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赫连云霄去了风流馆,门口那熟悉的对联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入猛男深似海,从此贞cao是浮云……” 他看着那副对联,心里痛得厉害。 别过视线,他还是有些胆怯地离开了。 这里,有太多小婼的气息。 他提起脚,背过身去。 有些逃跑似的逃离了风流馆的门口。 回到王府的时候,他的脚步才敢停下来。 院子里,被他清理到一半的烈火还在那里有些无聊地踢着马蹄。 嘴角,在这时候有些宠溺地扬起。 他看着烈火,提起叫走了过去。 这一年,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小变化,就是清洗烈火的事全部都有他自己来做了。 烈火…… 按照那个无赖的家伙的话来说,就是—— 这匹神马在那天早上已经成了她的了。 非礼?强jianjian? 那个无赖为了得到烈火,还真是无赖到极点了。 “肖婼致,你真的好无耻!” 他边轻抚着烈火的毛发,边笑着开口自语道。 可眼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所有的笑,都被他的痛苦给淹没了。 “现在好了,抢走了本王的马,却丢下它不管,还要本王来帮你清理……你这个懒鬼……” 他对着马,笑着自语道。 眼角,有些湿润了。 那沙哑的声音也透着哽咽的气息。 “小婼……你回来吧,烈火还给你,你自己来清理,好不好?” 他的心,真的好痛! 这种噬心的感觉,要让他怎么做才能抹去? 视线不经意间投向那一座肖婼致经常坐在里面的凉亭。 他记得,那家伙以前在那里为风流馆写了好多yinyin诗。 我终于知道自古以来,为什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 因为有才了,就像我现在这样yinyin荡!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 肖婼致那银铃般的笑声熟悉地划过他的耳边。 越听就越痛。 他想试图把这些声音给排挤出去,却越是排挤越清晰。 “小婼……你回来,我好想你啊,小婼……” 他说过……说过会一直陪着小婼,陪着她一辈子,可是他还是食言了,为什么他总是对她食言? “对不起,小婼,你回来,回来骂我好不好?” 他的心,真的痛得有些不行了。 甚至,连那刚好的心脉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赫连昊羽,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狗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肖婼致的声音再一次如魔音般传进赫连昊羽的耳朵里。 是啊,她真不该瞎了眼看上他这么个东西。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为小婼做过什么。 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如果你真的看不见了,那以后我就当你的眼睛,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还是熟悉地在他脑子里闪过。 言犹在耳,可他却从未实现过。 当她的眼睛,陪着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到最后,他却连她都救不了…… 那种深深的自责跟痛苦充斥着他原本就超负荷的心。 御书房—— “皇叔,你找我?” 在赫连境面前,赫连昊羽还是恢复到了往日的冷漠状。 赫连境看在眼里,也不好说出口。 立他为王储,他也默默接受了。 即使,他心里明白,羽根本就不稀罕这个王位。 可是,他还是接受了。 没有了小婼,就相当于没有了赫连昊羽。 这时候站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 “嗯,朕跟你说点事。” 赫连境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赫连昊羽面前。 “皇叔请说。” 他的口气,还是如往常般淡漠。 从头到尾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赫连境看着赫连昊羽那冷漠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羽,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赫连境突然间这样问道。 “差不多了。” 回答他的,还是赫连昊羽那淡漠的音调。 “嗯,这几天朕接到好多大臣上奏,说京城附近的好几个城镇不管是穷人家还是富人家,都会不定期地被山贼洗劫一空……” “衙门派出了好几拨人去抓他们,都没有什么结果,朕想这次由你亲自出面……” 赫连境看着赫连昊羽那淡漠的眼神,开口道。 其实,原本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出动赫连昊羽一个亲王去做的。 只不过,这一年来,赫连昊羽总是将自己整个人都封闭起来。 他担心他太过压抑会出什么事,就找点事让他去处理了。 “好,我去。” 这一年来,皇帝交给他的事,不论大小,不论轻重, 不论这事该不该由他亲自出面,他从来就不会问为什么。 只要皇帝说,他便照做。 就这样,整整过了一年。 这一年来,都是如此。 这一次,对于皇帝的要求,他也接受了。 瓦岗寨—— “老大,自从你把我们山寨的名字取名叫做瓦岗寨之后,每一次我们打劫都特别顺利,还是你厉害啊……” “是啊,是啊,还是老大比较有头脑……” 瓦岗寨的大厅里,坐着一批年纪不一的男子。 而大厅上座,则是一个年纪大概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此时,她正翘着二郎腿,数着刚从镇上打劫回来的珍珠玛瑙,翡翠玉石。 听那些人这么说,女孩子只是有些随意地挑了下眉毛。 将交叠着的双腿放了下来。 看着座下的那一批人,勾了勾唇。 “你们忘了老大我叫什么名字了吗?” 女孩将双手反剪在背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对哦,老大的名字叫郝聪明,自然是最聪明的人了!” 说着,说话的男子还有些谄媚地朗声笑了起来。 只见女孩有些随意地撩了撩头发,对他们开口道: “今天的成果还不错,你们好生玩着吧,我先去睡一觉,谁敢过来吵我,自己把手剁掉来见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个取名叫做郝聪明的女孩子已经消失在了大厅之内。 “诶,你说我们老大到底是什么人,她处事作风跟我们都不一样,而且连穷人的东西都抢,好像有些不大厚道……” “是啊,只要她看上的东西,不管是谁的,她都抢,我们当初可都是劫富济贫的呀……” “可不是,现在我们打劫过来的东西,老大都不让去施舍,偏偏就给我们吃喝玩乐,实在有些想不通啊……”“唉,吵什么吵,要不是我们老大,我们能过上这么富足的日子吗?总之,老大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二当家说得有道理……” 大厅内,一群人在讨论着郝聪明的身世,只是,谁都没有太在意。 “王爷,我们已经派人去查过了,那一群山贼集中在一个叫做瓦岗寨的地方,以前也有过打劫的记录,但是没有像这一年以来这么猖狂……” “而且,以前,他们只打劫富人,去接济穷人,次数也不多,又有老百姓帮着,所以衙门里抓不到他们……” “而今年,他们山寨换了寨主,而这个寨主处事又极其残忍,甚至不管是谁的东西,只要他要,便一定要到手……” 赫连昊羽面无表情地听着雨鹰跟他报告这一系列的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吩咐道: “严密监视他们,必要时,杀无赦!” 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没有温度,没有恻隐。 此时正值午夜子时,所有人多已经睡得有些熟了。 整座京城被笼罩在了黑夜之中。 就在这时,一群戴着黑色面纱的黑衣人在这时候飞过好几个座屋顶, 跟着在一间豪华的官邸前落了下来。 “老大,来京城打劫,我们不是找死吗?” 黑衣人中间,有人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你怕死吗?” 郝聪明侧过头,对着身边的二当家开口道。 “当然怕死了,钱再多,没命花有什么用啊?老大,你不怕死吗?” 他的问题,让面纱下,郝聪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在这时候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 怕死吗? “死有什么好怕的,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她没好气地回给了二当家一个鄙视的眼神。 听她这么说,二当家的眼里瞬间出现了一丝崇拜的神色。 “老大说得对,小的誓死效忠你。老大说啥就是啥……这个狗官,平时作威作福,是时候该教训教训他了……” 说着,二当家卷起了袖子,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 只见郝聪明面纱下的唇角狡黠地勾了勾,开口道: “进去吧,如有反抗,女的jian,男的杀……” “嘿嘿~~~老大,你是了解我的,我对女人没兴趣……” “随你吧,爱jian谁jian谁……” 随着这话音落下,几道黑影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落入官邸的大院里。 “打劫!” 两个字,吓得整个官邸的正睡得香的所有人在这时候吓得尖叫声四起。 “啊!饶命啊……” “大侠,饶命,饶命……” 他们的面前,在这时候跪了一排的男女老少。 “全部给我躺着别动,不然老子送你们去见你们祖宗!” 说话的就是跟在郝聪明身边进去的二当家。 他的长刀指向在场那些跪在地上直打哆嗦的男女,开口道。 “是,是……” 跟着,便见他们面前躺了一地的人。 “老大,您要什么,只管跟小的说,小的帮您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