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祭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宋振挺别过头。
场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只是这个时候众人怀疑的目光更多的投向费倩倩。
陆扬继续说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嘲笑:“你们要是不相信之前我所说的真相,可以看看这卷录像带
,这是当年,菲丽的属下偷偷录制的!呵呵!菲丽,你没有想到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尽管当年,
振挺他们冲出来的时机错过了你凶悍的场面,没有看见你和你爹的丑陋行为,但是好在你的下属,是个
明白人,懂得用这卷录像带,明哲保身!”
录像带开始播放,虽然没有声音,但是画面上的人物,却异常的清晰。
记忆重新回放,费花花看见了容彻,那个男人卑微的祈求,那个男人滑落的滚烫泪珠,还有声嘶力
竭的大喊,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般,屈辱的薄唇细细研磨出瑰丽的颜色,
那个男人在那场混杂着屈辱的性爱中,所有的悲哀展现无遗。
费花花一动不动的看着,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她看见他绝望的抬起头,死灰般,没有颜色的瞳
孔,她忽然明白那个时候,他就决定了丧生对不对?对不对?
没有人给她回答,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费倩倩身上打转儿,没有人注意到费花花失态的行为,只
除了他,他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他想那个叫做容彻的男人,值得他说声谢谢不是,他把他的花花保护
的如此好,好到让他连那份仅有的嫉妒也无法燃烧起来。这真是件糟糕的事情不是?
录像还在继续,直到一个女人,用手包裹别人手掌,射出去子弹的那一刻,众人呼出一口浊气,太
狠了,太血腥,血腥到他们几乎不忍卒读。
头扭转过来,费倩倩正手足无措的站在大厅。
接二连三的指责声音像潮水一般向她袭来,更有闪光灯,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荡。精致的妆容在一片
汗水下变得有些花,看起来像极了唱大戏的戏子。那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
意气风发,哪有荧屏上的玉女形象?
恍惚回过神,费倩倩往宋振挺站立的地方挪了挪。这几年,男人虽然对她不假辞色,没有给过她好
脸色,但是在大事上,男人还是会适时的拉她一把,就像天行企业,能壮大
起来,和宋氏振挺又如何脱得了关系。
可是男人却躲开了,他神情肃穆的站在大厅中间,冷厉的声音开始响起:“今天这场宴会,原本是
爷爷的生日,但是也是我宋振挺宣布婚事的日子!”宋振挺顿了顿,看向费
倩倩眼底重燃的希望,他冷冷一笑,继续道:“婚讯的消息是:我宋振挺从今日起与菲丽接触婚约
关系,自此,宋氏所有企业,包括王者集团与A国断绝往来,出口产品不再运往A国,至于国内天行集团
的产业,我已经收购起股份百分之七十八点五,自此宣布天行集团倒闭!”
随着男人一声比一声冷酷声音响起,费倩倩彻底愣住,接着身子软绵绵倒地,她颓丧的坐在地上,
看着男人,声嘶力竭的吼道:“为什么?”
可是男人却并不理会,他接着继续揭露下面更残忍的真相:“对了,我似乎还没有揭穿我前未婚妻
的真实身份,她以前的名字可不叫菲丽,她中文名叫费倩倩,十年前,那场费家百来人口燃烧的大火中
唯四的生存者,不知道林督查有没有兴趣调查一下,当年那场悬疑案最终的结局!”
经由宋振挺这样一声提醒众人再次处于震惊之中,今日他们所听到的看到的东西,似乎已经朝出了
他们的预想。
再次投向费倩倩歪倒的地方时,众人惊讶的发现那个倒地的恶毒女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身影。
宋振挺看着逃窜而走的影子,冷哼一声:“林督查,您不去追?”
得到提醒的林卫国回过神,带着手下鱼贯龙肠般,跑了出去。
就此整场戏彻底结束。
正文 对不起,我对你犯下了罪
不小的宴会厅,再次恢复到之前的热闹局面。
费花花站在人群中,她看着那些开始还义愤填膺的人们此刻脸上呈现的一种几乎谄媚的笑容,忽然
就想到了鲁迅笔下的看客,指点别人的短处,增加自己的娱乐,这个世界,特别是处于这种上层阶级中
,人们内心似乎更加缺乏了那种心灵深处的同情和主见。跟风更疯,这似乎真的成了病态社会下繁衍出
来的一种代名词。
她忽然觉得这种热闹的场面,掺杂了太多不真实的东西,让她一下子喘不过气。
费倩倩的真面目终于*了,在人群中她丑陋的行径被别人揭穿,费花花本应该感到大快人心才对,本
该感觉到高兴喜悦才对,可是心底深处油然而生的悲凉感是怎么来的?
十几年的相互争斗,让多少无辜的人,遭受牵连。十几年的耍心机,在最后究竟落的何种下场,费
花花觉得茫然了,茫然这么多年自己究竟为了什么,一直在黑暗的最低端,虐来虐去,到底是谁比较虐
,谁比较可悲,她已经无法辨清。
她默默的从还在发愣的人群中走出去,给一直注视着他的男人一个拒绝的背影。
她能感觉身后的目光焦灼炙烈,可是,她能做的只有转身不回头,阳光打在男人的银灰色西装上,
黄与白,像一幅灿烂的油画。她怕她会禁不住脆弱,躲进男人的臂弯,从此走进他亲手描绘的画里。
没有矫情,爱他,是一辈子亘古不变的事实,无法在一起,是容彻死后的既定的决定,欺骗也罢,
伤害也罢,他们之间注定隔了另一条生命。触手可得的幸福,她只能看看,就此作罢。
和身边的陆扬打了声招呼:“我去天台吹吹风!”
陆扬犹豫的点点头,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跟过去,可是前行的步伐在最后那一刹那停顿下来,只因
女人此刻的眼神,暗淡的没有丝毫光彩。
得到首肯,脚步再没有一丝停留,接受着身后目光的洗礼,算不上从容的逃离开那男人眼神禁锢的
圈子。
迎面吹来徐徐凉风,清爽中夹带带着点点香甜的清新。
费花花舒展双臂,看向灯火闪烁的城市,有那么一瞬间的感慨,黑夜或许并不恐怖,只是人自己自
己在恐吓自己而已。
“啪嚓!”啤酒瓶罐子在地上滚落了几个圈,发出尖锐的声音。
费花花循着声音望去,是一团黑影。天台没有灯光,但是借着月亮投射下来的斑点,她还能分辨,
东边儿的位置,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
没有上前交谈的欲望,费花花抬抬手,看看腕处得手表,大抵可以下去了,这场并不平静的宴会也
该到了曲终人散的时间。
“不留下来,聊聊!”沙哑的男音带着微醺的醉意。
很熟悉的声音,费花花眼珠顿了顿,走过去,隔得近,她能看清男人的面孔,长长了的头发,盖住
脸上泛青的胡茬,看起来像个颓废的画家,男人一手拿着易拉罐,另一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意思,
似乎是让费花花坐下。
顿了顿身形,在看见男人身旁堆满的啤酒罐子后,她好看的眉微皱:“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了?”
很随意的问出声,男人脸上的表情一僵,他自嘲的笑笑,他说:“很多年了,或许是从把你送入监
狱里后就开始了吧!记不清了。”男人挠挠凌乱的头发,再次拍拍身边的位置,这次费花花倒是没有拒
绝,一屁股坐了下去。
鼻端传来刺激的酒味,费花花再次皱了皱了眉,看着一边堆的像小山高的酒瓶后,估摸着大约有上
百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