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头圆脑的白色猫咪跃上床铺,热情的伸出粉粉小舌头帮两脚兽洗脸。他们这些没毛的直立猿就是麻烦,毛儿都退化掉了,舔毛的好习惯也给忘了,每天晚上睡觉前还非要把自己泡在水里洗一洗……
猫咪不理解,猫咪很担心。
家里养猫的朋友们都知道,猫咪舌头上是有倒刺的,被它舔脸情绪价值大于被舔的感受。
拖延放任并不能让问题自行解决,他伸开胳膊揽住勤勤恳恳帮忙的小猫咪,推开被子坐起来,最后才睁开眼睛。
卧室还是那个卧室,少了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后显得空空荡荡,莫名有些冷。
昨日才取回来打算送给夫人的发簪明明就放在床头柜上,旁边应该还有一把夫人用惯的乌木梳子……现在全都不翼而飞。持明手工作坊送来的猫猫龙风铃也消失了,风吹过窗棂带着窗帘不时鼓胀,寂寞的味道正在发酵。
“妙妙?”将军不死心的卡着胳肢窝把猫咪举到面前,他家那只能在罗浮灵囿打工的吊睛白眉大老虎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玲珑小巧的时候。
怎么说呢,我景某人一生,除了夫人投喂八百年也只长了二十公分以外,就没有养不大的生物。
持明不好养嘛,大家应该能理解。
“咪?”猫咪歪头怔怔的看着疑似脑子搭错线的铲屎官,蜷起后爪给了他两脚。
你起不起床不重要,本喵吃饭才是大事!
景元掀开被子,床边没有成双成对的毛绒情侣拖鞋,他站着发了会儿呆,走去盥洗室洗漱更衣。
中途他打开玉兆从头翻到尾,联络名单上少了些名字也多了些名字,再看看消息记录……人有点麻。
这个事儿,不太好整,还是先按照记录把该做的工作做完,然后想法子早点回去。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不在这里,此“景元”非彼“景元”,实在是待不踏实呐!
他给猫添了粮,给花浇了水,在固定的早餐店吃早饭,然后打包两份点心装在食盒里提着搭乘星槎去天舶司。
其实这位景元将军的生活和他并没有太大差别,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总有些清冷萧瑟的不适感。*
这满园的花草,白白付给拟造出来的秋风了。
靠在星槎挂着细竹软帘的窗户旁闭目养神,他在脑中积极思考反复推演,想好了这一整天的对策。
天舶司待客的西花厅中,炎老已经在了。老人家年长觉少,更喜欢在户外欣赏风景。天击将军飞霄迟了几秒才到,也没有关系。打开食盒邀请客人享用早茶,自有天舶司的工作人员帮忙端茶倒水。
上午三位将军会面谈得还是演武典仪之事,为了不露馅他只听不说,一定要说也多是留个好改口的扣子,免得给另一个自己制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