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还没等李强想好要说什么,电话里突然冒出一句“兴奋型”男人夸张的声音。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有男朋友了,而且很爱他。”听着电话里安娜冷冷的略带厌恶的声音,想着那句贴身的大声炫耀,电话听筒里清晰的“混合型”北京口音,让李强的大脑一片空白,让李强本就碎着的心开始滴血。
“嘟……嘟……”已经断了线的手提电话无助的响着。
“也没什么……事……再见!”李强仿佛看见了安娜和那个“兴奋型”的家伙依偎在一起开心的样子,看着正往下掉渣的挡风玻璃,他终于想起来一句话。
“高尔夫”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味道。
“嘭……”用肩膀狠狠撞开了那已经变形的车门。
“咣当……”门掉在了地上。
李强摘下墨镜,摇晃着,扬着手提电话冲了出去……
“嘭……哗啦……”手中的电话开着加力提前问候了日本进口丰田牌“110坦克”的前窗玻璃。
“嘿,哥们!我他妈又没抢银行,你玩什么命啊你?说……说你呢!”
(修改中……)
在交警,保险公司的协调下,总算让那辆头上闪着灯的“110坦克”开走了。李强的心,就像眼前被干报废的“高尔夫”——碎的一塌糊涂!
“小子,警察的110你也敢K?做什么工作的?”办完了该办的手续,交警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社会,敢和警察较真,要不是背景深厚,那就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戴上墨镜,把那掉下来的变形车门仍进了四处裂缝的行李箱,李强上车试着发动了一下。
“嘎嘎……嘣嘣……轰隆隆……”引擎发出了网络游戏里才会有的怪兽吼声。真令人难以置信——居然打着了!
“你谁啊你?警察学校没教你,向公民问话,先要亮一下你的‘营业执照’,”从已经几乎“全开篷”的驾驶室里狠狠瞪了交警一眼,“它脑袋上整几个灯就以为自己是外星人?那可是公民给装的。这是地球,大哥!我是地球纳税公民——我无权沉默。”李强把脑袋伸出来,甩过去一大串愤怒的语言+表情,凶巴巴地挂上挡,一把放开手刹,油门干到了底……
“轰……”外伤严重的“高尔夫”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腑的吼声,驮着内脏俱碎的主人,撂开四个小轮子又冲上了滨海大道。
虽然心爱女人的拒绝让人心碎,但李强却总是可以让自己“高兴”起来。在去修理厂的路上,已经没了任何一块玻璃,“全开篷”几乎被干报废的“高尔夫”,驾起来感觉还真不错。要是能再换个12缸的引擎,简直就是一辆国产的“法拉利”。
“啊……”耳边呼呼的风声,让李强坐在“视线良好”的“高尔夫”里,感觉就像在驾着一匹发狂的小马,驰骋在阳光下的柏油路面上“开心地”大声喊叫着……
站在“大众特约维修中心”的维修车间里,看着自己这部几乎接近报废的“高尔夫”,李强摘下墨镜,摇了摇头说:“师傅,您确定不能把它在一周内修好吗?”
“大哥,您这车属‘前后夹击’状态下产生的‘非技术性’金属疲劳……一周?我看一个月还差不多。”
修车师傅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接着开着玩笑说:“您别生气!我修了这么多年的车,还真没见过您这样的,车都快干报废了,您咋啥事都没有呢?”
“这不WTO总协定了吗?一对‘法西斯狗男女’商量好了,仗着人高马大专欺负咱国产零件……唉!这几天真见鬼了。”想着“德国宝马”和“日本坦克”的前后夹击,李强突然又想起了安娜,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
修车师傅夸张地接着说:“您还别说,真挺邪门的!听说这受过伤的‘车子’得化解一下‘煞气’,赶紧找个懂行的看看。要不,整个护身符贴上?”
“行了行了,少给我贫了,赶紧给我修,两周后我来取车——到时没修好,我把你开出去!”李强丢给修车师傅两包“万宝路”,转身走出维修车间。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想提高效率,给别人脸色,那你永远都会失望。多给一点的小恩小惠,则会达到你想要的。
走出维修中心大门,戴上墨镜。一部正在四处撒网的出租车很有眼色地“撒”了上来,李强把自己仍了进去。
“大哥您去哪?”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大陆人,讨好地问了一句。
“我没喊停,你就一直往前开,该拐了我叫你。”李强一眼就看出大陆司机没开过几天出租车,对海口的路不是很熟。要不,这司机也不会这么客气。
“谢谢大哥!”大陆司机继续客气着。
“你说这该贴个什么东东好啊?”李强自言自语地。
“什么贴个什么东东啊?”看着后视镜里的“墨镜”,大陆司机莫名其妙地挂上了前进档,踩下了油门。
金色的阳光下,海口的滨海大道上车来车往着……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海口大众特约维修中心”的提车处,终于办完了各种手续。李强带上墨镜,围着自己胖乎乎的“高尔夫”转了一圈,从口袋掏出一张八个大字的不干胶纸,狠狠地贴在“高尔夫”的后窗上。转身上车,发动引擎,打开音乐。
“轰……”小圆脸的“高尔夫”终于等到了主人,露出了早就不耐烦的“小脸色”,四个小轮子空刨了几下,随着那疯狂的音乐窜了出去……
——人车“魔”合…离我远点!
开着车,李强总觉着好像有什么事似的。心抽动着……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看着那部手提电话想了一夜。他很想给安娜打个电话,但还是忍住了。他甚至想搭乘当夜的航班飞去上海,也忍住了。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前几次打电话都还好好的,他也在“特快专递”里表达了爱意,当时都还正常啊?安娜还笑着在电话里对他说:你不想知道答案吗?等我的信吧。
等了那近一个月的信,也没收到。把他住的那个小区的物管员都问烦了,每次见到他,都绕着他走。他甚至还专门逮住邮局送信的邮递员问了好几次,邮递员每次都给他一句重复的话:对不起!查询平信?我们没这项服务。最后干脆就不理他了。后来给安娜打了几个电话。电话中安娜东一句,西一句搪塞着没说啥,回头就发个让他“死机”的短信息,就再也不接他的电话了,好不容易接通了一个,还整出个“兴奋型”的男朋友——“这……这叫什么事啊?”
谁说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天亮的时候,李强流着眼泪把所有关于安娜的通讯方式全删除了。他不想让他爱的女人讨厌他。他很清楚自己,清醒的时候或许还能控制住自己,哪天要是喝醉了,他肯定又会疯狂的抱着电话,让他的最爱更讨厌他,那他会更痛苦!
“我会忘记这一切的,我一定要忘记她!”李强在心里对自己重复地说着,但那11位的阿拉伯数字却变着花样的排在他的人脑屏幕里,怎么也从主机里删不出去。
“呤……”新换的手提电话响了。好象知道了主人的心思一样,“摩托罗拉”在嚎啕大哭着,眨着孩子气的蓝眼睛。
“强哥,您的电话怎么老不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