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骆芊芊感觉热烫的血液穿过她的指缝,不断地溢流出来。
骆芊芊不断的哀求那个黑影,直到力气用尽的倒在满地的血泊中,并陷入黑暗的漩涡中,那个黑影依然伫立在她身後,静静地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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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弥漫在空气中,骆芊芊自手术室出来後已昏睡了三天。
那一夜,在骆芊芊跌下楼梯後,直至冷宅早起的佣人走入客厅,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骆芊芊。
然後在一声尖锐叫声中,将宅中的每一个人惊醒。
之後,柳伯连忙叫救护车将骆芊芊送往医院急救。
骆芊芊大量失血,孩子保不住了,连她这条命都差点香消玉殒,最後是在医师极力的抢救下,才将她自鬼门关中拉回。
她在手术後昏睡了三天,才幽幽转醒。
「少奶奶,你醒了吗?」琇琇担忧的声音在骆芊芊的耳际响起。
「唔……」她感到全身虚脱,难过的呻吟著。
在一番挣扎後,骆芊芊转醒,睁开眼意识到身处在医院後,立即睁大惊惧的黑眸,紧抓住琇琇的手臂,紧张的问:「孩子……我的孩子还好吧……」
「少奶奶,你别这样,自己的身子要紧……」琇琇看到骆芊芊一睁开眼就询问孩子的事,完全不顾自身的孱弱,不禁热泪盈眶。
「快告诉我,琇琇,我有没有保住孩子?」虽然知道从那样高的楼梯摔落下来,结果应该是凶多吉少,但她还是抱著一丝希望的追问。
老天!千万不能让她失去孩子,不然……她如何向冷钢交代。
「孩子……没有保住,少奶奶。」在愁容满面中,琇琇宣布了这项青天霹雳的消息。
「没……保……住……」这三个字,犹如宣判了骆芊芊的死刑。
「可怜的少奶奶,你要振作,虽然医生说你以後不能再怀孕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保重现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的身体还非常虚弱……」无意中,琇琇脱口而出一项让骆芊芊心碎的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次,琇琇,你刚刚说我什么?」忍著全身的痛楚,骆芊芊仓皇地抓住琇琇的手腕,瞪大眼不断地滚落晶莹的泪水。
「唉!少奶奶,既然说溜了嘴,我就照医生告诉我的实话实说了。」琇琇皱著眉、硬著头皮说:「因为你失血过多,导致子宫机能衰竭,所以……以後不能再怀
「不能再怀孕……」骆芊芊悲痛到无法言语。
然後,在一段渐强的啜泣声後,纠结於心的悲伤,教骆芊芊忍不住放声痛哭。
「啊……」一声凄厉绝望的哭叫声,响彻整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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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孩子以及被宣判不能再怀孕的事实,让骆芊芊大病一场,彷佛丧失了生存的意志力,几度漂浮在生死边缘,要不是福嫂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软硬兼施的灌她吃补药、喂食,骆芊芊早就变成一缕幽魂了。
大家都不知道为何福嫂会这样关心骆芊芊,连琇琇在事後都对骆芊芊毫无生存意识的模样给弄得有些不耐,整个冷宅就只有福嫂与柳伯真心地关心骆芊芊。
而冷夫人在得知骆芊芊已经流产後,大放戒心,所以就不介意福嫂这样异常的举动。
也因为如此,更让家中的人认为她颇为关怀骆芊芊,而不会引起流言。
经过福嫂两个月来的努力,骆芊芊身体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状况。
只是她一直委靡不振,她心灵正迅速的枯竭。
这天,已是骆芊芊流产後满三个月了,冷钢依然在国外忙碌著,甚至在出国隔天的一通电话後,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在喝过补品後,骆芊芊在安眠药的帮助下,沉沉地入睡。
夜深人静後,整个冷家大宅只有古董挂钟滴答、滴答地响著。
福嫂走进骆芊芊的卧房中,看见在药物帮助下已然熟睡的她,那孤单纤弱的身子在偌大的床上显得渺小而脆弱。
福嫂在骆芊芊的床沿坐下,凝视著她憔悴的脸蛋,心中有满满的不舍。她缓缓伸出手抚顺骆芊芊散在颊上的发丝,重叹一口气,幽幽地说:「唉!苦命的孩子,原本我冒著被夫人赶出冷家的危险,将打胎药换成安胎药,没想到你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摔下楼失去了孩子。」
福嫂停顿了一会儿,爱怜的摸著骆芊芊的脸蛋又道:「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身处豪宅却命格卑微,福嫂也是从小就被卖来为人奴仆,永远都在伺候他人,主子要我们往东,我们就不能往西。而你虽贵为少奶奶,却饱受欺凌与冷落,难道,出身卑微有错吗?」
这些自言自语是说给骆芊芊听的,却又似在讲给自己听。
在福嫂疼惜的轻抚下,骆芊芊似乎感受到这份关心,异於平日不安的神情,安详地沉沉陷入梦中……
第六章
过了三个半月後,冷钢回来了。
踏入睽违已久的家时,已是万籁俱寂。
透过窗外晈洁的月光,他缓缓的走到卧室床沿坐下。
骆芊芊已经熟睡,望著她睡梦中仍微蹙的蛾眉,以及明显瘦了一圈的脸蛋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与怜惜揪痛了他的心。
在骆芊芊发生意外後的隔天,柳伯以越洋电话告诉他,他的小妻子流产了。
乍听这个噩耗,他心中的感觉竟然不是愤怒骆芊芊将他夺权的希望毁掉,反而在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是担忧与不舍,尤其柳伯在电话中告诉他,骆芊芊因为流产而几乎丧失求生意志时。
他即严正地交代柳伯要好好照顾骆芊芊,一切以她的身体为重。当他挂完电话时,对於自己竟然会有这样激动的情绪反应而感到震惊。
没想到,他的小妻子早已在他心中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
之前,他一直抗拒著这样的感觉,刻意的冷淡她、忽略她,甚至恶意地出言伤她,在在抗拒她的浓郁深情,他不相信自己会被爱情征服,连伊莉莎那样美丽的尤物都不曾让他有过这样的情愫,为何这楚楚可怜的小妻子,却教他如此牵肠挂肚。
由於每年的例行视察是拓展事业的重要事项之一,再加上手上几项大型的并购案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於是他暂缓了回台湾的冲动,一方面亦想藉由这次的分离,来缓和那份莫名的情愫在心中发酵,所以他刻意在外地停留了三个半月後,才决定回国。
此时,望著她熟睡的面容,撼动内心深处的情愫再度排山倒海而至。
冷钢不由自主的俯下身,轻轻柔柔地在她雪白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坚实的手臂紧紧地搂著她娇小的身躯,唇一路下滑到她的樱唇,先是啜吻,而一接触到她柔嫩的双唇後,即渴求地加深吻的力道。
梦?是梦吗?
为何这梦这样真实,梦中的冷钢不再冷酷,他爱怜的爱著自己、宠爱著自己。
彷佛感受到这吻的真实性,骆芊芊缓缓的从沉睡的梦中苏醒过来,她眨了眨眼,惺忪的眸中满是困惑与茫然。
「冷……钢?」看清楚正热吻著自己的人,正是她阔别三个多月的丈夫後,她怱然紧紧搂住他的颈项,啜泣地轻喃:「是你!你终於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想我吗?芊芊。」双手捧著她泪眼婆娑的脸颊,冷钢轻柔的问,语音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柔情。
「想!当然想,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她将自己深埋在他结实温软的怀抱中,嗅闻著她熟悉的男性气息。
「我也好想你,小东西……」语毕,冷钢的唇灼热地重新压上她温润的唇瓣,她嘤咛了一声,发出近似满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