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蛾子,你以为就凭我自己,能让李嬷嬷在这里守着他?如果明家二少今天真带人冲了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他获罪,还是我们获罪!”
陈潜心中豁亮,看来陈斌的存在,已经得到了皇室的默许,只不过圣旨已下,无法更改,只好暗中行事,却派了皇宫嬷嬷来守护,看来陈雪清的确得到了太子的真心爱护,陈斌的存在在某些人的眼中已然不是一个秘密,但却不得不把他当成一个秘密,陈潜不由得有些奇怪,当年是什么事,让陈斌落得如此下场?
他却不能问陈雪清,因为,如果是原来的那位陈潜,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在没有弄明白之前,他不想再留一个把柄在陈雪清的手上。
陈潜诚恳的道:“清姐姐放心,我与斌哥哥之间不会是仇人!”
陈雪清用奇异的眼神望着他,嘴角讽笑未消,只道:“是吗?”
陈潜望着缩在墙角的陈斌,他身上黑色的长袍与这间屋子仿佛融为一体,他就像黑暗中的老鼠一般的活着,他暗自想,就算是不与陈雪清相斗,自己的这位哥哥,自己是不是也有义务让他堂堂正正的活着呢?
他轻轻地走过去。陈雪清想要拦阻。他却径直走到他地面前。望着他颤抖地身躯。心中涌起阵阵悲凉。原想皇宫之中地争斗才会血肉糊模。想不到。家族之中地争斗。都会如此地惨烈。
他想。也许这是一个转机。化解刘氏与自家母亲仇恨地转机。他不希望全然地化解。只希望以后地陈府不会因为两房人地相斗。最终四分五裂。只要能保持这微妙地平衡。于愿足已。在他看来。两房人地相斗。自家地母亲现在可处于绝对地下锋。如果陈雪清一旦被选为太子妃。母亲面临地可是灭顶之灾。除非自己也娶一位公主。可如果娶公主。又面临身份被揭穿地危险。陈潜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放在火上烤是什么感觉。
他想。既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陈府已然成了他保身立命地根本。他不能让这个根本一下子全没了。他深深地知道。无论什么地方。有一条道理是自古皆通地。那就是。衰败总是从内部开始。
过惯了豪华富贵地生活。他可不愿意有朝一日圣旨一下。一家人全被发配边疆。啃草皮。吃树根!
当他告辞陈雪清出来地时候。他感觉到陈雪清对自己地恨意未减。目光之中却夹杂着少许希望。他想。也许。她一个人背着这个担子已经太久。好不容易有人能分担。她也略为轻松吧?就算自己是她地敌人?
明言看着远处清河之中地綄纱女。她们拔着清水。晶莹地水花在她们手中溅落。皓腕如玉。好一派江南水乡美景。
“我说过的,那矮锉子一搅和,说不定会收到意外的效果。”
月影斜手持银杖,站在他的身边:“公子爷说得对,有他参与,原本只有八分把握,现在变成了十分,只不过,那位陈府二小姐,的确是一个厉害的女子,不同于一般!”
明言感叹:“如果不厉害,父亲大人也不会开口要我帮忙了,也就不会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了……”
“只可惜她也有弱点,而且,让公子爷知道了她的弱点!”月影斜衷心的赞叹。
明言笑了笑:“月兄,其实我最大的庆幸,就是遇到了你!”他想了一想道,“这件事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先让那陈雪清认识了你,如果再听说你医术高明的传言,她不会不心动的,只要她有所求,就会联系你,这么一来,我们就有隙可乘,如果利用机会让皇家知道她在外面私会某人……”
月影斜知道这个计策的恶毒之处,只要传出些微点风声,传到皇家的耳朵里,自有皇室的人去调查,自己这边只要掐住时机略微布置好,就可以让这些流言属实,到时候,不但陈雪清不但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陈府也会因此获罪。
明言看了看他的脸色,笑了笑,道:“听说那陈家二小姐可是个国色天仙的,别我们做局的反而被套入了局中。”
月影斜冷冷的道:“公子如果认为月某不能担当大任,就请别派人筹谋。”
明言笑道:“只不过提醒你一下而已,何必动气?我担心的反而不是那陈雪清,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处于深闺之中的女子而已,见识并不广,怕就怕到时那矮锉子在中间捣乱。”
月影斜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笑道:“公子爷不必担心,从上两次看来,那陈府的只不过会一些小聪明,上不了什么大台面。”
明言点了点头,喃喃的道:“更何况他才来,什么都没摸清楚呢!”
月影斜一怔:“什么才来?”
明言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道:“在下最大的庆幸,是遇到了月公子,如果没有你这么个人,又怎么会让陈雪清轻易的相信于你?”他望了望他,“月公子的确是一个月霁风轻的佳公子。”
出身于那样的地方,略一调教,却比富国许多的贵族公子更像公子,还多了一些出尘之气,这样的人,幸亏让自己遇到了。
月影斜回过头来,望着明言:“在下最大的庆幸,何尝不是遇到了公子爷呢?”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如迷的搭档
明言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救了他的命,但是,他却始终看不清他,他不是没有调查过他,但是,他几乎没有过往,只有出身,但自己交待给他的事,就算是极小,他也会完成得十全十美,他得承认,他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助手,而且是隐藏得极深的助手,有谁会知道紫竹阁的阁主是明府的人呢?又有谁会知道名满京城的紫竹阁是明府明言的产业?就连明国公爷都不清楚。
明言道:“月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明言眼望远处斜阳,仿佛想起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起,他忽然问:“月兄,你说说,那个矮挫子是不是非常有趣?”他又在心底想,如果他不出生于陈府,那该多好,如果他不是同样穿越而来,自己也不会对他这么防备,说不定两人还能煮酒聊天,共同赏梅?
月影斜倏地眼中利光连闪,却一下子转为柔和:“我记得明兄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明兄难道对自家的敌人也产生了同情?”
明言心想,你哪里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无数次的涌起了这种想法?
明言的双眼一下子回复清明:“哪里会,我知道这种门阀之间的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的。”
月影斜淡淡的道:“公子知道我,我不理你们这么多,公子叫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
明言道:“现在,她看到了你,你擅医的风声一旦传了出去,依我看来,她一定会找人来联系你的,希望其间不要出什么差错。”
月影斜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陈潜回到了陈府,首先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打听自己是不是有另外一个兄弟,却哪里知道,他问了好几个老人,那些老人个个都一问三不知,他一连问了好几人之后,便放弃了,心理明白,这些仆人很有可能都经过了大清洗,全部都换了,留在府里头的,很可能都是一些不了解情况的。
要想知道确切的东西,只有在自己的母亲那里下手,他想起在自己身边神出鬼没的林嬷嬷,她把多少事看在了眼里,记在心底?可是,她会说么?
她自然不会说。因为。她地职责就是保护陈潜。
陈潜知道自己从林嬷嬷身上下手。终是异想天开。只怕用了什么手段。她地嘴都会像闭得紧紧地蚌壳。用钳子都钳不开!
陈潜在屋子里冥思苦想。春兰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抱了一大堆衣服。陈潜不经意地道:“春兰。你去干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