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历八月十三日夜,明月欲圆。马来西亚籍湘江巨商叶正光在中国内地被绑架。绑匪向其家属勒索美金500万元。国际刑警联络官叶丽丹奉命解救人质。恰在这时,其母病危,其女遭绑架,其夫文克清代表公司正在湘江与外商洽谈一宗关系公司生死存亡的重要生意。叶丽丹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承受着一切痛苦与打击,她联手湘江、菲律宾警官,凭着自己的智慧与胆魄,与跨国绑匪周旋于内地、湘江、马尼拉等地。几经生死搏斗,绑匪被一网打尽。当叶丽丹在百丈悬崖前撕下绑匪头目面纱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两眼一黑,身子一歪,向百丈悬崖下倒去。构架缜密,语言精炼,故事流畅,故事的结尾尤为别出心裁。关键就在于叶丽丹、叶正光、文克清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上。
作者杨远新从警30年,曾多次率队南北追捕,领导或参与侦办多起大案要案,曾向读者奉献《红颜贪官》《特区警官》《惊天牛案》《魔头张君19天亡命录》《险走洞庭湖》《爱海恨涯》等长篇巨制,是全国公安系统第一位国家一级作家,百万警察队伍唯一毕业于武汉大学作家班的警察,他用作家的眼光观察生活,他以警察的情感丰富文学。2014年湖南人民出版社为其推出880万字19卷本《杨远新文集》,著名教授、文艺理论家、他的导师陈美兰为其作序,易中天、王跃文、杨志鹏、吉成、张成功、黄晓阳等名家联袂推荐。
杨远新,男,汉族,1953年6月生,湖南汉寿人,毕业于武汉大学作家班,获文学学士学位,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会理事,湖南省公安厅三级警监,湖南省人口管理与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曾任《小溪流》编辑,《当代警察》副总编。1971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发表、出版各类文学作品1380多万字。长篇侦探《百变神探》《春柳湖上》《红颜贪官》,中篇侦探《特区警官》《惊天牛案》,长篇儿童侦探《险走洞庭湖》《雾过洞庭湖》《孤胆邱克》,长篇儿童《欢笑的碧莲河》,中短篇集《今夜,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落空的晚宴》等专著55部深受读者喜爱,社会反响强烈。2014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19卷本880万字《杨远新文集》。曾获国家图书奖、公安部金盾文学奖、湖南省首届文艺创作奖、湖南省首届儿童文学奖等58次。
通讯地址:长沙市岳麓区桐梓坡西路185号
湖南省公安厅人口与出入境管理局a栋106号
邮政编码:41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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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丽丹跨着本田,在五颜六色,七上八下的车河里疾驰,风呼呼,浪啸啸,时而抛起,时而跌落,偏左,偏右,红灯,绿灯,前呼后拥,你挤我抢,分秒必争,寸步不让,长驱直入,紧急刹车。
启动、加速、飞奔。
叶丽丹和她的本田,甩下北较场路,穿越环市东路,终于驶进天河路,离她要到的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还远,她没有丝毫松懈,依然睁大明亮的眼睛,针扎不眨地盯着面前滚滚滔滔,闪闪烁烁的车流人流,寻找一切可以寻找的空隙,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机会,千方百计地往前钻。汗水湿透了她浑身的警服,她想拉一拉,抖一抖,让凉风往里面钻,可她双手腾不出功夫,只能紧握扶手,驶了一程又一程。
今天,她觉得广州特别大,特别挤,特别嘈。
她以往从没有这种感觉,相反,她眼里的广州像一颗玲珑剔透的明珠,高楼错落有致,小车穿梭如流,美女遍地生辉,她无论到哪个单位开会,不管去哪个角落查案,本田启动,穿云腾空,眨眼即到。
今天却不同,从黄华路到石牌村,从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到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自西向东,笔直坦荡一条道,为何迟迟不能到。
她越急,越觉得时间慢;
她越急,越觉得路程长。
叶丽丹顿生感悟: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不受压,不挨整,春风得意,一帆风顺,一年晃眼即过。穿小鞋,受刁难,被嫉妒的目光包围,遭昏庸的上司挤压,一日如同一年。
眼下,她下了班,急着赶到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接替她那刚满10岁的女儿姝玲,照料、守护病危的母亲。
她在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忙碌了一天,她不知母亲的病情有无变化。在这个世界上,母亲是她最敬重、最热爱、最心疼的人。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几十年,母亲将一切都给了她,青春、心血、智慧、力量。过去,没有母亲对她的精心培育,今天,就没有她事业的辉煌。现在,母亲病重,她却挤不出时间,守护在母亲身旁。她只能把这重任交给她那不满10岁的女儿姝玲,替她守护照料病榻上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早晨,她离开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去上班时,慎重地叮嘱女儿:
“姝玲!外婆的病情如果有什么变化,你就要赶紧拨我的手提电话。千万耽误不得。”
一天过去,她不见女儿姝玲给她任何音讯。她猜想:母亲的病情一定稳定。不然,姝玲不会不与她联系的。但她又放心不下,姝玲年龄虽小,却聪明懂事,为了不影响她查办案件,抓捕歹徒,说不定什么困难都会瞒着她。
这一天里,母亲的病情是好转,是恶化,她不知道。她曾抽空给病房打电话,因为要通过医院总机,很麻烦,很罗嗦,不是总机占线,就是病房没人接。
她每时每刻都在着急,牵挂,恨不能插翅飞到医院,但她丢不下手头正与国际刑警美国国家中心局、国际刑警加拿大国国家中心局、国际刑警菲律宾国国家中心局、国际刑警马来西亚国国家中心局联手查办的特大跨国贩毒案。
忙碌中,她心里不免有点后悔,当初不该选择当警察,尤其不该做这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联络官,一年四季破大案,从早到晚追要犯,时间掌握在犯罪分子手里,自己没有一点支配权。从政、行医、经商、执教,七十二行,哪行都比当警察好,都不会连自己的母亲病危住医院都顾不上守护、照管、服侍。
她没有让自己的这种情绪发展、蔓延。
她时刻记着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a局长勉励她的那句话:警服身上穿,为民保平安。她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就不能愧对它的使命。要在刀尖上磨砺,要在烈火中追寻。
她又全身心地与国际刑警组织美国国家中心局、国际刑警组织加拿大国国家中心局、国际刑警组织菲律宾国国家中心局、国际刑警组织马来西亚国国家中心局合作,查缉跨国贩毒分子的踪迹。
人们早已下班,回到了那各自的温馨港湾。
叶丽丹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终于走出了她那悬挂着国际刑警组织标志和世界各国警徽的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驾驶着本田摩托,赶往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也怪!心情越急,堵车越频繁。她欲狂吼,怒骂,然而,吼谁?骂谁?谁也不能吼。谁也不能骂。她耐着性子,寻找缝隙,千方百计,灵活机智地往前钻。
穿越十几里街道,似乎比飞过太平洋还难。
叶丽丹到了中山路,摩托向右掉头,驶进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此时的她已是浑身大汗淋淋。
住院部前,她锁了摩托,摘下头盔,这才注意到月光皎洁如水。
她抬眼望天空,明月欲圆,清辉飞泻,尽管羊城上空布满了霓虹灯,却抵不住它的流入、撒播,所有楼群屋宇,花草树木,空间大地,都被其深深地笼罩。
叶丽丹想到,再过两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
月圆家团圆。
可她这个家,看来不能像往年那样团圆在一起,共度中秋,共赏明月。
母亲病情危重,两天岂能康复出院。
丈夫赴湘江与外商洽谈大宗合作业务,事关公司的生存发展,今天已来过电话,向她通报行程,三五日还不能回家。看来,只有她和姝玲守着母亲,在医院度过今年的中秋。
她希望母亲转危为安,明年中秋,丈夫有再重要的生意也不让外出,和她一起,采购最香甜的月饼,备下最美味的米酒,全家欢欢喜喜,共赏圆月,共度佳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边想边走,跨进了住院部一楼,乘了电梯,直上四楼。
她走进病室,眼前是乳白色的墙壁,吸收的是充满来苏尔味的空气,置身的长长走道里除一两个白衣天使飘过,没有别的身影。这与外面的大街比较,似乎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不是在闹市中的医院,而是在远离闹市的海岛上,周围是起伏的海水,翻腾的浪花,没有你拥我挤,纷攘嘈杂。
每天的这个时候,病室里最空旷、最安静。医院规定:每晚七至九点,病人到室外活动。
叶丽丹抬腕看一眼手表,时针指向八点。
她怨恨自己来得太晚,母亲虽然病重不能到室外活动,可衣服要换、身子要擦,好多好多的事需要她做。女儿姝玲才10岁,成天服侍、照料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多苦多累,身体强壮的成年人也难以承担。女儿还空着肚子,等着她到了,才能有晚饭吃。
叶丽丹推开408病房的门,她以为女儿姝玲一定会做出一个惊喜的动作,接着猛地扑进她怀里。
可是,病房里不见女儿姝玲的身影,只有母亲孤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正接受输液治疗。
叶丽丹慑手慑脚地走进病房。
她看见母亲依然像前几天那样紧闭双眼,静静地仰卧着,对她的到来,毫无反应。她想,母亲入院已是第7天了,还是昏迷不醒,最终是死是活,很难料定。她感谢那滴滴流淌的药液,维系着母亲的生命,也同时证实母亲生命的存在。
叶丽丹难过地俯下身,低下头,嘴唇凑近母亲耳边,深情地呼唤:
“妈妈!我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她向母亲发出最多、最亲的一声呼唤。
平时,她下班或是办案回家,从她嘴里飞出的首先就是这声呼唤。
母亲听到她这声呼唤,就会满脸笑呵呵地迎上来,一边递上满杯茶水,一边接过沉甸甸的头盔。问她办案累不累?怕不怕?遇没遇到凶狠的歹徒作对?
她当然不能如实相告,只能撒谎,尽说轻松、愉快、俏皮的话,让母亲放心,以免成天为她提心吊胆,担惊受吓。谁能懂得,面对罪恶,警察的青春是一曲刀尖上的舞蹈。谁能理解,面对灾害,警察的生命是一篇烈焰中的诗稿。而她的母亲,文化程度虽不高,却真正地懂得,却深沉地理解。她不能辜负母亲。她觉得如果辜负母亲,就是辜负亿万万人民。她要做合格的警察,才真正对得起母亲。
“妈妈!我回来了。”
她平时这样呼唤惯了,母亲病危住进医院后,尽管昏迷不醒,不省人事,她每天回到母亲身边,依然是那声情意绵绵、回肠荡气的呼唤。只不过,她的呼唤没有平时那般响亮、绵长,而是扑在母亲枕头旁,轻轻地呼,细细地唤,仿佛大山中流出的一缕清泉,舒缓、甜润、悠长。
这时,母亲不能像平时那样迎接她,也不能像平时那样回答她,只能从闭拢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亮的泪水。
她们母女特殊的生活经历,结下了特殊的母女深情,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难找第二。
“妈妈!我回来了。”
叶丽丹又一声呼唤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见母亲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两行清亮的泪水流出,嘴里还微微弱弱地“嗯”了一声。
啊!母亲的病情有了好转。
叶丽丹心里暗暗庆幸。
母亲有救了。真是谢天谢地。母亲吃尽人间苦头,饱尝世上磨难,骨头硬朗,毅力刚强,不会被病魔击倒、降服。母亲不会撇下她离去,会继续给她温暖,给她爱心。
“姝玲!外婆醒了!快叫外婆。”
没有回答。
叶丽丹这才想起,女儿姝玲不在身边。
她走进408病房,一直不见姝玲的影子。她想,姝玲到哪里去了呢?莫非在医院大门口等候她?莫非饿急了上街吃点东西填肚子?莫非陪同病房的郑阿姨散步去了?都有可能,都不可能。叶丽丹自问自答。
她放下手中的包,赶快给母亲擦身子,换衣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丽丹多么希望母亲能张开嘴,吃点什么。可母亲自发出那“嗯”的一声后,仍双眼闭拢,双唇紧锁,继续处于昏迷状态。她给母亲擦完身子,换上干净衣服,已累得精疲力竭。
她还空着肚子,欲出外吃点东西。可姝玲还不见回来。
此时走道上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到室外散步的病人开始归来。
她盼望姝玲的身影尽快在门口出现。
“嘟嘟嘟!”
突然,叶丽丹的手提电话急骤地鸣叫。
她赶快走到病房一角,压低声音答话:
“我是叶丽丹。你是哪里?何绍军。什么?绑架!”
她静静地听着无线电波传来的声音,眼睛越瞪越大,眉毛越扬越高,温柔端庄的脸蛋倏忽变得坚毅深沉。她问:
“绑匪是什么人?”
电话那头如实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听了又是一惊,不禁脱口追问:
“什么呀?没查清!”
电话那头重复了一次前面的回答。
她的脸板得更紧,又问:
“人质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的回答依然令她失望。
“什么呀?人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她的脸像病房的墙壁一样泛白,宽阔的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
她紧握手提电话,一字一板地说:
“你回答国际刑警组织总部肯德尔总秘书长,我们一定依照国际刑警组织章程,与国际刑警湘江支局一道履行国际司法协助。今夜,我们完全按国际刑警湘江支局指定的时间、地点会晤,决不耽误一分一秒。”
叶丽丹关了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背倚墙壁,缓缓地喘气。
刚才的电话是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值班警官、她的助手何绍军打来的。在她离开办公室不久,他便接到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和国际刑警湘江支局通过莫尔斯电讯系统发来的电传,两份电文,同一内容:
家住湘江的马来西亚籍巨商叶正光先生昨晚在珠海日日升大酒店用餐时,被一伙蒙面歹徒绑架。绑匪是何人?是何原因绑架?叶正光被绑往什么地方?湘江警方经过一天的查询,没有丝毫收获。于是,透过国际刑警组织总部,请求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联手合作,查缉绑匪,解救人质,并要求双方联络官今夜在珠海会晤,共商营救人质行动。
叶丽丹心想:眼下已过晚九时,从广州到珠海,一百多公里路程,时间紧迫,分秒必争。她走了,今夜谁来护理母亲。白日里,姝玲在同病室邝美蓉小姐的关照下,还能勉强担当护理的任务。通宵达旦,一个不满10岁的小女孩,岂能承受得了。这该怎么办?
此时,叶丽丹多么希望丈夫文克清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眼下,她迫切需要丈夫归来,迫切需要丈夫理解、支持。这种需要,她以往也有过,但远远比不上今天这样强烈、迫切。如果丈夫归来,她就可以把护理、照料母亲的重任托付给他,他肯定会尽职尽责。姝玲便能够从重压下解脱,依然上学读书,生活在快乐的群体中,不会感到孤单、痛苦、担心。她自己就可以像往常一样,放心大胆地去完成她应该完成的任务。
然而,希望归希望,现实还现实。
此刻,丈夫文克清正在国际大都市湘江,为做好公司的生意而奔忙、操劳。商场如战场。要赚钱,要赢利,除了绞尽脑汁,用尽计谋,还要有魄力,有胆量,有眼光,敢冒风险,敢下本钱。其苦其累,不亚于她与国际上形形色色的违法犯罪分子较量。
叶丽丹要走。
今夜,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携叶正光的公子叶阿波到达珠海,与她和她的助手何绍军会晤。
她必须争分夺秒,速赴珠海。赢得时间,就等于赢得了人质的生命。为了及时解救人质,她需要走,她应该走。
然而,她就这样撇下昏迷不醒、正在输液救治的母亲离去,她内心真是万分痛苦、千般酸楚、异常愧疚。是母亲含辛茹苦,独自拉扯她长大。她依稀记得,她10岁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她长得瘦弱矮小,皮包骨头,与如今10岁的姝玲比较,简直不像个小姑娘的样子。那夜,她听父亲对母亲说,为了全家人活命,他要离开家,到外面去赚些吃的东西回来。父亲走了,父亲此去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是落入了深山,还是掉进了大海,再也没有回来。是死?是活?她不知道。她问过母亲,从没得到过满意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长大了,她懂事了,她不再向母亲寻问父亲的下落,只在心里暗暗思念,苦苦盼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头上的发丝由乌变白,她由弱小的女孩变成了高挑的大姑娘,却仍然不见父亲的影子归来。好在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凭着勤劳的双手,发家致富,摆脱贫穷,送她读初中,念高中,上大学。
有关部门派员来到她所在的学校,挑选应届大学毕业女生。开出的条件是:政治上绝对忠诚可靠,学业上绝对优秀拔尖,作风上绝对艰苦朴素,相貌上绝对端庄漂亮。而且还有一个附带条件:身后绝对没有任何社会背景,家庭出身越贫寒越好,本人从小经历的磨难越多越好。校方从应届毕业的六个班级中提供了一长串名单,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经过数轮筛选,淘汰,多次研究,投票,不亚于举办一场奥运会,每一场赛事下来,除了少数运动员有幸继续进入下一轮赛事,绝大多数运动员都是带着遗憾、惋惜离开了赛场。到最后摘取桂冠、拿到金牌,登上最高领奖台的只有一人。叶丽丹就是这场赛事的冠军获得者。与奥运冠军所不同的是,她的身边没有亚军和季军作陪衬。她是应届毕业六个班级的女生中被有关部门看中的唯一人选。
当校方向她宣布结果时,她既感到惊讶不安,诚惶诚恐,又感到幸福快乐,光荣自豪。
从此,她走进警营,登上国际警坛,成了活跃在国际刑警组织的中华女警官。她认为这一切的一切,均搭帮母亲的辛勤培育、抚养。
这时,病房门推开,她以为女儿姝玲回来了,赶忙将目光从母亲身上移过去。可走进病房的不是姝玲,而是与母亲同病室的邝美蓉小姐。
“叶警官!您来了。”
邝美蓉与叶丽丹热情地打招呼。随着她的到来,病室里立刻充满了法国香水味。她指着身后的男子介绍道:
“这是我的男朋友。”
叶丽丹礼貌地点点头。她心里痛苦至极,脸上却佯装笑容。
她打量一眼邝美蓉身后的男子,中等个头,不胖不瘦,清秀的长方脸上架着一副镀金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透出温柔与热情。嘴唇上蓄着的一溜小胡子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提着“春柳湖口服液”和香蕉、芒果等一大袋吃的东西,还夹着几本半裸美女做封面的杂志。
又是一个会追逐女人的男子。叶丽丹在心里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天,她看见探望邝美蓉的男子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会送礼,一个比一个会说乖巧话。邝美蓉对来探望她的所有男人都是笑脸迎送,都是温情脉脉,而且给她介绍时都是同一个用语:
“这是我的男朋友”。
最初,叶丽丹对此很有些反感,几天下来,她的感觉渐渐发生了变化,邝美蓉似乎不像那种风月场上的女子。
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究竟是干什么的?
叶丽丹不打听。就连邝美蓉因什么病住院治疗,她也不探问。
她是警察,问的多了很容易使人产生误会,引起恐惧。
她每次来照料母亲,除了与邝美蓉礼节性地打打招呼,从不谈别的。
邝美蓉对她却是很热情,夸她是女强人,女子当警察,实在不容易,实在了不得。她还说,她小时候也想当警察,可愿望没有实现。她这一辈子,只能永远羡慕别人当警察。
邝美蓉对叶丽丹的母亲照顾得也很周到,细致。
这几天,叶丽丹不在医院时,邝美蓉总是主动地和姝玲一起担当服侍、照料母亲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请来一个小保姆,也被邝美蓉辞退了。
邝美蓉说自己的病基本治愈。叶丽丹的母亲就跟她的母亲一样。她和姝玲一起,能够把老人服侍、照料好。农村来的小保姆,很多事不懂,要人耐心指点,反而是个负担。
不论什么人,在困难的时候得到别人的帮助,都会心存感激之情。何况邝美蓉给叶丽丹的帮助如同雪里送炭般的重要。
所以,叶丽丹与邝美蓉之间的感情距离逐渐缩小,到后来甚至有了几分融洽。叶丽丹每次离开母亲病榻,去执行紧急任务时,都要对邝美蓉交待:
“邝小姐!请你替我尽尽孝道。”
此次,叶丽丹又要去执行解救人质的紧急任务,她又要对邝美蓉这样交待。开口求人帮忙,总有点难乎为情。她想,还是不要当着邝美蓉的男朋友作这样的交待。
她盼望女儿姝玲快些回来。她要对姝玲作了交待,抓紧赶往珠海,会晤国际刑警组织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及时解救被绑架的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
然而,姝玲却迟迟不归。
她着急地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朝走道上观望,仍然不见姝玲的影子。这孩子,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她转对邝美蓉问道:
“邝小姐!你知道姝玲到哪里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呀!”邝美蓉回答。接着反问:“怎么?你来这里没见到姝玲?”
叶丽丹点头:“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呢?刚才7点钟的时候,我请护士小姐新换了一瓶药液。这时,我男朋友来了。我看看伯母输液一切正常,就留下姝玲守护,我和我男朋友到花园散步去了,也免得在这里说话吵闹了伯母。姝玲会去哪里呢?”
叶丽丹问:“邝小姐,你今天听没听姝玲说过要去哪里?”
邝美蓉回答:“没有呀!”
“这孩子!要她护理外婆,她却丢下外婆不管,只顾玩自己的去了。真不懂事。”
叶丽丹口里埋怨,心里却暗暗着急:姝玲不是贪玩的孩子,她一贯精心护理外婆。这么长时间不见她的影子,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吧!人往往是这样,不顺利的时候,灾难接踵而至。屋漏偏遭连夜雨,破船又遇当头风。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这时,她看见输液瓶里的药液快完了,欲去招呼护士小姐,换上一瓶新的药液。不待她起步,邝美蓉抢先出门,朝护士办公室飘然而去。
“嘟嘟嘟!”
叶丽丹的手提电话急骤响起,她以为是何绍军打来的,赶紧答话:
“我是叶丽丹。马上就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手提电话里回答的,不是何绍军那熟悉、亲切的声音,而是陌生、冰冷的话语:
“你是叶丽丹吗?”
叶丽丹回答:
“我是。”
对方的话语更加恐吓:
“姝玲是你的心肝宝贝吧!?”
叶丽丹觉得事情有点不妙,她反问: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问道:
“她此时在那里你知道吗?”
叶丽丹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对方逼问:
“你想不想她活着回到你身边?”
叶丽丹明白这话里的含意,赶紧追问:
“你是谁?”
电话那头回答:
“你问我是谁?我是你女儿的保护神!哈哈!你听着!你女儿姝玲在我们手中。你要想女儿活着回去,请速付500万元美金!”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叶丽丹顿觉天旋地转。女儿姝玲被绑架。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母亲病危,女儿又遭此劫难。真是祸不单行。她已经承受着沉重的痛苦,加上这新的痛苦,她感到眼发黑,腿无力,身子往前栽去。
她不能倒下。她明确地告诫自己。人生的苦难太多。眼下,她不仅要承担自己的痛苦,关键是要去解脱别人的痛苦。她倒下了,谁去珠海会晤国际刑警组织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谁去解救被绑架的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
天塌下来,要顶得住;地陷下去,要提得起。她咬紧牙关,紧依墙壁,挺立着身子,漂亮的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邝美蓉的男朋友扶着她,镜片后面的眼睛盯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极为关心地问道:
“叶警官!你这是怎么啦?”
叶丽丹强打精神,佯装笑脸,回答: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头晕。”
邝美蓉的男朋友问:
“刚才手提电话里头说什么啦?”
叶丽丹仍是一副笑脸回答:
“没什么。有个朋友来电话,问我母亲的病好些了没有。”
邝美蓉的男朋友小胡子青年用奇怪的眼光盯着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丽丹拨通了丈夫文克清的手提电话,她欲将眼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要他火速离港回穗,和她一起共担降临到他们这个家庭的灾难。
丈夫是妻子的靠山,丈夫是妻子的力量。平时,家庭的重责,她能担的,都一肩担了,尽量减少丈夫的后顾之忧,让其集中精力、智慧,发展公司的大业。
此时,她遇到的灾难太沉重,太突然,超出以往所有的灾难困苦。她对着手提电话呼唤:
“喂!克清!你要赶快回来!”
文克清在电话那头回答:
“丽丹!我正在与外商洽谈,成功与否,关系到1000万元美金的利润。顾得了公司的发展前景,就顾不了自己的家。我知道你能理解我,更能支持我、帮助我,妈妈也能理解我,也能支持我、帮助我。等我为公司做成了这宗业务,我立刻回穗。我要日夜服侍、护理妈妈,尽我做女婿的孝道。”
“等你做成生意回来,恐怕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叶丽丹说这话,既有几分生气,也有几分担心。
电话那头,文克清抢过妻子的话题:
“丽丹!你莫说蠢话。妈妈肯定会转危为安,有先进的医疗技术,有你和姝玲的精心护理,妈妈不会离开我们。妈妈的病会治好,身体会好起来的。丽丹,你别担心,你别难过。听到了吗?丽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没有答话。她不想答话。因为她不知如何答话。
她心里着急,难过,眼里滚动着痛苦的泪水。她在细想:是将女儿姝玲被绑架的灾难告诉丈夫?还是由自己独自承担?她和克清结婚12年,只生了姝玲这根独苗。姝玲,是他俩爱情的结晶;姝玲,是他俩感情的纽带;姝玲,是他俩精神的支柱。从某种程度上讲,丈夫爱姝玲,超过了爱她。如果把姝玲被绑架的灾难如实告诉克清,他可能经受不起这沉重的打击,很快就会精神崩溃,身体病倒。给他们公司造成的是1000万元美金的巨大损失呀!做生意,也像侦查破案一样,需要抢时间、抓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的人之所以能成大气,就是因为紧紧把握住机会不放。
她不能影响了丈夫的事业,她不能影响了他们公司的发展。再说,丈夫回来了,他也无法找到姝玲的下落,他也无力与绑匪周旋。对母亲,他也无妙手回春之术,只不过能起点服侍、照料的作用。
叶丽丹打定主意,她将女儿被绑架的真情隐瞒下来,不告诉丈夫,让他集中精力,集中智慧,为他们公司做成这宗大买卖。
她对着手提电话说:
“克清!你安心忙吧!做成了这宗大买卖,你可要赶快回来呀!我和妈妈、我和姝玲都盼望你早点回来呀!”
她说不下去了。
她生怕丈夫察觉她痛苦的情绪,她赶紧关掉手机。
她紧依雪白的墙壁,生怕离开一步,她担心自己倒下。
她走过了36年人生旅程,幼年因家境贫困而受尽煎熬,成人后因工作特殊而历经磨难,可与眼前的灾难比较,那都算不了什么。眼下叶丽丹遇到了一生中从未遇到过的难题:母亲昏迷七天七夜不醒,是死是活,医生难下结论。女儿被绑架,绑匪勒索500万元美金。女儿在哪里?绑匪是何人?没有半点踪迹。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已传来指令,今夜速赴珠海,与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会晤,联手解救在珠海日日升大酒店被一伙蒙面歹徒绑架的马来西亚籍老板叶正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家难国难,一起压到了她的肩头。
她问自己:她应该怎么办?
请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另派合适人选,与何绍军一道赴珠海。她留下来,寻觅绑匪踪迹,解救女儿姝玲。
她摇了摇头,对这一想法作了否定。
那就速赴珠海,会晤韦若斯,联手解救叶正光。回头再来追踪绑架女儿的歹徒。
她又摇了摇头。谁知道何时能解救叶正光?那头占用的时间久了,这头的绑匪没抓到,女儿的性命难保。
唉唉!
从不向困难低头的叶丽丹,此时竟发出一声粗重的叹息。
就连成天无忧无虑、快快活活的邝美蓉,此刻也注意到了叶丽丹的情绪变化。她十分关心地问:
“叶警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笑笑回答:
“我没事。”
邝美蓉诚恳地说:
“我看你白天工作太累了,休息去吧!今夜,我来护理你妈妈。”
叶丽丹摇头道:
“不!”
邝美蓉友好地问:
“怎么?你不放心?你怕我护理不好?”
“不!不是那个意思。”叶丽丹苦笑了笑,说:“这些天,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非常感激!”
“嗨!叶警官,你千万莫这样讲。你是警官,我是歌女,你不嫌弃我,我就很感动了。再说,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哪会不遇到难处,哪会不需要别人帮助的呢!人生都有难过的坎,人生都有难渡的河。就连当皇帝,坐龙位的,也并非百事顺心。节骨眼上也还需要叫花子朋友扶一把呢!你带着姝玲好好休息去吧。今夜由我护理你母亲。哟!姝玲呢?姝玲怎么还不见回来?叶警官,姝玲到哪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没有回答。她出于多种考虑,不想让邝美蓉知道姝玲被绑架的真情。她又不知编什么样的假话,搪塞邝美蓉的追问。
她一阵语塞。
邝美蓉身边的这位小胡子男朋友,始终用奇怪的眼光盯着叶丽丹,这时也帮着追问:
“叶警官,姝玲怎么还不回来?”
叶丽丹回答:
“姝玲到外面玩去了。”
小胡子男人紧追不舍地问:
“姝玲到哪里玩去了呀?”
叶丽丹依然语塞。
她完全有足够的能力编条理由应付过去,但她不愿这样对待真诚关心她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情此景,令她左右为难。
“嘟嘟嘟!”
这时,叶丽丹的手提电话再一次急骤地响起。她欲打开对话,又停住了。她犹豫不定。
她不知是何绍军来电催她速赴珠海?还是绑架姝玲的绑匪给她指定交500万元美金赎人的地点和时间?这两种电话,不管是哪一种,她都难以回答。
“嘟嘟嘟!”
叶丽丹的手提电话越响越急。
她的心随着这响声越跳越快。
她弄不明白,这两起特大绑架案为何偏偏凑在了一起?为何都与她有着直接的关联?
这两起特大绑架案,如同两块巨石,压在了她的双肩,她或是扛起那一块,或是放下那一块,都不行。一时间,她被这两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历八月十二日凌晨一时。
国际大都市湘江。
尽管宾馆、酒家门前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尽管夜总会、酒吧间的笑闹声此起彼伏,与白日里车流滚滚,人声沸沸比较起来,显得分外宁静、柔和。
南海伸出多情的臂膀,把这颗东方明珠揽在怀中,轻轻地摇曳,仿佛要把它送入甜美的梦乡。
按正常规律生活的人们,抓住一天里难得的宁静时光,沉沉睡去。
住在维多利亚港附近的叶家,全家老小枕着轻柔的海浪,伴着悦耳的松涛,发出或大或小,或强或弱的鼾声。
突然,二楼卧室中的电话“嘟嘟嘟”响起。
电话惊醒了梦中的主人,也打破了整幢别墅的宁静。
叶阿波欲抓话筒的手缩了回来,他以为是朋友圈中或生意场上的人打来的,他懒得接,并在心里骂道:真不知趣,一天到晚闹闹哄哄,半夜三更也不让别人休息,还要打扰。不知是哪个家伙这般没知识,没教养。
电话骤响不停,似乎主人不接,它就要这样一直响下去。
叶阿波越加愤怒。
他抓起话筒,正欲挂机,他的手停住了。他听见电话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喂喂!我是叶正光!我是你老爸!你是阿波吗?”
啊!是爸爸。天啦!险些误了大事。他责怪自己。
叶阿波连忙答话:
“老爸!我是阿波。您在哪里?这么晚了,您打电话回家有什么急事?”
一种不祥之兆,顿时袭上了叶阿波的心头。老爸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或难处。老爸每回外出,远涉重洋也罢,留宿本港也罢,从不在半夜三更给家里拨电话。今夜是头一回。他睡意全无,赶紧坐了起来。
老爸问:
“阿波!你妈咪好吗?”
阿波答:
“妈咪很好。老爸!”
老爸问:
“阿波!你弟弟妹妹都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波答:
“弟弟妹妹都好。老爸!”
叶阿波越加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老爸的生命安全正受到威胁。不然,哪会半夜三更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好问那个好的呢?!他着急地追问:
“老爸!您有什么事?”
叶正光吞吞吐吐“我,我……”
叶阿波越加着急地追问:
“老爸您赶快说呀!”
电话那头:
“阿波!你听我说。明天上午10时前,你将500万元美金兑成人民币,存入珠海市的中国人民银行……”
“老爸!老爸!你这是怎么啦?你出了什么事呀?”
叶阿波对着话筒,大声呼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波你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管。”
“我怎么能不问?我怎么能不管?”
叶正光强调:
“你只记住,是珠海,是中国珠海,是珠海中国人民银行。你照老爸指定的银行去存款。你无论如何要在明天上午10时前把这一切办妥。”
叶阿波问:
“老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叶正光反问:
“阿波!你难道没听明白吗?”
叶阿波还是不甘心地问:
“老爸!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呀?”
叶正光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你别问。你就不要再问了。”
叶阿波几近哀求:
“老爸您究竟出了什么事呀?”
整幢别墅里的人早已被惊醒,叶阿波的母亲、弟妹、佣人,都从楼上楼下来到了二楼的这间卧房里,无不睁大惊恐的眼睛,盯着叶阿波手中的话筒。
“阿波!你按我指定的银行和账号存好了款,就打我的传呼机通知我,bp机号码是——”
叶阿波问:
“老爸!我打你的手提电话不是更好吗?”
叶正光立即回答:
“不!阿波!你不能打我的手提。你把这个bp机号码记下来,千万不能忘记,千万不能搞错呀!听明白了吗?阿波!”
叶阿波答:
“听明白了!老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正光叮嘱:
“你要好好照顾你妈咪……”
叶阿波哽咽:
“老爸!……”
话筒里一片空白,叶阿波紧紧握着,不愿搁下,他还想听到老爸的回答,可话筒里传来的不是老爸那熟悉的声音,而是陌生、凶狠地吼叫:
“叶阿波!你好好听着!今天的事都怪你老爸和雷纪灿那家伙缺德,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你要老老实实照你老爸说的去办,不然,这辈子就休想再见到你老爸。请你放聪明点。警察帮不了你半点忙,你只有用500万元美金,才是赎回你老爸性命的惟一办法。叶阿波你听明白了吗?”
叶阿波没有回答。
叶阿波无法回答。
一个无情的现实摆在他眼前:
老爸在内地遭人绑架,赎金是500万元美金。不论他愿意不愿意,承认不承认,这是现实,像大雾山,似九龙湾,风吹不去,水漂不走。
叶阿波只得接受这无情的现实。但他有一点弄不明白:绑匪为何说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老爸和雷纪灿缺德引发的?老爸缺什么德?老爸为什么缺德?老爸怎么缺德?老爸在哪里缺德?雷纪灿是什么人?他似乎听老爸提到过这个人,又似乎没有一点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越想越糊涂。
他越糊涂越要想。
他最终硬是想不明白。
他僵立在电话机旁。
不用叶阿波明言,全家人已从他的问话和神态中完全明白: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降临到了他们叶家头上。一时间全家人方寸大乱。痛哭、叹息、怨恨、怒骂,塞满了整幢别墅。
妈咪边哭边说:
“这是前世造的什么孽哟!本分人家,遭此劫难。老天爷瞎了眼啦!阿波!你老爸创这份家业,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你要存孝心,救救你老爸呀!”
“妈咪!你别哭,以免伤了身体。”
叶阿波劝阻。
“你要赶快照你老爸说的去做,让绑匪拿到钱,放你老爸回家。”
“不!不能把这500万元美金白白送给绑匪。”弟弟坚决反对,并主张:“拿10万元美金雇请黑社会,找到绑匪,抢出老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不主张如数送款,也不赞成雇请黑社会。”妹妹提建议:“还是用老爸留下的传呼机号码传呼一次,与绑匪讨价还价,争取压低到20万元美金,赎回老爸。”
叶阿波毕竟是长子,毕竟从小跟随父亲闯荡世界,见惯了大风大浪。他果断作出决定:
火速报警。不能照绑匪说的去办。因为绑匪的贪心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吞下了整个地球,还会说肚子饿得慌。从马来西亚到东山,从东山到湘江,从湘江到内地,从内地到全世界,哪一个绑匪不是如此。对绑匪只能强硬,不能软弱。一旦软弱,便会人财两空。在他老爸的朋友圈中,就有过这样血的教训。
叶阿波向全家人举出特例说明这一道理:今年6月29日,湘江老板岑嘉恩,在东莞市被国际武术散打冠军乔立夫等一伙绑架,勒索港币80万元。岑夫人为了保全性命,立即派秘书陈洁文小姐携80万元港币跨过罗湖桥,到绑匪指定的深圳香格里拉酒店交款赎人。结果,乔立夫一伙拿了80万元赎金不但不放岑老板,连送款人陈洁文小姐也一起绑了。夜晚,乔立夫一伙将岑嘉恩老板、陈洁文小姐残酷杀害,并碎尸数段,用几只黑色蛇皮袋装了,抛进东莞市凤岗镇红石桥旁长满野柳、芦苇、水草的荒滩中。搭帮当地两个菜农发现碎尸,及时报警。东莞警察顺线追踪数千里,最终在兰州警方的大力协助下,抓获绑匪乔立夫一伙,将全案弄了个水落石出。要不,岑老板、陈小姐还死得不明不白。
叶阿波又列举了由于及时报警,绑匪被擒,人质获救的例子。也是老爸圈内的朋友,也是湘江有钱的老板,名叫潘务时,因贪恋美色,在深圳市布吉镇落入绑匪设下的圈套,绑匪一边向其家属勒索50万元港币,一边将其用小四轮载了四处转移。潘夫人是个有头脑,有见解,且胆大心细的女子,她接到绑匪的勒索电话后,一边稳住绑匪,与之周旋,一边火速报警,请求救援。她按照湘江和深圳警方的安排,不慌不忙,一环套一环地密切配合,终将绑匪诱入法网,潘先生虽几经磨难,却安全获救。
最后,叶阿波加重语气特别强调:
“黑社会与绑匪是一丘之貉,都是套在百万富翁脖子上的绞索,都是笼罩美好家庭上空的阴影。假如想利用黑社会制伏绑匪,不啻是自投火坑。”
叶阿波用铁的事实,用明白的道理,说服了妈咪,说服了弟妹,全家上下形成统一,达成共识:
报警!报警!
火速报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阿波交待弟妹,照看好母亲,自己去湘江警务处报案。他要下楼时,母亲摸着泪,迎面拦住,道:
“阿波!这大清早的,你还是别自己去报案,就在家里给警署打个电话,不同样能起到报案的作用吗?!”
“妈咪!我亲自上门报警,更能引起警署的重视。”
叶阿波理解母亲的心情,害怕他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他安慰道:
“妈咪!老爸是在内地被绑架。可以肯定,勒索我们的是内地绑匪,不是湘江黑社会。内地绑匪离我们很远,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行踪。妈咪!您放心吧!”
叶阿波“咚咚咚”下楼。
“阿波!路上千万要小心!”
叶阿波头也不回的答道:
“放心吧!妈咪!”
妈咪嘴里叮嘱,右手在胸前连连划着十字,同时念道:
“仁慈的主啊!求求您!保佑我的阿波,保佑我的老公,保佑我们全家吧!求求您,伸出正义之剑,扫除人间的邪恶吧!”
叶阿波到了楼下客厅,还听见母亲继续为他祈祷的声音。平时,他不信教。此时,他真希望母亲的祈祷灵验有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佣人早已给他推开大门。
他一线风似地走向车库。
此时,天色微明,周围的一切朦胧可见。新一天的拥挤、嘈杂、喧闹又将开始。
叶阿波加快了自己的行动。
他要抢在天大亮之前的安静时刻,赶到湘江警务处报案,免得路上塞车误时,也免得警官无暇接待。
叶阿波驾着他的“宝马”缓缓驶出叶家大院,离了院门,行不多远,正要加速,突然两个满脸满身脏兮兮的乞丐挡在了他的车头前。
他赶紧踩刹。
两个乞丐伸着手,摆出不得到施舍不离去的架势。
对这种人,叶阿波既讨厌,又同情。通常情况下,他是一边施舍,一边劝导他们去凭劳动赚钱,养活自己。
眼下,他自然没有时间跟他们罗嗦。他从身上掏出一把港币,掷出车窗外。
奇怪!两个乞丐对纷纷飘落的票子,既不去抢,也不去争,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依然朝他伸着双手,挡在车头前不挪移。
他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乞丐。莫非,莫非母亲的担心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是个既大胆又细心的人。“笛笛笛!”他狠狠地鸣了鸣喇叭,给自己壮胆,也试探两个乞丐之真假。
两个乞丐吓一跳,欲让开,却不知往哪边走为好,相互搀扶着,四只眼珠连连翻滚,脚板试试探探。
原来这是两个盲人。
叶阿波顿生怜悯之情。他赶忙下车,又从身上掏出大把港币,递到两个盲人乞丐面前。
两个盲人乞丐无动于衷,依然慢慢往旁边挪移。
叶阿波进一步走近,将钱塞进他俩手中。
“哎哟!”
叶阿波手中的港币没离手,一声痛苦的喊叫却飞出了口。
两个盲人乞丐各抓住他一只手,将他狠狠摔倒在地,接着一阵拳打脚踢。
叶阿波正要奋起反抗,两个乞丐扔下他,飞步逃进大街旁的小巷,眨眼便无影无踪。
叶阿波爬起身,擦干嘴角的血迹。他顿时明白了自己挨揍的原因。母亲的担心并不多余。母亲到底是在湘江这地方长大的,对这里的怪事见得多,经验自然丰富。看来,内地绑匪已经与湘江黑社会组织相勾结。他的家和他家所有人的行为,都在绑匪的监控之中。刚才只是给他一个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报警!报警决没有好下场!
叶阿波没有被吓倒。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要坚持走到底。对绑匪和黑社会不能软弱,不能退缩,你软他就硬,你退他就进,只有拼打到底,才有得胜的希望。他毫不犹豫地驾驶“宝马”,一溜烟奔向湘江警务处。
湘江警务处警察总部,座落在军器厂大街。
叶阿波走进这座独立的多层大厦时,这里还没有开始新一天的繁忙。值班警官从容而热情地记录下了他报警的内容。
末了,值班警官按了按桌上的电钮。
很快,一个标准的英格兰警官急步来到了值班室。
值班警官指着英格兰警官向叶阿波介绍:
“叶先生!这是国际刑警组织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因为你报告的案情涉及到本港与内地,而且是绑架有影响的马来西亚大老板,勒索500万元美金,必须由他直接承办。”
韦若斯点点头,向叶阿波伸出双手。
叶阿波觉得这个英格兰警官的手很厚实、很温暖、很有力。他将解救父亲,生擒绑匪的希望,全寄托在这双手上。
他客气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警官!给您添麻烦。”
韦若斯爽朗地说:
“打击跨国跨境犯罪,保障公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国际刑警组织联络官的责任。叶先生不必客气!”
说着,他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值班警官的报案记录,他问:
“叶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叶阿波见韦若斯这般亲切热情,认真负责,便如实叙述了路上遭两个乞丐截击的情形。临尾他说:
“韦警官!你说这是不是内地绑匪与湘江黑社会组织相勾结,给我的一个教训?”
韦若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说:
“叶先生!你先回家,哪里也不要去,等候我的联系。”
叶阿波握别韦若斯警官和值班警官,离开湘江警务处警察总部大楼,到停车场开了“宝马”,返回家中。
路上的来往车辆渐渐增多,汇成车流,滚滚滔滔,奔涌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紧握方向盘,眼睛瞪得溜圆,注意前后左右。他时刻牢记着母亲的叮咛,小心谨慎,防止任何意外事故发生。
他行驶到宝其利街,只见一辆皇冠车飞速超越到他的“宝马”前,车窗里伸出手,示意他停车。
他暗吃一惊,莫非黑社会组织的人又来纠缠。是拼?是逃?他的大脑快速运转。
不等他作出决定,皇冠车已在超出他几十米远的正前方停下。
车门推开,韦若斯从车内走出,连连挥手,示意他停车。
叶阿波赶紧踩刹。他想韦若斯与他才分手不久,就追上来拦他,是为了什么呢?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叶阿波的“宝马”刚停稳,韦若斯几步跨上来,拉开车门,抓住叶阿波直往车外拖。
叶阿波二话不说,灵活地顺从韦若斯的指挥。
韦若斯将叶阿波往远处推开,自己扑下身子,钻到“宝马”底下,取出一团黑色的物体,用力扭动着上面的旋钮。
叶阿波看见,吓得目瞪口呆。这是一枚定时炸弹。若不是韦若斯及时赶上来,此时他的躯体和“宝马”已经四分五裂,魂飞天外。神警!真是神警。叶阿波心里暗暗赞叹。
他向韦若斯投以感激的目光,并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警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汽车底下有定时炸弹的呢?”
韦若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的老祖宗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
叶阿波点点头,真诚地表示道:
“韦警官!我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韦若斯连连摇头,道:
“不!不!这不是我个人的作用。”
他拉着叶阿波,推上“宝马”车,又道:
“放心吧!你随时都在我们的保护之中。每当你遇到危难的时候,就会有警官在你身边。开车吧!我护送你回家。”
叶阿波眼睛潮湿,心口仍在咚咚地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阿波回到家,全家人立刻将他围了起来,七嘴八舌,询问警方的态度和安排。
叶阿波根本不想说出实情,担心全家人被黑社会的行为所吓倒。但他想到警方的高明,全家人听了应该能放心,能鼓劲。于是,他毫无隐瞒地细叙了一路去报警所遇到、所发生的事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说完,母亲就吓得晕倒。弟弟妹妹和他一边抢救母亲,一边埋怨他固执己见,不该报警,不论用钱收买黑社会,或是与绑匪讨价还价,都不会担这么大的风险。
很快,母亲苏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抚摸阿波受伤的嘴角。
“妈咪!这不痛。您别难过。”
叶阿波抚摸着母亲的手,安慰道。
母亲一把搂住他,生怕他飞走似的,啜泣着说:
“阿波!你老爸不在,家里的一切都靠你承担呀!你守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免得再次遇到黑社会组织派出的那些没心没肝的人。”
“妈咪!还是依我的主意,出钱雇请黑社会,将老爸抢回来。”
弟弟说。
“妈咪!还是依我的主意,与绑匪讨价还价,钱也省了,老爸也救了,全家人也不用担惊受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妹妹说。
“嘟嘟嘟!”
电话铃响起。
佣人接了,将话筒送到叶阿波面前。
电话是韦若斯打来的,嘱咐叶阿波作好准备,今晚十时与他同赴珠海,会晤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联络官叶丽丹,共商解救人质行动。
叶阿波长到24岁,还是第一次与湘江警务处直接打交道,也是平生第一次与国际刑事警察组织联系在一起。他没想到国际刑警组织办事效率这么高,两个不同地区,不同社会制度的警察一下就联起手来。他想:老爸应该有救。
他高兴地向母亲、弟妹们报告了韦若斯在电话中说的内容。
母亲听了,连连摇头:
“不不不!你不能去珠海。你老爸去那里被绑架,生死未卜。你去那里,绑匪不会不知道,他们心狠手毒,也会要绑架你。阿波!你不能往火坑里跳。”
叶阿波说:
“妈咪!我有警察保护,您不用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说:
“警察在明处,绑匪在暗处,防不胜防呀!”
叶阿波说:
“妈咪!警察有先进的技术装备,有精良的业务素质,完全有把握制伏绑匪和黑社会的一切犯罪活动。刚才不就是韦若斯警官及时赶来,卸下了黑社会安装在我车上的定时炸弹,救了我一命吗?”
母亲说:
“警察不可能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保护你,他们也有吃饭,也有睡觉的时候,稍一忽略,绑匪就有对你下手的机会。你无论如何不能去内地,你老爸去了没有回来,你要去了又不回来,我们这个家怎么得了呀!”
叶阿波受到母亲的阻拦,心里急得像滾油煎。他不仅自己要去珠海,还打算携带500万元美金以作备用。他要是把这个打算说了,估计母亲会越加反对。
他想:还是先把第一步工作做通。只要母亲支持他赴珠海,是否携带500万元美金的事再相机而说。他希望弟弟妹妹能支持他,一起说服母亲。
他给弟弟妹妹递眼色。
可弟弟妹妹明明看见了,却装着没看见。
他用目光向弟弟妹妹恳求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弟弟妹妹根本不予理会。
他没办法,弟弟妹妹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他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默神,半杯水下肚,他终于想出了说服母亲的充足理由:
“妈咪!警察是人,我也是人。警察为了别人的安全幸福,提着脑袋干。我为了解救自己的老爸,为了自己家庭的美满幸福,却贪生怕死。两下相比,我们不是太渺小了吗?仁慈的主知道了,也不会保佑我们的呀!”
“这……,这……”
母亲无言以答。
叶阿波继续说:
“我不与韦若斯警官配合,韦若斯警官是绝顶聪明人,察觉我不配合的原因,他也考虑自己的安全,也不去珠海,甚至对此案撒手不管。老爸的性命没人救。我们也失去了靠山。”
叶阿波见母亲不吭声,似乎有所触动,他趁热打铁地说:
“妈咪!我不仅应该陪同韦若斯警官去珠海,还应该携带500万元美金以作备用。”
“什么呀!你还要携带500万元美金?”
弟弟妹妹同时离开沙发,显得惊恐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点头,目光注视着母亲脸上的情绪变化。
母亲问:
“是韦若斯警官要你这么做的?”
“不!是我自己出于多种考虑。”
“不!不行!绝对不行!”
弟弟妹妹齐声反对,并说:
“妈咪!千万不能落个人财两空呀!”
母亲沉吟。
这时,电话铃急骤地响起。
叶阿波抓起话筒,听见绑匪恶狠狠地威胁声:
“叶阿波!你胆敢报警,你有几颗脑袋?!你小子放聪明点,我们内地人做的事,湘江条子想管也管不了。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就请你全家上西天。你想好,是金钱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心想,此时此刻应该稳住绑匪,为国际刑警破案赢得时间。他说:
“大哥!当然性命重要啦。谁的生命都只有一次,金钱用了可以再去赚,性命丢了第一次,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啦!我向你保证,我从现在开始,不再与警方联系。”
“你小子耍我们。”
“不!只要你不伤害我老爸和我们全家的性命,我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那好!你赶快将500万元美金兑换成人民币,存入你老爸给你指定的银行。我们收到钱就放人。”
叶阿波问:
“说话算数?”
绑匪回答: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放心吧!只要你付清500万元美金,我们就立即放你老爸回家。”
“能不能再少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照妹妹说的,讨价还价。
绑匪疑问:
“你说少一点?”
叶阿波说:
“二十万元美金行不行?”
“不行!少一份一厘也不干!”
“那,那,”叶阿波将话筒递给妹妹,意思要她与绑匪压压价。
妹妹连连摆手,不敢接电话。
叶阿波接着说:
“那好!500万元美金,分文不少。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们一手交钱,一手还人。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绑匪没有立即答话。
叶阿波追问:
“大哥!听到了吗?我给你们一手交齐500万元美金,你们一手还给我老爸。”
绑匪反问: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这点,叶阿波没有考虑周详。他想,只有韦若斯警官才能敲定时间和地点。他机灵地使了条缓兵之计:
“等我凑足500万元美金,我再传呼我老爸留下的那个bp机号码,请你及时回话,我们再商定接头地点和时间。你看行不行?”
“如果发现你耍我们,先割掉你老爸一只耳朵!”
绑匪挂断了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阿波去远东金融中心提取500万元美金,他吸取早晨的经验和教训,不走正门,也不驾驶自己的“宝马”,他装扮成佣人,提了一只外表看来很普通,实则里面包藏有黑色密码箱的皮袋子,从后院门出去,上了马头围道拦了一辆的士,坐上。
司机问他去哪里,他也不一口说出目的地,而是行了一程,再报下一程。
当出租车穿过海底隧道,登上告示打道时,他说他要去圣马利亚堂。
当出租车到了高士威道,离圣马丽亚堂不远了时,他说他要去湘江红十字会。
司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以为他神志不清。
他拿出两百元港币,搁在计程器上。
司机不再看他,只管驾车,穿街过巷,往前奔驰。
到了湘江红十字会门前,叶阿波下车,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北街瞅瞅,南街瞧瞧,当他走近远东金融中心时,突然一个急转弯,径直步入营业大厅。
他再回头,隔着茶色玻璃,观察外面有无尾巴跟踪。什么可疑迹象也没有。他确信自己的这套作法很成功。这一天时间,与绑匪周旋,与国际刑警接触,他觉得自己与以往比较,显得一下成熟了许多。
他提取了500万元美金,放进黑色密码箱,再装入那只很普通的皮袋子。一切妥当,他环视营业大厅,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人们取款、存款,都只顾得上点数自己手中的钱币,没功夫注意别人。来了,去了,匆匆如流水。他只是其中的一朵浪花,毫无特殊之处,没有人另眼看待。
他赶紧走出营业大厅,门外有许多的士排队候客,他没有要车。他装着逛商店的模样,走了几家,离远东金融中心有了一段距离,他这才走到街边,招了一辆的士,拉开车门坐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司机说:
“请到理工学院。”
司机点头。
的士顺着滚滚车流往前涌动,从告示打道,七弯八拐,驶入海底隧道,穿过维多利亚港,登上康庄道。
正行驶间,突然有两个警察在前面挥动着双手,示意司机停车,接受检查。
“你违反了什么规章?”
叶阿波问司机。
“没有啊!”
司机回答。
“可能是例行检查证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司机补充道。
叶阿波观察,不错,前面行驶的的士都接受了检查。两个警察看看司机的证件,立即放行。
轮到他乘坐的的士上去,两个警察迎过来,很有礼貌的敬礼,查看司机的证件。接着要叶阿波提了袋子下车,说是这辆车上可能藏有毒品,要进行仔细检查。说话间,已给叶阿波安排了另一辆的士,请他换车。
叶阿波尽管嫌麻烦,但他出于对警察的敬重和好感,二话没说,提了袋子,下车,朝另一辆的士走去。
突然间,一辆皇冠“吱”的一声在他旁边停下,车上冲出一个武高武大的蒙面人,朝正护送他换乘的士的两个警察挥拳踢脚。
“嘭嘭嘭!”
山呼海啸,风卷残云。
两个警察立即接招,与这个蒙面人对打。
蒙面人的功夫极其高超,几下就将两个警察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叶阿波先是惊得目瞪口呆,等他醒过神来,觉得自己应该赶紧出手,替两个警察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扔掉黑皮袋。
他早已忘记了那里头盛的是500万元美金。
他挥拳扑向蒙面汉,助两个警察一臂之力。
两个警察却不与蒙面汉搏斗,而是扑向他盛有500万元美金的黑皮袋。
蒙面汉没顾得上抵挡叶阿波,再次踢倒两个警察,一手夺得那只黑皮袋,一手抓了叶阿波,直往皇冠车上拖。
叶阿波没有反抗、挣扎的余地,就像一只小鸡落入老鹰之手,被蒙面汉一把提上皇冠车,载了,一溜烟离去。
叶阿波心里叫苦不迭,自己苦心设计,到头来,还是落入了黑社会的魔掌。韦若斯到那里去了?此时若是韦若斯奇迹般地出现就好了,他肯定能制伏这个蒙面劫匪。可关键时刻不见韦若斯的踪影。
唉唉!叶阿波心想,他们叶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回算是彻底完蛋了。丢了老爸性命,赔了500万元美金,自己还不知落得何种下场,极有可能性命不保,因为绑匪拿了500万美金,肯定要灭口,免留后患嘛。天啦!叶家人财两空呀!
叶阿波闭紧眼睛,无奈地流出两行苦涩的泪。他真想以死相拼,然而他却无法伸展自己的四肢,被蒙面劫匪牢牢地控制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丽丹跨着本田,离开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直奔天河路派出所。
她将挂有公安牌照的本田摩托放在派出所门外,接着摘下头盔,脱掉身上的警装,一起锁进摩托车后备箱。
她抬手拢了拢齐耳短发,上下打量自己一眼,觉得完全像一个普通居民的模样,这才走进了派出所。
她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向派出所值班民警报告了姝玲被绑架,绑匪索要500万元美金的情况。她为了不增加同行的压力,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职业,她留下的联系地址是: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住院部408号房,联系人是:邝美蓉。最后,她对值班民警说:
“请派出所想方设法,尽快解救我的女儿。”
说着,她立刻回头。
她不愿让同行看见她流下的泪水。
她走出派出所大门,打开摩托车后箱,又戴上头盔,穿好警服,跨着本田,在溶溶月光和五颜六色的灯海里穿行。
夜9时半,正是羊城繁华热闹的时候,也是羊城人消遣享受的时候,遍地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处处杯盏交错,歌舞升平。夜总会、桑拿浴,爆满;豪华酒家、星级宾馆,无座。就连大街小巷行驶的出租车,全都被出门服务的倩姐靓妹们所抢占。这是一个享乐的年代,这是一座享乐的都市。
叶丽丹骑着摩托,从繁华中穿过,从享乐中穿过,她心中不禁掠过一丝酸楚,同样是人,她不但与繁华无缘,与享乐无缘,相反,她还要承受人间最大的灾难和痛苦。
很快,她驶到了目的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眼前是一个极普通极平常的院落,即不在小巷深处,也未临大街阔道,门楼如居家房舍,院内楼房数座,苏式建筑,本土风格,欧美情调,兼容并蓄,顺其自然,不显丝毫雕琢,留下了各个时代的痕迹。几株苍劲挺拔,杆粗叶茂的古松,一棚横空高卧,根深须繁的葡萄,足显其披风沐雨,历尽苍桑。
如今这年代,认气派,认豪华,认高档,检朴、平常、普通、遭人白眼受人奚落。矗入云端的国际商厦,流金溢彩的白天鹅宾馆,歌舞升平的流花酒家,车水马龙的海洋饭店,环绕在这座院落四周,相形之下,难免有几分贫穷与寒酸。
然而,院内的一草一木,一什一物,均透出庄重与神圣。
这里是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也是广东省公安厅所在地。它与国际刑警总部及世界上各个成员国的最高警察机关,它与国家公安部与各省市、自治区的公安厅、局,它与广东省的各个地市县公安局,全天候24小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时刻准备处置和应付各种突发事件。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里看似平常,却由于它所担负的特殊使命和屡战屡胜的辉煌记录而威震太平洋两岸,享誉国际警坛。
平时,叶丽丹只要来到这里,无论心头装着多大的痛苦、烦恼,都会抛得一干二净,浑身充满使不完的力量。
此时,她缺少往常的那种感觉,心头总是沉甸甸的,像压着千斤巨石。
她推着本田,拖着重步,朝大门里头走去。
她的目光接触到门楣上悬挂的那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硕大金盾,心中潮水般起伏。金盾,扛起莽莽大地,扛起巍巍长城,扛起天安门,扛起红五星。她是金盾的一分子,却扛不起家中发生的这些天灾人祸,岂不有辱金盾的崇高使命。顿时,往常的那种感觉立即回到她身上。
她推着摩托,跨进大门。
“叶警官!请上车。”
她的助手何绍军迎面发出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很有风度地点点头。
她看见何绍军正急切地等候。她知道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已离开湘江往珠海。按惯例,他们必须提前赶到珠海,迎接湘江同行的到来。
她赶紧锁了摩托,坐进她平时乘坐的那辆警车。
何绍军手抚方向盘,驱驶警车驶出了广东省公安厅大院,穿过黄华路,顺着越秀路,提速,不断地提速,向东南方向疾驰。
“叶警官,刚才你先生从湘江打来电话,问你母亲的病好些了没有?问你女儿姝玲的情况如何?”
叶丽丹太累了,上车就闭目养神。她问:
“他为何给你打电话?”
“他说你的手机老占线,拨不进。他还问你是在医院服侍你母亲,还是在哪里?我如实告诉了他。”
“给你添麻烦了。”
叶丽丹客气地说,接着又叮嘱:
“凡是工作方面的事,都不要告诉文克清,免得他为我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绍军点点头,说:
“你以前给我讲过,我也是这样做的。嗨!干我们这一行,自己没什么,倒是使家里人成天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丢了性命。”
“是呀!没办法呀!”
叶丽丹深有同感地说:
“我母亲只要知道我上案,冠心病就发作。这一回,还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醒过来。”
“丹姐!”
何绍军转换了称呼,不无埋怨地说:
“你在工作上也太要强了,一点都不顾家。像今天这任务,完全可以由我和珠海的同行去完成。你留下来,边服侍你母亲边坐镇指挥。你却非要到一线去不可。姝玲才10岁,让她通宵达旦服侍病危的老人,受得了吗?吃得消吗?我说丹姐,要是她们祖孙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后悔一辈子。你还是趁早回医院去吧!会晤韦若斯,解救叶正光的任务由我担当。我保证出色完成。决不会给你脸上抹黑。你说好不好?”
叶丽丹没有答话。
何绍军侧目看了看,叶丽丹闭着眼睛,身子斜靠在车座上。他以为她想借此机会小睡。
他不再说话。他想,她的确太累了,让她利用这途中的时光,美美地睡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绍军瞪大眼睛,注视着前面的路,他尽量把车开得平稳,减少颠簸,以免惊醒了他的指挥官。
其实,叶丽丹根本没有睡着,也不可能睡着,她脑海里比任何时候都忙:如何会晤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如何解救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姝玲此时在哪里?天河路派出所找没找到绑匪的线索?母亲昏迷了六天六夜,能不能醒过来?又麻烦邝美蓉小姐服侍母亲,日后要好好表示感谢。
她想着想着,仿佛看见姝玲在一座深不见底的山洞里,受到绑匪的摧残、折磨,朝她伸出双手,发出求救的呼喊:
“妈妈!妈妈!快来救救我呀!”
她浑身震颤,泪水悄悄地滑出眼角。
警车披着月色,在广袤的珠江三角洲平原上奔驰。为了抢在韦若斯之前到达珠海,何绍军选择了经番禺、灵山、沙湾,过中山市、南莨镇达珠海市的近道。如果走105国道,虽然宽阔平坦,但车流量大,常因一点小事而塞车,短则数十分钟,长则几个小时,只能瞪大眼睛干着急。
何绍军选择的这条近道,往来车辆稀少。警车一路畅行,长驱直入。
“糟糕!”
何绍军一声惊叫,他感到警车突然猛烈地摇摆,轮胎吱吱地响。
他赶紧踩刹,下车查看。
右边的后轮胎没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感到奇怪,临出发前,他充足了气,而且作了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丝毫毛病,为何突然漏气?
这时叶丽丹下车,捻亮手电,检查没气的轮胎,只见上面深深地扎进两颗铁菱角。
“奇怪!路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何绍军说着,用力拔出一颗,看上去真像水上菱角,每一个角都飞尖、锋利。他说:
“这可能是那些路边修理店故意布下的。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真可恶!”
叶丽丹心里很急,很烦,但她没有吭声,分析、埋怨、责骂,均于事无补。
她从车上拿了千斤顶,扳手,与何绍军一起动手,支起车身,将扎破的轮胎卸下,换上备用轮胎。
前后约花了十多分钟。
他们继续驱车前进。
“嘟嘟嘟!”
叶丽丹的手提电话响起。是谁打来的呢?叶丽丹心里默神,可能是绑匪,再次对她恫吓、威胁。如果接电话,她担心身边的何绍军听出姝玲遭绑架的真情。那样,他会立即向厅领导报告,惊动许多的人。也可能是联络处、是珠海市公安局打来的,或了解他们的行程,或通报新的情况。如果不接,岂不耽误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嘟嘟嘟!”
手提响个不停。
叶丽丹打开,答话:
“喂!你好!你是哪里?”
她听见对方的回话,松了一口气。是丈夫文克清亲切、熟悉的声音。丈夫问道:
“丽丹吗?你在哪里?”
“我,”叶丽丹稍稍沉吟,回答:
“我在医院。”
何绍军望她一眼,欲纠正她的回答。他突然想起,她不能告诉文克清她眼下正在追捕绑匪,解救人质的征途中,省得他为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母亲的病好些了吗?”
文克清在电话那头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吸比原来正常。”
叶丽丹回答。
“姝玲呢?姝玲好吗?”
文克清又问。
“好!姝玲很好。”
叶丽丹又答。
“丽丹!你不是在哄我吧?”
“克清!你若不放心,就抓紧谈完生意,趁早赶回来,担当起所有的家务事。”
叶丽丹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生怕这情绪被丈夫察觉。言多必失。她说:
“克清!你要没有别的事,我就关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丽丹!你是不是很忙?”
文克清问。
“不!不忙!”
叶丽丹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你肯定在忙什么大事。你只是不愿意让我知道。”
文克清也说得十分肯定。
“克清!祝你好运!拜拜!”
叶丽丹话音未落,关掉了手机。
她头帎沙发,嘴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警车疾驰。
车内长时间的寂静。
何绍军不时借着路边射进来的灯光,观察叶丽丹的脸色,她依然闭着眼睛,脸上显得很平静。这的确是一个完美的女性。何绍军心里暗暗赞叹。她对工作、对家庭,都是那样认真负责,简直无可挑剔。同时,他也为自己能给这样的领导当助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无比的自豪。
他心里这样想。
他的眼睛高度注视着前面的路。
过了灵山,进入沙湾,车灯照见公路正中竖着一块大木牌,上书两行大字:
“前面沙湾桥因质量原因坍塌,请东行的车辆原路返回!”
真是越冷越吹风,越急越生岔。何绍军赶紧踩刹停车,嘴里叫苦不迭:“真是活见鬼!问题为什么都出在这条路上?”
叶丽丹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意外,她睁开眼睛,看见了那块迎面而立的大木牌。
“都怪我!不该选择这条路。”
何绍军连声自责。又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耽误的时间无法弥补。”
他欲掉转车头,原路返回。
“慢!”
叶丽丹制止。
她下车,走到木牌前,上下打量、审视。她说:
“沙湾桥坍塌,这么大的事,报纸、电视台等新闻单位为什么没有及时报道?省政府为什么没有及时通知?”
“是呀!这不是误人大事吗?!”
何绍军附和道。
叶丽丹抬头遥望远处沙湾桥方向,溶溶月光下,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她若有所思地说:
“小章!不到黄河心不死。管它三七二十一,继续往前。如果真正沙湾桥倒塌,到了桥边再回头,也不过多走二三十来里路。你只注意莫冲进河里就行。”
何绍军连连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得!要得!我听你的!”
他俩上车,继续朝着沙湾桥方向行进。
何绍军边驾车边问:
“丹姐!你好像怀疑那块大木牌上写的内容有诈是不是?”
叶丽丹点头,说:
“你想想,这样的公路上为什么会有那样飞尖的铁菱角,而且偏偏扎破了我们的警车轮胎。我怀疑绑匪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一路捣鬼,阻止我们与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会晤,共商解救人质行动。那样绑匪就有充足的时间,逼迫叶家拿出500万元美金赎人。也许是我多心。情况究竟如何,到了沙湾桥就可知道。”
警车飞驰,十公里路程甩在身后,沙湾桥出现在眼前。
何绍军减慢车速,缓缓行驶。
车上的两双眼睛都瞪得大而亮,密切注视着横跨珠江支流的沙湾桥。
近了,更近了。
他们清析地看见,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沙湾桥,从大江上腾空而起,巍巍矗立,丝毫未改往日威武庄重,豪迈气魄的容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绍军加快车速,从桥面上驶过。
桥下,江水哗哗,波光粼粼。
桥上,月色皎皎,秋风阵阵。
此番夜景,令人心旷神怡。
何绍军望着身边的叶丽丹,钦佩地说:
“丹姐!你真有眼力,真有头脑。要是依我的原路返回,岂不上当受骗。”
叶丽丹深有感慨地说:
“小章!你还年轻,不久的将来,你也会像我一样,而且会超过我。你记住,干警察这一行,尤其是做国际刑警联络官,遇到的每一个对手,都很阴险,很狡诈,也很残忍,很凶狠。必须时刻多持一份警惕,多留一个心眼,才能处于不败之地。”
这话,何绍军记进了心里。他说:
“丹姐!由此看来,我们这回较量的对手非同一般。这一路上,不知还会给我们设置些什么障碍?”
叶丽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别害怕。你只管小心驾驶,以不变应万变。”
警车飞驰。
夜风呼啸。
他俩睁大眼睛,透过车窗玻璃,紧盯前面的路。
两道车灯,把路面照得雪亮。
经过中山市,穿过南莨镇,翠亨村到了,再往前就是下栅,那是珠海市区的大门。照眼前的车速,他们可以抢在韦若斯乘坐的高速飞翔船之前抵达珠海,作好两地警官会晤前的准备。
警车即将进入下栅,车灯照见路面上横躺着一个满身血迹的青年,正伸出双手,朝着他们求救。
“减速,停车!”
叶丽丹招呼。
“耽误了时间,会影响对韦若斯的接待。”
何绍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救人于危难之中,是警察的责任。”
叶丽丹说:“如果因此而影响了对韦若斯的接待,给他说明,他不会见怪,他肯定能理解原谅。”
警车停稳。
叶丽丹、何绍军几乎同时推开车门,下车,伸手扶起满身血迹的青年,仔细瞧了瞧。
叶丽丹看清了血迹青年的面孔,不禁大吃一惊,道:
“哎呀!怎么会是你?”
满身血迹的青年也认出了她,惊讶地说:
“叶警官!原来是你。我真是遇到了大救星呀!”
叶丽丹问:
“你不是跟邝美蓉小姐在一起吗?为何到了这里?还弄得满身满脸都是血?”
这青年扶了扶眼镜,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走后不久,我也离开了邝小姐,走到大街上,拦乘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司。半路上,有两个年轻人拦车,司机说是他的朋友,让他俩坐在我左右。同行不久,他俩各抓住我一只手,抢了我身上的钱和金戒指、金项链,把我的手脚捆了,眼睛蒙了,嘴巴塞了,丢到车座底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叶丽丹,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叶丽丹追问:
“接下去他们如何对你?”
血迹青年说:
“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他们把我从车上扔下来,还一顿拳打脚踢,不许我报警。叶警官!你要给我追捕那三个坏人呀!”
何绍军问:
“你看见他们往哪里去了?”
这个留有小胡子,满脸血迹的青年指着中山市方向说:
“那边!往那边去的!叶警官,你们赶快追,肯定能追上。”
叶丽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是什么地方?”
小胡子青年回答: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我被他们折磨得昏迷不醒,死去活来,他们把我扔到了什么地方,我都没搞清。叶警官,我求你抓住那三个坏蛋,替我报仇。赶快追,一定能追上!”
叶丽丹扶着小胡子青年,安慰道:
“只要没被他们弄死,还好好地活了下来,就算你幸运。”
血迹青年说:
“叶警官!你们公安千万不能放过了这样的坏人!”
叶丽丹拉开车门,对血迹青年说:
“先上车吧!这些家伙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韦若斯与叶阿波乘坐的高速飞翔船顺抵珠海九洲港客运码头。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派遣的珠海警官早已在此恭候。他们迎上前去,将两位贵宾请进精致的小轿车。
引擎立即起动,车轮飞速旋转,小轿车沿海滨疾驰。
一轮欲圆的明月,映亮了半边南海。水天一色,无边无际。
韦若斯领略这醉人的美景,绷紧的神经稍稍得以松驰。
今晨,他护送报案的叶阿波回家后,速返湘江警务处,直接向警务处长兼国际刑警组织湘江支局局长许淇安作了汇报。许淇安当即指示:
速请有关方面配合,查明对方的电话来自何处,以掌握叶正光的去向。
韦若斯率员在湘江岛内查访了半天,结果毫无收获。他又向许淇安报告:
透过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向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发出协查通报,请求查明绑匪提供的银行账号、bp机号码。为确保成功地解救人质,建议粤港警方今夜会晤珠海,联手破案。同时希望粤警方允许港警方携叶阿波一同前往,以便及时提供有关情况。
许淇安批准了他的报告。
国际刑警组织联结世界各成员国的莫尔斯电讯系统速将协查通报传往广州。
内地警官办事历来干脆、爽快,高效、迅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9时许,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给国际刑警组织湘江支局发来回电:
今夜会晤珠海,共商破案大计。
韦若斯警官将广东警方的回电递到许淇安案头,许淇安决策、办事,像前任处长李君夏一样果敢、利索,他当即通过粤港两地警方为加强联络而建立的热线电话,向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主任表达了信赖与谢忱。许淇安走马上任警务处长以来,凡湘江与内地合作案件,总是亲自过问、督促,不许下级有丝毫懈怠与疏忽。那年6月13日,从澳门开往湘江的“东星轮”上发生1000万元港币被劫案,粤港澳三地警方联手,在短时间内捉拿劫匪,挽回经济损失,其中许淇安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韦若斯作为分工与内地加强联络的警官,深知粤港警方合作在许淇安心中所占的重要位置。
他雷厉风行,携叶阿波速赴珠海。
这时,小轿车停稳。
韦若斯下车,眼前一派辉煌,左右两侧,两尊大石狮昂首挺立,栩栩如生,好像欢迎他和叶阿波的到来。
这里是闻名天下的拱北宾馆。它与澳门街衢相连,楼宇栉比,中间仅隔了一座拱北海关。
关闸两侧,红灯绿灯,交融一线,由陆地到岛屿,组成一个大而生辉的圆弧,好像一座硕大的舞台,逗引人翩翩起舞。
韦若斯心想:看来这里又一次成为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联络官与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的会晤地。
韦若斯不容多想,只见一位身材苗条,举止优雅的女警官和一位身材魁梧健壮,五官英俊潇洒的男警官一起走出拱北宾馆大门,朝他和叶阿波迎过来。
这不是叶丽丹和她的助手何绍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无比高兴地迎上去。
他伸出双手,嘴里连声招呼:
“叶警官!何警官!我这次来内地,又要给二位添麻烦。”
“布先生!这不是你给我们添麻烦。而是你对我们的信任。”
叶丽丹显得很热情地说。
“哈哈!”
“哈哈!”
粤港两地警官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粤港两地警官的笑声融融地汇合在了一起。
此时,叶丽丹、何绍军话锋一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先生!你和叶公子都是难得来的贵客,借此机会,看看拱北海关的夜景吧!”
“我当然有这个想法。就不知时间上是否允许?”
韦若斯说。
“没问题。这可是天下无与伦比的好地方。机会不可错过。”
叶丽丹握住韦若斯和叶阿波的手,热情而爽朗地说。
叶阿波内心暗暗着急,他恨不能立即就去抓绑匪。但他不能说出口。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
“叶警官!何警官!很高兴与二位再次合作。你俩亲自上阵,何愁此案不破。”
韦若斯紧握着叶丽丹的手,语气中满含着必胜的信心。因为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和叶丽丹有过无数次的成功合作。
近十多年来,湘江与内地交往日益频繁,在社会治安方面出现了一些涉及湘江与内地违法犯罪问题,其中比较突出的是走私、贩毒、盗窃、抢劫和劫持人质等犯罪活动。有湘江的犯罪分子到内地作案或在湘江作案后逃到内地,也有内地的犯罪分子到湘江作案或在内地作案后逃到湘江,还有两地犯罪分子互相勾结,共同作案。两地警方透过国际刑警组织,携手并肩,精诚合作,在共同打击涉及两地的犯罪活动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据他所知,自1984年中国加入国际刑警组织,继而内地、湘江两地警方建立会晤制度以来,内地公安机关应湘江警方的要求,协助查办的各类刑事案件达1000余起。这中间,他和叶丽丹合作查办的案件占了相当比例。
韦若斯了解叶丽丹,不仅漂亮美丽、气质高雅,而且聪颖能干、武功非凡。在他所见到的国际刑警组织各成员国的女警官中,她是一枝独秀,尽显风流。国际刑警组织执行委员会主席、副主席、秘书长及其他官员,每当提到她的名字,都对她赞不绝口。
此时,韦若斯迫不及待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警官!可知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先生的下落?”
叶丽丹朗朗笑道:
“韦警官!眼前如此美妙的景色都未能吸引你的注意力,仍一门心思扑在案情上,真是尽职尽责呀!”
叶阿波正愁无法插话,乘机问道:
“叶警官,我老爸究竟被什么人绑架?绑架到什么地方去了呀?”
“中国有句俗语:性急吃不了滚汤丸。”
叶丽丹说着,朝拱北宾馆内伸伸手,道:
“我们还是边赏景,边谈案情吧!”
韦若斯见叶丽丹胸有成竹,他便不再催问。过去他每次与叶丽丹合作,叶丽丹都是不到火喉不揭锅,他每次都是满意而归。
叶阿波不了解这些,心里暗暗为父亲的生命安危着急,甚至埋怨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不该委派这样一位不成熟的女警官与国际刑警湘江支局韦若斯警官会晤。这是不对等接待,有损韦若斯警官在国际警坛上的形象和威望。韦若斯警官好厉害呀!别的不讲,单讲今天下午,要不是韦若斯警官对他暗中采取保护措施,他连人带500万元美金,就被黑社会组织派出拦截他的那两个假冒警察劫走了。此时还不知是死是活。韦若斯警官的武功高强,一比两,打得两个假警察屁滚尿流;韦若斯警官的行动周密,他本可以把那两个假冒警察抓起来,要他们交待绑匪的去向,但他担心绑匪因此而狗急跳墙,杀害人质,所以,他蒙面出击,使得黑社会组织不知他是哪一方面的人,让黑社会之间相互猜忌,甚至狗咬狗,叶阿波也从此摆脱了黑社会组织的跟踪纠缠。
叶阿波对韦若斯警官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叶丽丹却不放在眼里。人命关天,她只知游览赏景。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身子弱,武功低。唉唉!老爸呀老爸!你是有办法赚钱,无力量回天,命里注定要倒霉。没办法!真的是没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走进拱北宾馆,购物室、风景点,琳琅满目,五光十色。
他们没有驻足。
叶丽丹率大家从人流中穿过,登上观潮楼,这里与下面相比,显得很清静。情侣们都喜欢在购物室和风景点流连忘返,而忽略了这一美妙去处。这里可远眺南海渔火,近揽珠海与澳门夜色。海风习习,月光溶溶,采灯闪烁,长桥横空,百舸争流,琼浆摇荡,环宇苍苍,天地悠悠。不同的人,会生出不同的感慨与情怀。
这时,叶丽丹手抚汉白玉石栏杆,对身边的叶阿波说:
“叶公子!你知道你老爸是在什么地方被绑架的吗?”
叶阿波摇摇头。
叶丽丹手指夜色中一幢灯光闪烁的建筑物道:
“昨天中午1时许,你老爸在日日升大酒店就餐时,突然被五名歹徒劫持。”
叶阿波连忙追问:
“我老爸被歹徒劫持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知道吗?”
叶丽丹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暂不清楚。”
“啊!天啦!”
“你不要着急,珠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正在展开侦查。现已查明,今晨1时你老爸给你的电话是从东莞市打出去的。这就证明,绑匪隐藏在东莞市的可能性很大。”
韦若斯插话:
“那就请你部署警力,对东莞市展开全方位侦查。”
“布先生请放心,我们的侦查大网早已撒了过去。”
叶丽丹继续说:
“我们已经查明,叶先生指定存款的账号,系昨日下午新开户,户主名叫席悦容,系深圳南海房地产股份公司珠海分公司女职员。该公司法人代表为贵州人雷纪灿。今天上午,席悦容又在这家银行开了一个外币账户。”
“叶警官!”
叶阿波说:
“你说的这个贵州人雷纪灿,我好像听老爸提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问:
“他与令尊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叶阿波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
叶丽丹鼓励道:
“你仔细想一想,看能否找到有关线索。”
叶阿波连连摇头:
“找不到!找不到!我老爸在外面做的事,根本不让家里人知道。他只往家里赚钱,也不让家里人知道他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叶丽丹长长地“哦”了一声,接着说:
“我们还查明了叶先生指定的bp机机主。”
“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叶阿波同时问。
“是与席悦容住址相同的黄蓓蓓。”
叶丽丹又问叶阿波:
“叶公子!你是否从令尊口里听到过席悦容、黄蓓蓓这两个名字?”
“没有呀!我只记得那年6月,正是‘东星轮’被劫1000万元港币那一阵,听家父讲与一个姓黄的共同在澳门做了一宗大生意。6月13日那天,他订购了‘东星轮’的船票,准备回湘江。因晚上要与姓黄的继续谈生意,就退换船票,改变了行期,要不也在被劫持的129位乘客之中。他说搭帮老天爷保佑,也搭帮那个姓黄的带给他福气。他说的那个姓黄的,不知是不是这个雷纪灿。”
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语的何绍军问道:
“叶公子!你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叶阿波回答:
“不知道。”
何绍军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父亲赚了还是赔了?”
叶阿波语气中充满骄傲和自豪地说:
“当然赚了!我老爸常说,与内地人做生意最好赚钱。有好多内地老板,你只要给他本人一点小恩小惠,他就舍得将国家或单位的钱大把大把撒给你。正因为这点,我老爸将以前留在马来西亚的亲戚朋友,全都带到湘江来了,专门与内地这边做买卖。”
叶丽丹听了,朝何绍军递了个眼色。
何绍军心领神会,拉着叶阿波的手,说:
“叶公子,来,我们一起往靠近澳门的那边去看看,换个角度,友谊大桥的身姿显得更优雅,更迷人。”
何绍军领着叶阿波朝西走去。
叶丽丹抓住机会,低声对韦若斯问道:
“韦若斯警官!我想你一定掌握了叶正光先生许多材料。希望能直言相告。”
“当然!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介绍道:
“叶正光现年58岁,系马来西亚籍华人,在湘江拥有高级别墅,开办了公司,主要与中国内地、东山,以及新加坡、菲律宾方面做生意。其为人刁钻狡猾,凡与他做生意的人,都必须小心谨慎,不然就会上当吃亏。当然罗,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嘛!要不,他哪来那么大的家业。”
叶丽丹坦诚地问:
“他与黑社会有过联系吗?或是有过冤仇吗?”
“目前尚未掌握。”
韦若斯回答:
“他倒是喜欢赌博,经常出入澳门萄京赌场4楼富贵厅。”
“哦!”
叶丽丹若有所思。她抬腕看一眼手表,说:
“韦警官!现在离绑匪第二次限定的存款时间已经很近了,为了及时解救人质,我们必须连夜赶赴东莞市坐镇指挥。夜间长途行车,不知你和叶公子能否吃得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自豪地说:
“内地、湘江本是血脉相连。你们内地警官能行,我这湘江警官也能行。”
叶丽丹说:
“韦警官说得太好了。”
韦若斯拍了拍胸脯,挥了挥拳头,又说:
“看看我这身筋骨,比钢筋还结实呢!”
说罢,他哈哈大笑。
叶丽丹也跟着笑了,不过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她并未让韦若斯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于是,他们招呼何绍军、叶阿波过来,一同走出拱北宾馆,走向停车坪,欲连夜赶赴东莞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车正欲起动,突然间,叶阿波的手提发出“嘟嘟嘟”的鸣叫。
叶阿波赶紧接听,是妈咪打来的。
“妈咪!您好吗?”
“我好。”
“家里都好吗?”
“你放心吧!家里都好。”
叶阿波越听越觉得妈咪的口气有点不对。他又追问:
“妈咪!您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是呀!是有要紧的事。”
“妈咪!您快说吧。”
“阿波!你目前在什么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咪!您有什么事,请快说呀!”
“阿波!你快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妈咪!我正在珠海,在珠海的拱北。”
“你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叶阿波强调:
“妈咪您放心,我没有危险。我与内地、湘江的警官在一起,即使有什么危险,也不用害怕。”
“阿波!你不用麻烦内地警官了。”
叶阿波感到很奇怪:
“妈咪你说什么呀?”
电话那头:
“我是说你不用麻烦内地警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追问:
“为什么?”
“刚才绑匪来电话,要你带500万元美金,一天之内赶到马尼拉,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马尼拉?!是不是菲律宾的马尼拉?”
“是呀!是呀!就是菲律宾的那个马尼拉。”
叶阿波又气又急,道:
“他怎么能出尔反尔?说好在内地交钱赎人,突然变卦,改到马尼拉。他说起来容易,可我做起来难啦!飘洋过海,跨国跨境,手续繁多,路程遥远。一天如何来得及?”
妈咪强调:
“阿波!你必须得照他们的要求做。”
叶阿波为难地说:
“就是神仙也做不到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咪加重语气:
“你如果做不到,你老爸的性命就没了。”
叶阿波摊了摊双手:
“这,这,我可怎么办?”
叶丽丹提醒叶阿波道:
“你别着急。你急,你妈咪更急。”
叶阿波自言自语道:
“不急。不急。我不急。”
叶丽丹拍拍他的肩,说:
“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关键是要沉住气。你先把事情问清楚,绑匪是什么时候通知你妈咪的。”
叶阿波连连点头,缓和了口气,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咪!我不着急,您也别着急。您说,绑匪是什么时候对您说,要我去马尼拉交款赎人。”
“刚才。我接完他的电话,就立即与你通话。”
“他问没问我的手机号码?”
“没问。”
“你将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他没有?”
“没有。”
“绑匪知道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好像不知道。他要你听电话,我说你出去凑钱没回来。”
“妈咪!您回答得太好了。您也学会了与绑匪周旋。绑匪再来电话,您就这样对付他。”
“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咪回答。又关心地问:
“你去不去马尼拉?”
叶阿波回答:
“去!为了老爸的生命安全,我立即就去马尼拉。”
“阿波!你一人在外,又随身带了那么多现金,千万千万要小心啦!”
“妈咪!有内地和湘江的警官保护我,您尽管放心吧!”
叶阿波安慰妈咪,又问道:
“妈咪!绑匪指定我在什么地方与他交款赎人?”
“他没讲。我问过。他说等你到了马尼拉,他就会通知你。”
叶阿波还要追问什么,被叶丽丹止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为难你妈咪了。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韦若斯感叹道:
“看来我们这次遇到的对手不一般呀!”
何绍军表示赞同,道:
“一场恶仗,在所难免。”
叶丽丹说:
“问题是战场不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这仗打起来会更加艰难。我们要有思想准备。”
叶阿波担心地说:
“没想到绑匪的本事这么大,竟然跑到马尼拉去了。苦了我老爸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架大型波音747客机飞出深圳机场。
阳光照耀。海风徐吹。
飞机缓缓升向万米高空。
叶丽丹坐在机舱后排靠窗的位子上。
她透过窗玻璃往下看,深圳城好像一片偌大的竹园,竹笋林立,黄绿相间,充满勃勃生机。
客机飞向南海上空,叶丽丹再远看深圳城,三面海水环抱,又如同一颗翡翠宝石,镶嵌在绿草地上,熠熠生辉。
叶丽丹表面欣赏窗外的景致,实则注视着前面机舱的动静。
韦若斯坐在前舱的贵宾席。
叶阿波坐在中舱的右侧。
何绍军坐在中舱的左侧。
这样排座,无疑可以控制整个飞机上的局势。绑匪指定叶阿波一天之内赶到马尼拉交款赎人,就等于指定叶阿波乘坐这趟班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赶到马尼拉的惟一途经。
他们凭借国际刑警组织的神通,顺利办妥了一切出国手续和购得了所需机票。
出发之前,内地、湘江两地联络官认为,必须百倍提高警惕,防止飞机上可能发生的意外。绑匪既贪得无厌,又狡猾多端,为了500万元美金,随时有可能铤而走险。他们制伏绑匪的行动计划必须周密无隙。
候机时,他们从不同的通道进入候机大厅,完全像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
此刻,他们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品尝饮料,翻看书报,神态显得十分清闲。
然而,前后左右,红黄黑白,各个座位,各色人等的神态举止,均一概纳入了他们的视线。
机舱内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迹象。
机舱外倒是遇到了强大的气流,机身猛烈的颠簸,好像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似的,体质柔弱的旅客开始连连呕吐。
空中小姐向旅客们报道:由于天气原因,班机改飞曼谷国际机场,待天气好转,再飞马尼拉。给旅客们造成不便。请旅客们原谅。
顿时,机舱内一片寂静,谁要是在这种时候掉下一根头发都准能听见落地的声音。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机翼下面是茫茫云海,滔滔大海,飞机一旦抗不住强大气流的冲击,就将栽入海底,葬身鱼腹。这种空中险情虽很少发生,但一旦发生,便无法挽回。
灾难面前,人人平等。金钱、权力,均无法施展其魔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听天由命。
就连皇帝老子也无法掌控。
叶阿波心中暗骂绑匪:狗日的东西!要不是绑架他老爸,指定他到马尼拉交款赎人,他也不会遇此劫难。真是祸不单行。
他看看前后和左侧,欲与三位内地和湘江警官打招呼,一旦有谁能活着回去,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妈咪。
叶丽丹发现其情绪不对,必须想办法制止。越是危难时刻,越不能暴露身份。当叶阿波回头望她的时候,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面色从容,神态自若。
机身仍在起伏、摇晃。
人的身理感受更加难过,人的心理承受越加痛苦。
叶阿波看到叶丽丹的神色表情,立即醒悟,自愧弗如,他赶紧调整情绪,恢复了正常的心态。
机舱外,大团大团的乌云像跑马似的,很快散去。
阳光战胜了一切,无私地照耀着大海上和天底下的万物。
海风缓缓地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飞机渐渐恢复了平稳。
空中小姐向旅客们报告:异常气流已经过去,班机已进入正常航行状态,途中还需一点五十五分,便可在马尼拉国际机场安全着陆。
机舱里的每一位旅客都轻松地出了一口气。
轻快的音乐在机舱内回荡。
旅客们开始读书看报,饮茗品茶。
叶阿波不再东张西望,暗暗感谢苍天有眼,保佑好人一生平安。他祈祷苍天再睁慧眼,保佑他老爸不受皮肉之苦,顺利回湘江与家人团圆。
飞机在南海上空飞行。
云开日出。天蓝蓝。海蓝蓝。
飞机飞过的地方,一片阳光灿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安全降落在马尼拉国际机场。
叶丽丹、何绍军、韦若斯、叶阿波分别走出机舱、走下弦梯,踏上了机场接站的两辆不同的大巴车。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跟踪。
但他们没有放松警惕,依然按照原先的部署,互不招呼,几经转折,十分巧妙地进入菲律宾警方为他们提供的特别通道。
他们会合一处。
早已恭候在这里的国际刑警菲律宾国国家中心局的联络官骆卡西等迎上前,像久别的亲人重逢,热情地握手,互致问候。
由于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已经向国际刑警菲律宾国国家中心局通报了绑架案的案情,两国三地警官见面,不用介绍,很快便谈到了正题上。
菲律宾警官骆卡西介绍:自接到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和国际刑警湘江支局的通报后,他们对马尼拉国际机场进行了全面监控,同时对有关黑社会组织展开了调查,机场没有发现可疑人等,几家纳入视线的黑社会组织也没有半点迹象表明与此案有牵连。他们感到纳闷:绑匪指定叶阿波到马尼拉交款赎人,绑匪究竟隐匿在那里。
这时,中国内地和湘江两地警官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叶阿波的手机上。他们认为:绑匪肯定知道他们已经飞抵马尼拉,那么就应该通过手机传来在何时何地交款赎人的指令。
叶阿波的手机一直没有鸣响。
叶丽丹示意叶阿波给妈咪打电话,了解绑匪是否给家中下过指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一接就通。
妈咪告知:这半天一夜之内,一直没有接到绑匪的音讯。
两国三地的警官暗暗发问:
绑匪究竟是些什么人?
绑匪究竟玩什么花招?
他们一致认为:速战速决的可能性极小,必须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于是,在主人的热情安排下,叶丽丹一行四人住进了马尼拉饭店。
同时,国际刑警菲律宾国国家中心局安排好了一切监控设施,重点加强对电话的控制,一旦绑匪与叶阿波电话联系,几分钟时间内就可查明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出来的。
叶阿波的手机依然没有鸣叫。
骆卡西下令马尼拉各地的警察拉开大网,搜索绑匪的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各地警营反馈信息,均无半点收获。
两国三地警官耐心守候。
“嘀嘀嘀!”
手机鸣叫。
这叫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叶阿波的手机毫无动静。
“嘀嘀嘀!”
叶丽丹的手机继续叫个不停。
“喂!哪里?”
叶丽丹接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丽丹!我已与外商进行第一轮会谈,开端很好。外商有兴趣与我方合作。看来这1000万美元的合作贸易有成功的可能。丽丹!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你赶快抓紧会谈吧!早点谈成,早点回来服侍母亲。”
“你再坚持两天吧!等我谈成这1000万美元贸易合同回来,服侍母亲的任务全由我包了。那时,我支持你一心一意侦查破案。你说好吗?”
“别罗嗦了!你忙你的去吧!”
叶丽丹因为向丈夫隐瞒着真情,心里感到隐隐作痛。这时,她若再听丈夫说下去,她的泪水立刻就会流出来。她假装嗔怪地说:
“因为是我的母亲,你怎么会放在心上?!你抓紧时间会谈吧。我等候你的好消息。我正在有事,下次再谈。拜拜!”
叶丽丹说着,收起了手机。
室内恢复了寂静。
两国三地警官依然耐心地守候,希望绑匪尽快来电话接头。
时间飞快流逝,没有任何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显得特别烦躁,他一则为老爸的生命安全担心,一则不适应马尼拉这种闷热的高温天气,他嘴里不停地骂着绑匪的母亲。
叶丽丹、何绍军、韦若斯当然也很烦躁,但他们凭警察的特殊修养忍耐着,没有露于言表,更没有骂绑匪的母亲。
这一切,骆卡西均看在眼里。他作为东道主,非常理解同行此时的心情。他曾多次与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联手办案,他了解他们,一个个都具有非凡的敬业精神和超人的聪明才智,还有无人可比的武功。他们没有侦破不了的大案要案、难案疑案。如今中国内地和湘江警官到了他的国土上,他要像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接待他时一样,给他们提供一切方便条件,使他们有宾至如归之感。
骆卡西悄声吩咐部下。
其部下连连点头。
骆卡西挥挥手。
其部下迅速离开了酒店。
临时工作室里,两国三地警官和人质家属继续等待绑匪的信息,非常严密地监视着组成菲律宾共和国的七千多个岛屿上的网络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骆卡西派出去的警官回来了,手里拿着三件马尼拉男子喜爱穿的“巴隆”和一件马尼拉女子喜爱穿的“沙笼”,递给骆卡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穿上我们的服装,到外面走走,领略马尼拉湾的热带风光,呼吸太平洋吹来的新鲜空气。”
骆卡西将“巴隆”和“沙笼”分发到每位贵宾手中。
真情难却。
叶丽丹带头换上了五颜六色的“沙笼”,说是衣服,其实就是一条围在身上的宽长的布,样子像印度的纱丽。
叶丽丹穿上非常得体,在场的人都发出了惊讶的赞叹:
“啊!真是太美了!好像仙女下凡。”
叶丽丹虽然见惯了世面,也不禁露出几分羞色。
何绍军、韦若斯、叶阿波都换上了“巴隆”,他们的皮肤本来就白,穿戴上这种短袖的洁白衬衫,越加显得英俊洒脱。
骆卡西留下几名部下在马尼拉饭店的临时工作室里继续担任监控任务,他带了国际刑警的三位同行和叶阿波走出马尼拉饭店,领略马尼拉湾的风光。
马尼拉的确是一座美丽的城市,随处可见婀娜多姿的椰林,在繁华的市区街道上,布满了具有东方民族特色的庭院建筑和具有西方现代化色彩的高楼大厦。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映红马尼拉湾畔的房屋、椰树,景色最为美妙而神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骆卡西向贵宾们介绍:马尼拉在二次世界大战前,到处是黄土街道,每次大雨之后变得泥泞不堪,而当时的交通工具马车就常常在这泥泞土路上行驶,因而马尼拉由“马在泥中拉车”而得名。如今随处可见的椰林,不仅美化了城市,使马尼拉这座具有三百多年历史的港口城市更加妩媚、更加富于浓郁的热带韵味,而且是菲律宾人的生命之树,在经济上给以慷慨恩赐。
叶丽丹一行听着这美丽的传说,目睹这美丽的现实,领略自然风光的情绪仍然没有被调动起来。
骆卡西明白,他们的心仍放在绑架案上。
骆卡西非常理解。
他停止了介绍。他用手机接通了马尼拉饭店工作室,询问留在那里值班的警官,有没有发现绑匪的动静。
回答:“没有。”
这时,叶阿波的手机发出“嘟嘟嘟”的鸣叫。
叶阿波赶紧接听。
其他人都注意着叶阿波的表情。
叶阿波接完电话告诉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是我妈咪打来的。”
大家追问:
“你妈咪说什么?”
“她刚才接到绑匪电话通知,交款赎人的地点改在澳门。”
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叶丽丹追问:
“什么时间?”
“未定。要我们到了澳门再等通知。”
叶丽丹又问:
“绑匪向你妈咪要了你的手机号码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回答:
“显然没有。绑匪要是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肯定会直接与我通电话。”
叶丽丹和韦若斯耳语了几句。
韦若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他俩同时拿出手机,一个接通湘江,一个接通广州,各自要求本部,立即查明刚才打到叶家去的电话的源头。
很快,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广东联络处回电:打到叶家去的电话,非内地电话。
接着,国际刑警湘江支局回电:打到叶家去的电话,系本港油麻地的电话号码。
叶阿波火气冲天,骂道:
“该死的绑匪!指挥我们漂洋过海,东奔西走。原来他隐匿在油麻地。韦警官!我恳求你调集飞虎队,包围油麻地,活捉绑匪,解救我老爸。”
韦若斯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朝叶丽丹投以征询意见的目光。
叶丽丹也摇摇头。
叶阿波不解地问道:
“怎么?难道我们还要听从绑匪的调遣吗?!他要我们来马尼拉也好,又要我们去澳门也好,都是在试探我报警没报警。如果还照他说的去做,时间长了,他发现我已报警,就会杀害我老爸,甚至灭我全家。”
叶阿波说着,竟对着马尼拉湾嚎啕大哭起来。
骆卡西连连安慰他,并给他擦眼泪。
叶丽丹对叶阿波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刚才说的又对又不对。你放心!我们一定安全解救你老爸。”
说着,她拉了韦若斯、何绍军走到一旁,谈了自己的看法。
韦若斯、何绍军连连点头表示完全赞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对骆卡西说:
“骆警官!请为我们准备四张回深圳的机票。”
骆卡西说:
“我马上就办。你们放心去吧,我这边的监控力量不撤,万一绑匪潜入我境内,那就是自投罗网。不过,根据目前情况分析,绑匪暂时不在马尼拉。”
何绍军对他竖起大拇指,道:
“英雄所见略同。你与叶警官、韦警官的看法完全一样。”
三位警官同时朗朗笑道:
“谁叫我们都是国际刑警组织联络官呢?!”
叶阿波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如坠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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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军驱动小轿车向前飞驰。
路迢迢,野茫茫,一片片荔枝林,一块块香蕉园,一幢幢小楼,一座座小桥,从两旁忽闪而过。
车上静悄悄。
乘车的人好像都在欣赏窗外的夜景。其实,他们谁也没注意这一切,而是各自想着心事。
叶阿波钦佩叶丽丹胆识过人,她不按绑匪的指令,到澳门交款赎人,而断定绑匪隐匿在东莞。
她一走出深圳机场,就率领他们直赴东莞,寻觅绑匪踪迹。
他赞成叶丽丹的分析和部署,但他十分担心老爸的性命安全,也牵挂家里人的安危。绑匪没有勒索到500万元美金,该不会将老爸杀害吧?该不会对他妈咪和弟弟妹妹下毒手吧?
韦若斯一门心思分析绑匪的去向和人质的处境。绑匪调他们去马尼拉,还要调他们去澳门,都是玩的老鼠逗猫的鬼把戏。将他们玩疲了,再出其不意,取走赎金。
他们绝对不上绑匪的当。根据各种情况分析,绑匪隐藏在东莞的可能性极大。他们嘴里答应绑匪去澳门,而行动上则深入东莞,寻觅绑匪踪迹。
他很想给叶丽丹好好参谋,可他毕竟对珠海、东莞的社会环境、治安状况、地理地貌、风俗人情不熟悉,拿不出有价值的意见。随着两地警方合作的不断深入,尤其是1997年湘江回归以后,作为一名负责湘江与内地合作事务的警官,对这些方面的知识需要的越来越多,他要乘这次机会,多搜集,多学习,多掌握,不懂的问题就向叶警官、何警官请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微闭双眼,头枕靠椅,鹅蛋脸显得超乎寻常的平静,表面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其实,她内心正如南海的波涛,奔腾不息。
她想得最多,最复杂。因为她面对的矛盾最尖锐,承受的痛苦最沉重。母亲的安危、女儿的安危、马来西亚老板的安危,都系在她的心头。
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速离马尼拉,也不按绑匪指令去澳门,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牵挂着母亲、牵挂着女儿,而存有私心,急回东莞?她明白作出这一决定是要担很大风险的。只要自己没有私心,风险再大,她也无所畏惧。
此时,她强迫自己,不想母亲,不想女儿,只想如何解救人质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
眼下,珠海刑警是否查明绑匪在东莞的窝点?是否找到人质的下落?该不会一无所获吧!珠海刑警有着侦破无数大案要案的光荣传统,尤其是在惩治绑匪,营救人质方面,更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那年,澳门绑匪陈志坚绑架澳门成昌烟酒行老板老敬芳、经理梁铁成,潜入珠海,向其家属勒索30万元美金。那是澳门近80年来发生的一起最大绑票案。震惊港澳,影响世界。
一时间世界各地到澳门、珠海投资经商、观光旅游的人大为减少。以粤澳治安联络官、珠海市公安局副局长周有祥为首的一班刑警与澳门警方密切联手,采取声东击西,诱蛇出洞的办法,在拱北宾馆门口活捉了陈志坚。继而在澳门半岛的一座建筑工地的地下室里成功地解救出老板老敬芳和经理梁铁成。
哎呀!太可怕了!她想起老敬芳、梁铁成被绑架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情景。她眼前立刻浮现出女儿姝玲被囚禁在山洞中的一只铁笼子里,伸出手呼喊、求救的情景;女儿姝玲被捆吊在建筑工地的地下室里,头发湿淋淋,浑身是伤痕的情景;女儿姝玲被按倒在出租屋的水泥地面上,周围是一双双狰狞的眼睛,一颗颗烧红的烟蒂,稚嫩的脸上、手上、腿上烫满血泡的情景。
“天啦!”
叶丽丹惶恐、惊叫。
韦若斯、叶阿波奇怪地望着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警官!你怎么啦?”
“丹姐!你怎么啦?”
叶丽丹自知失态,赶紧装得若无其事地说:
“对不起。我做了一个恶梦。一条龙从南海跃出,朝我们扑来。”
“好啊!好啊!”
叶阿波高兴地说:
“龙是吉祥之物。我妈咪常说,梦见蛟龙腾飞,必有好事来临。看来,此次东莞之行,肯定能顺利解救我老爸。”
“是啊!是啊!”
韦若斯嘴里连声附和,心里却颇感奇怪,像叶丽丹这样大智大勇的人,怎么会被恶梦惊吓,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他暗暗观察叶丽丹的眼神。
何绍军没有吭声。
他知道叶丽丹心里有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只以为叶丽丹是想到了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此时,他还不知道叶丽丹的女儿姝玲被绑架。
何绍军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拨通了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住院部的值班电话:
“喂!请喊408房的姝玲小姑娘接电话。如果她睡了,就喊邝美蓉小姐接电话。”
叶丽丹听了,赶忙制止:
“这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吵得值班护士不安。关掉,关掉,赶快关掉。”
何绍军说:
“医院的电话,只有这深更半夜打起来才快捷。没关系,总得让值班的护士有点事做嘛。”
“关掉!关掉!”
叶丽丹仍然坚持。
“反正人家已经喊去了。看,这不是来了吗!”
何绍军说着,对电话那头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我是何绍军。你是邝小姐。哦!麻烦你啦!姝玲小姑娘呢?”
叶丽丹生怕露出马脚,一把夺过何绍军的手机,与对方说话:
“邝小姐!又给你添麻烦,连睡觉也不得安宁。”
她为了不让韦若斯、叶阿波知道她母亲病危的事,她含糊地问:
“还是跟前两天一样吗?哦,是一样。”
何绍军侧过头,对着手机叮嘱:
“需要什么贵重药物,你只管要医生用。为了挽救叶母的生命,不惜一切代价。”
“叶母!”
韦若斯、叶阿波同时一惊,问:
“叶警官!你母亲病危?”
叶丽丹遮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我母亲。”
“谁?”
“是我一位同事的母亲病了,正在医院抢救。”
叶丽丹朝何绍军递眼色。
“是的!”
何绍军附和:
“是我一位同事的母亲病危住院抢救,而我那位同事要出国办案,没时间服侍,只好请了同病房的病友帮忙照料。”
“何警官!注意前面。”
叶丽丹生怕他又露出破绽,打断他的话。她很想知道天河派出所解救姝玲的进展,欲探问邝美蓉,派出所是否与她有过联系。但她顾虑身边的三个人,若是被他们听出,肯定会阻止她眼前的行动。她强忍着,不准备问。这时,却听到邝美蓉问道:
“叶警官!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都怪我,没尽到责任。我要是不离开姝玲,绑匪就没有机会对她下手绑架。嗯嗯……”
电话那头,邝美蓉哭得好动情,好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也想哭,但她不能哭。她抑制着泪水,说:
“邝小姐!这不能怪你。只怪那些伤尽天良的人。你没有对派出所的同志说是我的女儿吧?”
邝美蓉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好稀里糊涂地回答,是我的女儿。这,这多不好意思呀?”
叶丽丹说:
“你回答得很好,邝小姐。”
何绍军听着,感到很奇怪,但他听不出什么头绪,感到叶丽丹有什么重大事情瞒着他。他问:
“邝小姐说什么啦?”
“没说什么!”
叶丽丹回答,又对着手机说:
“邝小姐!一切拜托你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关掉了手机,还给何绍军,显得无事一样。
何绍军疑惑不解,一路上不时用探究的目光对叶丽丹进行仔细观察。
小轿车飞奔。
看看离东莞市区近了,叶丽丹打开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东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的电话。
她在电话中一开口,东莞值班警官就听出是她的声音,马上向她报告:
珠海、东莞两地警官,根据绑匪打到湘江叶家去的电话,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窝点。
叶丽丹听了兴奋不已,她问明窝点所处位置,朝何绍军做了个手势。
何绍军点点头。
小轿车穿街过巷,朝绑匪的窝点驶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绑匪的窝点原来是一栋出租屋。
午夜已过,尽管东莞的夜生活与深圳、珠海、广州没有什么区别,酒家、夜总会、舞厅、桑拿浴都是通宵达旦地迎来送往,忙碌不停,但与白日车水马龙的景象比较,整座城市还是显得宁静多了。四周被夜色紧紧地围裹,窗户、门洞、都闭拢了眼睛,只有附近的那条夜市街灯火如昼,还不时传来猜拳行令、嘻笑放浪的声音。
出租屋里没有灯光,没有声响。是绑匪和人质都已入睡?还是已经转移?不然为何没有半点动静。
叶丽丹、何绍军隐藏在一丛芭蕉树后,睁大眼睛,注视着出租屋及其周围的一切。
他俩不时低声耳语,交换各自的分析。
小轿车停放在附近的棕榈树下。
叶丽丹没有让韦若斯、叶阿波下车,这里气温炎热,蚊子成群,他俩在优越、舒适的环境里工作、生活惯了,恐怕难以适应这种艰苦的环境。当然,她没有明说,以小轿车需要看守为由,将他俩留在车上。不过,他俩透过车窗玻璃,对出租屋和周围的一切也能看得明白。
这时,埋伏在四周的刑警都睁大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握紧一支支锃亮的钢枪,紧盯着出租屋内不挪移。
天气闷热,每一个刑警身上都汗珠滚滚,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馊味。成群结队的长脚蚊,飞起,落下,落下,飞起,朝刑警身上狂轰乱炸,凡是衣服遮挡不到的地方都会遭到无情而猛烈的袭击。刑警们承受着,为了不暴露给绑匪,不能驱蚊,不能扇风,不能挪移。
这些,叶阿波均看在眼里,他觉得内地刑警实在太苦太累,心里过意不去。他向韦若斯要求:
“向叶警官建议,干脆冲进出租屋,探个水落石出。既可早一刻救出我老爸,也免得内地警官多受罪。”
韦若斯摆摆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如果绑匪隐藏在出租屋内,手中有武器、有炸药,这样冲进去,他们在高处,内地警官在低处,势必造成伤亡,你老爸也休想活命。如果绑匪和你老爸不在出租屋内,这样冲进去,就会打草惊蛇。你不是曾向绑匪保证,不再与警方联系吗?绑匪发现警察跟踪,勒索500万元美金无望,那就不单是割掉你老爸的耳朵,势必对你老爸下毒手。你说是不是?”
叶阿波沉吟不语。
韦若斯说:
“叶警官非等闲之人,她定有周密部署。关键时刻要沉住气,操之过急,往往会误大事。”
叶阿波依然不语。
韦若斯又说:“再说,这里是内地,不是湘江,不是英国,也不是马来西亚,到了这里,我们只能听从叶警官的指挥。”
忽然间,一对青年男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半搂半抱,看看这边,望望那边,走几步,停一阵,又走几步,又停一阵,移向出租屋。
埋伏四周的刑警都看得一清二楚,无一不握紧了手中的枪,作好了冲上去,将其活捉的准备。
叶丽丹传了个暗号,示意大家沉住气,稳住阵,没有她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芭蕉树下,箭竹丛中,楼房暗处,垃圾屋旁,除了蚊子嗡嗡叫,没有别的声响。
两个青年男女搂着,拥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经过棕榈树下。
“哎哟!”
他俩碰到了树荫下的小轿车,发出一声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死的!怎么把车停在这里?碰伤了我的脚。”
女子嗲声嗲气地埋怨道。她脱掉脚上的一只高跟鞋,朝小轿车高高举起,既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身边的男子下达命令:
“给老子砸烂它!砸它个稀巴烂!”
车上的韦若斯、叶阿波看得清楚,听得明白。这女子要砸车,叶阿波急了,欲推开车门,下车制止。
韦若斯一把牢牢地抓住他不放,并将他按倒在座位上,自己的头挡住他的头,那情形似乎一对男女在狂烈地亲吻,忘记了世界上的一切。
这时,他俩听见小轿车外面的对话:
“别砸!别砸!看看是什么车。”
那位青年男子说:
“哦!黑牌。外商的车。”
“看看!外商带了倩妹,在这里做爱。”
青年女子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哇!看这种事,背时。快走!快走!”
青年男子招呼。
“都怪你!你不啃我,也不会碰到这种鬼车。”
青年女子责怪。
“好啦!好啦!亲爱的!”
这对青年男女继续你搂我抱,走到出租屋门口,停下,没有敲门,没有开门,而是紧紧搂成一团,发出青蛙般的“咕咕”叫声。
叶丽丹靠拢上去。
何绍军担心她有危险,紧随其后,确保安全。
叶丽丹挥手制止。她以训练有素的动作,跃到两个男女背后,严密监视。
何绍军依然留在芭蕉树下,目光随着叶丽丹的举止挪移。这时,他的手提电话响起,他紧贴耳朵接话。
这个电话是文克清从湘江打来的,他责怪何绍军,他女儿姝玲被绑架,何绍军与叶丽丹把这样大的事隐瞒着,既不告诉他,也不设法解救。如果姝玲被绑匪残害,他要找何绍军、找叶丽丹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绍军听了惊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告诉文克清,他根本不知道姝玲被绑架的事。他问文克清是从哪里知道的,有没有搞错。
文克清没有回答是从哪里知道的,只说千真万确,没有搞错,女儿姝玲已被绑架,女儿姝玲正在绑匪手中。他请何绍军报告领导,安排叶丽丹迅速追踪绑匪,解救自己的女儿。
何绍军向他保证,只要姝玲真的被绑架,他一定照他说的去做。他安慰文克清,叶丽丹是反绑架的高手,在国际警坛享有赫赫威名,降服了许多跨国跨地区作案的绑匪。她完全有能力、有智慧,活捉绑架姝玲的绑匪,解救自己的亲骨肉。
电话那头,文克清伤心地哭了,连声说谢谢。
何绍军手握大哥大,痴痴地盯着叶丽丹的背影。他眼前连连闪现着这两天两夜来叶丽丹的表情、神态;他耳边频频回响着这两天两夜来叶丽丹的声音、语言。他随叶丽丹离广州,奔珠海,赶深圳,飞向马尼拉,然后又速离马尼拉,急回深圳,直抵东莞。一路上,他早已察觉叶丽丹的情绪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有什么大事隐瞒着,不愿让他知道。天啦!岂止是她母亲病危住院,还有她的亲生女儿姝玲被绑架。双重灾难降临到她头上,她竟然不声不响地承受着,不向领导报告,不让同事知道,义无反顾地担当起解救马来西亚老板的重任。这真是天底下难找的坚强女子。
何绍军钦佩、感动,眼里悄悄流出了泪水。
他顾不得服从叶丽丹的命令,敏捷地跟了上去,确保她的安全。
这对青年男女在出租屋门口亲热了一阵,松开,依然不敲门,不开门,慢慢掉转身,仔细观察四周,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手牵手原路返回。
叶丽丹、何绍军赶快隐蔽,待这对青年男女从面前走过,从上到下,从左至右,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叶丽丹、何绍军都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青年男子,不就是那个曾经戴眼镜的小胡子青年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丽丹、何绍军紧盯着这对青年男女,看他俩究竟要干什么。只见他俩走进前面的夜市,在一个饮食摊前坐下,点了海鲜,要了生啤,男向女伸筷,女朝男举杯,一杯一筷,一筷一杯,情意绵绵,无休无止地往嘴里填。
叶丽丹盯着小胡子青年,想从那一举一动、一笑一颦中,看清其究竟是个什么人。这两天两夜的时光里,在广州、珠海、东莞不同的三个城市见到他,而且他都走在她的前面。是冤家路窄,还是纯属巧合。
她在三个城市,三次见到这个小胡子青年,每次见到都是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情态,反差那么大。在邝美蓉面前,他是那样彬彬有礼,脉脉温情,而且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既有书香子弟的气质,又有商海巨头的派势。在珠海下栅的公路上,他是那样狼狈不堪,凄惨可怜,可又装模作样,虚伪不实。她当时就已对他产生怀疑,没有照他说的去追赶劫持他的出租车,而是打电话到中山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住院部,与邝美蓉小姐通话,侧面了解小胡子青年、她的男朋友究竟是个什么人。邝美蓉对他充满了情意和好感。她从湖南初到广州时,小胡子青年是她的忠实听众,无论她到哪家夜总会、歌舞厅唱歌,他只要知道,都要赶去听,并献上最美丽的鲜花。后来,小胡子青年成了她的义务保护人,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他总是想方设法予以帮助。
叶丽丹不便再往深里追问,她对邝美蓉也不完全了解,不知其底细,问得太多太细,对哪一方都不利。
叶丽丹为了做到两不误,当即从珠海市公安局调一辆警车,载了小胡子青年,按其指定的地点,追赶逃逸的出租车。
她和何绍军按原计划,赶往珠海拱北宾馆会晤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韦若斯和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的公子叶阿波。
当时由于时间紧迫,叶丽丹没有顾得上向珠海市公安局负责追捕出租车的警官了解后来的进展情况,就匆匆飞往马尼拉。
今夜,她从马尼拉来到东莞,为何这小胡子青年也到了东莞?劫持他的出租车追上了没有?他到医院治伤了没有?他那样钟情于邝美蓉,为何跑到这里玩女人?
叶丽丹正想得入神,忽听身后的何绍军悄声说:
“这对狗男女,看来是吃宵夜,实际是在窥伺出租屋四周的动静。”
叶丽丹悄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举止、服饰、气质来看,你认为这小胡子男人像不像绑匪头子?”
何绍军说:
“不像!顶多是绑匪头子派来的马仔,打探虚实而已。”
叶丽丹又问道:
“这青年女子呢?是绑匪团伙成员,还是别的什么人?”
何绍军回答:
“可能是绑匪团伙成员,也可能不是绑匪团伙成员,或许是小胡子青年为了发泄临时抓的一只‘野鸡’。暂时还看不准。”
叶丽丹说:
“继续观察,切不可打草惊蛇。”
何绍军说:
“照你说的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除了蚊子狂轰乱舞,歌唱吼叫,除了夜市街上喊吃喊喝,打情骂俏,足以显示这城市一角的存在外,好像别的什么都没有。
时光悄悄流逝。
热浪阵阵袭人。
叶丽丹、何绍军和珠海、东莞两市公安局的同行们,依然隐蔽在芭蕉丛中、棕榈树下、高楼暗处、垃圾站旁,监视着出租屋和仍在举筷端杯的这对青年男女。
他俩的嘴似乎是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一盘一盘的海鲜,一扎一扎的生啤,不断线的涌进,无一不被接收。
叶丽丹对身边的何绍军说:
“他俩若一直这样吃喝下去,吃喝到天亮,我们怎么办?”
何绍军说:
“如果他俩是绑匪团伙成员,那就有可能奉了主子之命,在这里转移我们的视线。”
叶丽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照你这么说来,绑匪已经知道我们潜伏在这里罗!”
何绍军说:
“绑匪狡诈多端,加之有先进的技术装备,说不定已经将我们的行踪掌握得清清楚楚。”
“别急!”
叶丽丹说:
“忍耐,等待,也是智慧、勇气的较量。一定要沉住气,仔细观察。”
就在此时,这对青年男女放下杯筷,起身,小胡子男人歪歪斜斜,一副醉态,青年女子将其搀扶着,俩人互依互靠,摇摇摆摆,朝棕榈树下的小轿车走过来。
走近了,他俩的腿再一次碰到了小轿车的尾部。
小胡子男人俯下身,拍打着小轿车,骂道:
“你这家伙,胆敢挡我的道!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年女子将其扶着,说:
“你喝醉了。醉鬼!走!走呀!”
何绍军眼里喷火,欲冲上去。
叶丽丹按住他,不让挪移。
他俩继续观察。
由于他俩没有作出反应,珠海、东莞两市公安局的刑警也按兵不动,原地监控。
小轿车内,韦若斯、叶阿波却不得不作出反应。
韦若斯有着随机应变的丰富经验。他想如果不理不睬,这对青年男女不是绑匪,倒也没什么,这对青年男女是绑匪,就会认为小轿车是在监视他们的窝点。不管这对青年男女是不是绑匪,作出反应才算上策。
叶阿波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要推开车门出去。
韦若斯不让,用英语轻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样出去,若他们正是绑匪,我们不就露出马脚了吗?你依然蒙住脸,扮着女人,呆在车上不动。我下车,对付他们。”
叶阿波觉得他说的十分在理,照办。
韦若斯推开车门,下车。
他显示出标准的绅士派头,扬起右手,故意用流利的英语和生硬的汉语招呼道:
“哈罗!先生!小姐!有何贵干?”
小胡子男人扭过头来,歪着脑袋,凑近韦若斯,说:
“哈罗!先生!你好!”
青年女子说:
“先生!他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没有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胡子男人说着,朝韦若斯伸出手,说:
“外国朋友,你好!”
他没有握住韦若斯的手,而是蹲下身子,一副要呕吐的痛苦样子。
青年女子对韦若斯陪着笑脸,说:
“先生,对不起,他喝多了,他喝醉了。”
说着,她扶起小胡子男人,朝夜市走去。
小胡子男人招呼韦若斯:
“先生!来,来喝酒!来呀,来喝酒!”
这对青年男女走进夜市,回到饮食摊前,重新坐下,依然伸筷,依然举杯。
韦若斯回到小轿车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对他说:
“我看这就是两个望风的绑匪,对你装模作样,目的是试探真假。”
韦若斯说:
“有可能。”
叶阿波说:
“要么将他俩抓起来,逼其交出我老爸现在何处。要么与他俩接头,交给500万元美金,赎回我老爸。像这样既不抓人,又不接头,等到什么时候?”
韦若斯说:
“不行!叶警官破案,历来是不到火喉不揭锅。你千万不能乱来,那会坏了她的部署。”
叶阿波说:
“韦若斯警官!在湘江,你说干就干,对付黑社会,对付绑匪,你什么办法都有。在马尼拉,你也同样有胆量,有主意。到了内地,你为何就变了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说:
“我早就给你讲过,内地与湘江情况不一样。到了内地,我们必须听从叶警官的指挥。”
叶阿波说:
“我觉得她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办不成大事。不管这对青年男女是不是绑匪派来望风的,反正已经发现、包围了绑匪的窝点,冲进去抓人不是现成的吗?还要等,等到绑匪把我老爸折磨死了,抓住绑匪又有什么意义呀?!”
叶阿波说着,差点哭了。
韦若斯安慰他,绑匪的目的是要钱。绑匪没拿到钱之前,不会对他老爸下毒手。
叶阿波还是坚持赶快行动,错过眼前良机,将来后悔莫及。他建议:
由他提着500万元美金走向绑匪窝点交款赎人,如果这对青年男女是绑匪头子派来望风的,很快就会作出反应。如果这对青年男女不是绑匪头子派来望风的,就会无动于衷。
叶阿波说完,不等韦若斯同意与否,提起装有500万元美金的袋子,推开车门,朝绑匪的窝点出租屋走去。
韦若斯毫无思想准备,伸手抓都来不及。他想追,他想喊,又担心暴露给绑匪。这个闯惯了大风大浪,善于随机应变的英格兰警官,此时竟慌乱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韦若斯看见芭蕉丛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叶阿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了进去,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韦若斯知道,芭蕉丛中隐蔽着叶警官、何警官,他虽没看清是谁伸出的手,但有一条他可以肯定,叶阿波已经到了叶警官、何警官中间。谢天谢地,叶阿波贸然行动,由于叶警官、何警官及时采取对策,未引起仍在夜市摊上吃喝的这对青年男女的注意。
韦若斯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责怪叶阿波不该因救父心切,而不服从叶警官、何警官的指挥。
这时,叶阿波也正为此而感到羞愧。当他提着装有500万元美金的袋子下车,走向绑匪的窝点出租屋,突然毫无感觉地被拖进了芭蕉丛中时,他险些吓破了胆,以为是绑匪对他下毒手。
他醒过神来,看清是叶警官、何警官,便说出了自己此举的目的。他特别说明,他的举动没有征得韦若斯警官的同意,而且遭到韦若斯警官的坚决反对。
他着重强调,他担心老爸的生命安全,心里实在着急,生怕错过了眼前与绑匪接头的机会,将来后悔莫及。
叶警官、何警官都表示理解他的心情,劝他不要着急。不急,才有良策妙计,周密部署;不急,才能把握大局,最终取得胜利。
何警官还悄声告诉他:要说着急,叶警官在他们当中应该是最着急的一个。因为她那10岁的女儿姝玲同样被绑匪绑架,绑匪也同样给她打电话勒索500万元美金,她没有顾得上去解救;还有她那年高六旬的母亲,病危住院,昏迷不醒,她没有顾得上服侍、照料,而一头扎进了解救他老爸的工作中。何警官强调:
叶警官若及时解救了他父亲,她不就可以赶紧去解救她的女儿,服侍她的母亲吗?
叶阿波被深深打动,泪水在眼眶里旋转,胸膛像海水一样起伏。他紧紧抓住叶丽丹的手,不知说钦佩,说感谢,还是说对不起。他简直无地自容,因为他的莽撞、自私,险些误了整个大事。他希望叶警官狠狠责怪他几句,那样,他内心的惭愧才能减轻几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叶丽丹偏偏没有一句责怪,而是用亲切、鼓励的眼神,给了他安慰。相反,叶丽丹倒是责怪了何警官,不该把她家里发生的事讲出来,增加了大家的心里压力。她追问何绍军: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姝玲被绑架?”
“是你丈夫打电话告诉我的。”
何绍军回答。
“啊!他知道了!他从哪里得知的呢?”
叶丽丹惊讶不安,又道:
“这会给他正在洽谈的生意造成很大影响呀!”
叶阿波没有想到,他面前的这个中华女警官,处处、事事、时时总是替别人想得多。此次来内地解救老爸,竟遇到了中华民族中这样完美、崇高的女性。他心中连连说:
庆幸!庆幸!往后只要听她的,绝对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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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青年男女依然伸筷,依然举杯。
那栋出租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叶丽丹抓住这难得的闲暇,拨打丈夫的手提。她想安慰克清,不要被女儿遭绑架的消息击倒。姝玲是她和克清爱情的结晶。自从有了姝玲,他们的生活更甜蜜。
平时,克清只差把姝玲含在口里养。每晚睡觉前,要吻;每日起床时,要亲;每次外出归来,总是带回新的玩具和好吃的东西。小孩子,难免有调皮、撒娇的时候,可他从不骂,从不打,谆谆教育,循循诱导。天底下难找克清这样的慈父。
如今,克清得知女儿遭绑架,一定如五雷轰顶,乱箭穿心。
她要克清坚强些,经受起这场灾难的磨炼。
可她刚拨完号,又赶紧关机。
因为她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无力说出安慰克清的话语。与其安慰克清,不如催他赶快回来,共同设法解救女儿。
她又打开手机,按下丈夫的手机号码。刚按完,她又赶紧关机。不!丈夫重任在身,不能影响他为公司洽谈1000万元美金的生意。克清即使回来,也拿不出解救女儿的妙计。解救女儿,只能依靠天河路派出所的同行们。
这时要不要与丈夫通话。叶丽丹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她又打定了主意,尽快与丈夫通话,鼓励他顶住灾难,承受起打击,正义必定战胜邪恶,切不可因女儿遭绑架,而放弃正在洽谈的1000万元美金的生意。相反,一定要把这宗生意谈好,谈成功,确保公司的生存与发展。
叶丽丹再次打开了手机。
“嘀嘀嘀!”
叶丽丹尚未按号,手机响起。
她生怕被那对男女听到,赶忙捂紧,接话。
她听见了丈夫熟悉的声音:
“丽丹吗?姝玲下落如何?”
“……”
“丽丹!你要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呀!”
“……”
“丽丹!你听见了吗?你怎么不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丽丹!我问你姝玲下落如何?你要如实答话。”
“……”
叶丽丹的嘴唇几次张开,又几次闭拢。对丈夫的问话,她不知怎么回答?说姝玲下落不明?说警方正在四处寻找绑匪,想方设法解救姝玲?说姝玲很快就会回到她身边?平时极善言辞的她,无论在中外记者的麦克风前,还是在与世界各国警官共商联手打击国际犯罪的谈判桌上,她都能应答自如,谈笑风生,令中外记者倾倒,使各国警官钦佩。
此时,对于丈夫的问话,她却无言以对。
叶丽丹只觉得丈夫的一声声追问,像一把把尖刀,扎在她的心上,她浑身剧痛,震颤。是呀!姝玲下落如何?她曾无数次从境内境外,国内国外的绑匪手中解救人质,她了解形形色色的绑匪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尽人性,残暴无情,为了金钱,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此时,姝玲在绑匪手中,会受到何种摧残、折磨呢?
她不敢想象。
她越是不敢想象,她就越无法回答丈夫的问话。
她越无法回答丈夫的问话,心里就越加痛苦难受,泪水滑出眼角,挂满两腮。
这一切,何绍军均看在眼里,他透过斑驳的树影,看见一行行晶亮的泪水,正顺着那美丽、端庄的脸蛋往下流淌。
他这是头一回发现叶丽丹流眼泪。他心里暗暗震惊。人不伤心不流泪。何况叶丽丹这样坚强的人。眼下,叶警官遇到的伤心事的确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绍军虽然听不到手机中的声音,但他从叶丽丹的神情能完全判断出,是谁在与其通话。
他也明白,女儿遭绑架,做父亲的当然很关心、很牵挂。文总经理一定是在询问姝玲的下落。叶警官当然无法回答。他看见叶丽丹欲关机,那样子却又不忍关掉。
何绍军伸手,欲接过叶警官的手机,回答对方的问话。
叶丽丹紧握着,不让,并越加贴紧了自己的耳朵,听着里头的问话。
“丽丹!你是不是已经派人展开了营救女儿姝玲的工作?”
“……”
“丽丹!你是在亲自上案,追寻绑匪,解救女儿吧?”
“……”
“丽丹!是何安排,你要告诉我,好让我心里踏实呀!”
“……”
“丽丹!你不相信我?你怕我坏了你的部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丽丹!你别哭!你答话呀!”
“……”
叶丽丹没有回答,因为她无法回答。为了解救叶正光,她根本顾不上解救自己的女儿。她不愿编造谎言哄骗丈夫,可又不能实情实说,丈夫得知她未设法解救女儿,肯定会怒火万丈,肝胆俱裂。这对他的身体,对他正在洽谈的1000万元美金的生意,都会造成极大的不利。
她与文克清结婚12年来,一直坦诚相见,心心相印,不存在隐瞒什么,保留什么。眼下却坏了这个规矩。女儿遭绑架,绑匪向她勒索赎金500万元美金。她身为反绑架的高手,不能亲自去追踪绑匪,解救女儿。她心里已经十分痛苦。此时,她对自己的丈夫又不能说真话,更是苦上加苦。
“叶警官!这对青年男女老是这样吃喝下去,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叶阿波又着急起来。
他只顾解救自己的老爸,没有替叶丽丹想一想,更不知道叶丽丹此时的难处和痛苦。
何绍军本想责怪他两句,可他终于忍住了。他只是拍拍叶阿波的肩膀,轻声说:
“耐心等待!”
叶丽丹也拍了拍叶阿波的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不再吱声。
“丽丹!你听见我的话了吗?你要回答呀!”
叶丽丹听见文克清在电话那头急切、焦灼地催问。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轻声回答:
“克清!你要多加保重。”
“丽丹!你快说,姝玲下落如何?”
“克清!”
叶丽丹终于回答:
“天河路派出所正在设法解救姝玲。”
“那你呢?你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正在执行上级交给的特殊任务。”
“丽丹!你也太不像话了。母亲病危,你丢下不管。女儿遭绑架,你也丢下不管。还有什么特殊任务比挽救自己的亲骨肉更重要的吗?”
“克清,你不能这样说。”
“我就是要这样说,而且我还要对你的上级这样说。我要求你的上级让你放下一切任务,一门心思去解救我们的女儿。”
“克清!你不能这样。我是人民警察,又是国际刑警联络官。不能为了小家而舍弃国家利益于不顾呀!”
“那好!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女儿,我不能不要。让你去为国家挑重任,我马上离开湘江回内地,解救我的女儿。”
显然,文克清生气了,动火了。
叶丽丹听着,心里十分难过。但她并不责怪丈夫。她理解丈夫的心情。天下父母,谁不疼爱自己的亲生骨肉呢?何况克清与姝玲之间的父女情,远远超过了常人。
她想:克清既然要回来,太好不过了。自己眼前不能放下解救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的任务,去解救自己的女儿。女儿是死是活,下落不明。克清回来,可以配合天河路派出所,尽快追踪绑匪,解救姝玲。她对着手机说道:
“那好!那你就赶快回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她关了手机,注视着夜市摊上的那对青年男女和隐藏绑匪的那栋出租屋。
转念,叶丽丹又觉得要文克清回来十分不妥。她打开手机,连连按下文克清的手机号码,两台手机立刻接通。她说:
“克清!你是公司的头头,像这样1000万元美金的生意,一年难有几桩。你不能丢下不做。姝玲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知道你疼她、爱她。可你也知道我也同样疼她、爱她。越是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越不能感情用事。要相信公安机关的力量,要相信国家法律的威严。天河路派出所已经受理了我的报案,他们完全有能力、有办法惩治绑匪,解救姝玲。你又不是警察,你即使回来,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你还是抓紧与外商洽谈,争取做成这宗1000万元美金的买卖。克清!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何绍军、叶阿波听了这话,心头为之一震,他俩不约而同地朝叶丽丹投过钦佩的目光。
叶丽丹没有听到文克清的回答,她期待着,手机里仍是一片空白。
她只得关了手机。
夜雾悄悄退去,曙光渐渐升起,那对青年男女也许是吃饱了喝足了,也许是完成了主子交给的任务,起身离开饮食摊。
叶丽丹微微翘了一下她那美丽的下巴。
何绍军心领神会,朝芭蕉树下一挥手,调来两名珠海警官,由他率领着,悄悄跟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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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车辆、行人不断增多。
何绍军跟踪那对青年男女还没有回来,出租屋里毫无动静,是继续监控,还是进屋搜索,埋伏四周的警官们,都等待着叶丽丹的调遣与指挥。
叶丽丹皱了皱眉头,吩咐身边的叶阿波道:
“往出租屋里打电话。”
叶阿波按了按手机,“嘟嘟嘟”,一阵空叫,出租屋里没人接电话。
“再拨。”
叶丽丹又吩咐道。
叶阿波连拨了三次,出租屋里没有丝毫反应。
“我们上当了。”
叶丽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
叶阿波问。
“这栋出租屋不是绑匪的窝点。狡猾的绑匪只是盗用出租屋里的电话,与你讨价还价。”
叶丽丹说着,向隐蔽四周的警官们发出了撤退的信号,与此同时,她欲走出芭蕉丛,查看出租屋四周。
叶阿波伸手拦阻,道:
“叶警官!如果绑匪隐藏在出租屋里,这不是暴露了我们的行动,前功尽弃吗?”
“往你家里打电话,也许能证明我的判断正确与否。”
叶丽丹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
叶阿波不明白地问。
“据我分析,绑匪昨夜没有往你家中打电话。不信,你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咪告诉他,一夜平静,没有任何电话搅扰。
叶阿波越加不解,不知叶警官凭什么作出的判断。
叶丽丹告诉他:
“绑匪知道我们能利用技术手段,鉴定出他们使用的电话号码。所以,绑匪不会使用他们真正的电话,而盗用别人的电话。绑匪也知道我们会对他们使用的电话进行监控,于是,盗用电话后便立即转移、隐藏。”
“你昨夜怎么没有想到?”
“都因为求胜心切。俗话说,性急吃不了滚汤丸。与狡猾的绑匪周旋,稍不留神,就会掉进他们设下的陷阱。”
叶丽丹说着,走出芭蕉丛,走向出租屋。
叶阿波紧随几步,跟了上去。
叶丽丹伸手阻止,道:
“你赶快回小车上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阿波不肯,坚持说:
“何警官不和你在一起,我要配合你行动。”
“不!”
叶丽丹说:
“韦若斯警官单独在车上,他对东莞的情况不熟悉,你要去给他作伴。”
叶丽丹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另有想法。她干什么事都有两手准备,这就是她超越一般女性的独特之处。她防止自己的分析产生差错,万一绑匪隐藏在出租屋内,与之正面交火,叶阿波携500万元美金跟在身后,一则其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二则不利于她展开搏斗。
她不便对叶阿波说出真实想法,只是催促其赶快回到小车上去,以免韦若斯警官感到孤独。
叶阿波说不出不依的理由,只得提了装有500万元美金的袋子,朝停泊在棕榈树下的小轿车走去。
叶丽丹独自走向出租屋,有人过来,有人过去,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她考虑怎样才能不显山,不露水地接近出租屋,侦查到里面的动静。
她假装弯腰系鞋带,利用手提电话,命令东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赶快派出两名精干警官,携有关装备到出租屋对面的山头上,观察出租屋内的动静。
东莞警方,立即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直起身子,以一位普通妇女的神态,不急不忙地走向出租屋。
这时,从四周的楼群里来此处锻炼的人越来越多,有打太极拳的,有跳舞的,有跑步的,有做气功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做得很专注,很投入,如入无人之境,仿佛谁也不注意谁。
叶丽丹很想走进他们中间,了解出租屋里的情况,但不知这些人当中谁可以相信,谁不可以相信。
她的手机传来信号,她又假装弯腰系鞋带,接听电话。
东莞警官向她报告,他们在山头上架起设备,观察出租屋里的动静,由于出租屋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对室内的一切都无法辨清。
叶丽丹关了手机,起身,默神:看来只有自己设法接近出租屋,弄清里面的情况。
恰巧,机会来了。
她看见一辆送牛奶上门的小型运输车直驶到楼群中间,停稳,车上下来两位男工,搬了牛奶,往每栋楼送去。
叶丽丹灵机一动,装着是他们的熟人,招呼着,走了上去。
奇怪,这两位男子一点也不感到唐突、惊讶,似乎真是她的老相识,自然而然地与她应答。
叶丽丹走近,觉得这两张脸的确有几分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究竟在哪里见到过,她却想不起来。她常年侦查破案,接触的人太多,哪能全部记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和两位青年男子搬了牛奶,逐户送到家门口。走到那栋出租屋门口,两位青年男子没往门口放牛奶。
叶丽丹仔细观察,门锁上结了灰尘,门缝里插有搬家公司、家政公司、管道维修公司的名片和各种各样营养液、化装品的产品宣传广告单。
她想:她的判断没有错,出租屋里没有住人,是绑匪盗用了出租屋里的电话。这进一步说明,绑匪对这一带的情况很熟悉。绑匪就在东莞一带活动,不会远离。怎样才能查明绑匪的踪迹呢?眼前的这条线索似乎断了,又似乎没有断,隐隐约约,飘飘渺渺,可见又不可见,可触又不可触。
“小姐!你在看什么呀?”
两位青年男子问道。
“没看什么。”
叶丽丹笑笑回答,一副很随便的神态。
“这是不是你亲戚家?”
两位青年男子问。
“不是呀!”
叶丽丹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为什么跟我们一起送牛奶上门?”
两位青年男子追问。
“我看你俩天天往这里送牛奶上门,服务好热情,我帮你们一把。”
叶丽丹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
两位青年男子笑了,说:
“不过,我俩今天是头一回往这里送牛奶。”
叶丽丹也笑了,说:
“那我怎么与你们面熟?”
两个青年男子笑着说:
“是呀!我们也觉得与你这位大美女很面熟。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的手机响起。
她不知是谁打来的。
她不能当着两个青年男子接话。她赶紧说:
“祝两位帅哥好运!下次再见。”
两个青年男子回礼道:
“也祝美女好运!下次再见。”
叶丽丹边离开出租屋,边将手机贴紧耳朵。
电话是东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打来的,向叶丽丹报告:
辖区户籍民警查明,租赁房屋的夫妻俩已经回北方老家数日,刚才还在齐齐哈尔市的家中接了电话。可以肯定,这对夫妻与绑架案毫无关系。
叶丽丹听了,心想:绑匪会不会是与这对夫妻有过交往的人?不然,为什么盗用这栋出租屋里的电话。她要先查明绑匪是怎样盗用电话的。
叶丽丹走到楼群中间,两位青年男工也随后而来,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坐上小型运输车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从两人的笑容突然想起,在丈夫的公司里,她曾经见到过这两张面孔。
她欲打招呼,可小型运输车离去已远。
她想:那两个青年为何离开了克清的公司,到这里运送牛奶。莫非克清炒了他们的鱿鱼。
她知道,克清对他手下的员工管理很严格,订立了各种规章制度,如有违规违章,又不肯及时改正的员工,他会毫不留情地给予处罚、解聘。
以往,曾有被炒鱿鱼的员工求她出面说情,但她始终坚持一条原则:从不以总经理夫人的身份,干预丈夫公司内部的事情。她能做到的,只是经常提醒丈夫,要秉公无私,公正用人;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要体贴下级,爱护员工。对那些受到处罚或炒鱿鱼的员工,她给予感情上的安慰,精神上的鼓励,经济上的资助。公司员工有口皆碑,都夸她为公司的稳定、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她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普通家属应该做的事。
这两个青年究竟是怎样离开克清的公司的呢?叶丽丹总是处处替别人想得多,替自己想得少。在眼前她遭受各种各样灾难、痛苦,承受各种各样压力和任务的时候,她依然丝毫未改她的这种秉性。
叶丽丹往这栋出租屋的后侧走去。她内心的目的很明确,勘查四周环境,寻找绑匪采取何种手段盗用了出租屋里的电话?她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可她还没拐弯,看见何绍军站在对面街道的棕榈树下,朝她发出信号。
她心头一喜,以为何警官跟踪那对青年男女有了重大收获。
她赶紧朝棕榈树下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丽丹与何绍军、韦若斯、叶阿波合兵一处,不待她向何绍军提问,韦若斯一个箭步迎上前,紧握住叶丽丹的手,神情十分激动。
他已听叶阿波介绍了叶丽丹家中发生的事。
开始,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要叶阿波重复了一遍。他简直不敢相信,叶丽丹为了解救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竟然置自己母亲、女儿的生命安危于不顾。两天两夜时光,两度飞越南海,率队往返于中国内地与马尼拉,说的、做的,都是为了追踪绑匪,而只字未提自己家中发生的事。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理解,不可思议的事情。母亲、女儿高于一切,重于一切,怎么能不去救她们,而全身心地去救别人呢?这种事,在湘江警队,在英国伦敦警察厅,在国际刑警同行中间,决不可能发生。难怪中国人把警察叫人民警察,当一个警察,就是要处处,事事为人民着想,为人民工作。他作为国际刑警湘江支局联络官,与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的联络官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以前自以为非常了解他们,其实了解得并不深,并不透。今天,他才真正发现中国刑警的高尚情操与完美境界。
韦若斯内心非常激动,他不知如何表达,只是紧握着叶丽丹的手,连声说:
“叶警官,ok!ok!”
叶丽丹不知其意,望着他,有几分莫名其妙。
韦若斯稍稍镇定,说:
“叶警官,你不能丢下自己的母亲、女儿不顾。解救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的任务,有何警官,有我,有叶公子,还有珠海、东莞两市的警官共同完成。你赶快回广州去吧!”
叶丽丹朝何绍军投以责备的眼光,那意思是说不该暴露她家中发生的事,以免增加国际刑警同行心中的压力。
叶阿波说:
“不怪何警官,是我告诉韦警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若斯冲何绍军说:
“何警官,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叶警官家中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你还瞒着我,还瞒着你的上级。你要赶快向你的上级报告,调叶警官回广州。你还不报告,我就直接向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报告。”
说着,他拿出了手机。
叶丽丹连忙央求道:
“韦若斯警官!我们是多年合作的老朋友。今天,一定要请你理解我、支持我,千万莫把我家中发生的事向我的上级报告。那样,就会打乱解救叶正光先生的所有部署。”
韦若斯说:
“叶先生的生命重要,要尽快解救。你母亲、你女儿的生命也同样重要,也同样要尽快解救。”
叶丽丹说:
“韦警官,你放心。我母亲,有同病室的邝美蓉小姐服侍、照料;我女儿,有天河路派出所的同行解救。老天爷不会那么绝情,我母亲、我女儿都会平平安安。韦警官,我求你,依了我这一回吧!”
韦若斯,这位在国际刑警湘江支局以坚毅、刚强著称的英格兰警官,此时止不住流下了泪水。
他睁大那双蓝眼睛,盯着叶丽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抓住机会,招呼何绍军:
“你快说说跟踪的情况吧!”
何绍军摇摇头,叹口气道:
“这条线索全断了。”
叶丽丹大吃一惊,追问:
“怎么回事?”
何绍军说:
“那男子溜掉了,那女子是那男子临时抓来的一只野鸡,对绑架案一无所知。”
“你为何没盯住那男子,让他溜走了呢?”
叶丽丹明显带着责备的口气,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又不是没有跟踪经验,究竟是怎么搞的嘛?!”
“是我没尽到职责,你处分我吧!”
“处分有什么用?不能因为给你处分,就能挽回损失。你快说,那男子是从哪里溜掉的?”
何绍军从头至尾介绍了真实情况。
他和两名珠海警官悄悄跟踪那对青年男女,穿大街,过小巷,转商场,游公园,两男女一直搂肩搭背,亲亲热热。他俩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要干什么,一时观察不出。
何绍军曾几次动了将其抓捕的念头,一则掌握其证据不足,抓了还得放,二则放长线钓大鱼,通过其行踪,找到真正的绑匪,解救人质。他们尽管腰酸腿疼,汗爬水流,有被那对狗男女耍弄的感觉,但还是耐心、谨慎地跟踪。
突然,那对狗男女分别走进了厕所。
何绍军和两名珠海警官立即分工,何绍军守在女厕所外面,等待那个女子出来,两名珠海警官守在男厕所外面,等候那个男子出来。
很快,那女子走出了女厕所,在附近转悠,眼光不时望望男厕所出口处,盼望那男子早些出来。左等,右等,不见那男子的影子,那女子显得烦躁不安,不顾羞耻,冲进男厕所,转身出来时却哭哭啼啼,骂骂咧咧。
何绍军和两名珠海警官觉得情形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绍军继续跟踪那个女子。
两名珠海警官进入男厕所搜索,没有看见那位男子。
这时,他们才猛然想起,那小胡子男人进入厕所不久,有一位白须长者从厕所出去,原来是小胡子男人化装溜走了。
何绍军和两名珠海警官分析,这女子不是那男子的同伙,不然,不会被甩在这里。
他们紧跟上去,听见那女子还在哭哭啼啼,骂骂咧咧:
“骗子,陪他一夜,不给分文,把老子甩下,溜了。讨不得好死。”
他们判断,这女子是那男子临时抓的一只野鸡。
他们将那女子带到就近的派出所,亮明身份,提出问题。
那女子逐一作了回答。果然,她与那男子在舞厅相遇,那男子请她陪一夜,付一千元人民币。她以此谋生,有这样丰厚的报酬,她当然答应。她没有问那男子姓名,也没有打听他是干什么的。这是她的职业特点,今天陪这个,明天陪那个,用不着打听那么多。即使打听,那些男人也不会讲真话。
何绍军他们问来问去,那个女子没有提供半点有价值的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没有责怪何绍军,因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高明的侦查员,也不能保证从不失误。小胡子青年溜了,这条线索断了。小胡子青年还会不会在邝美蓉面前出现?小胡子青年到底是什么人?是绑匪?是黑社会组织成员?还是那种常见的拈花惹草的生意人?邝美蓉对小胡子青年那样有好感,该不是一伙的吧?若真是那样,有可能是他们设下圈套,绑架了姝玲。若真是那样,母亲的性命难保。
叶丽丹想到这些,不寒而栗。她回想邝美蓉的一举一动,又觉得不会是那种可怕的人。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中山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住院部的值班电话,请值班护士喊来邝美蓉小姐通话。
她刚一开口,邝美蓉就听出是她的声音,告之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她一定尽心料理,请尽管放心。还告之,她到了天河路派出所,了解解救姝玲的情况,天河路派出所的民警正全力展开侦查。
叶丽丹听着听着,眼睛湿润了,许多话到嘴唇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怀疑邝美蓉,她相信邝美蓉是好人。
末了,她对邝美蓉说:
“如果小胡子先生到了你那里,请及时拨打我的手机。”
“为什么?”
邝美蓉在电话那头问。
“我找他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简单回答。
“你找他有事?”
邝美蓉又问。
“对。我找他有点小事。”
叶丽丹回答。
“我能转达吗?”
邝美蓉再问。
“还是由我直接对他说为好。”
叶丽丹回答,语气十分肯定。接着她补充道:
“我有件说不出口的小事,想请他帮帮我。所以还是我直接对他说好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好!那好!只要他到了我这里,我就马上拨你的手机。”
邝美蓉表示。
“邝小姐!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叶丽丹表示。
她俩互道再见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接着,叶丽丹要韦若斯、叶阿波回到小轿车上休息,她与何绍军一起到出租屋后侧,顺着电话线仔细查看,在距出租屋200多米处,电话线被接出一根岔线,拉向山坡,拉进树丛中。绑匪就是在这里盗用电话,打到叶阿波家中,威胁、恐吓,勒索500万元美金。如今,绑匪潜藏在何方?人质关在哪里?是内地?是湘江?是澳门?是马尼拉?马来西亚老板叶正光先生被绑架,与她的女儿姝玲被绑架,会不会是同一伙绑匪所为?绑匪绑架姝玲,是不是为了阻止她解救叶正光?
她想:如果真是这样,她较量的对手便不是一般的绑匪。此时,为了母亲的安全,为了女儿的安全,她真的希望丈夫早些从湘江回来。
叶丽丹想给丈夫打电话,又立刻打消了念头。
她眼前最急需做的事,是寻觅绑匪的线索。然而,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到哪里去寻找绑匪的影子?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绑匪指定叶阿波到澳门交款赎人,未必是真?
叶丽丹觉得肩上的压力似泰山一样沉,如五岭那般重。时间拖得越久,人质的安全系数越低,一旦绑匪狗急跳墙,撕票灭口,将给叶家造成惨重的打击,带来巨大的悲痛,那是金钱、物资、权力等所不可弥补、无以替代的。也会严重损坏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在国际警坛上的美好形象和崇高威望。还会挫伤外商到中国内地投资经商的积极性,因为缺乏安全感,即使能赚再多的钱,也吸引不了投资商,开启的国门便等于自动关闭。对于她个人来说,自然会被追究责任,甚至受到严重处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丽丹站立山坡上,迎着阵阵吹拂的南风,眺望拔地而起的新城和如诗如画的旷野,她浑身涌起无尽的力量与勇气。
她抬手拢了拢齐耳短发,将痛苦、压力、疲倦、困乏,统统弃置身后。她对何绍军问道:
“你说,是按绑匪的指定去做,到澳门交款赎人?还是坚持我们原有的思路,继续在东莞寻觅绑匪踪迹?”
“丹姐!”
何绍军站在她身旁,没有正面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而是提醒道:
“绑匪在与我们玩疲劳战,企图把我们拖垮。我们应该早施对策。”
“你说得对!”
叶丽丹手一挥,当机立断,道:
“诱蛇出洞,抓住主动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丽丹、何绍军下山,走进闹市,从大街旁的一座饮食摊上购了十几个包子,分四个塑料袋装了,提着,回到小轿车上,给每人分了一袋。
按照常规礼节,叶丽丹、何绍军应该请韦若斯、叶阿波进星级宾馆喝早茶,然而,眼下时间、条件皆不允许,只能破常规,违礼节,将就着解决“温饱”。
叶丽丹望着韦若斯、叶阿波,歉意地说:
“委屈你们了,实在对不起。”
韦若斯咽了一口包子,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解救人质,争分夺秒,哪里还有时间坐在宾馆里细品慢饮。”
叶阿波说:
“叶警官!你快别这样说。为了解救我老爸,你连自己母亲、女儿的生命安全都不顾了,我还要讲享受、讲吃喝,那就没有人性了。看,这吃起来不是很香吗?”
叶阿波又咽下一口,然后迫不及待地问:
“叶警官!绑匪没了踪影,我老爸生死未卜。接下去该怎么办呀?是不是按绑匪说的,去澳门交款赎人呀?”
叶阿波此话出口,又感到后悔。叶丽丹的女儿同样遭绑架,同样被勒索500万元美金,同样生死不明。未必她不着急?未必她不心疼?他暗暗责怪自己:不替叶丽丹着想,只为自己想得多。他连忙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警官。你别着急,就当我这话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