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谢流忱和谢燕拾,一个用温和的言语来包裹自己的目中无人,一个用天真无邪来掩饰自己的无法无天。
“你今日来得正好,我刚得了一本董大家的琴谱。”
“多谢嫂嫂。”谢澄言惊喜道。
“我也只是偶得这一本琴谱,并不花什么功夫,不比你这一盆花,是实实在在地花了力气照料。”
“嫂嫂喜欢便好,”谢澄言掀唇一笑,“我这盆花虽然看着是有几分新鲜,可若是跟长兄要送的生辰礼一比,那就相形见绌了。”
听得此言,崔韵时便知谢澄言的来意了,她定是听说了今日青溪搞的那一出,来宽慰她的。
她含笑听谢澄言的下文:“上个月我还和长兄一同去珍宝阁,长兄担心他选的东西不合你意,要我帮着挑玛瑙、砗磲、宝石……最后定制了一条七宝缨络来做你的
生辰礼。”
谢澄言笑得真心实意。
那一串光华璀璨的璎珞,戴在同样光彩照人的嫂嫂身上,必然十分相称。
有这样一件由夫君赠予的珍宝,就能向所有人证明崔韵时的地位是牢固的,她是当之无愧的侍郎夫人,没有人可以看她的笑话。
早在崔韵时没有成为她嫂嫂之前,她就知道她了。
当年崔韵时年少才高,连中二元,离夺得功名踏入<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仅仅一步之遥。
京城里有心向学的学子,谁又会不知道她呢。
只是后来她因意外左臂残废,本朝有规定,身带残疾者不可参加科考,她的青云之路就此断折,最后嫁给了她的长兄。
人人都说她小官庶女出身,又废了手臂,从没学过女工,没读过女训,没学过一日宗妇治家之术,还能高嫁到这样的门第,当真是有福之人。
谢澄言不屑,对她们这样苦读数年,有为官志向的人来说,为人妻眷,做丈夫的附庸,所有的体面和尊容都只能靠着夫婿给予,从此只能拼命争取夫君的看重,又怎么会是幸运。
这样花团锦簇的开头,却收尾得这般潦草。
这么多年,她看着崔韵时嫁入谢府,远离自己的亲人,活在她长兄和姐姐的阴影之下,笑容一日比一日死板。
她真心盼望着崔韵时一切都好,没有忧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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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山别苑内。
“七宝璎珞?”谢燕拾望着盒子里的项链,“这就是长兄要送给她的生辰礼?”
她招呼元若将东西拿到她面前,好叫她看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