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宴秋:“玉临市警察局。林燕辞在里面做笔录。”
“等等,”褚易吃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接过狄琛手中的解救口服液,一饮而尽,“我好像做了个梦来着。我梦见林燕辞被几个傻逼欺负,我一击旋风飞踢杀过去,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是你。”狄琛说。
褚易不解道:“啊?”
“被打趴下的人是你。”狄琛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复述一遍,善意地帮他调整梦里的细节。
褚易:“这样吗。”
好丢脸哦。
他没有失落太久,就被一个女警叫过去做笔录补充。
岑宴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狄琛抿了抿唇,坐立不安地拽着胸前的背包肩带。
“怎么?”
“我们不用做笔录什么的吗?”
岑宴秋依旧没睁眼:“你想做可以去。”
那还是算了吧。
狄琛学着他的样子仰头靠下来,在心里数着拍子做了一套完整的眼保健操。
捏完耳垂,他缓缓睁眼,岑宴秋专注又有些无语地侧目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当时为什么不躲?”
狄琛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岑宴秋:“别人打你,你就直愣愣地让人揍吗?”
这下明白了。
狄琛编由的时候,经常有一个下意识的抠手指的动作。
岑宴秋精得很,寻常的由骗不过他,但逻辑完美无缺的他又编不出来。
“没有逼你,”岑宴秋看出他的迟疑,“不想说就不说。”
他的语气太过生硬,再温和的字眼从他嘴里冒出来,都要变一层意思。
狄琛脑筋没转过来,下意识地迎合:“我说,我说……是因为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多出来的那截肩带被他一圈一圈地绕在食指上,手一松,肩带打着卷儿地翘起来,“那个时候我和我妈总被人欺负,为了保护她,我有段时间天天找别人打架。”
“就是想起这个,所以当时恍惚了一下。”
他囫囵吞枣地讲了一个大概,中间省略了大量细节,岑宴秋却听得很认真。
“现在呢?”他问道。
狄琛轻轻笑了笑,说:“她已经过世了,就在我来玉临的前一个月。”
被你们岑家,被你父亲岑沛铨害的。他在心底补上一句话。
岑宴秋沉默良久:“抱歉。”
凌晨两点,林燕辞从询问室出来,褚易拎着她那只看不出原貌的铂金包,扭过头打了一个哈欠。
“解决了?”岑宴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