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抢手货放到外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会被多少小姑娘觊觎?你捡着我你就偷着乐去吧!”
池砚舟笑得向前俯身,脑袋靠在程澈的肩膀上,又趁机将眼泪鼻涕全部糊上去。
“不是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衣服上糊鼻涕呢?一次两次三次你还上瘾了还?知道这睡衣多少钱么你就糊?”程澈觑着池砚舟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气笑了。
下一秒,池砚舟巴巴抬起头来,小脸又干净了不少。
“不可以糊么?”
程澈:……
“糊吧,糊!随便糊。”程澈权当自己眼瞎,自己宠出来的,能怎么办。
池砚舟服从性很高,立刻换了另外一边糊上去。
程澈反思,原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这么解释的。
全都糊干净了,池砚舟继续他的心路历程,但被这么一通闹,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
“我这些年一直过得挺顺畅的,可能在高位久了,人就有些找不着北了,逐渐看不清娱乐圈的本质是利益和权势。”
“星光大典那一晚,我久违地被刁难,傅总跟星韵有对赌协议,宋艾都得捧着他,我也不能得罪他。”
“一向自诩清高的人,忍受不了被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看轻,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论你爬得多高,你就是人微言轻。那一刻,我好像突然从这几年来的大梦中惊醒。”
“我以为我站在山巅,可其实脚边就是悬崖。我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我像是突然被人闪了一巴掌,扇走了所有罩在我眼前的幻象,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我池砚舟,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现实的人。”
“现实不好吗?”程澈不明白。
“不好,”池砚舟吸了吸鼻子,“因为你跟我不一样,你大胆无畏自由潇洒,是我羡慕的,又是我嫉妒的。”
程澈皱着眉没吭声,他思考了一下池砚舟的话,他认同,他和池砚舟确实在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但他不觉得性格不同是什么大问题。
“我们的不同让我想到了我爸和我妈。”池砚舟说,他好像能明白程澈的不理解,“我爸和我妈,就是绝对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我爸自由浪漫沉浸于艺术创作的世界,而我妈结婚之后却只能屈就于柴米油盐的琐事之中。”
“不可否认,在这段婚姻里,我爸爸亏欠了我妈妈。尽管是我妈主动做出的决定,但婚姻也确实就像一个牢笼,将她所有的浪漫与自由一一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