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望粗粝的指腹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喉结滚动,“又撒娇。”
谢枕云暗自松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我记得陛下不准你再来国子监捣乱,还特意多派了一倍的侍卫。”谢枕云话头一转,“你怎么进来的?”
“我自有妙计。”萧风望道。
任什么妙计,如今也翻不过国子监又加高了的围墙。
谢枕云眼珠一转,瞥见远处草丛后隐蔽的狗洞。
他记得旺财就是每天从这里钻进来找他的。
顿时狐疑道:“萧大人,你不会钻狗洞进来吧?”
“什么狗洞配让我亲自钻?”萧风望杀气腾腾道,“休要污蔑我。”
谢枕云指尖捏起他肩膀上黏上的狗毛,“这是什么?”
“狗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月要换毛。”萧风望面不改色,“这自然是旺财的毛。”
哪有狗是寒冬腊月换毛的?
“那你打算何时走?”谢枕云没戳穿他,“若是被巡逻侍卫发觉,又要挨板子。”
“关心我?”萧风望挑眉,“我马上便走。”
谢枕云勾唇:“我目送你走好不好?”
“……”萧风望木着脸道,“不行。”
“为何不行?”谢枕云拍掉腰间的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人未免太小气。”
“你正是读书的年纪,若学会了我偷溜出去的法子,不好好读书偷溜出去玩,届时考试垫底,定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萧风望神色义正言辞,语气更是不容置疑,“所以,你不能看。”
“好吧。”谢枕云不再逼他,翘起脚尖凑近男人耳边,“萧大人,那我走了?”
“嗯。”萧风望懒洋洋应了声。
“你明天还会来么?”谢枕云的唇离男人的耳垂很近,每个字都像是长了勾子,一路挠进男人心肺里。
“你想我来?”萧风望低头看他。
“大人难道不是为见我才溜进来的?”谢枕云故作失望,浅茶色眸子登时睁大了。
萧风望梗着脖子,语气不善:
“半个月不见人影,谁知你是不是病死在榻上了?”
“明日同一时辰,记得在此处等我。”萧风望面无表情道,“我去宫里抓个太医来给你看看。”
谢枕云吐气如兰,含着笑意,“萧大人,你真好。”
“……”男人深色的耳尖,一点一点变红。
若不凑近点认真瞧,还真瞧不出来。
谢枕云留有余地,没有执意去偷看男人如何离开。
云顶池对面的回廊里的侍卫与国子监的学生都散了干净,他回到学堂里时,扫视一圈,并未瞧见谢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