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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2 / 2)

情?!心弦像被人狠狠地踩踏了几下,莫仲思眼光躲躲闪闪不敢抬头。但即便皇兄再神通广大,也绝不可能这么就快察觉自己的心思,想到这里,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一点。

莫伯言从没见过顽劣的皇弟涨红了脸一语不发的模样,笑容拉得更开,不太忍心再拿他逗乐,只微敛了神色,轻拍几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走了……真的走了……”莫仲思语气淡然,仿佛说的是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谁走了?”眼里泛起不解,心中默数着平清宫他所知道的某些妃嫔,似乎没什么头绪。

“她……走了。”他忽然换上一副轻松的脸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莫伯言无论如何猜不透他所谓的“她”究竟是谁。

两人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莫伯言望了望日头,觉得时候不早,惟恐姜隽雅在栖月殿等得着急,匆匆告辞离去。

目送皇兄渐远的背影,心底居然泛起一阵没来由的嫉恨,莫仲思恨不得立刻扇自己两个耳光——混蛋!怎会那般不堪的念头!

强迫自己摒弃所有的邪思,他仰起头期望能快快安定心神,却无论如何压制不了心底一股股不断涌起的渴望。

回到栖月殿的莫伯言感觉十分蹊跷,平常小丫头总喜欢托着腮坐在石阶上迎他,为何今日不见人影。

从殿内走出的是林娘,带着一脸焦虑。

“王妃人呢?”莫伯言尽量稳住语气,不想表现得过于慌张。

“娘娘一直说累,还在休息中……”林娘紧追着莫伯言的脚步,耀眼的金色衣摆已经扫过门槛,直踏进内殿。

水蓝色床帏后,姜隽雅露出大半个肩头把身子蜷成虾球状,一动不动。两名宫女见到太子殿下回来,立即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床头桌上,欠身告退。

林娘站在门边望了两眼,急忙问道:“殿下,是否召太医来看看?”

莫伯言示意让她噤声,脚步轻缓地移到床边,姜隽雅身侧朝里,看不清她脸庞,只有墨色缎带般的黑发洒满雪白的棉枕。

“雅儿?醒醒了……”莫伯言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凑近她耳边。

“唔唔……”低弱的哼哼声敷衍着打搅她睡觉的讨厌鬼。

“起来用膳了,今日全是你喜欢的菜肴……”平常若是她赌气不理人,一提到吃喝定会立刻像饿了几天的小狗一般温顺。

不过,这次的食诱似乎一点作用都没。

“人家,好困……不想吃,想睡觉。”姜隽雅调整了一下睡姿,慵懒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

难道,是昨晚太过热情了么?莫伯言咳嗽一声,有些不情愿地检讨起来。只听了她几句无力的话语,他竟然又有了想立马掀起被子骑到她身上的冲动。

伸手动作温柔地理顺了她散乱的头发,他赶紧站起身,“若真想睡,就再睡会儿吧。”

看到拱起的被褥意思意思摇了两下,莫伯言递给林娘一个眼色,差使她速速前往太医院,自己则安静地坐在榻上担当起守护者。

离情

……》

木然的一双眼紧盯着面前男人因为歉疚而别过去的侧脸,姜隽雅觉得自己连流泪的力气都失去了。

满屋子的血腥味熏得人脑子混沌一片,睡眠充足的她现在一点儿也没有了困意,捉不住跳跃的思绪,甚至连刚刚发生了什么都自觉不可思议。

似乎听到了矮胖的医师说她有了身孕,可为何还没来得及体味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返身就被一碗断胎水丢进了最为绝望的境地。她不懂,那么爱她的太子殿下,为何无情地扼杀他们的孩儿。她开始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听信他的花言巧语,还满怀欣喜地喝下了那碗看上去很诱人的汤药。

莫伯言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温热的手掌轻轻抚在她止不住抽痛着的小腹上,企图用这样无害的动作向她传递自己的真心。

然而,对痛感已经完全麻木的她此刻心中只有不绝的恨意和不解。还残存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水蓝色帷幔随着屋外吹进的暖风有一下没一下地舞动,姜隽雅淡淡的语调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殿下,您不必自责,是‘他’来得不是时候……”

看样子,她一口咬定了自己是成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将他当作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了吗?心头一凉,莫伯言犹豫很久想要说出口的安慰话语徘徊在嘴边不上不下。

她善解人意到令人害怕,似乎已经听出了她的辛酸和直观表现出的疏远,莫伯言早就料到了命运之神不会眷顾像他这样混蛋的男人,此时正是一双冥冥之中的无情枯手捏碎了五指紧握的幸福水晶球,碎片扎伤了他冰冷的手掌,鲜血淋漓。

但他又怎能说出真相?只怕翻出旧账到时更加难以解释清楚。十月怀胎对于大难不死身体尚未恢复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贴催命符,若不尽早拿掉孩子,不出半月她就会真气耗尽,油尽灯枯。而他也再编不出谎言能蒙混过关了,惟有沉默,惟有不去掩饰他真切的悲伤与歉疚,用更多的关爱与呵护,祈望时间能给予他一些帮助,治愈他给她带去的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创伤。

见他一脸惊惑的样子,姜隽雅伸出沾有血污的手想够到他,面上带着一贯温和俏皮的笑容——这笑容却深深地灼痛了他。

“雅儿,你好好休息,我命人给你擦擦身子。”莫伯言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撑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若是细心观察,会发觉他的小腿竟有些微颤。

“不要走,殿下……殿下,我们可以重头开始……”逐渐变化的眼神似乎带着点乞求的色彩,不想自己在最虚弱的时候,没有他的陪伴。

重头开始?从哪里开始,是从她喝下毒酒的那一刹那,还是从她失去记忆的那一瞬间,亦或是,老天见怜,让他们回到相遇时的那个夏日的午后。

他怕自己再站一会的话会立刻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男人的自尊和抑制不住的心痛催促他赶紧离开她的床边。

有那么半刻的心悸,好像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却心烦意乱地根本无法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莫伯言顾不上自己猛然站起时衣襟被床头的灯盏钩刮破了一块,匆匆走出门去。

留下姜隽雅一人疲惫地闭上双眼,心好像也跟着贴上了封条,她和她的殿下,再也回不去当初了。不论是她在平清宫无忧的生活整日有神秘的“兄长大叔”陪伴的日子,还是她像个无知的小孩一样被他领回广陵宫,以及她已经忆不起来的许多酸甜苦辣的时光,都被一股脑地倒进了黑暗的穴洞,她也懒得再去多想了。

原来她的殿下,已经厌倦了她啊……自顾自哀伤地想着,进来的两位小宫女细心地帮她擦洗更衣,姜隽雅脱了力一般任由她们摆弄,她的心思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从心底挖掘出了更加忧伤的情绪,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汹涌地仿佛要用泪水冲刷掉所有的不愉快。

姜隽雅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在她的脸上再也见不到孩子般多变的悲喜表情,行为举止处处畏畏缩缩,不准任何人靠近。

三天时间对于许多为生活奔波的人们来说不过是三个毫无差别的日升日落,然而对于总是被命运耍弄的这两人来说,难过的时光一直在身边百转千回,若即若离,好似(炫)经(书)历(网)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每一天,姜隽雅呆呆地站在栖月殿门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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