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吴长路,算起来应该是下山坳里最出息的一个了,用后世的话说,那就是“全村人的骄傲”。
事实上,坳子里这一百多户,有一大半都兵籍,打从开国之初,就追随太宗南征北战,立过不少战功。
往上数几辈儿,也出过帅府掌兵、城门侍官之类的小官。
吴宁听坳子里的人说,好像老里正年轻时就随军攻打过高句丽。回师之后,又被一个京中豪贵相中,在其府中听差多年。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差,起码也是录事、长使之类的大管家之职。
吴宁好奇,也问过祖君,只不过老头儿对于当年的旧事似乎不怎么爱提。
至于四伯,十年前,裴行俭复安西四镇,重震大唐天威。
当时,四伯正好在其帐下听差,并立有战功。
回师之后,本可以像祖辈一样在皇城下混个侍官之职,可惜,如今的大唐已非昔日,武人的地位更不如前,曾经显耀的京城侍官已经成了骂人的粗话。
四伯性子刚烈,自然不愿受人白眼,遂去京职,告请还乡。
万幸的事,大唐还没到辱没功臣,令将士心寒的地步,四伯被授予折冲校尉之职,统房州军府。
吴宁对比了一下,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武装部长,主管房州所辖的房陵、竹山、竹溪、保康四乡的武备,府兵督训,偶尔剿匪缉盗,冬时集结兵户,训练战阵杀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官半民,在房州地界,也算是“豪绅”之列了。
吴宁喜欢与四伯相处,倒不是因为他的官身,而是四伯算是下山坳里,为数不多见过世面的人物了。
说起来,祖君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可也许真如坳子里传言那般,由于在贵族府上当过差的缘故,祖君给吴宁的印象就是规矩太多,什么时候都是板着一张脸拿规矩说事,让人敬而远之。
可四伯则不同,有见识,还不拿架子。说白了,就是“好说话”。
头几年,吴宁还小,又是初到大唐,对这个时代充满着好奇。而逃户的身份让他出个村都是提心吊胆,更别说了解了。
每每四伯回坳子,几乎都被吴宁缠着问东问西,四伯自然也就成了他了解大唐的一扇窗。
“四伯!”
此时四伯进了院,吴宁满眼喜悦地迎了上去,高兴得都忘了给一旁的老里正、五伯,还有舅爹见礼了。
吴长路抱着巧儿,看着迎出来的吴宁,本来也是高兴。坳子里属这个九郎最是灵性,深得他心意。
可是扫见自家老子被晾在一边,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只得对吴宁佯怒道:“憨娃子,越来越没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马上就懂了,深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先是朝老里正一个长揖,“见过祖君!”
接着是五伯,“见过五伯!”
连娘舅也不落下,“见过舅爹!”
模样端是郑重,可是一起身,马上就回了原形,露出一脸贱笑,“四伯这趟一走就是月余,走前也不说一声,怎个才知回转?”
好吧,又把老里正当空气了。
老头儿刚顺过来的一点气,又堵那儿了。心说,这娃子,没救了!
“军中事务也是你个山里娃子能问的!?没规矩!”
吴宁一缩脖子,得,到底还是把这老头儿得罪了。
而吴长路则是大笑,护短道:“父亲大人言重了,都是自家人,没啥不能说的。”
看向吴宁,“这一个月可把你四伯累着了,竹山、竹溪、保康,房州这方圆二百里跑了个遍。”
吴宁一怔,“巡防还是剿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不是,募兵!”
“啊?”吴宁更是吃惊,“又要用兵了?”
吴长路放下巧儿,“也不是。”
“还有完没完!?”老祖君不干了,开始朝吴长路瞪眼。
治不了吴宁这个赖娃子,自家儿子总管得了吧?
“还能啥事儿都和他一个娃娃说解?”
“对对对。”吴长路陪笑,转向吴宁,“速速上酒上菜,好生伺候!”
一句话,把刚刚的话头就掩过去了。
“好嘞!”吴宁一声高调,就坡下驴。
那老头儿惹不起,还是暂避锋芒为妙。
招呼几人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入坐,把刚刚拌好的醋芹端上来,又抱来一坛淡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饭菜还要等上一会儿,祖君,两位伯伯,还有舅爹,你们先喝着。”
说着话,与几个小的返回灶房,只留大人在院中说话。
此时羊排已经烤得一片金黄,滴答滴答地淌着油水,看着就香。
从烤灶上撤下来,剁成指头长的小块儿,吴黎就要往出端,却是被吴宁拦下来了。
“急啥?还没弄完呢!”
吴黎一脸狐疑,看着羊排不解道:“这不都好了吗?”
“和饭食一起上。”
说完也不多解释,见米饭已经熟了,把饭盆也从灶上端下来。
坐上锅,先是烧水焯了一把波棱菜菠菜,切了片的萝卜,又弄了一盆秋葵蛋花汤。
做汤的时候,那锅熬了老长时间的骨头汤终于用上了。
吴宁在秋葵汤里加了两勺骨汤,一旁的吴黎和虎子立马就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香,真他娘的香!
秋葵汤这玩意,是他们几个最不爱吃的菜。即使放了鸡蛋,也是没半点吃头。
你想嘛,白水煮秋葵,既没油水,又没滋味,顶多加一撮咸盐,能吃出什么好来?
可是,吴宁就加了两勺骨汤,味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把汤盛出来,这家伙又熬了一锅“酱羹”。
这回却是一点白水都没用,还是骨汤。
羊油烧化,葱蒜下锅,放豆酱慢煎,最后倒入骨汤煮至鼎沸。
这其间,吴宁把切好的羊排、焯水的波棱菜、萝卜片,还有从骨汤里捞出来的蘑菇,一股脑地直接摆在了饭盆里。
“这是咋个吃法?”吴黎有点懵。
你还别说,这金黄的羊排、绿的波棱菜、白的萝卜、黑的蘑菇,整整齐齐地码在白花花的米饭上,还挺好看。
“你别急啊。”吴宁一边敷衍,一边把熬得红亮的稠羹往饭盆里那么一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去!”吴黎不淡定了。
“我先尝一口。”虎子则是直接上了手。
“好香!”巧儿更是一脸期待,却是不敢像她哥那般动手。
“一边去!”
吴宁拍开虎子的肥爪子,索性把饭盆一盖。
“上菜!”
特大号【羊排砂锅饭】......
完成!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盘醋芹、一碗秋葵汤,外加一个大饭盆,别说肉菜,连点油星儿都没见着。
院子里这几位长辈,看见端上来这些吃食,都傻眼了。
老祖君擎着酒碗,僵在那里,“就......就这些?”
“对啊,就这些啊!”
就这些,吴宁还忙活了一下午呢。
老头又气不顺了,心说,枉费你四伯、五伯对你百般照顾啊!知道你家里日子不好过,可也没到这等田地吧?好不容易吃你吴九郎一回,就这么应付下来了?
“不是还有羊肋吗?”
五伯也是醉了,羊肋可是他眼瞅着他五婶送过来的,怎么没见?
“羊肋?”吴宁神秘一笑,知道大伙儿都想差了。
猛一掀盆盖子,“羊肋在这儿呢!”
“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盆盖揭开,众人皆是忍不住一声惊叹:“端是漂亮!”
原以为饭盆里只是白饭,哪里会想到,红的黄的白的绿的,五颜六色,极是精致。
而且,酱汤在饭盆里焖了一下,掀盖那一刻,热气夹着肉香、酱香,还有饭香,一起涌出来,那个味儿啊.....
连老祖君这种四平八稳的,都忍不住往前靠了靠,好好闻了闻。
“香!”
“哈哈哈,真香!!”
四伯大笑不止,看向众人,“九郎这手艺,越发见长啊。”
伸手一让,“让父亲大人先尝。”
虽然吴长路已经忍不住要尝上一尝了,可是规矩还是不能废,自然要长辈先行。
老祖君也不客气,其实也有点迫不及待了,刚要下筷。
“且慢。”却让吴宁给拦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好气地瞪了这赖娃子一眼,“何意?”
吴宁陪笑,“不是这个吃法。”
心说,您把菜都吃光了,那下面的饭可怎么办?
说着话,用饭铲在盆里开始搅拌起来,随着吴宁这么一搅,更香了!
虽然没有刚刚受看,可是粒粒米都裹上了红亮的酱汁,与羊排、青菜一起闪着油光,看着就有食欲。
给每人盛上一碗,吴宁示意老头儿,可以开吃了。
可老头这回倒是不急了,吩咐道:“八郎、九郎、十三郎,上桌!”
“巧儿也去灶上吃吧。”
得,吴宁暗道:这老头也是重男轻女的的老顽固。
照着规矩,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没看五婶连过来都没过来吗?
可是也没办法,往巧儿的碗里多夹了几块羊排,端着碗送她去灶房里用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来的时候,好嘛,转个身的功夫,一大盆饭已经去了半盆了。
要不要这么生猛啊?
吴宁暗自吐槽:没见识,土鳖!
坐下来端起自己的饭碗,然后,呼噜呼噜......只剩下猛命扒饭的动静,再没了半句言语。
只消片刻,一碗羊排饭就只剩几块骨头了。
好吧,他也是好几年没尝过这种曾经的味道了。
......
“香啊!”
连吃了两碗的吴长路一边盛第三碗,一边终于空出嘴来由衷赞叹:
“真香!”
萝卜的清淡,加上羊排的浓厚,再配上酱汁白饭,这咋就这么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右已经是半饱,过足了饭瘾,吴长路终于想起还有汤水润口来了。
盛了碗汤,小口慢品,“嗯??”
吴长路终于发现不对来了。
要说这羊排饭又是肉又是菜,香味浓郁不易察觉,可是这秋葵汤....
这可是家家都吃做的寻常花样,是什么味道吴长路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
可是九郎这一碗汤,为什么就不一样呢?
“九郎这汤里放了什么?”
“哈!”吴宁放下饭碗,大为开心。
“还是四伯的舌头灵哩,一下就尝出不同。”
“不过是多加了两勺鲜汤罢了。”
奥妙就在那锅猪大骨熬的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可能会说,不就是一锅老汤嘛,并不稀奇。可能唐时的酒楼里为了菜品鲜香,各家都有各家的老汤秘方。
其实不然,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老汤。
吴宁之所以叫它做鲜汤,正是因为这个“鲜”字。
不得不说,来到大唐这么长时间,吴宁最受不了的,还不是日子过的清苦,而是,哪怕是再好的吃食,它也一样没滋味。
一来是,做法单一,调味匮乏。
二来则是,唐时的饭菜里少了后世的一样东西,使得本就无味的饭菜更加的没滋没味。
那就是——味精。
也许后世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不喜欢菜里加味精,可是吴宁不行,从小吃惯了那口鲜的他,要是少了这玩意,还真有点不适应。
而那锅鲜汤,其实就是起到了老汤加味精的作用。
......
按说,后世从未下过厨房的他是不会懂得这些的,可是好巧不巧,在他的脑子里偏偏就多了这么一段关于味精的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后世,吴宁小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阵盛传一种说法:说这个味精能致癌,听风就是雨的吴妈妈,从此以后做菜的时候就再也不敢放味精了。
可是全家人都习惯了这一口儿,逼的实在没办法,吴妈只得自己想办法提升鲜味。
那就是吴宁现在用的那锅汤,大骨、鸡肉、蘑菇,外加海带。熬出来的汤几乎和买来的味精有着同样提鲜的效果。
后来吴宁查过,味精的主要成分叫:谷胺酸钠。
而老妈的鲜汤经过熬制,可以在汤中得到同样的物质。不但效果和味精一样,连成分也一样。
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而且那个传言,很快就有中科院的大能出来辟谣了,假的。
吴妈自然也就不再费事熬汤,却让吴宁记下了这个“偏方”。
如今吴宁这一锅,虽然没有海带,可是也有同样效果,也有“谷胺酸钠”,也就是味精。
从来没尝过这一口儿“鲜”的唐人,自然惊艳喽。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如果是专家唐奕在这里,非指着吴宁的鼻子大骂:胡说八道!
吴妈熬的汤里有谷胺酸钠不假,那是因为海带中含有大量的这种成分。
可是吴宁这一锅没有海带,哪来的谷胺酸钠。
之所以一样有鲜味,那是因为他这一锅汤主要成分是“鲜味核苷酸”,也就是鸡精成分中的一种。
简直就是不懂装懂,太不专业,太不专业了!!!
......
不管怎说吧,反正就是那一锅汤起了作用。
吴长路一听,还有这么一锅汤的功劳,新奇之余,又仔细问了问吴宁那一锅汤是怎么熬的,准备回家之后,也在家中常备鲜汤。
毕竟这世上不爱美味的人不多,谁不想一碗秋葵汤都能喝出滋味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伯,此次募兵不为打仗,那到底要干啥啊?”
吴宁见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一大盆饭也见了底,心里虽然惦记着他那一贯钱的事,可是又没机会往那上面引,只得闲聊一般,又提四伯这次出去一个月的差事来。
而老祖君许是这顿饭吃的香甜,出奇的没有把吴宁顶回去,任由他问下去。
四伯喝着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上头来了令,京中有大人物要莅临房州。”
吴长路面色凝重了几分,继续道:“自然要从府军之中抽调人马戍卫周遭喽。”
吴宁一滞,从府军之中抽调人马戍卫?
那......这个大人物来头可当真不小!
自京城而来,又是大人物,自然有禁军随侍保护周全。到了房州,府衙也必会配合戍卫。
两相保护还嫌不够,居然要调动府兵?
“何人有如此来头,要府兵出马保护?”吴宁忍不主问出了声,“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吴长路冷笑一声,“九郎猜的没错,正是皇亲国戚!”
“而且还不止一位,是三位!”
“啊啊??”
吴宁有点懵,“三位!?”
“谁啊?”
“圣后之侄,武承嗣、武三思!”
“还有公主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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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章的点击,心疼。
.....
武三思、武承嗣,再加上一个太平公主,齐下房州?
这可把吴宁惊的够呛,以至于心心念的自己那点事儿都给忘了。
脱口而出:“这些个龙子龙孙,跑房州来干嘛?”
“干嘛?”吴长路嗤之一笑。“圣后想念儿子了,派三人来给庐陵王过寿,以解天伦,不行吗?”
“屁!”吴宁大骂一声。
不但吴长路一挑眉头,丑舅那边本来是忧忧郁郁的沉闷架势,也是抬头略带惊异地看着吴宁。
“好端端的过的哪门子寿?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哈!”吴长路闻之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着吴宁,“我就说朝中那些个权贵一点都不高明吧?连个黄口娃娃都知道别有所图!”
显然,下午在四伯家里,几个大人就聊过此事,而且基本和吴宁想的一样。
老祖君此时则是瞪了四伯一眼,“一群娃子在这儿,你嚷嚷个什么劲?”
这是怕小孩没深浅,嘴不严。
转过脸见吴黎、虎子,还有巧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早了,都家去!”
三个孩子吃饱了,对于大人们的话题亦不关心,自然听了祖君的话,乖乖散去。
吴宁见天已经暗下来了,进到屋里掌了油灯,放到葡萄架下,给几个长辈照亮儿。
又把剩下的饭菜撤了,只留酒水供几人慢饮。
忙活完了,自己又不显山不露水地坐了下来。
......
“就算是别有所图,圣后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阵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伯还在纠结刚刚的话题,“把武氏兄弟,还有太平公主,一齐派出来看着庐陵王......此等阵仗,前所未见!”
没了晚辈,只剩一个比较懂事的吴宁,老祖君似乎也放心多了,放而言之道:“哼,还不是李贞、李冲那对父子闹的。”
“靠!!”
吴宁闻罢,暗骂一声:“又是这两个龟孙儿!”
李贞、李冲是何许人也?
呵呵,来头大了去了。
一个是高宗李治的哥哥,太宗第八子越王李贞;另一个是李贞的长子,琅琊王李冲。
这两人不但是皇亲国戚,而且是李氏的直系血统,贵不可言。
而且,此时此刻,这对父子已经撒手人间去见阎王爷了,根本就不是吴宁能恨得着的。
可吴宁偏偏就恨这两人,恨得直痒痒。
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情还得从去年说起。
去岁,也就是那个马上要来房州的武承嗣,这货不知道从哪弄了块白石,偷偷地命人刻了八个字上去:圣母临人,帝业永昌。
以紫石杂药饰之,令雍州唐同泰献与圣后。
做为一个穿越者,吴宁比谁都清楚,武媚娘那个老太太野心大着呢,她是要当皇帝的。
这么一块石头,自然是正中下怀,欢喜得紧,下诏赐名:“天授圣图”。
于是,这块白石摇身一变,立马就成了祥瑞之兆。
这是好事啊,虽然知道这是武承嗣伪造的,可是吴宁管你是不是假的,他等的就是这么一个祥瑞。
因为祥瑞降世,圣后开颜,下面的流程应该就是祭天还愿,大赦天下了啊!
他这个逃户,也终于可以挣脱束缚,大展拳脚了。
自从这个事出来以后,朝野上下都传疯了——必有大赦。
吴宁也是巴望着,盼啊,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有传闻说,朝中对于恩赦之事已经议过了,说不定京中已经下旨,不日就能传到房州。
就是这个当口,嗖!李贞和李冲这两个杀千刀的蹦出来了。
特么这两父子感冒吃了避孕药,打着庐陵王李显的旗号匡扶李唐,起兵造反了。
于是,武老太太大怒:平叛!
吴宁这个气,特么你们两闹个什么劲儿啊?要是真能反得成也行。
没两个月就被武老太太给灭了不说,还连累一众李氏皇族落得个人头滚滚,共赴黄泉。
最主要的是,大赦......没了,吴宁这个逃户之身不知何时方能解脱了。
而二王起叛的另一个影响,就是他们是打着复位李显的旗号谋求声势的。
李显知悉此事后,差点没吓死,虽然已是急忙上表澄清这事和他没关系。
可是,以武老太太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狠劲儿,此次派武氏兄弟与太平到房州来“看看”李显,也就顺理成章了。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祖君一声长叹,把吴宁从思虑中拉了回来。
“管是有所图,还是无所图,苦的都是咱们房州的百姓啊!”
吴长路苦笑,安慰老父:“咱们坳子还算好的,毕竟兵户多,顶多出些使役。有长路在中周旋,不至于太过劳累,可别的地方那就真不好说了。”
“怎么讲?”吴宁插话。
听四伯这意思,不光是征兵戍卫?
“呵。”五伯讥笑,“别的村子,不光得出役,还得出钱呢!”
“啊?”
“京中已经来人了,令州府征发役民建造别院,以供那三位莅临房州之用。”
“所以,别的村县不但要出兵役,还要出劳役。”
吴长路接过话头继续道:“府衙哪来的钱建什么别院?多半是又落到百姓头上了。”
“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暗骂:
“言一言立判生死,动一动黄金万两。出来一趟,到哪儿都是排场,连住的地儿都得新建!”
什么是贵族?这特么就是贵族。
“可是,庐陵王的寿诞好像是冬月十五吧?”吴宁不明白了,“这算下来也就半年光景,新建行宅来得及吗?”
“那就不是你一个小娃娃该关心的喽!”
祖君支着大腿,站了起来。
“咱们平头百姓,还是关心自己的日子来得实在。”
“天色不早,各自安歇吧。”
“等等。”
祖君不提自己的日子,吴宁还想不起来,今天这顿饭,可不是白请了。
对几个大人陪笑道:“小子还有个事,要和几位长辈商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老祖君一皱眉,“是你七婶今日来家里那件?”
并无再坐下的意思,随意道:“回头吾与那妇人说解说解,你就别操心了。明日让八郎再送些粮来,先对付着吧。”
“不用!”这回没等吴宁开口,丑舅却是先站了起来。
略有局促道:“日子....还过得下去,就不劳烦你老了。”
“过得下去?”
祖君眉头一立,若换作是旁人,早就开骂,可这会终还是忍住了。
气闷地缓声道:“九郎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日日吃稀总是不行的。”
丑舅不说话了。
“不是......”毫无存在感的吴宁一脸的无奈。
“祖君能不能让小子也说上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什么!?”对吴宁,老头儿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大人说话,你个娃娃掺和什么!?”
“哈哈。”吴长路打起圆场。
“九郎也不小了,算是大人了,父亲大人且听这小子说说嘛。”
“对嘛,对嘛。”吴宁附和。
索性上前,半搀半拽把老祖君按在了矮凳上。
“咱都十五了,再过两年,都该娶小娘了呢。”
“哼!”老祖君被伺候着,颇有几分受用,可嘴上却不饶人。
“还娶小娘?先吃上干的再说!”
“所以才要找您老商量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顺杆爬,又给祖君的碗里填上酒。
吴长路在一旁也道:“父亲且听这小子说什么,若是不着边际,再骂不迟。”
叔侄二人配合无间,硬是把祖君给拿住了。
至于吴宁那个丑舅,则是自动被忽略掉了。
......
见祖君不言语,吴宁哪敢迟疑,急忙进屋把那一贯钱取了出来。
“祖君且看!”
老头一看,表情立变,“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四伯吴长路和五伯吴长田此时也是颇为震惊,吴长路更是猛猛地拍了吴宁一巴掌,“行啊,小子!都攒出一贯了,有出息!”
唯独丑舅,正眼看一看都欠奉,又来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无高远,不过一贯尔。”
吴宁懒得和这个没有半点人味的娘舅计较,于是把怎么攒下的这一贯,今早七婶又怎么抱着大粮袋子跑得飞起,却偏偏不收这小钱袋子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得五伯和吴长路差点没笑背气了。
“人算不如天算,那七弟媳若是知道为了一袋陈谷子把一贯钱给丢了,非气得起不来床不可。”
吴宁陪笑,“本来这一贯是应该给七婶的,毕竟七伯在世的时候帮咱们不少。”
“可是,既然七婶说上秋再结,那小子就想,能不能先借这一贯钱干点事情,兴许能让日子好过些。”
“嗯.....”吴长路沉吟了起来。
“无甚大用。”拧眉道:“如今咱房州的行市,一亩赖田也得三贯上下。况且,咱坳子周边哪还有闲地?”
有钱就买地,无论是富户,还是贫农,这是印在骨子里的念想。
“不买田。”吴宁回道,“咱想干点卖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
吴宁这话音刚落,不论是祖君,还是四伯、五伯,连丑舅都是异口同声。
“贱商之行,不足为生!”
祖君也道:“你那个汤水摊子也就罢了,还想折腾啥?”
吴长路则是好言相劝,“九郎啊,咱知道你小子灵光,有过日子的心,可是路咱得选好。”
“现在日子难过不假,但是挺上两年,赶上朝中大赦,有了良民之身,自然也就有了起色。但咱们可不能走了商道,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嘛。”
“......”
妈妈的!
吴宁无语问苍天啊,都特么穷到这个地步了,还瞧不起商户呢?什么特么世道!
但是没办法,所谓:士农工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士人,也就是当官儿的最贵。
农户,就算再穷,那也能排老二。
工匠手艺人次之,最贱的就是商户,也就比奴户强那么一点。
有钱是有钱,可大唐不是开商的大宋,更不是资本为王的后世,商人的地位就是那么低贱。
商者不能为官,不可科举。
有钱你自己家里有钱去,出门在外,连穿个绸缎衣裳都得藏在里面,外面得罩上粗布袍子。
税要多缴,役钱要多出。哪怕打个官司,如果刨去“金钱的力量”,堂上也比工农矮半头。
虽然吴长路早几年就看出来了,吴宁这小子脑袋灵,颇有经营之道。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好好的贵农不当,当什么贱商?
实在不行,和坳子里的人家一样,入了兵籍,也比从商要好得多。
“你们先别急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心道:“吃人嘴短,合着在这几位身上一点不管用,这顿饭是白请了。”
可是既然开了头,是万不能被几句反对就顶回去了,“咱可没说要入商籍啊!”
“再说了,让我进城去开买卖,我也不敢啊。别忘了,咱还是逃身呢。”
吴长路追问:“那你要如何?”
吴宁陪笑,“就在家里,我就在家里折腾还不行吗?”
“家里?你那汤水摊子已是极限,可不敢再贪大了。”
“就是汤水摊子做不大了嘛!”吴宁一脸苦楚。
“家里的情况大伙儿都看见了,那摊子是能来点小钱,可也就是点小钱罢了。我们舅甥二人喝了几个月的稀粥,也才攒下一贯。若是正常开销,怕是剩不下什么的。”
“所以小子就想啊,能不能弄点别的营生,起码再遇见七婶这样的变故,也好应付不是?”
怕再遭反对,吴宁又补了一句:“咱可不入商籍啊,就像五伯家里的窑厂一样,将来还是要入良籍的,现在沾点商利全当消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半天下来,几个长辈倒还真的平静下来,起码能听进去他说话了。
反正这么说的话,还算说得过去。
贱商确实贱商,可是有点能力的人家,除了那种纯靠蓄奴种地的大户,多多少少要占一点商利。
就像祖君家里炭窑,老祖君一家都是兵籍,可是也经营着窑口,不算商户。
况且,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城里那些大户,哪家没有藏着掖着的生意?只不过不拿到台面上来,让人诟病罢了。
吴长路问道:“那你想干甚?”
下山坳这么个偏僻地方,若不是有长罗山,有问仙观,能引来些游人,哪还有营生可言?除了汤水摊,众人实在想不出吴宁还能怎么折腾。
难道也起个炭窑?
拉倒吧,一贯钱砌口窑都不够,更别说雇人、采料,应付窑火钱了。
“我想......”终于说到了正题,吴宁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指正房旁边,当仓房用的两间破土房,“我想把这两间厢房收拾收拾,弄成客店。”
“啊...”吴长路下意识地点头。
“啊!?”随之又不可思议地瞪眼。
“客店?”
“你小子没病吧?”
汤水摊子就到头儿了,你还想开客店?
谁住啊?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客店?
在下山坳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个客店?
亏这个小子想得出来。
吴长路暗道:“到底是还太年轻,有点异想天开了。”
“九郎啊,要不还是四伯帮你问问,用这一贯钱添置一小块田地吧?”
五伯也道:“咱这个坳子不靠官道,九郎这客店怕是没什么生意的,不如买上三分地来得实在。”
吴宁一听,知道两位叔伯担心什么,急道:“四伯、五伯放心,客源之事无甚担心,小子必能找到人来住。”
“......”
“......”
大伙儿无语了,“汝找谁来住?”
“上山拜天君的香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家都是白日里上山请卦,供奉香火,不等昏时就回城去了,谁会在咱们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过夜?”
吴宁一摊手,“那就让他们回不了城!”
得,四伯、五伯差点没笑出声,“你还能拦着路,不让人下山不成?”
也不与这孩子多作争辩,指着那一贯钱道:“可就算客人住你的店,也要看看这一贯钱够不够你折腾啊?”
五伯好言道:“九郎要想清楚些,这上山供奉的都是些什么人?找肖道人请卦的又都是什么来头?”
“那都是达官显贵、家道殷实之辈。”
指着吴宁那两间透风露雨、墙歪梁朽的破房,“人家哪会住进这破土屋来?”
吴宁嘿嘿讪笑,“修一修,装饰一番不就行了嘛。”
“......”
好吧,吴长路都有点冒火了,这小子总有理。
正要再劝,却是老祖君发话了,“既然想弄,那就让他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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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吴宁自己傻眼了,“什么情况?这老头儿有点反常啊?”
按说,最难说动的就是祖君,怎么还是他最先同意的呢?
“行了,就这么定了吧!”
老祖君站了起来,吩咐吴长路道:“回头让你家那小子也过来搭把手,我明日在坳子里再抓几个闲娃子,由着九郎折腾吧。”
“......”
“......”
这回由不得吴宁不信了,老祖君这是转性了?
“多谢祖君成全啊。”
“少跟老夫使嘴皮子!”祖君可是没因为顺着吴宁一回,就给他好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那两间破房,“既然要弄,那就弄彻底些。”
“这破房的大梁、二梁,许是早就让雨水泡朽了,家里正好还有两根大木,回头让你五伯叫人帮着换上。”
说完,背起手来就往外走。
......
——————————
“父亲大人,何以任那混小子胡来?”
出了吴宁家,四伯就忍不住发问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父亲这回怎么会同意吴宁的说法。
“咱这坳子哪是开客店的地方嘛。”
“还用你说!”老祖君一边往回走,一边瞪眼睛。
“你爹我当然知道,他这客店是开不起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父亲还......”
“九郎也不小了!”老祖君叹气,“也到成家的时候了。”
“手上有闲钱,正好把那两间破房收拾一二,不然真定了亲事,你让他把新娘子放哪儿?”
“原来如此。”吴长路服气了。
原来任由吴宁开客店是假,借机让他把新房收拾出来才是真。
到时客店没生意就没生意,正合大伙儿的心意,可是房子收拾出来才是实惠,新婚大喜正好用得上。
......
吴宁可没这么想,只要这些长辈同意了这个事儿,那有没有客源,能不能赚钱,那就全看他的本事了。
送走了祖君,还有四伯、五伯,把桌子收拾停当,见丑舅还在矮几旁坐着没动,“天色不早,舅爹早些安寝吧!”
“不急,汝先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吴宁心下生疑,“舅爹还有何吩咐?”
丑舅淡然一笑,斗笠之下的丑脸看着吴宁。
“刚刚为何不言?”
“啊?”吴宁有点懵,“不言?我不一直在说话吗?”
丑舅摇头,“不是那件。”
“哪件啊?”
“哼。”
这么多年的相处,吴宁看得透丑舅,他这个丑舅更看得透他。
刚刚在说武氏兄弟与太平公主要来房州这事儿的时候,吴宁明明心里有变化,可是他却没掺言。
冷笑一声,“你要在家里开客店,吾可是还没点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靠!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苦着脸,“舅爹到底要说何事?”
“无事!”丑舅沉声道,“只不过,这三人来房州,你就一点都不意外?”
“别忘了,五年前那一遭,你也是知情的。以你的心智,就想不到这三人是来行当年未行之事?”
“......”吴宁无语了。
五年前?五年前丘神绩、周兴想要李显的命却没要成,这就是所谓的“未行之事”。
那么如今这三人,是不是和当年抱着同样的目的?
抬眼看丑舅,“舅爹这是考校吗?”
“算是。”
“那我若说出心中所想,舅爹能否答应我开客店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丑舅一笑,“若能增些进项,自无不可。”
“那好吧!”
吴宁深吸一口气,“适才说到武氏与太平公主南下之时,小子不是不想搭话,而是根本没有搭话的必要,更没有五年前的担心。”
“哦!?”丑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为何?”
“因为,圣后根本就不想杀李显。”
“说下去!”
“圣后若想除之后快,大可派周兴、来俊臣之流南下,既可做得干净,事后又能不引人遐想。”
“退一万步,纵使李显之死引来更大的麻烦,也可把周、来之辈推出去,撇清干系。”
丑舅闻罢暗自点头,五年前吴宁与孟苍生救了李显。虽然吴宁从来没与他说过此事,可是孟苍生却是与他细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那开始,他就知道这小子对朝堂之事、人心明暗,颇有天赋。
能有这般对答,也不枉费他这五年,明里暗里诸多调教了。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这么说,也许丑舅还希望吴宁再给他一些惊喜吧。
“汝之言不无道理,可是别忘了,武承嗣、武三思两兄弟也非善类。这些年,死在二人手中的李姓皇族可不在少数啊!”
吴宁暗骂:“你特么蒙谁呢?”
脱口而出:“那不是还有太平公主同下房州吗?”
心中甚是无语:两个逃户操着皇帝的心,闲的蛋疼!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郁闷地用过了早饭,丑舅没有出门,而是折回屋中,不知在忙叨些什么。
吴宁和巧儿刚把桌子收拾了,六伯就到了。
六伯是坳子里的木匠,和虎子他爹同属一支,平时很少来吴宁家。
不过,显然是老祖君一大早就找过六伯了,进到院也不磨蹭,房前房后把吴宁要折腾的那两间破房好好地扫看了一遍。
“大梁二梁都烂了,得换新的。”
“后山墙也得重砌,要我说啊,扒了重盖得了!”
吴宁跟在身后不住地苦笑,哪来的钱重盖啊?
“六伯能修吗?”
“修是能修,就是费点工夫。”
吴宁闻罢,急忙一礼,“那就有劳六伯了!”
为了省钱,能修说啥也不重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六伯点着头,“回头九郎多叫上几个帮手,明日我领着把房上的苫草撤了,把旧梁先下了。”
“一个月吧,起码得一个月。”
说着话,折身就往院外走。
“走了,明早再过来。”
吴宁不依,“六伯用过饭了没?在咱家对付一口吧。”
六伯听了头都没回,“活计还没上手呢,吃的哪门子饭?明早再说。”
......
送走六伯,还没等吴宁出汤水摊儿,院外又来了三个和吴宁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
领头的一个稍大些,二十来岁,身后的则都是他爷爷那一支的小辈。
领着大伙儿进了院儿,“九郎,听八郎说你家要修屋。”
吴宁搭眼一瞅,登时乐了:“老八咋还把七哥儿也叫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着那两间破房,“荒着也是荒着,拾掇拾掇也好住人。”
老七没说话,跟六伯一样屋前屋后瞅了一圈儿,“六叔看过没?咋说的?”
“看过了,说是明天来拆顶下梁。”
跟在老七身后的一个少年闻言一撇嘴,“都破成这样儿了,重盖得了。”
“你懂啥!”老七瞪了那少年一眼,这小子是他亲弟弟,在坳子里排老十一。
吴宁家不富裕,老七是知道的,抬眼又瞅了瞅破屋,“修修一样住。”
“不过,得赶在夏忙之前拾掇完吧?”
“可不是。”吴宁附和,“不然耽误大伙家里活不说,万一雨水大,连茅草都上不了房了。”
“摊点黑,应该弄得完。”
说着话,领着一帮孩子也要走。“那明天再过来。”
老十一临走还不忙说笑着提醒吴宁,“九哥儿可别忘了,管饭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一点没客气回道:“撑瞎你个憨货。”
......
看着已经走上山道的几个同族兄弟,吴宁打心眼里踏实、暖和。
这就是人情味。
在后世,是他这种住惯了公寓楼,又在国外那种极其礼貌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所体会不到的。
别看平时东家长,西家短的。
有时邻居和邻居、兄弟和兄弟之间,还会因为谁家的篱笆歪进了谁家的院,谁家的青苗压过了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不休。
可真到有事儿的时候,相互帮忙相互扶持,甚至不用有半点客套。
帮忙,就成了唯一的规矩。
这是中国人的人性,是我们的人情社会,从古至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黎是快中午了才到吴宁这来的。
那时吴宁正在树下出摊儿,远远就见这货和一个少年,一起抬着个大袋子从山下上来。
“赶紧来帮忙,累死我了!”
吴宁迎上去,没管吴黎,却是把另一个少年那一头接了过来。
还不忘好好瞅瞅那家伙,半天才蹦出一句:“天理难容啊!你他娘的咋又白了?”
“嘿嘿。”那少年大乐,“错觉,一定是错觉!先生都说,某家近日晒得黑了。”
“别某家!”吴宁听着就难受,“应该是:‘小女子近日晒得黑了。’”
“滚!!”
少年大骂,随之哈哈大笑。
这少年不是别人,是四伯吴长路的儿子吴启,排行老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也没比吴黎和吴宁小多少,三人同岁,只不过吴启的生辰小了点罢了。
吴启的娘在生吴启的时候难产走了,早几年,这货一直住在坳子里,由祖君带着。三人一起玩到大,所以坳子里的同辈之中,属他们三个的关系最铁。
头两年,也不知道四伯抽的哪门子疯,非要让吴启读书,而且在城里请了先生。
所以这货只得脱离“组织”,搬回城里去住了。
让吴宁恨得牙根痒痒的是:这货长得太帅,还白,根本就不像个男人。
特么也不知道四伯那么粗犷的底子,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比小娘子还水嫩的儿子来的。
......
“唉唉唉!!”
那边的吴黎不干了,被大袋子坠的腰都直不起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可扔地上了啊!”
抬眼见虎子在树下坐的那叫一个踏实,吴黎立时就炸了,“肥虎,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虎子当然知道吴老八叫他干什么,“不去,困!”
“你过不过来?信不信我揍你!?”
“......”
虎子没招儿了,极不情愿地上来,但也只拎起一个袋角儿,说什么也不让吴黎就此解脱。
“这什么啊?”一边把大袋子抬进院儿,一边问。
“粮!”
吴启应着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塞到吴宁手里。
“还有这个,正好一贯,我爹让我稍过来的。”
“......”
吴宁一阵感动,四伯住在城里本来花销就大,再加上吴启请先生读书,就算身居房州统军,其实也不富裕。
把钱塞回去,“粮我留下,钱你拿回去。跟四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废什么话!?”吴启斜了吴宁一眼,“我吴大公子撒出去的钱,还有收回来的?”
把钱袋又塞回来,“拿着吧!”
“我跟你说啊,我爹开恩,这段我就住坳子了。”
吴宁知道这钱退不回去了,只得顺着吴启的话问,“咋的?不用跟着先生读书了?”
“你这不修房子嘛,我回来搭把手,课业让咱舅盯一盯。”
“对了,咱舅爹呢?”
“里房呢。”
“舅爹!!舅爹!”
吴启嚷开了,“启儿回来了,也不说来看看我?”
话音刚落,丑舅就从里屋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年不遇啊,万年不遇地没摆出一付臭脸色,甚至还特么笑了。
“启儿来了啊,怎样,课业可有废弛?”
“没没没。”吴启陪笑,“先生老夸我,说咱是可造之材呢。”
“嗯,大善!”
日!!
一旁的吴宁实在看不下去了,回去守着他的汤水摊儿。
心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靠脸吃饭的”!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下午,吴宁想着明天来帮工的人多,让虎子和吴黎又进了趟城,采买了好些吃食。
晚间的时候,祖君让吴启过他那儿去睡,吴启没干,非要在这边和吴宁挤一个炕。
吴黎见两人凑一块儿了,也说什么不回家了。
至于虎子和巧儿,好吧,虎子是被哥儿仨踹出去的。
这货不但睡觉打呼,而且脚还臭。
再说了,就他那个宽度,要是也睡吴宁这屋,那炕上就得上摞了。
......
三个半大小子躺在炕上睡不着,闲聊起来自然离不开女人,这一点古今如是。
“老八,你爹给你找小娘了吗?”吴启先开了腔。
“叫八哥!”吴黎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随后道:“找着呢,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启闻言,翻了个身,对着吴黎:“怎么讲?找不着还是没有中意的?”
“找还是找得着的,咱祖君是里正,家里有地有窑厂,咱大伯还是统军,别村的小娘巴不得进咱们家门儿呢!”
“呵,你就吹吧!”吴启揶揄着,“那怎么还别抱太大希望呢?”
吴黎一阵烦躁,“主要是咱祖君!非要找个身子丰盈的,说是好生儿子。”
也许是受了吴宁的影响,吴黎和吴启和这个时代的审美有点偏差。
大唐以胖为美,当然,也不是越胖越美,只不过都喜欢比较丰满的。
唯独这哥俩,和吴宁一样,喜欢瘦的。
“前几天,陈家庄的陈老财就来咱家了,主动说和他家二娘,结果让祖君给推了。”
“陈二娘?行啊!?”吴启干脆坐了起来,“我记得头好几年,那个陈二娘就是个美人坯子,现在恐怕愈发水灵了吧?”
“呵呵。”一直没搭腔的吴宁说话了,“老八一见人家就直留哈拉子,你说水灵不水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黎被吴宁戳穿了丑事,自然面上挂不住,“你不也盯着人家一直看吗?”
“我没流口水啊!”
“滚,说别人!”
“......”
沉默了一会儿,吴黎自己都没绕开,哭腔道:“多好的亲事,可是祖君不让啊!”
吴宁一听,开始出损招了。
“那你就找祖君哭去,非陈二娘不娶。”
“对!”吴启起哄,“我跟你一起去。”
吴宁一挑眉:“你跟着掺和什么?”
只见吴启露出和吴黎一样的痛苦之色,“老九,我和老八一样,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情难自己了。”
“啊...啊?”
吴宁大惊,腾的坐起身子,“不能啊,你自己不就是咱房州的第一美人吗?”
“日!!真的!”吴启一点玩闹的意思都没有。
“......”
“谁啊?”
“城中秦家的秦妙娘,你知道吗?”
吴宁瞪着眼睛想了半天,“没见过,但是听说过。”
秦妙娘,也就是房州巨商秦文远的独女。
人如其名,妙不可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坊间都传疯了,据说那秦妙娘灿若春花、貌绝房州。
别说吴启这么个数不上数的小人物,连庐陵王的长子李重润,虽然只有八岁,但只见秦妙娘一面,就说出了娶妻当娶秦妙娘的话来。
房州县君家的大公子也是扬言要纳秦妙娘为妾,谁敢抢,就是与他孙伯安为敌。
可想而知,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娘子,得好看成什么样儿?
可惜,吴宁没见过。
“你见过那秦妙娘?”
“见过一面。”
“迷上了?”
“迷上了。”
“那让你爹去提亲啊,以你的家世,还娶不来一个商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启都快哭了,“就是因为我的家世,我爹不干。”
“......”
“我爹说,他一个商户之女,就算是秦家把万贯家财都赔嫁来,也配不上咱。”
得,吴宁无语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祖君是个老顽固,没想到四伯在这种事儿上也不呈多让。
“那你凉了。”
“啥?啥叫凉了?”
“就是死心吧!”
“别啊!”
吴启不干,一把抓住吴黎的胳膊,“八哥,明天咱俩一起去找祖君哭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为了你的陈二娘,我为了我的秦妙娘,可好?”
“不好!”吴黎一把甩开吴启的纠缠,“我可不和你一起去找揍。”
“那陈二娘还只是胖瘦的问题,你这都门户之别了,能一样吗?”
“好吧!”吴启极是泄气。
“看来只得放弃秦妙娘了。”
“这么快就放弃了?”
“不放弃又如何?我爹是不会答应的。”吴启嘀咕着。
随之面容一变,脸上灿烂非常,根本看不出刚刚还如此哀戚。
“幸好我还有李四娘可以替换。”
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吴黎,齐声绝倒。
“李四娘又是谁啊?”
这特么整个就是一花心大萝卜。
......
——————————
三个人说说笑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一觉天亮,等吴启睁开睡眼的时候,见一旁的吴宁早就没了人影,而灶房里也已经幽幽地传来了饭香。
把吴黎拽起来,二人到灶房一看,不但饭好了,菜也出锅了。
饭还是砂锅饭,这回是猪肉的,有饭有菜吃起来痛快。
吴宁格外又做了个大骨汤炖萝卜,虽然看不见肉影儿,可也算香味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见二人起来了,一边往锅里下秋葵汤,一边道:“赶紧洗脸,往出端,七哥和六伯说话就到了。”
事实上已经到了,吴宁这话音刚落,老七就领着老十一、老十四,还有三哥进了院。
“哟,老十啥时候回来的?也没说去三哥家看看。”
吴启一见来人,急忙赔笑,“这不就见着了。”
随后又补了一句:“老九真不是东西,连三哥都惊动了。”
吴三哥自然比吴启他们都大,而且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坳子里都是族亲,各支和各支差的多。真算起来,三哥比吴黎他爹好像还大上两岁,对于他们这帮小的来说,不光是兄长,更像是长辈。
“三哥、七哥先坐着,饭马上就好!”
吴启和吴黎张罗着,急急忙忙去洗脸洗手,往院子里端饭锅。
没一会六伯也到了,吴启就到隔壁院把五伯、五婶也叫了过来,一起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没见祖君,说是去窑上还没回来。
......
这是规矩,给谁家帮工就吃谁家的饭,大伙谁也不用客气,因为早晚自己也有求人的时候。
可是六伯一看桌上又是白饭又是肉,还有炖菜和鸡蛋汤的,立马板起了脸色。
“九郎啊,日子不是这么过的,这么个吃法,谁也吃不起!”
“谁也没说见天的吃啊!”吴宁招呼大伙,“头一天,吃顿好的,明个可没有了。”
“行吧!”六伯是痛快人,也不扭捏了。
给五伯递了筷子,扫了一圈帮工的同姓人,“老九好吃好喝招待着,咱们这活可得干好,得对得起老九这份心意。”
老十一早就馋得不行了,飞快地夹起一块大肉塞在五伯碗里,然后也不等别人,自己就开吃了。
一边一吃,一边答:“六叔就等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饭,大伙也没歇着,修屋这种活六伯是行家,都得听他的。
先是让老三领着年青的上房撤苫草,下房梁,这些都是力气活,不用他上手。自己则是和五伯一起去了隔壁院。
新梁在后院横着,裁剪、打铆、扣隼子,这些都是他的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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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觉得苍山这个开头有点水或者啰嗦。
其实我只是想尽量通过我的文字,描绘一个唐代小山村的风土人情,只是想让这个下山坳能活起来,进而让整个獒唐活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五伯和六伯去了隔壁院,这边就没了大人,一帮吃饱了的半大小子,那可就真的上房揭瓦了。
都不等老七搬来梯子,老八和老十一顺着柱子就爬上了大梁,站在梁上一直腰,本就破烂的草顶就钻出两个大活人来。
然后,这两个憨货哗啦哗啦就开始往下揭,本来干干净净的小院顿时灰土狼烟,乱成一片。
“你轻点!”吴启爱干净,一身袍子还没脱下来就让老十一扬了一身的灰。
“哟!!”老十一声怪声,“瞧咱这眼神,愣是没看见咱们十公子在底下杵着呢。”
嘴上这么,手里却一点没客气,掀起一片苫草就朝吴启扬了过去。
吴启那边,刚把袍子脱下来,结果中衣又挂的都是灰草。
拜下阵来,索性中衣也不要了,三下两下地甩在一边,光着膀子就上。
“老十一,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吴宁看着他们笑闹,也是无语,“闹归闹,小心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院儿里已经快看不见人影儿了,全是灰。干脆把自己的一身布袍内衣也褪了下去,和吴启一样,光膀子上房。
刚爬上去,隔着篱笆墙,就见虎子拽着巧儿一溜小跑地朝这边来了,一边跑还一边嘀咕:
“完了完了,起晚了!起晚了!”
老十一见他那身肥肉颠的直颤,“不晚不晚,刚开干。”
“呵。”吴宁冷笑一声,“你也太抬举吴三虎的觉悟了。”
“啊?”老十一一时没明白,“他不是来干活的?”
“你看呗。”
......
只见虎子小跑进院,差点被扬尘迷了眼,好不容易靠到房下,“你们吃了没!?”
“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十一大骂一声,一把苫草直接就飞了过去。
“太不给老子争气,早吃完了,谁还等你!?”
“啊?”虎子立时垮了脸色,那个委屈啊,好像错过了一万顿。
好在这货还有救,没调头就走,“那,那我干点啥啊?”
七哥蹲在房上也跟着逗趣,“要不,你上来?”
虎子听罢,立马摇头,“算了,这破房不结实。”
说完,还想着没赶上早饭的事儿,不死心地问向吴宁,“那连点剩的也没有了?”
吴宁被这肥货打败了,没好气道:“在锅里给你留着呢!”
“咱就知道九哥最疼俺!”虎子调头就朝灶房冲了过去。
老十一也是服气,“唉,你少吃点,给巧儿多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心,咱吃的可少可少了呢!”
“拿碗去院外,一边吃一边看摊子。”
“好嘞,看虎爷给九哥再挣一贯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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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修土房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更何况最花钱的梁柱还是祖君那头白给的。
所以,吴宁跟着大伙儿一边干活,一边又算了一遍账。
人工都是自家人,不要钱;砌墙的泥砖,自己打坯子自己晒,也不要钱;大梁不要钱;门窗六伯说他家里有料,有个两天工夫就打一套,也不要钱......
也就大伙儿吃饭花点钱,再有就是刷墙的灰石、请神供符的香火钱。
算到最后,也许他那一贯钱都用不完,更别说四伯又支援了一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四伯比吴宁有经验得多。那一贯钱本来也不是让他修房用的,是准备让他添置家具的。
那些个精细家什就不是六伯这种山里木匠打得了的了,得去城里买现成的。
当然,吴宁不知道四伯背后的意思,甚至根本就没想家具的事儿。
盘算着既然手头宽裕,是不是在院里再起个回廊,给他这个小客店添几分雅致。
忙活了一天,临近黄昏,吴宁这帮人个个跟土里扒出来的一般。
吴宁正愁这么脏怎么做饭呢,五婶就过来了。
天色不早,大伙儿索性下了房,直奔村边的小河。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扒的精光,扑通扑通排成一溜就跳了下去。
忙了一天,身上都活泥了,让冰凉的河水这么一冲,别提多舒服。
吴宁一边使劲儿搓着油泥,一边朝老十一嚷嚷:“摸两尾大鱼,回家我给你清蒸。”
“好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帮人中属老十一的水性最好,一边应声,一边就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像这种村头的小河,撒不下网,农户人家吃鱼,要么靠垂钓,要么就是下河去摸。
当然,还在第三种办法。
如同现在,老十一几个猛子扎下去,就摸上来两条小鱼苗,再上来的时候,一脸的无奈,“今儿个运气不好,没见着大鱼。”
“那是你眼神儿不好!”吴黎瞪着眼,招呼大伙儿,“来吧,上绝户计!”
什么叫上绝户计?
瘪鱼坝啊!
所谓竭泽而渔,说的就是这个事儿。
吴黎一声招呼,大伙立马开动,找了个水稳流浅的小河弯,七哥和吴启、吴黎在上头,吴宁和老十一,还有他弟弟加上虎子在下头。
就地掏河泥垒起泥坝,没一会儿,两三丈方圆的小河湾就只剩面朝小河的一面没有封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兄弟又都到下游的这一边,从左到右一字排开,把小河站满。随后在河底一顿乱踹,把河泥河沙都翻了起来慢慢的往河湾里包。
从上游下来的鱼群被混水阻了去路,自然就拐到河湾里去了。
这时候,再把朝河的那边开口一堵,剩下的就只等把坝子里的水掏干了。
这招绝对够绝,从鱼孙子到鱼爷爷只要进了坝子,谁也跑不了。
本来大伙以前也不用这招,一来人手不够,二来竭泽而渔虽然早就有,可也不是谁都会用,这是吴宁到了下山坳之后才想出来的绝户计。
这家货可不管什么绝不绝户,解馋就行。
大伙忙活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把坝子的水掏干,吴黎趁着这工夫还回了趟家,拿了个大篓子来。
看着在河泥里直打滚的大鱼小鱼,吴宁一声令下,“挑大个的捡!”
“得嘞!”
一帮光腚小子撒着欢地踩进泥水里,收获起劳动成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大鱼就装了满满一篓子,不但这几天有得吃,人人还能拎两条回家,给家里人解解馋。
这等好事儿,谁不愿意干?
“九哥!”老十一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要不你跟俺爹说说,别让俺去窑上受罪了,以后就给你家修房子得了。”
“......”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可吴宁也是心里舒坦的很,顺着老十一的话道:“行啊,回头等房子修好了,你跟老八一起,再帮我挖口窖。”
“要是挣了钱,也算你一份。”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九郎要挖口窖?”
大伙儿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吃饭的时候,老十一聊起吴宁要挖窖的事儿,结果六伯不乐意了。
“那玩意有啥用?可不是咱们庄户人家该有的东西。”
“九郎啊!”六伯觉得得多说两句,“听你五伯说,你那摊子是挣了点钱,可有了闲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修房子没啥,再不济等你娶亲的时候也用得着,可是挖窖,我看还是算了。”
对于六伯的说法,吴宁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没试过,老一辈是很难理解的。
是以也不反驳,只陪笑道:“左右现在是农闲,我就挖一口试试,花不了多少钱。”
话说到这份儿上,六伯没啥说的了,无声地摇了摇头,认定吴宁这是瞎折腾。
“你呀,坳子里的后生属你最不安分。”
吴宁不接,只是憨笑。
其实,挖菜窖这个事儿,吴宁已经想了很久了,甚至比开客店还早,只不过一直没有工夫和精力付诸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州别看地处荆湖,可是山地气候加上这个时代明显比后世要冷得多的天气,所以一入冬,会有一段不短的霜冻期,不但会落雪,连江河也得上冻。
这就造成了一到冬天,还有开春那段青黄不接的季节,老百姓饭桌上的食材极为匮乏。除了糠心儿的萝卜、干芋头,撑死有点腌笋和藕,是绝少看见绿菜叶的。
吴宁家里种的就是菜田,所以怎么让地里的菜卖得上价,就成了吴宁琢磨最多的一件事了。
吴宁一直也纳闷儿,像后世北方用菜窖储菜的方法并不复杂,为什么在大唐就没见过呢?
其实他不知道,这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来是,适合窖储的蔬菜种类不多,且方法不当。就算是后世的北方农民挖菜窖,也顶多是储存一些土豆、萝卜、大白菜。
可是在大唐,土豆还在美洲,萝卜不用菜窖,找个阴凉的地方,只要不上冻也存得住。不过就是糠了一点,不那么水灵罢了。
至于白菜,这时叫菘菜,大唐倒是有的。
但是和后世的白菜不同的是,个头太小了,也就两个拳头那么大,储存难度太大。
二来呢,就是窖藏这种方法并不普及,说白了,挖窖存物在大唐并不盛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深埋地下,用恒温贮藏的方法,是在烈性酒开始成为主流之后,才被深度利用起来的。
窖是用来存酒之后,才被人们更广泛的利用。
可是,唐时的酒度数很低,加之提纯不好,保质期相对也就非常短,没有窖藏的价值。
总之,这口菜窖吴宁是挖定了。
以前人小言微,也没钱给他折腾,以至于蹉跎五年,屁事都没干成。现在好不容易勉强算个大人了,也该干点穿越者该干的事儿了。
......
吃过饭,大伙儿就各自回家,约定明早天亮就过来。
吴黎还想在吴宁家过夜,可是五伯没让,因为吴启晚间要读书。
四伯把他发配回坳子帮忙,可是读书的事却教给了丑舅,是不敢怠慢的。
这货在丑舅那屋背了好会儿书,才回吴宁这边。借他的光,也能点会儿油灯,亮膛一会儿。
许是丑舅布置了课业,吴启回来没怎么和吴宁说玩,借着灯光看起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看了一会儿,一抬头。发现吴宁也在看书。
“你也看书?”
“不行吗?”吴宁头也不抬地应声。
他这个人懒是懒,可是有一点很好,就是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算不情愿也会去做,而且绝不打折扣。、
“看的啥?用我教你不?”
吴宁懒得和他废话,把封皮展开,怼到了吴启眼前:“教得了吗?”
好吧,吴启不淡定了,瞪眼看了半天,确定封皮上是《左氏春秋》四个大字,再瞅瞅自己手里的《论语》.....
“靠,凭啥啊?”
“凭啥本公子才学《论语》,你就读《左传》了?”
“唉....”
吴宁长叹一声,放下手里的书,语重心长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什么?舅爹逼你的?”
“毕竟人跟人还是有差距的嘛!”
“你!!”吴启脸都绿了,挤兑人啊?
“低调!”
没等他“你”出来,吴宁已经是扬着下巴,虚手下压,一副安抚之态。
“你九哥我喜欢低调,不要掌声,不要尖叫。”
“直娘贼!!”
吴启怒了,噗的一声吹灭了油灯。
“睡觉!”
“我让你低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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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头天差不多,吴宁还是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大伙儿到了一起吃饭。
五伯和六伯、三哥还是在隔壁做梁,他们这小的,在这边扒房子。
倒是虎子这回起了个大早,第一个进的吴宁家,然后守着汤水摊子打了一天的瞌睡,晚上再混一顿,走人。
......
以后的几天也是一样,唯一让吴宁有点不安的是,修房子这个事在坳子里已经传开了,有的叔伯兄弟,要是家里不忙,偶尔也会来帮一天的工。
一切都挺好,可是他想不通的是:七婶怎么没来呢?
好吧,吴宁有点犯贱了。
那悍妇躲都躲不及,还盼着她来不成?
关键是,以七婶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不明白一个道理:都有钱修房子了,怎么就没钱还她的租子呢?按理说,想到这一点,她还能不来?
可偏偏就没来,这让吴宁极为不踏实,不会是憋着什么大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了十来天。
大伙儿拆顶下梁,又把后山墙凿掉重新垒起。六伯那边的梁也弄好了,只等给大梁请神挂符,好择吉日上梁了。
一大早,吴宁照常把饭菜做好,大伙儿也是早早就到了,可是谁也没上桌吃饭,一直等到日上三竿。
终于,两个道士打扮的一老一少进了院子。
吴宁一看来的是两个,后面那个年轻的是孟苍生,低眉臊眼,一点仙气儿都没有,老老实实跟在老的那个身后。
而老的那个,吴宁不但没迎上去,反而脸色一拉,对着那个八字胡、尖头鼠脑、眼带贼相的老道士道:
“小子可是只叫了大哥,肖道长怎还不请自来了?”
“非也非也。”老道士一点没因为吴宁的无礼而不悦,春风依旧,淡定自若地摇着手掌。
“贫道不来,九郎又不去,岂不是又让你躲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一翻白眼,心说:“不躲行吗?这老道有病!”
这贼相老道不是别人,正是山上问仙观的观主,也就是他那个便宜大哥孟苍生的师父。
俗名肖凡,人称肖道士,自许“问仙道人”。
不得不说,肖道士肯定是有点真本事的,而且据吴宁猜测,这老道士的本事应该还不小,不然也教不出孟苍生这么个奇葩来。
可是吴宁顶烦这老道,无它,这就是个俗人,比他这个满身铜臭的穿越者还俗的俗人。
看看他给自己道观起的那个名字,再看看这样貌,还有......
还有那死皮赖脸,五年如一日,不知悔改,坚定不移,非要收吴宁做徒弟的赖皮相就知道,这人已经......
俗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肖道人想收吴宁当徒弟,而且是吴宁不干都不行的那种。
你不同意我就三五不时的来找你,厚着脸皮来烦你,甚至昧着良心来忽悠你。
什么一朝吾道,遨游太虚啊!
什么学得文武艺,天下任尔驰骋啊!
什么吾道长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啊!
你特么当这是仙侠啊?当我是孙猴子啊?
......
吴宁就想不明白了,五年前救下李显那一夜,孟苍生第一眼见到穿越之后的吴宁,也曾生出收徒之意,被吴宁拒绝了。
盛世天唐,又不是《诛仙传》,我学什么道?
哪成想到了房州,他师父又来。
你们有那么“饥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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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宁不知道,还真有!
真正的道门收徒,可能比《诛仙传》里的仙山福地挑选门人更加的严苛,也更加艰难。
......
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教讲的是众生,只要肯向善,连魔鬼都可以加入我们,所以佛门弟子遍及天下。
多到从魏晋南北朝开始,就得经过严格的政府审查才能上岗,否则都去当和尚就没人交税了。
而道教讲求的是修身、无为,说白了就是清高,自己玩自己的。
所以,即使历朝历代信道求长生的皇帝一茬一茬的,尊道教为国教的时代也是不胜枚举,可再怎么兴盛,也从未达到过“南朝四百八十寺”那般庞大的规模。
且道教不像佛教,其入门的门槛也是极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刨去那些欺世盗名、混水摸鱼之辈,真正的道家高人基本都是“全才”。
不但要知阴阳懂易理,而且琴棋书画、知医辨药、经史子集、寻龙观相,这些都是必修课。
医命相卜也是基础,历史上留名的那些个道士,哪个不是上可知天文,下能晓地理,茶杯装世界,袖里蕴乾坤的人物?
这里面随便挑出一样儿来,就够普通人学一辈子了,更别说全知全懂,全学全精。
正统的道家传人,没有一点天分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道家一般都是师父找徒弟,遇上一个勉强有些资质的已经算是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可能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传人。
孟苍生也好,肖道人也罢,好不容易碰上吴宁这么个“奇葩”,你说能轻易放过吗?
......
可是话说回来,肖道人这么想,吴宁可不愿意。
肖道人看他是奇葩,他看肖道人可不也是奇葩?
说起来,吴宁勉强也算活过两辈了的人了,即使这样,纵观前世今生,再把古今中外都扫看一遍,他也没找出一个比肖道人更无耻、更俗、更爱钱的道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看看他住那个破道观,问仙观!
这明摆着告诉香客,这是寻仙问卦的地方,得花钱。
而且,这老道无耻地对外宣称,问仙观从前秦开始就在房州接引天君,享受香火了。那些平头百姓无不趋之若鹜。
屁!这个牛皮吹的,吴宁都无力吐槽。
还前秦就在此地接引天君?道教的起源无论是太平道,还是天师道,那都是汉朝的事儿。
老、庄被请上神坛更是魏晋以后,儒教妖魔化道教之后才兴起的。
还先秦?你家天君都还没出世呢,哪来的问仙观?
......
吴宁宁可当逃户摆他的地摊,挣他的小钱,也愿不跟在这个既贪财又猥琐,还臭不要脸的贼道人身边,受那份清规戒律的活罪。
“孟大哥。”
对于肖道人吴宁懒得搭理他,走到孟苍生身边,压低了声音,“怎么把你师父也带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苍生低着头,抬眼皮偷瞄了一眼肖道人,小声嘟囔:“他要来,我哪拦得住!?”
“......”吴宁一阵无语。
你可是叱咤江湖的那个孟道人啊!
“不是,我就纳闷儿了!”
吴宁斜眼看着孟苍生一脸的鄙夷,“你也是提剑可杀人,伸手能接生,张嘴就是学文道理,把丘神绩喷的跪在地上喊救命的人物啊?怎么见了肖老道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哪成想,孟苍生一听吴宁的话,面容一肃,“停!”
“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提丘神绩这个人,小心惹祸上身。”
“不提也行。”吴宁答应的很是痛快,“那你告诉我,丘神绩去哪儿了?”
五年前,吴宁一醒过来,就见到孟苍生吓退丘神绩,给韦氏接生。
这事儿孟苍生干的是风轻云淡,而官面儿上也是风轻云淡,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吴宁就算再怎么不懂历史也知道,这特么是一个风轻云淡就能了事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丘神绩是什么人?那是武则天时期最显赫的几大酷吏之一!
孟苍生能一下子抓住他的命门,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本应该被丘神绩勒死的前太子,也就是武则天的二儿子——李贤,居然就这么活下来了,到现在还在巴州过得好好的。
等于说,吴宁一睁开眼,什么都没干,只一个眼神儿,大唐的历史和原本就不一样了。
特么老子本来就不太熟,你还给我改剧本儿,不合适吧?
而这些都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在那日渡口接生之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才是吴宁最害怕的。
那天晚上,李显感恩孟苍生施救,报答吴宁赐袍裹婴之恩,本来是把吴宁三人邀请到驿馆同行同住的。
至于丘神绩,除了渡口与孟苍生有过交集,那一夜还来找过孟苍生一次。
吴宁就在旁边,二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后来发生的事,才是吴宁这五年不敢放手施为,甘愿以逃户之身窝在下山坳的主要原因。
“我的孟大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压低了声音,“官府的公文告示贴的满世界都是。”
嗣圣元年夏,有左持剑妖道夜袭庐陵王驾辇于驿,伤侍卒十余人,左金吾卫将军丘神绩奋勇退敌,追袭十数里,伤重坠涯以身殉职。
圣后震怒,悬重金缉拿。
......
左持剑道人是谁?就是孟苍生。
而且,吴宁知道官府告示上没出现的东西。
那就是,丘神绩根本没死!
“你把他藏哪儿了?我心里不踏实。”
“呵呵。”孟苍生淡然一笑。
“有什么不踏实的?当好你的逃户就是。实在不行,答应我师父做他的徒弟啊,他能保你周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
吴宁暴了粗口,每回都这样,有意思吗?
见肖老道,还有祖君他们都看了过来,吴宁也不好再与孟苍生多说。
忧心重重地假施一礼,把话头儿引回来到上梁上面。
“那就有劳肖道长了!”
“这就对了嘛!”孟苍生没搭话,肖道人却是大乐,“你我师徒之间,还哪来那么多客套?”
“......”
无语,吴宁只剩无语,这老货又学会顺杆爬了。
胡乱支应着,心里却还在想着五年前那一晚,丘神绩深夜来访,求孟苍生救他一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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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梁请神挂符,不但在大唐是修屋建梁必须遵循的规矩,就算是在后世,也是不可或缺讨个吉利的步骤。
吴宁虽然不信这些东西,可是入乡随俗,也省了老祖君的絮叨,自然也就任由肖道人折腾了。
先是开坛设法,又是焚香,又是供奉;随后摇铃辟邪,请三清下凡镇宅。
这一点倒是和后世有些区别。大唐梁上供的是三清道祖,而后世农村的房梁上供的却是姜子牙。
至于为什么?
那是因为,现在的姜太公还只是姜太公,还没左手封神榜,右手打神鞭的开始《封神演义》呢,那是明朝的事儿。
大唐的姜太公可没那么神,只有劳烦三清道祖多多帮忙喽。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都快中午了,肖道人才算收了神通。
若是换了别人家,这时候就该掏钱了。可到吴宁这就不一样了,他才不和老道士客气呢。
不过,饭还是要吃的,饿了一早上的众人此时也终于可以入席用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呢?”肖道人往那儿一坐,就开始要酒。
“为师忙了一早上,总不能连酒都没有吧?”
吴宁不和他客气,他自然也不和吴宁客气。
“还能短了你一顿酒水不成?”吴宁不情不愿地抱来酒坛。
“且先说好,道长也是远近闻名的半仙之躯,莫不可再狂言妄语。”
在老道士身边坐下,一边给大伙添酒,一边嘟囔:“我可没答应认你这师父。”
大伙在一旁边吃饭,边看热闹。
这肖道人在房州也算个人物,可是偏偏和吴宁犯冲,这一幕在坐的各位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哈哈。”肖道人那边大笑出声。
“现在不认没关系,早晚的事,贫道掐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停!”
又来?吴宁实在受不了了。
“跟你说,别在来那套!”
一指身后起到一半的土房,“真想算,给我算算我这客店时运如何,可否财运亨通?”
“客店?”肖道人斜眼反问。
“呵呵。”
“呵.....呵?”
吴宁又不淡定了,特么“呵呵”是个什么卦象?你不知道“呵呵”在我们那里有别的意思吗?
“你要在下山坳开客店?你说能不能财运亨通?”不等吴宁再有动作,肖道人却是又开口了。
“能啊!”吴宁一梗脖子,“我还真能财运亨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
又是一个呵呵,“能赚钱才怪!”
“要不这样吧。”肖老道突然严肃起来,使得吴宁头皮一紧。
经验告诉他,肖老道要坑人。
果然,“你我师徒赌上一局如何?”
“赌什么?”
“就赌贫道给你这客店起一卦,看算的准不准。”
“好啊!”
吴宁打定主意,要是老道说不赚钱,那就用赚钱打他的脸;若说赚钱,那拼着客店不开了,小爷卖包子去也不给肖老道当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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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疼得很,写完已经是深夜两点了,你们嫂子睡了,无人校正,早晨再发吧。
借着起点给了一个大封专题帮助苍山推广新书的机会唠叨几句。
......
有的书友问苍山为什么叫《獒唐》,甚至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说是不是《狗唐》?
其实,也没什么太深层的意思,熟悉唐代历史的客官回想一下也就明白了。
从李渊开始,这老货生在一个乱世,上面有杨广,旁边有王世充、窦建德、宇文氏.....杀出重围始建唐。
李世民,弑兄杀弟,逼李渊退位,方得君临天下。
李治,虽然这哥们不够狠,可也是在熬死了李承乾和李泰,才成了长孙皇后三个儿子之中唯一的继承人。
再往下数的武则天,这老娘们儿一路走来,见了多少血,踩碎了多少垫脚石,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然后是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和李治一样,不够狠,而且还有点窝囊。可事实证明,在这个没有父子亲情的家庭里,他前面的李弘、李贤,包括武承嗣和武三思,都是他两次登基的铺垫罢了。
可是,也正因为他的不够狠,有点窝囊,所以李显远没有他爹、他娘,还有他爷爷来的干脆,因为他漏掉了自己的亲兄弟李旦。
于是,李旦和他的儿子李隆基,又开始重复祖辈的循环。
李显、韦氏、安乐、太平,这些人又成了他们晋级之路的祭品。
......
在苍山看来,择君如择獒,九死一生,百炼成獒。
李氏江山这整整五代人,都是獒群之中最后胜出的那一只弑亲鬼獒。
所以,当开始构思这个故事的时候,《獒唐》这个名字也就定下来了。
狗唐就狗唐吧,我们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道长请!”
“且看贫道本事。”
”只见肖道人捻指成卦,飞快演算,“今年是已丑年天干属火,来年庚寅属水......”
“九郎的八字乃甲戌年葵亥月丙辰日酉时一刻,属木,而且是土埋之木。”
“......”
算了一会儿,看向吴宁,“卦象上看,今明两年,你不但没有半点财运,而且是破财之相。且虎妖冲月,必有血光大灾!”
“哦?”吴宁一挑眉头,“那可有破解之法?”
“......”
肖道人一阵沉吟,“难.....”
“不过,也非毫无生机,需贵人相助方可逢凶化吉啊!”
“果然。”吴宁暗道,“就知道你这车轱辘话得绕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肖道人这种算命的,在后世他见多了。这帮人从来不把话说死,不管怎么样儿,他们都有理都说得通。
我信你才怪,撇嘴道:“道长的法力还是不够深啊!”
肖道人顶起了牛,“准不准,咱们师徒二人走着瞧。明年这时再看无妨,贫道等得起!”
“不用明年。”吴宁摇着头,“现在即可验证。”
“嗯?”肖道人拧着眉头,不太懂了,“现在?如何验证!”
“我来问你。”吴宁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老道输定了。
“我没有财运对吧?”
“对啊。”
“还有血光之灾对吧?”
“卦相如此啊!”
“非是贵人相助方可化解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肖道人认真地点着头,“而且还非得是名声显赫的大贵之人才压得住你的霉运。”
“哦,那道长的卦里算没算出来,小子的大贵之人......便是道长你呢?”
“没算。”
“啊?”肖道人怔在那里。
“贫道?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
“非是胡话。”吴宁笃定地露出胜利之色,“我这客店能不能财运亨通,就全看道长帮不帮忙了。”
“帮忙?怎么帮?”
吴宁闻言,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
凑到肖道人耳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道长改一改起卦问卜的时辰。”
“比如,每月单日,只昏时采落阳之阴气问卜;双日,则只在晨时,朝霞正盛之时起卦。那小子这客店,不就有生意了吗?”
“啊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道人一口老血喷出去,一脸惊悚地看着吴宁。
这....这个混蛋,原来在这儿等着贫道呢啊!
......
单日黄昏日落之时问卜,双日朝阳出生之时起卦。
这两个时间挑的,肖道人又不傻,只要稍稍一动脑子就明白,吴宁打的是什么主意。
先说这个单日黄昏,香客卜了一课之后天都黑了,上哪儿去?回城?城门早就关了,还回的哪门子城?
再说双日清晨,卜一课之后,天倒是大亮了,城门也开了,可以放心回家。
但是,你怎么来啊?
长罗山离城里怎么说也有五里的脚程,要想赶上朝阳初升,非得四更天就起来往山上赶不可。
可是四更,别说城门了,坊门都没开,你来什么来?除非你头天晚上就出城,在山上等着。
那问题来了,回不去城和提早出城的香客住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吴老九太损了,连说辞都帮他想好了:晨昏两交、采天地之阴阳啊,算的更准!
肖道人傻眼了,“......”
从来都是贫道算计别人,怎么这回有种被人算计的“快感”呢?
......
生意嘛,想赚钱就得迎合市场,比如把拐棍卖给瘸子。
当然了,如果实在没有市场,那就只能是自己创造市场了呗。
再比如,让肖老道把别人的腿打折,吴宁的拐自然也就卖得出去了。
可是,肖老道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凭啥啊!?凭啥本道爷起早贪黑的给人算卦,却让你小子占了便宜?
“你就不怕贫道不当你这个贵人?”
“不能够!”吴宁极是笃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不了解肖老道?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道长你说,小子要是给你两成的收入,您是不是就成了我的大贵人了?”
“......”
直到这个时候,坐在一个桌边的这些叔伯长辈、同族兄弟才始开面露震惊。
“......”
什么跟什么?怎么就听不懂这两人说话呢?
不是算一卦吗?怎么好好的,自打九郎说了两句胡话,这两人就开始打上哑谜了?
唯独老祖君和丑舅听懂了二人的意思,可是二人的心境却是完全不同。
祖君一时还想不通,为什么改成早晚问卦,肖道人就成了九郎的贵人?可毕竟家里有碳窑,生意上事的多少还是懂些,那个两成的收入祖君是懂的。
而且,吴宁此时不论谈吐和神态,完全不似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孩子。
祖君不由暗叹:“这小子长大了,能支撑起一个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丑舅那边,却是全听懂了。
深深地看了吴宁一眼,心说,“莫不是他早就打的这个主意,才要开客店的吧?”
可还是不对啊?丑舅凝眉细思,“就算肖道长帮他一把,可是他那里只有两贯钱,又能把客店开成什么模样?”
要知道,能来找肖道长花这份冤枉钱的,非富即贵,那是要讲排场的。
丑舅实在想象不出,吴宁用两贯钱能开起来什么样的客店。怕是那些显贵看了,宁可睡车上,也不会住他这破屋吧?
......
事实上,肖老道经过一阵错愕,反过味儿来也是这么想的。
吴宁能有几个大钱?怕是把屋建起来,再添张破床,就半个大仔都剩不下了吧?
冷笑一声:“两成?你就算都给贫道,贫道也不稀罕!”
“这个贵人啊,怕是贫道当不得啊!”
“别!”吴宁一摆手,“道长可别把话说死了,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万一又如何?”肖道人根本就不让吴宁说完,“有万一贫道也认了!”
“要不咱们师徒二人再赌一局?贫道索性就如九郎所愿,把这早晚一课给改了。”
“但是!”
肖道人又认真了起来,“你这客店若是开得下去那还好说,若是开不下去......”
吴宁立时接上,“立马上山,三跪九叩,奉茶拜师!”
肖道人眼前一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师父....”久未出声的孟苍生突然怯生生地插了一句。
“刚刚不是赌过一局?你已经输了吧?”
“对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一下反应过来,绕了半天,还以为占了便宜,结果又让这贼道人给绕进去了。
......
————————————
上了大梁之后就好办了,苫房顶,刷墙也用不了几天。
再然后,像上门窗之类的都是精细活,只得六伯一个人来完成,像七哥、老十一他们,就可以各自回家了。
可是吴宁没打算放大伙走,一来,之前就想好了,在院里再起一个回廊;二来,不是还要挖菜窖吗?
......
加廊说起来挺复杂,其实容易得很。
随便找几根干的木料埋成柱子,再找细料搭成廊脊,再苫上草就算齐活了。
长罗山虽然不大,可是搭回廊的用料也不用太粗,多走几步随处可见。就算是要干料也不难找,谁家房后还没几根木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菜窖,吴宁已经说了,占的虽说是他家后院,可是帮忙的这几家都算一份。若是可行,上秋之后都可以把地里的菜存进来,入冬一起卖。
可惜,好像没谁当真。
大伙儿可不觉得这菜存到入冬能多卖几个钱,索性现在是农闲,有的是工夫,就当帮吴宁个忙。至于有没有份儿,谁也没多想。
一恍半个月过去了,那两间破房已经是焕然一新,除了没上门窗,基本和新房无异。
回廊也建好了,还别说,挺好看。
配上吴宁家这草房草屋的,院里还有一棵大葡萄架,还真有那么几分雅致之意。
后院的菜窖已经开始挖了,只不过吴宁没参与。
那东西简单,就是在地里掏洞呗,让七哥领着老八、老十他们干就行了。
吴宁自己则是倒出手来,开始考虑起客店的装修问题了。
其实,若是按大伙儿的想法,还考虑啥啊,按张床就不错了,连桌凳你都配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些天,光大伙儿的吃食就花了将近一贯,吴宁手上那两贯钱,已经缩水一半儿了。
而城里的木器铺子,一张普通的四围大床怎么着也得八九百花,而且这还是不考虑用料,不用雕花的低端货。
算起来,可不就连桌子都配不起吗?
但是大伙儿没想到的是,吴宁压根也没打算买床啊,他更没打算花那个冤枉钱去置办什么现成的家具,他要自己做。
做那种简约而不简单,朴素又不失大气的,复古的、自然风格的装修。
......
——————————
好吧,说的挺大气,其实就是怎么简单怎么来。突出一个简约,中心思想就是返璞归真。
吴宁准备找四个木桩子一支,上面铺上床板就是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古人觉得不够私密,那就弄块纱布吊在房顶垂下来,既是帷幔,也是蚊帐了。
桌子嘛?
这年头,两人都抱不住的大木头多的很,挑一块朽一点的、没人要的,一破两瓣,连树皮都不带去的,按上墩子就是长案了呗。
摆设嘛?
什么瓷瓶摆件通通不要,最便宜的土陶罐子往床头窗前摆上那么几个,山里随便采些小花那么一插,再从房后挖两颗爬山虎子,顺着窗口能爬进屋子那种。
要是还觉得不够的话,那咱就在山墙上给它垒个欧式壁炉,旁边摆一把躺椅。无论冬夏,只要往那儿一坐,就感觉和别人不一样那种。
还不行,那吴宁只能把后窗户打开了。
梅子树上结了沉甸甸的果子堵住了半边窗;牵牛花缠着篱笆墙,星星点点姹紫嫣红;丁香树上的小花还没败,传来阵阵幽香。
再往远看,正处在半山腰的吴宁家把整个下山坳收在眼里,远处的房州城许是因没有后世的雾霾,隐隐约约雾气缭绕。
就这种,你说,就这种田园风的山景迷你小别墅,放在后世那得多少钱一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没市场?不符合大唐的审美观?
错了,恰恰相反。
别忘了,大唐前面是前隋,没隔多远就是魏晋六朝。
......
——————————————
解释一下,有人说南北朝不是宋齐梁陈四朝吗?到了你这儿怎么就是魏晋南北六朝了呢?
好吧,魏、晋、宋齐梁陈。
123456,六朝......
没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审美,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主观与客观上认识、理解、感知和评判世界上的存在,是基于情感上的审视和评价。
既然是掺杂了感情色彩在其中,那么他就一定不是古板的、不可忤逆的。
诚然,大唐的审美观一定和他这个田野风格的农家院有很大出入的。
这个时代的主流审美当然是雕梁画栋、飞檐陡拱,是华丽的高门大院,亭台楼阁。
可是,吴宁觉得,这也未必是一成不变,所谓审美应该是有一点客观成分,有一点情怀带入,除此之外,也还需要那么一点点标新立异、曲高合寡。
况且,他这个田野风在后世勉强算是“立异”,可是在大唐,若是真算起来,连“标新”都算不上,因为大唐就是刚刚从一个田野为主流的时代过来的。
魏晋时候是什么潮流?是什么审美?
那是癫狂枭士的时代,是天下名士不隐居山林玩一玩田野之趣,不草庐为家,竹榻而卧,就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天下名士的时代。
在大唐,魏晋遗风未退。
无论是从文人的诗句,还有当下盛行的游侠之风,无不体现了这一点。
而那些见惯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也许就缺这么一点清新脱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逼格这个东西,无论古今那都是有市场的。
......
——————————
既然打定了主意,现在只需要考虑,他手里这仅剩的一贯钱到底应该怎么花了。
于是吴宁开始村里村外、城南城北地到处跑。
开始,捡破烂!
什么七哥家有个准备烧火用的烂木桩子,五伯家里放了个开裂的破缸......诸如此类,一律搜刮,统统顺走。
连老祖君院里的一个猪食槽子,一大一小两个石臼,吴宁都没放过。
抬回来,把猪食槽子里装上土,种上一溜野花就摆在窗下。
石臼更好办,大的那个装水,扔几颗睡莲种子,放两尾小鱼苗,等过上几个月,睡莲开花,间有鱼游,又是一个好景致。
起初大伙儿都觉得吴宁这就是瞎折腾,穷疯了啊,弄一堆破烂摆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渐渐的,大伙儿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这小子好像会变戏法一般,原本扔在那没人要的破烂,到他手里立马变了个样,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比如吴宁做的那个床,就着实惊到了六伯。
这货是直接在山上拖回一棵枯树,节了四段带树皮的桩子,连在一起安上床板,又弄了个他叫作“床头”的东西。
说实话,六伯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床,那简直丑的已经无从表达了。
可就是这么个丑东西,吴宁还挺满意,催着他给刷一遍桐油。
“我说九郎啊!”六伯都无语了。
“咱手头是紧了点,可也不能这么对付吧?”
“要不,六伯家里还有点木料,抽空我给你打一张得了,总比这个强。”
这孩子太可怜了,六伯都看不下去了。
“别啊!”吴宁不干,“这不挺好的?六伯只管给我磨一磨,上漆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六伯扭不过他,只得照办。
可是这一上漆,六伯惊了,怎么就....变样儿了呢?
还是那张用带皮的木桩子拼凑起来的破床,桐油漆往上一刷,只见破旧的木头在油亮的桐油之下仿佛法了一般,树皮闪着本不属于它的光泽,配上愈发清晰的木纹......
让六伯这种大老粗都怎么看怎么舒服,怎么看怎么好看。
“这......这还行哈,不赖!”
“嘿嘿。”吴宁得意地直乐。
心说,田野复古的精髓是什么?精髓可不是越旧越好,越简单越妙!
精髓就是看起来好像很旧,很简单。
“看起来好像”是重点。
破木头配上桐油新漆的光亮形成的这种反差,简单便宜的摆设配合精心的摆放布置,简约之中透的是主人的用心,一种精神上的精致。
什么叫逼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穿金带银那是土大款,一身普通套装连商标都没有,其实不定是哪个大师的私人定制,那才是贵族的逼格。
吴宁这布置别看都是破烂儿,可是一搭眼就能让人感觉出来处处用了心,里面有主人的心血甚至思想,那才是卖点。
“就照这么来!”
吴宁看着已经是成品的“破床”,更加认定,他这个客栈是可以赚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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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吴家可谓是大变样。
院中老藤夏花、廊道游鱼,已经不能算是农院,更像是一处园林景致。
屋子里也自不用说,该有家什的都有了,且与那张床统一风格,看上去温馨别致。
这天,吴宁早起管祖君家里借了牛车,和吴黎、吴启进了一趟城。
回来的时候,车上拉了一个足足有七尺唐尺粗细的大树根,把老牛累得够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家,又把六伯、五伯,还有后院挖菜窖的七哥他们都叫上,十来个人好不容易才搬到院子里。
借着歇气的工夫,六伯围着树根足足转了三圈。
“好东西!哪来的?”
“嘿嘿。”吴宁大乐,一看就是占了大便宜。
“城里不是给京里来的人修别馆吗?大梁上截下来的。”
拿袖子把截面使劲蹭了蹭,“看看,金丝楠木,根上全是瘤子,正经的鬼面纹!”
“不错不错!”六伯大乐,也用袖头蹭了半天。
“这要是磨出来上了漆,正好是个圆案子,可以摆院儿里。”
“啧啧啧。”吴宁直砸吧嘴。
一米半粗的金丝楠木大茶台啊,还是极品的鬼脸儿纹,这要是放在后世,得值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现在,也只配放在院子里,当个圆桌用。
“交给我吧!”
此时六伯满眼期待,给吴宁家干活这两个多月,六伯对于吴宁那一套早就轻车熟路了,而且还有点上瘾呢。
因为以前做那些木器活,那都是祖辈上传下来的手艺,好是好,可千篇一律,说白了就是不断的重复。
可是这两个月,六伯咋还有点创造的感脚呢?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吴宁这边马上就完工了,这个树根应该就是最后一件了,以后怕是没人做吴宁这些东西喽。
他这门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艺,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九郎啊,你那两贯钱是不是花的差不多了?”
吴宁站那歇气的当口,六伯又问起了钱的事儿。
“这俩月你个没轻折腾。”
之前,吴长路又给送来了两袋粮,而且正赶上坳子里夏天的应季蔬菜也下来了,所以吴宁这段时间的伙食钱倒是没花多少。
否则啊,六伯估计他那两贯光开伙儿都不一定够。
可即使这样,吴宁折腾这一院子估计也花了不少。
“六伯家里差不多还有那么几百大钱的富余,明天我给你稍过来,先顶一顶,毕竟这屋里的铺盖也得不少钱呢。”
吴宁闻罢咧嘴一乐,“不用,还有不少呢。”
“别逞能!”六伯拧着脸色,环视院中,“兴许这买卖啊,真能算个营生。”
给吴宁帮了两个月的工,六伯的心态早就变了,觉得吴宁这个客店还真不是瞎折腾,有那么点靠谱。
说白了,要是不这么觉得,六伯也不会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点钱拿来给吴宁应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时代的人朴实,乡里乡亲谁都希望大伙儿过的好,能帮的,都会搭把手。
“真不用。”吴宁心里暖暖的。
后世的他长在城市,人与人是疏离的,真的没感觉过这种乡情。
“实话跟六伯说吧,我现在还有整整两贯大钱呢。”
“啊?”六伯僵在那里。
“前些日子不就只剩下一贯了吗?怎地?你四伯又给你钱了?”
“没有。”吴宁索性实话实说。
指着这一院子的布置,“六伯自己看嘛,这院子里,哪个是花钱来的?”
布置院子的摆设都是各家顺来的破烂儿,屋里的家什也都是破烂让六伯给回回炉。就连眼前这个金丝楠木的大茶台,那也是人家不要的,他给拉回来了,一文钱都没花。
所以,前一段时间剩下的那一贯大钱,吴宁就买了一桶桐油花了两百文。
“那怎么就变成两贯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伯这点还是算得过来的,就算没花什么钱,那也不能凭空又多出一贯吧?
“六伯忘了?咱还有一个汤水摊子呢。”
那个汤水摊子可是从来没停过,吴宁有空就自己看着,没空的时候就让虎子去盯着。两个多月,也给吴宁挣出一贯多呢。
“......这小子真行!”
开始的时候,大伙以为他是在胡闹,就他那点钱开什么客店?
可是现在呢,不但让他开起来了,而且谁能想到,这么大个院子,里里外外就花了一贯钱。
更没想到的是,他那个汤水摊子那么赚钱,两个月就能挣一贯。
“行,不赖!”
既然吴宁不缺钱了,六伯也就不担心了。
“那你这客店啥时候开张?”
“快了。”吴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老道这一点挺好,没有食言,已经放出话了,打下个月初一开始,问仙观只在晨昏两时起卦了。”
“下月初一......八月初一......”六伯念叨着,“那也没几天了。”
看着眼前的树根道:“这个还得抓点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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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道人最近总是不太踏实,之前他很笃定,认为就算他改了问卜的时辰,吴宁那个破客店也一定是没人去住的。
但是,自打放出话去,从八月初一开始只晨昏两时起卦之后,这段时间,来问仙观给他送钱的主雇是一天少似一天。
开始肖道人还没觉得什么,房州就那么点儿大,就算把方圆几百里都算上,又有多少请得起他来问卜的?
可是,临近八月了,这几天干脆就没人来问卜了,肖老道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咋没人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连着几天都没人上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况且最奇怪的是,有两个襄樊过来的大富之家,头一个月就送了拜贴,约定七月中来问仙观请他卜算时运。
可这都二十好几了,怎么也没来?
直到前天,城里富商秦文远突然病倒了,家里人怀疑可能是邪症,请他去宅中做一趟法事,结果......
结果他在秦家碰上那两个襄樊来的客人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家月中就到了,只不过一直借住秦家,没有上山叨扰罢了。
肖道人就不明白了,来了你不去叨扰,图什么啊?
再问,结果让肖道人开始不踏实了。
原来,这两位客人是到了房州之后,听说问仙观八月初一开始要改规矩,说是肖道长要采晨昏之阴阳,纳天地之灵气入卦。
那人家大老远跑一趟,当然是希望这卦起得越准越好,越灵验越妙的嘛,这么远都跑了,又怎会在意多等半月?
“坏了!”
肖道人差点没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让吴老九那个小兔崽子给算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联想到这段时间日见萧条的“生意”,肖道人哪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合着近期要起卦的人都等着呢,等着他采天地精华入卦呢!
那你说到八月初一那天,得多少人往他那问仙观里涌?
这一早一晚回不去城,总会有那么几个耐不住风餐露宿,跑到吴宁那个客店去照顾一下生意吧!?
“小兔崽子!!若知是计,贫道说什么也不用你那鬼说辞。”
可是转念一想吧,肖道人还是心存一丝侥幸,毕竟是那么点钱开起来的破店,就算头几天人多,让他侥幸得了一点生意,等这波人一过,看他还怎么开下去?
所以,不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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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七月二十八,离初一只剩两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老道还算沉得住气,即使心有不安,也没火急火撩的到吴宁家里探一个究竟。
...
“师父,九郎家的园子明日开张,邀您去家中一聚,去不去啊?”
“不去!”肖道人烦着呢。
“去干嘛?去看那小子张牙舞爪的炫耀?”
“哼!”肖老道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且让他得意几日,咱们半月之后再见分晓!”
“哦。”孟苍生应着,随后就是一阵沉默。
过了半晌,“师父,您真不去看看?”
肖老道眼睛一立,“要为师说几遍!?不去!”
孟苍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半天,“师父....万一,徒儿是说万一哈......”
“万一您又输了呢?”
啪!
肖道人一拂尘砸在孟苍生脑门儿上,“什么叫又输了?为师输过吗?”
“没有....”孟苍生呲牙咧嘴地撒了个谎。
......
“苍生啊!”肖道人双手负后,行至窗边。
“这么多年,为师依旧不能把你身上那股虚浮之气磨砺干净,你的心在江湖,不在这三清道祖的三尺供案之上。”
“所以,你终不能把为师的衣钵传下去。”
孟苍生一阵沉默,良久道:“不管怎么说,徒儿会信守誓言直到三十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道人闻罢,淡笑一声:“也许不用了,等九郎拜入师门,你的誓言也就不用再守。”
转身看向孟苍生,“到时,为师把衣钵传给他,你不会心存芥蒂吧?”
“不会不会不会!”孟苍生把脑袋摇得生风。
就您老这破道观,爱给谁给谁,我才不要呢!
孟苍生的眼界在江湖,他想凭他的本事多走走,多看看,创出一个名头来,谁愿意窝在这儿啊?
只不过,想起在吴宁家的所见,孟苍生心说:“您老能赢吗?”
好心道:“师父,我觉得吧,您老要是现在反悔,可能还来得及。”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宁的客店赶在二十九开张,而不是初一的前一天三十,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他那个便宜大哥孟苍生给算的日子,说是七月二十九乃黄道吉日,百无禁忌,万事大吉;
第二则是,后院的那个菜窖终于挖完了。
既然完了工,七哥和老十一他们自然也就不用来了。
吴宁想趁着大伙儿都还在,借开张的由头请大家吃一顿好的,聊表心意。
还有那些坳子里的长辈,帮过忙的同族兄弟,也是要请过来一起乐呵乐呵的。
所以,二十九这天,吴家院子开张,却不营业。
头一天,吴宁就拿出五百个大钱,让吴黎和吴启进城买了半只羊回来。
二十九一大早,五婶就领着一众姑婆婶子来吴家帮忙。
院里院外都是人,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跟过年一样。
就连一向严肃的老祖君,都是难得地露出了笑脸儿,里里外外张罗支应,就像这是自家买卖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晌午开席,摆了十来桌,吴宁也是豁出去了,不但饭食丰盛,而且酒水管够。
“虎子,你娘呢?”马上开席了,吴宁却还没见着七婶。
虽然说七婶这人不招人待见,可是这种场合,差不多半个坳子的人都来了不叫她吧,不合适。
虎子一边盯着菜盆里的大肉流口水,一边没心没肺地回着话:“俺娘去陈家庄放短工了,去了几天了,还没回呢。”
现在入了夏收时节,下山坳的菜田少,基本是各家收各家的就忙得过来,不像陈家庄,大户家里地多,每年都要从外村雇人帮收成。
“哦。”吴宁点头,礼数到了可人没在坳子里就没办法了。
“那叫祖君开席吧!”
......
“九郎啊,人家的客店都有个名儿,你这个客店是不是也得起个名儿啊?”
席间,六伯想起起名儿这个茬子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天他就说少点啥嘛,今天这才想起来,还没名字呢?
吴宁对起不起名这个事还真是无所谓,本来就是只有两间房的小店,况且他还是个逃户,难不成真在门前挂个牌子,叫某某某客栈?那不是嫌自己不够招眼吗?
可是既然六伯提起来了,吴宁细想之下,觉得有个名字也不是坏事儿,起码人家提起他这小店有个称呼,顶多不挂牌就得了呢。
看向祖君,“有个名字也行,那祖君给起一个吧?”
“我?”老祖君乐了,“你祖君大字不识一筐,哪起得了什么名字?让你舅爹来!”
好吧,舅爹有文化,他起就他起。
吴宁转头看过去,发现丑舅还真就端着酒碗在那儿思考了起来。
说白了,丑舅虽然不太想让吴宁开什么客店,可是这两个月下来,家里大变了一个样儿,院里的摆设丑舅还真的挺是喜欢。
起个名字......倒也合适。
“那就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抬眼见山林拥翠,低眉寻草木天成。
“那就叫寻翠客栈吧!”
“寻翠?”吴宁默念,“寻翠.....”
还行!山中寻翠,颇有意境,且与院中布置十分应景。
“寻翠....”
“要不,就叫寻翠居吧?”
“寻翠居?”丑舅一愣,去掉“客栈”,单用一个“居”字。
妙.....确实巧妙!
去掉“客栈”二字,也就去掉了商贾的俗气,外人一听“寻翠居”之名,第一感觉就像是自己家一般。
“就叫寻翠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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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名定下来了,两间好房也收拾妥当,剩下的就只等客人上门了。
二十九这天,是肯定没生意的,所以吴宁索性就招呼全坳子的人喝到了天近黄昏。
第二天一早,五婶又是早早就过来,和吴宁、吴黎、吴启一起,把小院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只等晚间,上山的客人投店。
下午的时候,孟苍生从问仙观里跑了出来,呆在吴宁家就不走了。他也是好奇吴宁这个客店到底有没有人住。
临近傍晚,六伯,还有老十一和七哥也来了,和孟苍生一样,都是好奇心催的。
就连四伯吴长路都特意从城里回来住一晚,也想看看。
大伙儿大眼瞪小眼,在寻翠居里等了一下午,别说客人,山道上都不见半个人影。
“这,这不会是肖道长过气了吧?大伙儿都不找他来问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等等!”吴宁还算沉得住气,主要是他对肖道人忽悠人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黄昏,山道上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人陆续上山。
“果然!”吴长路终于露出宽心一笑。
“肖道长明早才能起卦,大伙儿当然是赶在天黑之前出城,谁没事下午就过来在这儿遭罪啊?”
“可是......”吴黎看着越来越多的上山香客还是有点不踏实。
“可是这人都往山上走,也不往咱们这儿来啊!”
“呵呵。”吴宁闻罢干笑一声。
这不废话吗?连个牌子都没有,谁知道你这是客店?
“等天黑,不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黑之后,上山的人不减反增。
吴宁算了一下,起码上去百来号人了,肖老道别说是只早上、黄昏这两个时辰问卦,他就算忙活一整天也忙不完啊。
这里边的多数人,恐怕明天还得来。
“吴黎,把灯笼挂出去。”
“好勒!”
吴老八早就等不及了,挂出灯笼,就相当于挂出了招牌。
门前挂灯这可不是随便挂的,是有讲究的。
门前挂一对素面灯笼还挑的老高,那叫提门灯,是官户才能那么挂。
而只挂一盏或一串挑的半高不低,那就是投店的客栈了。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素灯不好看,非要浪一下挂花灯,那也没人拦着你。不过,夜里砸门的,多半是酒汉或者色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挑花灯的,不论是门面,还是私人宅院,那都是一个意思,不是妓馆就是娼户。
......
灯挑出去了,确实有效果,山道上的香客们无不侧目。谁也没想到,这偏僻山村里还有一家客店,端是会做生意啊!
可是话说回来,看见是看见了,也知道这是客店,真正过来一探究竟,或者有心投店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无它,档次太低。
来找肖道人问卦的都是什么身份?方圆几百里的豪绅大户。让他们住一个山里的大车店,那不就是掉价吗?宁可在野地里挨着,那也不能失了身份。
“咋还没人来啊?”
夜已经深了,四伯、六伯,还有七哥都熬不住,各自回去睡下了。
只剩几个小的,还耐不住兴奋在这儿等着、盼着。
“别急啊。”吴宁倒是挺淡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当野地那么好呆的?再过一会儿自然有人受不了,自己送上门来了。”
......
也确实如此,七八月份的盛夏啊,大晚上的,又是林木茂密、野草横生的山里,那蚊虫多的,叮起来那叫一个酸爽。
没过多久,有人就熬不住了。
“克金兄......”
啪!!
一文生装扮的青年一巴掌拍在自己腮帮子上,看着山道对面的灯笼:“要不,咱们去投店算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克金兄,要不咱们去投店吧。”
......
被叫做克金的青年此时也是拧着眉头,不时用衣袖驱赶着蚊虫,看了看对面的村店,也有些意动,只不过......
“算了怀远兄,还是再忍一忍吧,山野村店实在住不惯。”
“可是....”
雷怀远有点不情愿,嘀咕道:“起码没这么多蚊子。”
......
“那你们就去啊!”
正当二人纠结之时,身后突兀响起一声挑衅。
“这给村奴野汉住的村店,不就正合二位的心意吗?”
只见一俊郎青年,一身锦缎长袍,手持折扇,从黑暗之中现出身形,嘴角带着讥笑,一脸的欠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眉头一皱,“孙伯安,怎么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孙伯安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一指山上的问仙观,“明日朝阳初升,紫气东来,本公子可是第一卦。”
“哼。”二人嗤之以鼻。
这货仗着自家老子是房州县君,平时跋扈无理也就算了,没想到上山请个卦也得受他的鸟气。
那个叫克金的强压怒火,指着身边那青年对孙伯安好言道:“怀远游学至此,领略我房陵风土学貌,孙公子还是收敛些的好。”
言下之意,特么房州文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那又怎样?”孙伯安可是一点面子不给。
而且火气更盛,“独孤傲,我还就告诉你,少在这里装清高!”
按说,两人还是同窗授业,恩师同属一人,可是,孙伯安恰恰相反,整个房州最看不惯的也就是这个独孤傲。
特么平日里,恩师时不时就拿这个独孤克金的学业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弄得他孙伯安都快成这家伙的陪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是要投店吗?投啊?”
一脸讥讽地看着黑暗中那盏忽明忽暗的素灯,“堂堂房州才子独孤傲,去和村野匹夫滚在一张床板上,呵呵,本公子倒要看看,独孤兄是怎么给房州文坛长脸的。”
“你!!”
独孤傲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大喊:“我说要去住了吗!?”
“诶~~!”
他身边的雷霁,雷怀远一摆手,安抚下独孤傲,倒是没有因为孙伯安的讥讽而生出半点波澜。
“克金兄何必动怒,伯安也是好心嘛。”
安抚好独孤傲,雷怀远又转向孙伯安,“不过,孙公子的话也非全对。”
孙伯安傲慢地一摇折扇,却是蚊子太多,刚打开还没扇,就成了驱赶状的挥舞。
“怎讲?”
雷霁道:“小弟游学多年,足迹遍布十数州地。走了这么多地方,学业有没有长进不知道,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孙公子想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孙伯安一疑,“什么道理?”
“有舒服就别受罪!否则,吃亏的是自已。”
一指那村店,“况且,京中大考,审卷的朝臣可不管你住没住过村店,跌没跌过身份!”
“你......”孙伯安立时瞪了眼,“你什么意思?”
早还没看出来,这个雷霁话还挺冲。
“没什么意思。“雷霁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只是奉劝孙公子,不必总端着县君公子的架子,小心遭雷劈!”
言罢,拉起独孤傲就朝吴宁家而去。
“这个村店,我还就住定了!”
留下孙伯安气的差点没爆了,咬牙切齿,脸都憋肿了。
“直娘贼!若非看你是外乡来的,非打断尔的狗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怀远兄这是?”
独孤傲被雷霁拉着,不放心地回头瞄了好几眼。
“怀远兄不让我与他争辩,自已却是没忍住。”
......
“诶~!”雷霁不以为意。
“无妨!我只是过路的书生,不定哪天就走了。而克金兄则不同,同在房州,那孙伯安又是县君之子。还是不得罪为妙。”
独孤傲心中一暖,不由得感激起来。
本来不想住那村店,现在却是只能陪着雷霁勉强走一遭了。
摇头苦笑,“怀远兄深明大义,为兄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摆出一副大义凛然之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慷慨赴死呢。
“且看看这村店到底能糟糕到何等境地!”
“呵呵。”雷霁也不抱什么太大希望,“进去不就知道了。”
可是,哪还等他们进去?
刚到院门前,就从里面冲出来四五个大汉把二人团团围住,吓得二人一哆嗦,怕不是黑店吧?
为首的那个一脸堆笑,贼像乍现,“嘿嘿,二位客官这是投店啊?”
他身后的那个长的倒挺好看,白白净净,可同样不像好人。
“来来来,二位客官里面请啊,里面请!”
还有一个胖子,“小店昨日刚刚开业,新屋新被,还有上好的餐食准备。”
“来来来,快进来,快进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餐食就不用了。”
独孤傲和雷霁有点胆突,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只住店,不用饭。”
“别啊!”那胖子极为失望,一把扯过为首的那个少年,“二位不知,这位可是咱下山坳里一等一的好厨子,饭做的可香了!”
“不不不.....”两人直摆手,真不敢吃。
“咦??”
正当两人心里打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为首的那个少年许是靠的近了,看的真切,竟发出一声轻疑。
“两位客官,看着眼熟啊?”
“嗯?”
“头两个月是不是也来过咱下山坳?还在路边吃了两碗的清酒解渴?”
“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对视一眼,对啊,算起来上次来长罗山,确实是两个月之前,也确实吃过酒。
“敢问这位小哥,见过我二人?”
“岂止见过!”吴宁一拍大腿,指着自己那张大脸,“那酒就是小子卖给二位的,忘了?”
就吴宁这个狗记性,离过目不忘可能差了点,但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他铁定是记得真切。
这两个文生,不就是那天在路边被他痛宰的那两人吗?
“哦!!”
独孤傲想起来了,这么一说,看着吴宁还真有点脸熟。
登时心下大定,也不顾忌什么黑不黑店了,“原来是小哥你啊!”
转向雷霁,“怀远忘了?就是那朴实少年,路边摆汤水摊子那个。”
“知道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雷霁也是大乐出声,心中大石落下,还拍了吴宁肩膀一下,“原来是你小子,我二人还以为遇上黑店了呢!”
“哪能够啊!?”吴宁拉长的声调,“小店初开,绝对公道实惠,童叟无欺!”
“嗯!”雷霁点头,“端是要得。”
转向独孤傲,“怎地?咱们这店是投对了吧?这小哥坦诚朴实,今夜可放心安寝。”
一边的众人闻罢:
吴黎:“......”
吴启:“......”
虎子:“......”
相互对视,无语至极。
这两人哪就看出来吴老九坦诚朴实了?眼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却是听的受用,让出路来。
“二位公子,快快请进!就冲二位这句话,今晚小店给二位打个对折!!”
伸出一个巴掌,“只要五十文一晚,绝对良心价。”
“.....”
“.....”
独孤傲和雷霁又有点后悔了,差点掉头就走。
刚夸完你,怎么就黑我们呢?
五十文一晚?你想钱想疯了吧!?
——————————
说个关于龙套的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拜托各位龙套楼的大爷们,咱们起名字的时候,能不能稍稍有那么点靠谱?不求多好名听,起码要有那么点古韵吧?
什么罗利、吴颓废、殷实....
连段丁丁都出来了。
谁!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怎么的啊?开心麻花群穿大唐啊?
好不容易有几个靠谱的,各方面都还不错的角色,往下一看,武将.....
好吧,明确的告诉大伙儿,《獒唐》里面军职的角色不多,应该说是很少,而且戏份除了几个历史上有名的人物,龙套就真的是龙套,戏份也会很少。
应该就是“冲啊...杀啊...”
“啊.....”惨嚎
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武的大多都是土匪、山贼、游侠儿一类的人物。
需要最多的还是文人或者市井人物,最好姓吴,需要大量姓吴的配角。
注意!是配角,不是龙套,从头跟着吴宁一直干到大结局的那种。
你要实在想不出什么古韵又契合文章的名字,v群、普群自己m我,我帮你们设计。
嫌麻烦在龙套楼留贴的,最好也不要限制太多,什么性格,什么家势,什么喜好都卡好了。
这意味着这个角色与苍山文中应该出现的角色契合的几率也会非常低,不一定用得上。
苍山就喜欢那种,只给个名字,连性别都可以看着办的好同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五十文一晚,还是打了对折的,这不就是抢钱吗?
独孤傲与雷霁心里有点画魂儿了,这小子到底朴不朴实啊?
要知道,城中的大店普通房间也不过是二十几文一日,就算是上等好房,也不超过百文之数,这小子敢张嘴要五十文?
“我说这位小哥儿。”刚套完近乎,独孤傲还是有点放不开。
“这房钱是不是......”
“二位是不是嫌贵啊?”吴宁直言相问。
见二人皆是沉默,立马摆出一副语重心长之态。
“两位公子想必也是知道的,这下山坳离房州城有五里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咱这店中用度家什,那可都是小子一件一件、一包一包从城里背回来的啊!”
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就不能换一套说辞?
可谁也不傻,雷霁也明白为什么这小子敢要这么高。
无它,问仙观边上就他这一家店,回头看看那上百号等在野地里的香客,哪还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位放心!”吴宁拍着胸脯打起保票,“两位公子住上一晚便知,绝对物有所值!”
我信你个鬼!原本对吴宁那点好印象已经是荡然无存。
可是没办法啊,跟孙伯安置下的那口气已经顶在那儿了,不住也不行,没看孙大公子就在山道对面看热闹呢吗?
探手入怀,数出五十个大钱,“那就住一晚吧。”
吴宁乐颠颠地接过,心说:“开张了!”
接过铜钱攥在手里,然后......
然后把另一只手朝独孤傲伸了过去:“您的呢?”
“你!”独孤傲这个气啊,“不是给你了吗?”
“嘿嘿,一人五十文。”
日,还真是家黑店!
下意识回头,正撞见孙大公子挑衅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忍!
独孤傲涨红了脸,掏出五十个大钱,重重拍在吴宁手里。
“得嘞!”吴宁钱财到手,别提多美。
“二位里面请!”
请你大爷!独孤傲与雷霁不约而同在心中大骂。
两人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小钱,主要是让一个山中少年好顿戏耍,还不能反抗。心里这个憋屈自不用提。
暗自咒骂:一百个大钱就住一晚破村店,当真憋......
“两位当真不用饭?”虎子极不和时宜地又问起吃饭的事儿。
“不吃!”独孤傲急了。
“只住店,不用饭!不用饭!”
“哦。”虎子很是失望,你不吃我也没得吃,互相伤害,何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死心又道:“那明早......”
“也不吃!!”
独孤傲烦死这个胖子了,顺着吴宁的指引逃似的进了院。
然后。
独孤傲:“......”
雷霁:“......”
二人一下子全愣了,“这是......村店?”
倒是看不出华美,可是这草庐木廊、花木锦绣的,在一盏盏素灯的照应之下,怎么看着这么舒服呢?
“好像......还不错?”
独孤傲有点不确定,偏头问向雷霁。
只见雷霁在院里好好扫看了一遍,终是点头,“确实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游历四方,这样雅致的客店当真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别致的院落倒是见过一回,不过,那可是白云先生司马承祯的隐居之所。
“两位公子,屋里请。”
吴宁掌着油灯,引着二人又朝客房而去。
结果更是不言而喻,这两人哪见过这种高端大气的布置。
屋里左左右右好好瞅了半天,表情由惊讶到释然,再到欣喜。
吴宁看得直撇嘴,小爷是多么实在的一个人,还能宰你们不成?
“香已经熏上了,上等的檀香,保准这一夜的安稳。”
“天色不早,二位早些休息!”
没看院外又有挨不住蚊叮虫咬在那探头的吗?吴宁得赶紧把另一间房也忽悠出去。
刚要走,“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独孤傲猛的叫住吴宁,一脸惊讶地看着墙上。
“这,这墙上的诗......”
“啊。”吴宁回身应着,“怎么了?”
不就是几首题壁诗嘛。
这东西在大唐流行得很,要不然吴宁也就不会跟风似的,也在墙上“乱写乱画”的。
说白了,就是这帮文人吃饱撑的,白纸黑字已经无法满足他们臭显摆的欲望了,无论走到哪儿,都忍不住往墙上写点“到此一游”之类的句子。
所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客店酒楼这些文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就开专门备出一堵墙来供这帮文人写画。
今天你来的写首诗,明天他到了留篇日记,随笔而为,人去字留。
后来,又来一个蛋疼的看前天留诗的那位写的不错,在诗下再接几句,或者点评一二。
在吴宁看来,有点像后世的bbs,有人建楼开贴,后面跟一堆回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开的是客栈,那吴宁自然也就没免俗,也在屋里专门刷了道白墙,留做此用。
后来,吴宁又嫌弃太空不好看,就在上面留了几首诗。
当然了,纯属造假,都是他自己划拉上去的。
见独孤傲的表情,吴宁还有点得意了。
心说:“莫不是要夸这字写的好吧?”
要知道,这可是他绞尽脑汁,用了行、楷、草各种字体写出来的,生怕别人看出来是出于一人之手。
而且,在后世,他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从小练出来的字,即使在全班同学之中,也是拿得出手的呢。
“公子也觉得好?”
“当然好!”
雷霁也跟着惊呼出声儿,指着其中一首下面的落款提字,“这......这真是伯玉先生亲笔所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
吴宁顿时凉了下来,原来是相中了写诗的人,而不是字。
“呃,确是出自伯玉先生之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雷霁看着诗文朗朗诵读,“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之涕下!”
“好诗!好诗!!”
击掌叫好,不能自已,“确实是陈子昂的诗风,实属真迹无疑啊!”
“呃。”吴宁汗出下来了。
可是再一想,也无所谓了,陈子昂又不会来他这个村店,自然也不知道。
“那这首呢?”雷霁又指着另外一首。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贺之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贺季真的手笔?”
“是......”
吴宁决定以后再也不造假了,特么一个谎言要十个谎言去掩盖啊,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那一墙的诗文,这里面不但有陈子昂的、贺之章的,还有王勃的、孟浩然的。
吴宁当时也没多想,只一味把这一墙填满,倒是忘了,这么多大牛都来过他这村店?万一这两个愣头青一会问起来,他可怎么答?
逃似的往外走,“二位早些睡下,小子就不打扰的。”
身后还不时传来,独孤傲与雷霁的点评:
“我家南渡头,惯习野人舟......”
“孟浩然??”
“这个孟浩然是何方神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听过。”
“但诗中意境非我辈可比啊......”
......
吴宁:“......”
孟浩然是谁都不知道?那可是武则天时期最为显赫的大诗人之一好不啦?
想到这儿,猛的顿住,一脸的见鬼:
“不会是......我搞错了吧?”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共就两间房,一间里挤了两个酸书生,吴宁敲了一百文。
第二间就没那么好运,只有一个客人。
既然开了对折的头儿,吴宁也不好收人家一百,只得拿五十文了事。
不过还好,那客人和独孤傲和雷霁一样,开始嫌贵,可是进了院子,又觉得五十文花的挺值。
一高兴,加上虎子不遗余力地推销,吃了一餐三十文的饭菜,而且,第二天早上那一顿也付了钱。
忙活到深夜,等两边客人都睡下了,几兄弟就开始瞅着吴宁手里的二两多大钱发呆。
“这才一个晚上,来钱也太快了吧?”
“哈哈!”吴宁也是高兴得紧。
看来生意还是得做大啊,不然,这两百一十文大钱,够他那汤水摊子忙活半个月了。
小心地把钱收起来,见巧儿早就抵不住困意在炕上睡着了。
“虎子,你自己回家吧,让巧儿就在这儿对付一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回。”虎子直摇头,“天黑,怕。”
“怕个屁!”吴宁一翻白眼,他还不知道这憨货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货是怕这么晚回家,明早起不来,就混不上饭吃了。
“回去吧,我给你留饭!”
“不!”虎子还是摇头,往炕上一倒,“就我一个人在家,怕。”
得!
兄弟几个对视一眼,看来这一张小炕得挤五个人了。
其实,主要大伙嫌吴三虎太胖,巧儿才五岁,能占多大地方?
......
第二天一早,吴宁是被压醒的。
睁眼就见虎子的一条大象腿已经盘到了他的胸口,吴宁这个嫌弃,咧着嘴使了大劲才算搬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小心地把另一条胳膊从巧儿怀里抽出来,穿好鞋就下了地。
......
天还没亮,那两屋的客人还没起来。
不过,人家是要去问仙观上香的,肯定是赶早,吴宁要下厨把那份饭做出来。
不得不说,这客店头一天挣的不算少,可是辛苦也是必然。
生活即是如此,有付出才有回报。况且,除了挣钱,那份踏实让吴宁也愿意为此付出。
饭快好了,吴黎、吴启他们也起来了。
大伙儿洗了脸,就帮着吴宁往上端,屋里屋外地忙活。
等到天色刚开始泛白,客房那边也是陆续亮起了灯。
先出来的,是那住进来的中年人,商户打扮,人很随和。
吴宁看着眼熟,说不定是城里哪家铺子的掌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夜已经互通过姓名,“张掌柜,过来吃饭吧!”
“好啊!”
张老板爽快地应下,昨晚就尝过吴宁的手艺,倒是有几分惊喜在其中的。
在院中的几前坐下,见吴黎他们都在一旁站着,“一块吃吧,某家可是没那么多规矩。”
“好啊!”吴宁从厨房出来,意外地应下了。
“咱这寻翠居虽说是客栈,可也不是按客栈来开的。”
“张大掌柜是客,但进了门,也当是一家人,只是张大掌柜别嫌弃咱们庄户人家的孩子不懂事就好。”
张掌柜深深地看了吴宁一眼,“不错。”
“什么不错?”吴宁笑呵呵地坐下,给张掌柜盛着饭。
“店不错,人也不错!”
“从昨夜开始,小哥这寻翠居处处惊喜,倒是着实让某家开了眼界呢。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本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淡然一笑,没有接话。
面前的这是一个生意人,可以为客,但不可深谈。否则,说不定哪天,房州就会有第二家寻翠居跳出来了。
“张掌柜用饭吧!”
“呵呵。”吴宁不想聊,张掌柜也算知趣,与大伙一道低头吃饭。
......
正吃着,独孤傲和雷霁的房门也推开了。
吴宁只好放下筷子迎了上去,“二位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好,非常好!”
雷霁春风满面不吝赞美,“小哥这雅致小店倒真是不俗!”
能俗吗?
香熏过的屋子,软绵绵的大床,屋里屋外都是鲜花装扮,推开窗子还有美景入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主要的是,还有一大堆名士大家的诗句陪着你睡觉。
雷霁美坏了,都不想走了。
只是,他不想走,吴宁可不想让他呆了,让出路来,“那两位好走,欢迎下次再来。”
雷霁望了下天色,虽说是有点舍不得,可是时辰不早,该往问仙观去了。
朝吴宁一抱拳:“那就此别过,改日再来!”
说着话,与独孤傲并肩往院外走。
走到饭桌边上,却是不动了。
那一桌子汤汤水水、砂锅肉饭的,不但看着诱人,而且香气也是直往鼻子里钻。
咕噜噜,独孤傲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你们....吃饭呢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虎子憨萌地点着头,“对呀。”
“菜色....还不少哈。”独孤傲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好像....挺香。”
张掌柜闻罢,开怀大笑,“那是自然!不信二位公子尝尝?”
结果,张掌柜还是太低估了这两个书生的脸皮。
“那就不客气了啊!”独孤傲拉着雷霁就坐下了。
一边搓着手,一边急道:“其实昨夜就有些饥饿,只是不好意思再劳烦店家。”
说完这句,还不忘补充道:“放心,我二人付钱。”
虎子一听不乐意了,他娘的,昨晚问了你们好几遍,自己说不吃,现在又凑上来了。
他哪知道,其实这两人昨晚就后悔的不行。
两人是张掌柜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在屋就闻见味了,那叫一个香啊!又不好意思出尔反尔找吴宁订饭,惦记了一宿,就等张掌柜那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也是无语了,想吃就说呗,装什么矜持,害得小爷少挣了一顿饭钱。
......
给两人盛了饭,一大帮人围坐桌前,还就真跟一家人一般,吃的挺香。
只不过,席间吴宁朝丑舅的房间看了好几次,一直不见丑舅出来吃饭,他也没去叫。
一来,丑舅的模样特殊,怕吓到客人;
二来,吴宁看得出来,丑舅不喜欢他这么一句真一句假的做生意。
......
————————
用过了早饭,这两波客人也就算彻底招待完了。
吴宁把人送到门口,“小店初开,尚需一些名声方可得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拱手一礼,“还望诸位多多提携。”
张掌柜淡然一笑:“举手之劳,回城之后,必会帮小哥儿多多宣传。”
独孤傲和雷霁也是自无不可,拱手告辞。
刚离开寻翠居,许是问仙观的山门还没开,香客们都三三两两的在山道上站着,或聊或瞌睡。
二人朝人最多的一处寻了过去,房州不大都是相识的各家长辈,又或诗友同年。
可二人走近了才发现,孙伯安也在众人之中。
只不过,有点惨!
这货被蚊虫叮了一宿,满头满脸都是大包,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见独孤傲精神百倍,还满嘴是油,显然吃了早饭。再看看自己,孙伯安有点不平衡,躲在一旁没说话。
倒是其他人看出独孤傲有些不同,有好信儿的问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独孤傲想起之前吴宁“多多提携”的话,与雷霁顺水推舟,好好地夸了夸寻翠居。
于是乎,吴宁这个开在山沟沟里的客店,竟然在房州上流圈子里有了名声。
孙伯安在一旁听着颇为生疑,心说:“这两个货不会是为了挤兑本公子瞎编的吧?”
慢慢地退出人群,朝吴宁家走了过去。
扒着篱笆墙往里一瞅,好像还真的不错!
正要进去看看,“停!!”一声大喝差点没把孙伯安吓个跟头。
只见一少年人瞪着眼珠子,顶着院门,“离远点!”
“嘿!”孙伯安本来就气不顺,“本公子要住店,你还把客往外赶不成!?”
“不接!!”
他硬气,里面那位更硬气,极尽嫌弃地躲孙伯安老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疹流疾者,小店概不接待!”
“......”
孙伯安怔在那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满脸的大包。
良久....炸了!
“你说谁水疹流疾?”
“你才水疹流疾,你全家都水疹流疾!”
奶奶的,孙大公子被一个山里娃子给嫌弃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水疹,其实就是后世的水痘,绝大多数人小时候都得过。
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疾病,可是传染性极强,且只要得上,就满身满脸长的到处都是小红疙瘩,又痒又难受。
此时,孙大公子满脸都是大包,再加上山里的蚊子毒性大,叮上之后不但红肿鼓包,而且在包头儿上还会起水泡,可不就跟起水疹子一模一样吗?
“谁是水疹?你才是水疹,你全家都是水疹!”
孙伯安怒了。
他娘的,肖道人出的什么馊主意,非早晚起卦,害得他喂了一宿的蚊子不说,还要被这么个村汉嘲笑。
“你个村汉好不知理,速速让开,让本公子进去!”
“嘿,来横的!?”吴宁眼珠子一瞪,还真就没见过这样儿的。
“谁是村汉,你才是村汉,你全家都是村汉!!见过这么年轻的村汉吗你!?”
孙伯安一听,学我?气的连读书人的矜持都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兔崽子!你敢骂本公子是村汉?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吴宁一跳老高,“就你这一脸疹子,就算是县君家的公子,也给小爷一边凉快去!”
靠!!
孙伯安差点没哭了,本公子还真是县君家的公子啊!
想自报家门,吓一吓这“村汉”,可转念一想,本公子是什么身份,和一个村汉一般见识,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不是,你这是不是客店?”孙大公子还是决定和这“村汉”讲理。
“是啊!”吴宁点着头。
“那不是开门接客的。”
“对啊。”
“那客人来了,你总不能门都不让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点没错啊。”
“那你为何不让本公子进门!?”
只见吴宁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就你不行啊。”
“日!”孙大公子气的又飚了糙话。
“本公子给钱!”讲理不行,那就用钱砸。
孙伯安还就是这么个倔脾气,你越不让我进,我就偏要进。
此时已经是无关这村店到底有没有独孤傲和雷霁说的那么好的问题了,说白了,孙大公子和吴宁杠上了。
“你这破店多少钱一晚?”
吴宁下意识伸出一......两根手指!
“一......二百大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孙伯安一拍大腿,“我给二百!”
“不要!”吴宁直摇头,“流疾不收。”
“三百!”
“不行。”吴宁挑着眉头,望着天,“传染了别的客人,多少钱也不够赔。”
“我这不是水疹子,这是蚊子叮的!”
“不是也不行!”
其实,吴宁早就看出不是水疹了。
乍一看像水疹,可是仔细瞅除了脸上,手脚脖子都没有,再联想这人可能是熬了一夜,还哪里分辨不出?
不让他进,是因为这人说话太臭,吴宁看他不顺眼。
“我这客人可不知道你这是水疹,还是蚊子叮的,万一人家见了吓的不敢住店,我找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孙伯安气啊,这小兔崽子怎么浑身都是理呢?
“我还就不信了,四百文一晚!”孙伯安恶狠狠地瞪着眼珠子,“就算本公子这是水诊,四百文也够你治病了!”
“......”吴宁犹豫了一下,四百可不少了,要不见好就收?
“不行!”最终吴宁还是的摇头,吭哧道:“那......也不行啊。”
“让你进来了,那以后咱这屋子还住不住人了?”
“直娘贼!!”
孙伯安彻底无语,一个水疹你至于吗?还不住人了,你当是瘟病啊?
“......”
不对啊,本公子明明就没水诊好不好?
“五百文!!”妈的拼了,“不能再多了,若还不知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里面请。”
孙伯安正在发疯,结果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村汉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就没见过色脸变得这么快的。
然后,那道紧闭的柴门吱嘎嘎一声缓缓打开,孙大公子眼前豁然开朗。
“......”
孙伯安怎么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呢?
......
——————————
这边孙伯安让吴宁痛宰,终于有了进门儿的资格。
他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三三两两已经站了不少人了。这些人都是房州的富户或者文生,家里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亦都是听了独孤傲和雷霁,还有张老板的追捧,好奇地过来看个究竟。
结果一到这儿,就听着县君家的大公子把房价都开到五百文了,那店家还不乐意。
......
好吧,人有的时候都是盲目的。
前有独孤傲等人的吹嘘,后有县令公子以身试法,再加上柴门洞开,院中的景致遮遮掩掩确有撩人之外,而且,以今日上山的人数来看,怕是这初一的早上是排不到他们了,说不定还要在这边熬上几天。
想到这儿,柴门刚开,有两个文生对视一眼,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已然是冲了上去。
“这位小哥,我们订一间房!”
吴宁自然高兴,伸出手,还没说话,就见那两人已经抢答了,“知道知道,五百大钱一晚。”
“来人,给小哥儿数出五百个大钱来。”人家是带着家奴来的,专门拎钱袋子。
“老夫也订上一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伯安身后又蹿出一个华服老者,抢上前去,付钱进院儿。
孙伯安极是不屑,心道:“切~!还不都是沾了本公子的光?”
得意地昂首挺胸,挑出钱袋,竟然抖出一角银子。
这东西一般人可是不敢用,也就他县君公子的身份敢往出拿。
潇洒地扔给那村汉,“给本公子开一间。”
又是话还没说完,吴宁那边把银子又给他扔了回来,差点没闪到孙伯安的老腰。
只见吴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不住了,客满!明日请早。”
“你....”孙伯安当场石化,指着柴门,又指吴宁,最后指自己。
“我.....”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日你个囊球!即是客满,早你怎么不说!?”
“因为早也没满啊?”吴宁甚是无辜,一指院中,“一共就两间客房,前面这两位,正好客满。”
“我!!”孙伯安更不淡定了,和着是那两个书生和老头抢先一步。
“我......我先订的房!”
“可你没给钱啊!”
吴宁心里这个美啊,这么好的托儿哪儿找去?
也不再硬气,好言相劝:“公子还是回家吧,像您这样恶疾缠身,还是少出来走动的好。”
“不为自己,也为亲乡们想一想嘛,毕竟传染了别人,实为不德。”
“我....”孙伯安是又想哭,又想笑。
想哭是被自己蠢哭了;想笑,则是被吴宁的无耻给逗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我来这破店干嘛?
“我没病!”
“你有病...”
“我没病!!”
“回家吧....”
“我真没病!!!”
“那没病你走两步?”
“走就走!”说着话,孙伯安真就脚下生风的来回走了起来。
而且一边走,还一边拍着胸脯,“看看,看看,我说没病就没病!”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道上一群一群的香客都侧目望过来,心说:“这县君家的公子是怎地了?”
吴宁呢,身子趴在篱笆墙上看着孙伯安,已经乐的不行了。
此情此景,机会难得啊,实在没忍住,朝着孙伯安嚷嚷着:
“不是这么走,你听我的。”
“左手六,对对,抬起来!”
“右手七,错了,是七!对对,也抬起来。”
“接下来,听仔细了哈,右肩高,左肩低......”
“不错不错,保持!”
“左脚画圆,右脚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对对!就这么多走几步!”
......
“哈哈哈哈哈哈!!!”整个山道上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看着孙大公子跟个半身不遂似的,在那儿耍宝。
孙伯安这才反应过来,让那兔崽子给耍了,顿时一张嫩脸就成了猪肝色。
想上去和吴宁拼命,可左右看看,又都是人,气得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指着吴宁,撕心裂肺地咆哮开来:“村汉!!本公子和你没完!”
说完,逃似的下了山。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笑得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篱笆墙上,差点篱笆压塌了。
心里还美滋滋地回味,小样儿的!和我斗?小爷玩死你!
一转身,只见进院的那两个文生与那老者一脸呆滞,齐齐地瞪着自己。
见吴宁转身,三人猛然间双掌抱前,高揖大礼的鞠躬而下。
“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是何方神圣?”
“啊....啊?”
吴宁怔住,心说:“我就一个山里娃子,怎么还尊姓大名,何言神圣了?”
收起玩闹,急忙上前虚扶一计,“三位,折煞小子了!”
“小子不过就是这下山坳中的一小厮,姓吴,名宁,可当不起三位客官的大礼。”
“小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姓吴名宁?”
三人一脸惊愕,相互对视。
一个山中的无名小厮就敢把县君的大公子戏耍如斯?
“当真?”
“绝无虚言。”
“那....”其中一个书生指着孙伯安逃离的方向,“那吴小郎君可知那位公是谁?”
“不知道啊?”吴宁表情有点僵。
“他是房州大令孙乾的大公子孙伯安。”
“哦....”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应了这声之后,就像块木头似的定在那里,脸色由红转白。
良久,猛的朝房中一声大吼:“吴启,快!!快进城叫你爹回来。”
“闯大祸啦!”
......
——————————
这章不短,加之晚上可能有一点琐事要处理,今天也许就这么多了。
后半夜应该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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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宁真的有点怕了,毕竟是个官二代,而且是房州最大的官的官二代,自己却又是个逃户。以他后来人的逻辑,那还不分分种就灭了他?
可惜,吴宁还是想错了,他忽视了这是大唐,更忽视了唐人的彪悍。
......
————————
吴长路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一面要从各县抽调府兵,整训待用。毕竟离庐陵王寿诞只有三月之期,而京中来的大人物,最多两个月也就到房州了。
另一面,事逢夏收之季,吴长路家的田亩也要收成。可怜吴启他娘离世之后,吴长路是又当爹又当娘,田中种收亦要事事操心。
这不,刚从军府之中抽身想去田里看看,敦促佣奴收获,可还没出城,就让吴启拦了下来。
一听吴宁闯了大祸,只得火急火燎地往下山坳赶。
.....
“所以说,你和孙伯安大吵了一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长路听了吴宁的汇报,还有点不放心。
“他骂你是村汉,你把他弄成了傻子,就没了?还有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没了!”
吴宁立马摇头,“就这些!”
这已经很过分了不是?那可是县君家的公子,他又是个逃户,那还不分分钟杀上门来,把他轰成渣渣?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啪!
吴宁这刚说完没了,吴长路那就一拍大腿,把吴宁吓了一跳。
“老子当是多大的篓子,原来就这点屁事儿,也折腾某家一趟?”
“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彻底石化,心中生起一个念头:行啊四伯,好流辟!
......
“两个年青人之间拌几句嘴,就算是使了拳头又能如何?”
看着吴宁那一脸又惊又怕的熊样儿,“屁大点个儿事儿,也用叫大人?”
“怂货!”说着话,抬腿就要走。
吴宁争辩道:“可是,那孙宏德的儿子啊,是县君家的公子啊!”
“孙宏德怎么了?孙宏德能吃了你!?”吴长路停了下来,一脸的彪悍。
“瞅你那没出息的熊样,竟干些顾头不顾腚的事情!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吴宁不说话了,知道四伯现在不是在责骂,而是在教他,下面肯定有话。
果然,吴长路见吴宁低眉臊眼那个样儿,他骂着也没意思。回转身,又坐了下来。
“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在大唐,特别是在咱们房州地界,县君虽大,可也有人压在他上头,而且还不是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说着说着吴长路自己都笑了,倒觉得刚刚骂吴宁的话有些重了。
毕竟吴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年在坳子里窝着,这些人情事理,没人和他说,他又能明白几分?
缓下语气,“你觉得县君就是咱房州最大的官了,是吧?”
“是啊。”吴宁老实做答。
“错了,我的傻孩子!你也不想想,在房州谁的手眼最是通天?”
“......”
“是那庐陵王府的长史王弘义!”
吴宁怔住了,经吴长路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了。
王弘义虽然只是王府长史,真论起级别还有手中实权,可能不如房州大令,可是,他这个长史之职却是颇有玄机的。
说白了,一个前废帝,外放的李氏王爵,武后能放心吗?他府里的长史又怎会是一般人?
不用深究,猜就能猜到,必是武后信任之人方可胜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听吴长路继续道:“王弘义别看官不大,但那是能上达天听的人物,京中人脉、地位更不是一个房州大令可比。”
“他就是房州的土皇帝,不但王府事务尽归他手,连州县各事,他也要插手。孙伯安的老子别说插手,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哦....”
吴宁点着头,这么说来,县君似乎也没有后世、电视里说的那么可怕嘛。
“那四伯与那王弘义有交情?”
吴宁猜的,不然为什么吴长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可得到的回答却是出人意料:“没有!”
“那等势利小人,你四伯我还不屑与之相交。”
“啊?”吴宁的心又悬起来了。
“哈哈哈!”吴长路大笑,“怎么,不明白了吧?”
“告诉你,之所以不怕,不是因为结识王弘义,更不因为大令无权,而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是因为在县君之上,还有一个人是他动不了,也不敢招惹的。”
“谁啊?”
只见吴长路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啊!”
“你四伯我是房陵四县的府兵统领,堂堂的折冲校尉,还怕他一个县君不成?”
“不是,等会儿。”
吴宁有点没闹明白,“统军....比县君还大?”
意思就是说,你一个武装部长还能骑在县长头上?
“当然比县君大!”吴长路瞪着眼珠子。
“我大唐以武勋立国,兵镇四方,什么时候武人不大了?”
“他孙宏德虽名义上是掌管一方税赋,治一方水土,可老子手里有两万府兵,是老子在保一方安泰。他孙宏德的儿子敢动我的侄子试试,老子砸烂他的府衙!”
吴长路越说声越大,最后干脆站了起来。满脸的大胡子仿佛也要立起来,圆瞪的眸子杀气腾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吴长路,心中竟生起一丝别样的明悟:
这就是大唐的军人啊——彪悍、无畏、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大唐为何能横扫八荒,打下那么大的江山了。
即使大唐立国已经七十年,武人日微,可是在吴长路这种老兵心中,荣耀犹在,悍勇依旧,是为武魂。
......
“四伯......”吴宁缓着语气,“就是两个年青人拌几句嘴,还不至于砸人家的府衙吧?”
“怎么不至于!?”吴长路瞪着眼,“欺负到咱坳子头上了,真当我吴长路好欺负不成!?”
越说越气,越想越拱火,“奶奶的!老子明日就去他府衙理论一番。怎地?还敢骂我侄子是村汉?往上数三辈,他孙宏德也是村汉!”
“消消气,消消气!”
吴宁急忘上前,怎么气性这么大呢?
“多大个事儿啊?咱也没吃亏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没吃亏!”吴长路撇着嘴,“否则老子现在就杀上府衙。”
“咦....”
吴长路一下愣住了,看了看吴宁,“怎么成了你劝我了?”
绕来绕去,让这小兔崽子绕进去了。
......
————————
这还真不是吴宁绕他,实在是打从一听是孙伯安开始,吴长路潜意识里就憋着一股劲儿
——武人,不能被欺负!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是在死人堆里爬回来的老兵。
他深深地知道,大唐是武人用命抢回来的大唐。要是武人没了,谁还为大唐拼命?
这次受朝廷委派戍卫京中要员,对吴长路的触动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房州四县有在册府兵两万余,可是,仅仅是这次募集戍卫之卒,就让他很难满意。
朝廷授他募兵两千,可仅仅两千,吴长路也是费尽了力气在四县跑了整整一个多月,才勉强凑齐。
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唐了,肯当兵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即使用命拼回来了军功,也换不来田地了。
各州的勋田已经被当官的,还有富户们占光了,再也没有富余给他们这些厮杀汉。
而老兵户们......
有钱的,不想让儿孙再去送命;没钱的,又置办不起刀甲、伙费。
吴长路觉得,若是再不为兵户争一争,怕是再也没有人守护大唐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知道为什么,吴宁在吴长路的眼里看出一丝悲壮。
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有着老兵的伤感,亦有着武人的胸襟。
吴宁和吴长路最亲,喜欢和他聊天的一个原因就是,吴宁总觉得四伯有种诗人的气质。
虽然他没见过真正的诗人,可是应该就是四伯这个样子的吧!
他总是笑,总是豁达无惧,可是和诗人一样,在普通的外表之下,往往隐藏着一股力量,正如刚刚那句“砸烂府衙”的话一般。
一但爆发,即使不让人颤栗,也能振聋发聩。
唯一不同的是,诗人的句子,在笔墨之间只能振聋发聩,而四伯的诗句,是刀剑为笔,沙场为墨,必定使人颤栗。
只不过,这个老兵已经远离沙场,再也没法写诗了。
......
——————————
“四伯,你发没发现,你特像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感而发,但更多的是为缓和气氛。
“诗人?”吴长路果然被吴宁带跑偏了。
“写酸句子那种?”
“对。”
“瞎扯淡!”
吴长路瞪着他那牛铃一般的眼珠子,扭曲着锅底一般的黑脸,抖动着杂草一般的长须。
“你看你四伯哪像个诗人?”
“哪都像。”
“滚蛋!”吴长路大乐。
“行了,一堆事儿呢,我走了。”
一边往院外走,一边道:”孙伯安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他就算想找你麻烦也不敢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
“哼!孙宏德让他儿子读书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考一个功名吗?”
“如今武氏兄弟,外加一个太平公主,齐聚房州,连带着全大唐的文人都往房州聚,为什么?”
“不用四伯再教你了吧?”
“不用。”吴宁瞬间了然。
这么一想,孙伯安还真不敢。因为大唐想考功名,和后面的宋明清可不一样。
从北宋开始,科举制度已经相当完善了,只要有真本事,其它的什么都不用考虑。
但是,大唐不行。
大唐的科举属于初兴,有本事还真不一定行,你得有好人脉。
什么样的人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候将相勉勉强强;皇亲贵胄基本及格。
科举确实给了平民百姓晋升的机会,可是,一来不靠关系的寒门士子毕竟还是少数,出来那么一个,那都得是当作宣传素材写进史书里的。
二来,其实科举的初衷并不是给百姓晋升的通道,打一出来,它就是有它特定的历史使命,有特定的政治意义的,这是皇权为了打击魏晋世家对政治的垄断而生的。
大名鼎鼎的七姓十家,从唐太宗开始就不断打压,可是直到现在,也依旧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政治力量。
那么为了削弱世家的影响,又为了避免科举选出来的人材不落入世家集团,皇权的唯一出路,就是在科举上作弊呗。
明面上的说法就是,“举荐”。
士子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人脉去举荐你,你才有可能考中,才有可能进入朝堂。
于是乎,“拜谒”也就成了这个时代文人,在读书之外最最重要的考前活动了。
李白书没读几年,可是考前拉关系拉了几十年;
白居易命好,入京就找对了门子,不但明经稳过,而且进士也是手到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平公主最牛的时候,不但她举荐的人一定能考中,而且连三甲都是她来安排。
而孟浩然就倒霉了些,拜谒了一辈子,也没找对门路。所以,即使诗名天下,可终其一生也没当上官。
在当下,举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读好书更重要。
而能够举荐的皇亲贵胄,正好有三位分量最重的出了京,而且马上就到房州,这也无怪乎大唐的文人都往房州聚了。
而孙伯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夹起尾巴装乖宝宝还来不及,哪还敢节外生枝,来找吴宁的麻烦呢?
“四伯早这么说,我不就安心了嘛!”
吴宁立时心下大定,“别走了,咱给四伯弄点好的,让您好好喝上几碗,还有事要和四伯商量呢。”
“喝个屁!”吴长中一撇嘴,“地里的萝卜还没收呢,哪有心思吃酒?”
吴宁听完一翻白眼,呵呵,房州的二号人物连萝卜的事也得自己操心?
“那就更别走了,要说的是就是夏收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吴长路一拧眉头,“夏收啥事?”
“跟你说啊,好好守着你这客店。”
四下扫看,还真没想到这小院弄的还端是雅致,“其它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
“不操心也不行啊。”吴宁玩笑道,“不然就算收回来,那四伯还自己上街售卖不成?”
“呃。”吴长路尴尬了。
房州二号人物上街卖萝卜......画面有点不敢想。
往年夏秋收获,其实吴长路也没啥时间,都是五弟,还有吴宁他们这帮小辈帮着收成,帮着售卖。
可是今年不行了,吴宁这有了自己的营生,五伯和祖君那边的炭窑今夏也是事多。那一地的大萝卜,吴长路还真有点犯怵。
“怎地?你有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点头,“有点想法,正想和四伯、五伯,还有祖君商量呢。”
“......”
犹豫了一下,吴长路最终还是点头,“行吧,那就吃你一顿好的!”
......
“得嘞!”
吴宁应着声,招呼吴黎,还有吴启他们下厨房。
食材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工夫就置办了一大桌子好吃食。
让虎子去窑上把祖君和五伯叫回来吃饭,又让吴黎把六伯和七哥、老十一他们也叫了过来。
没一会儿,一帮人就围着一大桌子好食推杯换盏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独祖君有些不高兴,又要教训吴宁。
“大中午的,摆什么席?你钱多了?”
吴宁不想和老头吵,嬉笑道:“这不是有事嘛。”
“啥事?”
“地里萝卜的事。”
吴宁借机看向众人。“今夏咱们各家的菜田都种的萝卜吧?”
大伙儿点头,夏收还能种啥?不是萝卜,就是蔓菁这种东西呗。
主要是萝卜放的久,可以一直放到入冬之后,当做冬储菜来吃。
虽说放的越久就越糠,最好是秋天种,一收就入冬了,水灵。但是,冬天不能总肯萝卜、蔓菁吧?
所以,大伙都是夏种萝卜,秋天那一茬种些菠棱菜、菘菜之类的绿叶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天凉,也可以放半冬。
“今夏水大都种的萝卜。”
“那太好了!”吴宁大乐,“都搬我家来,存菜窖里吧!”
“啊?”
大伙儿连饭都忘了吃了,怔怔地看着吴宁。
“找个阴凉地一放就得了,不用这么麻烦吧?”
“不麻烦。”吴宁极力劝说。
“咱那菜窖最是阴凉,放到上秋你再看,保准和现在一样水灵。”
“......”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没了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菜窖是大伙儿帮着挖的,当初吴宁就说,帮忙的都有份,几家一起用。
那时大伙儿都没往心里去,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谁心里都有点拿不准了。
到底行不行?别放里面都给捂烂了。
......
而吴长路更是一脸呆滞,“九郎啊,你四伯这可是七八亩的地,一千多斤的萝卜啊,都放菜窖里存着?”
“对啊。”吴宁点头。
“保你入冬之前卖个好价钱!”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长路最后还是同意了吴宁的意见,把家里收回来的萝卜都存进菜窖。
倒不是吴四伯,还有其他几家真信了吴宁的话,什么入冬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个时代的农户有着自己的固执,他们相信亲眼所见,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不论好坏,都是心存戒备的。
至于为什么同意,无外乎吴长路近来确实太忙了,如何把地里的萝卜变成钱,对他来说还真是难题。
想来想去,存在吴宁这里也好,等入冬闲下来再处理,也算是个权宜之计。
五伯也一样,碳窑那边事情多,索性把收成先放着,忙过了这段再说。
到六伯和七哥他们那边就没那么痛快了,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只把自家留做过冬的存菜,也就是百来斤的拿过来,其余的则是赶快卖掉。
吴宁想劝劝,毕竟入冬之后青菜紧俏,肯定比现在卖得上价,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几家的条件远不如四伯和五伯,是不敢存菜的。马上就要来收秋赋了,都是等着钱应付过这一年呢。
奈何吴宁有心帮一把,可是现实如此,只能面对。
“这几年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祖君多喝了两碗,开始唠叨:“一年不如一年喽。”
五伯则道:“爹,别总说不吉利的,这年景不都挺好嘛。”
“就是好年景才吓人啊。”
老祖君猛喝了一大口酒,“好年景都过成这个样子,要是真遇上灾年,那还得了?”
“爹!”吴长路转过头去,“炭窑那边还没起色?”
吴长路知道老头儿这是心里不顺,不然做为族长,是不会说这些丧气话的。
“孩儿近来太过劳碌,对家里的事关心不周....”
“行啦。”祖君横了吴长路一眼,“当好你的官,就是对咱下山坳最大的帮扶。”
“炭窑的事,你别操心!”
五伯则是接话道:“操心也没用,现在是有钱也使不上劲。炭料收不上来,咱想烧窑也起不来火啊。”
吴长路见五弟和老爹都这么苦大愁深,“实在不行,关了算球,反正也没多少进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了?”祖君立时瞪了眼珠子,“咋关?全坳子几十口子人都指着炭窑添些贴补。”
“关了大伙吃啥?那日子就更过不下去了!”
“......”
吴宁在一旁没插嘴,窑厂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也没法掺和。
一来,在前世他只是个会计,充其量是高级会计,对于数字之外的东西真的不精通。
二来,炭窑有祖君主持,别人想改变这倔老头的想法那简直就是做梦。五伯都说不上话,更别说他这个半大小子了。
但是关于窑上的事,他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前几年,房州城边上就下山坳一家烧炭的窑厂,那生意自然是好的很。
不光烧出来的炭不愁卖,而且远近收炭料木材的地方只下山坳一家,各村各县的放山客都往这卖炭料。
可是,这几年不行了。
有生意脑子的人多了去了,自然有人盯上冬炭这块肥肉,一下子冒出好几家来,其中更不乏财力雄厚的大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陈家庄的陈老财,家里地多钱更多,一下子就起了七八口窑,动员全庄子的人跟着一起干。
况且,人家比下山坳更靠近大山,收炭料的价钱也好,放山客们在山里伐回大木头,直接就送到陈家庄的炭窑。
以至于这两年,陈家庄出的炭不但量足,而且因为炭料好的缘故,出的炭块也大,价钱又公道,下山坳的炭厂是拍马也赶不上,自然生意愈发惨淡。
以至于到了现在,连收炭料都成问题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吴宁就算再懂经营,再会算账,可是无论从资金,还是质量,又或是营销、产量都比不过人家的情况下,他有心帮忙,却也无从下手。
“祖君!”
趁着大伙儿沉默的工夫,吴宁试探着插了句嘴,“要不,就像四伯说的,先关了了事。”
一指自家院子,“然后动员一下大伙,都改成咱家这样儿,开店接客。”
怕老祖君把他顶回来,急忙又道:“我保证能让大伙挣着钱,绝不比开窑厂挣的少!”
“哼。”祖君闻罢,冷哼一声,“都跟你一样开客店?”
“对啊!”吴宁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直就有这么个想法,把下山坳改造成一个文化休闲的客栈群落。
只形成规模,也不存在什么谁抢谁生意的问题,到时不但房州的文人、富户会来,襄樊那边的文人、富户也会慕名而来。
到了那时,还怕赚不着钱吗?
“那本钱呢?”老祖君一句话把吴宁顶了回去。
“你五伯家里倒是有些闲钱,修整屋院。”
“那别人家呢?你六伯家、七婶家、七哥家,你问问哪家能拿出好几贯钱来,由着你这么折腾?”
吴宁:“......”
吴宁竟一句也反驳不了。
这就像六伯和七哥他们往他这里存萝卜一样,即使有赚钱的机会,可是现在实不允许他们把地里的收成存下了。
因为,没钱!
吴宁还是想的不够周全,有些天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
“我可以借给大伙!”吴宁倔强道,“一家一家的起。”
“你借?”老祖君都气乐了,“你这小店又能挣多少,得攒多长时间才能凑够一家的本钱?”
“用不了多长时间啊!”
吴宁梗着脖子,“就打一家需要三贯钱来算,那也不过就是......”
“五天一户嘛!”
“什么!?”老祖君腾了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吴家小院哆嗦了半天。
“就你这破院子五天?五天你就能挣下三贯钱来?”
好吧,这还是吴宁往少了说的,其实按他现在的房价,三天就够了,他还是给自己留了点周转的余钱呢。
“嘿嘿。”得意地一笑,“就咱这破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伸出一个巴掌:“五百文一间房!”
“乖乖!”
吴长路和大伙儿都傻眼了,“五百大钱......一间房?”
“对啊?”吴宁说到这里,相当的有成就感。
“本来吧,也没那么高,只定一百大钱一间,可是......”
又把孙伯安那傻货阴差阳错地帮他哄抬房价的经过和大伙一说。
“于是就变成五百文一晚了。”
随后又补充道:“现在去问仙观的人多,估计这一个月都能保持这个房价。后面人少些,不过就算掉回一百文,也是大赚吧?总比炭厂要能赚些。”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伙都沉默了。
这岂止是能赚“些”,那是大赚特赚好不?
就算不能天天客满,平均一天有一间住人也行啊,一天一百文,一个月就是三贯啊!
......
吴宁趁热打铁,“怎么样?行不行?”
其实在下山坳这五年,他一直想为乡亲们做点什么。毕竟他是个有文化、有见识、有理想、有道德的穿越者。
这要换了别人,早就带着全村人飞上天了,可他却因为逃户之身憋屈了五年。
这里有面子的问题,也有自我价值的体现。
现在,终于让他抓住了机会,怎能不好好说劝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吴宁没想到的是,等他把房价的事说明白,也证明了肯定赚钱,大伙儿错愕之后,无不黯然低头。
什么情况?吴宁有点没搞懂,
茫然地看着隐形人一般的丑舅支起身形,一句话都不说地默默回了屋。
看着吴长路拧着眉头,似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看着老祖君森然的老脸,缓缓吐出一句:
“把钱给人家退回去!”
语气不容有疑,异常坚定。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九郎啊!”
吴宁不知所错之时,吴长路悠然开口。
“在你们这些小辈之中,四伯最欣赏的人就是你。你小子脑子够用,时不时还能弄些惊喜出来,虽然偶有出格,但本性不坏。”
“......”
吴宁更迷糊了,好好地说这些做甚?
“四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吴长路一叹,“聪明归聪明,生活所迫,无奈主商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吴宁:“但是,不能不走正道,像这种坑蒙讹诈之行,仅此一次!”
“绝、无、下、次!”
“......”
吴老九有点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都哪跟哪啊?一个愿打一个愿碍,我又没逼着人家住在咱这儿,怎么就成了坑蒙讹诈了?
再说了,一个个都穷成这个熊样了,生存才是第一法则好不啦?又不是读书的酸士,哪来的这份清高?
不服气地嘀咕道:“我可没骗,顶多算是做地起价。”
“那也不行!”
祖君一声咆哮,直接拍了桌子。
“吴九郎你给我听着,既然是我吴姓人,那就得有我吴姓人的规矩,别学奸商滑贩那一套!”
“......”
吴宁更不敢说话了,老祖君经常发脾气不假,可像这么认真的时候可是不多。
“爹,你先消消气。”吴长路安抚起祖君,“九郎不是不懂道理的娃子,说一说他就明白了。”
好不容易让祖君坐下,吴长路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吴宁。
良久,原本严肃的表情却是乎的一乐,随之摇头讪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子,很不服气是吧?”
“......”
“不服气没关系,你四伯给你讲一个道理。”
“您说。”
“......”吴长路沉吟了片刻,本来想直来直去地说,可是一想到吴宁的身世......
“你是从京城那边大地方来出来的娃子,可能......”
“可能见识过一些冷漠,以为那是生存之道。可是,在咱们大唐,至少是在下山坳,那是行不通的。”
吴长路不知道,吴宁不但是从京城来的,他还在一个更利己的千百年之后生活了二十多年。
“为何?”吴宁坦然发问。
“因为这个世道,靠你自己活不下去!”
吴长路认真地看着吴宁,“这是个吃人的世道,更是个冷冰冰的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个遇上灾年就要饿死,出个门子就可能挨刀的世道!”
.....
“你今日吃得饱,可不知道哪天就得空肚子。”
“你今日能挣一贯钱,却不知道哪天这一贯钱就能要了你的命。”
“在这个世道里,只有抱成一团才有可能活得下去。”
......
吴长路顿了顿,“你要开客店,全坳子的人都来帮你。同样的,有一天他们过不下去了,你就得出手帮大家。这就是族村族亲的生存之道。”
“可是......”吴宁更是委屈,“我也没坑骗坳子里的人。”
“呵呵。”吴长路笑了,“小子,你在坳子里大伙帮你,那有一天你出了坳子,出了房州呢!?”
“!!!!”
吴宁心头一颤,只闻吴长路道:“到那时,一个小小的下山坳已经帮不了你了,得是房州出去的乡亲们抱成一团。只有那样,你才能在房州之外活得下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待人以诚,人家才能也待你以诚。等到你需要的时候,才会有人来帮你。”
“这叫义,也叫人情!”
“你懂吗?”
......
——————————
吴宁开始明白了。
明白老祖君的这种正义感到底从何而来;明白吴长路所谓的义、人情,和后世又有多大的差异。甚至让他想起之前,孟苍山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吴宁总是和孟苍生鼓吹他是多么的有“见识”,以为自己的千年阅历可以碾压古人。
可是,孟苍生每一次都嗤之以鼻,一笑而过。
实在被吴宁说的烦了,孟苍生才说:“你离见识还差得远呢,等你敢直面生死,再与我说‘见识’二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不懂,以为孟苍生在装十三,现在吴宁有点明白了。
冷冰冰的世道,不论吴长路,还是孟苍生,都说这是个冷冰冰的世道。
生者不易,而死又何其寻常?
战争...
疾病....
天灾....
人祸...
还有相对后世的落后和无法形容的赤贫。
生活中,每一个失误都可能要了人命,以至于这个时代的人对死亡已经是见怪不见,甚至冷漠了。
这就是孟苍生所谓的“见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没有人不惧怕死亡,亦没有人不惧怕被这世道击败,唯有抱团,方可得活。
正如吴长路所说,下山坳的族亲要抱团,房州的同乡要抱团,朝堂上关垄集团要抱团,山东世家也要抱团......
诚、信、义,不但是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尺,亦是生存之道。
“我明白了。”吴宁诚然认错,“待人以诚,存义守信!”
“嗯。”吴长路满意地点了点头。吴宁只是一时贪利,本性真的不坏。
“回头把房钱给人退了,不能为了身外之财失信忘义!”
拍了拍吴宁的肩膀,“别忘了,你失的不光是你自己的信义,还是咱下山坳的。”
吴宁应下:“嗯。”
好巧不巧,这边刚说完,院门就开了。
早间订房的那两个书生,还有老者,许是排了半天无果,回来歇息,准备明日再碰运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宁赶忙回屋,把早晨收的房钱拿出来退给人家,只按一百文一间来算。
可没想到的是,钱已经送到了三人面前,却是没人肯接。
......
此时老者只是讪笑,看也不看吴宁手里的钱,倒是转向吴长路那边。
“吴统军在此,怎地?不请小老儿吃上一口热乎的?”
这时吴长路方看向院门,顿时笑了,“某当是谁,原来是秦大掌柜。快快入席,共饮几杯。”
言语之中,既有豪迈,又不失礼数。
转身又向那两位书生道:“两位公子若不嫌弃,也一同用食如何?”
吴宁一听,原来是认识,连忙把人往桌上让。
至于这老者是何人,心中也有了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他没猜错,这老丈姓秦,又颇有家财,还认识四伯,应该就是吴启惦记的那个秦妙娘的巨商父亲秦文远了。
坐下之后,听四伯与祖君介绍,吴宁猜的一点没错,确是秦文远无疑。
待四伯与之寒暄过后,又共饮两杯,吴宁这才又把钱推过去。
“适才四伯呵斥,小子才方知犯下不义之错,老丈与两位公子还请见谅。”
这一次秦文远没法视而不见了,与那两位公子对视一眼,皆是笑了。
“不瞒吴小郎君,我们三人在院外可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啊?”
吴宁大窘,那不是刚刚挨骂的时候,这三人不是全听见了?
只见秦文远转向吴长路与老祖君,“吴氏一族族风之正,秦某今日算是见识了,当真钦佩啊!”
两位书生也是朝吴长路一礼,颇有文士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秦文远话风一转,看了看桌上的大钱,“既然吴统军已经说了,咱们房州乡里要抱团,那这个钱老夫可就不能收回来了。”
吴长路一拧眉头,“这是为何?”
“很简单。”秦文远淡然道,“既然要抱团,那秦某怎可坐视不理,不帮上小郎君一把。”
“秦掌柜。”吴长路急道,“掌柜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这钱是为不义之财,却是不能收的。”
“诶~!”秦文远一摆手,“吴统军何必心急,听秦某说完。”
看向吴宁,“小郎君能开这么一个客店,非是庸人。不知秦某这句话你能不能听懂?”
“老丈请讲。”
只闻秦文远道:“一百文一晚的客店,除了贵,必无特别之处。”
“可是五百文一晚的客店,那住店的人就要想想了,他凭什么这么贵呢?定有过人之处!”
“哦。”吴宁一拍脑门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着话,站起身形,向秦文远深施一礼。
“老丈不愧为大商之名,小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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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书,天天唠叨,时常单章这种节奏,对新读者其实是很不友好的,所以苍山一直忍着,都快憋出肺气肿了。
但是,刚刚看书评,终于让我找到说几句的机会了。
淡定!
什么狗不狗,动物不动物的事儿,你们几个管理没有必要蹿那么大火气。
这里面不乏善意的调侃、亲切的问候,还有心存侥幸,以为皮一下我就记不住他的熊孩子。
当然,有你们所谓专门来黑的,但不会是多数。
为了少数几个人开地图炮,性价比不够,“做功效率”太低。
可问题来了,你们和我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怕被黑了吗?生过气吗?
没有吧?
顶多就是开个单章骂回去,说点:“乖,给您烧纸。”之类的恶毒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说了,这种甩片儿汤话,冒充斯文流氓的机会,你们凭什么抢先?要冲也是我冲在前面啊?
......
你们剥夺了我开单章的权利,现在我要抢回来。
奉劝各位管理:
友善一些,包容一些,少一点戾气,多一分忠厚,匪帮......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
最后,还是要和一小部分读者科普一下。
这其中不包括善意调侃、亲切问候,还有心存侥幸皮一下的熊孩子们。
獒,熬汤......百炼成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一种隐喻,在文法上并不高级,更不深奥,大约相当于小学二年级的水平。
那时我们看动画片,一个只穿裤衩,背着背带的裸男高举一把大宝剑:
“嗨!!!!”
“我、是希....曼!!”
然后金光闪过......
“鹰的眼睛...”
“熊的力量...”
“豹的速度!!”
再然后,他就从裸男变成猛男了。
他不是真的变成了鹰,变成了熊,更不是变成了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喻!!你懂的......
理解起来,可能需要一点点天赋。
......
这事儿就过去了,再有这种贴子,大伙不许再回贴,更不要谩骂。
我来!
————————————
好不容易开个单章,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说点什么呢?
说点,惶恐吧!
《调教大宋》的高度不低,以至于大伙儿对苍山的期待也不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特么就日了狗了,别这样儿,我会有压力的。
其实,《调教大宋》在我自己这里来看是不及格的。
我只是取巧的借用了北宋时期的民族情绪,或者说,大伙对北宋的遗憾来骗取关注,通篇都是家国大义、高大全。
这些东西,我只用修饰,不用创造,实属狡猾。
包括唐奕的塑造也在取巧,他一上来就具有北宋的价值观,甚至他一上来就是个疯子。
诚然这样设定看书的你们比较容易带入,但是不合逻辑,也经不起推敲。
......
到了第二本——吴老九。
今天在章节说,还是书评看到一个哥们儿留的言,很对脾气,一下就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他说的大概意思就是:吴宁现在就是个逗逼哈士奇,百炼成獒需要过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苍山就是打算这么写的。
吴老九现在就是个山里的逃户,想用自己的本事帮下山坳一把,也为此在努力。
他需要过程,需要契机,从哈士奇进化成鬼獒。
我会尽力把这个过程写的丰满有趣。
我想到《獒唐》完本的那一天,你们不会像大宋一样只记住了唐奕是个疯子,那时的吴老九应该是:
一只鬼獒!
一条恶龙!
一头贪狼!
同时,他还是下山坳里那只傻乎乎的哈士奇。
注意!划重点:这同样是一条比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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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熬汤实在太短,火候还不够,想多唠叨也没有槽点了,就到这吧。
感谢每一个人的支持和吹捧,感谢每一个人的偏心和溺爱。
不要停,继续。
还望多多投票,多多理解。
还是那句话:
下辈子......
下辈子干什么来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文远是个老道的商人,待人接物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他不收这个钱,应该跳不开四伯吴长路的关系。
毕竟做个顺水人情,在房州统军面前卖一个好,这其中的好处可不是几百个大钱就能买得来的。
这老商人聪明就聪明在,他不是直白的不收,而是找了一个极其巧妙的借口又帮了吴宁一把。
......
“一百文一晚的客店和五百文一晚的客店其实都一样,贵!”
“可不同的是,若是店家敢要五百文一晚,那住店的人可就要想一想了,他凭什么那么贵,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句话点醒了吴宁,对哈,这不就是后世的奢侈消费吗?
奢侈品真的值那么贵吗?当然不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贵,其实也是它的卖点之一。
“多谢老丈赐教!”吴宁深施一礼,诚然拜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文远亦只是淡然一笑,“商户驱利之小道,不足挂齿。”
说完,再不提钱的事情,安心陪着吴长路吃饭。
倒是吃完之后,吴长路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待院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秦文远又找上了在灶房洗碗的吴宁。
“吴小郎君,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而吴宁占了人家的便宜,又得了人家的主意,自然愿意帮忙,“不知老丈何事不明?”
只见秦文远指着灶台上的一点剩饭,“小郎君这饭菜似有不同啊?”
“哦?”吴宁玩味一笑,“有何不同?”
“老夫也说出到底哪里不同,只不过,只不过味道更为鲜美。”
吴宁一听,得,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心说:“当然不同,加了鲜汤的饭菜,和这个时代没加鲜汤的一比,味道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中大感有趣,“老丈怎么还关心起庖厨之务了?”
“哈哈哈哈。”秦文远大笑,“小郎君别误会。”
以为吴宁这一问是心存戒备,急忙道:“想来小郎君必是有厨艺秘法,才可把饭菜做得如此鲜美,老夫可没有窥人隐秘之意啊!”
像什么秘方啦,独门绝招之类,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及其私密之事,甚至是活命的本钱,一般人可是藏的严实着呢,怎能容它人窥探?
“不过......”
话锋一转,“若小郎君真有秘法,老夫倒是愿意奉上银钱,讨教一二。”
好吧,说来说去,还是奔着秘方来的。
这也无可厚非,秦家在房州号称巨商,族中产业从粮铺、布庄,到酒楼、杂店,几乎涵盖民生各业。
而恰巧的是,酒楼是秦家各产之中最大的一支。如果吴宁这真有秘方,秦文远怎么可能不生出求教之心?
而且,秦文远很直白,花钱买。看那架势,只等吴宁随意开价便是。
那吴宁卖不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废话!吴老九要是知道一锅汤也能卖钱,他早就进城挨家吆喝了。
这老头也是算准了吴宁缺钱,才开的这个口。
至于开什么价合适......
“哈!!”
“老丈原来是问这个啊?”
两手一摊,“这算什么秘方,不过是一锅鲜汤尔。”
说着话,直接就把一旁的汤锅给掀开了。
“饭菜的做法并不精细,比酒楼里的大厨差远了,奥妙只在这一锅汤水之中。”
“不管做什么,加上那么一勺,保准鲜香无比,美味非常。”
“哦!?”秦文远大为惊讶,脸上喜色难掩。
原本他以为那砂锅饭和汤菜有什么特别之处,才来请教,没想到的是,原来是这一锅汤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照吴宁这么说,那不是什么菜品里都可以放上一点,什么菜品都能变得美味?
要知道,一两个拿手好菜那顶多就是锦上添花,可要是所有饭菜都上一个档次,那就足够他傲视房州各家名楼了。
急切道:“小郎君这一锅鲜汤可愿卖与老夫?”
“放心,价钱好说!”
......
“又让我出价?”吴宁心中腹诽,“我知道这一锅汤值多少钱啊?”
大手一摆,“什么钱不钱的,不就一锅汤嘛,老丈且稍等片刻。”
说着话,进到屋中,取来吴启的纸笔,把那一锅汤的配料尽数落于纸上,甚是详尽。而且,连他没找着的海带都写了进去,可谓是毫不藏私。
写完之后,往秦文远手里一塞,“拿去!”
“......”
秦文远捧着那张纸啊,都特么快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说:你大爷的,小兔崽子啊,给老夫玩阴的!
老头儿现在有点想给吴宁退回去的冲动,可是又舍不得。
以他老道的商业眼光,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秘方对秦家酒楼的意义将是不可估量的,是他击败王家的翠馨楼,独占房州的一个契机。
“好吧!”老头儿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向吴宁一拱手,“多谢厚赐,老夫必有回报!”
说着话,也不在吴宁这儿住了,怀揣着那张秘方就要回城。
......
————————
送走了秦文远,吴启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了吴宁身边。
“就这么白给他了?”
这不像吴宁啊?真被祖君和他爹给教育老实了?
“看秦文远那神情就知道,那锅汤说不定真能卖不少钱呢,你怎么就白送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送?”吴宁鄙夷地斜了吴启一眼。
“等着吧,等着他给咱送钱来!”
吴启不信,“秘方都拿走了,他傻啊,还给你送钱?”
“就因为他不傻,所以一定会把钱送过来。”
“为啥?”
“因为你爹是房州统军!”
......
说白了,从头到尾秦文远都表现的足够大度,足够友善,也足够讲义气。
但是,一些小的细节却是让吴宁看出了这老头儿的真实心思。
首先,那房钱,还有那个五百文一晚的主意,可不是给吴宁的。
你换个别人试试?秦文远才懒得搭理呢,更不会在自家也有酒楼、客店的情况下给吴宁支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白了,那是因为房州统军在那儿坐着,他要巴结吴长路。
那个钱和主意是给吴长路的。
其次,为什么要等吴长路走了之后,他才来找吴宁,而在饭桌上时却一字不提,连个表情都没显露出来?
说明这个人心思很深,他在外面听见老祖君,还有四伯的话了,那不但是在教育吴宁,也表现出了二人对商户的不屑。
所以,在饭桌上,当着吴长路的面,他避开了这个话题。
况且,为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秘方就把刚刚到手的人情用出去,不划算。
事后再来找吴宁,一来吴宁年纪小,好说话;二来吴宁刚得了人家的好处,不好拒绝,更容易要来秘方。
只不过,秦文远没想到,吴宁会给他来这么一手——白送!
要是别人,白送就白送,他还省了买秘方的钱。
可是吴宁不一样,他特么是统军的侄子,这就难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如后世的一句话,“随便”和“白给”那才是最贵的啊!
吴宁不知道那锅汤能卖多少钱,只得让秦文远自己出价喽。看在四伯的面子上,这老货应该会给一个“公道价”吧!
“日!”听了吴宁的解释,吴启直接就骂娘了。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滑头,用不用这么绕啊?”
指着吴宁一阵数落:“看来,我爹和老祖君刚刚是白教你了!”
“屁!”
吴宁淬了一口,“两码事!”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长路教给吴宁的是道义,是立身之本。
可是,与秦文远相互算计,那是处事之道。
两者有关联,但是不冲突。
你不能把对人的善意用在秦文远这种人身上,至少不能刚一认识咱们就坦诚相见吧?
那是愚善,必然吃大亏。
吴宁认同吴长路的道义,也可以遵循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他更可以做一个“好人”。可是,吴宁同样丢弃不了在后世建立起来的认知。
他宁可当一个狡猾的善人,也绝不做一个老实的弱者。
也许,同时拥有大唐的道义,还有后世的圆滑,这才是他这个一无是处的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吧!
......
————————
话说回来,秦文远这回真让吴宁给算计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吴宁狮子大开口,要出一个离谱的价格,他也能勉强接受,毕竟那是吴长路的侄子。
能与一方军府要员结下善缘,比什么都值。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吴宁不出价,这让他怎么给?
真的白拿?怎么可能?吴长路那关就过不去。这是颜面问题,你一个商户,敢占我侄子的便宜?
那就不是结缘,而是结仇了。
可是,给多少?
秦文远还真就不知道了,但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
回到家中,亲自嘱咐管家去集市采买,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等东西拿回来,又自已钻进厨房,要亲自动手试上一试。
鼓捣了一个下午,结果那么一试,秦文远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真管用,不管是什么菜,什么汤,放那么一小勺,立马味道就变了,那叫一个鲜美,充分体现了味精在大唐的威力。
可是既然好用,秦文远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这得给那小兔崽子多少钱啊!
又把自己关在厨房半天,细细地琢磨,直到厨娘要进来做晚饭了,秦文远这才回过神来。
赶紧把那一锅熬好的鲜汤尽数倒掉,然后把灶台清理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丝痕迹,这才出了灶房。
把管家秦福叫来,“账上还有多少余钱?”
“回主家的话,前日刚盘过库,大概能动的银钱有六七百贯。”
“嗯?”秦文远一怔,“怎么就这么点?”
“回主家,妙娘她......”
“妙娘怎么了?”
“妙娘前几天从库里支了五百贯,给观音庙添了香油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文远一听,气的差点没跳起来,“捐给庙里五百贯!!她....她,她...”
她了半天,最后“败家”二字却是没说出来。
他秦文远老来得女,就这么一颗独苗,平时宠溺得不行,为点身外之物咒骂宝贝女儿,他舍不得。
“罢了!”
长叹一声,吩咐道:“从账上支五百贯,送到城南下山坳的寻翠居,就说.......多谢厚赐!”
“多谢厚赐”四个字,是咬着舌头说的。
秦福不知道自家老爷为何一下支出这么大的钱,可是既然吩咐了,他这个做家奴的也不好多问,只得应声退下。
而秦文远看着秦福的背影,脸上却是半点笑颜也是欠奉。
秦文远白手起家,靠着一身本事,闯下这么大的家业,即使堕为商户,受人白眼他也认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道只有有钱,别的都可以徐徐图之。
可是现在,他老了,待百年之后,这份家业又能保住多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望他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宝贝闺女?
想到这个,秦文远自己都摇了摇头。
秦妙娘让她倚楼添香,举案抚琴还差不多,经营家业,却是半点可能都没有了。
说白了,他之所以费尽心思,花大价钱把吴九郎的那张秘方弄到手,也是因为这一点...
到时就算家业败了,有这张秘方在,也许酒楼还不至于维持不下去,那妙娘也就有个依靠了。
或者,赶紧给妙娘找了个夫君?
想到这,秦文远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出现了吴宁的那张奸猾的面容。
那小子别看年纪不大,可是以秦文远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一看就善于经营的可造之材。
如果能招他入赘,那秦家的产业不怕不兴盛。
可是,想着想着,秦文远又开始否定。
吴宁太聪明了,太工于心计,自己那个傻闺女哪里是他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时,家业经营的倒是不错,可是姓秦还是姓吴,那就说不准了。
弄不好过上几年,妙娘人老色衰,他再寻个好的,把妙娘扫地出门,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不对味儿,秦老爷都快癔症了。
吴宁在老头儿心中俨然成了背信弃义、阴险驱利的大唐陈世美了。
“我的闺女是万万不能落在那小子手里的!”
......
“阿爹!”
正想着,一声糯糯的轻唤把秦文远生生从臆想之中拉了回来。
抬头一看,“妙娘...”
眼前一二八少女襦裙纱罩,亭亭玉立,不是自己那宝贝闺女又是谁?
假装板起脸色,“这灶房之地,烟熏火燎的,妙娘跑这儿来做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闻言,轻轻一拂,依旧是不紧不慢,娓娓动听。
“听人说爹在厨房呆了一下午,女儿不放心,特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秦文远一边说,一边把秦妙娘往远处推。
“走走走,别把吾家宝贝闺女熏出一身羊膻。”
.....
————————
“妙娘啊!”
父女二人在诺大的宅子里漫步缓行。
“又给庙里捐钱了?”
“嗯。”秦妙妙轻应一声,就再没了声息。
“唉!!”秦文远长叹,和声劝道,“以后咱们能不能少捐些,毕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说,毕竟你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可是没等他说完,秦妙娘却道:“观音庙近日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乞丐和逃人,女儿看他们可怜,就捐了些钱,设了粥厂,想来也算是为父亲积德求福了。”
“哦....哦。”
秦文远把后面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好事,爹支持你!”
“嗯。”
秦妙娘又是只应一声,再无片语。
....
“对了。”秦文远又道,“本来呢,爹今日去问仙观了,想从肖仙长那里给你求一支签。可惜,上山的人太多,没求成。”
“嗯。”
“想来想去,索性就躲过这几天吧,等过几日人少了,妙娘自己上山便是,顺便让肖仙长给看观一观面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秦文远也没话了,自家闺女就是这么个清清冷冷的性子。
“行了,回屋歇着吧,等晚饭好了,爹来叫你。”
秦妙娘一拂,“女儿恭送爹爹。”
“嗯。”秦文远背着手往回走。
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
“上山的时候,离那个寻翠居远点!”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宁可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在秦文远那里就挂了号。
此时此刻,吴老九哈喇子流的老长,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好几个大麻袋。
五百贯,五百贯啊!
五百贯大钱有多少?
大唐的开元通宝一千枚是一贯,大概有六斤多重,五百贯那就是三千多斤,秦福用两辆牛车才拉过来。
吴宁这个土憋哪见过这么多钱,眼都直了。
吴启也愣了半天,蹦出一句:“他娘的狗大户,原来这么有钱!?”
“矜持!”吴宁斜了他一眼,“堂堂统军家的公子,怎么跟没见过钱似的。”
“还真没见过这么多。”
吴启咧着嘴,猛一拍吴宁,“赶紧的,搬屋里去吧!”
“对对!”吴宁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钱啊,怎么能在院子里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吴黎叫过来,哥儿仨折腾了半天,才把钱都抬到屋中。
然后,吴宁又开始犯愁了。
“特么这个钱,怎么花呢?”
你别看一贯钱他能琢磨出花来,可是这五百贯来的太突然,有点懵。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起身往老祖君那院行去。
“假如哈,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有五百贯,您说应该怎么花?”
“五百贯?”老祖君一声嗤笑,“有那工夫琢磨点正事儿,少发些晕梦!”
得,吴宁就知道是这么一句。
“咱说的是真的,我真有五百贯!”
“嗯?”老祖君一挑眉头,还是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有五百贯?哪儿来的啊?”
“卖了锅汤。”
“金汤啊?”
“真的。”吴宁把秦文远和他买秘方的事一说。
咣当,老祖君直接就坐地上了。
“你没骗祖君?”
“骗您做甚?”吴宁赶紧把老祖君扶起来。
怕他不信,特意领着老头到自己屋里看钱。
这回几个大麻袋摆在眼前,由不得老祖君不信了。
“真是金汤咋的?”
老头儿坐在炕沿上,半天没动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锅汤卖了五百贯,这确确实实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祖君,您说这钱怎么花?”吴宁又问了一遍。“要不,
像我晌午说的那样,借给坳子里的乡亲,也开客店?”
老祖君沉默了。
过了半天,站起来拍了伯吴宁的肩膀,“好孩子,出息了。”
吴宁能一下子挣来这么多钱,在老头看来,确实是长本事了。
可是,更让老头欣慰的是,这孩子有了钱,没想着自己怎么花,而是想着帮帮坳子里的亲人。
单单这一点来看,这五年,大伙儿就没白养他。
“这钱太大了,不是这么个花法。”
吴宁嘿嘿地憨笑,让老祖君夸一句,那当真是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那一大堆铜钱,“要是把这个钱都借给坳子里,让大伙起客店,那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家,可就不是大伙儿一起挣钱了,连我自己的买卖也得黄。”
如今市场还没培养起来,突然投入那么大,把全下山坳都变成大客店,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不过,这条路也不是走不通。”
“哦?”老祖君一疑,“那九郎有啥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
吴宁也坐在了炕沿上,盘上腿,和老祖君脸对脸地说开了。
“开客店确实是个挣钱的路子,这一点小子是一点都不怀疑。”
“只不过,咱们现在名声不显,全靠沾问仙观的光,确实不宜一下子开太多,但开个三五家那还是没问题的。”
老祖君点着头,吴宁说的有条有理,而且那五百贯大钱在那儿摆着,让老头不得不把他当个大人来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这么着吧。”吴宁试探道,“跟我五伯商量商量,把他那个院子也改一改。”
“然后看坳子里有谁愿意跟着咱们干的,我出钱,到时算借的也好,算合股也行。”
“咱们先开那么几家试试深浅,等以后客人多了,搞出名堂了,再让乡亲们都跟着干,您看如何?”
“嗯!”老祖君点着头,吴宁这个办法稳妥。
“我看行!”
“那就这么定了。”吴宁大乐,“剩下的钱,您老拿一部分到碳厂那边,不是收不着碳料吗?这回有钱了,还怕收不上来?”
这回老祖君却是摇头,“碳窑不是钱的问题,不用!”
炭窑竞争不过陈家庄,那是人家位置好,靠近大山,不是钱的问题。
就算提价收料,最后卖的时候又要亏,这一点老祖君清楚得很。
“把你自己这一摊管好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当天夜里,老祖君就和五伯商量了开店的事。
有吴宁那个很挣钱的客店珠玉在前,五伯自然动心。
如今碳窑生意不好,五婶又怀着身孕,五伯正愁这日子到底要怎么过下去呢。
第二天一早,五伯去找了六伯,本来是想把这个活交给六伯来干。可是六伯一听,吴老九肯借钱给大伙儿起客店,二话不说,就来找吴宁。
六伯是看着吴宁家小院一点点弄起来的,又得知这两日天天客满,自然也是眼馋的紧。
于是乎,下山坳除了吴宁这里,很快又要多上两家小客店了。
但是,别人家却没五伯和六伯那么有胆量了,老祖君问了一大圈,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毕竟是借吴宁的钱,万一赔了,可怎么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干就干,五伯和六伯是一点不含糊,张罗了一帮坳子里的帮工就开始了。
接下来几天,吴宁索性把自家生意交给五婶看着,自己和吴黎、吴启到五伯、六伯那里帮忙。
至于吴宁这个客店到底挣不挣钱?这简直就是多此一问。
有独孤傲、秦文远这些住过的人帮着刻意吹嘘,城外的山沟里出了一家天价客店的消息,在整个房州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正如秦文远所说,五百文一晚的客店,换了谁也得好奇凭什么那么贵?
以至于除了上山的香客,这几天已经开始有不相干的城里人专门跑到下山坳来一探究竟。
在院外张望半晌觉得别致,干脆就住上一晚试一试的,也大有人在。
......
看着吴宁家的客人络绎不绝,五伯和六伯更加坚定了能赚钱的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七哥和老十一他们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心想着是不是和家里的商量一下,从吴宁那借点钱,也起一家店算了。
不知不觉中,下山坳因为吴宁的这一通折腾,开始慢慢地燃起了一丝希望。
......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问仙观的红火劲儿也渐渐退去,不过吴宁的寻翠居却依然是日日客满。
这一个月,对于吴宁来说,那是美好的。
可是对于某人来说......
“师父!”孟苍生对肖道长道,“吴老九那小店好像有生意了。”
“无甚大事!”肖老道颇为不屑,“还不是沾了为师的光?”
这是八月初一那天,肖老道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吴老九那破店,卖到五百文一晚了!”
“他这是讹诈!”肖老道瞪着鼠眼,“待香客散去,看谁还住他的破店。”
这是八月初五,肖老道的预言。
......
“师父,香客散了,吴老九那里怎么还有人呢?“
“那是提前定下的,你且等他关门便是。”
八月初十。
......
“师父,店还开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肖道人急了,这是要输啊。
“真当为师治不了他!”
“你去收拾东西,城中别馆要做七天法事,咱们进城去住上七天。我看少了为师,谁还上这长罗山!”
“......”
孟苍生无语了,这损招也亏他这个师父想得出来。
“那什么......”
孟苍生再次好心提醒,“徒儿觉得吧......您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肖老道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没了香客就能阻止吴宁了?
殊不知,在吴宁自己看来,能阻止他做一个合格穿越者的,只剩下老天了。
......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老天在帮了这么多忙之后,终于决定皮一下。
这天正赶上六伯家的新屋上梁,一大帮子人折腾了一早上,刚把梁架上房,原本慵慵懒懒的几片云彩,没一会儿工夫就翻着个儿地铺满了天空。
紧接着,大雨瓢泼而下,山间雨雾弥漫。
这可把吴宁他们忙坏了,大伙七手八脚赶紧又爬上房,给梁上盖了油布。否则,刚上房的大梁被雨淋了,又不知道要晒上多少天才敢上苫草了。
老祖君在一旁不住地念叨:“不吉利,不吉利啊,怕是要出事儿。”
吴宁心中吐槽:老头就是神叨,能出什么事儿?
......
另一边,五婶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吴宁家的回廊里,一边纳着一双小鞋,一边看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雨下的,都冒烟了,幸好肖老道没在观里,不然的话,不知道多少香客得被这大雨拍在野地里喽。”
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纳鞋。
过了一会儿,五婶不经意地一抬头,不由轻疑一声:
“还真有浇在野地里的啊!”
......
正确地说,不是野地,而是吴宁家的门前。
此刻,本就不大的柴门草檐下面缩着两个少女,雨水顺着苫草成溜儿地往下流,打在少女的额前,好生可怜。
“哎呦!”看清之后,五婶急忙起身,撑着油伞迎了出去。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咋赶在这个时候上山啊?来来来,快进来躲会儿。”
村妇的豪爽憨实尽显无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两个少女乃是一主一仆,见身后的院中出来一妇人让她们进院,还有点犹豫。
扎了双髻,颇有几分伶俐样的婢子,下意识看了眼门前的牌子——寻翠居。
扯着主女的手臂:“小娘子,家主不让咱们进寻翠居。”
另一明显美上不知多少的少女闻罢,眉头紧绷,一时无言。
她自是知道爹爹不让她进寻翠居,虽不知为何,但是爹爹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雨下的这么大,她们要是有地方躲,也就不必在这个门檐下为难了。
二人还犹豫,可五婶上来了热心肠,哪还容你多想,索性拉着二人进院。
“快快进来,雨这大,淋病了可如何是好?”
主仆二人虽不情愿,可是情势所逼,也不得不跟着五婶到回廊下暂避。
到了回廊下,五婶见两个女娃虽不淋雨了,但此前却已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成溜儿的往下淌着雨水。只这么一会儿工夫,二人脚下的干地已经是湿了大片。
“造孽啊!那肖老道进城做法事去了,你们两个女儿家的还上什么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妙娘抱着肩,身子一阵阵的发冷,可还是不忘向下一拂,“好叫夫人知道,出城时天色尚好,没想到......”
再说了,她们也不知道肖老道不在山上啊。
“好了好了。”
五婶看着就心疼,这女娃也就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加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母性开始泛滥。
“等着,给你们找块布巾去。”
说着话就进了屋,取出两块全新的干爽布巾。
”快擦擦!“
可是,二女浑身是水,一块布巾又怎么擦得干?
五婶拿着布巾一阵为难,“这可如何是好?”
灵机一动,“跟我来。”
拉着二女就进了客房,那里有吴宁鼓捣出来的一个敞门大灶,听说叫什么壁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脑把炉旁做装饰用的一堆干柴都扔进壁炉里,点燃之后,待火势起来,立时传来阵阵暖意。
随后五婶把前后窗户都关上,“两位小娘子,赶紧把衣裳烤烤干,用布巾好好擦擦身子。”
说着话,知趣地出了客房。
......
此时,秦妙娘还在四下扫看着屋中的布置,不由甚是惊讶。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山间野店会是如此雅致?
而身边的婢子香兰,却是小心地看着五婶出去,又把门带上。
靠到秦妙娘身边,“这寻翠居好像也没家主说的那么可怕哈。”
一阵窃喜,“这位婶子还挺热心的。”
“多嘴。”秦妙娘嗔怪一声,心里对五婶也是极为感激。
抱着肩,下意识往壁炉边上靠了靠,“好冷。”
香兰这时才想起自己应尽之责,上前帮秦妙娘褪去外面的罩纱,挂在趟椅上烤干,并用布巾帮秦妙娘擦着额前两颊的水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擦了擦又道:“小娘子,要不把襦裙也脱了吧,粘在身上怪难受的。”
“......”
......
————————
吴宁他们好不容易把大梁从暴雨之中抢救下来,有一个算一个,浇了个通透。
老祖君看着天,“今日就散了吧,不定下到什么时辰,都回去换身干爽衣物,好好歇一天。”
“得嘞!”
祖君发话了,那谁还不乐得一日清闲?
索性已经湿透了,吴黎、吴启根本不等雨停,直接就冲了出去。
吴宁一看,那自己也别绷着了,踹了一脚虎子,“还不快跑?最后到的没饭吃!”
“啊?不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虎子拼了,就见一个大肉球在雨中飞驰。
......
————————
五婶还是很细心的,这间客房的门栓昨日被吴黎和吴启打闹撞断了,六伯今天上梁,还没来得及过来换。
于是,她就在门口守着,生怕这帮愣小子万一回来,闯了人家闺女的房门。
站了一会儿,无意间扫到回廊的台阶上放着的一簸箕豆子,猛一拍大腿,“哎呦!!我的豆子。”
连油伞都没打,一溜小跑地冲向自家院子。
早间她也晒了一簸箕豆子,只不过是晒在院子里了,淋了雨怕是明天就得发芽了。
......
————————
吴宁就是逗虎子玩,故意落在他后面进的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抓住一个吴三虎的背影,更别说吴黎和吴启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个货肯定是冲回屋换衣裳去了。
吴宁抖着也已经贴在衣上的袍子,直接就往客房走。
虎子、吴黎、吴启都挤在他家,把他挤的快抓狂了。
正好,肖道人不在山上,还真就没什么客人了,索性这些天他也享受一把,住到了客房,换洗衣物自然都在客房的柜子里放着。
心安理得的推门,进去。
然后......
站定,瞳孔放大。
......
时间定格
做为一个穿越者,吴宁相信任何玄学,任何科学,甚至任何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此时此刻,他应该感谢上苍又给了他这样一个巧合。
正好秦文远的一时起兴,放女儿自己来问卦,使得秦妙娘正好在一个大雨时分上山,正好躲在他家门口......
又正好被五婶看见。
正好怀孕的五婶母性大发,强拉硬拽让她进屋。
而正好吴宁有那么一个壁炉的创意,也正好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而另一边。
正好赶在今天上梁的六伯家也赶上了这场大雨;
正好吴宁在场,也正好淋了个通透;
正好肖老道不在山上,使得吴宁可以住在客房;
正好五婶跑去收豆子了;
正好门栓又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
被吴宁看见壁炉前,只着一件红肚兜的少女背影,婷婷而立,曼妙不可言表。
......
唉,人生啊,就需要一些巧合!
“啊!!!”
香兰那声撕心裂肺地尖叫让吴宁想骂娘。
等会儿再叫不行吗?让我多看一会儿呗!没看小爷连你的裸照都自动屏蔽了吗?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孙伯安相中了秦妙娘,这在房州城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放言要纳秦妙娘为妾,亦不算什么新闻。
事实上,秦妙娘出城的时候,已经被孙大公子好顿纠缠,孙伯安当然也知道秦妙娘出城是去问仙观。
可是,明知肖道人不在观中,却偏偏没有告诉秦妙娘。
这货已经打定主意,等秦妙娘无功而返之时,他再适时出现。
从长罗山到房州城这五里路程,两人并肩长谈,还怕不聊出一丝情愫来?
可惜,老天爷皮了一下。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但没能让他伴美同归,反倒浇成了落汤鸡。
此时。
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
吴宁站在回廊里擦着鼻血,犹在回味。
而孙伯安只能猫在门檐下,感受那冷冷的冰雨胡乱地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吧。”廊道中的吴宁由衷长叹,“最好下到夜,她们也就回不去城,还可相处一晚。”
等等,孙伯安眉头紧皱,放飞想象。
她他们?哪个他们?男的他们,还是女的她们?
我叫孙伯安,一个集沉稳与智慧于一身的男子,只凭吴宁三言两语即发现了隐藏在表象背后的不寻常。
他她们?回不去城?还可相处一晚......?
种种蛛丝马迹表明,他跟丢的那个秦妙娘很可能就在这家客店之中。
想到此处,孙伯安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