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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2 / 2)

将脸埋入枕头,李言蹊心头难过,他爹爹在这淮南做了豪绅,是个土皇上的存在,她便是个横着淮南走的土公主,土公主到底不是真公主,出了淮南哪里还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她难受表哥有别的女人,可她又能如何,她能与在乎她的撒娇使软,可表哥似乎不在乎她……

两人自小订下婚约,她既是他未来的妻子,她该学着大度。

闷闷的撅了撅嘴,李言蹊将脖子上的红玉糖葫芦摘下,放入镜奁中,可她从小便小心眼儿惯了,街角婆婆嫌她小时候扳着手指头都数不明白数,少给了她一块糖她都要喃喃上一整天的。

整理裙摆起身,凤眸眯起雄赳赳向外走去,回京的李言蹊需要大度,现在她只是小心眼的李言蹊,现在小心眼的李言蹊要去寻那个能包容她小心眼的人。

还未走入小刀的院子,李言蹊便看到院子前,高高大大的人在弯腰捡豆子,额前的碎发遮挡,看不清他的眼睛,可那傻兮兮固执的捡豆子的模样让李言蹊好笑,凤眸明亮,嘴角微扬:“小刀,我给你剪头发吧。”

从她停在院前的小径上时,虞应战便看到她了,听到她说的话,英眉不由自主的皱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怎能胡乱剪旁人的头发,这人虽是她义兄可她也该懂得男女大防,想要训斥的话许多,但随着那红裙走近,虞应战却因着她的动作怔住。

柔软的手握住他的两根手指,自然而然的牵着他向院内走去。

怔怔的看着与他说笑的她,两人虽然有过更进一步的亲昵,但他却从未看到过她这样自然的亲近和那份全心全意的依赖使软。

心中突然一涩,她为什么从不这样对他。

将人拉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等鸿雁拿了工具过来,李言蹊拿起剪刀端正凝神了半晌,才眯起眼眸动手。

初见小刀时他便是短着头发的模样,老乞丐说他犯头疾时即便束缚住手也会去扯头发,所以给他剪短了,以往小刀头发长时都是爹爹给他剪,后来爹爹离开便是她给他剪,起初她剪的也如老乞丐那般参差不齐,小刀却总顶着乱蓬蓬的脑袋安抚的冲她笑,在一次次愧疚中,李言蹊终于顺手些了。

坐在椅子上,端坐着的虞应战蹙眉看着在眼前忙碌的人,看到眼前人倾身渐近有些不悦,她可知她这般离得近,这个人的身体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可知她这般倾身这个人的脸对着的是……

眉头皱起,虞应战闭上眼睛,他必须快些回自己的身体,他日后必须要严加管束她些。

然而闭上眼睛那触感似乎更加明显了,素手在耳际轻轻划过,十分轻软,他握过她的手,柔软无骨纤细葱白,他本是意志坚定的人,可她却总能让他理智全无。

黑眸睁开,看着眼前娥眉微蹙的人,微微忡神。

那粉嫩的耳朵便在眼前,他却不能亲上一亲……

在虞应战看着粉嫩的耳朵怔神的时候,李言蹊在用小刷清理他脖颈间的碎发,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哄着开口:“小刀,我与表哥秋中定亲了,这次回京就要嫁给表哥了,日后再不能与你这般亲近了。”

察觉到手下的人僵住,李言蹊忙顿住手,安抚的抬头一笑:“不过这次回京我会带着你,我们仍旧生活在一起,什么都不会变。”

然而端坐着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舒缓,反而黑眸越发阴冷,喉结攒动,半晌才发声:“你定亲了?”

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李言蹊有些惊讶,展颜娇声道:“你别生气,我从没想过扔下你,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无论是上京嫁给表哥,还是骗你偷偷离开,都是为了日后能与你一直生活在一起,小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要你护着,现在我会照顾你。”

她说的越多,虞应战心头越冰冷,刚刚因她靠近而隐忍着的悸动似破了一盆凉水,定定的看着这个容色艳丽的女子,第一次意识到她在京中或娇或嗔的所有都在算计之下,她是在他离京后定亲的,那么之前的种种便是一直在骗他?

无论是忌惮他的身份也好,害怕他的手段也罢,从来没有人敢骗他。

下颌紧绷,虞应战心中涌动怒意,她倒是胆子大,与他卧薪尝胆,当真不怕拆穿的一日会有什么后果?

还是她笃定自己不会动她?不能动她?

身体紧绷,虞应战站起身,阴沉着脸步步向她走近。

回想起离京前的那一天,他竟像傻子一样任她拿捏。

李言蹊不知道小刀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可却怕他这副她从来没见过的阴鸷,步步后退直到再无退路,凤眸蓄满委屈的抬头:“我都说会带你一起进京了,你做什么生气,要不是为了你,我哪里会那般委屈求全,你现在还要与我生气。”

表哥有了旁的女子,她怎么会不生气呢,她也是再慢慢付出真心,可她不能生气,要咽下委屈,至少这样表哥会觉得对不起她,容她带着小刀,别人无论什么都好,可唯有不愿小刀与自己生气的。

她每说一句便是在他心口割上一刀,可看到她眼睛里的晶莹时,虞应战顿住了脚步。

闭上眼眸,压下喷涌的怒火后,随即暗暗一嘲,她这份委屈,她这份小心翼翼都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个需要她算计应付的人。

可他却又要因着她的眼泪妥协。

就像从京中离开,他甚至舍不得与她说重话。

他从未喜欢过女子,不会说好听的话讨好她,她又怎么会想要嫁给自己,是他傻了,以为抓在手里便是自己的了。

紧绷的身体舒缓,看着眼眶发红扁着嘴的女子,暗暗一叹,已经顾不得怒意,虞应战垂眸将人轻轻拥在怀中,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沉闷开口:“莫要哭了。”

李言蹊忍住自己的泪意,从他怀中抬头,小下巴抵在他胸口,凤眸里都是委屈的仰头看向他:“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心软她的娇气,虞应战抬手替她去擦眼角的泪水:“嗯。”

很生气,从没有这样生气一个人的欺骗,但让他更生气的却是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他不过是一个需要她应付的人,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轻哼一声,李言蹊不开心的撅了撅嘴,闷声闷气道:“可你连什么是娶嫁都不知道,有什么可生气的?”

为她拭泪的动作顿住,心中所有的恼意都因着这句话释然。

这个名唤‘小刀’的男子不懂娶嫁,可她又哪里懂。

他骨子里古板守旧,婚嫁从不该是件草率之事,可她却将它当做了交易,无论是他也好还是知微也罢,似乎现在都不是能够停留在她心中的人,她的真实只给了这个名唤‘小刀’的男人。

突然松了口气。

她不喜欢他,却也不曾喜欢别的男人。他的情况并不是最糟糕。

他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李言蹊却仍旧因着他刚刚凶煞的模样心头委屈,凤眸眯起,抽泣着不断控诉:“你刚刚凶巴巴的,我都不认识你了。”吸了吸鼻子,越想越气,凤眸含怨:“你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

闻言虞应战眉头微蹙,她一向不懂规矩,他若听她的她岂不是更无拘无束了……看到她眼角的泪痕,虞应战干脆闭上了眼眸,沉声道:“好。”

看到小刀说一个口头的好还要深思熟虑的傻样子,李言蹊破涕为笑,扑进他怀中含着泪意,颤声着开口:“小刀你日后不要再与我生气了,我会害怕,爹爹离开后,我便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要一直疼爱我啊。”

虞应战垂眸,心中蓦然有些酸涩,大手抚上她的长发:“好。”

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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