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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2 / 2)

安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砸碎了车窗挡风玻璃才爬出车子的,身体像上了发条抖个不停,意识清楚又迷糊,但她却不停地告诉自己,必须把阿sam救出来,必须把阿sam救出来。

她惊慌地环视了四周的环境,车子冲下约有数十米之深的山谷,车头撞到大树严重变形,司机当场死亡,坐在后座的阿sam也受了重撞,离奇的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安娅却毫发无伤,只是手臂、腿上、额头擦伤了一道道伤口,流着血,可她却并不知道疼。

雨不知何时豆大地落下来,山雨来的就是这般急,呼啦啦倾盆大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没一会儿风扯着白练般的雨柱就将安娅团团包住。她打算爬上那个坡度并不算陡峭的山坡,但手抖得厉害,腿脚也不听使唤,她一次次攀上去又一次次摔下来,可她却不想放弃。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她至少要告诉谭易江,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大学时安娅曾被姜澎和苏洛拖着去学过一个星期的攀岩,她手脚无力只能像壁虎一样趴在起点几米高处,就再也不敢往上爬。可那时多少看过别人训练,因此安娅手脚并用,死命地攀着粗粗的山藤,借助嶙峋凸起的山石,几乎到她全身的力都用完,才艰难地爬出那数十米深的斜坡。

她冒雨在泥泞的山路上向前走了2、3个小时,终于走到一个路口,截住一辆车。安娅哭着语无伦次地讲着,她只看到对方车上的3个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直点着头。等那个矮胖胖的司机爽利地说了句,“好了,姑娘,莫哭了。我晓得发生啥子事了。我们现在就去救你的朋友……”后面他好像还说了什么,她却都听不到了,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人已经是在医院。县城的小医院医疗条件并不好,她挣扎了两下,陪护临床病人的家属发现她醒来,忙叫来护士。护士喂了她喝了一杯水,又告诉安娅,她昏睡了几个小时但身体并没有大碍,她的同伴也已经获救了,只是大腿骨裂了做完手术正发着烧还在昏迷中。

安娅央求了护士很久,才被允许坐着轮椅到隔壁的房间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阿sam。他的头上、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身上还吊着点滴。那么大个子的一个人,躺在狭小的病床难免有点突兀。安娅犹豫了好久才伸手抚摸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把她想落下来的泪都吓得缩回去。不过他忽深忽浅的呼吸,多少还是让安娅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

护士送她回到病房,经过护士站时问她,要不要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家人。因为当初送他们来的司机只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到山区服务的志愿者,没有找到安娅的身份证件,又发现阿sam拿着美国护照,因此无从帮着他们通知家人。幸好他俩包里放着不少现金,好心的司机帮他们办了住院手续就走了。

在护士站握着那台橘红色的电话,安娅的手抖了很久,她不是不想告诉谭易江,只是怕告诉他吓坏了他,可现在她就是那样想见到他,那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觉得心里会好过一些。

从车祸中醒过来的第一秒,她就明白,自己已经不再计较谭易江骗过自己,已经不再生他的气,她只是想不好要怎样告诉他。虽然这二十几天里,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翻腾来倒腾去,她甚至有某种连她自己都觉得羞愧的想法,可挥不去的却是对谭易江的思念。

她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份包含着很多不确定因素的爱,只觉得自己无力去面对。直到生死刹那,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时光荏苒,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刻入心底,这会儿只想扑入他怀里大哭一场,把背负在自己身心上的罪都卸下来。

终于拨通了电话,安娅却哭得说不出话来,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他熟悉的低沉的呼吸声,她想说话,她想听他说话,可却都不能。后来还是护士看不过眼,拿过话筒简单说明情况,“是,是,是,你放心,16床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事没事,手脚都在呢……她只是情绪不稳,受了惊吓,你尽快来吧。我们医院在*****。”

愧疚与思念交织在一起,到了现在她只剩下哭,可哭出来安娅也不觉得心里好过些。哭了很久,久到她几乎喘不上来气,护士见劝也劝不住,只好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第一次,安娅觉得打针一点也不疼,想来是因为心里疼了那么久,疼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可为什么一想到马上就会见到谭易江,她却又觉得心里疼得更厉害了?该怎么面对他,该如何和他解释?她晕乎乎,镇静剂的功效很快上来,她本就身心疲惫,很快陷入梦中。可梦里,她还是焦灼着的,只觉得有两种力量拉扯着自己,又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点燃起一团团莫名的火,只把她烧成灰。

谭易江几乎是飞来的,但还恨不能自己身上就插上两翼自己飞。飞车到机场,才知道当天已经没有到云南的飞机,他等不及到第二天,因此就先赶到成都,柳铨林找了空军的战友帮他联系了一架直升机,从双流机场直接飞到安娅出事的临近县的一个小型民用机场。等谭易江急匆匆地从吉普车上下来,其实才离接到安娅的电话不到6个小时,但他还是觉得慢,旋风一样跑着冲进住院病房,扯过一个护士就问,“16床那个女孩子在那里?”

他抓得那样紧,护士小许痛得几乎哭出来,吓呆住了一会儿才指了指走廊那头,磕磕巴巴地说,“向前走,尽头倒数第二间病房。”

小许揉着酸疼的肩膀回到护士站,知道刚才那个高大的男人大概就是这几个小时里不停打电话来骚扰她们的神经病。因为谭易江一路上除了在民航飞机上不能打电话外,其余时间几乎每隔10分钟,20分钟就打刚才那个固定电话询问情况,护士们都快被他逼疯了,只能一遍遍告诉他,“不是告诉你,她人没事,只是一直哭。给她打了镇定剂,已经睡着了。”可他反反复复地问来问去,后来护士长干脆把电话线拔了,不再理他。小许想着,不由一乐,“16床的漂亮小姑娘人这么标致,男朋友也长得挺不赖,就是脾气急躁了点。”

同事小刘惊讶地反问,“啊!16床的男朋友不是一起送来的那位受伤的美国华侨,刚才那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怎么样?还偏不信我的话,一定要看到她本人才肯放心。这会儿美国帅哥已经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盯着16床看了快一个小时了。很痴情的样子呢?不是她男朋友会是什么人?那里还会又冒出来一个男朋友?”两人说着,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再改一次,后来觉得不必了,就这样吧,不然改来改去,读者都被我不同的版本绕晕了。呵呵

理还乱(2)

等谭易江一行人冲到病房门口时,却都突然止住脚步,他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到不敢推门,身后的人则是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到不敢迈步。

靠窗的一张病床上,安娅静静地躺在,仍然是习惯性地侧躺着蜷成一团,想来是睡着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头上打着厚厚的绷带坐在轮椅上,石雕一样坐在她的床边,他背对着门口,因此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从谭易江的角度,正好瞧见那男子两只手紧紧攥住安娅的左手,正低着头把那纤细的指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冬日上午的阳光昏黄而迷离,暖阳洒进来将屋内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外壳,梦幻般的不真实。那男子在对沉睡中的安娅喃喃低语,谭易江即便身在门外并没有听到什么,可却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心中一团火原本是因为着急,此刻化成怒火,呼啦啦就将谭易江残存的理智烧得精光。他愤怒地把手触到门把手上,几乎就要迈进去。此时那男子微一转头,谭易江瞥过去,心猛地停下来,脚步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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