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连老天都眷顾他们,天气出奇的暖,安娅穿着VERA WANG的白色婚纱,被谭易江抓住手站在冬日暖阳下迎客,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身边有一个强烈的热源不断地将能量供给她,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转头笑着看向他,好像不这样就不能确定身边的人是真的,眼前的景象是真的。谭易江自然明白她心里想着什么,趁人不注意轻轻吻着她,“你老公我帅呆了吧,没看到那些未婚少女各个芳心碎了一地,以后你可要好好珍惜。”
安娅和他处久了,贫嘴的功夫也学了些皮毛,笑着回他,“反正我都把你这只大金龟骗到手了,以后就安安心心当我少奶奶了。你爱怎么胡闹我才懒得管呢?”
他笑着拍着她的额头,溺爱地许诺,“我那里敢胡闹,你一跺脚再玩失踪,我吓得还不要命都没了。”两个人逗嘴玩,被谭易汝听到,又气又乐,“结婚的大喜日子,你俩说话也不顾及点。”两人一听,笑了笑不敢再胡言乱语。
有谭易汝专门从日本请来的发型师和化妆师,今天安娅特意盘了一个古典的中式发髻,典雅梦幻却不失时髦,加上完美无暇的妆容,美得连安娅都不相信镜中笑得甜丝丝的新娘子就是自己。她忍不住一直笑一直笑,看的妈妈都忍不住悄悄告诉她,“傻孩子,不用笑成那样,傻呵呵的显得小家子气,让人看了笑话。”可她忍不住,心里被幸福充盈着,怎么能不笑出来呢?
尽管安娅一直希望低调一点,可因为是谭家长孙的婚礼,因此很多世交甚至从国外赶回来,400多位宾客比订婚时还要隆重。因为赶在新年前结婚,因此还在冬季不适宜搞户外婚礼,婚宴选在一个罗马式建筑的高级私人会所里。谭易汝专门找人从昆明空运来上万朵红玫瑰,在这复古情调弥漫的场合,盈盈玫瑰香气缭绕满室。安娅心底里永远记下了她和谭易江,相拥共舞的身影,被夕阳染上最柔和的光环,让她真的像在梦里,不愿意醒来。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舞技原来这样地好。当初三姐问她跳舞水平如何,安娅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算是在大学扫舞盲时勉强过了关的。后来易澜拉她起身跳了两步,就笑弯了腰。不得不找了一对很好的国标舞老师狠狠来给她补了两个星期的课。
谭易江知道后还笑着说,“干嘛不让我来教,三姐难道嫌我的舞技不好?”谭易澜笑骂他,“就知道你疼老婆,你那里舍得让她那样苦练。”
原来他竟然跳得那么好,安娅多少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易澜不让他来教,只怕自己当时一见到谭易江的舞技可能就自惭形秽到不敢答应在婚礼上与他共舞了。即便是如今,经过两周的特训,安娅也知道自己跳得并不好,但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她完全不记得当初老师教了什么,只是放任地被谭易江带动着,身体像是飞一样地旋转旋转。转了那么多个圈,头晕目眩却兴奋异常,安娅第一次体会到,为什么男女之间可以一舞定情,原来跳舞真的可以吸引着彼此的灵魂,让两个人爱得痴缠如醉。就像她现在,第一个和谭易江跳舞,身体不听控制地随着音乐的旋律流动慢慢贴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心也恨不得和他紧紧连在一起。
等回到新房,安娅还觉得脚步有点飘忽,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云上,软绵绵地不真实。苏洛瞧着她脸颊红霞蒸腾,还奇怪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娅娅,你喝醉了吗?不是那6个伴郎一直帮你拦着,你只在喝交杯酒时饮了很小一杯吗?”
安娅格格地笑着,像醉了一样,目光中都盛开着桃花。苏洛明白过来,笑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瞧把你美的,不就是嫁给谭易江吗?”说完自己忍不住唉声叹气,“我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呀?”
“洛洛,我真的有这个命吗?”安娅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真的就这样幸福,忙抓住问苏洛。
“你故意气我呀!都这会儿了,还说这话?”苏洛突然想起一件事笑着问她,“你们干嘛蜜月又要去意大利呀。多没意思呀,要是我就指定是去大溪地,去斐济,那里又暖和又浪漫。大冬天去什么意大利,准冻个半死,再说你又不是没去过。”
安娅只是笑,甜到心底的笑,因为她终于知道了当年谭易江在特拉维泉前许下的心愿——娶了安娅后一定要在蜜月时再来一次意大利。
安娅记得,当时自己还傻乎乎地问他许的是什么愿望,谭易江却不肯说,只是柔情脉脉地看定自己。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他那时就对自己用情已深,已经许下了这天长地久的誓言。
一年前在罗马的记忆,安娅原本记得并不太清楚。因为后来发生的变故,她曾强迫自己把那记忆从脑海里生生抹去。她真的以为她不记得了,可其实那里是不记得了,现在努力一想,想起的全都是当日谭易江对自己的体贴关爱,他处处小心呵护着她,唯恐她受一丁点委屈。安娅觉得,自己好像是闯入宝库的阿里巴巴,见了那么多金银财宝突然就不知所措了,吓傻了,只知道偷着乐。反正她也不着急去挑什么拣什么,这个宝藏反正现在都是他的了。
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是米兰,因为正赶上米兰时装周。谭易江使出浑身解数要哄她开心,知道她喜欢看时装秀,因为在米兰待的一周,两人几乎天天流连在各个秀场, Giorgio Armani,missoni,Dolce & Gabbana,Alviero Marti,MAX MARA……几乎把时装周的大多数秀场都兜了个遍。虽然是学服装设计出身,但安娅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现场看这些顶级品牌走秀,因此兴奋地不得了。不停地小声嚷着,“哇,快看,塞隆就坐在我们左边耶!从侧面看她也好美,真人比上镜更美。”“看那个模特是Naomi Campbell(坎贝尔),哇,真的是黑珍珠,看她的皮肤,那里像是30多岁的人。”这样的场合自然事衣香鬓影美女如云,可谭易江只是望着她,后来实在忍不住就搂着她说,“我看来看去,最美的还是你。”安娅笑靥如花,狠狠地奖赏似地吻了他额头一下,忽悠的谭易江开心了一整天。
重游罗马对蜜月中的两人,是熟悉又陌生的旅程。熟悉是因为不过一年前,两人就曾一起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上;陌生的是此刻两人的关系已和当日截然不同,这一次谭易江可以公然地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吻着她的唇。
他们下榻在当年两人住过的酒店,他特意预定了当日安娅住的那间房间,等着侍者开门时,他还不怀好意地问她,“一会儿我要是吻你,不会又挨一个大耳光子吧?”
安娅气得白了他一眼。谭易江一笑,“没事,大不了再给我一个耳光子了?一个吻一巴掌,行不行,反正我皮厚。”说完也不顾还有侍者在,就忍不住低头要吻她,羞得安娅不得不在他怀里东躲西藏,一边用手掐他。不知道是不是她下手太狠,他楞了一下也就松开了手。
等侍者刚下行李,谭易江递过去一张大额的钞票,侍者眉开眼笑地点着头走出去顺手帮他们合上房门。那门刚一合上,他却突然揽过她狠狠吻下去,力气那样大,带着不可理喻的霸道,好像要将她硬生生地按进自己的身体里,接着就动手扯她的衣服。
轻薄的开司米大衣哗啦一下就被他扯断了象牙纽扣,他的掌心带着灼人的热度覆了上来,不知怎么就溜进毛衣里,饥渴地在她胸前徘徊停留,但却又踯躅着不敢向前。安娅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顺从地不敢挣扎。她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有气,只是脑子里晕着,晕的厉害,好像跳舞转了太多圈,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是被他牵引着。可泪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控制,哗啦啦就落下来。
像被一阵急雨劈头盖脸地浇湿了全身,谭易江身体升腾的火就那样被扑灭,他在心底咒骂着自己,怎么又把她吓哭?怎么又这样沉不住气。他不由叹了口气,无奈地推开安娅,口气生硬地说,“你换下衣服,我们下楼吃饭。”
安娅泪眼婆娑地呆呆看着他转头欲推门出去,猛地奔过来从背后抱住谭易江的腰,哭着喊他,“对不起,我不想哭的,可我控制不了眼泪。你答应给我时间的,你答应我的。易江,你不要生我的气,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