国家队。上次去他们学校选拔队员,他因为去酒吧喝酒被教练检查出来,失了选拔资格。”
唐晚顿了两秒,问关洁:“你怕自己会耽误他?”
关洁弹了弹烟灰,声音平静道:“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就觉得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别白白耽误他。国家培养一个运动员不容易,他自己不想要前途,我可不想背什么罪名。”
“这么说也是其实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他这种血气方刚的男生,就一愣头青,没撞南墙不回头。只有撕开这层鲜血淋漓的表皮,才能让他自己放弃。”
“唐晚,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享受光亮的,有些人生来就该待在黑暗里。”
最后一句,关洁说得格外平静,仿佛在谈今日天气如何。
唐晚却听得咯噔一下,只觉气氛过于沉重,且如今的她还承担不起这句话的重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想了片刻,喊了一声:“关洁——”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会用尽全力给你一条生路的。”
关洁当场愣住,看着唐晚的眼里充满不可思议。
说实话,她俩的关系没到这地步。
可就这一句话,让关洁觉得,她这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还是有点盼头。
关洁捏了捏烟头,抬起下巴盯着唐晚的眼睛,问:“你认真的?你要知道,我就是个麻烦。谁沾上我,谁倒霉。”
唐晚不可置否点了点头,承诺:“当然。”
两人隔着一锅残羹剩肴,相视一笑。
只是谁也没想到,当初承诺的那人反而陷入绝境。
拼命救她出苦海的,反倒是那个说自己是个麻烦,谁沾上她谁倒霉的关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54章白眼狼
自那天起,傅津南好像彻底从她生活消失。不闻半点音讯,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除了夜深人静之际,唐晚会躺床上翻来覆去回想两人的点点滴滴、恩恩怨怨,白日几乎与认识傅津南前的生活无异。
一如既往地吃饭、上课、睡觉,日子过得平淡乏味,却也自得自乐。
直到周三,丁嘉遇拨了通电话过来,猝不及防打破她表面平静的假象。
电话里丁嘉遇称他要来r大拍戏,问她有没有时间,他请她吃顿饭。
没等唐晚拒绝的话说出口,丁嘉遇又给她丢了个炸弹:“你要不乐意,我去你教室门口等。”
唐晚听了直皱眉,语气很是不爽:“你除了拿这威胁我,就没别的借口了?”
丁嘉遇笑嘻嘻说:“法子管用就行,管别的干嘛。”
唐晚欲哭无泪,叮嘱他到学校北门等她,丁嘉遇乐呵呵答应。
结束上午最后一节课,唐晚不情不愿往北门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期间发了几句牢骚,骂这群人做事太不考虑别人感受。
磨磨蹭蹭到了北门,唐晚一眼瞧见停在玉兰树下那辆红色法拉利。
丁嘉遇仰躺在法拉利驾驶座,双腿轻搭在方向盘,手臂倚着窗沿抽烟。
烟雾缭绕下,那张俊郎白净的脸上满是陶醉、自足。
望着这醉生梦死的场面,唐晚突然想到一个词——春风得意。
如今的丁嘉遇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本就出生优渥,又年少成名,确实配得上春风得意四个字。
幸好停在人少的后门,没多少人经过,不然这一幕怕是要在热搜上挂好几天。
热搜词她都想好了——
“丁子扬抽烟”、“丁子扬幽会某女大学生”、“丁子扬恋情”。
到底是豪车俊男组合,唐晚没敢大意,快步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一骨碌缩进去。
怕被拍,上车时唐晚下意识拿包挡住脸,尽量不让自己暴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一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丁嘉遇听到动静,偏过脑袋瞧好戏地扫视了一番唐晚,见她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丁嘉遇吸了口气,事不关己问:“我都不怕被拍,你怕什么?”
唐晚默默将头发散下来挡住脸,砸吧着嘴说:“你怕是不知道你女粉的战斗力有多强。”
她上回只提了句丁子扬跟普通人没区别,他粉丝差点没把她瞪穿孔。
从那以后,唐晚长了教训,再也不敢在公众场合讨论丁嘉遇了。
丁嘉遇放下腿,满脸无所谓:“搞半天是为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怕三哥知道我俩趁他不在厮/混呢。”
提到傅津南,唐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要是平常,她或许会同丁嘉遇争论‘厮混’这个词用得不恰当,可现在,她真的没那心情。
丁嘉遇没注意到唐晚的变化,叼着烟嘴,继续跟她琢磨馊主意:“要不我俩拍个亲密合照发给三哥,骗他说你被我的美貌吸引,移情别恋了?”
唐晚听完垮下脸,转头就要开车门下车。
丁嘉遇被唐晚这一出弄得措手不及,眼见唐晚摸到了车把手要开门,丁嘉遇手忙脚乱摁了车门锁将人拦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听到上锁的声音,偏过脸一言不发盯着丁嘉遇。
丁嘉遇被唐晚冰凉的眼神吓到,拍了拍嘴,不停道歉:“得得得,我错了行了吧。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跟我这么较真吗。”
“就算你真同意了,我也没那胆儿啊。你真以为三哥看上的人,是谁都能碰的?”
“再说,我早心有所属,你来得太迟,没机会了。”
说到这,丁嘉遇自作多情啧了啧,整一自恋狂。
唐晚刚想反驳,哪知,一眼撞进丁嘉遇桃花眼中。
罕见地,那双多情泛滥的桃花眼装满了平日不曾有的深情专一。细看,那里头还存了少许落寞。
只怕又是爱而不得的戏码。
想到丁嘉遇这样的人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唐晚心里多少有点舒坦了。
唐晚抿了抿嘴,没接话。
丁嘉遇也觉无趣,扣好安全带,启动引擎离开现场。法拉利穿过车流,一路开出五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窝在车座别开眼看窗外风景,丁嘉遇直视前方认真开车,颇有互不干涉的味儿。
直到开到郊外,车停在一家四合院门口,唐晚才抬眼诧异地盯向丁嘉遇后脑勺。
这不是上次柯珍带她来过的涮肉店吗?她现在都能记起那天晚上柯珍几人坐在院子里弹唱《墓志铭》的景象。
“你知道这家店?”唐晚愣了两秒,椅着身问。
丁嘉遇抽了口气。扭头满脸不乐意地看一眼唐晚,反问:“怎么,我知道犯法?”
“那倒没,就是没想到你能找到这地方。”
丁嘉遇反应太大,唐晚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今日的丁嘉遇似乎不大对劲。
丁嘉遇闻言不快不慢哦了一声,又顺着唐晚的话接下去:“我不但知道这店,还知道这是柯珍朋友开的,营业时间雷打不动三个月。她这群朋友跟她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安稳人。”
“玩摇滚的,都没心。”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丁嘉遇臭着脸,忿忿不平总结一句。
唐晚垂了垂眼帘,莫名想念柯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离京后,她也试图给她留过言,连她不常用的微博小号都问了一遍,不过至今没收到回复。
还真是风一样的女子,来无影去无踪,一路无牵无挂。
丁嘉遇伸手碰了碰挂在车顶的平安福流苏,沉吟片刻,他装腔作势问:“柯珍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唐晚迟疑地觑了眼丁嘉遇,“你确定想知道?”
丁嘉遇看出唐晚脸上的犹豫,突然冷哼一声,高傲拒绝:“哦,算了。不想听”
唐晚到嘴边的话被丁嘉遇堵了回去,既然他不想听,那她就不说了吧。
反正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话。
柯珍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面对故人太过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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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霞认识唐晚,唐晚一进去,周霞便亲切地走上前挽着她,热情招待她
反倒是一旁的丁嘉遇被冷落了。丁嘉遇除了脸有点臭,倒是没多说什么。
店里没多少客人,两人的位置被周霞安排在了最角落。
人少安静,方便说话。
周霞没让员工招呼,她亲自拿了两张菜单过来,一张放在丁嘉遇面前,一张递给唐晚。
唐晚接过菜单压在桌面没看,丁嘉遇请吃饭,她自然随他。
刚还没注意,等唐晚把目光落在周霞肚子才发现她怀孕了。
都显怀了。
唐晚愣了片刻,一脸好奇:“几个月了?”
周霞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温柔回她:“五个月。要不是因为这孩子,我都跟他一块儿巡演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是这么说,周霞人是高兴的,显然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丁嘉遇捏着菜单瞧菜品,唐晚歪过身跟周霞多寒暄了几句:“他们在巡演?柯珍一直联络不上,我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周县笑了笑,扶着肚子解释:“四月刚开始,柯珍前两个月在西藏完善《墓志铭》。成都第一场,下个月应该要去兰州。她对音乐很认真专注,创作期间基本联系不到人,你没收到回应也正常。”
“他们几个都在,不会出事。别担心。”
没人发现,丁嘉遇听到柯珍的名字把菜单都拿倒了。
丁嘉遇点了几个招牌菜,抻着眼欲言又止瞧了几眼唐晚。
唐晚没看懂丁嘉遇的暗示,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悠哉悠哉小酌着。
丁嘉遇见状翻了个白眼,急不可耐打破沉默:“柯珍跟你说过我什么了?”
唐晚眨了眨眼,满脸无辜:“你不是不想知道?”
丁嘉遇急得挠心挠肺,摆手否认:“你听错了。我都请你吃饭了,你好歹跟我说说,她到底有没有在背后编排我。”
“她说……”眼见丁嘉遇眼里有了急色,唐晚勾了勾唇,故意装糊涂,“哎,时间太久,她说那么多我哪儿记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气得吐血,指着唐晚的鼻子想骂她,谁知周霞突然走了过来,丁嘉遇收了手只能自认倒霉。
见丁嘉遇气得不轻,唐晚多少有点怕,没敢再逗,咬着筷子说了实话:“她说你俩从小就不对付,你讨厌她,她讨厌你。最好这辈子……别相见。”
丁嘉遇脸色大变,整个人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满目疮痍、万物皆空。
唐晚见状,没忍心说后面几句,默默闭了嘴。
所以,丁嘉遇的心有所属是柯珍吧?
还没得出结论,丁嘉遇便自顾自冷笑两声,说:“别见就别见吧,她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这女人没心没肺。”
唐晚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
索性,丁嘉遇没再提这茬。
饭桌上安静了一阵儿,丁嘉遇似是想起什么,主动岔开话题:“三哥上周去上海参加一智能峰会,你知不知道这事?”
傅津南去了上海?
唐晚捏了捏筷子,抿着唇摇头:“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吃了片羊肉,翻出手机看了眼日历,跟她多说了两句:“我也是前两天跟祝政吃饭才知道。听说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
“前两年三哥投了一项目,项目前期耗了他不少资金,就这下半年看成果。要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要不成……三哥这两年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唐晚默不作声垂了垂眼帘,语调格外平静:“他还干正事?”
丁嘉遇惊奇地瞧她一眼,见她当了真,丁嘉遇气急败坏解释:“难不成三哥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只顾享乐的膏粱子弟?这话放我身上还差不多,他身上可算了。”
“你可别被他那身颓废气骗了,人好歹是r大法学院毕业,又去常春藤待了两年。肚子里装的那都是真墨水。”
“要真不学无术,他能是今日这样吗。”
唐晚沉默不语地舔了舔嘴唇,没搭腔。
丁嘉遇瞧着不靠谱,吃完饭还是把她安安全全送到了小区楼下。
法拉利缓慢停靠路口,唐晚揉了揉发麻的腿,不声不响解开安全带。
正准备推门离开,丁嘉遇在背后冷不丁问一句:“你跟三哥吵架了?”
唐晚后背一僵,动作迟缓地伸过手拧车把,显然没打算回丁嘉遇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门打开那瞬,丁嘉遇毫不犹豫揭穿她:“往日你在我面前老提三哥,今天一个字没说。我一猜就知道你俩闹矛盾了。”
唐晚顿了顿,手搭在车门,僵着背说:“我跟他结束了。”
“三哥提的?”
良久,唐晚吸着气回:“我。”
丁嘉遇满脸惊愕,这事太突然,他足足缓了四五秒才追问:“你提的?好端端的,你舍得跟他闹崩?”
唐晚忍不住好笑。咬了咬牙,唐晚攥着包带,满不在乎说:“有什么舍不得的。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如今我不愿意了,自然要结束。”
丁嘉遇瞠目结舌,打死他都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能放弃三哥这么一棵乘凉大树,还能说得这么绝。
曲舒当年多傲气,如今还不是对三哥爱死爱活,恨不得放弃一切,再次跟他身边。
她倒好,主动弃了。
丁嘉遇实在好奇傅津南的反应,等唐晚一走,丁嘉遇立马给傅津南弹了一个视频过去。
傅津南人在上海参加智能峰会,丁嘉遇发视频过去,他正躺酒店房间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通宵四五天,他再不休息,怕是要猝死。
“你他妈最好有要紧的事。”傅津南被吵醒,起床气大得很,掀开被子,裹着睡袍绕到落地窗前骂丁嘉遇。
丁嘉遇嘿嘿笑了两声,窝车里把镜头一转,正好捕捉到唐晚的背影。
傅津南只盯了半秒视频里那道熟悉的背影,便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喉咙溢出一声轻哼,傅津南噙着冷笑骂:“有屁快说。”
最近火气够旺啊。
丁嘉遇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打趣:“三哥,我这有一稀罕事,你有兴趣听听?”
“没兴趣。”傅津南还想着唐晚的背影,话里带刺地拒绝丁嘉遇。
丁嘉遇更乐呵了,举着手机,盯着空白屏幕幸灾乐祸说:“刚请唐奶奶吃了顿饭,回来我问她你知不知道三哥去哪儿了。她一口回绝,说你俩崩了,你去哪儿不关她事。”
“啧,三哥,原来你也有被人甩的一天。”
傅津南懒得再听丁嘉遇废话,摁了视频重新躺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袋刚沾上枕头,傅津南似是回想起什么,猛地翻身弹起来。
长臂捞过手机,手指由上到下滑了一番通话记录,找到眼熟的号码,傅津南顺势拨了过来。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再拨,还是一阵忙音。
傅津南冷嘶一声,随手砸掉手机,撩着眼皮骂:“白眼狼。”
第55章他叫什么名字?
傅津南是被一通电话震醒的。
这一觉睡到下午四五点,拿过电话那一刻,傅津南还在想,是不是那小白眼狼打过来的。
捡起手机一瞧,傅津南喉咙溢出一声冷呵,是谁都不可能是那小白眼狼。
张奇文跟几个高校教授应酬完,一得空就打给他,提醒他别错过峰会开幕式时间。
傅津南懒懒答应,电话挂断又躺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傅津南慢慢悠悠抵达国际展览厅,开幕式已经进行到一半,站在台前发言的正是张奇文。
峰会主题‘智能世界,共享未来’,张奇文抓准主题谈了现状,也提了未来憧憬。
许是高校教授,多少带了点文化人的儒雅,没商人那般重利,满身铜臭气。
傅津南在后门站了两分钟,没等工作人员安排,自己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玩手机。
台上又换了个大公司老板,傅津南随便听了两句,满嘴仁义道德,也不知道说出来打不打脸。
细细想,这公司上半年刚被纳入失信名单?
傅津南没眼看,冷嗤了一声,继续低头玩手机。
随手点开微信,翻了翻朋友圈,一溜烟的消息。
全是丁嘉遇的,大大小小的屁话全往朋友圈发,傅津南翻了几条就没兴趣看了。
正准备退出朋友圈,傅津南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昵称。
丁嘉遇前两天发了两张自己的上妆照,吩咐人给他点赞,还得夸一句他长得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条点赞人数最多,唐晚就是其中一个。
傅津南嗤之以鼻,点开评论框回一句:“自己多丑没点数?”
评论发出去,傅津南还没消气,又去点唐晚昵称。
翻开昵称,傅津南盯着唐晚的头像多瞧了几秒。
唐晚的头像是个小孩,扎着两根小辫子,肉嘟嘟的,穿着葫芦娃的衣服,看着傻里傻气的。
跟她人一样,都不是聪明的。
傅津南歪坐在椅子,翘着二郎腿,脑袋窝在靠垫,满身随意慵懒。
别的人正襟危坐,就他毫不顾忌这些场面,平时怎样现在还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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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点不进她的朋友圈。
傅津南怔了半秒,似是想起什么,傅津南试探性地发了条微信给她。
刚发出去就看见一特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傅津南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又砸了一遍手机。
舌头抵了抵腮帮,傅津南垂着眼睑,笑骂:“可以,长见识了。”
媒体来了一大堆,卡擦卡擦拍个不停。傅津南旁边刚好站了一小记者。
小记者穿了条嫩黄色波点及膝裙,喷了点香水,茉莉味,傅津南在唐晚身上闻过两次。
瞧见傅津南,小记者把镜头一转,歪着脑袋凑傅津南跟前问:“你跟谁一起过来的?是来实习的?”
傅津南懒洋洋掀了下眼皮,心下觉得这姑娘运气实在不好,怎么就撞他枪口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被特意邀请的。不过你长得真不错,是还没出名的小明星?还是哪个——”
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小记者上下往傅津南身上一打量,看他一身休闲装,窝在椅子没半点气势,一下子把他打入那种不务正业、整天混吃混喝的不良子弟。
耳边呱躁得很,傅津南耐性全无,眼皮一掀,扯着薄唇怼:“关你屁事。”
小记者眼瞪得老圆,似乎没料到傅津南这般不客气。
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经过这般羞辱,脸蛋立马烫起来,可瞧着傅津南眼都不抬的嚣张样,小记者还是没忍住,嘴里嘟囔一句:“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坐着发呆挺孤独,我才懒得理你。”
傅津南差点气笑,抬起眼想看看是哪个奇葩。
这一看不得了。
要不是知道唐晚只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都怀疑这姑娘是唐晚孪生姐妹了。
两张脸撞了七八成,说不是姐妹傅津南都有点不大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嘶了一声,歪过身,吊儿郎当问小记者:“你家几个孩子?”
小记者警惕地瞧了傅津南一眼,见他神色寡淡,深窝眼里装着细碎的好笑,小记者咽了咽口水,试探着说:“就我一个?”
傅津南转了转尾戒,似笑非笑问:“就没什么你不知道的姐姐妹妹?”
小记者盯住傅津南的脸,狐疑片刻,摇头:“……没啊。”
“我爸可是绝世好男人,绝对不会出轨!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姐姐妹妹!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我爸。”似是被傅津南的话吓到,小记者又迫不及待添一句。
傅津南也就随口这么一问,压根儿没往那方向想。
小记者是个自来熟,人跟小太阳似的,一旦让她找到话头能扒拉半天。
“难不成你遇到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
“那人谁啊,长得真跟我一样???那我俩谁更好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听得头疼。揉了揉眉心,傅津南眼神阻止她继续吧啦。
小记者瘪嘴,不服气地消了声。
傅津南掀了两下眼皮,轻睨着小记者,一字一句说:“比你漂亮,比你安静,比你可爱。”
小记者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哭。
开幕式结束,趁着大家离场,小记者在原地不服气地堵住傅津南,非要找他问出个所以然:“那人谁啊,我想看看。”
傅津南掀了下眼皮,不咸不淡说:“你不认识。”
小记者不依不饶,抓着傅津南的衣袖不放弃:“让我看看照片,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撒没撒谎。万一你审美有问题呢!”
傅津南被扯得没脾气,冷冷瞥小记者一眼,散漫不羁说:“看不看有你什么事儿?”
小记者被傅津南盯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松了傅津南的衣袖,撇嘴不满:“谁知道你是不是戴了有色眼镜呢。”
张奇文的电话催了又催,傅津南懒得再搭理小记者,拎小鸡似的将人拎到一旁,弯腰随手捡起外套走出会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出会场,傅津南一眼看见门口等着的张奇文。
还没迈腿走过去,小记者又跟了上来。
傅津南眼一斜,扯着嘴角问:“还有事?”
小记者摸了把脸,跟倒豆子似的,一骨碌地将自己的信息全倒了出来:“你的话太过主观,我不相信。你肯定喜欢那姑娘,不然干嘛拿我做比较。还有,我叫陆小婉。陆小曼的陆,陆小曼的小,婉约的婉。上海人,a大毕业,现在是新闻社记者,电话153……你呢,你是谁!?”
傅津南听完,忍不住想,名字也巧合?
沉吟半秒,傅津南挑着眉梢戏问:“你查户口的?”
小记者挺着肩膀凑傅津南跟前,没完没了问:“你呢,你是谁?”
傅津南从掏了根烟衔嘴里,一边掏打火机,一边咬着烟嘴敷衍她:“你有完没完?完了就走,心烦。”
“今天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小记者心一横,闭眼说。
傅津南吊儿郎当哦了一声,面上波澜不惊,压根儿没把小记者的话放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小记者太过执着,傅津南心底突然升了两分兴致。
趁着张奇文跟人谈话的功夫,傅津南伸手扯过小记者挂胸前的实习证,认真看了两眼小记者的实习证照片,傅津南嗤着声评价:“刚还八分像,现在只剩三分。”
陆小婉抱着摄像机呆滞地看向傅津南。
傅津南一凑近,陆小婉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陆小婉脸发烫,咽了咽口水,本能地看向傅津南。
那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五官精致立体,剑眉星目,鼻高唇薄,一如书上说的那般‘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捏着她实习证的那只手修长匀称,手背皮肤白且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好看到食指处烫的那个小红泡都好看。
傅津南没搭理小记者的异常,想起唐晚那张熟悉清晰的脸蛋,自顾自说:“没法儿比。”
不是唐晚生得倾国倾城,而是在他那儿,别的姑娘没法儿跟她比了。
傅津南啧了一声,禁不住疑惑:“这小白眼狼什么时候入了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北京的唐晚压根儿不知道这一幕。
丁嘉遇这几天有事没事跟她面前刷存在感,许是知道她现在对傅津南这个人没好感,丁嘉遇一字不提傅津南,只凑她跟前讲柯珍的事或者他拍戏时候遇到的趣事。
两人约过几顿饭,最后一次约饭,丁嘉遇突然谈起自己生日的事。
他是八月二十二生,是狮子座。唐晚对星座不大了解,可江然是个星座迷,经常跟她科普星座的事。
久而久之,唐晚多少了解点星座术语。比如狮子座男生性格坦率认真,会偶尔耍点小脾气,放纵自己……
说起来,丁嘉遇也算是他们几个人里最为天真的一个了。
吃饭途中,丁嘉遇握着筷子跟她说,要是今年柯珍回来给他过生,他就原谅她了。
还说,柯珍这几年的辛苦他看在眼里,他也心疼,可他要是插手,柯珍会更恨他。不过恨也好,总是对他有感情的。
唐晚听得心口发酸,问他既然喜欢柯珍,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提起柯珍,丁嘉遇终于破了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得勉强,别过脸说,柯珍这辈子不应该被圈在北京城,他逃不开,不能让柯珍也关进来。
唐晚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安慰。
吃完饭,丁嘉遇一如既往地送她回学校,最后一次,丁嘉遇送了她一套自己的写真集,上面有他的签名。
唐晚看着写真集疑惑不解,丁嘉遇说:“送你朋友的,上回儿就签了,一直放家里,今天才想起。”
唐晚感激他的温柔体贴,站在路边笑着跟他说谢谢。
丁嘉遇摆了摆手,坐在驾驶座欲言又止看她几遍,好半晌才犹豫着提醒:“三哥这人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你要是觉得你俩还有可能,别错过了。”
唐晚抿着唇不说话。
那天晚上,唐晚做了一个梦。梦到父亲坐在医院走廊抱头痛哭,唐晚跑过去想要安慰他,还没跑过去就被几个人拦住。
迷迷糊糊中,唐晚又听到了那句刺耳的话:“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
她试图清醒,却对上傅津南寡淡冷漠的眼。他站在医院尽头,冷着脸问她:“杀人偿命不是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吓得满头大汗,一觉醒来自己还躺在床上。
后背湿透,脑子一片空白,唐晚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天,一时分不清真假。
唐晚想起了周成康。
她十三岁那年,正是上初三的年纪,梁洪申怕她刚转学不习惯,又请人给她补课。
那段日子唐晚过得浑浑噩噩,成绩一落千丈,老师提起她成绩直摇头。
李慧芸怕她想不开,又怕她堕落,想着送她去上个兴趣班。
正巧周成康过来找梁洪申借东西,看见一旁站着的唐晚,周成康多问了两句。
后来梁洪申提议唐晚去周成康那学书法,唐晚没法拒绝,一放暑假就去周家老宅学书法。
她最开始练的是颜体,练了一段时间,周成康突然提他之前教一个学生学瘦金体。
提起那个学生,周成康满脸自豪,言语间满是骄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在一旁听着,偶尔朝周成康笑笑,却不跟他主动问那学生的事。
直到有次周成康收拾旧物,不知道从哪儿到翻出一张老照片。
周成康看到照片很是惊喜,那下午,拉着唐晚讲了不少故事。
唐晚在那张照片上看到了傅津南,那时候的他不过十几岁,眉眼稚嫩,远不如现在的成熟,也没现在寡淡。
照片里三个人,傅津南、周成康还有一个老太太。
周成康指着照片里的傅津南说:“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当时他学瘦金体我还觉得诧异,后来发现这孩子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就是皮了点。”
“这孩子生得好看,从小就招女孩喜欢。听说学校里还有女孩子专门为他组织了一个粉丝后援会……”
唐晚盯着照片的傅津南,眨着双眼问:“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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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握着毛笔,当着周成康的面写下“傅津南”的名字。
写完,周成康笑着调侃:“这几个字倒是写得不错。”
后来唐晚改练瘦金体,练了四五年,却一次都没在人前展示过。
只有她知道,校庆那天,她看到傅津南用瘦金体写签名时有多激动。
那感觉就像一场大梦,梦里,她奋力追赶的幻影成了真人,成了那个她幻想多年的人。
不是庄周梦蝶,是真实到荒诞。
她不曾刻意接触,却逃不过命运安排。
不过,如果把这场相遇定义成一场阴谋,她也是愿意认罪伏法的。
第56章聚散都不由我。
接到周煜电话那个上午,唐晚刚考完c1。电话里周煜问她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他有什么事。
周煜说他来北京参加自主招生考试,又问能不能来找她。
唐晚听了周煜的话,神色诧异问:“你来北京了?”
周煜站在r大校门口,望着人来人往的人说:“在r大正门门口。”
消息太过突然,唐晚一时没反应过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在门口等我几分钟,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唐晚挎着帆布包往校门口走。
周煜来北京的事太突然,在这之前她没听到一点风声,学校倒是有自主招生这个项目,但是唐晚当初是硬考的,不了解这件事。
按理说李慧芸会跟她打电话说一声,怎么这次没有半点动静。
唐晚心里疑惑不少。
教学楼到校门口要走半个小时,唐晚嫌太慢,搭了校车过去。
十五分钟后,唐晚在校门口见到了周煜。周煜长得干净清俊,剪了一头利落的寸发,发茬贴在头皮,非但没有毁了他的颜,还让他多了两分硬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身穿了件雪白的白衬衫,里面搭了圆领白t。
风一吹,掀起白衬衫一角,少年感十足。
下身是一条墨黑色宽松牛仔裤,腿长笔直,单肩背着黑包,整个人看着就是那种招小女生喜欢的翩翩少年。
衬衫袖口折了几转,露出白净匀称的手臂,右手手腕上戴了一块深黑色电子手表,骨节修长白皙的手指放松地蜷缩在裤沿。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好看的人总是受欢迎的。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女生上前找他要微信了。
周煜不像傅津南那样坏,他是那种乖巧懂事的类型,即便不喜欢女生找他要微信,他也会礼貌拒绝。
等最后一个女生抱憾离开,唐晚才抬腿走过去。
周煜正准备给唐晚发条短信,字还没打完,就看到了唐晚。
“什么时候到的?”唐晚走到跟前,上下扫视了一番周煜,问。
周煜打字的手一顿,对上唐晚的视线,周煜垂着脑袋退出对话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好手机,周煜抬头看向唐晚。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周煜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淡着声回她:“半小时前。”
唐晚习惯性地用‘姐姐’的口吻去跟周煜谈话,“考试是怎么回事?”
周煜摸了摸后脑勺,不大愿意在这地方说,“能先去吃个饭了再说?我有点饿了。”
“你想吃什么?”
“都行。”
这答案跟随便有什么区别?
唐晚平时吃饭除了有几样不沾,并没那么多讲究。如今周煜让她拿主意,她一时没想好吃什么。
想了两分钟,唐晚还是取出手机准备在大众点评上看看哪家评价不错。
翻了半天,唐晚都没拿定主意。
唐晚输了几个关键词,挑出几家合适的饭店问他:“要不去香满楼去吃烤鸭?”
周煜想了片刻,“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这才松了口气。
位置有点偏,唐晚在校门口打了个出租车过去。
路上,唐晚瞧见周煜还背着装得鼓足的背包,下意识伸手提了提周煜的包,分量太重,唐晚差点没提起来。
周煜也被唐晚的举动吓到,条件反射护住包不让唐晚动。
气氛陡然尴尬,唐晚捏了捏指尖,故作镇定的解释:“我看你包挺重,一直这么背着肩膀疼,要不取下来放车里?”
周煜小心翼翼扶好背包,摇头拒绝:“没多重。”
唐晚张了张嘴,没再提这事。
香满楼客人太多,即便在网上订了也得排号。两人又坐在门口等了一阵,轮到他俩的号已经过了一小时。
两人一进店服务员就领着他俩去了二人包厢。
唐晚根据周煜的意见点了一份烤鸭又点了糟溜三白,松鼠鱼,荔枝虾。
点完单,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看了眼周煜护得好好的背包,提起茶壶边倒水边问:“就你一个人来北京?姑姑她们知道?”
周煜接过唐晚手里的茶水,顺着她答:“知道。”
“那你一个人过来她们不担心?”
话音刚落,唐晚就察觉到了周煜幽怨的目光,周煜喝了口茶水,捏着杯沿,一字一句说:“姐姐,我已经成年了。”
周煜声音很轻很淡,惹得唐晚的语调也不自觉慢下来:“嗯……我知道。”
“你别总把我当小孩。”
“好。”
看着唐晚心不在焉的样子,周煜忍不住咬了咬牙,语气也重了两分:“姐、姐。”
唐晚一脸懵逼,“嗯?怎么了?”
周煜被唐晚的后知后觉打败,郁闷地灌了两口茶水。
沉默片刻,周煜不耐其烦重复:“我说,你别把我当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这下听清了周煜的话,按捺住心底的疑惑,唐晚多看了两眼周煜。
见周煜神情很是郁闷,唐晚觉得这孩子现在正处在青春期,叛逆一点也正常。
“你什么时候参加考试?”唐晚怼了怼筷子,悄无声息岔开话题。
周煜无可奈何看她一眼,闷着气说:“过两天。”
“笔试完,还有一个面试、一个实操实验。我想学物理,听说这次面试的人有r大物理学院的张奇文教授,要是能跟他聊聊就好了。”
唐晚听到张奇文三个字条件反射看了眼周煜。
张奇文?
世界明明那么大,怎么所有巧合都让她给碰到了。
她要是没记错,这位教授是傅津南的老师吧。
吃到一半,关洁打了个视频过来。
唐晚忙不迭地按下接听,视频里关洁满身颓败地躺在沙发,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道明显巴掌印,身上的吊带睡衣被扯得又皱又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脖子上还有几道血红的抓痕,周围更是一片狼藉,桌上、地上全是破碎的玻璃渣子。
唐晚顾忌到周煜,特意拿了手机去洗手间。刚进去唐晚就紧张着问:“你怎么了?”
关洁脸上滑过一丝颓败,抽着气说:“祝政未婚妻找一老女人发了一顿疯。”
唐晚听到计绿两个字面上多了两分犹豫,看到关洁的伤口,又鼓着气问:“怎么又是她?”
关洁耸了耸肩,满脸无谓:“谁知道。估计是看我不顺眼吧。”
唐晚不便多问,只能压下疑惑换话题:“要不我去照顾你?”
“不用,我今天打算搬出这房子。你那住得下吗?我现在找房子一时来不及,能去你那住两天?”
唐晚握了握手机,低头盯了几秒流水的水龙头,欲言又止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表弟来北京考试可能得在我那住两天。你要是过来,只能跟我住一屋,你介意吗?”
关洁听完噗呲笑出声,摇头晃脑说:“我现在是求你收留,能介意什么。”
“那好。你要我帮忙吗?”唐晚捏了捏耳朵,问关洁。
关洁注意到唐晚背后的环境,不问反答:“你现在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表弟在香满楼吃饭。”
“那你吃完再过来,我先收拾东西。”
视频挂断,唐晚勾着腰,双手撑在洗手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突然有点堵。
关洁向来不卖惨,也从不掩饰自己做过什么。她一直喜欢关洁的性格,却发现,在无数个看不到的瞬间,关洁大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后半段吃得索然无趣,周煜也察觉到了唐晚的情绪不高。
吃完,周煜扯了张纸巾递给唐晚,唐晚动作呆滞地接过。
周煜看在眼里。擦完嘴角,周煜试探着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晚艰难地摇了摇头,起身付钱才发现周煜已经付了。
“不是说好了我请?多少钱,我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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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没说,转而催促唐晚。唐晚确实着急,想着把这顿饭留着,等周煜回重庆再给他。
唐晚没想让周煜看到不堪的画面,却没想到,他俩推门进去的那一刻,祝政在坐在沙发跟关洁发脾气。
两人都是暴脾气,到了气头,谁也不放过谁。
关洁这一闹,祝政气得不轻。
本就砸得什么都不剩的屋子,祝政还嫌不过瘾,又把关洁收拾好的行李箱砸在了门口。
地上衣服洒了一地,内/衣、内/裤、避孕套明晃晃地掉在一边,周煜的脚边刚好躺着一件黑色蕾丝内/衣。
一时间,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祝政眼神扫过来那一瞬,唐晚大气都不敢喘。
许是意识到有外人在,祝政理智回笼,朝关洁丢了句‘你爱滚哪儿滚哪儿去’就拎起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路过门口,祝政往唐晚两人身上面无表情地逡巡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唐晚脸上,扯着唇问她:“听说你跟傅三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舔了舔嘴角,低着眼睑回:“或许吧。”
祝政冷冷笑了一下,大步流星走出门。
祝政离开,唐晚本能腿软。想要伸手扶住鞋柜缓缓,还没搭出手,背后一直没吭声的周煜及时扣住唐晚的胳膊。
唐晚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
“你都听见了?”唐晚扯了扯唇角,难以言喻地看着周煜。
周煜垂了垂眼皮,面色镇定问:“姐姐指的是什么?”
唐晚摇了摇头,不愿多说:“没什么。你先出去等会儿?我跟她说两句话。”
周煜知道她俩有话要说,离开前还贴心地关了门。
合上门那一刻,唐晚紧绷的心脏突然缓了下来。
关洁还斜躺在沙发,身上的吊带脱了大半,吻痕遍布脖子,再加上新添的伤,那场面看着多少有些骇人。
唐晚神情滞了片刻,低着脑袋看着一地的衣服,忍不住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还在出神,唐晚没忍心打扰,自顾自蹲下身将衣服一件一件叠好装进行李箱,装得差不多了才听关洁哑着声说:“唐晚,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身上没力气,爬不起来。”
唐晚听得鼻子发酸,哽咽地嗯了声,唐晚拉好行李箱拉链,起身往沙发走。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关洁拉起来,见她一身狼狈,唐晚又去行李箱找了件长外套披在她肩膀。
唐晚在这房子里住过几天,知道哪儿放着药箱,轻轻拍了拍关洁青青紫紫的手背,唐晚又转身去拿药箱。
上药时关洁如同行尸走肉,任由唐晚折腾她。
不小心戳到她额头上的伤口,关洁也不吭一声。
唐晚几乎全程咬着牙擦完药的,擦到最后,唐晚没控制住情绪,别过脸止不住地掉眼泪。
许是听到了唐晚的哽咽声,关洁呆滞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唐晚泪流满脸,关洁勉强扯出一丝笑,安慰她:“我没事,别担心。”
唐晚捂了捂脸,哽着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会闹成这样呢?”
关洁神情很是衰败,仰着脖子望了望天花板,扭头问唐晚:“还记得我上次出省的事?”
唐晚想了想,有些不大确定,“找傅主任签字那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被摔得头晕脑胀,这会儿说话都有点费劲。
本来不想说,又怕唐晚担心,只能简单提几句。
闭了闭眼,关洁趴在唐晚肩膀,解释:“我那次不是跟的祝政。是姓潘的……老东西。他拿祝政威胁我,我只能答应。不过我俩什么都没发生,就算有也被我逃过了。”
“计绿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这事,把我跟姓潘的在酒店门口拉扯的画面拍照发给了他老婆。”
“我回京没两天她老婆就找上门了。我跟姓潘的出去的事没让祝政知道。估计这次是他未婚妻故意泄露给他的。”
说到这,关洁犹豫几秒,说:“这事还有徐茵的功劳。”
唐晚神情一愣,“徐茵?”
关洁不可置否地点头,“我跟徐茵之前在飞机上碰了一面。如果我没猜错,计绿能知道,少不了徐茵报信。”
“你跟她见过面?”关洁见唐晚表情不对劲,禁不住猜测。
唐晚条件反射否认,“我没跟她正面交锋过。只有上次我在商城远远看了她一眼,她怎么可能认识我?”
关洁抓了抓手心,脸上血色全无:“下飞机前,她走过来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还问你是不是重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比关洁的难堪,唐晚反而多了几分从容。
“问就问吧,无所谓。”
“她肯定知道你跟傅津南的事了。”
唐晚笑着眨了眨眼皮,轻描淡写说:“知道就知道了啊,我还怕她不知道呢。”
关洁不解地望着唐晚。
唐晚收了笑,白净的面皮上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然,“早晚都会曝光,没什么好躲的。我跟傅津南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关系,却也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我还挺想知道傅津南到底会不会娶她。”
关洁眉头一皱,提着声问:“你跟傅津南真崩了?你不是——”
唐晚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渣,语调平静说:“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
第57章关你屁事
关洁行李不多,一个24寸箱子就装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之前,唐晚趁着关洁换衣服的间隙,顺带拿扫帚把地板上的玻璃碎渣处理了一番。
周煜还等在门外,瞧见两人出来,周煜主动接过唐晚手上的行李箱往电梯走。
唐晚还怕他会问刚刚的事,没想到他一个字没提,只在摁电梯楼层时多看了一眼关洁。
眼神干净明朗,不带一点偏见。
关洁见多了人鬼蛇神,头一回儿遇见这般干净的眼睛,内心深处平白无故多了一分悸动。
“这就是你表弟?”关洁拢了拢风衣,看着周煜问。
唐晚提着垃圾袋慢慢走进电梯。等摁下楼层,电梯门合上,唐晚才回答关洁:“叫周煜,我姑姑家的。”
犹豫几秒,唐晚还是放弃告诉关洁,她跟周煜没有血缘关系。
关洁抱着胳膊,仔细端详了两眼周煜,周煜察觉到关洁毫不顾忌的打量,面上一直保持着淡定,好似早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皮肤挺白,眼睛也好看,在学校很招小女生喜欢吧。”关洁努了努嘴,收回目光,简单夸赞。
唐晚跟周煜的关系不近不远,还没到能相互打趣的地步,面对关洁的追问,唐晚只浅浅笑了笑,并没顺着关洁的话往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一路走出电梯,唐晚去丢垃圾,关洁同周煜站在门卫处等她。
头顶太阳晒得人晕头转向,关洁拿手挡在额头试图挡挡光,结果屁用没有,该晒还是要晒。
周煜刚好站在阴处,见关洁晒得流汗,周煜主动退开一步,把唯一一点阴凉处让给关洁。
关洁挑了挑眉,顺势站了过去。
其实也没凉快多少,就图一个心理作用。
“谢谢你啊,小弟弟。”关洁转过头盯了几秒周煜,笑眯眯说。
周煜的注意力全在丢完垃圾往回走的唐晚身上,猛然听到关洁的声音,周煜差点没反应过来。
“应该的。”周煜皱了皱眉,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嗓音清冽说。
注意到周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越走越近的唐晚身上,关洁后仰着脖子,有意问:“你姐漂亮吧?是不是挺喜欢她的?”
“嗯,喜……什么?”
周煜刚开始答得十分肯定,中途突然察觉到第二个问题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迎上关洁试探的目光,周煜滚了滚喉结,故作淡定地将嘴里的答案换成疑问句。
关洁若有所思笑了笑,摇头:“没事,随便问问。”
周煜装作没听懂,随便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说。
唐晚回来,往两人逡巡一圈,总觉得气氛有点怪,却又说不出哪儿怪。
关洁周煜默契对视一眼,关洁勾了勾嘴角,上前搂着唐晚的肩膀去路边拦车,周煜在后面提行李箱。
那些爱恨嗔痴,全都埋藏在了阳光底下,永远不会有见天日的那天。
唐晚有份报告要交,临时去了一趟学校,家里只剩关洁两人。
离开前唐晚把钥匙丢给周煜,让他带着关洁去楼下药房输个液。
关洁的伤全在明处,看着严重,其实也就是皮外伤。药房医生开了点消炎药,又给她挂了两瓶水。
周煜全程任劳任怨的照顾关洁。
输最后一瓶输液,周煜突然拿着手机出了一趟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得太急,关洁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抬眼就看不见周煜的身影了。
再回来,周煜手上多了一个蛋糕。
彼时关洁刚说输完液,怕回血,关洁一直尽心尽力地摁着棉签。
听见动静,关洁抬头望门口瞧了一眼。瞥见周煜手里包装得精致的水果蛋糕,关洁盯着蛋糕上的生日快乐问:“谁过生日?”
周煜一边将蛋糕小心翼翼提在手里,一边拿手机给唐晚发消息让她早点回来。
消息回完,周煜从手机屏幕移开视线,说:“我姐。”
关洁神色一怔,嘴里发出疑惑:“唐晚?今天?她怎么不说?”
“她不怎么过生日。”周煜想起什么,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关洁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你蛋糕什么时候订的?”
周煜说:“前两天。”
关洁震惊:“这么早?”
周煜沉吟片刻,解释:“这家店生意好,得提前预定。”
“你来北京不止是为了考试吧?”
“嗯,还为了给她过生日。”周煜没有反驳,答得也自然。
“那考试和唐晚过生日,你选——”
“考试只是顺带。我不需要那二十分也可以上r大。”
关洁听了,忍不住抬头重新打量一番周煜,少年面色平静,仿佛早就想好了说辞,神情没有半分慌乱。
看得出,心思藏挺久了,也藏挺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其实没想往那方面想,实在是她看过太过人的眼睛,唯独周煜这般炙热、纯粹,炙热到人挑不出半点错。
尤其是看唐晚的眼神,太过专注、热烈,热烈到旁人都招架不住。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至少,周煜在她面前就没能藏住。
关洁本身就是个不顾忌世俗规则的人,自然不会觉得周煜的心思龌龊,甚至觉得勇气可嘉。
可到底,还是被这个事实给震惊到了。
想到这,关洁吸了口气,问:“她知道吗?”
周煜沉默两秒,否认:“不知道。”
别说唐晚,就关洁都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棘手。
倒不是怕什么,而是关洁清楚,她不顾忌这些,唐晚不同,她是不会绝对不会触碰这些糟糕的关系。
到时候怕是两败俱伤,谁也不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斟酌一番,关洁低着声问:“你想让她知道?或者……你有想过你们会有可能吗?”
周煜表情很淡,淡到看不出,面对关洁的追问,周煜面色没有半点变化,连皱眉的迹象都没有。
良久,周煜冷静理智说:“她不会知道,我们也不会有可能。”
关洁惊叹:“嗯?”
临近六点,太阳已有落山的迹象,几缕残留的阳光洒在玻璃门上照得一地金黄。
玻璃门尽头,关洁坐在长椅上神色复杂地望着周煜,周煜站在长椅边一如既往的平静。
拎了拎手上的蛋糕,周煜面色平静说:“我没想过跟她有除了‘姐弟’之外的关系。比起我,她有更合适的人选。我只要能跟随她的脚步就够了。”
“就这样?”关洁顿了顿,内心深处发出质问。
周煜顿了两秒,说:“希望她健康快乐、长命百岁。”
他说她身体不好,从他认识她那天起,她一直在吃药,还动过好几次手术,所以健康对她而言很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说他们认识时间太长,他也分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这辈子不会再对另一个女孩这么认真。
关洁被周煜的话震得哑口无言。
最后只能答应周煜,替他保守这个秘密,替他瞒住今天的生日惊喜。
好像年少轻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结束了。
上海正值雨季,这两天雨没停过。
一下雨,整座城市就阴绵起来,弄得人心烦意乱,没点好心情。
傅津南就这样在酒店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峰会闭幕式那天,张奇文打电话过来交代他要接受一个采访,傅津南才想起自己还在上海。
本来没傅津南什么事,张奇文非要领他去见一位故人。
傅津南一听故人两个字就忍不住头疼。谁见故人不是找一茶馆或是饭店,慢慢喝着茶、吃着饭叙旧的?
恐怕情到深处还要喝点小酒助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倒不是怕应酬,就是烦躁。
这雨下得没完没了,不少航班因着天气原因被临时取消,他订了回京的票全被取消了,要再待上海他都快发霉了。
到底是恩师嘱咐,纵然百般不情愿,傅津南还是得从床上爬起来出门。
实在提不起兴趣,傅津南随便找了身能穿的休闲装套上,简单收拾完,傅津南捡起手机、车钥匙就往外走。
开到一半,雨势越来越大,像下冰雹似的,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响。
傅津南耐性本就不足,见这状况,更是烦透了。
车堵在外滩附近,压根儿不能动弹,好不容易能动了,跟蚂蚁似的,半天走不了一截。
等傅津南赶到饭店,已经迟了两小时。
傅津南心情坏透,推门进去,没给人留点好脸色。
饭店包间坐了一圈人,傅津南进去那瞬,里面的人全都将目光投递在了他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奇文最先反应过来,推开椅子站起身替诸位介绍傅津南:“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最得意学生——傅津南。”
“原来张老的学生是傅老板,早有所耳闻,上次听说他在上海,还想约他做采访来着。可惜,一直没约上人。今天沾了张老的光,总算见到了这位出类拔萃的青年企业家。”
要是没那场暴雨,傅津南或许还有点精力应付两句。
现在心情低到谷底,傅津南懒得搭理众人拍马屁,随便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耳边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原来你叫傅津南啊,上次怎么不告诉我呢,害我问了好多人。”
傅津南斜眼睨了睨出声的人,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你谁?”
陆小婉登时瞪大眼,不可置信问:“你不认识我啦?就上次站你边上的那个记者啊。我还跟你聊了好几句呢,你怎么就忘了呢。”
服务员正在重新上菜,全是酒店的招牌菜,摆盘精致漂亮,傅津南看了却勾不起什么食欲,倒是有点怀念唐晚做的西红柿蛋汤面了。
碍于张奇文的招呼,傅津南拿起筷子随便挑了两箸便搁在碗面没动了。
桌上一圈人年纪大多四十往上走,算下来,也就傅津南和陆小婉还勉强算作年轻一辈的“同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中年人的饭局,她一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插/进来干嘛?
“桌上全是大佬,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傅津南正纳闷,陆小婉手肘撑在桌沿,弯腰凑近傅津南问。
眼前猛地多了一脑袋,傅津南吓得不轻。
傅津南寡淡地瞥了眼人,笑骂:“你脑子没病?”
“你说话能别这么刺嘛!这桌上就我俩同龄,我不找你说话能找谁啊,你没来之前我都憋了一下午了。再说了,你上次骗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陆小婉吐了吐舌头,捧着双颊埋怨。
傅津南听得头疼,挪了挪椅子,傅津南歪过身玩手机,懒得搭理陆小婉。
张奇文本来在和好友聊最近的状况,无意看见这一幕,张奇文皱着眉发出一声干咳,提醒傅津南人前注意点影响。
傅津南眼皮都不带掀一下。
张奇文满脸无奈,最终放下酒杯,主动给两人搭线:“小南,这是新闻日报的主编赵峰赵主编,也是我跟你二叔的大学室友,大学期间,我们叁关系最好,如今久别重逢,情义常在。”
“你在上海做事,要有什么不便的,可以多问问赵主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在替傅津南牵桥搭线,傅津南没想要这层关系,见张奇文坚持,傅津南也只能收了手机,理了两下衣服,站起身,端起酒杯朝张奇文左手边的男人隔空敬了一杯酒。
赵峰长得端正,戴了副黑框眼镜,给人老实本分的感觉。
可能坐上国内数一数二报社主编的能是什么老实人。
两人简单碰了一下便算认识了。
赵峰态度热忱,喝了酒,指着一旁的陆小婉介绍:“包间里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怕是跟小侄聊不到一块儿。正巧,我带了个小姑娘过来。这姑娘平日机灵,鬼点子也多,小侄要是觉得跟我们这些老东西聊得没兴趣,可以跟小丫头说说笑笑。”
“小婉,你作为东道主,好好招待这位哥哥。人年纪轻轻可是上市公司老板,你跟他聊几句多长点见识。”
陆小婉偷偷觑了一眼边上的人,见他压根儿没放心上,瘪了瘪嘴嘴,乖巧答应:“知道了师父。”
这一篇翻过去,酒桌上又热闹起来。
唯独傅津南两人坐在饭桌末尾没话可做。
也不是没话可说,是陆小婉说了,傅津南压根儿不接话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要再看不出来傅津南眼底的嫌弃就白活了。
陆小婉哼了哼鼻子,歪过头,故意挑衅傅津南:“你敢不敢跟我玩个游戏?”
傅津南冷呵一声,掀开眼皮,凉嗖嗖说:“输了可别哭鼻子。”
“谁怕谁!来!玩就玩!谁输谁小狗,别耍赖。”陆小婉不服气地拍了下大腿,宣战。
男人的胜负欲就这么轻易被挑起了。
傅津南把手机往桌上一压,领着陆小婉到角落的沙发坐下。
瞥了眼矮几桌面,傅津南弯腰勾过右上角放置的骰盅,瞥了眼骰盅里的六颗骰子。
傅津南一边抬手吩咐服务生上酒,一边拿着筛子跟陆小婉讲游戏规则。
“赢了可以提一个问题或要求,问题要求不限,输了都得承诺。点子大的赢,点子小的输,玩不玩?”
陆小婉坚定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嗤了一声,似笑非笑摇动骰盅。
陆小婉也不甘示弱,跟着摇动起来。
摇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打开骰盅。
傅津南六个六,陆小婉五个六,一个五。这一句傅津南胜。
傅津南扯了扯眼皮,歪身倚在沙发靠垫,懒洋洋问:“你长这么大,没人骂过你很烦?”
陆小婉笑意顿收,瞪了眼颓在沙发的傅津南,陆小婉委屈巴巴答:“没有。”
傅津南表情寡淡地哦了一声。
连战十局,傅津南赢得不费吹灰之力。刚起的兴致被陆小婉弄得快消失殆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陆小婉今晚吃了炮/竹似的,非要跟傅津南来个一决高下。
怕傅津南不玩了,陆小婉把赌注拉大。赌注换成谁要赢了,当谁一个月跟班,还要在朋友圈发“我是傻逼”四个字,配上两人的合照,为期一个月,中间不得删除,朋友圈还要对外开放。
傅津南对跟班没兴趣,对朋友圈有点乐趣。
只是前几局傅津南赢得太漂亮,最后一局,傅津南翻了车。
摇了五个六,一个五。
陆小婉六个六。
陆小婉发现自己赢了,乐得直蹦跶,一个兴奋,上前搂住傅津南的胳膊不停催促他:“快发朋友圈,快发朋友圈,快发朋友圈……”
傅津南胳膊差点被拽脱臼,嘶了口气,傅津南用力拍开陆小婉的双手,提醒:“注意你的爪子,男女授受不亲。”
陆小婉不满地哼了一声,继续在傅津南耳边念经:“快点发朋友圈,快点发朋友圈,快点发朋友圈……”
傅津南拧了拧眉,捡起手机,滑锁,点开相机,随随便便对着两人拍了张照片。
照片拍完,傅津南点进朋友圈,配上刚刚的合照再输入“我是傻逼”四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输完,傅津南迟迟没发出去。
陆小婉见了,哼着气,不怕死地替他点了发送。
傅津南被陆小婉的操作弄得没脾气了,揉了揉眉心,傅津南冷呵:“发了,还想怎么着?”
“一个月跟班!别忘了,随叫随到!”
傅津南冷着脸没吭声,这会儿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能看出他生气了,可陆小婉跟缺了根神经似的,非但看不出还故意起哄:“你朋友圈好多人点赞评论啊。”
朋友圈刚发,点赞声没完没了响。
丁嘉遇最先评论,一来就是几个炸/翻/了的表情,而后又是一长串消息。
丁嘉遇:??????三哥?????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旁边的姑娘谁啊???
祝政:傻缺吗你。
费哲:自我认知能力挺强。
傅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华池:南南,你这是?
傅建安:这段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辛苦了?怎么脑子不好使。
傅津南看了气得砸手机。
外面雨又哗啦哗啦下了起来,还起了闪电,一度嚣张过了头。
傅津南心情止不住的烦躁,起身一把推开挡眼前的陆小婉出了包间。
走廊尽头,傅津南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旁,居高临下望着底下奔走的车流。
电话里,祝政意有所指说:“前两天关洁跟我闹搬家,刚巧碰上她那姓唐的室友,那姑娘旁边还跟了一小白脸。”
“……”
“听说你俩崩了,还是她甩的你?”
傅津南听到小白脸三个字,不由自主回想起r大遇见的那一幕,扯了扯嘴角,傅津南冷笑:“小白脸?”
祝政以为傅津南没听明白,重复一遍:“一高高瘦瘦,年纪不大,长得挺白净的男孩,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怒火中烧,电话结束,啪地一下摔了手机,还不解气,又踹了两脚墙。
陆小婉出来找傅津南,瞧见这幕吓了一大跳。
傅津南理都没理陆小婉,绕开人,径自走进电梯。
陆小婉心下一动,趁着电梯门还没关,飞快跑了两步,一溜烟跟着傅津南挤进电梯。
电梯里,陆小婉攥了攥手心,鼓足勇气问:“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
傅津南满脸戾气,骂:“关你屁事。”
“……哎,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自己玩游戏输了,怎么还怪我。”
“你再他妈说一句试试。”傅津南冷冷看了眼陆小婉,说。
陆小婉当场消了音。
电梯门打开,傅津南开着车,头也不回离开酒店。
陆小婉站在酒店门口神情呆滞地望着傅津南离开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她没猜错,傅津南去的是机场吧?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或者为了谁这么大动干戈呢?
第58章怕了我们换个地方。……
傅津南一路狠踩油门,雨水溅得到处都是。许是老天看他顺眼,刚好有一班回北京的航班。
晚十点半起飞,差半小时就晚了。
傅津南订了票,裹挟着一身潮意走进候机室。
这几天连续大雨,又是晚间班,机场客人寥寥无几。
折腾了大半宿,傅津南上了机就找空姐拿了条毛毯盖着睡觉。
傅津南也没睡多沉,空姐过来问候倒饮料他都清楚,只是心里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他这番急急忙忙赶回京是为了什么?
为那小白眼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答案呼之欲出,傅津南却不敢继续往下猜了。
要真这样,他不得承认栽她手里了?
呵,做梦。
晚十一点,飞机准时抵达首都机场。
这觉睡得不安心,傅津南捏了捏眉心,神情烦闷地拎起外套,顺着人群走出机舱。
孙计老早就等在了停车场,一见傅津南出来,就把车开过去候着。
上了车,孙计透过前视镜子,偷偷打量了两眼后排脸色沉郁的人,小心问:“老板,现在回壹号院?”
傅津南随手拿过车里的玩偶枕在后脑,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下,“r大。”
孙计默然,面色平静地启动引擎,往r大的方向开。
中途,张奇文打电话过来询问傅津南的行踪。傅津南拿起电话,语调平静说:“回北京了。”
张奇文诧异地啊了一声,抻着声问:“怎么突然回去了?刚那小姑娘还问我是不是她把你惹生气了。你俩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闻言,缓缓退出通话页面,翻开相册,找到刚在酒店拍的照片。
睨了两眼照片里的陆小婉,傅津南扯了扯嘴角,摁下删除。
照片删完,傅津南噙着笑问:“我俩都不熟,能有什么矛盾。”
“怎么突然回北京了?”张奇文今夜被灌得不轻,这会儿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傅津南拧了拧眉,提醒他注意身体,又说他回北京有私事。
张奇文那边吵作一团,傅津南没再多问,转头便挂了电话。
电话结束,保时捷已经停在小区楼下的保安亭旁。
傅津南坐直身子,吩咐孙计自个儿找车回去,他今晚还有点事。
孙计愣了愣,将车钥匙拔下来递给傅津南下车离开。
夜色浓稠,道路两旁的路灯明黄、昏暗,一排排下来倒成了唯一的光亮,树影落在地上一片斑驳。
傅津南在车里坐了一阵儿,拿起外套就要往小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小区设了门禁,没有卡进不去。
傅津南凝了两眼门禁,抬起下巴瞧向几步之遥的商品楼。
十几层住楼,灯熄了一半,只剩几盏孤零零亮着。
傅津南视线锁在六楼倒数第二户,透过窗户看过去,里头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
睡了?
傅津南意识到这个可能,呵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倒是没急着走。
傅津南把外套扔车前盖,大半个身子倚靠在车头,点了烟抽起来。
这一抽就是大半宿。
一根一根下去,没有个节制。
凌晨六点半,天色渐明,路边坚持了整晚的路灯也逐一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几乎一整夜没合眼,经了一夜,身上衣服皱巴巴的,人也有些颓唐,黑眼圈又重又深,整个人像是刚从网吧钻出来的网瘾少年。
地上的烟头堆成了小山,环卫工人刚好扫过这一片,瞧见傅津南脚下的烟屁股,环卫工人叹着气一一扫走。
小区出出进进的人越来越多,傅津南没再等,一把掀过外套,驱车离开现场。
谁会相信他为了等一小白狼,在她楼底下抽了一晚上的烟?
这事要放从前,怕是他自个儿都不信。
奇了怪了,他傅津南也有今天,还能有这个耐性。
唐晚其实是看见了傅津南的。
昨夜唐晚一进门,关洁就站门口神神神秘地看着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隐约觉得有事发生,却猜不出来。
刚想问,只听砰的一声,关洁举着礼花/弹,突然朝她炸开。
纸屑满天飞,唐晚猝不及防,身上落了不少彩纸屑。
唐晚眨了眨眼,一脸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关洁翻了个白眼,神情有点无语:“看来周弟弟说得没错,你是真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唐晚想了好几秒才恍然大悟,她就说有什么事忘了,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唐晚,生日快乐。”
“姐姐,生日快乐。”
周煜话音刚落,屋内瞬间陷入了黑暗。黑暗中,周煜端着点好蜡烛的草莓蛋糕慢慢走向唐晚。
晕黄的烛光照在周煜脸上,衬得他线条柔和,人也彻底融入了一团暖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趁着唐晚的呆滞的功夫,弯腰捞起放置一旁的吉他抱怀里,替唐晚弹了一首生日歌。
气氛温馨浓郁,唐晚被周煜拉着走到了最中间。
周煜推着唐晚的肩膀坐下,凑近她说:“姐姐,21岁快乐。”
“姐姐,我希望佛祖保佑,保佑你健康平安,百事大吉。”
唐晚身形僵硬,耳畔只剩周煜那句‘姐姐,我希望佛祖保佑,保佑你健康平安,百事大吉。’
好像这么多年,只有周煜知道她最想要什么。
李慧芸希望她成才,梁洪申对她百般纵容,梁焱把她当榜样学习,只有周煜,只有他求她能健康。
“准备多久了?”唐晚盯着生日蛋糕,出神着问。
周煜摇了摇头,没在她面前邀功:“没多久。姐姐,你打开你右手边的黑包,小心点,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
关洁弹唱结束,放下手里的吉他,跟着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气氛太过温柔,关洁怕错过,拿起手机偷偷拍了两张记录。
照片里,周煜神情专注地盯着唐晚的侧脸,唐晚则在拿周煜准备的礼物。
关洁看着照片,小声叹了口气。
唐晚一无所知。当着周煜的面拉开背包拉链,看着露出一角的乐高才明白之前周煜为什么不让她碰包。
周煜拼了一艘邮轮,上面写着‘唐晚号1314’,还加了一行小字——
“可以笑的日子,不要哭。”
这世界有无缘无故的爱吗?有毫无保留的信任吗?有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唐晚以前不信,现在看着周煜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信了。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日落西山,一切变得寂静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跪坐在昏暗、寂静的房间,当着好友、亲人的面,低下头轻轻吹灭烛火。
烛光熄灭,关洁起身开灯,开灯前几秒,周煜趁着夜色偷偷抱了抱唐晚。
他压着嗓子,小声说:“姐姐,我好喜欢你。”
“怎么办,我也只能到喜欢,不能再进一步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对不对?”
唐晚神情恍惚,一时没敢相信周煜的话,更不敢往细了想。
最好……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啪的一下,白炽灯刷地亮起来。
唐晚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视线偏向不远处的周煜。
周煜波澜不惊拿过刀递给唐晚,他说,“姐姐是寿星,这一刀你来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种种,仿佛她的幻想。
唐晚敛了敛神,压下心底不安的情绪,迟缓地接过周煜手里的刀划分蛋糕。
奶油太多太甜,唐晚吃几口就没吃了。
吃完蛋糕,关洁特意找了个恐怖片看,光看电影没意思,唐晚趁着他俩洗澡,打算去楼下超市买点水果。
下楼才发现水果店早关门了,唐晚仰头望了望漆黑的天,又穿着睡衣往回走。
刚走几步就看到了傅津南,他站在保安亭附近抽烟。
半个月没见,他除了身上有点邋遢,没半点变化。
依旧是那个肆意妄为、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公子哥。
抽了几口,傅津南丢下烟头,转身离开保安亭,背影决绝,看不出半点犹豫。
唐晚默默收回目光,抱了抱被风吹得冰凉的胳膊,垂着眼皮走进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进电梯,唐晚肩膀靠在电梯壁,忍不住想:傅津南是来找她的吧?
鬼使神差的,唐晚点开傅津南的微信,又将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谁知道,一眼瞧见他新发的那条朋友圈呢。
唐晚顿时手脚冰凉,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缓了一阵儿,唐晚目光紧紧盯着上面跟傅津南合影的姑娘。
那姑娘跟她有七八分像,却比她明媚活泼。
唐晚望着这张和谐的照片,忽然明白一个事实——
傅津南从来不是非她不可。
她怎么这么傻呢,怎么还相信傅津南这人会有迷途知返的一天,怎么……怎么还乐观地认为她也许在傅津南那里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呢。
他就是一个没心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怎么能对他抱有期待呢,她信谁不好,为什么非要信一个浪子呢。
那天晚上,唐晚彻夜未眠,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关洁睡眠浅,听到动静,转过身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晚支吾半天,转移话题:“关洁,你能给我讲讲你跟祝政的事?”
关洁啐了啐牙,骂:“我跟那王八蛋能有什么事。”
唐晚无言以对,抱着被子不吭声。
关洁沉默一阵儿,翻过身,抱住她,说:“我跟祝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让我想想,想想我怎么开头。”
唐晚察觉到关洁在发抖,下意识伸手回抱住关洁。
关洁想了很久才说:“祝政这人看着是个暴/力分子,其实他只是在柯珍面前这样。”
“他跟柯珍的关系你应该都知道,我也明白你喜欢柯珍,可是晚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眼里的祝政虽然狠了点,可是他人没你想得那么恶劣,可能我这么说不公平。不过如果非要选择,我站祝政那方。”
唐晚听得喉咙发干,拍了拍关洁的后背,唐晚问:“你爱祝政吗?”
关洁秒回:“不爱。”
“那你为什么要帮祝政说话呢?”唐晚满脸不解。
关洁低声笑了笑,说:“没有帮他说话啊,就是觉得所有人都误解他了。”
“他从小信任的兄弟明着站他,实则全站在柯珍那头。别说祝政,就是我看了都难受。我没有怪罪柯珍的意思,只是替祝政委屈。”
“祝政是人,不是刀枪不入的机器,他也会疼会难受。我虽然心疼,但是我的安慰对他而言更像侮辱。”
最后一句,似嘲似笑,让人听了很不是滋味。
这世界上肯定有比“我爱你”更高级的爱情。
比如关洁,字字不提“爱”字,可做的全是跟爱情有关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她比任何人爱祝政。
唐晚忽然想起柯珍走之前跟她说的话。
她说她把三分喜欢表现出十分,把喜欢当成爱。
好像确实如此。
她从不否认对傅津南的感情,甚至乐意让所有熟知他们这段关系的人知道她离不开他。
可是——
她的爱到底有几分呢?
四分、五分还是六分?又或者多一点,七分?
总不会是十分的。
她承认,她对傅津南是有防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少,在确认他离不开她前,她是不会轻易卸防的。
唐晚再次见到傅津南是在周煜面试那天。
那天唐晚没课,特意起了个大早领周煜去教室面试。
来面试的人算下来不过几十个,都是各省过来的尖子生。
唐晚作为家属既不能进教室,也不能打扰其他考生。
三楼其他教室都有人上课,只厕所旁的那间没人。
是计算机教室,平时没人过来,唐晚想着没人,打算推门进去自习。
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唐晚提着包钻了进去。刚想选一个位置,门口便传来一道平缓的说话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教室没人,你先进去等会,我待会弄完了再过来找你。”
“这份表你有空填一下。”
唐晚动作轻了下来,想听另一个人怎么说,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
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唐晚下意识以为对方走了。
等脚步声消失,唐晚才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
哪知,刚拉开拉链,还没来得及把书取出来,那道半阖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门口的光倾泻进来,那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唐晚抿了抿唇,继续翻包。
翻到一半,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
“上自习?”咻地,头顶砸下熟悉的嗓音。
唐晚拿书的手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户没关严实,风从外面刮进来,刮得墨绿色窗帘到处飞,唐晚就坐在窗口,窗帘扫过来滑过她的脖子,脖子直发痒。
“你怎么在这儿?”唐晚抿了抿唇,抬起头望着傅津南。
傅津南往桌上一坐,抻着大长腿懒洋洋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反问:“你说我怎么在这儿?”
“躲我躲得挺勤快。满满,真以为我找不着你了是吧?”
唐晚嘴唇蠕动两下,一个字都没说。
似乎早料到了唐晚的反应,傅津南无声笑了笑。无事可做,傅津南漫不经心捡起唐晚的外文书随便翻了两页。
翻到一半,傅津南丢下书,双手撑在唐晚两侧的桌沿,俯下身,薄唇贴在唐晚下巴亲了两下,说:“要不在教室试试?”
唐晚蓦地抬头,一眼撞进那双阴沉的深眸,那里头淬着禁忌的光芒。
“傅津南,你疯了!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傅津南铺天盖地的吻堵了回去。
他将她堵在墙角,捏住下巴,死死禁锢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外脚步声、说话声接连不断,唐晚吓得眼泪直流。
傅津南吻到湿咸的泪水,手压着唐晚的胸/口,似笑非笑问:“这就怕了?”
唐晚咬着唇不吭声。
傅津南抹了抹唐晚的眼泪,浑不吝说:“怕了我们换个地方。”
第59章什么时候这么刻骨铭心了……
唐晚一点一点弯下膝盖,慢慢蹲在墙角,捂着脸哭起来,湿热的眼泪顺着指缝滑进脖子。
空洞苍白的教室只剩唐晚的哭声,哭声压抑,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抽噎。
傅津南没想惹哭她,猛然听见哭声,一时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站了几秒,傅津南提了提裤腿,跟着蹲在唐晚旁边。
“你哭什么?”傅津南嘶了口气,手贴在唐晚薄弱的肩膀,好脾气问。
傅津南瞥了两眼不停耸动的肩膀,叹着气问:“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混账人?真以为我会在大庭广众要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我真的烦透你了。”唐晚吸了吸鼻子,抬起脸,红着眼,冷声说。
傅津南寡淡地笑了笑,不可置否说:“嗯,还有呢?”
一记重拳仿佛打在棉花上,非但没让她出气,反而让她更加憋屈。
唐晚顿觉没意思。拍了拍脸,唐晚深吸了两口气,擦掉眼泪急切地站起身。
噼里啪啦一通收拾,唐晚拉上背包拉链准备离开教室。
刚走到门口,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唐晚脚步无意识地停下来。
“砰”地一声巨响,铁门严丝合缝关闭,后背抵上一具滚烫的身体。
耳畔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湿热的气息喷洒脖颈,唐晚受不住痒,条件反射往后躲。
可惜,无处可逃。
傅津南大腿抵住唐晚膝盖,手掐在唐晚肩膀,垂着眼皮,居高临下问她:“你到底在闹什么?”
唐晚抿了两下干涩的嘴唇,低声叙述:“傅津南,我没闹。真的,我只是想我的生活回到正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由来的烦躁。
傅津南气急败坏扯开衣领,从兜里翻出烟盒,抖了一根慌乱塞进嘴里。
点烟时,傅津南气得手抖,火苗几度烧到手。
唐晚瞧着失控的傅津南,兀自轻笑出声。
听见笑声,傅津南眉头皱得老高,喉咙溢出一声清晰可闻的轻哼。
沉默半秒,傅津南把打火机强行塞给唐晚,瞅着她说:“你来点。”
唐晚低头瞧了瞧手里的打火机——
银壳,磨砂质,牌子货,打火机底端还刻着傅津南的英文首字母。
傅津南之前点了好几次,现在出火口还有余温。
唐晚指腹摩了两下外壳,掀开机盖,大拇指用力按下弹簧。
啪地一下,橘黄色的火苗雄赳赳气昂昂地爬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凝了两眼火苗,仰起头,迎上傅津南幽静漆黑的深窝眼,那里头不知不觉燃起了一簇火焰。
火焰中心,她的身影深深倒映在漩涡里。
唐晚在傅津南的注视下,攥紧打火机,踮起脚尖将火苗一点点送在傅津南嘴边。
傅津南瞧着唐晚那张白净认真的面皮,神情恍惚了几秒。
眼见火苗式微,傅津南咬住烟头,垂着下巴凑近打火机。
点火间,傅津南一直盯着唐晚的手。瞧见唐晚右手手背中心的小黑痣,傅津南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说:“听说右手背长痣的女人大多无情刻板且精于计算。你是不是这样的?”
唐晚眼皮一颤。
定了定神,唐晚面无表情说:“你不是不信这一套?”
傅津南啧了一声,故意问:“哪儿套?”
“……”
沉默几秒,傅津南问:“怪力乱神这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瞪了眼傅津南,没说话。
傅津南不为所动,贴在唐晚耳边胡扯:“以前确实不大信,现在不得不信了。”
“前几年我去慧仁大师那算了一卦。说我命里有情劫,来者西南人士,性温良,自小体弱多病——”
唐晚抬头,望向傅津南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等看清傅津南眼底明晃晃的笑意,唐晚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哪有什么大师算命,全是他胡乱诹的。
唐晚咬了咬牙,憋住气说:“傅津南,你挺无聊的。”
傅津南弹了弹烟灰,说话没个正行:“不好笑?要不我再给你讲两个黄段子听听?”
唐晚噎了口气,好言好语劝:“傅津南,你不能总这样无赖。”
傅津南寡淡地看她一眼,说:“满满,是你先招惹我的。”
唐晚猛地失去计较得失的勇气,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机震动声此起彼伏,傅津南一手捏着烟头,一手拿着手机往外走。
刚走到楼梯口,傅津南就听到一句“姐姐”。
傅津南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瞥见唐晚身边满脸担忧的少年,傅津南掀了掀眼皮,嘴角溢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周煜听到动静,抬头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
“姐姐,他是——”
他是不是视频里的那个男人?
唐晚别开眼,故作镇定打断周煜:“你面试怎么样?”
周煜咽下嘴里没说完的话,说:“挺好。”
“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饭。”
“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关洁打个电话,看她要吃什么,我给她随便带点。饭卡里好像没钱了,我——”
周煜望着没话找话的唐晚,问:“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刚刚那人……”
唐晚问:“看到了?”
周煜皱了皱眉,评价:“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唐晚紧绷的弦突然断裂。
深深吸了口气,唐晚捂住脸,问:“周煜,我没求过你什么事。只求你能别把这事告诉你舅妈,行不行?”
“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我闹。到时候——”
唐晚话还没说完,周煜语调平静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谢谢。”唐晚攥了攥出汗的手心,苍白无力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煜的眼睛干净得没有一丝污秽,他始终清澈明朗地看着她,笑着给她找借口:“姐姐还小,走错路也正常。”
某一瞬间,唐晚觉得自己的心性可能还不如一个18岁的少年。
他低着头,说:“姐姐,不要再跟他接触了,他不适合你。”
“你别跟他赌,你会输的。”
说到一半,周煜看了看唐晚,小声问:“报复人的手段那么多,你为什么要选最笨的一条。伤人伤己的事,别再做了,好吗?”
唐晚听完脸色大变,看着周煜的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周煜满脸无奈,耸了耸肩膀,说:“听舅妈说的。”
“姐姐,舅妈没你想得那么冷血。当年的事也是她的痛,只是她不敢跟你说。她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出什么事,也希望你能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
“舅妈说唐叔叔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医生,还说唐叔叔生前很爱你,总爱带你去游乐园玩。你说唐叔叔要是知道你这么多年为了他的事这么伤害自己,他会不会伤心难过?姐姐——”
唐晚双手捂住耳朵,尖着嗓子叫:“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叫着叫着,唐晚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趴在周煜肩膀哭得泣不成声,鼻涕眼泪全流在周煜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煜拍了拍唐晚的后背,低声哄:“姐姐,别哭。”
“周煜,别跟我妈说,别跟她说。我没有……没有也不可能爱上他。”
姐姐,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周煜闭了闭眼,承诺:“好,我不告诉舅妈。”
“你来我这儿是睡觉的?”demon酒吧,祝政踹了一脚傅津南的小腿,皱眉问。
傅津南睨了眼祝政,脑袋枕在沙发靠垫,拎着抱枕,懒洋洋问:“找我什么事?”
祝政瞧了两眼神色恹恹的人,骂:“你这两天到底干嘛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谁欺负你了?”
傅津南掀了下眼皮,长腿搭在矮桌,满脸不耐问:“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祝政嗤了一声,骂:“得,老子怕了你了。”
傅津南充耳不闻,装作没听见。
祝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中指扣了扣桌面,问:“听没听见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风声?”傅津南阖着眼皮,懒洋洋问。
祝政沉了沉气,一字一句说:“徐、家、要、出、事、了。”
傅津南猛地收回腿,睁开眼,问:“什么玩意儿?”
祝政没着急回,不慌不忙捡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了支雪茄,阴着脸说:“这事儿我还真没唬你。”
“前两天跟一群老东西吃饭,有人喝醉酒说漏嘴了。听说这背后水深得很,牵扯一大堆人,徐世民最近焦头烂额,忙着收拾烂摊子呢。”
说到这,祝政抽了两口雪茄,慢悠悠吞吐出烟雾,扯着眼皮说:“你别不信,不出半年,这事一定炸。”
傅津南摆了摆手,不当回事:“关我什么事?他怎么着,那是他活该。”
祝政说:“外人都在传徐家跟你傅家关系走得近,你真以为你傅家能安然无恙?就算傅曼姐能摘清,你跟徐茵呢?”
傅津南嘶了一声,骂:“徐茵跟我他妈有什么事。”
祝政见状,熄了火,说:“得,我不跟你扯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到时候,你且看风往哪边儿吹,看看这火能烧到谁那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懒得再听,拎起外套就要走。
走到3301附近,傅津南被人叫住。
“傅津南。”曲舒站在幽深昏暗的走廊,盯着傅津南寡淡的背影,出神地喊。
傅津南脚步没停,继续往外走。
刚走几步,曲舒突然蹿过来拦住去路。
傅津南冷眼旁观瞧了瞧眼前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女人,骂:“滚开。”
曲舒吓得一哆嗦,攥着手心,鼓足勇气:“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我……”
傅津南差点气笑,“曲舒,你他妈不会还以为我会吃回头草吧?”
曲舒定了定神,往前走两步,手握在傅津南胳膊,声泪俱下说:“傅津南,我后悔了,我真后悔了,我当初不应该……不应该为了前程放弃你。真的,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一定跟以前一样,一定安安静静待你身边。”
走廊一片冷寂空荡,只剩曲舒声泪俱下的忏悔。
傅津南面无表情瞥了眼落在手臂上的那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秒,傅津南漫不经心拨开曲舒的手,语调四平八稳说:“别碰我,脏。”
曲舒双目呆滞,眼泪挂在眼眶半天掉不出来。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本该是一幅美景,傅津南却觉得索然无趣。太假,假得作呕。
演戏演久了,连哭都能演。可惜,演得再好也是假的。
曲舒满脸绝望,两行清泪缓缓滑过脸颊,哑着声说:“傅津南,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初我陪你度过那么多难忘的日子你都忘了吗?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安分,就留我在身边吗?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胸口的气突然攀爬上来,傅津南冷笑出声,指着曲舒鼻子,笑骂:“你他妈最没资格在我这儿提过去。”
“跟了徐世民就别他妈想回头的事,老子嫌脏。之前没动你是我仁慈,别他妈厚着脸来找存在感。”
“真他妈以为天底下所有好事都让你占了?你他妈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骂完,傅津南提着衣服离开。
“唐晚呢,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凭什么能跟你在身边?听说她之前跟丁嘉遇走得挺近,你难道不怀疑她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地一声,傅津南一脚踹翻一旁的垃圾桶。
一时间,垃圾到处都是,一股难闻的气味蔓延开来。
傅津南一把扣住曲舒的后颈,凑她耳边,冷着声问:“你有什么资格跟她比?”
“我——”
“就凭老子爱她,老子对她有生理反应,她就配,懂吗?”
曲舒忽然愣住,像风筝断了线,没了方向,在风中横冲直撞,最后掉落泥泞,满身污秽,无处遁形。
她不相信。
不相信傅津南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一个人停留,甚至愿意把爱给她。
怎么可能呢。
他这辈子明明应该孤独终老,谁也不爱的。
出了酒吧,傅津南漫无目的开着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内心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理智全没,毫无思考力。
开到一半,傅津南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的理智逐渐回笼,可越是清醒,傅津南越后怕。
后知后觉是这世界最恐怖的事。
他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舞蹈室那道曼妙动人的背影,还是校庆上那句“能不能请你签个名?”,又或是周县葬礼他扶她那一刻手心柔软的触感?
或者晚一点。
看电影跟个小孩似的哭得稀里哗啦,抬起头却满眼都是他的那刻?是送花时的满眼期待?还是送尾戒那天要哭不哭的可怜样?
什么时候,这小白眼狼在他这已经成了刻骨铭心的存在?
得,还真他妈是劫。
躲不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60章只剩这点温柔
六月初,北京升温迅速,日头成功进入酷暑。
街头树叶被太阳晒弯了腰,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生气。
唐晚刚走出教室,一股磅礴的热潮迎面而来,热得她鼻尖直冒薄汗。
拿手扇了扇风,唐晚挎着书包一言不发往行政楼走。
走出教学楼,唐晚挤在人群里一点一点挪动。
周边女孩们穿着短裤短袖,尽情露出那双漂亮笔直的大腿。
唐晚一眼看过去,全是白花花的大腿。
嫌太热,女孩们打着太阳伞,不停抱怨这鬼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住。
走了一段路,唐晚举着太阳伞与说话的女孩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要去傅建安办公室交一份保研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饭点,行政楼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在办公室。
唐晚走到门口,收下伞折叠好小心放进包里,又从包里翻出资料拿手里。
重新检查一遍资料,确认无误后,唐晚松了口气,伸手按下电梯。
电梯门慢慢上行,唐晚无事可做,抱着资料、后背贴在电梯壁发呆。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唐晚站直,抬腿走出电梯。
绕过电梯口放置的绿植,唐晚径自走向傅建安办公室门口。
砰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伸出脑袋看着办公椅上的傅建安,小声扣了扣门。
傅建安听到动静,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眼。瞧见唐晚,傅建安推开椅子笑了笑,招手示意她进去。
“傅主任,我是来交资料的。”唐晚朝傅建安鞠了下躬,礼貌说。
傅建安指了指右上方堆叠的资料,说:“就放那儿。”
唐晚点头,顺势将资料放在了最上面。
放资料的间隙,唐晚无意瞥了眼下面那份儿,看到魏琳的名字唐晚神情短暂地顿了半秒。
“傅主任还没吃饭吧?”放好资料,唐晚无话可说,随便找了个话题问。
傅建安头也没抬:“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
唐晚撇了撇嘴,顺势说:“那我不打扰您了。”
傅建安似是想起什么,出声叫住唐晚:“等等。我这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傅建安扶了扶眼镜,拿起一旁的公文包翻出一封黄皮信封递给唐晚。
“差点搞忘了。”
“傅主任,这是?”唐晚摸了摸信封,满脸好奇。
“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小子塞我包里的,让我务必交给你,说你看完就懂了。”傅建安从上到下看了遍唐晚,笑着摇头。
不用猜了。
是傅津南。
唐晚捏了捏信封,将这烫手山芋退了回去。
傅建安诧异:“这是?”
唐晚低了头,说:“抱歉傅主任,临近毕业,我不想考虑学习之外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出行政楼,太阳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唐晚打开伞,转身往校门走。
晚九点,门口响起一道重重的敲门声。
唐晚刚洗完澡。
听见动静,唐晚裹紧睡衣,拿起吹风机往门口走。
砰砰砰砰砰,敲门声不断。
唐晚透过满眼没看到人,攥紧输好110的手机,唐晚打开一条门缝。
隔着门缝,唐晚看到了傅津南。
“不请我进去坐坐?”傅津南双手揣兜,抬腿踢了脚门,问。
唐晚扶着门框,摇头:“不方便。”
傅津南笑着嘶了一声,手抵着门沿,弓着腰凑她面前,邪里邪气问:“哪儿不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无言以对。
傅津南今晚兴致很高,没强行破门而入,就杵在门口,边抽烟边跟她说好话:“满满,两个月不见,就不想我?”
唐晚瞥他一眼,没吭声。
傅津南得到答案,笑得十分浪荡:“真不是故意的,这两月跟我姐出了趟国。她限制我人身自由,我是真没办法联系你。”
“好不容易抽出机会请二叔给您送封信,您倒好,原封不动退给我了。”
“知道我今晚怎么来的?”傅津南吸了口烟,语调四平八稳问。
唐晚:“……”
傅津南喉咙溢出轻叹,说:“我翻/墙出来的。你是不知道我姐有多狠,一回国就把我关起来,还派人监视我。”
“啧,就怕我出来跟祝政鬼混。”
唐晚虽然身处圈外,多少也从关洁那儿听到点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如徐家快出事了,计家也受了牵连。
又比如祝政最近忙得晕头转向,demon酒吧可能经营不下去了。
至于傅津南,关洁只说他出国了。
唐晚分不清傅津南的话几分假几分真,他话里话外没有一丝破绽,甚至为了让她同情,还用了苦情计。
傅津南扒开衣袖,露出上面的伤痕说:这就是翻/墙弄的。还有我这衣服,你看看,多脏。
唐晚喉咙堵得慌,盯着傅津南看了几秒,唐晚扯动嘴唇问:“不是不让你出来吗?你出来干嘛?”
“见你呗。”傅津南弹了弹烟灰,答得十分顺口。
空荡荡的走廊,两人无声对峙了两分钟。最终,唐晚往后退了一步,让出空间等傅津南进来。
傅津南掐了烟头,嬉皮笑脸打趣:“早知道您吃这一套儿,我该早点用。”
唐晚懒得搭理傅津南,关了门,拿着吹风机走进浴室继续吹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发吹完,唐晚放下吹风机走出浴室。
傅津南跟个大爷似的,人躺在沙发,抱着她的玩偶不停□□,还时不时捏一把兔子耳朵,嘴上吊儿郎当说一句:“跟你妈一个样。看着单单纯纯,心黑得狠。”
唐晚翻了个白眼,汲着拖鞋走到傅津南面前,伸手抢过他怀里的玩偶不让他碰。
傅津南睨她一眼,懒洋洋说:“至于吗您。”
唐晚不为所动,将兔子抱在怀里,说:“我要睡了。”
傅津南坐起身,丝毫没有走的迹象:“睡呗,又不是不让你睡。”
唐晚咬了咬牙,抱着兔子走进卧室,反锁了门。
半夜,唐晚出来喝水。客厅漆黑一片,唐晚举着手机往厨房走。
喝完水,唐晚刚想回去睡。一抬头就瞧见门口站了道黑影。
吓得唐晚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胆子这么点儿?”手电筒晃得傅津南满脸惨白,傅津南摆了摆手,避开光,迎着光走进厨房。
凝了眼惊魂未定的唐晚,傅津南勾了勾唇,伸手一把将人带进怀里。
手电筒的光打在天花板,晕出一圈弧度圆。傅津南捏了捏唐晚的腰,说:“瘦了。”
湿热的气息席卷全身,唐晚被傅津南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咬了咬唇,唐晚提着声问:“你怎么还没走?”
“不有门禁,怎么走?”
傅津南不为所动,手上动作没停。唐晚洗完澡没穿内/衣,嫌天热又穿了宽松的睡裙,正好给了傅津南方便,一路畅通无阻。
差点在厨房失了火。
傅津南替她整理好睡裙,搓了搓手指,漫不经心问她:“去旅游?”
唐晚惊魂未定,听到傅津南的话,唐晚当场瞪大眼:“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充耳不闻,推着她往卧室走,边走边说:“换套衣服,拿上身份证,马上走。”
有病。
唐晚没搭理傅津南,自顾自掀开被子躺了回去。
傅津南啪地一下打开灯,睨了眼床上摊着不动的人,傅津南似笑非笑舔了下唇。
疯了吧???
唐晚咬了口牙,推了两下傅津南的肩膀,忍着气喊:“傅津南!你这是强买强卖!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傅津南无动于衷。
食指勾着唐晚的身份证,抱着人强行往车里塞。
大半夜,这人开车直往机场赶。
不顾唐晚的反对,傅津南拿着两人的身份证订了两张去往兰州的机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点五十五分,飞机起航,唐晚坐在头等舱里差点把牙咬碎。
傅津南这人做事不按常理,想一出是一出。
亏他想得出来,大半夜跑过来找她去旅游,攻略不做,酒店未订,连机票都是现买的。
他做事就不能靠谱点?
“睡会儿,困。”傅津南看了眼唐晚,毫无负罪感说。
唐晚气不打一处来,见他这会儿困得睁不开眼,唐晚无可奈何瞪了几秒傅津南,用力掐了两把傅津南的手臂。
傅津南疼得抽气,睁开眼睨她一眼,问:“能别闹了?”
到底是谁在闹?
唐晚还没来得及怼,傅津南突然凑过脸亲她一口,笑眯眯哄她:“乖乖睡觉。”
唐晚瞪了眼人,别开身不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机舱环境太过安静,唐晚也跟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入目的便是另一番场景。
不同于北京的繁华,不同于重庆的陡峭,兰州深处西北,黄河流淌整座城市,将这座城市渲染得宏伟、粗犷。
傅津南订的酒店正好在黄河边,站在酒店就可以看到波涛汹涌的黄河,河面时不时晃过几个人影,人影坐在羊皮筏子上一点一点穿过。
再往远看,是茫茫的戈壁,上面寸草不生,给人一股荒凉感。
据说,兰州以前叫金城,取“固若金汤”意,是中国唯一一个黄河贯穿而过的城市,也是西北一道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嘴上骂傅津南,但是心里还是喜欢的。
她生在西南,学在北京,却很少体验西北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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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南还没醒,唐晚看了会儿风景,一个人拿着手机出了门。
酒店对面就是兰州中山桥,纪念孙中山而命名,现在已经不通车,做景点开放。
看着近,唐晚走了半小时才到。
人不多不少,大多拍照打卡,唐晚不爱拍,绕着桥走了一圈,又站在桥中心吹了阵儿风。
黄河近在咫尺,河面宽广,河水浑浊不堪却充满力量。
几个乘着羊皮筏子的游客一晃而过,划船的是个中年男人,黑皮肤,穿着黄背心,戴了棕色草帽,手臂肌肉线条,应该经常做这个。
傅津南打电话过来,唐晚吹完风正要回去。
电话里,傅津南说:吃饭去。
唐晚闷着气挂了电话。
等回到酒店才发现他人就坐在大厅,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本杂志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唐晚,傅津南放下杂志领着唐晚往外走。
两人吃了一顿本地特色餐。
途中傅津南接了通电话,唐晚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是看傅津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都没什么表情了。
唐晚当没看见,给自己盛了碗汤,自娱自乐喝着。
傅津南挂断电话,骂她没良心,唐晚不说话,继续喝汤。
她没当回事,傅津南倒是给气着了。一顿饭吃得他很不痛快。
唐晚觉得傅津南有事,或者有话要说。可她等了一个下午都没听她说。
两人去了趟博物馆,又去了白塔山公园,白塔寺屹立在山顶,迎面就是黄河,两相对比颇有一番风味。
唐晚没想许愿,过来前甚至没有半点诚心。反倒是傅津南找香客借了香,点燃香,装模作样做了几个礼,嘴里念叨了两句。
许完愿,傅津南兴致勃勃拉她下山。
回去的路上,唐晚问傅津南许了什么愿。傅津南吊儿郎当看她一眼,说:“想知道?问佛祖去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无言以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晚觉得傅津南时间很赶。
连晚上都不放过,拉着她出去吃了点街边小吃,又开车去了葵艺术空间,说请她看一场演出。
唐晚还没来得及问谁的演出,旁边堆叠拉横幅的粉丝告诉了她答案。
有柯珍。
傅津南捏着两张票,拉着她的手进了场地。
周围人声鼎沸,唯独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望着两人十指紧握的手,唐晚胸口紧绷的弦快断了。
有那么一两秒,唐晚希望时间长一点,最好不要天亮,最好能一直牵着手往前走。
柯珍一如既往的抓人眼球,她出现的那一刻呼声最高。
有的喊老婆,有的喊老公,还有的喊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哭笑不得,跟着人群融入柯珍沙哑的声线。
《墓志铭》这首歌从当初的试听到现在,好像走了很大一段路,可词没有改过一字一句。
尽管早就知道歌词,听到柯珍唱那句:我死后,要长眠雪山脚下,要鲜花掌声。
唐晚的心脏还是不可控制地颤了颤。
她有一个很可怕的直觉——
柯珍的死一定会轰动所有人。
演出结束,柯珍打电话过来请吃饭。
三人重逢的场面,仿佛回到了重庆,只是大家的心境都变了。
柯珍演出完衣服没换、妆没卸就赶了过来。久别重逢,唐晚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怎么喝酒的她也在柯珍的劝说下灌了好几杯。
柯珍巡演还没结束,明日还得赶行程。吃完饭,两人匆匆分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醉得不轻,整个人迷迷糊糊没有意识,回去途中大多都是傅津南扶着走。
半夜,唐晚隐约感觉手指上多了一道温凉的触感,却醉得睁不开眼,只能就此作罢。
唐晚没感觉错。
凌晨两点,傅津南通完电话,走到床边,开着台灯,孤零零坐在椅子里盯着唐晚看。
坐到凌晨四点,傅津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取下右手那枚尾戒,掀开被子一角,掏出唐晚左手,将尾戒戴在她的中指。
戴完戒指,傅津南坐回椅子抽起烟来。隔着烟雾,傅津南凝视着唐晚中指那枚尾戒,自顾自说:“唐晚,我没有英勇,只剩这点温柔。”
第61章从头到尾就是个错误。……
唐晚察觉出那枚尾戒是在第二天清晨。
戴在右手中指,不紧不松,刚刚圈住那一截皮肤。
傅津南戴了半年,戒指依旧全新,没有半点磨损。戒面的腾蔓紧紧缠绕手指,一如它蕴意那般永恒。
唐晚低下头,抬起右手,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以前觉得前路漫漫看不到出处,这辈子如果注定一事无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日子也行。
直到在舞蹈室重新遇到傅津南,她心底那滩死水又活了起来。
她站在暗处,看他孤身只影游戏人间,看他跟人逢场作戏,看他笑装纨绔子弟。
周成康是个好老师,不论是学书法,还是教她为人处世都做得极好。
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在她耳边时时提起“傅津南”。
旁人对傅津南的评价褒贬不一,只有周成康,每每提起傅津南,总是摇头叹气说:那场祸事毁了一个好孩子。
唐晚不为所动,那时的她对傅津南只有一个看法:杀人犯。
见死不救的杀人犯。
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许是恨意太明显,周成康终于有所察觉。
高三学业繁忙,她去周成康那儿学习的时间越来越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偶尔去一次,周成康老是怜悯地看她半天,最后端着茶杯意有所指告诫她——
丫头,人最不能算的就是生死。这命,你得认啊。
丫头,这世界哪有这么黑白分明你啊,别太钻牛角尖。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周成康三番五次明示暗示,还拿李慧芸说情,唐晚心软,做不到明目张胆反驳。
闹到最后,她跟周成康承诺:他如果不招惹她,她就不去主动招惹。
周成康明显放下心。
只是他忘了。
北京这座城市看似很大,大到两人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可有心遇见的人是躲不掉的。
那天,她一如既往去校外的舞蹈室练习。换衣间没关门,她舞蹈服脱到一半,门口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那人抱着胳膊倚在门口嬉皮笑脸问:“换好没?”
唐晚后背僵硬,揪着衣服不敢回头。
那人半天没听到动静,嘶了一声,抬腿要往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腿刚迈一步,换衣间外传来女孩的娇嗔声:“你怎么在这儿?都找你好半天了呀,我早换好衣服了,我们走吧。”
傅津南意识到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咳了两声,嘴上诚意满满说了句抱歉,走之前还不把换衣间的门阖上。
关门前,唐晚借着换衣间的落地镜看了眼门口。
头顶光线齐落在他脸上,眼是眼,鼻是鼻,硬是比旁人落得好看。
要怎么形容那场面呢?
天随人愿吧。
她这人道德意识虽然不太强,却也没想过主动招惹傅津南。
是他自己闯进换衣间的,跟她没关系,她也没有违背对周成康的承诺。
回去的路上,她边走边想,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
既然躲不掉,那就不怪她了。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大概是让他心甘情愿上钩,心甘情愿赴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样的什么都不缺,除了感情,她很难从别的方面入手。
所以她选她拿她自己做赌注。
她铤而走险,一步步接近他。
她用最纯粹、真挚的情感对付他,一路心疼他、关心他,爱他,学着他喜欢的样子,慢慢引君入瓮。
找他签名,一是为了缓解副校长难堪,二是跟他接触。
看《大话西游》,她故意哭得稀里哗啦,凑近他,试探他能接纳的底线。
送他尾戒,告诉他,她知道他是不婚主义,但是没关系,她愿意飞蛾扑火。
连电影院拿束鲜花她都没放过,她特意选了香槟玫瑰,告诉他不是只有男孩才能送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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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番两次在他面前提父亲,提那场丑闻,他有所察觉,却没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那怎么办呢。
她只有离开,故意以退为进,逼他做出选择了。
如她所愿,他上钩了。甚至比她预料的结果更好,他爱上了她,愿意跟她试试。
尾戒是枷锁,也是魔咒,她理所当然成了他的心魔,毕竟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明明都按照她的设想走了,她为什么不开心呢,为什么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呢?
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水龙头的水哗啦哗啦流,唐晚捧了把冷水扑在脸上,水滴顺着下巴滑进脖子,凉意渗人。
唐晚抬头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望着那枚灯下烨烨生辉的尾指,捂脸,无声哭了出来。
她该怎么办啊,她该不该随他入笼、赌一场春秋大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没猜错,傅津南时间很紧。
昨晚刚到兰州,今天下午他就得飞回北京。
回去的途中,两人之间无形多了一层看不清的薄膜,唐晚怕他看出端倪,一路睡回北京。
下了飞机,傅津南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行李义无反顾往外走。
这感觉……挺像私奔的。
可惜,私奔未遂。
两人刚到停车场,傅津南话都没来及说就被人打晕压了回去,而她跟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男人走上了另一辆奥迪车。
奥迪后座坐了一个冷艳、凌厉的女人。女人一身黑色职业西装,涂着红唇,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浑身散着一股长年累积的威严,是一个气派十足的精英。
难怪这几位公子哥都怕这位,连她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惧意,那是气势上的绝对碾压,让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唐晚扶着车门坐进奥迪后排,坐下那一刻,唐晚嘴角向下轻轻弯了弯,内心突然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就是唐晚?”傅曼随手拿起司机递过来的资料,不慌不忙翻了两页,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往外看了眼,不远处那辆保时捷早已消失不见,“是。”
傅曼掀了下眼皮,笑问:“介不介意跟我一起喝杯咖啡?”
唐晚无声捏了捏袖口,答复:“可以。”
许是唐晚太过配合,傅曼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诧异。
傅曼是个合格的谈判专家,一路不给唐晚任何反驳的机会,只一味地问她些聊胜于无的问题。
比如,重庆生活节奏快不快?
重庆的女孩都挺白净,看来所言不假。
重庆火锅挺不错,要是到重庆,吃哪儿家的正宗。
唐晚一一作答,没有半点含糊。
一个愿搭台,一个愿唱,这戏自然能唱起来。
只是唐晚没想到,这场谈话到了尾声,傅曼竟然一字未提傅津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曼亲自开车把她送到r大校门口。
下车前,傅曼从后备箱翻出几袋礼品袋送给她,说:前几天去青岛出差别人送的,都是些小玩意儿,你拿去用。
唐晚攥着那几袋纸袋,望着奥迪离去的方向,脸色一片惨白。
她以为傅曼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告诫她离傅津南远点,或者给她一张五十万的卡,让她不要再打扰傅津南。
傅曼没有。
她一路和颜悦色,面上挂着亲近的笑,跟她讨论的都是小女生喜欢的话题。
那感觉不像是来打发她的,像是单纯找她说说话,起善心送她一程的。
且礼数周到,临走前还不忘给她送礼物,礼物选得恰当好处,不让她难堪,也不轻视她。
唐晚在原地站了许久,站到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站到腿脚发麻、抬不动腿才拎着纸袋回学校。
如果有时光机,她一定会回到08年,回到父亲手术那天,她会死守父亲不让他去做那场手术,也不会再遇到傅津南,也不会有今天这幕。
她跟傅津南,从头到尾就是个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慧芸打电话过来,唐晚已经浑浑噩噩了两天。
电话里李慧芸欲言又止问她:“晚晚,你是不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
唐晚握着手机,无声地望了望天花板,哑着声说:“没有。”
李慧芸叹了口气,说:“前两天有通北京的电话。电话打过来迟迟不说话,我以为是诈骗电话就给挂了。”
“谁知道对方又打了第二通,接通后,人不分青红皂白说一句管好您的女儿。”
“还说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做的事让人看了瞧不起。我气得不行,想跟人理论一番,话才出口对方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回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吧嗒一下,手机顺着手心滑落,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
电话里李慧芸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三言两语中,唐晚已经拼凑出那通电话的意思了。
——离傅津南远点,否则别怪我把你做的事全抖给你母亲。
——不考虑自己,也该考虑考虑家人。
电话还在继续,唐晚心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俯趴在床上缓解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最后,李慧芸犹豫很久,好一阵儿才讲:“晚晚,家里出事了。”
“酒店上个月有人故意投毒,伤了三位客人,还死了一位。你梁叔这半个月天天跑派出所做笔录,客人家属也在闹,搞不好要赔钱。那杀千刀的,投了毒就跑了,也抓不到人。”
“你梁叔成了冤大头,怕是要赔不少钱。钱的事还能拼拼凑凑、商商量量,可你弟弟——”
“你弟弟今天又检查出了白血病,我看到病历单差点晕倒。你弟弟才六岁,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呢。”
唐晚捂着嘴,不让哭声从喉咙溢出来。
太疼了,疼得她打滚,疼得她想去死。
药呢?药哪儿去了?
唐晚跌跌撞撞爬起身,跪坐在地上翻来覆去找药。
找到喷剂,唐晚急急忙忙吸了几口。吸完,窒息感稍微缓解。
浑身无力,唐晚捂着肚子,躺在地板上纹丝不动。
电话里,李慧芸还在继续说:“你说我们这个家今年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弄到这个份儿呢。我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既担心你梁叔,又要去医院照顾你弟弟,还怕你出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梁叔出事,周围邻居避我如蛇鼠,我去买个菜都被人指指点点。”
“……今年的糟心事是一桩接一桩,我过两天去庙里拜拜佛,给家里求个平安。晚晚,你在北京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担心。”
一夜之间,李慧芸好像老了七八岁,声音又哑又老,隔着屏幕唐晚都能感觉到她忧心如焚。
这通电话,李慧芸怕是迟疑了好久才打。唐晚虽未亲眼,但是透过李慧芸的描述,大概能想到是个什么情况。
一定是比她说得更糟糕的。
若是求佛有用,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苦命人呢。
第二天唐晚去学校请了一周假回重庆。
关洁知道这事,特意请了半天假去送她。临走前,关洁偷偷在她包里塞了一张银行卡。
飞机起飞前,唐晚收到关洁的短信——
密码123456,卡里有20万,我这几年攒的积蓄。
干净钱。别怕,随便用,不用还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完短信,唐晚翻出包里的银行卡,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所有人都以为她救了关洁,谁又知道,是关洁在拖着她走。
旁边有姑娘在听歌,耳机音量很大,她听得一清二楚,是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迫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
—如怜悯罪人,我爱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2章我俩缘分浅,没成……
新年到夏末,不过短短六个月的时间,唐晚却觉得度过了好几个春秋。
长途奔波,一路赶回周县,迎接她的不是和谐美满的家庭,而是情绪崩溃、坐地上抱头痛哭的李慧芸。
派出所的刚询问完,期间多次谈及酒店投毒的细枝末节,李慧芸连日奔波,精神一直紧绷着。
警察刚走,她便像决堤了的渠口,无力回天,任由洪水泛滥成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提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迟迟迈不开腿。
一夜间,李慧芸头发白了大半,平日优雅全无,如今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面对横祸无助的中年妇女。
好像回到了08年的冬末,唐丘章意外事故那天,李慧芸也是这般手足无措。
这个被宠了半辈子的女人,明明应该在爱里活得优雅从容的,偏偏命运作祟,让她两度遭受丈夫出事的悲痛。
许是清楚眼泪没用,李慧芸缓了一阵儿情绪,拍拍腿上的灰,撑着一旁的板凳,从地上站了起来。
手臂横着擦了两下眼泪,李慧芸转身往厨房走。
刚走两步,李慧芸突然转过头,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铁门外的唐晚。
看见唐晚身影那瞬,李慧芸脸上表情可谓异彩纷呈。
李慧芸偏头仔细打量了几遍唐晚,依旧不敢置信:“晚晚?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唐晚勉强朝她笑了笑,说:“请了一周假,回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慧芸情绪再次激动,手撑在门槛不停抹眼泪。
唐晚提起行李箱走进屋,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唐晚放下包,一一询问家里的其他人:“梁叔呢?”
李慧芸哎了一声,哽着说:“派出所拘着呢。”
唐晚沉默两秒,尽可能平静心情,“焱焱呢。”
提到梁焱,李慧芸的表情越发沉重,双手揪紧衣服,说:“还在医院,你姑姑现陪着他。我回来收拾点东西就过去。”
唐晚顿了半秒,看着李慧芸额边的白发,低声问:“你几天没睡觉了?晚上别去了,我去医院陪焱焱。”
李慧芸撑着额头,长吁短叹说:“我哪儿睡得着啊。你梁叔的事现在横在我心里,我都不敢往下想。要是没抓到人,你梁叔这辈子就要背黑锅。到时候谁敢去酒店住?”
“还有焱焱,起先见他发烧我只以为是普通感冒,去医院开点感冒药给他吃。谁知道高烧没退,还一直流鼻血,天天跟我说头疼,我怕出什么事,抱着他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白血病。”
“他才六岁啊,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别的小孩都在学校上课,就他天天躺病床数着日子过。怎么怎么就——”
李慧芸越说越激动,实在说不下去,李慧芸简单粗鲁地擦了擦衣袖,一言不发往厨房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进厨房,李慧芸背对着唐晚站在洗菜池前,噼里啪啦一顿收拾,水声、碗筷碰撞声混杂一起,尖锐刺耳。
一如李慧芸现在的心情:暴躁、无措,无处安放。
唐晚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李慧芸身边。
看李慧芸握起菜刀往砧板上不停空砍,唐晚怕伤着她,伸手夺过菜刀。
菜刀放好,唐晚轻轻抱住李慧芸的肩膀,安抚她:“妈,妈,妈,别急别急,会好的。”
“我在,我在。别害怕,不会有什么事。”
“你今晚在家休息,弟弟那儿我去照顾好不好?梁叔也不会有事的,警察只是正常询问,不会冤枉好人。你要不信,我明天找个律师问问。”
好不容易哄睡李慧芸,唐晚又马不停蹄赶去医院。
赶到医院,唐晚望着门派挂牌上那几个熟悉的大字,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医院半步了,没想到,过了十年她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唐晚面色苍白走进医院。
医院护士换了一拨又一拨,只剩两三个熟悉面孔。
唐晚没敢多看,一个劲地往里走。
消毒水味道溢满整个走廊,唐晚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吐出来。
在护士站问到病房号后,唐晚没着急找病房。
一路走到楼道,唐晚停下脚,后背抵在墙壁,喘着气,捏紧随身携带的喷剂喷了好几下。
呼吸顺畅后,唐晚咬了咬牙,提着东西继续转上三楼。
刚到三楼楼梯口,唐晚就看到了梁兰。梁兰看到唐晚,脸上滑过诧异,问:“晚晚回来了?”
唐晚勉强点了点头,跟着梁兰走进病房。
梁焱住的单间病房,刚睡醒,这会儿正躺床上看动画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月不见,人已经瘦得只剩骨架了,右手手背扎着针,头发剃了光头,透明光溜溜的一片,身上穿着蓝条纹病服,躺在白花花的病床,没有半点生气。
听到有人开门,梁焱盯着墙壁上的电视机,讨巧说:“护士姐姐,我今天有乖乖睡觉,现在是看动画片的时间哦。”
唐晚听完,眼泪差点掉出来。
梁兰哭笑不得,朝她解释:“护士小姑娘为了安慰焱焱,跟他约定,每天可以看两小时的动画片。”
李慧芸平日只给梁焱一个小时的动画时间,现在多了一个小时,难怪开心。
梁兰见唐晚过来,家里也有事忙,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唐晚没打扰梁焱,挪了塑料凳子坐病床旁,陪他一起看动画片。
看到一半,梁焱口渴,小手颤巍巍伸着要去拿水壶。
唐晚怕他烫手,急忙出声阻止:“焱焱,别碰,我来。”
梁焱听到姐姐的声音,一骨碌转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是不相信唐晚回来了,梁焱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伸手要唐晚抱。
梁焱右手还扎着针,唐晚坐床边,小心避开针,弯腰伸手抱住梁焱。
“姐姐,我好疼。”梁焱趴在唐晚肩膀,小声说。
唐晚僵住身,艰难启唇:“哪里疼?”
梁焱指了好几个地方,指完,梁焱偷偷问:“姐姐,我会不会死?”
“不会。”唐晚别过脸,不敢看梁焱的眼睛。
梁焱像是找到了话头,跟唐晚说个不停。
“姐姐,我病好以后想去游乐园玩旋转木马。”
“好,姐姐陪你。”
“我想回学校上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焱焱病好了就可以回学校上课呀。”
“周煜哥哥说焱焱是男孩子,不能哭,要坚强。焱焱要听话,不哭。”
唐晚吸了吸鼻子,费力说:“……好。”
梁焱双手捧住唐晚的脸,嘟起嘴,对着唐晚的眼睛呼了几口气,乖巧问:“姐姐,不要哭。焱焱先睡会儿觉,醒了再找你说话好不好?”
唐晚抹了把脸,忍着痛,起身扶梁焱躺回床上,又掀过被子盖他身上,说:“焱焱睡觉,姐姐不哭。”
梁焱睡得不踏实,闭着眼,时不时哼两声,喊疼。
唐晚窝在病房彻夜难眠。
几番周折,警察终于抓到投毒的凶手。
梁洪申在派出所关了半个月,抓到凶手当天被放了出来。
出来那天,唐晚跟梁兰一起去派出所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场打击下来,梁洪申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投毒虽然跟他没关系,可到底是在他的酒店出的事,无缘无故背上一条人命,谁承受得住。
“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梁兰看梁洪申没事,一个劲地念叨。
唐晚也跟着安慰了两句。
梁洪申看唐晚来回折腾,心底也不好受。走到唐晚身边,苦着脸拍了两下唐晚的肩膀,愧疚说:“晚晚,梁叔对不住你妈,也对不住你。”
唐晚摇头,说:“梁叔,先回家吃饭,妈等着呢。”
梁洪申想了想,拒绝:“先不吃,我去医院看看那几位病人,跟家属谈谈赔偿的事。”
看梁洪申一脸坚持,唐晚张了张嘴没阻止。
倒是梁兰嘀咕两句,说这事跟他没关系,干嘛要赔偿。
又说梁焱治病还需要一大笔钱,他去哪儿找这么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洪申坚持,说:不赔点,我良心难安。
只是梁洪申忘了,人性是不能试探的。他主动凑上去,对方自然死咬不放。
谈来谈去,梁洪申要赔三百万。
梁洪申之前借出的债务一分也没收回来,除了几个亲朋好友主动借了几笔,其他人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凑来凑去,加上借来的钱,也只有一百五十万。
每次出门借钱,梁洪申都弄得灰头土脸。李慧芸见了,只能一个人躲回房间偷偷哭。
梁焱第三次化疗缺钱,梁洪申奔波好几天都没能筹到钱。
眼见医院下了最后通牒,四十多岁的梁洪申头一次哭红眼。
唐晚偷偷跑去医院附近的银行取了十万现金塞给梁洪申,梁洪申死活不接,唐晚无奈,说:梁叔,当我借你的。你先用来救急,到时候再还我。
梁洪申拿着唐晚的十万现金,感激得说不出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手心捏着关洁的卡,催促梁洪申去缴费。
看着梁洪申佝偻的背影,唐晚低声说了句抱歉。
抱歉,关洁给的那二十万,她真的不能用。
那是她辛苦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她不能这么自私。
那十万是她这些年拿的奖学金,用来救急,不算什么。
北京壹号院。
傅津南翘起二郎腿,掀眼睨了睨对面悠哉悠哉喝茶的傅曼,没好气问:“姐,您高抬贵手,行行好。能别派人监视我,我不出这道门成不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曼不为所动。
抿了口茶,傅曼眯着眼,打量了一翻傅津南,冷着声问:“不看着你,由着你翻/墙跑?”
傅津南噎了口气,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摆手说:“得,您爱咋咋地。我睡我的觉去,您随意。”
“怕你无聊,我把欢欢带过来你照顾。”傅曼推开椅子,不慌不忙说。
傅津南脚步一滞,扭过头目光惊奇地瞧向傅曼,舌尖抵了抵牙齿,傅津南凉嗖嗖问:“不怕我拿您女儿出气?”
啪的一声,傅曼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资料扔桌上,交代傅津南:“姓宋的待会送她过来,你别惯着她。”
“不许她吃油炸食品、喝奶茶、也不许玩游戏,十点前她必须睡觉,早上六点叫她起床上课,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得帮着辅导,还有——”
傅津南听完,差点气笑,“得,给我送一祖宗伺候呗。”
傅曼看他一眼,轻描淡写转移话题:“徐世民早上进去了。”
傅津南顿了半秒,重新走回来,拉过椅子坐傅曼对面。
搜了搜衣兜,傅津南翻出一包烟,捞起桌上的打火机,垂着下巴,迎上火苗点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烟点燃傅津南摩挲了几下打火机,咬着烟头,毫无顾忌问:“不早该进去了?”
烟雾到处飘,傅曼皱了皱眉,说:“看看桌上的东西再说。”
傅津南勾腰捡起资料袋,不紧不慢掀开,翻过里面的东西,傅津南吊儿郎当说:“有什么好看——”
话说到一半,傅津南盯着第一页的照片噤了声。
啪——
傅津南丢下手里的资料,眼底生起两分薄怒,问:“你查人户口?”
傅曼视线移到傅津南扔下的那堆资料上面,冷声说:“我查人户口?你自个儿看看,我到底为什么查。”
傅津南瘫在椅子里无动于衷。
半晌,傅曼推开椅子站起身,提包走出客厅。
傅曼离开,傅津南懒洋洋起身,打算上楼睡觉。
走到玄关口,傅津南犹豫两秒,又回头捡起资料看了两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开始还没什么情绪,越往下看,傅津南脸色越难看。
难怪谈起徐世民,这姑娘脸色大变,原来是有原因的。
他呢,他又在这场闹剧里占了什么角色?
半夜,唐晚被一通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唐晚习惯性按下接听。
看都没看,唐晚闭着眼将手机贴在耳边问:“谁?”
“你想是谁。”傅津南寡淡的声线穿过耳膜。
唐晚咻地坐起身,瞧了瞧睡熟的梁焱,唐晚握住手机,弯腰提起鞋,赤脚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唐晚穿上鞋,坐在台阶,抱着胳膊问:“这么晚有事吗?”
傅津南站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望着远处的灯火,不动声色问:“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唐晚连续熬了三天,精力不济,此刻困意席卷,压根儿没听出傅津南不对劲,只一个劲地顺着他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出唐晚很困,傅津南噙着笑,笑眯眯问:“满满,咱玩个游戏,玩完我就让你睡,成不成?”
唐晚脑袋靠在墙边,贴着手机敷衍地嗯了声。
电话里,傅津南忽然问:“满满,是不是挺恨我?”
听到这句,唐晚蹭地一下站起身,困意立马消散。
“你说什么?”唐晚闭了闭眼,捏紧手机问。
傅津南好脾气地重复:“是不是挺恨我?”
轰地一下,唐晚人僵在原地,头顶仿佛泼了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
良久,唐晚呢喃:“你知道了?”
傅津南沉默半秒,反问:“唐丘章,西南数一数二的脑外科医生,当年那位女明星的手术就是你爸做的?”
唐晚屏住呼吸,承认:“是。”
傅津南:“手术失败,你爸畏罪自/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坚决否认:“不可能!他不可能畏罪自/杀。”
傅津南捏着资料上的照片,似笑非笑问:“那是什么?”
唐晚咬牙,说:“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
傅津南沉吟片刻,继续问:“真相是唐医生哮喘发作,徐世民见死不救,而我冷眼旁观,是吗?满满。”
唐晚紧了紧呼吸,破罐子破摔:“是!”
傅津南低而浅地笑了笑,语调四平八稳问:“徐世民已经伏法,下一个是不是我了?”
“……”
“说话。”
唐晚咬牙,哽着声质问他:“傅津南,你当初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要说死了就死了,能怎么着?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他窒息而死的。他就在我眼前——”
“没了。傅津南,他就在我面前没了!”
傅津南满脸平静,问“我要说不知道,你信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秒回:“不信。”
傅津南吸了口气,声音平静如水:“你父亲哮喘发作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你要是早一点到,就知道我骂的是徐世民,不是你父亲。”
“是,我是知道徐世民不会放过你父亲,但是那时的我也只能做到那个份儿。”
“满满,08年,你不好过,我也不好受。”
傅津南的话宛如惊天大雷,炸得唐晚半天回不过神。
嗡嗡两声,微信里传来一段两分时长的录音。
唐晚缓慢掀了一下眼皮,颤着手指点了进去。
—你这意思是还想把人医生逼死?医生他妈是人不是神。什么玩意儿,还来威胁人这一套儿。
—徐叔,我敬你是长辈,不想跟您闹。可人命关天的事,也不是您能决定的。您要敢做,我就敢说。
—他手术失败是我逼的?我的人就白死了?
—人死了就死了,能怎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以为她知道所有真相,到头来,却恨错了人。
医院寂静无声,只走廊尽头,传出唐晚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哭到尾,唐晚捧住手机,重新拨通傅津南的电话。
嗡嗡嗡——
铃声循环播放,那头毫无回应。
唐晚咬住嘴唇,再次按出去。
刺啦一声,电话被人接通,唐晚抽着气,嗓音沙哑说:“傅津南,我不是故意的。我——”
高楼起、高楼塌,不过欷吁间。
沉默良久,傅津南问:“满满,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真爱过我吗?”
唐晚满脸悔恨,捂嘴否认:“没有。从来没有。”
傅津南气笑,骂:“唐晚,以后别他妈让我遇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通话结束,唐晚蜷在角落一动不动,宛如一具雕像。
坐到浑身麻木,唐晚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说:“傅津南,重庆有个地铁站叫两路口,是1号线和3号线的换乘站,我曾经只觉得名字好听,后来我明白——有的人终究是要归于人海的。”
翌日一大早,傅津南开车去了趟潭柘寺。
罗英依旧不见他。
这次傅津南没着急走,扯了扯裤腿,傅津南点了根烟拿手里,蹲下身,坐在后门台阶自说自话。
说了半天,那道门纹丝不动,依旧关得严严实实。
傅津南寡淡地笑了笑,拍拍裤腿,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傅津南重新退回去,凝着那道门,说:我遇到一姑娘,我俩缘分浅,没成。
第63章没戏
六月底,人民法院公开宣布徐世民这些年的罪业,并对他所做行为做出相应判决。
判决一出,舆论哗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多罪证里有一封特殊的匿名举报信,信里详细记录了08年冬末徐世民逼医事件。
一家媒体抓到关键点,深挖当年真相。
网络时代,一旦出现端倪,自有好事者爆料。
徐世民这些年做的孽很快被网友扒了个遍,扒着扒着,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当年的当红女明星身上。
这一扯就扯出了更多。
逼医事件成了挖掘重点,当年涉及的人全都被扒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年那位记者,知情人纷纷还原当年实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条条罪状列出来,细数那位口诛笔伐的记者恶意诋毁唐姓医生,致唐姓医生死后背上骂名,并被某三甲医院除名事件的始末。
又爆其家属也深受其害,致年迈母亲气死,妹妹远走他乡,妻子带女儿改嫁,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爆料一出,半小时后荣登热搜第一。
媒体网友纷纷转载,指责记者没有职业操守,并致电记者所待报社,逼他辞职道歉。
当年记者已成报社主编,东窗事出后,记者主动辞职,写长文道歉当年事件,并提出后半生会努力请求家属原谅。
彼时,唐晚坐在病房,捏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看那封长达万字的道歉信。
看到末尾,唐晚面无表情摁灭屏幕,关机。
梁焱躺在病床,鼓着嘴,偷偷瞄了两眼床头不吭声的姐姐。
姐姐不说话,好无聊。
“焱焱,你现在要不要看熊出没?”唐晚垂了垂眼睑,抠着床沿的白床单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今天还没有到看动画片的时间。”
“没关系,今天破例。”
“姐姐,该看32集了!”梁焱得到允许,抱着小胳膊提醒唐晚。
唐晚小弧度地勾了勾唇,够长手拿过遥控器,跳转到少儿频道。
上面正在播熊出没,梁焱看到熊大熊二,魂都没了。
走出病房,唐晚边下楼边给李慧芸发打电话,让李慧芸来医院照顾梁焱,她临时有事,出去一趟。
许是知道唐晚去做什么,李慧芸只在电话里交代一句:注意身体,别太难过。
唐晚吸了吸鼻子,没回一个字。
电话结束,唐晚去附近超市买了点水果、纸钱、檀香。
付完钱,唐晚食指勾着塑料袋走到街尾叫了辆摩托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墓地的路上,唐晚前所未有的平静。
年前唐晚刚除完草,如今坟头又是杂草丛生了。
唐晚放下塑料袋,蹲在地上徒手一点一点扯去杂草。
三小时后,唐晚盯着墓碑上穿白大褂、戴眼镜,一身温柔儒雅的唐丘章,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噗通—
唐晚双膝下跪,手心贴在泥里,朝唐丘章实实磕了三个头。
头磕完,唐晚跪在地上,翻开塑料袋,取出里面的纸钱——揉碎、点火。
唐晚低着头,折了根小树枝一边翻动纸钱一边开口:“爸爸,我来看你了。”
—爸爸,你的冤屈今天终于洗清了。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爸爸,我好想你,你过得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之前错怪了一个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爸爸,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
傍晚,天色暗下来,将远处的山全笼揉在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一眼望去,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唐晚叫的摩的司机早就回去了,墓地荒凉寂静,没什么人路过。
走到一半,唐晚看着对面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只瞧见他手里举着手电筒,电筒光照在土里晕成一道小圆弧。
除了那点光亮,只剩漫山遍野的黑。
荒郊野岭,多少有点恐惧,扫了一圈田埂,唐晚默默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攥手里壮胆。
走近了才发现是周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上周煜的眼睛那刻,唐晚紧绷的心突然松下来。
扔掉手里的石头,唐晚走过田埂问:“你怎么来了?”
周煜瞥了眼唐晚扔在的石头,站在一侧,等唐晚走近了才说:“舅妈说你在这,天太晚,怕你出事,我过来看看。”
唐晚没说话,一路顺着周煜照的地方走。
走到马路口,周煜一边将手电筒递给唐晚,一边往兜里翻电动车钥匙。
扶好电瓶车,周煜让出后座空间,示意唐晚坐上来。
黑暗中,唐晚犹豫两秒,举着手电筒,扶着周煜的肩膀坐上电瓶车。
“坐稳了?”周煜回头看了眼唐晚,问。
唐晚点头,“坐稳了。”
周煜犹豫片刻,提醒:“我第一次开,你抓着我衣服,我放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瞪大眼:“第一次???”
周煜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解释:“……天太晚,怕你出事,临走前找舅妈借的。”
唐晚叹了口气,说:“我把命交给你了,你小心点开。”
周煜摸了摸鼻子,说:“放心,不会让你摔。”
电瓶车一路开进冗长的黑夜,唐晚抓着周煜后摆不敢直视。
中途,周煜为了安抚她,故意转移话题:“姐姐,你胆子太小了。”
唐晚哼哼两声,反驳:“我都敢坐你后座了,胆子还小?”
周煜沉默几秒,说:“姐姐,辛苦你了。”
唐晚神色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周煜低声说:“抱歉,姐姐,我可能去不了r大了。”
唐晚这才想起高考出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考成绩不理想?”
“还行。”
“那——”
“我报了清华。”
唐晚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什么改变主意,可话到嘴边,唐晚突然问不下去了。
周煜似是猜到了唐晚的心思,解释:“考上清华,学校会给二十万奖金。”
“姐姐,我不想你太累。”
唐晚鼻子一酸,别过脸,迎着风,故作镇静问:“我记得你想考r大是为了喜欢的女孩子,你报清华,那女孩子不会生气?”
周煜酝酿半秒,说:“没关系,她不喜欢我。”
满娘刚准备关门,傅津南就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满娘瞅了瞅门口颓里颓气的人,摇着扇子问。
傅津南懒懒掀了下眼皮,扯着唇角说:“你管我。”
满娘睨他一眼,又将阖了一半的门重新打开。
门开,傅津南裹着一身狼狈走进屋。中途无论满娘拿什么话塞他,他都不回怼一个字。
满娘既好笑又好气,最后大发慈悲,放了人。
傅津南进包间没多久就找满娘讨了两瓶珍藏的好酒。
满娘提着酒进去,故意打趣:“叫我一声二婶,我把这酒送你。”
傅津南人仰躺在沙发,长腿搁在桌面,抬起下巴看她一眼,吊儿郎当问:“这得问问我二叔去。要不我现在就让他过来,我当他面儿叫您听听?”
满娘瞠他一眼,笑骂:“你这嘴,迟早一天坏事。”
傅津南不为所动,弯腰勾住红酒瓶,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娘要再看不出傅津南心情不好,可就白混这么些年了。
绕过桌,满娘找了个座坐下来,握了握扇骨,满娘试探着问:“怎么了这是?”
傅津南充耳不闻,当没听见。
满娘平白无故讨了个没趣,起身叮嘱傅津南一句别喝多了,便朝门外走去。
喝到一半,祝政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找他有事。
傅津南报了空山居,挂断电话继续喝。
等祝政赶过来,傅津南快把自己喝死了。酒气熏天,人躺沙发跟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祝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找人打了盆冷水将傅津南从头浇下,傅津南浑身湿透,坐起身骂祝政是不是有病。
祝政叉腰,指着傅津南骂:“你他妈喝死得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
傅津南抱着胳膊,斜躺在沙发,似笑非笑问:“什么时候?不就徐世民进去了,能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政脱下外套坐傅津南对面,抓了把头发,满脸厉色说:“我前不久同潘家伟投了一笔,谁他妈知道这狗比跟徐家有牵扯。”
“这玩意儿知道徐家出事把锅全甩我头上了。我他妈当初就不该信这货,他妈自寻死路。”
傅津南酒醒了不少,坐直身子,揉了揉眉心,满脸不耐:“你他妈竟然信那姓潘的?脑子有坑你。”
祝政气急,拿过傅津南没喝完的酒灌了几口,一口气没吐完,继续骂:“这狗东西就没安好心。”
“上个月关洁被他老婆打,我看不惯,饭局上踹了他两脚,他妈记仇故意整我。老爷子知道这事气进医院,年纪大了,动手术也不行。非要我给柯珍打电话,喊她回来分家产。”
“呵,上午给她打通电话,老子话还没说就给挂了。你不是跟她交情好,这事你出面给她打个电话。”
傅津南听完这话,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问:“不是跟珍珍合不来,都跟你分家产了你还能容她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祝政啐了一口牙,不屑一顾说:“该是她的,老子一分不拿。”
“老爷子脾气也倔,明着拿分家产说事,暗里是想临死前见她一面。我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连这事都不替他做。”
“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我找丁嘉遇去。”
傅津南没理由不答应,且看祝政有意缓和,自然愿意帮忙。
坐了两分钟,傅津南翻出柯珍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两声便被柯珍接通。电话里,柯珍问:三哥,找我什么事?
傅津南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寒暄几句,傅津南睨了眼对面竖着耳朵听的人,说:珍珍,你爸怕是撑不住了。你抽时间回来一趟,见最后一面,成不成?
柯珍那头当场噤了声。
祝政手舞足蹈提示傅津南,让他再问问,傅津南翻了个白眼,握着手机继续问:珍珍,你给三哥一个准话,能不能回来?
回应傅津南的是一串冗长的呼吸声。
直到电话结束,柯珍都没给他一个准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摆了摆手,朝祝政说:“没戏,”
祝政拧眉,怒骂:“干脆死外面得了。”
傅津南凉嗖嗖睨他一眼,骂他嘴下积德。
中途,祝政被一通电话喊走。
离开前,祝政满脸难看,抓着头交代傅津南:“我要是出什么事,老爷子的后事你帮我照看照看。”
傅津南吐了口烟雾,凝着眉问:“你认真的?”
祝政咬了咬牙,冷笑:“妈的,要找到那狗东西,老子整死他。”
第64章柯珍没有心。
柯珍人在西安。
接到祝政电话,柯珍抱着电吉他,坐在刚演出过的舞台沿,甩着一条腿,问:“死了?”
祝政在那头气得骂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听得起劲,低着脑袋时不时弹一下弦,又落在破洞裤的口,有一下没一下抠着。
等祝政骂累了,柯珍才噙着嘲笑,问:“不是不让我回北京么,怎么还劳您亲自请我了?”
祝政喉结堵塞半秒,咽了口气,说:“柯珍,老子没功夫跟你这耗。老爷子如今撑着最后一口气就为了见你一面。你要回来,我——”
“行啊,我回去。”祝政话还没说完,柯珍突然变卦。
柯珍态度转变太快,祝政差点没反应过来。刚想确认,柯珍的话接二连三冒出来。
—回北京可以,你得亲自来机场接我。
—我回北京想干嘛干嘛,别惹我。
—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得听我的。
祝政冷嗤,咬牙答应她的要求。
柯珍勾了勾唇角,笑眯眯说:“最后一个要求,你得去我妈坟头磕三个头。”
“你他妈还有脸提这个?”祝政踹了一脚凳子,气急败坏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充耳不闻,将怀里的吉他扔在一旁,手机咬嘴里,双手撑在大腿两侧,直起腰,蹭地一下,一口气跳下两米高的舞台。
双脚着地后,柯珍拿过嘴里的手机,擦了擦口水,放耳边,打断祝政的咒骂:“答不答应在你,回不回来在我。你要不乐意,那我也没办法。”
“祝政,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
祝政骂骂咧咧半天,挤出五个字:“得,老子同意。”
柯珍开局胜利,挑眉,故意吹了两声口哨。
查完机票,柯珍把航班信息发给祝政,交代他晚十点半亲自去大兴机场接她。
‘亲自’两个字被柯珍咬得又重又慢,着重体现了她对祝政的要求。
祝政冷脸,笑骂:“老子没聋,听得懂。”
柯珍笑得一脸灿烂,说:“那您记得准时,过时不候。”
话音刚落,那头摁了挂断。
柯珍盯了一阵儿漆黑的屏幕,收敛笑容,抬头眺望着对面的鼓楼,突然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漂泊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全国巡演今天是最后一场,其实祝政不打这通电话,柯珍也是要回去的。
她之前答应过丁嘉遇,要陪他过生日。只剩一个晚上了,她当然得回去。
飞机晚点,柯珍抵达北京已经凌晨。
折腾了大半夜,柯珍没跟旁人一起凑热闹,一个人戴起口罩,背着橘黄色旅行包,走出机舱。
路过长廊,柯珍边走边开机。
祝政打了十几通电话,全是催她的。柯珍面色平静按住那几通通话记录,毫无波动摁了删除。
走出机场,柯珍站路边等了半天都没打到车。
望着空荡荡的马路,柯珍败阵,最终决定打给祝政,让他到国内到达出口接她。
祝政接完,骂:老子欠你的。
柯珍不当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吉普停在柯珍脚边,只差一点点就压她脚了。
柯珍皱眉,抬起头,迎上祝政不耐烦的脸,唇角溢出一声冷呵。
用力踹了两脚车门,柯珍顶着祝政杀人的目光开门坐上后排。
砰——
柯珍丢下旅行包,狠狠关上车门。力道太重,震得车门都在晃。
风扫过来,几根头发丝吹进嘴里,柯珍呸了一声,扯出头发。
祝政抹了把脸,握着方向盘骂:“你他妈不能轻点,老子刚提的车。”
柯珍往靠背一躺,双脚搭在扶手箱,阴阳怪气说:“哦,没注意。”
祝政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柯珍。
他俩天生八字不合,如今能处在一个屋檐下,全靠他心慈手软。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一路竟然畅通无阻,一个小时的车程,祝政只开了半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子开进医院,祝政坐车里,咽下所有恩恩怨怨,心平气和说:“咱俩的事先不扯了,你先去看老爷子。”
说着,祝政解开安全带,绕过车头,亲自走到后排给柯珍开车门。
祝政手搭在车顶,让出距离,示意柯珍下车。
祝珍斜他一眼,提着旅行包,弯腰钻出车厢。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病房,祝政抬着下巴,指了指门牌号,示意柯珍进去。
祝政离开,柯珍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才推门。
许是察觉到动静,祝淮安勉强睁开眼,那双浑浊不清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立着的柯珍。
见到柯珍,祝淮安情绪激动地要起身。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祝淮安手舞足蹈半天,想要扒开氧气罩。
柯珍瞧着病床上瘦骨嶙峋、老得不成人样的祝淮安,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迟疑片刻,柯珍轻阖上门,抬腿慢慢走到病床边。
见祝淮安情绪激烈到喘不过气,柯珍抿唇,沉默片刻,问:“你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淮安双目瞪大,抬起发麻的手指,指着鼻子上的氧气罩,同柯珍艰难地点了下头。
他只剩这口气吊着,得尽快把话说完。
柯珍挪了几步脚,弯腰凑近病床,伸手轻轻取下祝淮安的氧气罩。
氧气罩取下,祝淮安几乎累得喘不过气。
“珍……珍,爸爸……有话……有话跟你说。”
祝淮安嗓音苍老,说几个字便面红耳赤,人费力又费劲。
柯珍侧着耳朵,凑他嘴边,示意他继续说。
“你你……你跟小政……都是我的孩子,爸爸快……不行了。答应……答应爸爸,以后好好……好好待在北京,别……别跟你哥斗了。我我……去找你妈妈赔罪。”
“珍……珍,爸爸错……错了,爸爸——”
话音未落,祝淮安骤然断气。
去世前,祝淮安嘴巴还半张着,眼睛瞪得老圆,话还没来得及交代完就去了,连伸到半空的手都缓缓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房里,柯珍站在一旁,凝望着床上睡得安详的祝淮安,喉咙忽然失了声。
两分钟后,祝政听到柯珍的叫声,马不停蹄走进病房。医生围在一堆商量着处理遗体,祝政转头出去吩咐人处理后事。
唯独柯珍像个局外人,恍恍惚惚站在病房,神情麻木地看着周围人忙忙碌碌、吵吵闹闹。
祝淮安去的并不突然,祝政早准备了后事。只是祝淮安为了等柯珍,迟迟没断气。
如今柯珍回来,祝淮安提着的那口气自然断了。
祝家最近不太平,祝淮安的葬礼一切从简,祝政连夜安排火化。
柯珍一路恍恍惚惚,直到祝淮安火化,柯珍才察觉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柯珍坐在副驾驶盯着祝政问:“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祝政吸了口气,说:“跟你没关系,别掺和。”
柯珍舔了舔牙齿,扯着安全带,事不关己回:“我也没想掺和。”
祝政冷呵一声,开着车,漫无目的问:“你去哪儿?”
柯珍捂了捂发昏的额头,说:“找丁嘉遇。”
“得,我送你过去。”祝政立马转了个方向。
开到一半,祝政点了根烟,边抽边说:“你以后别回北京了。你妈那儿,我要好好的,我每年都去给她磕头。”
“我回不回来关你屁事。”
祝政气急,指着柯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随你开心。”沉默良久,祝政突然开口,“老爷子去的突然,祝家确实出了点问题。不过都跟你没关系,掺不掺和都没你事。”
“你不乐意姓祝,我也不指望你改。要有人查到你,你打死不认。祸事因我而起,轮不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柯珍早已经成了局内人。
车子开进三环,眼见到了丁嘉遇别墅门口,祝政刹车突然出了问题。
祝政狠踩刹车,速度非但没降,反而不受控制往前冲。
眼看要撞上防护栏,祝政死打方向盘,车子刚转完180度,耳边突然响起柯珍的尖叫声。
“有车!”
祝政动作条件反射慢了一拍,一抬头,脸上只剩迷茫。
柯珍见状,咬牙解开安全带,站起身凑到祝政身边,试图抓住祝政脱轨的方向盘。
双手刚碰到方向盘,砰地一声,吉普车猛地撞上岔道蹿出来的大货车。
来不及反应,柯珍下意识用自己的身躯挡在祝政面前。
碎玻璃声、轮胎摩擦声、尖叫声轰然撕破耳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烫、咸腥的水滴顺着祝政鼻头掉进嘴里。祝政舔了舔嘴唇,口腔里一大股铁锈味。
似是察觉什么,祝政蓦地抬头。
那是怎么一幅画面?
惨痛,悲壮且毫无挣扎之力的。
祝政望着挂在半空,胸口插了一根钢筋的柯珍瞳孔猛地放大。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颤着手,想要伸手触碰柯珍,抬到半空,祝政凝视着柯珍右胸口的血窟窿,心脏咻地沉入底。
刺眼的鲜血还在不停往下流,顺着柯珍的手背流入车座,掉在祝政脸上、脖子,染红他的白衬衫,侵蚀他的理智。
祝政脑子里翻滚的情绪轰地炸开,炸得他面目全非,炸得他动弹不得,炸得他血肉模糊。
喉咙像被胶水黏住,无论祝政多用力,多用力扯嗓子嘶吼,嘴里都发不出一个音。
祝政试图推开车门,手却用不上半点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手背、大腿、头发,更多的砸进了柯珍后背。
不敢,他不敢动。
他一动,柯珍就要死。
祝政揪着心脏,喘着粗气,红着眼,满目绝望地瘫在座椅里。
他喊,他叫,他费力求救。
他一遍又一遍地叫柯珍的名字,叫到最后,祝政垂着胸口嚎叫起来。
“祝……祝政。我求……求你个事。”迷迷糊糊中,柯珍忍着剧痛,艰难叫出祝政的名字。
“你别说话!”祝政瘫在座椅,绝望喊。
大货车上的钢筋从挡风玻璃直穿柯珍右侧胸口,柯珍只要动一下,鲜血便流个不停,她不敢动。
柯珍咬紧牙关,抬起头,费力望向丁嘉遇的别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望着那道飞奔过来的身影,柯珍视线很快模糊。
疼,疼,好疼,好疼……
她真的撑不住了,撑不住了。
“哥……我好……好累,我……我不想恨你了。你……你跟丁嘉……嘉遇说……说一声生日快乐。求——”
“柯珍!!!”
柯珍临死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是丁嘉遇的。
她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来不及回他一句就闭了眼。
两分钟后,丁嘉遇跑到车祸现场,徒手砸开车门。
安全攥出祝政后,丁嘉遇盯着驾驶座胸口插着钢筋、没了呼吸的柯珍当场发了疯。
“柯珍!!!!!!!!!你给老子活过来!!!!柯珍!!!!活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爬进驾驶座,望着满身鲜血的柯珍,丁嘉遇张开双手,不顾一切拥住她。
周围人想要靠近,手还没碰到柯珍,丁嘉遇不要命地砸退所有人。
人群熙熙攘攘,拍照声、说话声、脚步声、警报声,救护车声全都混杂一起。
而驾驶座上紧紧相拥的两人,谁也分不开。
丁嘉遇抱着柯珍的尸体,低下头一一亲/吻过柯珍脸上、脖子、手背、胸口的血迹。
亲到最后,丁嘉遇双手捧住柯珍的下巴,唇瓣贴在柯珍失血的嘴唇,哑着声,一遍又一遍地喊柯珍的名字。
喊到最后,丁嘉遇哭着嚎叫:“柯珍,求你,你活过来。”
“别这样,别丢下,别丢下我。”
“你不是说了要给我过生吗?柯珍,你这个骗子,骗子。”
“柯珍,你别不说话。你起来打我,骂我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珍,我爱你,我爱你很多年了。我想跟你结婚、生孩子。你起来,你起来,别丢下我。”
嚎到最后,丁嘉遇瘫在座椅,抱着柯珍的身体绝望地捶打方向盘。
赶到现场的傅津南看到这幕,抽着气,弯腰一把拽出丁嘉遇。
见丁嘉遇已经神志不清,傅津南怕他伤到自己,又将他打晕塞进护士车。
一路过去的还有昏迷的祝政,抢救无效的柯珍。
费哲留在现场处理后续,傅津南跟车进医院。
尽管傅津南尽力封锁车祸消息,这场事故还是被外界知晓。
柯珍、丁嘉遇、祝政,三个人随随便便拎出一个便是大新闻。
更何况三个人一起。
柯珍车祸去世的消息一经传出,外界一片哗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报道铺天盖地出现,连带着丁嘉遇、祝政也成了这场车祸的讨论对象。
“三角恋”、“车祸”、“谋杀”成为讨论重点。
柯珍成了网友嘴里的传奇,那首新发的《墓志铭》也成了她这一生最辉煌的历史。
舆论后期,所有人从新闻爆点中回过神,他们不相信。
不相信柯珍会英年早逝,更不相信柯珍死得这么突然。
可结局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谁能改变人生的长度,谁知道永恒有多么恐怖,但现实往往比命运还残酷,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
—2017年8月22日上午,著名摇滚歌手柯珍不幸去世。
—柯珍车祸,抢救无效。
—柯珍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在重庆的唐晚看到这条新闻当场崩溃。
病房里,李慧芸听到唐晚的哭声吓得不轻,急急忙忙问她怎么了。
唐晚攥着手机,悲痛欲绝说:“妈,我朋友出事了,我要去趟北京。”
说到一半,唐晚捂住脸,哽着声说:“她才二十三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出世了。肯定是媒体骗人的。”
“不可能,肯定是假的,我不信。”
李慧芸拍了拍唐晚的肩膀,安慰她:“行行行,你别着急。先回家收拾,我帮你订好机票。看到朋友再说,网上的消息全是假的,你别信。”
唐晚赶了最后一班航班飞到北京。
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傅津南了,没想到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傅津南。
他身穿一身黑,胸口别了一朵小白花,整个人融在夜色里,一身的落寞、孤寂。
估计等好一阵儿了,他指间夹的那根烟已经燃了大半,脚边也七七八八堆了好几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月不见,傅津南人都瘦脱相了,之前脸还有点肉,现在只剩颧骨。
一眼看过去,除了清瘦两个字,唐晚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唐晚站了好一会儿才敢上前相认。
两人隔空对视几秒,唐晚提着行李箱,神情尴尬问:“你怎么在这儿?”
走近才发现傅津南黑眼圈又重又深,不光脸瘦了,整个人也瘦得只剩一副骨架了。
这几个月,他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唐晚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翻出手机想给关洁打电话。
电话还没按出去,头顶砸下傅津南熟悉的嗓音:“关洁在医院照顾祝政。我过来送个人,顺便接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缓慢地眨了眨眼皮,点头,小声道了句谢谢。
傅津南没心情逗她,自然而然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放后备箱,又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坐上去。
唐晚张了张嘴,看傅津南脸色不大好,唐晚又阖上嘴,默默弯腰钻进副驾驶。
一路寂静无声,傅津南专心开车,唐晚看着窗外出神。
开到一半,唐晚揪了揪衣摆,咬着嘴唇问:“柯……柯珍是不是——”
傅津南握紧方向盘,偏过头盯着唐晚的眼睛,肯定:“是。珍珍没了。”
唐晚瞪大眼,满脸呆滞地看着傅津南。
傅津南耸了耸肩,说:“满满,我也不信,可生命就是这么脆弱。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谁先到。”
“珍珍死前五分钟还在跟丁嘉遇发消息,说要陪他过生日。谁能想到,五分钟后,丁嘉遇见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丁嘉遇死活不肯火化珍珍,也不许人碰她,到现在都抱着珍珍不放。”
“我跟他说,珍珍不能这么放着,得入土为安。丁嘉遇红着眼问我:三哥,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让我怎么回?我看不下去,只能抽个空出来放个风。太他妈憋屈了。别说丁嘉遇,我他妈也不信珍珍就这么没了。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这场面,我不是第一回见。珍珍离开,我不比丁嘉遇好受。我又不能起死回生,能怎么办。”
傅津南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个劲地说着心里话。
有的是憋了好久,有的是憋得太苦,有的是实在找不到人说。
唐晚不敢贸然插话,只坐在副驾驶,竖着耳朵听他说。
开到目的地,傅津南停下车,望着门口摆的花篮突然噤了声。
吸了口气,傅津南抹了把脸恢复理智,理了几下褶皱的衣服,傅津南转过头望了望唐晚,交代:“我身上事多,忙起来顾不了你。你要做什么找孙计,他替你张罗。”
说完,傅津南扯下安全带准备下车。
手刚碰上车门,一股热源扑面而来,傅津南手上动作一顿。
唐晚先一步解开安全带,起身扑在傅津南怀里。
“傅津南,我还在。”唐晚头埋在傅津南胸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哭笑不得,低头亲了两下唐晚的额头,安抚她:“满满,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唐晚蹭了蹭脑袋,没说话。
“去见珍珍最后一面,别太难过。”傅津南拍了拍唐晚的肩膀,交代。
唐晚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
灵堂中央,柯珍安安静静睡在冰棺里,没有半点生气。
特意请人净过身,化过妆,冰棺里的柯珍依旧漂亮动人。
身上换了套干净的白衣,赤着脚,周身鲜花围绕,仿佛天上的仙女。
走近冰棺,唐晚一眼瞧见跪在地上双目无神的丁嘉遇,他瘫在地上满目猩红,周身狼狈不堪。
现在的他,仿佛灵魂早已离散,只剩一具躯壳还在苟延残喘。
唐晚怔愣半秒,走上前,伸手轻轻碰了碰丁嘉遇的肩膀。
咚地一声,丁嘉遇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脑袋磕在地板砸出一道清脆的响声,而他仿佛没有知觉,既不喊痛也不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吓得不轻,她没想到,她只轻轻碰了下丁嘉遇,他就倒了。
见到柯珍,唐晚没哭。
可看到如今脆弱到风一吹就倒的丁嘉遇,唐晚情绪终于崩塌。
唐晚试图扶丁嘉遇起来,却发现丁嘉遇浑身僵硬,压根儿没有知觉,唐晚捂了捂脸,哭着喊:“丁嘉遇,你别吓我,你快起来啊。”
丁嘉遇神情呆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晚继续喊:“丁嘉遇……你别这样,柯珍会难过的。”
许是听到柯珍两个字,丁嘉遇终归回了点神。
丁嘉遇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神色恍惚地看了眼唐晚,似是认出了她,丁嘉遇神志不清问:“柯珍有没有跟你联系?她有没有说过我的坏话?”
“玩摇滚的,都没心,柯珍更没心。”
唐晚忽然呆住。
盯着神情呆滞的丁嘉遇,唐晚咬着嘴唇,眼泪刷刷往下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嘉遇是不是坚持不住了?
柯珍的葬礼是三天后,傅津南一力主持。
下葬那天,丁嘉遇发了疯地殴打傅津南,更不许任何人触碰柯珍的骨灰。
傅津南任由他疯,等他疯够,傅津南打晕丁嘉遇吩咐人继续下葬。
唐晚站在边缘,望着墓碑上潇洒自由、笑得灿烂的柯珍突然很难过。
墓地忽然起了风,唐晚好像听到了柯珍在唱歌。
她在荒野,她在雪山脚下,她在风马旗下,她在星空下。
她在唱《墓志铭》。
—我知道我罪不可恕,我知道死亡绝对神圣。
—我死后,要长眠雪山脚下,要鲜花掌声。
—我不再呼吸、不再害怕,不再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恨从此逝,我要随风倒。
—世人骂我张扬不要脸,我偏要跋扈不信命。
……
第65章我只做这一次【正文完】……
葬礼第二天,唐晚订票回重庆。
走之前,唐晚特意回了趟学校交材料。交完材料,唐晚又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前几天她跟学姐通过电话,表示不会再续租房子,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她来把东西都搬走。
大多是衣服,唐晚扔的扔,寄的寄,剩下的全都打包带走。
唯独傅津南的外套,唐晚不知如何处理。
挣扎片刻,唐晚给傅津南发了一条短信,问他还要不要那件外套,要的话是寄给他,还是他找人来拿。
傅津南没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着急走,也没多等。随手把外套塞进行李箱,锁好门,拎着箱子往机场赶。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作对,唐晚在路边拦了半小时都不见出租车停。
唐晚满脸无奈,打算去坐地铁。
刚走几步,背后突然响起两道刺耳的喇叭声。
唐晚下意识回头,一眼撞进傅津南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两人隔着几米远对视,这一眼,好似穿越了时空、穿越了千山万水、穿越了重重误会。
唐晚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格外安静,谁都没先开口,一个认真开车,一个专心发呆。
抵达机场,傅津南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推门绕到后备箱取唐晚的行李。
唐晚紧跟在傅津南身后,接过傅津南手里的行李,唐晚努力扯出笑容,低声说:“谢谢。”
傅津南滚了滚喉结,轻描淡写问:“几点的飞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晚咬唇说:“两点半。”
傅津南不由自主看了眼手表,12:36分,距离不到两小时。
胸口闷得慌,傅津南轻嘶了一声,抹了把脸问:“还回北京?”
唐晚沉默半秒,仰头盯着傅津南的嘴唇,一字一句说:“……应该不会回来了。保研名额我已经放弃,可能后面会在重庆工作。”
傅津南舌尖抵了抵牙齿,语调四平八稳道:“行,好走。”
说着,傅津南摆了摆手,绕过车头准备离开。
“傅津南。”眼见傅津南钻进了驾驶座,唐晚急忙凑到副驾驶车窗,隔空喊他。
傅津南舔了舔牙齿,手握方向盘,漫不经心问:“还有事儿?”
唐晚闭了闭眼,屏住呼吸,盯着他说:“要是北京待不住了,换个环境生活吧。”
没由来的烦躁。
砰地一声,傅津南用力甩开车门,几步走到唐晚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来人往的机场,傅津南一把拽过唐晚的手腕,将她强行压在车门,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唐晚猝不及防,只能被迫仰头承受他的亲/吻。
亲到尾声,傅津南搂紧唐晚腰枝,哑着嗓子说:“快点走,趁我还没反悔。”
唐晚盯着腰间那双铁臂哭笑不得。
不是说放她走?
傅津南不乐意看她的背影,等唐晚一进去,傅津南就踩油门离开。
走得比唐晚还干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晚挤在人群里,默默回头望向飞奔而去的保时捷。
保时捷穿梭在车流里,很快销声匿迹。
以后,他俩就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了。
惟愿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17年最后一天,江然终于迎来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结婚。
婚礼当天,唐晚作为伴娘,天不见亮就被人从床上叫醒。
醒来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唐晚又累又困,却又不得不得打起精神照看江然。
江然上完妆、盘好头,换上订制的婚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那感觉很神奇,唐晚无法用语言形容。
也是这一刻,唐晚意识到她们都长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被数学折磨到哭,穿校服嫌丑,跟她吐槽高旭太难追的姑娘终于长大成人,嫁给爱情了。
“晚晚,我今天漂亮吗?”江然扯着厚重的婚纱,洋溢着笑容,问。
唐晚看着眼前满面幸福的姑娘,笑着点头:“漂亮,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啦。”
江然一把抱住唐晚,趴在她的肩头,感慨:“我有点想哭,呜呜呜我终于要嫁给高旭了。我等这一天可太久了!”
唐晚怕江然把妆弄花了,一直提醒她不要哭,哭了就难看了。
江然听了,立马收住哭声。
“晚晚,我好紧张。”上台前,江然抓着唐晚的胳膊,小声说。
唐晚轻轻拍了拍江然的手背,鼓励她:“今天你才是主角,其他人都是来衬托你的。你把他们全都当成小白菜,别紧张。”
江然噗呲一声笑出来,人也松懈不少。
婚礼现场,江然哭得稀里哗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交换戒指时,唐晚亲自送上两人的戒指。下台前,江然红着眼,偷偷提醒她:“记得抢捧花哦。”
唐晚伸手抱了抱江然,凑她耳边,小声祝福:“我的然然,一定要幸福啊。”
主持人是当年教务主任,姓张,是三中出了名的“张老虎”,他手底下棒打了不少鸳鸯,高旭两人就是其中一对儿。
江然结婚,特意回学校请他当主持人。张主任致辞时,提了他俩不少八卦。
一下子梦回高中,在场不少人感慨青春一去不复返。
唐晚站在台下,望着台上的两人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真好啊,她的小姑娘终于得偿所愿,嫁给她高中就喜欢的人了。
唐晚没想去抢捧花,可江然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甚至直接把捧花塞她手里。
她说:“晚晚,不能光我一个人幸福啊。你也要幸福,我才放心。”
唐晚拿着捧花,笑着说:“好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婚礼结束,唐晚接到了关洁的电话。
电话里关洁说她在周县车站,问能不能见见她。
唐晚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去。
赶到车站,唐晚一眼瞧见蹲在桂树下抽烟的关洁,脚边还放了两行李箱。
“关洁。”唐晚站在路口,喊她。
关洁听见有人喊,迟缓地抬起头。
迎上唐晚的目光,关洁掐断手里燃了大半的烟头,站起身,扫了一圈唐晚身上穿的伴娘服、手里握的捧花,问:“你去参加婚礼了?”
唐晚舔了舔嘴唇,说:“我朋友今天结婚。”
关洁沉默两秒,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她说:“那祝你朋友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说着,关洁从兜里掏出一条手链递给唐晚,手链用红绳编制,上面还挂着一个纯金的葫芦吊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我前段时间买了条手链,还没戴过,要是不嫌弃,送你你朋友当结婚礼物?”
唐晚没拒绝关洁的好意,替江然收了手链。
“先跟我回去?”唐晚视线落在关洁的行李箱上,问。
关洁摇了摇头,拒绝唐晚:“我还有事要做,以后有机会再来。”
唐晚隐约感觉关洁不大对劲,却又猜不出原因。
“你要去哪儿?”唐晚犹豫不决问,
关洁又一次摇头,神情迷茫说:“我也不知道。”
“那——”
唐晚话音未落,关洁突然出声打断唐晚:“祝政前几天进去了。”
“怎么可能——”唐晚满脸震惊,下意识反驳关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洁神情顿了顿,继续讲:“柯珍出事不是意外,是潘家伟找人干的。潘家伟那天的目标是祝政,柯珍是无辜的。祝政心里有愧,一直说是他的错。”
“上个月潘家伟偷偷回了北京,祝政查到他的行踪,故意开车撞残潘家伟。潘家伟不肯私了,非要祝政蹲几年。”
“傅津南去找潘家伟周旋。潘家伟同意和解,可祝政不乐意。”
“人证物证俱在,祝政又不配合,谁救得不了他。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进去替柯珍赎罪。”
关洁说到最后声音都在颤,显然到现在都没接受这个现实。
唐晚张了张嘴,小心翼翼问:“那祝政判了几年……”
半晌,关洁垂眼盯着地面的土坑,一字一句说:“三年。”
“那你怎么办??”唐晚下意识问。
关洁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苍凉,“谁知道。”
无论唐晚怎么挽留,关洁还是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提着两行李箱,背上包,提了把破旧吉他,义无反顾走进车站。
背影决绝落寞,宛如悬崖峭壁上长出的雪松,坚强隐忍、不为人知。
那时候的唐晚不知道,那天关洁是在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往后的很多年,唐晚都没能听到半点关于关洁的音讯。
无论她怎么找,怎么问,都查无此人。
除夕那天,李慧芸嫌这一年过得太艰辛,一大早就起床将屋里屋外扫了个遍。
轮到唐晚那屋,李慧芸站门口砰砰砰一阵敲,恨不得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游街展览似的。
唐晚又气又无奈,最后没办法,只能穿着绒毛睡衣起床打扫卫生。
刚拖完地,李慧芸又在厨房嚷嚷:“晚晚,家里没盐快没了,你去张婶那买包盐回来。”
唐晚瘫在沙发长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挣扎几秒,唐晚衣服都没换,拿了零钱一骨碌跑出门。
再不走,李慧芸怕是又要唠叨了。
出来才发现冷得要死,呼出的气都是白的,唐晚边走边抱怨李慧芸。
张婶家走十分钟就到了,唐晚嫌冷,走到一半把睡衣帽子罩头顶遮了大半张脸,又把手揣衣兜,不让冷空气钻进她的袖口。
慢吞吞走到张婶家的小卖部,唐晚轻车熟路走近货架,弯下腰取了一包盐,又瞥了眼里屋的动静,扯着嗓子喊:“婶儿,我买包盐,多少钱?”
“大的三块,小的一块五。”里头传来动静。
唐晚闷了闷声,将手里的五块钱展开放在收银台。
见里头半天没人出来,唐晚抱着盐站了几秒,又走向零食铺。
扫了一圈零食,唐晚拿了两包魔芋爽抵那两块钱。
刚准备走,里屋传来张婶的声音:“晚晚,你走没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准备走。”唐晚撕开一袋魔芋爽,吃了一口,交代,“婶儿,我把钱放收银台了,你记得收。我走了啊。”
张婶急急忙忙走出来,拉着唐晚往里屋走:“欸,晚晚,你等等。快来帮我打两圈牌,我接个电话去。”
“婶儿,我妈还等着我买盐回做饭呢。”
“哎呀,没事。你妈那脾气,顶多唠叨两句。要真骂你我去找她说理去。”
压根儿没法拒绝。
唐晚就这么被硬推上了牌桌,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婶已经把牌塞她手里了。
唐晚无法拒绝,只能坐在桌上陪人打牌。
刚把牌理好,对家漫不经心提醒:“出牌。”
唐晚听到傅津南的声音差点把牌丢出去。
捏了把牌,唐晚不敢置信抬头。对上傅津南那张熟悉的面孔,唐晚瞪大眼,满脸惊奇问:“你怎么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里有些暗,灯光照得不太清楚,可再不清楚,她也不可能认错人啊。
疯了吧?
这人不是在北京吗??怎么摸到这儿来了?还跟一群中年妇女打起牌来了?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唐晚脑子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傅津南半天不吭声,装作不认识她似的,一会儿跟他左边的嬢嬢聊两句,一会儿跟右边的嬢嬢说两句。
唐晚气得半死,咬牙切齿问:“你哑巴了?问你话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话刚落下,接完电话的张婶拍了两下唐晚的肩膀,说:“县里不是刚出了个旅游景区么,这位就是过来旅游的。听说还是专程从北京赶来的。”
旅游景区的事唐晚知道,可这破地方,谁乐意来。
她一个本地人都没去过一次,傅津南哪儿没见过,能对这破景区感兴趣?
唐晚刚想问,张婶继续说:“你张叔不就管旅游区的事吗。我一寻思,就让他跟你三叔一块儿去了。”
“这不是旅游区新修了度假酒店嘛,他都住那儿两三天了。今天是打算去别的地儿转转。你张叔去医院拿药,我看他等太久,就让他打两圈牌混混时间。”
“晚晚,你还别说。人第一回打双q,打得可比你好多了。你这牌技,要不是凑不齐人,我都不找你。”
对面的人听了,故意看她一眼,那双深窝眼里满是赤/裸/裸的嘲笑。
唐晚砸吧嘴,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傅津南。
见张婶要打牌,唐晚睨了眼傅津南,拿着盐要走:“婶儿,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您慢慢打哈。”
说完,唐晚不管不顾走出小卖部。
走出去没多久,唐晚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猛地转身。
傅津南猝不及防,还没来得躲就见唐晚不管不顾撞了上来。
“傅、津、南。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唐晚狠狠掐了把傅津南的腰,咬牙切齿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津南搂紧怀里的姑娘,皱着眉提醒:“好好说话。”
唐晚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你先说说为什么在这儿!”
傅津南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说:“来这儿旅游呗,你婶儿不是跟你说了?”
唐晚吸了口气,一把推开傅津南,“那行,您旅您的游去,我要回家了。”
刚准备走就被傅津南重新圈回怀里,傅津南揉了两下唐晚的脑袋,懒洋洋问:“您觉着我来这儿还能为了什么?”
唐晚撇嘴,“我怎么知道。”
傅津南嘶了一声,捏住唐晚的鼻子,笑眯眯调侃:“某人不去北京,还不许我来重庆?”
唐晚神情一顿。
似是想到什么,唐晚攥紧傅津南的衣服,苦着脸问:“……那你都来两三天了,为什么不找我?”
傅津南冷冷一笑,问:“呵,电话拉黑,微信删除,我找谁说去?”
唐晚理亏,摸了摸鼻尖,转移话题:“你打算待多久?”
傅津南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待他个天荒地老呗。”
“满满,追人这样的蠢事,我只做这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骚话连篇。
“你就不能——”
“先别说话。”
唐晚满脸问号,刚准备问怎么了,脸就被傅津南捧住,紧接着,薄凉的唇压了下来。
偏僻无人的街道,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
—为了他,不懂祷告都敢祷告。
—谁愿眷顾这种信徒,太爱他怎么想到这么恐怖。
天父是否听到祷告她不知。
她只知道,她这一生,以爱做赌注,以情为罪名,圈了一个十足的坏人。
从此,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迫都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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