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荒谬的猜测闪过脑海,我皱起眉头仔细思忖,不论管家想告知的是什么,一定是跟本家相关的事……
若有所思的目光转向一侧的贝拉特里克斯,我惊讶地发现后者也正盯着这边。
“加布里·塞尔温,没准他不是认识我,”贝拉掀起嘴角,轻声地戏谑,“而是认识你,卡莱尔·亚克斯利小姐。”
“真难得你脑子还有转得这么快的时候,”由衷的赞赏脱口而出。
“彼此彼此,”她大声冷笑。
“但我是独生子女,姑姑也没听说有孩子,”我游疑地辨析道,又见贝拉露出讥讽的表情。
“大家族里总有些拿不到明面上的,”她说,“也许她有个私生子也说不定。在那个年代,这是很常见的事。”
我下意识想驳斥,但想起了那头盐霜似的银发,本就起疑的心更加动摇了起来,“但……为什么从没听她说起过……而且按照这个年纪来看,他也不应该这么年轻。”
“你说过他喝血酒,”贝拉嘟囔道,“吸血鬼……”
“什么?”我蹙眉,“他应该不是,我没看到尖牙。而且他看起来很蔑视吸血鬼,应该不会主动成为他们的一员。”
“谁会想去做低劣的见不了光的大蝙蝠呢?”贝拉理所当然地说,“我是说喝吸血鬼的血,定时服用可以减缓容貌的衰老。不过很少有巫师仅仅为了容貌去这么做,。听说蝙蝠血即使加了蜂蜜也祛除不了令人作呕了的气味。”
“生食血液这事本身就令人作呕,”我嘲讽道,接着分析,“现在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得找个机会再去那艘船上探一探。”
“圣诞夜就不错,”贝拉特里克斯侧过身子单手支着沙发,“不过我猜那晚的城堡必然是重重把守,想不惊动任何人,躲过窥镜、魔法探测仪的监控跑出去,这可不容易。”
我眨了眨眼睛,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探头,下秒冷冽的风猛地吹起发梢。我能感觉到大片雪花拍在面颊上的微凉刺痛,密集雪片擦着眼睑,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闭眼缓了缓,慢慢挤开一条缝隙朝外眺望。顶楼休息室的视野很好,外景正好对着广阔的黑压压的湖面。
视线笔直往下,隐约能看见下几层的棕褐色屋顶,偶尔有几扇窗户透出暖色的光亮,有师生的身影时不时穿行其间。再往下便是连着墨色湖水的嶙峋礁石,在漆黑的夜色里糊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