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韩泽回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那个自放榜就瞧不见人影的孙常过。
孙常过才瞧见成屿的样子,就忍不住转过身偷偷抹泪。
韩泽私下跟孙常过提过带成屿去渭州的事。
成屿是扬州人,家教甚严,继母对他颇有苛责,父亲也只望他得了功名,对这个儿子也无半分情谊,上京考试,竟无一封问候书信。这样回家怕是又被家里人磋磨死,还不如去渭州,韩将军素来有礼贤之名,韩泽既然是他帐下,想必是敬重读书人的。
如此思量,孙常过想着有时间也劝劝成屿。
孙常过安排了两个小厮照顾成屿,只是那两个挨千刀的贼人还是找不到,跑了好几次官府也不见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成屿卧床的几日,清醒的时候不多,一旦睡去,梦里又充斥着光怪陆离的血色。半月下来,人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
偶然一日听闻孙常过说起自己的案子竟然惊动了朝廷,剑指当朝章事贾昌会,说是成屿在吴育席上那一番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一番传播,成了支持杨、范新政的学子,碍了贾昌会的眼。
现下吴大人和贾昌会两边吵得不可开交,至于贾昌会私德有碍、家宅不宁都放到朝堂上说。成屿一事似乎显得无足轻重了。
孙常过讲完担心成屿心情,偷偷瞧他脸色。
那一刻,困结在成屿心中多日的谜团终于解了。
他不过是一个运气不大好的士人,为这朝堂两派争锋,君上肃清新政后遗做了垫脚石。只是为何偏偏是他呢?
因为成屿是个寒门学子,既无家族庇佑,又不擅人情往来,年纪尚小,在民间无声望,在京城无深交好友,没有人会助他。
我明明只想做个能入翰林,上达君听,下解民意的小官。不求青史留名,只求这十年寒窗有一分回报就好。可为何临到头却落得个半身不遂,无缘仕途的境地。成屿想不通。
或许只是不愿深想罢了。他不想去深究到底是贾昌会不愿他这个亲近新政派进入朝廷,还是真小人见不得自己中榜而心生嫉妒。
谁会在意一个寒门学子的血泪。
哪怕他才十七岁就担得起一句怀瑾握瑜,惊才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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