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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莫伯言停下手,把毛巾丢进盆里,开始慢慢地给她上药。两人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我……对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莫伯言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连忙补了一句:“不过,不是好感!”带着一贯的傲慢之气。

姜隽雅那边没有回音,周围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得找点话题打破沉闷才好……

莫伯言问起她为何会进宫,以她这么犟的性格,若不是三番五次他手下留情,或者说她运气好,她早就没命了,而且还会死得很惨。姜隽雅心里想想似乎也是,虽然没少遭罪,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你以为我愿意吗?进宫的有一大半不都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她想到当初进宫之前姜老爷家里的窘境,唉,她相信只要有一点出路,姜老爷和姜氏是舍不得送她进宫的。

“那你离宫以后,打算做什么?”莫伯言的言下之意是在问她是不是也会像别的宫女那样嫁人生子,然后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若女子能做官,我定会努力考上功名!”姜隽雅一脸凛然。

莫伯言看不出她竟有此远大抱负,“你读过很多书?”

沉思一会,她回想了一下在姜老爷家过的那几年,又回想起更久以前在穿越过来之前读过的那些书,好像确实不少。

“不能说博古通今,至少也是知书达礼吧……”姜隽雅很谦虚地说道。

谁知莫伯言马上就在她身后窃笑起来,“知不知书没验证过不清楚,达礼的话,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姜隽雅这下真火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瓶就摔在榻上,接着拽过地上的衣服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裹了进去,莫伯言张大了嘴巴根本没反应过来。

转而他又笑道:“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

姜隽雅端着水盆准备出去,走到门口站了下来,费很大劲才定好心神,她说:“我对你,也有很特别的感觉……当然,也不是好感!”

背对着他,姜隽雅没有看到她刚刚说话时莫伯言俊秀的脸上扬起的笑,仿佛是阳光融化了久凝的冰雪,他自己都不可思议,一向冷着一张脸的自己,有多少年没这样真心的笑过了?

他看着远走的背影,回味着她话里的甘甜……莫伯言并不知道自己是她第一眼就认出的和她有三生之缘的男人,他只是还回忆着那雪白的肌肤,柔润的触感,他在想,刚刚……怎么就没抱住她呢?

红萼无言 佳人在侧

……》

听到门被掩上的声音,姜隽雅低着头回屋,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下,她马上就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过来……刚刚你说你知书达礼,那一定读过诗词,写一首给我看看……”说着莫伯言站起身让到一边。

桌上笔墨已摆开,烛光映照在白纸上,像穿着火裙的少女正忘情地舞动,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墨香。

侧立一旁的莫伯言一脸看笑话的样子,这可真让人来气……

姜隽雅毫不犹豫就走过去执起笔,她从没写过什么诗词,于是抬头问他:“什么题目……”

“近年关就是我叔父的祭日了,自小叔父就教我武艺兵法,在我心目中他是个大英雄……你就以‘英雄’为题吧。”

英雄?她可从没想过这一类的,以前总喜欢写点离愁思乡的……不过……记忆被她辐射到很远很远的时空,在大学里学古代文学的时候,是用什么交的作业?

酝酿了一会,她挥笔写下:

点点愁思染梧桐,滴滴血泪溅青松。

策马挥戈天地震,夜眠深憾此生痛。

遥望沙场狼烟起,遍野离歌满江红。

嗜命夺魂山河泣,只为报国义胆忠。

首联写出来只觉对仗工整,看到颔联时已经感觉有一股凛然气势逐步凝进血脉,这不像一个柔弱女子能写出的,但他通览古今诗词,也没见过雷同的。

他忍不住去瞧她被烛光映得微红的脸庞,忽然觉得原来那明艳动人的面孔下覆盖着的竟然是如此壮志肝胆。以前,小看了她吗?

“我叔父去世的时候,你应该还是个小孩子才对……那你写的是谁?”莫伯言的言下之意,这首诗一定不是在悼念他叔父。

“是……是一个抗击外族的大英雄,叫岳飞,却被奸臣用莫须有的罪名给杀了……”她的话含含糊糊,岳飞分明不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人物啊……汗颜……

“岳飞?没听过,古往今来有这个人吗?”莫伯言的确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或许是什么杜撰里面的人物吧。

“这……”她想赶紧岔开话题,“总之我写了,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要去睡了!”

真有性格,天底下有她这样的奴婢吗?

但他可不会就这样放她回去睡觉,长夜漫漫,刚刚又好像被她勾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

“等等,陪我说说话……”莫伯言没有用强硬的语气,像在征求她的同意。

姜隽雅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别人态度只要一缓下来,她就会起恻隐之心。“那,也不是不可以……”她站起来给莫伯言让座,他摆摆手,向窗边走去,寒气被双层的锦绢窗帘阻隔在室外,看着天气,可能快要下雪了吧,一场雪下过,园子里的红梅就要开了。

“叔父与父皇自小一起长大,曾戍守边疆数十年,为国家,为百姓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从没想过他会背叛父皇,背叛国家……”莫伯言负手立在窗前,脊背挺得笔直,乌发很服帖地自肩头垂下,那是只有嫡系皇子才被允许蓄留的及腰长发,他背对着烛光,不太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陛下的身边有小人进谗言?”仅仅只是他一句未完的叙述,姜隽雅已经猜到几分他的意思。

“是的,父皇他知道,但父皇说过,身为一个王者,要能驾驭忠臣良将,更要善于操纵小人奸佞!可怜我叔父,成了牺牲品……”莫伯言很乐于跟她这样的人交谈,不用明言即可会意,两人的距离似乎在三言两语间就被拉近了许多。

姜隽雅见他转过身来时神情凝重,忽然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总该说点什么,“那个,我想……他不是活在你的心里吗?也会活在所有懂他的人心里,所以你不必这么伤感……”

盯着她莹润如玉的脸庞,莫伯言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心中竟升起了不可名状的异样情愫……那个平常浑身像摸了辣椒油的女子,也会流露出这般多愁柔情的一面,他忽然很想拽她到怀里狂吻她那说话时不经意就会撅起来的小嘴。

她的话将有点失神的莫伯言拉回现实,“你,会画画吗?”

他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会啊,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画一幅?”姜隽雅走向案桌,开始主动替他研墨。

“画你?”

“不是,是……是帮我画一个人……”

“谁?我是否认识?”

“这个……这个其实……”她始终没抬头,两颊没有任何预兆地就染上两抹红彩。

难道又是……莫伯言的眉头皱起来了。

“是你那不在世上的‘老公’吗?”莫伯言特意强调了“不在世上”那几个字。

姜隽雅听着十分别扭,想顶他一句却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只好悻悻地点头算是承认了。

心里老大的不愉快,但如果不答应,她会很难过吧……

“可以,但我不知道样貌如何画?”

其实莫伯言自小学习琴棋书画,所学之精是所有皇族子弟的标榜,即使画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只需要旁人稍作描述,便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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