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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  “啊!”我倒抽一口冷气,若非身体被固定住,我一定已经弹了起来。

很尖锐的痛感从左侧腰腹呈辐射状发散,我立即捏紧了拳头,浑身都僵住了。

剧痛也曾经有过。和夙夙缔结契约的时候,那种如同被侵蚀的痛觉渗入到四肢百骸。可那毕竟疼在内部,而且我喝了药,还有一个牢靠的拥抱。

自己温热的血液从皮肤上滚落的触感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让我直犯恶心,我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清晰地感受到漠枫握着小刀,把刀身一寸一寸缓慢地送入体内。

漠枫心情甚好地捏着我的下巴晃了晃我的脑袋,“别咬嘴呐,咬坏了就不漂亮了。” “再咬我可就往你嘴里塞东西了。”他似乎有点苦闷,“不过,那样就听不见你痛苦的叫声了。”

我怒不可遏,压了压下巴,张嘴就咬,可惜没咬到,牙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哟,真凶。枝縻驯服你时,一定没少费工夫。”

漠枫话音刚落,一气呵成地拔出了刀,又迅速在腰侧刺入另一刀。

呼吸瞬间一滞,我痛得脑子里都嗡嗡直响,如果我现在目能视物,那么周围的场景一定是扭曲的。

我咬紧牙关坚决不出声,心脏剧跳,冷汗直冒,不出一会儿,神志便有些涣散。

“想晕过去吗?没这么容易。”

手臂上有轻微的刺痛,漠枫大概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疼痛竟然缓慢平歇了。

我哑着嗓子问,“你给我打了什么?”

“一点麻醉剂而已。” 漠枫闲闲地说,“你放心,我分量掌握得很好,保证你在清醒的状态下享受到恰到好处的美妙感觉。”

见我沉默,漠枫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其实,本来可以不那么血腥的,我可以用些小手段,保证你痛得酣畅淋漓,可是谁让你魔法无效呢?所以……”他语调一转,“你还忍受得了吗?”

这是不是一个时机?

我还在犹豫怎么编造谎话,漠枫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初衷,迫不及待地要动手了,“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一阵金属敲击桌面的声音,“我有没有说过,我要在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血液?

“这里。”他戳了戳我的肋骨,突然俯下身贴着我的耳朵说,“当年上帝从亚当身上取走了一根肋骨,造出了夏娃。我也要制造一样东西,这里,你借我用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参考了一个原发性胸骨胸肋骨骨髓炎的手术,那个更为血腥一点。

另外,本文的描写只是剧情需要,如有什么违背科学的地方,请姑娘们别太计较。

皮埃斯:日更结束。下次12号更文。

虐身不过瘾……应该要和虐心齐头并进吧……

第五十七章 漫漫长夜

手起刀落,打过麻药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坚硬的金属戳进皮肉里,痛觉已经没刚才那么明显了,但总有种钝痛反复厮磨。

有东西碰到了我的骨头,它调整了一下位置,接着像锯木头那样上下移动起来。只是根柔韧松软的浮肋而已,用锋利的剪子一剪就断,但是漠枫非要用带细齿的锯子慢慢磨,黑暗中,任何微小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锯齿摩擦骨头的“沙沙”声几乎就像在我耳边响起,还有那种直条状细棒在体内的搅动感,十足诡异。

一头锯完了,转去锯另一头,同样的不急不缓,同样的兴致盎然。

不得不说,漠枫对于麻药的剂量真是掌握地非常好,几乎是骨头刚从我身体中分离,麻药的效果就开始逐步退去,他还刻意加大拉扯的动作,我越痛苦,他便越开心。

“这骨头真是美丽。”漠枫很得意自己的作品。

变态!我想骂他,可是没等我说出声,痛感再次铺天盖袭来。这次,我没给他再补一针麻药的机会,直接利索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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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觉得脑子里塞满了东西,涨得难受。腰腹间很痛,胸腔在每一次呼吸时不受控制地收缩扩张,永无止尽地牵动伤口,每一次吸气都是一种折磨。

我眨了眨眼,什么都看不见,应该还是在那间小黑屋里,手腕仍然被铐住吊了起来,高度勉强够我跪坐在地板上。我苦笑一声,其实漠枫大可不必如此防我,手无寸铁的我被关在这里,除了等待救援还能怎么样?

时间在这间屋子里仿佛是静止的,没有日落月升,没有一日三餐,我感受不到任何它在流动的痕迹。我想,怪不得那些被关禁闭的人会精神混乱,这种压迫人心的逼仄和吞噬一切的静默会把每一根神经都磨得格外纤细,无论你是胡思乱想还是放空大脑,人的极限是个固定值,一旦触到了,那就是崩溃。

当然,我大概不会悲惨到那个地步。在我浑浑噩噩发了几天烧、间歇性有人给我换药打营养针之后,漠枫出现了。

他居高临下,“死了没?”

我气若游丝,“还活着。”

“啧……”漠枫捏起我的下巴,似乎很苦恼,“真麻烦呐,我到底要不要再养你几日呢?”

什么意思?我没有用了吗?

漠枫自顾自叹气道:“唉,樟茹一点消息都没有,枝縻那儿也没动静。你说奇不奇怪?难道我猜错了?枝縻实际上并不在乎你?”

我一扭头,挣开了他的手,虽然说话很吃力,但我还是冷笑道:“你以为枝縻和你一样擅长丢兵弃卒?他比你靠谱多了,绝对不会不管我的。”

“呵,关了几天,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是牙尖嘴利的。”漠枫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话不要说得太满,你又了解他多少?一个称职的君王,会在最恰当的时刻牺牲掉最恰当的人。他或许认为你可以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安心守在这里等着他上门,而他则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些其他事情。你看,这样一假设,他完全不管你受了什么折磨……”他戳了戳我的伤处,“……甚至,你死了没有。”

我一痛,一口气走岔了,咳嗽了一阵,没有吭声。

“难以接受?其实我们血族天生就薄情。在我们眼里,你们这些人类和蝼蚁没什么区别,无论是寿命还是能力。” 漠枫笑了一下,“不过,你确实很特别,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真适合作王的女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待在我的身边?”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谢谢您抬爱。”

“那真是可惜了。”漠枫的声音飘到了门外,“你继续待在这儿吧。”

门“嘭”地一声合上,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膝盖跪着有些酸痛,我挪动了一下,觉得浑身骨头都僵硬着,就差“嘎嘣嘎嘣”叫唤了。

叹了口气,我开始认真思考漠枫的话。

如果漠枫在使诈,那说明枝縻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漠枫正处于劣势;如果他没有骗我,那么为何没有动静?

被绑走之前,枝縻说过,网已经撒好,就差最后一步了。时至今日,网依然没有收口,是又有突发事件耽搁了吗?还是说他等待的时机仍旧未到?

想着想着,思绪就发散了。

樟茹……怎么样了?

枝縻隔了多久才发现她假扮了我呢?

我走丢了……他……有没有焦急?有没有担心?

他会不会懊恼那天就不应该放我出去?

哪一日,若漠枫真拿我做威胁,他会不会犹豫?会不会以我为重?

……

囚禁,最让人煎熬的不是失去自由,而是断了联系。无限期被隔离,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不知道两方的对决谁占了上风,也无从猜测自己的处境到底乐不乐观。

我晃了晃脑袋,这几日被关在这里,迷茫是有的,也是有的,但我依然相信枝縻会来,这是唯一支持我坚持下去的信念,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信多久。

“呃……”真是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心口痛来得毫无征兆,我身子一紧,胀痛像潮水一样漫过头顶,心脏跳得“怦怦”直响,简直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茧而出,炸出个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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