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和我开玩笑……”
“她从楼上摔下来。现在尸体就在中心区的大厅里。”
孔虞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焦想忽然注意到咖啡店前台摆著的电话机。
“先不说这个了，要马上打电话报警。”说著他抓起电话机。同时方染也像孔虞借了手机，为了确认是否这里也没有信号。结果答案也是一样令人失望。而孔虞瞪大了眼睛，焦虑地左右张望，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通了。”焦想夹著听筒，对他们说。
嘟──嘟──几声之後，对方接起了电话。
“110警务中心，请问您有什麽紧急情况需要处理？”
“我这里是XX区老红楼，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
“不好意思杂音很严重，请您再重复……”
焦想握著的听筒里突然充满了杂音，他几乎要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了。另外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地看著他，孔虞甚至还关掉了电视。
“喂？？喂？！”焦想对著电话大喊，同时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
突然间，听筒之内的杂音陡然增加，强烈刺耳的声音爆发出来！
焦想猛地举开听筒，他的耳膜被震得生疼。那声音霎时间充满了整间风车咖啡馆。
“呀！！”孔虞惊恐地叫了起来。
方染也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
尖锐的杂音回荡了有十几秒锺之久，忽然间声音就消失了，室内瞬间变得安静的可疑。
然而马上，三个人就伴著微弱的耳鸣听到话筒中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
“你们──谁也逃不了。”
随即，哢嗒一声，电话似乎被切掉了。听筒中只剩下单调的杂音，也没有平时那种嘟嘟声。
焦想最先清醒过来，他连续按动挂机键，但是听筒中毫无变化，只有微弱的白噪声持续不断地从其中传来。
孔虞後退了两步，！地一声撞上了身後的餐桌，她颤声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焦想放下电话，青著脸看向方染。
方染也是苍白得很，他十分犹豫地希望找到一个解释：“会不会是…电话串线了？”
焦想无力地摇了摇头。停了片刻，他又咬紧牙关再次抓起听筒，但其中还是没有正常的提示音，再拨任何号码也全无反应了。
“这里的电话也不能使了。咱们回去吧。”
***
孔虞再也不敢独自呆著，她想离开这座大楼却因为暴雨无法移动。犹豫再三，她只有锁好店门，跟著他们一起回到中心区焦想的店里。
进了店门，焦想放心地看到季嘉明和另外两人，正老实地呆在沙发处。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季嘉明把脸埋在双手之中，就连自己回来了他也不闻不问。刚才一直表现活跃的秦岭，此时也一言不发，表情担忧又显得凝重。而沈星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焦想现在觉得他是在真心的愤怒。
六个人彼此看来看去──其实是五个人、因为季嘉明始终把脸藏在手里──终於，还是秦岭打破了沈默。
他问：“你们，试过用固话报警吗？”
焦想一愣，还没开口就听到孔虞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而坐在沙发里的季嘉明，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
方染实在不想相信这种事情，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说道：“你们，也打电话了？”
“难道你们也听到那个声音了？/你们也听到那句话了？”下一时刻，秦岭和方染同时说了出来。
方染几乎忍不住要呻吟了。
沈星文忽然冷冰冰地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你们在恶作剧？”
半天没人回答。
焦想铁青著脸说：“你觉得有人会这样恶作剧？单莉莉的尸体还在外面。”
“你不觉得你们这家店很戏剧性麽？之前这个人──”他手指向季嘉明，“说什麽要出事了，然後，就真的出事了。死了个女人。又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电话……”
秦岭也忍不住开口：“那句‘你们谁也逃不了’的你们，是指谁？我们两个不过是打酱油的。”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焦想也不知道这楼里一共有多少部电话，难道每一部拨出去都会是这个结果吗？那样只得岂不就是楼里所有的人？可是谁知道现在这楼里有多少人啊。这里有商店，餐馆，有游客，有秦岭这样周末来加班的职员……
如果那通电话不是恶作剧的话，就只能是变态杀人魔了。不，看样子得是变态杀人军队才可以解决得了这麽多人。
他随即又认为自己这样只是在胡思乱想，因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
就在这时，秦岭再次开口了：“有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说话的那个声音，到底是男声、还是女声？”
焦想想都没想就要回答：“当然是──”
他猛地停住了。
因为他不知道那声音究竟像是男、还是女。
其他几个人也面面相觑，孔虞犹豫地说：“听起来像是嗓音很低的女声，但也有可能根本就是男声……”
秦岭意味深长地说：“又像男人又像女人是吧？但是要我说，那声音应该是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
“……怎麽讲？”焦想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似乎就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别说了！！！”
季嘉明双手捂住耳朵，闭紧了眼睛：“够了！你们还觉得不可怕吗！”
方染皱眉道：“季嘉明……”
季嘉明吸了吸鼻子，大喘了口气：“离开这里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他尽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绪，但胸口依旧在剧烈地起伏。
沈星文走过去，一把拽开他的手，看著他的脸说：“来得急什麽？你知道之後还有事情发生？你和那个女人的死有关系？”
“才和我没关系！”季嘉明触电般甩开沈星文，他似乎想起身到焦想身边去，可最终还是又往沙发里缩了缩。
焦想倒是主动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温和地问：“嘉明，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诉我们，让我们心里也个数。”
季嘉明看著焦想的眼睛，稍微冷静了一些，却一口咬定自己真的不知道单莉莉为什麽会死。
“我只知道，今天一切都不对劲了。这雨水，这大楼，还有你……你、你看这楼里的气氛。你们就不觉得诡异？”
说完，季嘉明低下了头。
焦想诧异地看著他。
焦想直觉季嘉明那句“还有你”，指的就是自己。但是他却中途转变了所指的对象。而且，焦想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头。
“说来说去，你这就相当於第六感，这些话现在说来有什麽用？”沈星文不耐烦地说道。
季嘉明闷闷地道：“是你非要问我的。我就知道这麽多。”
焦想望著自己的恋人，一时间心绪繁杂。他几乎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