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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  凝视着她眉头交叠的睡脸,莫伯言依然不明白,就算被宫女欺负了,有必要想到死吗?进宫不到一年就做了掌灯宫女被人嫉妒是肯定的,再说宫里女人的争斗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不明白,想破了头都不明白。

她的眉头略微有些舒展,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她动动身子,找了个'炫'舒'书'服'网'的姿势,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线,刚刚被咬得通红的双唇微微翕动……

再不离开的话,自己恐怕又要控制不住去尝那甘甜的唇瓣了。

莫伯言准备站起来,忽然觉得被什么勾住了手臂,回身一看那纤白修长的五指正拽紧了他。

她没有醒来,嘴里却在念叨着什么。

他低下头屏气凝神地听,她在说,老公,你不要走……

这下,他总算想通了一件事,“老公”是一个人,是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窗外的天空是暗色的蓝,一缕清晨的微光照到怀中美人油亮乌黑的长发上,轻轻捻起几根碎发凑近嘴边,有一股熟悉的青草香。

她,睡得像个婴儿,身子微微蜷着,鼻尖上渗出一些细细的汗珠,时已深秋,屋里燃着火盆,空气中弥漫着暖暖的檀木香味。

莫伯言缓缓地撤开身子,一夜都是单手环抱着她的姿势,感觉半边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谁让她,非拉着他的手臂,谁让他,竟就依了她。

天色尚早,见她没有要醒来的样子,莫伯言站起身先去吩咐安排早膳。

回来时,她已经起床,正睁着惺忪的双眼站在窗边发呆。

“快点去打理一下,一起进早膳……”

姜隽雅的脖子以极其慢的速度扭过来看他,经过一夜安眠,她两颊的肌肤更加细腻润白,只是那一头秀发有些散乱。

无言地从他身边走出去,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是睡一觉就能忘掉的,只是一向趾高气昂的他居然会屈尊跟一个宫女共进早膳,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呢……姜隽雅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懒懒地去梳洗。

莫伯言平常的早膳并不多么丰盛,但考虑到等一下桌上会有她在,特意吩咐上了两盘甜品。

下人们陆陆续续退出去,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广陵王殿下与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宫女之间发生的种种,对于他们两人坐在一张桌上用膳的画面自然也没人觉得惊讶。

哇,好好吃,那个表面揉了一层雪花似的糯米团子,不甜不腻,一向讨厌甜食的她破例吃了四个。

她没注意到嘴上沾了一圈白色糯粉,只看着莫伯言的唇角好像带着一抹坏坏的笑,不住地抬头看她,原本安静的用餐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嘴里又塞了一个香蕉卷,她含含糊糊地叫道:“你笑什么!”

好像被发现了,莫伯言摇着头一副就不告诉你的表情。

姜隽雅心里开始诅咒起他,要是等一下他的筷子不小心插/进鼻孔里就好了。可惜他却放下了筷子,很优雅地用桌上的湿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和手指,继续微笑着看她,那神情像是见到了某种奇特的小动物似的。

她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他脑子里打着不好的主意,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考虑把她养肥了杀来吃呢……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昨晚,你说的老公……是什么人?”

姜隽雅对他翻起白眼,那一盘雪糯团子只剩下两个了。

“说了你也不认识!”恶狠狠的语气。

“本王命令你说!”莫伯言顺手就抽走那盘雪糯团子,姜隽雅打算再拿一个的手讪讪地收回去,一脸的不满。

她坐着鼓了几下气,猛然拍桌子站起来,“不吃就不吃!”

这臭丫头……

时候不早了,莫伯言没时间跟她耗,心里琢磨着下朝回来再好好逼问她。有几个太监敲门进来伺候他更衣,手里分别捧着他的外套、发冠和黑色锦绒披风,外面的寒风使劲往门缝里钻,姜隽雅感觉后背吹着有点起鸡皮疙瘩。

莫伯言穿衣服时,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临将出门,他回转身对着姜隽雅的背影说道:“要是不想再被别人欺负,就别离开书房太远……”他这话不知道是好心还是看不起她呢。

姜隽雅鼓起嘴瞪他,想要说点什么狠话来反驳,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忽然觉得这个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真的很可爱,强忍住笑意他又说:“要不,你就学会保护自己……”

姜隽雅只能对着远走的他使劲吐着舌头,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

今天十五,是领月钱的日子。

什么叫别离开书房,难道她还真怕被人欺负不成!

一路上脑子里盘算着这笔不多的月钱该如何支配,她从不买什么胭脂水粉,也很少去制衣房订衣服,一直以来的月钱都是全数寄回姜老爷家中。姜老爷现在只给别人代写书信赚一点小钱,让他写信的都是不识字的人,那些人哪里会有多少银子,因此每份书信无论长短也只有可怜的三文钱。姜氏带着两个弟弟替大户人家的丫鬟仆人洗衣服,也赚不了很多,每月大点的开支几乎都是靠着姜隽雅寄回去的银子。

可天气越来越冷了,开春选秀女带进宫的一件小袄子已经旧得不能再穿,家乡的气候与京城不同,这京城只要一下雪,那旧袄子恐怕是没法御寒了。

本来宫女春夏秋冬都有衣物配给,但总管太监不止一次地对她说,姜隽雅,你是例外。

她感觉很怪异,到底自己得罪了谁怎么处处碰壁……这不,账务房的小太监带着满脸阴险的笑容,将一把碎的不能再碎的银子胡乱地撒在桌子上,那银子碎的,简直,就像是故意用榔头砸过一般。

费好大力气才全部收集到手里,掂了掂分量,似乎还没有足额的一半多……但就算是碎银也好,不足额也好,姜隽雅没多说什么,对于这些不公正待遇,她的心态早就达到了超脱的境界。

狭路相逢,她看到育花房的施岚带着三四个小宫女迎面走过来,前厅和中庭之间的小道并不宽,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松柏,此时还是郁郁葱葱。那几人故意要排成横队走,姜隽雅不想惹事,站在一旁打算让她们先过。

按地位来说,她们都该向姜隽雅行礼,按资历来说,姜隽雅得喊她们一声姐姐,不过势如水火的两边今天谁也不会给谁好脸色看。

果然,两手满满的银子给她们撞撒了一地……

“哇,这么多钱,姜姐姐你可真不简单!”一个鼻头长了小雀斑的宫女捂着嘴笑着说。

这也太讽刺了吧。

旁边的宫女们更夸张,竟笑得直不起腰来。

有这么好笑吗?姜隽雅蹲下身子,想捡起来就走,懒得跟她们这群疯婆子计较。谁知她想要去捡哪个,那几个人就跟踩蟑螂似的踩住哪个不放……

被她们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说忍,她都能忍下来,但一想到莫伯言早上出门前一番冷语和那一脸的轻蔑嘲讽……忍不了!这口恶气无论如何忍不下去!

“把你的贱脚拿开!”姜隽雅声音低低沉沉的。笑声停了一会儿,转而更大声地在她头顶响起。

只见姜隽雅突然像弹簧似的跳起来一把就推向其中笑得最欢的那个宫女身上,在周围还没反应过来的惊愕中,她一巴掌就甩到对方脸上,接着死扯住那人长发照着她小腹就往上踹。

“要你拿开贱脚,耳朵背气了是吧!那姑奶奶就打到你能听见为止!叫你笑……笑的欢!”

今天就是不要命也要争回个脸面来,死也不能让莫伯言那混蛋再看不起,今天非得打废她一两个才算平了手了!

看这情势,施岚赶紧带着剩下几个宫女上去拖,姜隽雅觉得头发胳膊都给拉得生疼,但仍没停下手脚,那个被拽着死踹的宫女拼命地哭喊着救命……周围人也没闲着,拳脚都施加在姜隽雅的背后、小腿上……

两边种着秋海棠的陶花盆被踢碎了好几个,姜隽雅想也没想,抄起个半个陶盆就往身后不知道谁身上盖过去……就听得“啊哟”一声,紧接着拳脚来得更加迅猛!

她一脚狠狠跺在面前给她逮着头发的那一位大腿上,小宫女应声就摔在地上,姜隽雅嘴里骂着听不清楚的话,一下子就骑在她身上,提着头发的手没松,另只手“啪啪啪啪”地扇着那女人的面颊,她那长着雀斑的鼻子里都冒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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