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他又叫了池砚舟的名字。
“每一次,都是认真的。”
池砚舟的目光盯住远方的黑暗,瞳孔中倒影的路灯在剧烈的颤抖,他的下颚绷到极致,脆弱的脖颈高高扬起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知道我这个人很多时候不着调,也喜欢盲目自信,自我感觉比谁都良好。”程澈望着池砚舟的后脑勺,“所以我也想过是不是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是我自作多情,可跟你相处越久,我却越觉得不是这样的。”
“池砚舟,你说你因为我找到了活着的证据,那你有没有找到些别的?”
“什么……别的?”池砚舟的喉咙发紧,他维持着僵立的姿势,感受着心跳在胸口的作祟。
“比如快乐的证据,比如幸福的证据……”
“也比如,”程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对我动心的证据。”
那一刻,池砚舟心头大动,他几乎受惊一般从程澈的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他踉跄着朝前跑了几步,就听程澈在背后高喊他的名字。
“池砚舟。”
池砚舟闭了闭眼,程澈每叫一次他的名字他的心脏就会狠狠抽动一次,这算什么?
程澈说:“我会让你找到的。”
大概这就算是……池砚舟拔腿狂奔起来。
心动的证据吧。
一气跑到闭门宴的宴会厅门口,池砚舟才停下脚步,他剧烈喘了几口气,引得周边的人朝他多看了几眼,心跳砰砰作响,池砚舟根本分不清是因为他跑太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嗨放的陈总监正站在门口迎客,瞅见池砚舟眼前一亮,立刻几步迎上来,笑着打招呼道:“舟哥,等您好久了,哟这是去了哪儿,怎么这么喘。”
池砚舟见人来了,使劲吸上两口气缓了缓,决定事情再大也等宴会结束再说。
他勉强换上一套客套的笑跟来人打了招呼:“去吹了吹风,怕迟了,就跑了两步。”
“瞧您这说的,不用跑,您不来我们怎会自己开始。”陈总监笑得十分殷勤,“宋总已经在里面了,正和承华的老总坐在主桌,我们给您在宋总身边留好位置了,您进去就能看见。”
“多谢。”池砚舟淡淡点头,侧身朝会场里头走去。
靠近主桌的时候,池砚舟已经看见了宋艾以及他身旁承华实业的傅总,宋艾不知在聊些什么,笑得很是开怀。
池砚舟心里厌烦这种场合,却也无可奈何,没了他,宋艾只会更难,况且还有承华这尊大佛在这里,池砚舟想起那份对赌协议,心里头就是一股浊气憋闷而上。
走近的时候是面朝着他这个方向的傅总先发现了他,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砚舟来啦,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