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体现自己有在为维护健康的家庭关系做出努力,他用尽量温柔的措辞提议道,如果不想去德姆斯特朗,可以换个带队的人。接着又婉转地暗示道,有时间多练习练习字体。
我坐在床上深吸了口气,慢慢将手上的信纸揉成一团,难以压抑忿忿地砸到旁边的沙发上。椅背上拖着长长尾羽的白色大鸟淡定地扇了扇翅膀,换了一处地方继续梳洗。
欺人太甚,连鸟都看不起人,我恼怒地仰面摔倒在床上,两侧的手握拳啪啪地敲了敲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重新爬起来,找出张纸恶狠狠地写上:别让我再碰见你!!
接着无视臭美鸟不愿冒雨离开的意愿,无情地打发了它,这才舒了口气,美美地闭上了眼睛。
……
虽说这一届三强争霸赛不限年龄,但另两所学校参与竞选的人选仍旧能够由校方把控。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仍旧是从七年级的学生里挑出了足够的优秀人选组成代表团,在十月初起程前往德姆斯特朗。
这座神秘的学校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是一栋外观朴素的四层楼城堡。外墙由深灰色的石砖堆砌,墙面没有赘余的雕塑装饰。
虽然没有霍格沃茨城堡那么大,也没有布斯巴顿城堡那么华丽,但它拥有非常宽敞的场地。
学校的后面是一个广阔的大湖,犹如明镜的湖面倒映着广袤的山地和矗立的建筑。曾经到访过霍格沃茨的船只就停泊在这片平静的湖泊上。
“还以为布斯巴顿会是最难适应这儿天气的,”马克西姆夫人从对面的马车上下来,瞥见至少裹了两件大衣的我,忍不住面露惊异地问道,“为什么不在衣服上附个保暖咒?”
“已经施了,”我被寒风吹得有些苍白的面孔勉强地笑了笑,“不止一个。”
马克西姆夫人显得更加吃惊了,但良好的教养使她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们带着学生,肩并肩地向学校大门前的广场走去。
在那儿,等待着一队列得整整齐齐,神色肃穆的师生,每个人都穿着深色的毛皮斗篷,除了最前面的男人,他的斗篷是银白色的。
“利沃维奇”,马克西姆夫人用眼神示意那个留着一大蓬棕色胡子,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听说是黑魔王亲自指定的他作为德姆斯特朗的继任校长。”
我循着目光眯眼打量这个神情冷漠的男人,确认从前没有在食死徒的队列中见过这个面孔。但毫无疑问,他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食死徒,因为利沃维奇毫不掩饰这一点。
同霍格沃茨不同,德姆斯特朗并不忌讳公开提起黑魔王,事实上,从一些人的表情看,他们甚至引以为豪。
“亚克斯利小姐,”利沃维奇目光首先落在我的脸上,也首先开口招呼我,“黑魔王之前说您也许不会来了,我曾深表遗憾。”他的声音跟这儿的风一样冷硬,脸上的微笑不达眼底,里面更多的是犀利的审视。