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人就这样走掉了,她把他逼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不善吵架,这争吵的戏就写不出来,大家先忍耐下,等我那天怒火冲天来把它改一下吧。晕,今天状态不佳,老妈头疼,我头也跟着疼。
苦相思(1)
在家休息了三天,安娅才去公司办离职手续。李筝见到她,吓了一跳,“怎么憔悴成这样子?”但旋即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惋惜地看着她。
办公室里其他人见到她,目光都带着打量的神情,安娅只好装作看不到,一点点收拾自己的东西。还好,虽然只在这个公司做了4个月,但业绩还不错,临走时竟然拿到了一万多元的业绩奖励。安娅想,先休息一段吧,再说找工作的事。
打开自己的储物柜,那个大大的橙色盒子还立在那里,银色马车的标记依然闪闪发光,安娅心蓦然一痛,手摩挲着那个BE@RBRICK的玩具熊,BE@RBRICK那双温柔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似乎再问,为什么?为什么?
她觉得心里痛得难过。想了想还是把BE@RBRICK塞进盒子里带走了。回到家,把怀里的箱子往地上一丢,安娅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只好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这几天晚上都是这样,总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等累极了迷迷糊糊睡着一会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却是一直哭一直哭。哭到醒来,一抹面容,水洗一般,枕畔一片泪痕。
狭小的房间,安娅变得空荡荡的。
就如她空荡荡的内心?
一颗心跑到那里去了?
安娅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膝盖间。她不是不知道,心去了那里。
这两个多月来,谭易江就这样一寸一寸,一点一滴地渗入她的生活。每天她走出公司,已经习惯地在车流中寻找,大多数时候那辆灰色的奥迪轿车都停在那里。安娅只嗔怪过一次,他开那辆雷克萨斯SUV太招摇,他就再也没在她面前开过。
谭易江从来不说何时会来,因为他的时间好像总没个准儿。但如果约好了却临时来不了,他却一定电话和她沟通,去哪里?见什么人?办什么事?安娅提醒他说不必如此,他却在电话里笑着说,“不行,你要养成习惯,那有不掌握男友行踪的女人,除非你不在意我?”他好像是在说她不会吃醋。可安娅知道,真正在意的人是他。谭易江总是这样,时时刻刻提醒她,“我在意你”,“我在意你”。
他真的很在意她,安娅怎么可能不知道。
每次谭易江来接她,都会早于她下班的时间,很少让她等。把车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点着一支烟,静静地等她。看到她,忙就把烟灭了,一笑。安娅总觉得那笑容中带着期盼与喜悦,从未减退,越来越浓。
每一次,谭易江总是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等她坐稳了示意他开车时才启动。近来,他似乎喜欢带她出去吃饭。安娅最开始以为,是因为他腻味了她做的那老几样,毕竟厨艺也不是跟着一本菜谱就可以提高的,不觉怅怅然。
那天他来家里,看到她把那本《贝太厨房》塞在旧报纸堆里,还奇怪地把那书抽出来,问她,“怎么不学了,我还等着你天天给我四菜一汤,尽快奔赴社会主义呢?”
安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反正我做得也不好,还不如去外面吃。”他听了,回头盯着她看,看的她发毛,不由想把目光挪开。他却不准,揽着她的腰,用头顶着她的额头,低低地说着,“傻瓜,哪里就是不喜欢你做的?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只是觉得你这样太累了,又买又洗又做,不忍心。”
又是那句“不忍心”,直直就触在安娅的心坎上。那么简单的三个字,让她觉得重如千金。
沉甸甸的,她的心上悬着另一个人的心。
可现在,两个心都找不到了,
安娅病了,前一天晚上实在睡不着,站在窗口立了许久,等身上被太阳光一照,才发现自己竟然立了一夜。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宵中。
安娅觉得自己可笑的要命。这会儿了才在这里自怨自艾,似乎都太晚了。5天了,谭易江没有一个电话,也不见人影。安娅想,他大概是真得放下了,真得放下了。
可转过头,泪就簌簌地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无声地落在枕头上。她觉得头疼得厉害,由不得想大睡一场,她记得在罗马他曾经温柔地哄她入睡,“好了,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睡一觉明天再去想。乖,睡吧,睡吧。”她心里苦到极点,痛到极致,但那声音仿佛能催眠一样。安娅觉得眼前一黑,就睡着了。
几天来最沉的一个梦。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停地哭,想找什么人,可却喊不出来,心里也糊涂着,想找谁呢?该找谁呢?
苦相思(2)
安娅猛然醒来,发现出了一身冷汗。后半夜先是低烧,接着就是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躺了一天。后来实在是烧得太厉害,自己也害怕起来,只好挣扎着给苏洛打电话。这会儿能来看她的人,大概只有苏洛了。
等看到安娅摇摇晃晃地打开门形容憔悴地站在她面前,苏洛原本酝酿了快一个月的愤怒顿时给吓退回去了,连忙和一起赶来的吴昊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安娅送到医院。39°3,医生一看体温就冷冷地说了一声,“打针吧,先把烧给退下来。”
只那么一句话,安娅原本忍着怕苏洛看到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啪”、“啪”地就落下来。吴昊不明就里,瞅着安娅奇怪地回望苏洛,苏洛则死命地给他使眼色,掐着他的胳膊不让他乱说话。安娅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忍了又忍,掏出纸巾擦了擦脸,没再说什么。
打针的护士是个四十多岁阿姨,人很胖,看到安娅不由笑了,“哎呦,怎么又是你呀,还和我耗上了。怎么,这回还没打针就哭成这样,等我一会儿真打下去,你男朋友不还和我拼命呀?”说完护士笑眯眯地看着安娅。
心里最不愿意被人触及的地方就那样被人活生生地拨开,泪无休无止地涌出来,安娅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医院里嚎啕大哭起来,完全不顾及周围人来人往。
她怎么可以那样残酷地对待他,他是那样的爱她呀。
安娅记得,有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电话里无意中提起想吃37°2的提拉米苏。第二天早上她还在睡觉,他就已经捧着蛋糕盒子站在门口。那么大一块甜而腻的9寸提拉米苏,她一个人几乎吃下去一小半,太好吃了,太甜蜜了。可当天晚上却上吐下泻起来,不得不给谭易江打电话。等他飞车赶来,看到小脸刷白的她,谭易江的脸色吓得比她好不到那里去,急忙带她去看急诊。
医生说是肠胃炎,要打吊针,安娅一听,吓得跳起就跑。谭易江从后来揽着她的腰,装作很凶地怒斥她,“你看你,这么大人了还害怕打针,连医生都笑话你了。”安娅恶狠狠地回头瞪他,那里是笑话她,是笑话他们俩,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可那漂亮的女医生却笑得合不拢嘴,“小丫头,要是我老公这样,我宁愿天天来大吊吊针。”
可安娅真的很怕疼,看到护士一步步走近,她几乎已经吓得缩在椅子上,像是渣滓洞里等待受刑的囚徒,绝望地望着谭易江,他却转过头冷着脸装作看不到,只是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
其实胖护士的手挺轻的,安娅只觉得像是被蜜蜂扎了一下,微微有点疼,但眉头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看在谭易江眼里却是心惊肉跳,声音不由高了起来,“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