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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炎热的午后,父亲还在午睡。我随便抓了顶草帽,便出门。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那个浑小子最爱在后山的树林里睡觉了。我轻轻地朝树林走去,准备吓他一跳。

“分手?你说要跟我分手?”一个女性的声音在低低的哭泣。我停下脚步,不知要不要离开。

“你为了那个农场主的女儿要跟我分手吗?你说啊?是不是?”女的说。

“你要我说多少遍,不是,不是,不是!”男的说

“还要说不是,你整个夏天都跟她在一起。她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她比我漂亮吗?”

“你烦不烦?”男的大吼。

“好你要跟我分手,是你说的,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女的报复地大叫。

我吓了一跳,正要离开,从林中冲出一个人,正是白荷。她狠狠的盯我一眼,哭着跑走了。然后,他从林中出来,一眼就看到我。我窘迫极了,我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谈话的。他显然很生气。

“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到,我想说,我绝不相信他是为了我而跟她分手的。我相信我绝没有白荷漂亮,虽然我不丑。我不敢看他,匆匆回了家。就这样我好些天都不敢见他。

一直到开学,我才见到他,但是我们又像以前一样根本不说话。仿佛那个夏天我们之间从没有产生过友谊。

日子平淡极了!这样平淡的日子里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那一天,白荷没有来上课,直到下午,她被她的父亲拖到学校。白荷的父亲气冲冲的跑进教室,抓起范成一顿大骂。大致是说,白荷怀孕了,而白荷说,是他玩弄了她又不要她了。所以他父亲来学校闹事。他们吵得我头又痛又涨,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大概是被校长带走了。一连好几天没有见到范成,我也没有心思再上课。

我一直被他们在树林中分手的那段话围绕着。关我什么事呢?我生气地想。

当然,这样的丑事,很快在小镇上传开了。我的心情也无端的乱起来。

周未回到家,连家中也在谈论这件事。

“老范这样老实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那个浑小子,我就知道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还不认帐。”

“爸爸!”我生气地叫,我把碗一丢,说声吃饱了,就跑了出去。一出家门,就被一个身影拦住。是他!我一惊。他抓起我的手,一直往树林深跑去,我怕极了,却不敢叫,怕惊动了家人。

“你干什么,我又没惹你?”在树林中我挣扎。他死死地抓紧我,“就是你惹了我,就是你害了我!就是你!你这个折磨人的妖怪!”他眼中冒着愤怒着火。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不由分说的压住我。

“啊!”我想大叫,他却用嘴一下子堵住了我没来得及叫出的声音。

他要强暴我!我害怕的想,我死命的挣扎,他却用他强有力的身体压着我。我完了!我痛苦地闭上眼。

他却不再动了,轻轻的放开我,看着在草地上发抖的我。

“你走吧!”他说。

他良心发现了吗?要放我走吗?我恐慌地站起来。

“紫彤!”他痛苦地叫。

我回头,发现他哭了。他竟然哭了,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啊!他为什么要痛苦?为什么要哭?我呆呆的,忘了害怕,忘了逃走。

他再次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头发里。我没有挣扎。我知道为什么,我是喜欢他的,从一开始,我就是喜欢他的。这样的男孩子,有几个人不喜欢呢?我打赌,班上至少有一半的女生在暗恋他,还有一半在明恋他。我曾妒忌白荷,要命地妒忌她。

“你害了我,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聪明,这样高傲,这样清新,这样文静,这样飘逸?这样的吸引我呢?叫我怎么不想你?叫我怎么不爱你?叫我怎么逃避你?”他又急又粗地说。

“我不敢惹你的,你知道,三年来我一直不敢惹你。我知道,我惹不起你!尤其,你还有那个要命的文质彬彬。我命令自己,一遍一遍地命令自己不要想你,不要看你,不要惹你,不要爱你!”

“为了你,都是为了你,我才跟白荷在一起。因为她美丽,虽然她不聪明也不灵慧。但是我必须要借助她来打消想你的念头,爱你的冲动。我从不爱她,从不爱她。只是因为你。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我根本不该爱你!”

“如果不是这个暑假,你对我出奇的友好,那么我永不敢想你,不敢惹你。我会远远的看你,远远的爱你,远远的祝福你。可是可是,你不该对我笑的。因为你的笑,那样美,那样灿烂,我发誓,我要用我全部的力量去让你笑,让你幸福。”

我完完全全的愣住了,这是怎样的一番表白?怎样奇怪的理论?只因为爱我,却让另一个女孩有了孩子?我不相信,决不相信,他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言来骗我?

“她有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你不相信我?你跟所有的人一样不相信我?”他伤心的说,然后放开我。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从来没有!就连接吻也是她主动,我承认她曾引诱过我,就在这个树林里,就在你听到的那个下午,她当着我脱光了衣服。可我没有碰过她,我心里只有你。她只是为了报复我。她说的,她要我后悔。这就是她的报复。你不相信吗?她是说的出做得到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报复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我绝不相信,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名声当作报复的工具。

“你还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如果我真是那种禽兽,我刚刚可以要了你,现在也可以要了你!反正我声名已经坏透了!”他用凶狠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慢慢他的眼光放柔和了,“算了算了!你不相信也算了。就让我下地狱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失落和萧条里,我竟相信他了。

尽管,他是别人眼中坏透了的人,我还是接受他,还是爱上他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可是,我们这样的恋爱,有多辛苦,多艰难。尤其,他已经转校了。

尽管,每个星期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相聚,可是我已经幸福得不得了了。

白荷的事已经过去了,她竟然闪电的结了婚。嫁给镇上一个有钱的鳏夫。她是爱范成的,我想,但她为她的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们又何尝不是为爱付出了代价呢?

寒假时,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只是因为父亲对他的偏见,我们不敢太大胆。但父亲似乎还是抓到了一点把柄。

“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他是出了名的坏小子,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会解聘他父亲的。让他们滚出农场去!”父亲警告我说。

“爸爸,我跟他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我带着哀求说。

“朋友也不行!”

“你不讲理!”我生气却不敢争辨,我们的恋爱更加困难了,爸爸随时都派弟弟跟踪我。

这天,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弟弟,跑出去见他一面。要知道,他为了见我,已经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三个小时了。一见面我又感动又心痛的抱住他。

“紫彤!”父亲尖锐的叫声吓得我跳起来。看着父母站在我面前,我一时间竟无法思考了,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家人。是的,我还没有准备好。

父亲愤怒极了,操起一根木棍对他没头没脑的打起来,他也不反抗。

“竞庭,算了吧!你想打死他吗?”妈妈一个劲地叫。

“我就是要打死他,这个害人精!”父亲毫不留情。

“爸爸!”当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时,我彻底惊醒了。不顾一切的拦住父亲,就这样我也挨了不少棍子。

“走开,紫彤!如果挨打能让你父亲接受我的话,那么我愿意。”他叫着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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