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皇宫。”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皇宫是何等禁地,日夜都有重兵严密把守,可谓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就算一人丢根葱都能把人活活压死,更何况还有御前侍卫沧江七鹰坐镇,这七人名声浩荡,就连江湖中人都对他们避忌三分。
“等等。”右使开口:“我等对此珠闻所未闻,而慕容公子不但知道此其功效,还是知道它身处宫中,敢问是何故?”
看他们护主心切的样子,要是让他们知道这珠子是我从秦湛手里抢来的……
虽然,事实上是秦湛先从刃这边抢走的,但他们几个很有可能会直接忽略掉这一点,来找我算账……
慕容云烟心虚地挠了挠脑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见几人似乎有怀疑,慕容云烟连忙抢在前头说:“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现在知道珠子的下落就是好事!”
“这倒也是……”右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确定珠子的所在地,那我们还等什么?”道骨拍案而起,一副要立刻冲进皇宫速战速决的样子看着众人。
“你先别急。”鬼影按住她,“皇宫守卫森严,贸贸然去太危险了,我们得先制定一个计划。”
幌金点头附和:“想要去皇宫偷东西,总得先弄清楚地形和侍卫的分布。”
左使一盆冷水泼上去,“地形和侍卫分布可以说是皇宫的保命符,我等江湖中人怎可能轻易得到。”
慕容云烟冷声打断众人,“你们说的这两样东西不考虑也罢,皇宫的门卫、守卫、护卫、哨卫等等都是由各个部门的将领分别统领,想要知道整个皇宫的分布在短时间内几乎是不可能的。地图就更别指望了,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皇城早被人攻破了。”
道骨:“那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皇宫地形复杂又高手如云,去的人太多反而容易坏事,所以我一个人去。”慕容云烟扫了一圈众人,见他们都还处在疑惑和震惊的交界点上,立刻追加一句,“就这么决定了!”
“慢着慢着!”右使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一个人去?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连麻雀都能射成筛子的!”
慕容云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照你这么说,你们一起去也就是多几幅筛子。”
右使张口欲驳,却发现还真是他说的那么回事。
鬼影:“就算要一个人去,那也是我去。”
幌金见慕容云烟不明,解释道:“他是影王断杀的徒弟,练就了一身神出鬼没的本事,比轻功,世间极少有能与他匹敌的。盗宝这种活,由他来做确实比较合适。”
慕容云烟恍然大悟,一个箭步冲到鬼影面前,激动地猛拍他肩膀,“那你就是我二师兄的师弟咯!”好一幅认亲的感人画面……
鬼影被他拍得有点找不着北,“你二师兄是?”
“他叫无影!”
鬼影怔住。
慕容云烟对他惊讶的表情十分满意,“你和他比试过轻功吗?”
“比过。”
“谁胜了?”
“无影……”
慕容云烟哦了一声,扬起一抹明媚不羁的笑容,“那还是我去吧,你那个师兄是我的手下败将。”
鬼影倏地瞪大双眼,“这……这怎么可能!”
慕容云烟随意的耸了耸肩,“一切皆有可能,你要是不信尽管去问他好了。”如果你找得到他的话。
“慢着。”左使□来,“慕容公子在教主心中是无可替代的,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教主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还是由我们去吧。”
“呵!”慕容云烟直笑着摇头,“拜托,各位大哥大姐,你们以为世界上还有第二个自己吗?任何人都是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别把自己看得太轻贱。还有现在最关键的是能不能盗出珠子,不是谁去盗,明白?”
左使一楞,房内其余几人的表情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慕容云烟没心情和他们磨嘴皮子,一句话敲定,“反正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个人去。”说完,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如一阵风闪了出去,将一屋子想要拦他的人留在了门的另一边。
一出门,慕容云烟突然感觉到一缕不寻常的风从身侧拂过,他立刻四处寻觅,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慕容云烟不禁皱眉。
“谢均谦!你给我出来!”就在此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女子尖锐的叫声和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
“怎么回事,这么吵?”房间里的客人纷纷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盯着院子里怀里抱着一个小娃的红衣女子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老娘找的是谢均谦!不叫谢均谦的都给我滚回去!”
被红衣女子蛮横的气势所吓,院子里顿时响起陆陆续续关窗户的声音,当然也有不愿屈服的。
“哟!这女人可够泼辣!不过爷就好这口!美人,别找什么谢均谦了,到爷这来,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二楼的一个男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品着香茗,一双贼眼色迷迷地盯着院中的红衣女子。
“你是哪来的流氓!连老娘的主意也敢打!”说着,红衣女子红袖一扬,对二楼窗口掷出一团紫色的烟雾。
二楼顿时传来一声惨叫:“啊——!蝎子!是蝎子!救命啊!”
“让你调戏老娘!非让你尝尝紫冥蝎的厉害!”
“别动!”眼见蝎子的尾巴要扎到男子,一道黑鞭灵活地卷起蝎子的身子,将它从男子的脖子上摘了下来。
红衣女子眼睛一亮,冲着挥鞭的男子高喊了一声,“谢均谦!”
“阿红!”谢均谦一个凌空翻身从二楼飞跃下来,一落地便紧紧抱住女子,脸上的激动与兴奋难以言喻,“我好想你啊,阿红!你怎么来了?怎么还把星儿带来了?”
正当一切沉浸在相认的喜悦中,谢均谦突然惨叫起来。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找了你整整两个月!”红衣女子狠狠揪着谢均谦的耳朵,有要把它揪下来的趋势。
“疼!阿红你轻的!轻点!耳朵要没了!”
女子一把将手上的孩子推给谢均谦,“死鬼!你说你这个丈夫兼爹是怎么当的?!出门连个招呼都不打!要不是刚刚在门口恰巧碰到毒指,我都准备去西藏找你了!说!这段时间死哪去了!”
“我冤枉啊——我也想快点回家,谁知道路上会出那么多事。”谢均谦哭丧着脸解释,结果怀里的孩子一见他这德行哭得更厉害了。
“星儿不哭,星儿乖,是爹爹啊。”谢均谦一边护着耳朵,一边哄孩子。
“出事?出什么事?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红衣女子立刻放开揪着谢均谦耳朵的手,拽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见他似乎没事,松了口气,接着又揪起他红彤彤耳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实说!”
谢均谦顿时眼泪哗哗的,“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阿红你先松松……”
慕容云烟抱臂站在二楼的木柱旁,看着院中的闹剧,唇角不禁弯了弯。
“大师兄真是命苦,娶了这么个野蛮的婆娘回来。”宁尘驻足于慕容云烟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在自己不告而别的时候,会有人不远万里去寻找,明明没有头绪却坚持不懈。并不是人人都能有这样的福气。”当然,这也是需要伯乐的,而谢均谦恰巧是。
宁尘偏头看他,“你认为这是大师兄的福气?”
慕容云烟并没有回答,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三师兄?”
59、第 59 章
夜幕星空,晚风徐徐,慕容云烟一身黑衣立于皇城外一座大宅的屋顶上,一双澄清透彻的眸子与皓月辉映,皎洁中带着柔美。
两天前匆匆对秦湛说了一句要亲自找神医就离开了,如果这次盗宝有去无回,那那日随口说的再见就成了天底下最差劲的告别。
秦湛非气死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