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坠落得发疼,如同被一把锈口无数的顿刀一点一点剥削,疼得沈见白眼泪都出来了。
她喘了口气,口罩鼓出来,又收回去,沈见白抬手拉开遮盖住她大半张脸的口罩,提起酒瓶递到嘴边,敲碎的玻璃口层次不齐,尖锐的玻璃渣在瓶口贴近唇边时深陷进皮肉,扎出细密的血点。
沈见白却和感觉不到似的,将酒瓶里的,或许还混着不少玻璃碎渣的红酒喝了大半。
她的话让前面的沈钰想逃,不敢说话,却也不敢乱动,脚跟被钉子钉住了似的,只是后退几步,不知该往哪里跑。
对,她好像,跑不掉了。
沈见白吸尽手里最后一口烟,将即将熄灭的烟头随手丢尽刚才的红酒瓶里,火星熄灭的声音‘呲啦’响着,她往沈钰方向走了几步,近了些:“从前不是最爱和表姐玩了吗?这次怎么不过来了?”
“见见白表姐,不要”沈钰慌乱摇着头,不住地往后退,后背紧紧贴着墙,没有路可以退了。
沈见白步子没停,拖着她那条车祸中受伤的腿,走到沈钰面前,站定,她稍稍偏头,看向玄关处站着的人:“你可以下班了,如果你想来替她们一家收尸,就晚上再来,不想的话就别来了。”
她声音带了点威胁,门口的佣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脸色一白,东西也没拿,忙打开门就往出走。
关门声突兀在房间里,沈见白视线重新落回到沈钰脸上。
这张脸和张斌长得太像了,眉眼,嘴巴,七分相似,唯独只有脸型长得和沈艳一样。
都一样,让人厌恶。
沈见白呼吸急促,怒火渐渐上涌,压制不住,任由它熊熊燃烧。
毫无征兆地,沈钰感觉自己头发被人一把抓住,头皮都要让人给拽掉的那种分离的痛感,沈钰下意识要去抓沈见白的手,试图把自己的头发从她手上拽出一点点。
“我让你碰我了吗?”
沈见白的语气总算不似先前那般带着笑意的淡然了,低沉得让人害怕。
沈钰吓得瑟缩,身上一颤,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恐慌在此刻变成了两个对向压迫的箭头,她想要松手的,可是头皮的疼又让她不能松手。
沈见白反感沈钰的触碰,抓着沈钰头发的手变成掌住她的头顶,用力砸向后面的墙。
一下、两下、三下
说不清多少下了,洁白的墙砸出了淡淡的血痕,混着头发的血砸碰到墙上印成一条条红色的血线。
恐怖,瘆人。
沈钰害怕的大叫,抱着头流满鲜血的脑袋对尖叫,沈见白越砸,她心里越崩溃,到后面她开始对面前的人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