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按摩浴缸里,好好享受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她甚至忘了,门外,还有一个人在,直到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而酒店的睡衣,她也没有拿进来。
她暗暗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她看了一眼地上又脏又湿的衣服,果断放弃了捡起来穿上的打算,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上官糖心里一颤,镇定着开口。
“什么事?”
“衣服我放在门口了,你赶快穿上,别着凉。”
说完,脚步声远去。
上官糖没有立刻离开浴缸,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似乎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看尽了她的手足无措,但也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门口架子上放了整齐的两套衣服,一套白色的棉质睡衣,手感很好,还有一套是职业的套装,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细心。
房间里的灯光已经没有刚来时候的透亮,只开了几盏壁灯,昏黄昏黄的,却烘托出了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氛。
客厅里静悄悄的,上官糖擦干了头发,回头,猛然发现他靠在吧台,手边一瓶开封的红酒,指尖的高脚玻璃杯微微倾斜,暗红色的液体流淌着,像是流过了她的心里。
“要喝吗?”
他的声音是被红酒浸润过后的低哑,**,迷人,蛊惑。
“我睡觉了。”
她答非所问,不过已经明显是拒绝的意意思,转身回卧室,身后的男人并没有追上来,她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柔和的壁灯光线稀稀疏疏打在北汐绝的脸上,他怔怔地盯着手里杯中的暗红色液体,半晌,一饮而尽,抓过身侧趁她洗澡的时候买来的感冒药,迈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第3卷 第692节:他不允许(9)
“叩叩叩——”
房门被人叩响,是上官糖意料中的事,她没有睡着,躺在□□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敲门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想起,仿佛她不去开门,他就不会放弃敲门。
终于,她起床了,房门被打开,他举在半空中的手就那样僵硬在那里,两人都看不清的双眸对视,像是要分个高低。
他醉了,只一眼,她就看出了他眼里的迷蒙,她认为,那是他喝醉的表现。
“有什么事吗?”
她微微仰着头,他很高,她只有仰起头才能对上他高挺的鼻梁,她不想直视他的眼睛,于是,逃避地看着他的鼻梁。
他不说话,紧绷着一张脸望着她,空气中暧昧的危险的微妙情愫胡乱碰撞着。
“如果没事的话,我想睡觉了。”
上官糖败下阵来,这样的较劲,她已经失去了耐性,抬手就要关上门。
关门的动作受到了阻力,他的手撑在门框上,男性的气息将她包围地措手不及,握着门把的手嗖地收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温暖的手掌迅速包裹住她的,整个人一闪身,门便在两人身后“嘭”的一声关上。
突如其来的一声关门声在暗黑的夜色中显得极其突兀,以至于让上官糖的心猛地跟着跳了一下。
“你——”
“为什么?”
她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一句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让她没来由有些气闷。
“为什么?”
北汐绝逼近一步,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上官糖眼神闪烁,身体跟着后退,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两人之间始终隔着安全的距离,不过,彼此之间涌动的暗潮一点都不安全。
“该死的你再说一遍!”
北汐绝突然咆哮起来,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她打了一个寒颤,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道黑影闪过,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耳边,“嘭”的一声闷哼,是拳头与墙壁撞击的声音。
“上官糖,你到底想怎么样?”
上官糖猛地张开眼,黑夜中,北汐绝的眸光有些暗淡,声音也不同刚才的气势高昂,反而带着一些无奈、疲惫,还有落寞。
笑话,他问她到底想什么样,她也很想知道,他这样做,这样紧紧逼着她不放,又有什么意义?!
“北汐绝,别把自己说得像圣人,这个世界,没有谁对不起谁,自己犯下的错,就该承担本就注定的后果。”
她望着他,语气里满是讥诮,还有怨恨,良久,他明白了,四年前的事,在她心里留下的刺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深,是他疏忽了,以为时间可以弥补一切,其实,说到底,是他怕一切都捅破之后,她会怨他、恨他。
不过,事到如今,就算冒着她怨他到底、恨他到底的危险,他也要告诉她一切的真相!
“上官糖,你恨我?”
半晌,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不,我不恨你。”
北汐绝的眸光骤然一亮,心里的狂喜还未升到极致,就被她下一句话给生生打压下去。
“可是,我也不爱你。”
第3卷 第693节:第五次扑倒(1)
“可是,我也不爱你。”
十指死死握紧,她握紧,他也握紧,只是彼此都看不见彼此此刻的紧张,还有崩溃。
“呵,上官糖,你以为你说不爱我了,我就会这么算了吗?”
上官糖眉毛一挑,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马上就会知道!”
话音一落,他几乎已经咬牙切齿,手一伸,已经将她抱了起来,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
“你!”
一个漂亮的弧线划过,上官糖的身体被甩在了空中,又掉落在松软的大□□,她心里一惊,急忙双臂后撑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北汐绝是谁,她早该料到的,跟他共处一室本来就是个错误,她简直高估了他的君子风度。
她手脚并用往前爬去,前方却是床头,她走投无路,转身,狠狠地瞪着床边的男人。
“北汐绝,如果不想我恨你,就出去!”
她提高了分贝,北汐绝身形一晃,手握紧又松开,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是她初见他时经常能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是那种无所谓的玩世不恭。
“上官糖,四年前,我就说过,你别想试图逃走,因为,你斗不过我。”
这一刻,上官糖真宁愿四年前,那绝望的纵身一跃,她年轻的生命已经结束,那么,就不必有今天的继续纠缠,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个结果。
她累了。
不喜欢她的沉默无言,北汐绝脸色一抿,探手上前,抓住她无处可逃的小巧脚踝,使了力气往自己身边拉。
上官糖剧烈反抗着,双手死死拽住床单,却毫无作用,床单被掀了起来,她的身体被他拖着往后,又突然被他翻转过来,整个人被一具灼热的身躯压得喘不过起来。
“呲啦——”
突然的寒意□□,上官糖打了一个寒颤,睡衣的胸前已经被他撕开,露出两抹形状美好的柔软。
上官糖又羞又怒,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